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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神纪元-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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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高明了,谭阳马上察觉出来,这无疑又是一招妙棋。新来弟子都是十几岁的热血少年,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比不上别人,所以就会有不少人会把心思放在如何杀进前三名上。这样一来,这六十多人就是一盘散沙而抱不成团,也就会轻易被青阳宗把玩于股掌之上了。
这前三名的**,就像挂在拉磨驴子眼前的三只胡萝卜,既能让驴子打消逃离磨盘的念头,又能让驴子乖乖干活,太狡诈了。
汪正言满意地点点头,左手拿着禁神玉箓,右手伸出一指将一道法诀打入其中,只见禁神玉箓泛出蒙蒙光晕亮了起来,然后道:“很简单,唐师侄只要咬破舌尖,在你名字上滴上一滴精血即可。”
唐戈走上讲台,一咬舌尖,禁不住啊地一声叫出声来,道:“师叔,这也太疼了,能不能用指尖之血?”
“不行。”汪宗主耐心解释道,“完成仪式必须用含有精神之力的精血,而不能用普通血液。你们都未曾修炼,还不能象修士一样自己凝出精血。舌属心脉,心为身之君,舌为心之苗,所以对凡人来说,全身只有一个部位能能采到精血,那就是舌尖。”
“另外,以后你们行功练气时,有一个必须的动作就是搭鹊桥,意思就是舌抵上腭,舌尖一顶上颚后,小舌自然打开,喉腔扩大而呼吸畅通。舌抵上腭,还可以上承督脉之龈交而下接任脉之承浆,对于沟通任督二脉气血的运行,形成周天运转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其实即使对普通人来说,如果能养成每天睡觉时舌抵上腭的习惯,对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有极大好处。”
这番话颇合医理,谭阳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汪正言轻轻咳嗽几声,汪宗主从神侃中回过神来,笑道:“呵呵,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唐师侄,你如果实在怕疼,可以去丛师侄或章师侄那里,让他们用银针替你取血。还有一点大家记住,每个人在完成仪式后要做一番自我介绍再下场,大家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了,也互相认识一下。”
谭阳微微摇头,连取血的银针都已提前备好,看来从一开始,这一步一步就尽在人家掌控之中了。
唐戈怀着一肚子不情愿,让章四海替他取了精血,完成了入门仪式,然后道:“我姓唐名戈,今年十五岁,来自青州郡浦陵县城。”
谭阳的家乡流花村也属于浦陵县,不过他长这么大只去过离家五六十里的镇上,从来没去过浦陵城,根本没机会见识大些的城市是什么模样。
事情接下来就简单多了,众弟子昨天都摸过阎王殿的门槛,心志早已动摇,再加上今天这一轮又一轮的软硬兼施,没有人再反抗,一个个乖乖地完成了仪式。
独木难支,谭阳也只能迫于无奈地就范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所有弟子都完成了入门仪式,谭阳也通过他们的自我介绍,对自己未来的这些师兄弟们大致认识了。
汪正言满意地收起禁神玉箓,道:“好了,从今天开始,在座各位师侄就成为咱们青阳宗正式一员了。下面,各自回屋修习经络穴位图,明天将由宗主亲自为大家上修仙的第一课,算你们福缘深厚,在咱们青阳宗,即使是内门弟子聆听宗主亲自教诲的机会也不多。”
“那些已经掌握了经络穴位的弟子们,可以自由活动,四处熟悉一下环境。不过,咱们葫芦谷矿区位于深山老林,山谷外猛兽众多危险重重,为了大家安全考虑,活动范围要严格限于这片山谷内,如有人私自翻过山梁,将以逃跑罪论处,格杀勿论。”
“另外,山涧对面山坡,是本矿长和矿卫们的住所,石墙那边是矿区矿场,这两个地方都是矿区禁地,没有许可,任何人不得私自擅闯。”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解散!”
谭阳随着众人走出传经堂,只见左公远被绑在门前的旗杆上,耷拉着脑袋,生死不知。众弟子战战兢兢地从他身边经过,虽然都报以同情的目光,但没有人近前。
谭阳也不愿多事,径自回了自己的木屋,王大锤和沈麻子也先后走了进来。
沈麻子关上房门,小声道:“谭庸医,你对宗主和汪正言说的话怎么看?”
谭阳用手做刀状虚空砍了几下,鄙夷道:“切,一只双目失明的鸡,被砍了八刀。”
沈麻子略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扑哧一声乐出声来。
王大锤皱眉道:“靠,莫名其妙!谭庸医,你这说的哪儿跟哪儿。”
“瞎鸡,八砍。大锤,你自己把这四个字多念几遍就明白了。”沈麻子忍笑道。
王大锤只念了一遍也就顿悟,指着谭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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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玩的就是心眼儿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饭,谭阳等新弟子们就被召集到了传经堂,也就是院子中间紧挨着伙房的那座高大石屋。
谭阳随众人进门一看,传经堂里布置得跟村里的私塾学堂差不多,前方是讲台和讲桌,下面摆着许多木制的长条桌和板凳,六十多个新弟子坐进去后,仍显得很宽绰。
众人刚坐好没多久,汪宗主就率领汪正言、丛立、章四海等三人走了进来。谭阳打眼一看,只见丛立昨天肿成猪头般的脸已恢复正常,章四海虽然满脸憔悴,但看上去已无大碍。
谭阳从小耳濡目染粗通医术,见到二人康复如此之快,不由得暗自惊讶,修仙者的药物果然非同凡响,看来只要自己将来修炼有成,父母的病大有希望治愈。
“好了,大家安静。”汪宗主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首先,再次欢迎大家加入咱们青阳宗。下面我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本人姓汪名叔龄,忝任青阳宗宗主。”说着,指着汪正言等继续道,“你们这位汪师叔,是青阳宗葫芦谷精铁矿矿长汪正言,除了负责全矿大小事务之外,今后他还将亲自教导你们的修炼;丛立和章四海两位师侄都是矿区矿卫,同时也会兼任你们的教习。刘义气副矿长今天因伤不能来,他和其他矿卫主要负责矿区的安全和采矿工作。”
汪正言等三人颔首示意,谭阳和在座的众弟子却一片哗然。
从观云峰那位周师弟说起什么矿区开始,谭阳等少数几人就已经心生疑窦;后来听到丛立一口一个矿奴,大家都不傻,大多数人都开始隐约预感到不妙;再后来,从飞舟上亲眼目睹了山谷石墙另一边的矿区,就几乎没人再怀疑自己已经陷进了骗局了。
现在,汪宗主亲口说出什么矿长、矿卫,无疑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况且,章四海的为人还不十分清楚,但汪正言和丛立的卑劣行径却是有目共睹,想到这些,在场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由笼上了一层阴霾。
在场众弟子惊怒交加,禁不住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
汪宗主两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道:“我知道大家对汪矿长等三人的作法有些异议,可以理解。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他们也是为了保全大多数人的性命,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大家给予谅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下面,进行新弟子入门仪式!”
谭阳和众弟子们面面相觑,汪宗主这番话虽然冠冕堂皇,但其实不痛不痒,可怜惨死在汪正言和丛立手下的那些弟子,真是死不瞑目了。
汪正言站了出来,掏出那块禁神玉箓,道:“这玉符是本宗的弟子名册,上面已经写好了每个人的名字,大家各自在自己名下滴上一滴精血,就算正式成为青阳宗弟子了。唐戈,就从你开始吧!”
尽管汪正言的话语依旧和蔼可亲,但谭阳心里还是禁不住咯噔一下,虽然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套。
“等一下!不着急。”唐戈站了起来,“宗主,弟子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大胆!”一旁的丛立大喝道,“唐戈,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无妨无妨。”汪宗主冲丛立摆了摆手,和蔼地微笑道,“大家都是自家人,唐师侄有何问题尽管问。”
唐戈也算见过世面的世家子弟,丝毫不惧,道:“当初汪师叔来我们浦陵城招选弟子时,说的是拜入青阳宗修仙。可一路行来,我和大家都发现这似乎是个骗局,根本不是什么修仙,而是骗我们来当低贱的矿奴,请问宗主,是也不是?”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唐戈一番话,一针见血,说出了大家共同的心思和疑惑。
谭阳和沈非凡对视一眼,看来这唐豁子并不完全是个草包的纨绔子弟,肚里有几分真材实料。
这时,那个叫卓劲的弟子也站了起来,先施一礼,道:“在下卓劲,唐戈说的没错,当初我也是听信了汪师叔修仙一说才来的,请宗主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有卓劲带头,在座的众弟子们胆子顿时大了起来,群情激愤,纷纷站了起来开始质问,一时间现场闹闹哄哄乱成一片。
谭阳也站了起来,只不过没说话,静静地冷眼旁观。
“都闭嘴!反了!你们想造反不成!”丛立厉声喝道,“唐豁子!那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单灵源的废柴还……”
“丛师侄!不得胡言!”汪宗主打断道,“大家放心,绝没有什么矿奴一说,最多需要做一些类似矿工的活儿而已。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本宗主就给大家交个底,大家都坐下吧!”
谭阳心里一紧,大家也都陆续坐了下来,凝神聆听。
只听汪宗主继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青阳宗所有入门的新弟子包括内门弟子,都必须承担宗门任务来历练,只不过你们因为资质稍差,是下矿历练而已。我知道大家对下矿历练有所抵触,但是下矿历练能磨砺心志,对大家的修行大有益处。修仙之路千难万险,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修仙?”
汪正言在一旁帮腔道:“宗主说得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想什么活都不干,只吃饱喝足舒舒服服修仙,放眼天下,大楚王朝任何一个修真门派,也没有这等不劳而获的好事!”
汪宗主继续道:“当然,大家初来乍到,不会马上安排你们下矿。从现在开始,会有一年的培训期,那时你们都应该能修炼到练体第三重境界了,也同时具备了御器能力,到时再陆续安排你们下矿历练。再说,你们即使下矿也并不是做一辈子,只要大家勤修苦练,无论何人的修为如果能突破到聚气境界,就都能获得进入青阳宗内门修行的机会。”
汪正言接茬补充道:“还有,在大家下矿历练过程中,只要完成规定任务,每人每月还有一块晶石也就是五两白银的报酬,多劳多得。时间一长,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们自己说,这既能促进修炼又能获得丰厚报酬的美差,你们到哪里去找?”
二人一唱一和,巧舌如簧,这一番苦口婆心倒也没白费,绝大多数弟子都渐渐安静下来。
“一个月就能挣五两银子?我不是在做梦吧?”王大锤睁大了眼睛低声道,他和老爹天天在铁匠铺里流血流汗抡大锤,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在座的弟子中,除了唐戈等少数一些人,绝大部分都是贫寒子弟,此时都被汪正言的话打动了。
就连谭阳也有点动心,虽说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但一个月就能赚五两银子,似乎当一下矿奴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吃苦卖力对自己来说早已习惯了。
“大家想通了没有?”汪正言微笑道,“如果没人有异议,那咱们就继续进行新弟子入门仪式。唐戈,还是你先来吧!”
“不!”唐戈站起来拒绝道,“本少……本人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从没干过那些低贱的粗重活儿,吃不了那份苦。宗主,您还是放我回家做我的大少爷吧,我愿意退回汪师叔给的安家费,即使再加倍赔偿也无所谓,反正我不想修这种仙了。”
坐在唐戈周围几个锦衣弟子,也都随声附和,每月区区五两白银,确实还不足以让他们放在眼里。
“住嘴!”丛立大概觉得谭阳起的外号挺顺嘴,又一次骂道,“唐豁子,又是你带头捣乱。我警告你,既然来了青阳宗,就别再耍你的公子少爷脾气,给老子乖乖收起来,不好使。”
汪宗主摆手制止了丛立,依旧和蔼地微笑道:“丛师侄不必如此,唐师侄想回家当然可以,修仙本来讲的就是缘分,强求不来。”
唐戈大喜,鞠躬谢道:“谢宗主,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谭阳大感意外,没想到汪宗主居然如此容易答应放人。心里略微纠结了一下,马上打定了主意,也准备起身提出离开,如果天天和汪正言、丛立这种人渣呆在一起,这钱不赚也罢。
还没等谭阳站起来,就听到汪宗主话锋一转,沉声说道:“但可惜的是,唐师侄你提出来的太晚了。你现在已修习了本宗秘传的《经络穴位图》,即使还没举行仪式,也已经成为了本宗事实上的弟子。咱们青阳宗在大楚王朝虽然算不上什么大门派,但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集市。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即使我作为一宗之主,也绝不可能破坏宗规答应你。”
谭阳刚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来,汪宗主刚才答应放人那番大度,原来只不过是一块已经当了**又想立的牌坊而已。
不过,谭阳对汪宗主的口才倒是彻底佩服地五体投地,一张随处可以买到的经络穴位图,到人家嘴里就变成了秘传的仙家至宝,强词夺理也夺得冠冕堂皇。
同时,他这才明白过来,当初汪正言在飞舟上就急不可耐的分发经络穴位图,根本不是惜时如金,而只是这连环套其中的一环罢了。青阳宗也许早就预料到,招选的新弟子发现真相后会发飙,所以将那张破图当成驾驭倔驴子的嚼子,先给你勒上。
还没等唐戈答话,一个青衣弟子从门外急匆匆跑了进来,低声在汪宗主等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汪宗主脸色一凝,和汪正言交换了一个眼色。
汪正言砰地一声在讲桌上用力一拍,威严地大声开口道:“来人!把那个胆敢背叛师门的叛徒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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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禁神玉箓
碧竹飞舟缓缓地向着林木葱茏的这半边山谷落去,最后降落在了山涧边一处比较平坦的地面上,有五六位青衣弟子飞奔着从不同方向迎了上来。
“各位新来的弟子们辛苦了,好好休息。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汪宗主安排道,“正言,带人安顿这些弟子住下来,先让他们熟悉一下环境,别的事明天再说。”
一番忙乱后,谭阳带着自己的行李,在几位青衣弟子的带领下,随着众人开始沿着山路往山坡上走。
日落西山,暮色苍茫,晚霞的缤纷绚烂仿佛被燃烧殆尽,渐渐变成了没有色彩的铅灰色。高耸的群山将夕阳严严实实地挡住,在山谷里投下沉甸甸的阴影,将人的心绪也染得灰暗起来。
谭阳此时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仙人弟子的兴奋感早已荡然无存,也许大家都已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所以没有人说话,都只是默默地赶路。
穿过一片松林没多远,就看见一个粗大松木搭成的栅栏门,后面则是一大片沿山势而建的房屋,四周丛林环绕,显得清幽静谧。
走进栅栏门,迎面是两间高大的石屋,门前竖立着一杆十几丈高的旗杆,旗杆上有一面织锦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绣着“青阳”两个大字。
石屋周围,则是一排沿山势而建的低矮木屋,围成了一个回字形院落。四周木屋形成回字外面的口,中间石屋则象是回字中间那个小口。
木屋大约有一百五六十间,足以让众弟子每人选择一间。
谭阳选择了院子西侧比较靠里的一间,左边紧挨的是王大锤,沈麻子没有和那些富家子弟往一块凑,住进了谭阳右侧的那间。
走进自己的木屋,里面陈设简单朴素,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等等,都是松木所制,散发着一股自然的清香。虽然简陋,倒也干净整洁。
衣柜边的木盆里盛满了清水,谭阳放下行李洗刷了一番,换下了沾满血渍和尘土的衣服,开始整理床铺和自己的东西。几件换洗的衣物,一柄猎刀,一些吃的点心食物,一本《大楚异仙志》,还有自己刚发的那笔横财等等一样没少,铁藤弓也被找回,只是原来带的箭枝只剩下了六支,而且都沾满血迹,估计箭头上淬炼的七步倒药力甚微了。
刚刚忙活完毕,王大锤推门走了进来,笑道:“谭阳,想不到你本事真不小,居然能伤了四阶妖兽,把我们大家伙儿都震了,牛啊!”
还没等谭阳说什么,木屋的门又被推开了,沈麻子走了进来。
王大锤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沈麻子,**刚出卖了谭阳,还有脸来凑近乎?”
谭阳急忙拉住他,冲沈麻子抱拳道:“谢沈兄刚才相救之意,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沈麻子笑而不语,王大锤一愣,挠着头奇道:“沈麻子是在帮你?晕,你们俩这唱的是哪一出?”
谭阳将其中缘由大略一说,王大锤恍然大悟,撇嘴道:“俗话说得好,十个麻子九个奸……”
“还有一个赛神仙。”沈麻子抢着打断道,“王大锤,**长点心好不好?老子这是雀斑,不是麻子。”
“嗯,是雀斑。”谭阳打趣道,“沈兄聪慧过人,足智多谋。不过在下略通歧黄之术,医经有云,劳心者殚精竭虑,伤神难免劳形,故易生白发、雀斑及痔疮也。”
王大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笑道:“噢,老子明白了。沈麻子,你这脸上哪是什么麻子?一颗颗尽是鬼心眼子。”
沈麻子佯怒道:“谭阳,你这个庸医!生白发还靠点谱,怎么他妈的连痔疮都胡诌出来了?你用屁股劳心啊!”
毕竟少年心性,三人皆暂时忘掉了烦忧,忍不住捧腹,又不敢大声笑。不过各自心里,均觉彼此的距离和陌生感,在这番胡闹中都大大减少了。
谭阳从包里摸出了一块三四两左右的碎银,随手扔给了王大锤,道:“他是在帮我,你确是在害我。把你的赌注还你,当初要不是你喊住我,我也来不了青阳宗。”
王大锤拾起银子,带着歉意道:“真是好心办坏事,我当初也不知道青阳宗是这个德性。银子有啥用?在这深山老林里,有钱也没处花。”
沈麻子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看来二位都知道咱们上当了。谭阳,谢倒不必了,如果你想还我这个人情,就告诉我实话。你伤了双翅魔蜥,那个姓关的居然一根汗毛都没伤你,他对你肯定有好感,这一点傻子都能看出来。即使他没救你出去,但肯定告诉了你一些有用的东西,说说吧!”
“真是人精中的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谭阳道,接着将关雨舟说的一些情况都大概讲了一遍,除了那些关于小木盒的内容。
沈麻子和王大锤听完后,张着嘴面面相觑,满脸愕然。
“他说凭我们的单灵源资质,要想修炼到御器境界,最起码要一年时间。”谭阳道,“所以说,至少这一年里,我们还是安全的。”
“可是以后呢?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当上二十年矿奴不成?刚才我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山谷包括院子似乎没什么警备,找个机会逃出去应该不难。”王大锤道。
“谈何容易!”谭阳苦笑道,“这片山区大得很,连飞舟都飞了两三个时辰,要想徒步逃出去,至少要在这深山老林里跋涉两三个月,何况山里猛兽遍地危机四伏。估计青阳宗的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什么警备,因为根本没必要。”
沈麻子叹了口气,道:“其实当时咱们一落进树林,就应该是一个逃跑的良机,我当时也就是顾虑这一点才没有冒然行动,凭咱们现在的实力,想徒步走出山区几乎难如登天。那两个失踪的弟子胆子却不小,他们肯定也是不愿沦为矿奴而故意逃跑,否则当时汪宗主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见?”
谭阳点头道:“有道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先安心修炼增加实力。等过些日子再看看,如果逃跑那两人真的成功了,咱们再琢磨法子逃出这个魔窟。”
沈麻子伸出一只手,道:“实话实说吧,这就是我要和你住在一起的原因。你毕竟是在山里长大的,走山路的经验肯定比我多,现在加上王大锤,咱们三**福共当,一起想办法逃出魔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好!”谭阳将手放在了沈麻子手上,王大锤也将手搭了上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开饭了,开饭了!新来的弟子们,快来膳食房。香喷喷的野猪肉,白花花的糯米饭……”
“没想到还真的管吃管住。走,先填饱肚子再说。”
谭阳此时早已饥肠辘辘,打起精神,和王大锤、沈麻子一起走出了木屋。其他弟子也陆陆续续从各自屋里走了出来,看见谭阳后,许多弟子主动上前打起了招呼,谭阳惊讶地发现,一不小心自己居然成了众人心目中的英雄了。
不过惊讶之余,他也发现了一个细节,那些招呼自己的绝大多数都是后来在观云峰新加入的弟子,而刚开始和自己同船来的人则只有零星几个,他略一思忱即恍然大悟,那些弟子都在自己身上或多或少输了钱,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所谓的膳食房,就是院子中间其中的一栋石屋,另一栋石屋门楣上写着“传经堂”三字,估计应该是弟子们上课之处。
也许是新来第一天,伙食还不错,谭阳和新弟子们坐在长条桌前狼吞虎咽,一位白发苍苍的肥胖老者眯着眼坐在一旁,头大脖子粗,看上去就像伙夫。
吃饱喝足,王大锤和沈麻子各自回屋,和其他弟子一样开始研习经络图。谭阳去了沈麻子屋,借了一只毛笔,在自己那份图上找出了一些疑难字,都标上了估计王大锤能看懂的简单的同音字,给王大锤送了过去,大略交待了几句才回了自己住的木屋。
接下来闲来无事,看了一会儿《大楚异仙志》,只感觉倦意潮水般一阵阵涌了上来,白天受伤的部位虽无大碍,却也开始隐隐作痛,干脆扔了书,倒头边睡。
此时,山涧对面的山坡上,一间高大的石屋中,汪宗主替刘义气已接好了断舌,又掏出疗伤灵药分发给丛立和章四海,不愧是仙家手段,各人已无大碍。
料理完毕,汪宗主脸色凝重,开始训斥汪正言等人:“亏你们能干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这帮弟子估计都已知道事情真相,怎么可能安心修炼?以后又如何管理?”
汪正言满脸惶恐,道:“当时也是事急从权。请宗主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们乖乖修炼,早日下矿。再说,葫芦谷矿区位置如此偏远,他们即使想逃也逃不出去。”
丛立等在场的十几个弟子一齐躬身道:“请宗主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
汪宗主脸色稍和,一摆手道:“罢了,事已至此,为了安抚人心,这批新弟子在下矿前就不要安排劳务了,让他们专心修炼。”
汪正言咂舌道:“那岂不是要白养他们一年多?以前来的新弟子都是要边干活边修炼的。”
汪宗主斥道:“还不都是你们惹出来的祸?不必多言。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正言交代。”
众人退出后,汪宗主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玉符递给了汪正言,压低声音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估计这批新弟子已经和我们离心离德。为了慎重起见,我再给你一块空白的禁神玉箓,专门刻录这批新弟子的名字,由你亲自保管,原来那块禁制老矿工的禁神玉箓,交由副矿长刘义气保管即可。明天一早,就让他们在各自名下滴血入禁。”
汪正言接过玉符,点头答应。他对禁神玉箓的作用一清二楚,这批新弟子只要入禁,一旦有人逃脱,只要超过了一定范围,那个人的名字就会发出亮光,然后可以很方便地追踪抓回。
汪宗主又拿出一支小箭,正是谭阳失落箭枝的其中之一,边端详边沉吟道:“另外,你要密切关注那个叫谭阳的孩子,我对他的这个什么七步倒很感兴趣。凡人做出的药居然能伤了四阶妖兽,可能的确是个好东西。你要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药方来,我来找人研究一下。不过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更不能用强。因为落云峰上那位老魔头对他似乎另眼相看,咱们没必要冒险,况且这种事如果太明目张胆,也有损我青阳宗的清誉。”
……
小木屋里,谭阳早已进入了梦乡,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心怀叵测地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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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落云令
“叮!”
没有血光四溅,没有惨呼,预想中剑落手断的惨象,竟然没有出现!
谭阳只觉得虎口一震,长剑狠狠剁在了一个明晃晃的金属物上,被震得脱手飞去。还没等谭阳看清楚金属物的形状,光华一闪,就被关雨舟闪电般收了回去。
“臭小子下手够狠!”关雨舟笑道,“谭阳,今天我放你一马,记得欠我一只手。”
事发突然,谭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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