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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来种菊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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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合呆了,可以称之为尴尬,也可以称之为尴尬中带着害羞,反正不知所措时很容易会被别人的声音误导,手中的茶杯就不知不觉地碰到了顾天钺的嘴唇。

    顾天钺没想到苏合竟真的会喂他喝茶,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苏合一脸十分有趣的表情,不由勾起嘴角。不再为难他,伸手接过了茶杯,仰头一喝。

    也许真是渴极了,顾天钺喝得有点急,一丝茶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缓缓的滑过下巴,隐隐透露着性感暧昧。

    苏合眼睛一眨,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绕过堵在门口的两名婢女,还有坐在门口的护卫,快速地跳下了车。

    “王爷,还要喝茶吗?”两名婢女互相看了一眼,问道。

    顾天钺目光从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中收回来,摆了摆手,淡淡道,“非墨怎么样了?”

    “顾统领就站在婢子们的车上舞刀,他下来的时候婢子们看到他了,精神很好。”一名婢女答道。

    “嗯,休息一个时辰再启程上路。”顾天钺沉吟一声,“你们下去吧,记得煎碗药。”

    不用说也知道药是给谁喝的,两名婢女从来都只伺候顾天钺一人,不由酸酸道,“是。”

    “把苏合叫上来。”末了又说道。

    婢女们扁扁嘴巴,连马车她们都待得少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队重新上路,还是穿过一片树林。只是这次的气氛都紧张起来,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

    话说王爷只是上山拜访隐士吧?怎么搞得前路如此艰难?

    马车一路往上,行了两个时辰,在一处山壁前停下。

    山壁前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的年近古稀,脸上明显可见褐斑,白发去高高束起,两眉垂肩,下巴上的胡子更上长到几乎及地。

    而少的正值壮年,身骨健朗,皮肤黝黑,一脸敌意地望着他们。

    老者慢悠悠道,“黄泉无路,尔等偏行。”
40第四十章耳聋
    忠心耿耿的护卫们绝对不允许有人对王爷说如此不吉利的话,立刻脸色一沉,手齐齐握到刀柄上,只要王爷一句话,立刻把眼前这两人劈了。

    如果忽略老者的语气,还真是一句煞气十足的话,而且说的还是事实。

    顾天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从马车中传来,“你二人是拦是迎?”

    “你们擅闯我族领地,还想我们欢迎你?休想!”站在老者旁边的青年怒声喝道。

    “哎,阿山,不易暴躁。”老者把视线从青年脸上收回,复又慢吞吞道,“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车中主人不妨出来一见?”

    “我倒不知,山下杀阵,你们悦从何来?”顾天钺自马车中走出来,一身黑袍立在车前,天带贵气,不怒自威。

    老者灰色的眼眸动了动,又很快平静下来,“我怎不知此山有杀阵?”

    “还敢狡辩?石音穿耳,夺人心魂,还说不是杀阵?”顾非墨责问道。

    老者目光移向顾非墨,一手顺着长长的胡子,道,“那你们中可有人死去?”

    顾非墨皱眉,“那是我们找到了出阵方法,如若是普通人,早已命丧石林中。”

    老者摇头道,“那你们可曾见过石林中白骨?”

    顾非墨讶然,仔细一想,当时情况太紧急,根本来不及注意策马而过路过有哪些东西,“那也定是你们前去处理过死于乱石林中的尸体。”

    “进入那石林,听到那石音,便头痛欲裂,不能自己。”老者又摇头道,“难道这世上的人和人之间还有差别?”

    顾非墨一时哑然。

    “真的没有。”苏合待在马车里,小声道。

    不过虽然小声,武功高强的都能听到,顾非墨转身怒瞪去,“你怎么知道。”

    “大概……我当时比较闲?”苏合打哈哈道。

    顾非墨听得眼角直跳。

    这时,老者转身看向身旁的青年,而青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他摇了摇头。

    这个无缘无故的摇头动作,看得所有人心中起疑。难道是那老人对青年说了什么?不对呀,他们视线盯着那老人分毫不错,根本没看见他嘴唇有动。

    顾天钺不动声色,问道,“山外村中所传,许多人命丧于此,你又何辩?”

    “胡说八道。”青年激动道,“上山打猎哪儿有不遇到猛兽的事?做猎户的人在山中见到大虫野狼有什么稀罕?想要打到猎物又想不劳而获,就别去猎户啊。”

    老者赞赏地看了青年一眼,转而道,“你们上山来是为了给那些人讨还公道?”

    “不是。”顾天钺是唯一一个没被这消息惊到的人,依然镇定。

    老者疑惑道,“那是为何。”

    顾天钺简约道,“好奇而已。”

    “好奇你就闯入我族领地,你骗谁呢?”青年怒红了脸,显然被顾天钺的敷衍之词激怒,忍不住身体前倾,往前跨一了步,但刚跨出支又连忙收了回来。

    青年奇怪的举动不止一次了,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青年气得咬牙切齿。

    苏合还坐在马车里,并没有看到青年的举动,但他却想着顾天钺的话,顾天钺明明是为了山中隐士而来,又为何要隐瞒?

    “本王登山才登到一半,这山顶还没去过。”顾天钺眯眼望着山顶,猜测着什么。

    青年从没听过这个称呼一时还没反应,倒是老者闻言一惊,“你是舒朝王孙?”说着又长叹一声,“我族在乱世避世,现已有二百年,不想原来天下竟然落于顾氏之手。”

    二百年?所有人心头一眺,二百年前的乱世之局已过一百年,那时还是五国争霸之势,而舒朝建国也才一百六十年。这里的人要是当时没有避世,到现在或许已经成为名氏望族了。

    “王爷?”顾非墨听到那感慨却心生顾虑,悄声问道。

    “无妨。”顾天钺思忖了一下,随即扬声问道,“你耳朵是否已聋?”

    老者那始终慢悠悠的语调终于一变,“你如何看出?!”

    “这有何难?”顾天钺傲然笑道,“一开始只是疑惑,那青年站你旁边说话,你却为何要回头看他?是问面前有一群人不知来意,又拔刀相向,青年横眉怒目看着我们,而你身为长者却多次转头看青年,很令人怀疑。再比较你二人见识气度,他的确以你为尊没错。”

    护卫们手中的武器差点没全掉地上,他们怎么就一点也没看出来?不过惊讶归惊讶,心中对王爷的崇拜之情更上一层楼了。

    而顾天钺身为王子,自小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到过?面前的老少二人做得再隐蔽,却逃不过他的眼神。

    就连苏合都不由感叹,真是犀利。

    “原先本王只是略有猜测,但本王车中下属说了一句话,非寻常耳力不能听到。所以非墨转身向马车说话时,你心生疑惑,转头看向你身边青年,他又听不到,才有茫然摇头这样的动作。”顾天钺语气平淡,娓娓道来,至始至终没有一点或惊讶或兴奋的表情,宠辱不惊令人心生敬佩。

    苏合在车中磨牙,在心里不满地念叨着顾天钺。

    老者手上的长胡子顺了又顺,才长叹一声,“自我守山以来,见过的闯山者也算不少,却只有你一人看出。”

    “你为什么还能说话?”一名护卫惊奇道,随即又反应过来这话太有歧义。

    果然,就见青年怒道,“我师父又没哑,为什么不能说?”

    “哎,阿山,勿乱勿燥。”老者恢复了慢悠悠地语气,“这世上,还有一种语言叫唇语。”

    世上是有一种话叫唇语,只是会唇语者寥寥数人,就连苏合现今师门中都没人学过。

    苏合听到眨了眨眼,真想看看外面那老头。只是心中刚一动,又很快按捺下来。

    聪明人和聪明人见面,太容易被看透。

    所以,还是继续在马车里待着吧。

    “你……”顾天钺还是有一点不解,“看你耳朵形状,不似因年龄至聋。”

    “此处风大,老头儿我可站得腿僵了,不如与我进山一谈?”老者突然道,“而且要知道我族人居住之地可不在山上。”
41四十一章衡氏
    “师父?”青年震惊喊道。

    “放心。”老者摆了摆手,“这些人都不是心存恶念之徒。”

    “可是……”

    青年还欲再说,却见老者已经走到旁边,让出身后巨石,“推开吧。”

    青年从不违背老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满腔反对吞进肚子,走到一块灰色凸起的岩石旁边。

    他先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然后两双撑在巨石一侧,下身呈一弓步姿态,整个人前倾。

    “呀——”随着一声大喊,那块岩石往旁边挪了挪。

    再接再力,青年顺势用力,再次爆喝一声,整块巨石被推到了旁边,露出一条极窄的缝隙,看那宽度,仅供一人穿过。

    而再看被那青年推走的石块,足有四米高,把这条窄缝完完全全遮住。洞口呈内陷形,与石块接连在一起一点缝隙都不透,如果不是青年推开石块,众人还真发现不了这里有个入口,以及这块伪装成门板的石头。

    不过护卫们目光看的最多的,还是那名不可貌相的青年。没想到这名其貌不扬,脾气暴躁的年青人竟然力大无穷。

    护卫们都是崇尚武力的人,这么一来心中对青年的偏见倒一消而散了。

    “请吧。”老者微微一笑,率先走进这个黑漆漆的洞口领路。

    顾天钺留下几名护卫照看马匹,其余人就跟着走了进去。

    狭窄的洞里漆黑一片,阳光造不进来,好在前方总有一个白色的透光点。

    苏合在黑暗里边走边摸着身旁的石壁,从手上传来的感觉是嶙峋起伏,不像是人工开凿的山洞。难道是自然形成的?感觉也不像,苏合心里很快否定了。

    “非墨,点火。”这时,顾天钺的声音响起。

    黑暗的山洞里突然亮起一抹火光,顾非墨手里拿着火折子,火光投到山壁上,把周围照得清清楚楚。

    顾天钺走在最前面,他这一停下,后面的人就不得不跟着排排站。

    苏合正研究着这个山洞,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而顾非墨的火光透了过来,不由仔细打量起这个山洞,然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山洞的顶部,竟然有植物的根茎垂落下来。

    山洞有二米半高,那些植物根茎就在他们的头顶交错横杂,缠绕着整个山洞的顶部。如果有人再仔细看去,还会发现这个山洞不同于寻常山洞,常见的山洞是呈半圆,而这个山洞却是方的。

    顾天钺举起一手往上一掏,不费任何力气从山洞顶部拿下来一块碎石头。

    所有人茫然抬起头,果真,那些被树根缠绕着不就是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石头吗?大的有四五米宽,而小的也有拳头般大小。

    “……本王记得这座山壁有一百多米高。”顾天钺把玩着碎石头,喃喃自语,像在想着什么事。

    “各位无需担心,这处山洞自我有记忆起将近存在一百年了,从未坍塌过。”老者看见火光亮起,便不再往前走了,转身看到人们从茫然到目瞪口呆的转变,不由慢慢捋着胡子,边笑边安慰。

    “本王可否这样猜测,我们的头顶上方,在很久以前是空的?”顾天钺把研究完的石头往脚边一丢,双手抱臂道。

    “呵呵,不错不错。”老者笑眯眯道,“王爷真敢猜测啊。”

    “……”护卫们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了,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山洞其实是空的?洞顶根本不存在?不过虽然不敢相信,他们脸上却没有疑惑。因为王爷的话永远都是对的,错的是他们不能理解。

    “这处山壁从中裂开一条缝,呈一线天之状。”老者灰色的眼眸在火光中微闪,回忆道,“我祖先炸山凿石,开辟家园,多余的碎石便用来填这处山缝,先选择大的石块,固定在五米的高度,然后一点点往里填碎石块。而最下面的石块也因为不断增加的重量一点点往下沉,直到现在的高度。”

    顾天钺看了眼脚边的碎石块,“如果多是这样大小的石块,搬运起来的确不费力。”

    老者不以为意地摸着胡子,“最后,先人撒下植物种子。来年春天便开始发芽,一开始只是山头多了一层绿色,后来植物越长越大,根须蔓延,专往石缝中穿,渐渐把一堆碎石固定在一起。”

    众人想到这山壁的确郁郁葱葱,不由纷纷感叹。

    老者继续道,“其实这没什么,先人布下迷阵花费十年,穿石成音花费十年,凿山垦石花费二十年,励精图治数十载,而这小小一个山洞不过才几月。”

    石头炸碎没地方放,所以用来填这处山缝吗?苏合觉得他好像听出了那老者的话外之意,默默低下头,不过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叹,这真是鬼斧神工一样的杰作。或许等哪天他回到师门,可以提供一下这个方法。

    青年因为要把洞口的巨石重新堵上,所以走在一行人的最后,见前面堵了半天,又听到顾天钺和他师父的对话,不由得意起来,感觉像扳回一局似的,催促道,“都看傻了呢?快走。”

    差不多看傻了的人把视线拉回来,转身往最后面瞪去。

    等到从山洞出来后,前面是一片树林。

    “穿过树林就到了。”老者在青年的搀扶下走着。

    众人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茂密的树林渐渐退去,眼前豁然开朗。众人齐齐一惊,不知不觉他们竟到了山谷深处。山谷呈半月牙的状态,衡氏的祖先把坚壁四野的峭壁炸开一半,在留下的那一弯里建起了一个小村落。

    “如果从山顶往下看,是看不到这里的。”老者解释道,因为那峭壁把从山顶看下来的视线挡住了。

    村落口有几个小孩在玩耍,看到老者和青年带了许多陌生人进来,不由愣愣地看着他们。

    青年避如蛇蝎,上前把孩子们赶走,“都回家去。”

    孩子们立刻一哄而散,跑回家报信去了。

    很快,村里的人都知道老者带着不认识的人进来了,不过老者在村里得高望重,倒没人反对,只围着顾天钺一行指指点点。

    老者向村民们和蔼地点点头,道,“都散去都散去,来了些客人,做你们的事去。”

    不过话虽这么说,村民们还是不肯走。

    老者也没劝说,把顾天钺一行带到自己的屋子。屋子由竹子搭建,是每一代被予以守山重责的人居住的地方。住在这里不用为生计而忙碌,他们只需把村中的书籍都看完,拦住闯过阵的冒险者,而村民们会把家中最好的食物送过来。

    老者引众人进屋,不过进屋的只有顾天钺和跟在旁边的顾非墨。其余护卫在外面守候,或者散开。

    苏合倒想去听壁角,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过去。反正想了解这里的事,问村民也是一样。

    而且这种事不劳他费心,就像他刚在一处花丛前停下,李平就跑了过来,嚷嚷道,“你知道那个老头儿叫什么吗?”不等苏合回答,他又道,“这里的人都姓衡,那老头叫衡椴。”

    “咳。”苏合用咳嗽掩饰了一下。

    “叫横断!”李平哈哈大笑,“还有,村里的人称呼他为衡老。”

    不料苏合却翻了一个白眼,“没什么好笑,不过是尊称。”

    “那你刚才还笑?”李平不信道。

    “我是想之前的那个青年,”苏合认真道,“那老头儿一个劲阿山阿山的叫,难不成他叫衡山?”

    “……”李平这回笑得腰都弯了,死捂着嘴才没出声。

    笑完了,李平又跑去听壁角,苏合干脆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随时等待李平来报。然后在等待之余,算着那个椴字五行属木的话,在族中排下来是第几代?再回想一百六十年前姓衡,名字中可能带金的人。

    如把阵法运用得不错的人,师门典籍中或许有记载。

    再说竹屋那边,被误认为衡山,其实名叫衡青山的青年不甘心地被遣了出去,屋中只剩三人。衡老才慢悠悠道,

    “山中乱石林无人能入,而此山虽被传为邪山,但每一二年中总有人会闯入,为的是捕猎,或者听到传言闻名而来的闯山者。先祖布的那第一个阵法都很容易闯过,只要耐心在林中待上几天,不遇野兽不食林中植物,等到迷雾散去,或者能靠着运气闯过迷雾阵。而第二个石音阵,有人在无风之时误入,但山高风大,有风的时间总比无风的时间要长许多,如此一来,那些误入乱石林的人虽然只是一时间晕迷,但要醒过来走出这乱石林,却几乎是不可能。”

    顾天钺点了点头,想他们冒然闯入,要不是反应及时,很有可能折损在那里。

    桌上一壶清茗,慢慢幽香。衡老沏上一杯,顾天钺见茶色茶香都不错,便没拒绝。

    衡老抿了口茶,灰色的眼睛看着大门,出神道,“但是想要不被石音所影响安然无恙的走出乱石林,是有一个办法的。”说着,他弯了弯眼角,白又长的眉须也跟着晃了晃,“当然,王爷闯阵虽然急进,却不失为一个破阵方法。但我等无王爷那般武力,只能另寻他法。”
42第四二章旦夕
    “古有矿工因长期在地下工作导致眼盲,聋者亦而。我少年时因无法进入乱石林,便用棉布塞堵耳朵,所有人与我说话,先用笔墨写下,等我学习唇语,再用语言交流。而长久于此,听力便衰落,我再次进入乱石林,石音于我已无大碍。”衡老慢慢地喝着茶,声音平静得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

    顾天钺淡然的脸色终于一变,任谁听到这番言语都难以至信,所以脱口而出道,“你为何要这般自残?”

    衡老长叹一声,“祖先因避世在山中设下两重阵法,以免外人进入。然而几年下来总有人为了各种原因闯阵,如有人有幸闯过了迷雾,下一个等待他的便是致命的乱石林了。我族因避世而选此山居处,但也没有夺人性命的权力。天道有因果,世道又无常,我恐族人担负的杀戮太多,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如能避免灭族之祸,牺牲我一人的耳朵,又有何妨?”

    顾非墨因为跟着顾天钺,两人几乎可以说是见过人心最丑恶的一面,贪婪,冷漠,自私,残忍,遇见这样的人他们有得是办法对付。纵然见到这座和平朴素的村落里竟有一名老者简直如同圣人一般高洁,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你就没有地一点挣扎吗?”顾非墨失语道。

    “怎么会没有挣扎?”衡老摇摇头,“更别说少年时心性浮动,贪于世间美好,但我一生都不会走出这座山,我见到的都是纯朴善良的村民们,没有人会说谎,没有人会做恶事,想要守护这么美好的东西,就算有犹豫也会立刻烟消云散。”

    顾天钺手指抚着茶杯,思忖半刻,不由释怀一笑,道,“世间最难是牺牲,君之崇高,无愧于心。”

    衡老语音轻松道,“我只希望族人能够永世太平。”

    顾天钺颔首,“本王承诺,你族今生无战乱之忧。”

    顾非墨明白,顾天钺可以说是当今天下的第一人,如果他说没有,就真的没有。

    李平听得手脚发麻,然后脸色兴奋地红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往远处跑去。

    守在门外的护卫们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因为他们也在偷听……

    “天天天呐!我我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李平跑到苏合面前,语无伦次。

    苏合默默看着他,“你可以不说。”反正他问其他护卫也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不,我一定要说。”李平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道,“你知道那个老……人耳聋的原因吗?”

    苏合对李平突然接换了称呼挑挑眉,问,“为什么?”

    李平眼睛一亮,得瑟道,“你猜!”

    “……”苏合默默把头转过去,不准备理他了。

    “你别这样,你不听我跟谁说去啊。”李平紧拽着苏合的手臂,把听到的事霹雳哗啦说了一通。

    苏合听完,却对着地面发起了愣。

    李平本来想着苏合惊讶的神色,可见他这副表情,只能安慰道,“你这是吓傻了?”

    苏合倏地站了起来,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那处竹屋,忽而一笑,“真是服了。”

    他可以想像到,小小一间竹屋内,一名站着的护卫,一名坐着的摄政王,他们对面一名老人,慢条斯理捋着长长的白胡子,轻轻柔柔解决了一个可能灭族的危险。

    李平也站起来,拍了拍苏合的肩膀、,“哈哈,我也很佩服。”

    虽然两人都很佩服,可佩服的不在一个点上,苏合无言抚额,抽身躲开了李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们到处走走看看吧。”

    李平点头复议。

    两人没走一会儿,最先围过来一群小孩子。一些人手上拿着父母让送来的瓜果,但更多的是眼巴巴地望着苏合和李平,好奇地看着他们。

    两人对付小孩子都很有一套,李平变着声音给他们说相声听,听得孩子们连连拍手。

    苏合摘了路边的野花野草,给他们编花环编草蚱蜢,每个孩子都有一个,谁也不缺。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大吼把欢乐的气氛打破,衡青山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一来就对着孩子们凶道,“都给我回家去。”

    孩子们被吓到,一溜烟地跑走。

    苏合和李平身边又清静了。

    衡青山瞪着他俩道,“你们给我收敛点,别什么事都往外说。”

    “山外的事我们一点都没说。”苏合耸耸肩,打量着衡青山,怀疑道,“你不会是这个村里最凶的人吧?比如孩子们把你当成夜间故事听?”

    “什么夜间故事,”衡青山皱起眉头,“你们真的什么都没说?要是村里人因为你们想到外面去的话,小心我的拳头。”说着,还比了比拳头。

    苏合无奈道,“我们没有恶意,也没骗你,就算有恶意刚才也都打消了,你为什么对我们千防万防的?”

    衡青山不客气道,“外族人的话,都不可信。”

    “……”

    于是你就把话反过来听吗?

    衡青山又皱起眉头,“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刚才有恶意?”

    苏合耸了耸肩,往前走去,也许接触这里线材的村民,会让他心情好一点。

    任谁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心情都不会好,李平也不想搭理。

    可衡青山却执着起来,追着他们问道,“什么叫作有恶意?”

    苏合想了想,还是道,“你们这里民风纯朴,心地善良。”

    衡青山怀疑道,“你这是称赞?”

    苏合斜了他一眼,道,“除了你力气大以外,能举起一块巨石,你们村里可还有谁有这能力?”

    衡青山摇摇头。

    “是了,这就是你师父收你为徒的原因,也教导了你人心险恶。”苏合点了点头,“而你们这里的村民生活安逸,不知什么叫作战斗,从没见过血腥。我们王爷冒着生死,一路走来,心里气愤难安,如果是你前去阻挠,只怕心中怒意已起。你们村民虽将近二百人,是我们二倍之多,但我们这些护卫谁不是武功高强,以一敌百?而你师父,先是示弱,再以自己耳聋之事安抚了我们所有人。”

    苏合边走边说,但发觉不对劲,转身一看,身后两人早已落到远处,齐齐张大嘴巴。

    衡青山一脸惨白。

    李平再次语无伦次,“王王王爷真的准备……”

    苏合看了衡青山一眼,“所以说,待人要以善,待事要以和。像你这么凶巴巴的,早就灭族了,知道了吗,衡山。”

    衡青山惊讶得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苏合走了很远,才暴怒道,“我不叫衡山!”
43第四三章端倪
    因为苏合的话,衡青山看向顾天钺的目光就带上了戒备和警惕,还时不时地投去关注的目光。

    苏合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咬了一口山中村民种的果子,嘀咕道,“竟然真的相信了……”

    “什么?你是骗我的?”坐在旁边睡不好吃不香的李平听到这么一句,立刻瞪向苏合,“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然……苏小合我要跟王爷告状去,说你诬蔑他。”

    “别生气嘛,”苏合赶紧安抚,“我没说假话,只是留了一半没有说而已。”

    “什么一半?”李平狐疑道。

    苏合看了远处的衡青山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顾天钺那边,便道,“我们王爷有惜才之心,千辛万苦地冒险不就为了想找人才吗?初见衡老时,他身上隐约透露着隐士风范,王爷那时就不会下狠手了。”

    李平想了想,还真是这样,“那你白天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苏合凑近李平的耳朵,放低声音道,“那个衡山对我们这么凶,当然要挫挫他的锐气。”还能给顾天钺找点麻烦,一举两得,为何不做?

    李平恍然大悟,赞道,“你太聪明了,不过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搞得我吃什么都不香了。”说着,把烦恼丢到脑后,抓起桌子上烤肉水果往嘴里塞。

    衡老给顾天钺等人办了一个欢迎宴会,恰好他竹屋前有一大片空地,护卫们暂时就在这个地方扎营休息,当然宴会也在这里举办。

    村民们抬来家里的桌子,无私的拿来家中的菜肴和美酒。

    在最前方坐着的,是顾天钺和衡老。

    衡老注意到自己徒弟的异样,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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