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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有毒-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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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时,林芷珊还特意朝孙氏的肚子瞄了眼,那略有深意的目光,只令孙氏脸色涨得青青红红,脸上的讥讽和不屑等情绪一扫而空,而转为浓浓的恼愤。

林芷珊淡淡地收回目光,径直吩咐道:“喜嬷嬷,带上诊金,备下马车,请仁心堂的李大夫前来府里就诊。”

“是。”喜嬷嬷应了声,立刻离开。

房间里的众人,包括孙氏在内,都拿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林芷珊。

只因这仁心堂的李大夫,虽有一身不输宫庭御医的出神入化的医术,可不是寻常人家能请得起的——一千两银子的出诊金,马车接送,这些都还是小事,关键是他开出的方子都用很普通的药物,却收很高的诊费不说,还要视病人的病情收取一定量的义诊金。

最普通的一个小病,若请李大夫诊治,前后至少需要耗费一万两银子,更不用说林老夫人这样的重病了。

不过,对于富贵人家来说,那些药石无效的大病,只要能治好,哪怕送上一半的家产也愿意,更不用说只是几千两银子的义诊金了。

是的,李大夫只为贫穷人家义诊,而富贵人家,尤其是达官望族,想要请动他,不仅需要大量的钱财,还需要一定的运气,谁让李大夫虽有着这般古怪的诊治规矩,却依然有着无数的人捧着厚厚的银两上门呢。

对于孙氏来说,李大夫的名字就意味着无数到手的银子飞走了,于是,她再也忍不住地说道:“珊儿,这李大夫……”

林芷珊微微挑眉,道:“怎么,难不成二婶宁愿抱着银两过日,也不愿意让李大夫前来府里为祖母诊治?”

“我……”好不容易才将心里恼怒情绪按奈下去的孙氏再次怒了,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满是恼意,正当她准备不管不顾地欺身上前,再次教训一通林芷珊时,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咳。

被打断了那未出口话语的孙氏,头也不回地厉声喝斥道:“谁?”

“咳……”

“哪个作死的……”孙氏柳眉倒竖,愤怒地转身,竟然有人在此时一连再地打断她的话语,让她怎能再忍受下去?!

可,下一刻,孙氏就愣住了。

“母亲,你……”

瞥了眼满脸惊惶失措的孙氏,林芷珊转了转眼珠,很快就换上了一脸的担忧和关切,急走几步,嘴里也轻唤道:“祖母。”

林老夫人那双锐利的眼神,定定地凝视着孙氏,只将孙氏看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颤抖不已,就连牙齿也因过于惊惧而咬得咯吱作响。

这还是孙氏嫁入定国公府后,头一遭看见林老夫人这般毫不掩饰内心戾气和冷冽情绪的眼神。直到此刻,孙氏才恍悟,为何母亲会反对她嫁入定国公府,甚至在她一脸娇羞备嫁的时候,还抓着她的胳膊细细叮嘱着绝不可以和林老夫人对着干不说,甚至还不能在林老夫人面前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更要小心谨慎地做事……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竟在此!

一想到这几十年来,自己都被林老夫人那幅温和善良的模样给欺骗到,甚至不止一次地将出嫁前母亲特意交给她,并告诫她需要妥善珍藏保管的贵重稀罕的物件全部送到林老夫人手里,就只令她的心里一阵阵懊恼和愤恨。

就在此时,林芷珊仿若轻风般的话语拂进孙氏的耳里,只令她脑子里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崩溃。



第244章 祖母装病(2)

“二婶,虽然祖母已醒过来了,但,我觉得还是要让李大夫为祖母好生诊治一番。毕竟,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也不若年轻时那般强健了,可不能讳疾忌医啊……”说到这儿时,林芷珊还特意顿了顿,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至于诊金方面,二婶,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身上没有多少银两,可这十多年祖母、外公和外婆赏赐给我的银两,我都还分文不少地收着,即使不够付诊金,但也可以跟外公外婆借一些,不会跟你开口借钱,你也就无需拿这种像是被剜了心头肉的模样瞧着我。”

“林芷珊,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伴随着这道满含愤怒话音的,是浑身杀气腾腾,双手成爪,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林芷珊面门的孙氏。

林芷珊身子往后连退了几步,眼眸为之一冷:“二婶,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你这模样,还真如同村野里的泼妇一般,真让人怀疑孙府的家教!”

孙氏因为用的力气过大,于是在林芷珊避开后就收势不及,重重地朝不远处的墙壁撞去。

“嗷……”

一道犹如狼叫的痛呼声,从孙氏嘴里逸了出来。

待到她转过身时,已是鼻梁歪斜,嘴旁的血液不停地往外冒。但,纵使如此,她那双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依然满是怒气和愤懑,更有着无法掩饰的淡淡的杀机。

“林芷珊,你给我去死!”孙氏脸色阴沉如水,冷笑道:“你躲得过一次,还能躲过第两次吗?呵……”

可惜,孙氏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于是,留在房间里的下人就看到了这样奇异的一幕——两道红色身影一前一后地奔跑着。每每在后面那个红色身影无法追赶上的时候,前面的人就会放慢脚步,然后转过身继续挑衅几句,将后面人的愤怒情绪挑到最高点,令她说出一些极端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语来。

这样的情景看似令人忍俊不禁,可惜,房间里的众人均在林老夫人那似有若无的冷冽气势里齐齐垂下头去,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条大缝,然后跳将进去,将自己全身掩埋起来。以免这三位不好招惹的主子来一个秋后算账。

林芷珊在前面欢快地奔跑着,嘴角微微咧开,眼眸里的兴味越发地浓郁起来。

依在床头。默不出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林老夫人眉头微蹙,右手重重地拍上矮桌,厉声喝斥道:“都给我停下来!”

“你们一个是定国公府长房嫡女,一个是定国公府二房主母,在下人面前这般奔跑、争吵。成何体统?你们不要脸面,我定国公府还要脸面……”

一长串的训斥话语,犹如一盆又一盆冷水般,朝孙氏当头泼下来,只令她那泛红的眼眶迅速恢复正常,脸庞上的疯狂情绪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母亲,求你为儿媳作主啊……”

对于林老夫人这般过河拆桥的行为。林芷珊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并未受到林老夫人话语里的冷冽和警告等情绪的影响:“祖母,往常你总说二婶待你如亲娘般孝敬,如今,你也瞧见了吧?”

“且不说二婶刻意隐瞒你的病情。只请了钱大夫这个徒有虚名的人前来诊治这件事情,单单她特意趁着你和父亲生病的时机。吩咐下人紧闭大门,谁也不能传任何消息出去,也将我阻拦在外面,不许我进府探望你和父亲这一点,就让人不得不叹息啊!”

孙氏猛地抬起头,恨恨地瞪着林芷珊:“林芷珊,你血口喷人!”

待到她再次看向林老夫人时,却又换了一张委屈中蕴含着淡淡恼意的面容:“母亲,往常你说大嫂是世家女,能打理好一府的蔗物也就罢了,可,如今,在你的面前,林芷珊这个做晚辈的就敢这般诬蔑指责我,若不在你面前,还不知她会如何地仗着相府外孙女的身份打杀了我,呜呜呜……儿媳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儿媳自问嫁入定国公府的那天起就孝敬公婆,尊敬兄长,爱护小辈……”

“儿媳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这也就罢了,毕竟这些都是儿媳应该做的,但儿媳真不敢相信,那般睿智聪慧的大嫂竟然会生出一个这般不知礼数的女儿来,儿媳……儿媳怀疑……呜呜呜……还望母亲你为儿媳作主啊!儿媳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要受小辈的气,儿媳这颗心都凉了……”

林芷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还真未想到,孙氏竟然对文倩蓉有着这般深重的怨恨。难道……

就在林芷珊眼前一亮,总觉得下一刻就能抓住脑子里飞速掠过的那抹亮光的时候,却只听得一声“啪!”

林老夫人也不知是被气急了,抑或是被林芷珊脸上流露出来的淡淡的怀疑给激到了,总之,此刻她也忘记了自己还在装病,竟然右手成掌,重重地拍向床旁的矮几不说,就连那瞪向孙氏和林芷珊两人的眼眸里也满是冷冽和阴森。

“住嘴!”

孙氏怎么也未预料到,林老夫人竟然会是这般反应,于是,她立刻就呆愣住了。

林芷珊则垂眸不语,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也许是林老夫人的动作太大,抑或是林老夫人擦脸用的粉质量很不好,总之,眼下,林老夫人特意扑满了整张脸的白粉往下掉了一些。恰好今日她为了装病装得更像一些,还特意穿上了一袭藏蓝色的衣裙,衬得整个人的脸色越发苍白瘦弱的同时,也令坠落在她肩膀上面的那些白色粉末被林芷珊瞧了个一清二楚。

林老夫人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着的孙氏,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孙氏,你太让我失望了……”明明之前还是一个精明睿智的妇人,怎么一对上林芷珊就变得这般激动易怒,频频被林芷珊抓住痛脚一踩再踩!

“母亲,这几十年来,我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般孝敬,又岂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呢?呜呜呜……这一切都是林芷珊搞的鬼,她早就计划好了要除掉你和大哥,然后将整个定国公府的庶物掌握在手里,如此一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只能看她脸色行事了……”

“母亲,你是知道我性子的……”

一声又一声的哀泣,只听得林老夫人心里也为之动容不已,看向孙氏的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缕温情。只是,待到她微微偏头,看到站在一旁,依然垂眉敛目,辩认不清脸上表情的林芷珊时,那缕温情又消失一空了。

“罢了……”林老夫人长叹了口气,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孙氏,今日你犯下的错,说大倒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何处置你……”

说到这儿时,林老夫人特意停顿了下,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为难,甚至还佯装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静立一旁,一声也未吭的林芷珊。

“几年后,哲儿将袭爵,而珊儿是哲儿的嫡女,如今想要提前执掌府里的庶物,又有何不可?”

林芷珊那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利芒,虽早就知道林老夫人的偏心,但,她还真未想到,都到了此刻,这林老夫人竟然还是这般地偏听偏信,恨不能将一切的脏水泼到她的身上,以此来洗清今日孙氏所做出的举动给二房带来的不好影响。

如此说来,林老夫人还未放弃让二房袭爵的念头……

林芷珊嘴角微勾,突然抬头道:“祖母,我从未说过要执掌定国公府庶物。”

看着满脸羞愤怨恨情绪的孙氏,林芷珊又补充道:“倒是二婶,才不顾一切地想要掌握整个定国公府的庶物,至于原因嘛……”

话,点到为止。

可,包括林老夫人在内的所有人,全部立刻就明白了林芷珊的话外之意。

冷冷地目光一一地扫过肩膀微缩,脑袋垂得越来越低的下人们,林老夫人强压下满心的不悦和愤懑,却依然忍不住狠狠地剜了林芷珊一眼:“珊儿,身为定国公府长房嫡女,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祖母,你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是一个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林芷珊定定地回望林老夫人,不惧不怕,道:“我不相信祖母会不知道今日的事情若传扬出去,会有多么严重!”

不待林老夫人回话,林芷珊又道:“若祖母期翼整个定国公府的下人都能守口如瓶的话,那么,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我不得不提醒祖母一下,今日我回府时,靖王恰好在相府里,他清楚地听到了祖母和父亲卧病在床的消息,并且还立刻就送我回了府。”

“什么?!”林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地惊呼出声,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满是冷冽。

若是以往,她定当相信林芷珊并不是故意于此刻提出这件事情,而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的她却不得不浑思几许……



第245章 所谓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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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看见小粉红突然多了N张,还真嗨皮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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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那才恢复了一丝血色的面容再次变得惨白如纸,身子也抖如筛糠,嘴唇更是不停地蠕动着,想要说几句话为自己辩驳,却在林老夫人和林芷珊两人那同样冰冷的眼眸里,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如同被棉花堵住似的,到嘴的话根本就无法说出口来。

于是,孙氏只能用力地磕着头,并且时不时就拿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眸望着林老夫人,就指望着能将林老夫人心里所剩不多的同情和怜悯的情绪再次激发出来。

不得不说,作为颇得林老夫人欢心,且性子像极了林老夫人的孙氏,再次捕捉到了林老夫人的软肋。

这一点,由林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再次为之一动,嘴唇也蠕动了下,正准备说出一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语举动里就能瞧出来。

只不过,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这一切的林芷珊,却是不打算就此如了林老夫人和孙氏的意:“祖母,既然你的身子无碍,那么,我这就去梅园看望父亲了。”

这?

林老夫人心里为之一秉,猛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眼里已是一片晦暗。

一直抬眸看向林老夫人的孙氏,立刻就知晓林老夫人这是打算放弃她了,遂再也忍不住地哀泣道:“母亲,我只是想着你和大哥均生了重病,这偌大的定国公府庶物没有人打理,难免会出现‘群龙无首’的混乱场景。为了避免定国公府成为其它府邸闲谈的笑料,所以我才不得不在齐嬷嬷的指点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至于珊儿说的将她阻在门外一事,更是莫须有啊!毕竟,我是珊儿的二婶,又岂会做出这等将自家侄女晾在府外不闻不问的事情?!定是那些下人不知收了谁给的好处,所以特意找准机会为难珊儿,以此来挑拨我和珊儿的情谊。这人的心思真得很毒啊,他是想看着我们二房和长房互相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好从中捡便宜……”

林老夫人微阖双眼。褪下左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捻动着,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思索和了悟。

孙氏见状。知道自己再一次赌对了,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眼底也流露出一抹得意和算计。

只可惜,孙氏在极度兴奋和激动的情况下,忘记了此刻她所处的环境。更忘记了林芷珊虽嘴里说着告辞离开,却因为未得到林老夫人的回话而尚且站在原地。

于是,将孙氏脸上情绪收在眼里的林芷珊挑了挑眉,道:“二婶这是怀疑三婶和四婶了?可,就我所知,二婶和三婶、四婶曾经是闺中蜜友。出嫁后又做了妯娌,平素情份极好啊……”

孙氏一口气哽在喉头,再也忍不住地呛咳出声:“咳……”

林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在那袅袅的茶烟中,她脸上的神色看不太真切,但心里对林芷珊的戒备警惕却加深了几分——这偌大的定国公府,知道孙氏当年因为出身等缘故而不得不放下身段。以一介嫡女身份结交一些世家大族的庶女这件事情的人还真不多。

这么多年来,孙氏心里一直哽着一口气。每每思及此事时都夜不能寐。即使林远兮也不甘于平凡,走上了科举之路,并且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就官拜大理寺卿,但,这件事情依然是横在孙氏心里最大的刺。甚至,为了避免被人翻出旧帐嘲讽于她,孙氏还将一些知情的下人或打杀,或发卖了,身边侍候的都是这几年才新买的一些下人……

“孙氏不顾身份,犯下欺凌晚辈之错,依照府规罚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女则》各十卷!”

“母亲,儿媳……”孙氏脸上的血色尽褪,整个人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

要知道,大梁和前朝最大不相同的就是犯了错被罚的妇人,一般只抄写经书以磨练心性,以从中醒悟到自己的错误之处,然后加以改正,同时也缓和自己的心情,但却没有谁抄录这种前朝约束贵妇行为举止的《女诫》和《女则》!

这样说来,林老夫人还真是打算放弃她了吗?

越想越悲伤的孙氏,再也无法坚持地晕了过去。

唯有林芷珊眉头微蹙,那低垂的眼眸里有着无法压抑恼怒。虽她早就知道林老夫人的偏心,甚至也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她还真未想到,她已将靖王郑皓涛的名讳都搬出来了,林老夫人才给了孙氏这么一个轻飘飘的惩罚!

就在林芷珊正准备再次据理力争的时候,喜嬷嬷回来了。

“大小姐,李大夫就在院外。”

林芷珊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那些烦燥的情绪,点点头,道:“祖母,李大夫已到了,不若请他进来为你诊诊脉?”无论如何,林老夫人已中了苏姨娘和林依云俩人下的毒药,哪怕她有再多的心机和谋算,却也没有时间将定国公府的庶物就此交由二房孙氏手里了……

林老夫人连连摆手,眼底深处的尴尬一闪而逝:“不用了,不用了,我身子好得很,无需劳驾李大夫。”

林芷珊摇了摇头,极不赞同地说道:“祖母,你年纪大了,身子确实不如我们这些年轻人强健,难得李大夫今日愿意到我们定国公府里出诊,若不由他为你诊诊脉,我也无法安心哪!”

林老夫人有瞬间的愣怔,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更满是疑惑不解。

这还是十多年来,林芷珊头一次在她面前放下身段,温言软语地劝说着她。

这样的林芷珊,和几年前那个虽一身高傲张扬气息,却在她面前也会收敛几分,甚至还会时不时就送上一些御赐珍贵摆设之物的文倩蓉,莫名地重合在了一起。

那时,她也曾为之心软过,甚至考虑过是否也放下身段,将文倩蓉和她的关系拉近一些。只可惜,还不待她实现这个计划,就因为几次赴宴而懊恼暗恨于心了——那些贵妇们在看见她和文倩蓉同时抵达时,面对她时都是一些敷衍的笑容,爱理不理,而面对文倩蓉时则是笑语嫣嫣,文倩蓉去到哪儿,她们也跟到哪儿。

直到那时,林老夫人才深切地认识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个好的家世有多么重要!出嫁前认识的结交的朋友身份不一般也就罢了,哪怕出嫁后也不会因为嫁的夫家身份低而被排斥出顶级贵女圈。

往常她也曾疑惑为何那些因为家里有了出息的儿子,娶了高门贵女的老夫人为何会于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浓浓的叹息和懊恼,甚至她还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嘲讽她们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看见自家媳妇在宴会里如鱼得水而心生嫉妒,可,如今,她却是深切地明白了那些人的想法。

尤其是林昱哲还是一个袭了爵位的候爷,自己却没有参加科举考试,身无一官半职,整日里只知游山玩水,与美同乐,可谓是盛京众人皆知听风流浪荡子。

一想到那几年,每次出府赴宴时,众人瞧向她的眼眸里都有着淡淡的讥讽和蔑视,林老夫人那捻动着佛珠的手指就用力了几分,掩盖在宽大衣袖下面的手背上面也青筋直冒。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这个孽女,你就这么巴不得我的身子出问题,好执掌整个定国公府的庶物吗?我告诉你,你这是青天白日做美梦,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掌控整个定国公府!哼,还真以为我不清楚你私下里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将长房折腾成什么样,让整个盛京的人都知晓,这相府的外孙女究竟是如何地白痴……”

一连串喝斥的话,一句也不重复地从林老夫人嘴里冒出来,只令房间里的下人齐齐愣住了不说,那声音之尖锐刺耳,更是令站在院外的李大夫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果然,孙氏说的那些话语,还是在林老夫人心里留下了阴影……

林芷珊暗自叹了口气,换了刚重生那会,她定当毫不犹豫地坦承自己确实很想将整个定国公府的庶物掌握在手里,但,这一年多文老夫人的教导和指点,以及取自前世林依云经营店铺的理念,都令她名下新开的那些店铺已开始了营利。只需再过几年,那银两就会滚滚而来,又岂会再乎眼前这个已被四房后宅妇人给折腾得入不敷出的定国公府庶物大权?!

“祖母,无论你是否相信,我对执掌定国公府庶物一事都没有任何的想法。”

“哼!”林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林芷珊,表明了不相信林芷珊的话语。



第246章 渐失人心

“若祖母不相信,我大可对天发誓。”将林老夫人脸上一闪而逝的惊喜收在眼里,林芷珊的嘴角微翘,眼眸里满是嘲讽,继续补充道:“只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并不值得我发誓。更何况,祖母,我也担心若外人知晓你竟然逼迫着自己的亲孙女发下这种毒誓,不仅有碍你花费了几十年苦心才经营出来的好名声,也会令定国公府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清誉荡然无存,更会影响到我那几位尚未议亲的姐妹。”

林老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指向林芷珊的手指颤抖不已,嘴唇轻掀,正准备继续训斥林芷珊这个无法无天的孙女时,却只听得林芷珊以一种同情中混合着怜惜的语气说道:“祖母,母亲留下的嫁妆很少,我可不愿意接手这偌大的定国公府庶物。”

言下之意就是她才不想像林老夫人等人一般,拿好不容易才索回到手的母亲当年的嫁妆,贴补定国公府那巨大的亏空。

“你……你这个孽女,竟然如此诅咒自己家……”林老夫人再次爆发了,满脸气恼地指责着林芷珊,若非一旁的齐嬷嬷紧紧地拽住她的胳膊,保不准,此刻她就已从床上跳下来拿拐仗抽打林芷珊了。

真如此做的话,她这装病的事情就会彻底被传扬出去,哪怕在场的都是定国公府的下人,又有几人能保证终身守口如瓶?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眼自从林老夫人“清醒”后,就悄悄地走到林老夫人塌前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侍候的齐嬷嬷,突然道:“齐嬷嬷,说起来,有件事情到现在我都还觉得挺奇怪的。”

齐嬷嬷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拽着林老夫人胳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点点青白之色。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更满是惊慌失措。

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回答道:“不知大小姐可有何疑惑不解之事,需要奴婢为大小姐解惑?”

林芷珊淡淡地收回目光,将飘落到胸前的发丝拢到背后,道:“我只是奇怪,刚才在我进来时,你为何会跪在地上磕头,求我为祖母报仇?难不成祖母今日之所以晕迷过去,是因为有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才会生生气晕吗?”

顿了顿,林芷珊又望向林老夫人。道:“祖母,如今定国公府由你执掌庶物,应该如何处置这些事情,相信你比我清楚多了,如此。我也就不再耽误祖母的时间了。”

话落,林芷珊就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径直离开了。

至于因为林芷珊一通话语而呆愣住,直到林芷珊走到院门外时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大声咆哮出声的林老夫人。在无法找到发泄胸口那些怨气和愤恨的罪魁祸首时,也只能将所有的脾气全部发泄到了尚且留在梧香院的下人和孙氏身上。

直到许久后,林老夫人才在孙氏和齐嬷嬷俩人佯装漫不经心的话语提示里。想起了被晾在院外的李大夫,脸色再次变了变,忙不迭地吩咐道:“一个两个都是蠢货!李大夫是什么人,又岂是我们可以轻待的?还不快去将李大夫请到大厅里!”

“是。”齐嬷嬷恭敬地应了声,一路小跑着离开房间。

一盏茶过去后。齐嬷嬷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来不及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回老夫人的话,在大小姐离开梧香院的时候,就将李大夫请到梅园给候爷诊脉去了。到现在李大夫还在梅园里,一直未出来。老奴已安排人守在梅园外面,一看见李大夫的身影,就立刻将李大夫请到梧香院来。”

“啪!”林老夫人右手重重地拍在矮桌上,冷声道:“好一个林芷珊,我还以为她是好的,结果和她娘一样,也都是一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

包括齐嬷嬷在内的下人齐齐垂眸不语,但,不止一个下人却是在心里腹诽:那李大夫虽只是一介平民,但那是连皇亲国戚都要给上几分脸面的医者,去到哪儿不都是被人尊敬捧着的,可,到了定国公府就在院子外面被晾了许久,又亲耳听到林老夫人那般中气十足的怒吼声,没有一怒之下挥袖离开就算不错了,可林老夫人竟然还想将这些责任全部推卸到林芷珊身上,真真是……

更何况,那李大夫可是对贫穷人家免费看诊的神医……

于是,林老夫人并不知道,就因为她随口说出的这几句话,导致这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下人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愚忠不说,甚至还不止一个人接下了林芷珊等人吩咐送来的银两,慢慢地成为了打入梧香院的独属于林芷珊的心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坐在梅园大厅里,等待着李大夫诊治结果的林芷珊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

很快,一脸严肃的李大夫就出现在大厅。

待到李大夫落坐后,林芷珊就再也忍不住地问道:“李大夫,家父病情如何?”

李大夫长叹了口气,道:“林候爷的身子亏损过大,若再不好生调养的话……”

说起来,若非定国公府和相府是姻亲,而且是林芷珊这个文相的外孙女亲自派人到仁心堂请李大夫到定国公府里看诊,李大夫虽会应承下此事,但也不会那般迅速地就赶来。

尤其前有故意装病的林老夫人,后有纵欲过度的林昱哲——对于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来说,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拿自己生命不当回事的人。

不过,这般一对比,也凸显出林芷珊的理智和冷静,也令李大夫一时半会忘记了对面坐着的,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少女。哪怕大梁不如前朝那般重视男女大防,约束贵女们的行为,但,这样的话语,还真不适合当着林芷珊的面讲出来。

故,李大夫才开了个头,就立刻顿住了,眼眸深处也掠过一抹尴尬。虽他立刻就伸出手轻抚垂到胸口的长须,但那因为愣怔而不小心用力过度,导致拉扯胡须的动作加大了几分,只令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林芷珊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李大夫脑子里就转过了这么多念头,当然,即使她知道了,也不会太当回事,谁让她前世今生的岁数加起来都快有李大夫大了呢!

此刻,她的眉头微蹙:“李大夫,我明白你的意思,眼下,还要麻烦你开几个调养身子的方子。”

李大夫再次愣了愣,看向林芷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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