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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争锋-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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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撑卫家的两根顶梁柱,倒了一根!

做生意就好比起高楼,楼层起的越高,需要的地基就越深,用来支撑的柱子也就越粗,承担的力量也就越重。

值此扩张之机,突然间少了一根顶梁柱,那么那些原本因此而产生的扩张也就注定了会有所反弹。

有趣的是,第一个反弹的就是古家,那个时候,唐劫甚至还未离开永岁山。

卫府书房。

卫丹柏坐在案前,面色阴沉,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名青袍中年男子说道:“你再说一遍!”

那中年男子正是卫蝶的父亲卫青松,他不紧不忙道:“古重玄说古家族长突患重疾,交割一事尚请缓行。”

“啪!”古丹柏一掌拍在书案上:“定好的交割之日,怎的突然就变卦了?我古家为此准备良久,调集无数人力财力,就为的是这一日。他一句族长病重,这三间镖局五家赌场,还有十四处店铺就统统作罢了?”

卫青松苦笑:“古良德那老不死身子骨向来好得紧,怎么可能就突然病重,终不过托词罢了,多半是因为唐……”

他没说下去,卫丹柏却已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说,古家觉得没有唐劫,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们,开始反悔之前定下的买卖?”

“多半是如此了。”卫青松道。

卫丹柏怒道:“这是过河拆桥!”

当初古家为石门派走货,事发后古家免不了一个通敌叛国的名头。总算他们果断,及时将当初主事的人推出来做了替死鬼,再通过卫家求情。卫家因此自己曾出借商道的缘故,也不想把古家牵涉太深,免的到时候把自己也拉下水,因此在收受大笔好处后就通过唐劫卫天冲转圜了此事。

当初古家给出的好处不少,除了大笔的金银珠宝就是这些约定的商铺。这些日子来,盘点商铺,准备接收,卫家的人早已做好准备工作,没想到事到临头,古家竟然反悔不卖了。

卫青松道:“古家的人过河拆桥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们这种人,失势的时候能给你跪下来喊爷爷,得势的时候就能把自己捧到天上去,其厚颜无耻的程度堪为一绝,别人拉不下脸面做的事,他们都拉的下来。多少年,不就是靠这个成为五大家的吗?如今也不过是历史重演罢了。”

卫丹柏脸色铁青:“他们就这么肯定,没了唐劫,我们就奈何他们不得了?”

卫青松回答:“那到未必,古家的人没说不卖,只说要暂缓些日子。由此看来,他们也是不敢确定我们拿他们有没有办法的。”

“不能确定还敢如此嚣张?”

卫青松回答:“到也未必是嚣张,只是事关古家基业,由不得他们不冒险。毕竟保护自己财产的勇气,总是要大于抢夺他人财产的,何况他们还留有余地,此举仍以试探为主。真正让人担心的是,接收古家产业一事已经传了出去,一旦无法妥善处理此事,只怕……”

“只怕什么?”

“效仿者众啊!”

听到这话,卫丹柏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看看自己的二弟:“那你的意思是?”

卫青松回答:“让天冲出手,以雷霆之势狠狠教训古家一番。”

“可古家不过是拒绝出售商铺,我们就让天冲出手,这要传出去,就不是古家出尔反尔,而是我卫家强取豪夺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宵小。必须让他们知道,没有唐劫,我们也还有卫天冲。”

卫丹柏立刻道:“那何不就等那些宵小跳出来后再痛施教训,卫家清誉不容有失,当师出有名啊!”

“我怕到那时就晚了。”

第48章围城

卫丹柏终究是没有让卫天冲出手,而是默认了古家的拖延,转以书信一封祝古良德早日康复。

这不奇怪,他到底是商人出身,骨子里就不是好斗之人,天生就缺了些血性与勇气。

虽然他看得也没错,如果对付古家真要让卫天冲出手,必然会给卫府声誉带来影响,但他不知道不出手给卫府带来的损失更大!

原本传的沸沸扬扬的接受古家产业一事突然停止,让整个苍龙府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了卫府身上。

唐劫消极退避,不理外事一事,在此基础上发酵,给予人无限遐想。

许多人猜测,卫府默认古家反悔,是因为唐劫——不是人人都能把退让看成大度,更多人会理解为软弱。

当一方软弱时,就是另一方强硬之时。

这种表现首先出现的就是苍龙府以外的城市,毕竟在这些地方,卫家根基尚浅。

地火城。

这是一座距离苍龙府三百里的小城,因地下有火河流经,终年不熄而得名,虽面积狭小,却是一处重要的仙家重镇。包括洗月派在内,约有十余家门派在此地设下炼器矿场,长年为门派炼器。那最顶级的法宝自然是归各门派自家使用,一些次级的则交给官方使用,最差的则流往民间,落入镖局护院等一类人手中。正因此,这地火城也是有名的兵器重镇,每年都有大量的商家来往此地,收购与贩卖,两年前卫家扩张营业,第一次在此地扎根,如今在地火城,已有了七家铺子。

今天,卫家铺子的门前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个敞穿衣襟,露出大片胸毛的黑脸汉子,这刻正对着铺子的大管事说:“张管事有礼了,说起来卫府到这地火城做买卖已有两年,这两年来,敢问我红云帮对贵铺如何?”

那张管事忙陪着笑道:“贵帮对我小铺照顾有加,从未收过我们的保护费,这一点在下还是很明白的,一直都有跟东家提及过。”

那黑脸汉子点点头:“张管事明白就好,不过管事也知道,我红云帮也是要吃饭的,帮里那么多兄弟,若人人都不用交保护费,大家也不用混了。”

张管事呆了呆:“三当家的意思是……”

黑脸汉子回答:“从下个月起,贵铺怕是要交些银子了。不多,鄙帮做事向来严谨,铺子皆依占地大小,生意规模而定,决不让各方的买卖亏本,象您这间铺子,只要每月二十两银子即可,只收一半。”

张管事面色大变:“我卫家可不是无名之辈,是有修者保护的家族产业,你们竟然也敢收?”

黑脸汉子脸色一沉:“各地皆有各地的规矩,卫家这条过江龙,就算有修者保护,也不过是脱凡境,本就未到可免保护费的地步。”

“可我家少爷却是观日峰真传!”

“所以才只收你们一半啊,这已是我家帮主的情谊,毕竟规矩里可没这条。”黑脸汉子道:“张管事,我红云帮讲规矩也讲人情,虽收了贵方银子,却非是破格相欺,还望贵方理解,莫要让我等难做。否则真要不收贵方的,只怕其他交银子的各家要抱怨我们处事不公了。”

说着对那管事拱了拱手,已自去了。

那张管事看着黑脸汉子离去的背影,呆滞无言。

旁边的伙计过来,道:“大管事,您看这事怎么办?”

张管事悠悠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同意。”

那伙计气愤道:“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张管事冷冷看了伙计一眼:“那你还想怎的?”

“自然是让卫少爷过来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张管事不屑道:“让卫少爷过来教训?你在开玩笑?你当红云帮就没有修者吗?再说了,在这里我们是外人,红云帮行事,还算讲了章程,并未违反规矩,若是我们喊少爷来,那才叫坏了规矩呢。这里不是苍龙府,许多事由不得我们卫家,当忍便忍吧。”

说着已自回铺子里去了。

那店伙计对着地面唾了一口:“怕只怕有这一回,后面就有的烦了。”

小人物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真谛。

朝暮城。

这里位于灵州边缘,属三州交界之地,正因此,灵州虽无甚特产,却是极重要的交通要道,每年从这里吞吐出大量货物流向全国各地,因此也是商家必争之地。

卫家的买卖要想走得更远,朝暮城便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之地。

在这里,卫家拥有一家铺子,虽只一个,其占地之广,用人之多,规模之大却更超过地火城七家之和,集收购,出售,中转等诸多功能于一体。负责的李朝旭是卫府多年的老人,素称笑面佛,平日里见人总是笑咪咪的。

不过今日,笑面佛却生了一张苦瓜脸。

铺后的接待大堂上,笑面佛对着一位青衫文士道:“这好端端的,怎的就要涨租金了呢?而且一涨就是这么多。”

青衫文士手捧热茶,用杯盖撇了撇茶叶,慢条斯理道:“李大管事这话说得就差了,不是我们东家要涨房租,而是让房租回到它本应有的价格上。这几年,朝暮城的买卖是越来越红火,大管事也是看在眼里的,各地的铺子租价都在噌噌的往上涨,惟有我们的铺子,价钱却一直都是按照最低的给贵府。”

李朝旭陪着笑道:“这一点李某自是明白。”

“但是好事总有尽头的。”青衫文士悠悠道:“我们东家最近也是有些手头紧,不能老是亏着自己,贴补卫家,是不是?”

“呵,呵……是,是。”李朝旭无奈赔笑,心中却是暗骂,狗屁的亏自己贴卫家。这两年你们钟家光是靠收地租就日进斗金,日子别说过得多滋润了。

单是卫家为租这处铺子,每年就要向钟家交四千五百两纹银的租金,至于现在,对方更是一下子跳到了七千两。

虽然说七千两也不算一个过分的数字,相比周边,这的确还是一个合理的价钱,但是享受惯了优惠,突然间没优惠了,感受自然是极不好的。

最要命的是,前些日子为了扩大买卖,李朝旭花了不少钱进货,只准备了有限的钱用来交租,却没提防对方涨价,这一下突生变故,立时出现资金紧张的问题。

好在这事还不是太严重,那青衫文士显然也不欲逼人太甚,表示可以给李朝旭时间筹集银款,李朝旭总算还来得及向苍龙府主家求援。

商议过后,李朝旭送走对方,回来时脸上已再度挂满愁容。

他的贴身小厮看李朝旭如此,问:“钟家不是已经答应了给我们时间向主家筹银子吗?老爷为何还如此忧虑?”

李朝旭摇着头道:“你懂什么。举凡外商进入,为打开局面,往往以低价策略经营,先图把名声做起来,正因此利润微薄。听说前些日子太太还为此抱怨过外事无能,可其实就是这微薄利润,还是靠了租金够便宜才能做到的。现在可好,租金上涨,那原有的微薄之利也难保住,接下来若不想些法子,怕是就要亏本喽。”

一说到亏本二字,李朝旭立时忧心忡忡。

那小厮也点头道:“这到是个麻烦,不过好在也不是老爷自己要面对。”

“恩?”李朝旭抬起头来看小厮。

小厮笑道:“老爷还不知道吧?小的先前刚听说了,最近各地的买卖有不少都遭遇了此类事。地火城的铺子被红云帮收了保护费;丁家河的渡船,被收了泊费;千丝镇的万花绣,我们卫家不再是优先供应方之一,而是要和那些普通商家一样经过摇筹取号,竟价购买;听说就连古湾乡的那帮子砍木头的刁民都跳了出来,说什么我卫家给的钱太少,不为我们做事了。”

李朝旭听得怔然:“竟有此事?怎么会这样?”

小厮道:“还不是那个唐劫闹的,说什么不再管卫家的事了。古家一听这事,头一个跳出来,原本要卖给卫家的铺子,统统不卖了,卫家竟然还拿他们没办法。这下可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些事自然而然也就出来了。所以说老爷你也别担心,这会儿啊,怕是卫家大老爷比您更急呢,绝对怪不到您头上。”

李朝旭先是怔了怔,随后脸色一怒,甩手给了小厮一巴掌:“混帐东西,主家有难,你竟然在此幸灾乐祸!”

那小厮吓得忙跪在地上求饶。

李朝旭这才恢复和善面容,缓缓坐下:“唐劫……他的事我到是听说了,他有此反应到也不奇怪。不过只是一个唐劫,怎的就引来如此大的风浪?而且还来得如此快,如此急?我看,八成还是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如果真是这样,只怕后面还会有所动作。”

“还有动作?”那小厮也吓得有些傻了。

李朝旭哼了一事:“那就要看东家如何应对了。现在还只是开始,各方做事都带着试探意味,不会太绝,充其量就是把本当给卫家的好处抹掉部分。可如果应对不力……”

李朝旭的声音低了下去。

无论哪个地方的家族,都不会喜欢外人介入自己的买卖。

如古家,为什么拼着出尔反尔得罪卫家也要拒绝买卖,不就是为了继续把持苍龙府的赌场买卖吗?任何一家要想在苍龙府开赌场,没有古家的允许就别想开成。向卫家出售赌场,损失的不是几间铺子,而是这默认的赌场专营权。

同样的道理,其他地方也不会欢迎外来者做买卖,修者的实力就是决定能否进入的关键。

你势强我便忍了,你势不够,自然就该缩回去。

当卫家有卫天冲唐劫两大支柱时,卫家的买卖就可以开到灵州各城,地位等同于准天心家族,只要不喧宾夺主即可。但当唐劫表态消极时,地位下降,应有之待遇自然也下降。

实力煊赫时,所有扩张皆属正当的;若实力不济,那么这些原本正当的扩张就会变成“一只伸的太宽的手”。

面对这样的手,斩落是最自然的选择。

从这方面说,任何针对卫家的行动,其实都不是过分之举,作为长期的买卖人,大家很懂得分寸的把握,严格秉承着有多少实力,扩张多少领土的观念。

但是对于卫家来说,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扩张需要投资,大量的银子花出去,刚刚稳定的局面,莫说赚钱,连本钱都还未回来呢,就要撤了?这一撤,诸多银子可就都打了水漂了。卫家这么多年积攒的家底都在这上面,甚至还欠了不少钱,若是全打水漂,其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可若不想撤,那就必须拿出与之相对应的力量。

※※※

“我不同意。”卫天冲淡淡道。

“你说什么?”卫丹柏惊讶地看儿子。

“我说我不会出手。”卫天冲回答:“各路所为,不过都是些鸡皮小事,更属各家本分。你让我以什么理由出手?就为了房租去把钟家灭了?还是为了优先供应把千丝镇杀个血流成河?又或去古湾乡放话,有敢不为我卫家做事的,统统杀光?父亲,文心不是无法无天之地,就算是皇家做事,也无如此肆无忌惮!”

“那红云帮呢?他们你总可以对付吧?保护费一事,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卫丹柏的声音透着疲惫与无奈,可见这些日子,各地的烦心事让他受尽煎熬。

卫天冲苦笑:“是上不得台面,可问题是你儿子我也打不过啊!你当红云帮敢在地火城收保护费,那是吃素的吗?他们帮里可是有真人撑腰的,我去那不是找死?”

“他们不敢杀你,你是燕真人的徒弟。”

“那是不假,他们肯定不敢杀我。可他们能打我一顿,扒光我衣服扔出去。师傅最好脸面,若有哪个徒弟被长辈欺负了,他或许会出头。可若是上门去找人麻烦却反被折辱,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到时候若让师傅知道,莫说报仇,恐怕他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剑来先把我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他心目中不受重视,能保这真传已是不易。”

卫丹柏倒吸一口冷气:“那就是说,你什么都做不了了?”

卫天冲耸肩:“等他们再过分些吧。”

“等他们再过分些?我怕那时就已经晚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卫家损失了多少钱?那都是用来供你修行的钱啊!”卫丹柏急道。

卫天冲到是依旧淡然:“哦,我无所谓啊。反正我现在钱够用,用不着卫家出钱了。”

“你说什么?”卫丹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着儿子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用不着卫家了,所以就可以把卫家扔到一旁?”

卫天冲摊手:“这不是象父亲您学习的吗?你觉得用不着唐劫,不也就把他丢到一边了?”

卫丹柏僵立当场。

他看着儿子:“原来如此,你是在为唐劫出头?他对我卫家做了这样的事,你还要为他出头?”

卫丹柏已是大吼起来。

卫天冲冷笑:“敢问父亲,他做了什么事?”

他做了什么?

卫丹柏张了张嘴,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卫天冲已道:“他不过就是宣布不再理会凡事,以父亲当初所为,他做此决定又有何奇?又有哪里对不住我卫家了?”

“可是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是父亲想说,此人已重要到没有他,我卫家发展就会大受影响?”

卫丹柏无论如何他不想承认唐劫对卫家有这么重要。

他狠狠瞪着自己儿子:“你这是在为唐劫说话?”

“孩儿只是在说事实。”

卫天冲说着已大步出门。

离了父亲,卫天冲亦是长嘘一口气。

这些日子他夹在两者之间,也是左右为难,但是今天他终于大声说话,吐出心中肺腑之言,真没想到这顶撞父亲的感觉竟也如此的舒爽。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不为别的,还是因为唐劫的退避相让。

本来他一直都担心唐劫翻脸,做好的准备都是维护卫家。

但当唐劫什么都不做,只是宣布退避时,却让他心头大大放松。

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唐劫为自己做的一切,正因此,才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唐劫。

所以当卫府因此而四面楚歌时,卫天冲非但没有烦恼,反倒有种快意的兴奋,心想老爹你也终于知道自己行为的愚蠢了吧?

卫丹柏是他的父亲,再他如何修为通天,也不能对着父亲喝骂教训,然正因此,从他的角度是很乐意看到父亲吃瘪的。

至于说卫府因此产生的损失,他还真是不关心。

如前所说,他是修者,在价值观方面,他和唐劫是完全一致的。

灵钱才是钱!

凡间的金银,俗世的财物,营营碌碌的奔忙,早已不在修者眼中。

再者他拒绝的也非全无道理,目前的情况下,若自己出手,只怕反引闲话,若真让师傅知道他为家族生意奔忙至此,只怕立刻就会派人来拿他。

不过卫天冲没想到的是,即便他什么都没做,燕长风也还是派人来了。

回决卫丹柏的三天后,南百城出现在了卫家。

站在卫天冲的身前,南百城问:“听说卫家最近出了点事?”

卫天冲忙回答:“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小问题。”

“这样啊……”南百城看着卫天冲,似笑非笑,拖长了语调道:“既如此,那便跟我回山一趟吧。”

“回山?”卫天冲心中一震:“回山做什么?”

“师尊有命,你此番随唐劫拿下石门派,立下大功,师尊要嘉奖你,传你日曜九变第二变。”

日曜九变?

这可是燕长风最拿手的仙法,便如乱风步之于明夜空。上次仙缘会燕长风传了他第一变,这次却是要传他第二变了。

卫天冲听的也是呆滞,但随即清醒过来:“可是我家里……”

南百城不耐烦道:“既无大事,你还理它作甚?随我去吧。”

说着一挥袖子,已将卫天冲卷了,向着空中冉冉飞去……

第49章奖励

朝月城,这里是位于灵州北地的一座城市,面积不大,地势依山傍水,到是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

郑家在朝月城里是有名的望族,书香门第,虽比不得苍龙府五大家族的赫赫声威,却也自有百年家族的古朴之风。

郑家大院。

站在一棵长青树下,看着那茂密枝叶,郑书凤的目光带着丝憧憬与怅惘,口中不由喃喃低语:“遥忆当年初嫁,长青树下,痛哭惜别,转眼二十载,长青依旧,物是人非,今兮归去,不知何时再相见。”

轻轻抚着那长青老树,语气中充满唏嘘之感。

“听姑姑的口气,怎的竟似有了去意?”一个清丽脱俗的声音传来。

回头望去,却是一名少女向着这边娉婷着步子走来。

她叫郑华君,是郑书凤幼弟之女,因为在家里排行最小,也最受家人宠爱。

郑书凤出嫁的时候,郑华君还未出世,这次回来,两人还是头回认识,却是颇为投缘。郑书凤也极喜爱这小侄女,这刻听她说话,挤出一丝笑容道:“卫家最近事多,我不能不回去看看,只几日便回,这不还在准备马车呢,尚未去各房请安辞别,到被你这长耳朵先听了去。对了,去看过你奶奶了吗?”

“恩!”郑华君认真点头:“奶奶今天精神极好,大半碗粥都喝下去了。姑姑,那药真得很灵呢。”

郑书凤淡淡道:“那是自然的,少华山的续命丹,就算是死人都能给你救活了,只此一颗,便价值数万灵钱呢……”

郑华君轻捂樱唇,低笑道:“姑姑家的修者,不仅忠心耿耿,这能耐也大得很呢。”

郑书凤悠悠叹息一声:“能耐是不小了,不然当初也不能让他一个入府才三年的小子去做了仆学,只是这忠心嘛,却还是要打个折扣的。”

郑华君忽闪着一对大眼睛道:“姑姑这话到让华君不明白了,怎的那唐劫差人送了灵丹过来,姑姑却不喜反忧,甚至还觉得他不够忠心呢?”

郑书凤伸出手指,轻轻在郑华君额头上点了一下:“死丫头,莫跟我装傻,你若是连这都看不明白,也不值得我对你另眼相待了。”

郑华君以手帕捂嘴,继续笑道:“老太太本来是快撑不住了,现在这一用药,却又能坚持许多时日。这本是好事,偏偏卫家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姑姑要陪伴奶奶,却是不能回府处事,真不知那唐仙人是有心呢,还是无意呢。不过看起来,姑姑就算顶着不孝的骂名,也要先赶回去了。”

“我只是交代一些事情,又不是不回来。”郑书凤撇了一眼侄女:“还有你说便说了,还这般笑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还哭吗?”郑华君放下手帕,拉着郑书凤的手臂道:“姑姑是卫家的媳妇,自是关心卫家的。我却是连卫家的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于我郑家而言,奶奶的身子却是比卫家要重要多了。我只要奶奶身体安康,其他人的境况却是无暇关心的了。再说了……如果卫家人的不幸能换来我郑家的康泰平安,我却也是不介意换一换的。”

这最后一句声音说得极低,却还是被郑书凤听到,脸色一沉,狠狠戳了她一下:“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仔细让旁人听了去。”

郑华君笑道:“这长青树下如今只有我与姑姑,哪里来的外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者仙人法术,神奥无方,岂是你凡夫俗子能够洞烛?”

“姑姑既知畏惧,又何苦于修者作对呢?”郑华君悠悠道。

郑书凤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华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郑华君低着头回答:“华君无礼,请姑姑原谅则个。不过华君虽是一介女子,也能看出送药一事背后有深意,姑姑兰心慧质,两府皆知,那唐仙人在卫府三年,只会比华君更清楚,又怎会认为送药的目的能骗过姑姑?怕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瞒过姑姑吧。”

郑书凤怔然:“你是说……”

郑华君淡淡道:“总是要做个选择的。”

郑书凤全身剧震:“你疯了吗?竟然说出这种话,你可知这是在让我背叛卫家!”

“怎能说是背叛呢?”郑华君一脸委屈:“这分明就是姑姑事母至孝,无暇分身。”

郑书凤怒斥:“荒谬,卫家始终是我夫家,丹柏也毕竟是我丈夫,我怎么能看着自己丈夫与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郑华君轻笑:“唐仙人若要卫家万劫不复,举手投足便可做到,何需如此麻烦?”

郑书凤默然。

郑华君已笑道:“姑姑是明白人,其实卫家注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眼下有一点小麻烦罢了。现在姑姑在这里,什么事都与姑姑无关。若是回去了,未必能对卫家有什么帮助,反倒让唐劫心寒,只怕是得不偿失啊。若是惹得恼了,反引来更强的攻击,只怕反而平添祸事。”

“你……”

“其实华君尤记得,当初事情传来时,姑姑心痛焦急的样子,甚至也曾写信给姑父。华君不知姑姑说了什么,但华君知道,姑父肯定没有听姑姑的。既然姑父对姑姑的意见并不放在心上,就算你现在赶回去了,又能启到多大作用?不管怎么说,卫家的家主始终都是姑父而非您啊!”

一番话说的郑书凤心痛不已。

是啊,在此之前,她又何尝没有写信力劝丈夫?

可惜卫丹柏并没有听她的,在第一次出问题后,非但不补救,反而又一次中途撤人。第一次如此你可以骂他笨,第二次就只能说是自负过头了,只知道主仆之别,却忘记了仙凡之别。

当事情再度传来后,郑书凤也是气的无语,那时她就知道事情怕是不能善了,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唐劫至少还有些良心,别为此事把卫家打到万劫不复,小惩大戒即可。

结果却大出她的意料,唐劫没有报复,但是因唐劫而来的影响却还是牵连了卫家,让卫家陷入无尽的麻烦中。

这些麻烦在郑书凤看来其实不是事,只要痛下恨心,转让商铺,停止对外扩张,很快就能解决,就算卫丹柏舍不得,以郑书凤在卫家的影响力,也还是可以强行进行下去的。

但是唐劫的一瓶药,却让郑书凤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希望郑书凤这时候回去。

这瓶药,既是对郑书凤的报恩,也是对卫丹柏的打击。

“所以……”郑华君语声悠扬:“与其现在回去为姑父出谋划策,到不如留在这里孝顺奶奶,等到该回去的时候回去,到那时姑姑你力挽狂澜,拯卫家于危难之中,岂非更好?”

郑书凤目光渐渐冰冷:“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恰恰相反,这是姑姑的机会,卫家就得有了姑姑的领导,方能成大气候!”

这话象一个闷雷炸响在郑书凤耳边,惊得她全身颤抖,失声叫了起来:

“这绝无可能!我是个女人,卫家还有老太爷,二老爷,何时轮到我一介女流来当家做主?”

说到后面,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声音低了下来。

郑华君抿嘴笑道:“非常时刻,就需要非常之人来主事方可。其实姑姑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念在夫妻情深,不愿去想吧。正因此,华君拼着犯忌才要说这些话。姑姑,你现在不回去,才是对卫家真的好!”

郑书凤沉默了。

站在长青树下,郑书凤一言不发,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此刻也是矛盾得很,就连旁边的郑华君看到这样子,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小婢匆匆走过来,对着郑书凤施礼道:“太太,马车已经备好了。”

郑书凤如梦惊醒,回头看看那婢女,再看看郑华君,脚步已不由自主的向着外面走去。

郑华君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外走去,眼看背影渐淡,终于放声叫了起来:

“姑姑三思啊!”

郑书凤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

她站在那里,目光平视远方,好一会儿才道:“听说燕子山的少阳观,许的愿极灵,常保一地康泰平安。如今老太太抱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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