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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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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处了,”猿子曲留意到,这一处的山石在缓慢移动,附近也有不少人走过的足迹。

“太阴之火,破,”猿子丹施起了破阵之火,一抹火光烧过,只见地面扭曲开,掩饰用的幻境被破开了。

哪知幻境刚破,一股白雾紧接而来。

山洞内,夜殊又羡又恨地盯着还在舒展筋骨的白弥。

“真暴力,”夜殊咕哝着,心里却是暗忖,早知白弥打蛇如此厉害,一早就该叫他出来做苦力了。

“大人真厉害,”莲落一脸的崇拜。

那位大人的修为,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可是莲落却又觉得,自己在了那位大人面前,只怕走不过一招。

她虽是不知这名来历不明的妖猴大人是什么来历,又为何要和主人结成了契约。

可每见一次白弥,莲落都会震撼不已。

上一次的惊人威压,压制地莲落动弹不得。

还有这一次的拈蛇之手,虽轻犹重,却是霎是潇洒。

白弥的拈蛇之手,那可是绝对的力量压制,无关品阶。

鸦天狗摇着尾巴,在白弥的身旁转悠着,不停地冲着玉蝻子“榴榴”叫着,大意是:看了吧,咱俩的主人,那可真是天差地别。

莲落赞叹的同时,转念一想,主人既是能和这么厉害的妖兽结契,想来也是深藏不露。

方才的黑雾中,主人身为修者,竟是不惧黑雾。

主人就是主人,也是很厉害的。

“别拍烂了,这么大条蛇,还能做蛇羹,”正在莲落暗赞不已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定义为“很厉害”的夜殊忽的跳了起来,本着庖者的职业本能,大喊了一声。

莲落一听,小脸垮了下来。

大蛇已经被砸得没气了,白弥自然不会将这条三头地龙砸烂了,它身上的皮和鳞片,可都是炼器之宝。

“轰”地一声,白弥一个额松手,本是昂然而立的大蛇砸向了夜殊,“先收起来,抽空将它的皮鳞已经眼珠信子全都卸下来,”

夜殊眼皮子跳了跳,哼唧了一声。

“主人,你看此处的还有一股活泉,”方才大蛇与夜殊莲落搏斗时,丝毫不肯挪动,只用了蛇尾和口中毒雾御敌。

即便是夜殊和莲落左右夹击时,大蛇也没有逃离原地,莲落本就怀疑大蛇身下藏了什么秘密,让它不肯轻易移动。

待到大蛇被白弥拔离地面后,莲落就走到了大蛇盘踞之处,细心一看,才发现原本大蛇身下盘踞的位置,不停地有一股泉水涌了出来。

她将那股泉水挖开,看到的却是一口净瓶。

那净瓶也不大,就只有酒壶大小,怪异的是那净瓶的瓶口不停地喷出了水来,而瓶子四周,却无任何地下水源,那水只是源源不断地流着。

“海枯玉瓶,难怪这妖蛇能断头重生,原来是山洞里藏了如此的宝物,”白弥见了此物,也是大吃一惊。夜殊和莲落在外搏斗的经过,它全都看在了眼里。

三头地龙虽是厉害,但被斩了一头,修为大损,夜殊和莲落配合默契,自能将其斩杀。再说了,夜殊一直没有召它出来,它也懒得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三头地龙断头重生,却是非比寻常。头乃妖兽身上仅次于妖丹的存在,就算能断头重生,那也需费上一番周折,大蛇却是瞬息就生出了新的蛇头。白弥这才以迅猛之势出手。

“海枯玉瓶?”夜殊和莲落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的疑惑,这又是啥东西。

两人都是不知道海枯瓶的由来,可看着大蛇方才断头重生的神通,想来这口瓶也会有些神效。

大蛇重伤躲在了山洞里不走,那群道天门的弟子潜伏在了洞中,想来都是为了这口玉瓶的缘故。

“收着,”白弥两眼一眯,将玉瓶丢给了夜殊。

7妖中杀神

乱葬岗上,迷雾阵中的猿家两兄弟,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一个夜晚。

猿子洋又是祭出了一个火诀试图驱散这团阴魂不散的鬼雾。

五行相克,雾气见火既散,这团鬼雾却不遵循这一道理,任凭猿子洋如何使用火诀都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

太阴之火在雾阵中,被一丝丝的消耗,最后熄灭了。

猿子曲也试图用了土行之术探出了活路。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用上了“遁符”,才脱离了迷雾。

离开了迷雾的区域后,两人都是心有余悸。

“大哥,我看情况不妙,布在了洞口的是个很厉害的阵法,凭你我之力,不能破解了此阵,”那迷阵只有入阵之人才能晓得了其中的厉害,身在了阵外时,周遭并无任何变化,乱葬岗还是乱葬岗。

“三弟无需太担心,你我兄弟三人都不擅阵法,所以才会被困在了阵中。况且这阵法也并非全然不可破,倘若真的是前辈高人所迫,仅凭一张遁符,又岂能脱逃出来,”猿子洋心思细腻,他虽是不通阵法,可也听说过,那些真正厉害的阵师,布下的阵法,犹如天罗地网,别说是用符箓,即便是用了上品的灵宝也很难逃脱的出来。

蛇洞外布了阵法,地下又有异动,想来已经有人进了蛇洞。可这人布的阵法还有破绽,正说明了布阵之人,并非阵法高手。

猿子曲听得兄长提起了兄弟三人,想起了惨死在七星台中的二哥,迄今连尸首都没有找回来,面色惨然。

猿子洋见了,自责道:“也怪为兄嘴顺了,忘了二弟他。。。”

两人相顾无言,猿子洋低咳了一声:“怪只怪杀了大哥的那名小童,太过狡诈。若是遇到了,我必要将他千刀万剐。”

“对,千刀万剐。洞口的雾阵我们破解不了,索性就等在外头,我就不信洞里的人,能一辈子都缩在了里头。”猿家兄弟俩于是就地打坐,守在了洞外。

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三日过去了,那面插在了洞口的水雾阵旗还是纹丝不动着。

猿家兄弟静候了几日。虽是心觉奇怪,洞内的人为何迟迟么有动静,敌人在明。他们在暗,为了夺得大蛇手中的秘宝,他们除了苦等,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山洞之内的人,却是两番情形。

莲落遵照着夜殊的吩咐,携了几瓶灵粟原浆和鸦天狗,走出了内甬道,阿贵守在了洞厅里。

莲落走出来时。见了阿贵已经将那些修者的尸体埋好了。

让她诧异的是,那傻子贵正拿着几枚符箓,如痴如醉着。连自己走到了他的身旁都不知道。

傻子贵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夜殊临走前,吩咐他将地上的尸首收拾了。储物袋也一并子收好了。他就乖乖听着话。将那些修者掩埋了。

在整理储物袋时,傻子贵却是魔怔了。

落叶门此番派来驻扎在蛇洞的全都是些符修,他们的身后物中,留下来的最多的东西,就是符箓。

每个符修,又都有自己偏好的符箓,除去门派要求布阵用的金剑符,每个符修的身旁携着的符箓种类繁多,数十名符修的符箓加在一起,竟是有百种之多。

有治愈用的“凝神清心符”,也有各类“火球符”、“藤墙符”、“遁逃符”、“烛符”,每一种,根据五行灵属和品阶的不同,从一品到三品,画制的方法也是不一而同。

从复杂到繁琐,每张符,阿贵都似模似样的临摹了一遍。

阿贵的身世,莲落也听主人说起过,在她看来,阿贵兄弟出生后,就被恶人掠走,照理说应该是没有受过什么制符的训练的。

可他对符箓确是别有天赋,莲落见过阿贵制符,手提符笔的阿贵,挥洒自如,就如剑修执剑客,丹师炼丹一般,毫无拘泥之色。

而此时,醉心于研究符箓的阿贵,眉宇间更没有半分傻色。

所有的符箓之中,最让阿贵爱不释手的,是一种叫做“飞行符”的符箓。

莲落走近了几步,就见阿贵蹲在地上,反复地画着一些复杂凌乱的篆文。

莲落不懂制符,在她看来,只觉得阿贵在地上胡乱画了一气。

“阿贵兄弟,主人让我给你送灵粟原浆来了,”莲落在阿贵的肩上拍了拍,她和主人在洞内和大蛇大战了一场,整个山洞该都是有反应才对,看阿贵的模样,浑然不知洞内的事情。

阿贵口中念念有词,莲落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过了片刻,傻子挪了挪脚,十指并用,在地上不停地画着。

“主人吩咐了,不能闯入洞内,阿贵兄弟又是顾自。。。也罢,这山洞是大蛇的居所,又处在了乱葬岗中,常年煞魉积聚,正是修炼的好地方,”幻蝠一族,最喜这类血气重,煞气深的洞穴之处。

莲落化成了蝠形,倒挂在了山壁上,修炼了起来。

鸦天狗在通往内甬道的路口,探头探脑了一番,想起了先前妖猴主人对待大蛇时的暴行,它缩了缩脖子,蹲在了洞口。

杀蛇容易,剖蛇难。

内甬道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连那条大蛇的尸体,也跟着不见了。

菩提仙府内,夜殊挥汗如雨,手中的钝斧一下又一下地砍在了大蛇身上。

早知道要干这样的苦差事,就该把这大家伙一把火烧干净了。

夜殊的身旁,堆放着小山一般的蛇鳞,每一片都已经用潭水洗刷干净。洗刷干净的蛇鳞,形如琉璃瓦片。

去了鳞片的三头地龙,露出了里面的蛇皮来。那蛇皮上,斑斓着一朵朵樱花似的花纹,很是好看。

白弥翘着短短的二郎腿,坐在了五灵潭旁,它的手中,捏着一颗柿果大小的妖丹,妖猴脖颈一仰,蛇胆咕隆一声,进了它的喉咙,吞了下去。

一股浑而厚的气息,从妖丹里散了出来,白弥握拳一挥。

五灵潭上,拳风如一记巨石,炸开了,几尾火陀鲤被炸出了水面,白弥飞身一跃,将鱼捏在了手里,眼中喜色连连,五品妖兽,也算是小补了,他的修为,恢复了少许。

白弥心情大好,再看夜殊那头,三头地龙已经初步被分解开了。

夜殊的那句“蛇羹”倒是提醒了白弥,妖兽的身体浑身是宝,尤其是这种蛇龙混种的妖兽。

琅天界以人族修者为主,灵气不丰,妖煞之气也是少之又少。本就不是妖兽修炼的好地方。

这头三头地龙,本只是一头孵化在乱葬岗的一品蓝樱蟒,若是照着正常的修炼之法,终其一辈子也只能是二品,哪知它机缘通天,在寻找巢穴时,发现了埋在了“海枯玉瓶”。

占了宝瓶中灵泉的便利后,蓝樱蟒才变异生出了三头,在短短的一百年间,品阶也从不入流的一品,一飞冲天到了五品。断头重生的右头,却是它最初的蛇头,吸取了最多的海枯玉瓶之利。

白弥落了个清闲,夜殊却是腰酸背疼。

她在易百楼里虽说是剖过不少的灵兽,但至多也就是禽鸟鱼之流的普通灵兽,哪像是大蛇,皮糙肉厚。

白弥又是忙中添乱,不允许她用蝗十刃剖舌,反倒是找出了一把锈渍斑斑的钝符,让她练手。

偏那妖猴还在旁煽风点火似的叫着:“斜劈、横砍、纵刺、竖切,将那把斧头看成了法术或是剑术,无论是哪一种那个,都不能一味的用死力气。要用脑子,任你是金丹修者再是上神大仙,灵力也是有止境的。打蛇打七寸,屠狼先碎腰,真要照你们方才那样,乱打一气,一头妖兽还够收拾,要是来了一群,等着喂妖兽吧。”他冷言讥讽,每句话,就好比大蛇的毒物,喷得夜殊灰土头脸。

可是再细究下去,夜殊又发现了,白弥看似在挑刺,却又似在指点。从打蛇到屠杀各类妖兽,他只用了一句简单的带过,可往往是那一句,却足以囊括了一种妖兽的屠杀之法。他所说的退敌之法,狠而毒,干脆利落。

不讲究手法,只讲究效果。

夜殊心中不免生疑,白弥到底击杀了多少妖兽,这才得出了如此淋漓尽致的一番退敌之法。

一颗卵石击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不得三心二意,以你如此的心性,要是真的遇到了厉害的妖物,只不过是一两口的事。”

夜殊这回也不顶嘴,她深知自己的对敌经验过少,白弥肯亲自指点,她更要抓住了机会。

手中的钝斧变得顺眼了些,夜殊两眼之中,迸出了犹如刀子一般的利光。手中的斧头,幻化成了术法蝗十刃,一次又一次,砍向了蛇身。

半日下来,大蛇已经被料理的很干净,皮骨鳞甲,分成了几堆。

白弥不禁点了点头,“不错,本尊总算是发现了你的长处。倒是个杀人分尸的好手。”

夜殊听了怒目相视,白弥走到了那张蛇皮前,手中一挑,那张蛇皮就落到了他的手上:“你今日的表现尚可,本尊曾答应过你,若是找到了三头地龙,取了妖丹,就帮你炼化一双神风靴,也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

8三转锻炉

自从夜殊发现了琊寰洞府,白弥又能以契约兽的身份自由出入菩提仙府后,夜殊就很自觉地和白弥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各占了一处洞府。

夜殊有时都怀疑白弥和妖猴纯属两个物种,再或者这厮是典型的妖格分裂。

妖猴就是一脑子没长全,好忽悠的傲娇小猴,激一下,就能蹦腾好阵子。

至于白弥,眸中永远是沉敛如深潭,可每一回出手,都是电石火光,不吓死了不偿命,光徒手屠蛇的技艺和教她的那一手手屠妖的本事,就让夜殊汗毛倒竖。

好在此人虽是危险,话且不多,又不按理出牌,却有个好处,说话算数。妖猴说过的,他记得,夜殊说过的,他亦记得。

地龙那档子事,夜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白弥若是不说,她还真是记不得了。

三头蛇就是地龙,而且还是一头有了近百年妖龄的地龙。

蛇又称为小龙,三头地龙五十年生鳞,百年长角后为蛟,五百年后化龙。这头三头地龙因得了海枯玉瓶,聚吸取了乱葬岗附近的煞气,修为大进,那一身蓝樱蛇皮,蛇纹细腻,如镀了银光,披背的樱纹细而小,无论是用来制作男女用的衣物,是上上选。

夜殊一听说能制器,还是高阶修者才能独享的定制,两眼狼光闪烁。

三头蛇,那身板,脱下来的皮要是裁成布匹,足足有两匹,做她一身都已经足够了。至于皮的韧度,也足以抵挡三品以下的灵宝的攻击。

“本尊有了三转丹火,又服食过蛇胆,能简单炼些中阶的器具,答应你的神风靴,已能炼化,”白弥许久不曾炼器。也有些手痒。

妖兽在天赋上,比修者稍强些,五品的三头蛇,因为受伤品阶跌了些,又是靠着玉瓶作弊有了今日的修为,换成了在其他界。三头地龙。真材实料不过是三品,这才能让夜殊和炼落大行其道。

品阶是有水分的,蛇皮还算是不错的材料。神风靴的好处,一日行百里不在话下,而且在对战时。速度亦能提上一倍。夜殊的步法练到了入微之境,比一般的筑基修者在身法上已经快了些,可是在对敌妖兽时。无论是莲落还是大蛇,都不占优势。

“只有神风靴?那蛇皮好大一块,就我和莲落、傻子贵还有小乌鸦也别落下,一人一件神风服,外带双靴子。”

白弥悠悠地看了夜殊一眼,那一眼里饱含的意思,让夜殊立马站直了身子,“真要不行。就省了小乌鸦的。”

“本尊炼器,只一不二。”白弥说罢,往了五灵潭旁一指:“潭边有几堆潭沙。你什么时候炼好炉,我什么时候炼器,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近日怠慢了修炼。”

夜殊讪讪笑着,这不是要忙着跑路嘛,再说了道天遗留下来的小器具,她也要摸索透的。

道天的那些小法宝,夜殊心头微微一动,早前在对战大蛇时,她袋中的子母五相旗有了动静。

当时忙着对战,她无暇顾及,子母五相旗就是道天的第一口“福”袋中得来的阵旗之一,道天对此旗并无过多说明,只说了这套阵旗共分了六面,一面母旗,五面五相阵旗,道天留下来的两面旗,一面是母旗,一面是水雾旗。至于上一次在道天门李长老手中,诱拐过来的那面火云跋旗,也是其中的一面。

以火云跋旗的情形看,道天的这套阵旗,一定是分散流落到了各地,道天门手中恰是有一面,想来道天门和道天还真有几分渊源。

水雾旗和火云跋旗,一个利守,一个擅攻,论起真功夫,也是半斤八两,说不出谁更厉害些。

火云跋旗,有个好处,它能随着持有者手中的火种,自由幻变。

李长老身为道天门的长老,修为是比夜殊高出了不少,只可惜他是个剑修,在控火上,倒比夜殊还要差一些。他那日在七星云台云海中,用来围困澜音的不过是区区的符火,否则澜音早已被烧成了灰烬。

夜殊的手中握有赤霞火,那火来历不明,可效用却比紫阳地火一流还要高出一筹,而随着夜殊体内的那股鼎息沉淀后,赤霞火的火势也渐趋稳定。

火云跋旗到了夜殊手中,还真有几分如鱼得水的意味。

“进了水雾阵后,有顺利逃脱了,”夜殊也知水雾阵旗的破绽,上一回陈琅等人就是靠了符箓逃了出去。水雾阵只在于跘住敌人。

大蛇除去后,夜殊需进入洞府料理了大蛇的尸身。

莲落也和夜宿神识沟通过,大蛇一战,莲落感悟颇多,尤其是在幻音波的使用上,隐隐有了突破第二层,进入幻影刺杀的新境界,她恳求夜殊容许她在洞内呆上一阵子。

至于阿贵那边,他如魔怔了般的行为,也会持续一阵子。

夜殊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大蛇洞里呆上一阵子,水雾阵旗发生了变化,五相母旗已示警提醒了。

这处矿洞很隐蔽,有深藏在乱葬岗深处,夜殊要是没有王抱石的那幅灵石脉图,是绝不可能找到这里。

“道天的五相旗很不错,当年仅凭此旗就困死了水陆妖军十万。到了你的手中,只剩下了二成不到的功力,糊弄几名琅天界的修者已经是足够了。待到大蛇炼化后,再处理那伙人也不迟,”白弥不轻易赞人,更何况还是死对头道天遗留下的灵宝。

夜殊隐隐也知子母五相旗非同小可,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将余下的三面相旗找回来。

白弥说罢指了指那几堆潭沙,“本尊的三转练器炉,专为三转丹火所炼。三转丹火,火势非同小可,用寻常的烧火砖恐难以应承。需炼潭沙千斤,浇铸成炉你用赤霞火,将这两堆沙炼化了。”

“千斤潭沙?”换成了是平时,夜殊只怕要给白弥翻上两个白眼,帮他垦地种植也就罢了,连带着泥水伙也让她做,可再想洞口还等着未知的敌人,她要想出去,还得全副武装了。

白弥给了夜殊一幅图,上面是个炼炉的胚形,整个胚形没有一处缝隙,要求是用千斤熔化的潭沙一点点的浇筑而成。

夜殊已有了次烤砖的经历,炼化一百块烧火砖的记忆犹新,更不用说千斤沙。炼器之地与炼丹不同,以道天的丹房看,丹房密不透风,火阵火气一丝都散不得。

五灵潭水质上佳,夜殊刚进入菩提仙府时,还是用得此潭里的水洗髓伐骨,为后期的修炼奠定了较好的基础,可这潭水也就是第一次有些效用,到了后来,只能是当成了一般的冷泉水来使用。这水除去味道甘甜外,因常年隐匿在雾气之中,临岸水并不深,水深处却不知有多少,被白弥一气挖去了千斤细沙后,还是一汪深潭,不见半分浑浊。

琊寰洞府是道天的洞府,火灵充裕,更利于夜殊在丹药方面的修炼。而菩提仙府则是方便种植,夜殊只会定时收割一些灵粟和火焰草,近段日子忙着跑路,也就疏忽了种植的事,就连白弥在菩提仙府垒起了几堆白沙都不知道。

炼器要的是通风近水,灵宝妖器魔兵白弥的这座炼器炉依着五灵潭而建。白弥的那口炼器火炉很有几分讲究,用得是五灵潭旁细致的白潭沙炼化而成,炼化成一体,形如一个中等大小的灶台。

夜殊开始了潭沙的炼化。她抓起了一捧潭沙,五灵潭名为灵潭,就连潭底的细沙也较它地不同。潭沙颗粒分明,与一般沙石不规则不同,沙粒并无棱角,形如珍珠细卵,色泽莹白,每一粒都是差不多大小,尤其滑手,握在手中,稍有松懈,就会从指隙中滑落。

为了锁住细沙,夜殊手法奇快,她运气握住了沙粒,不让细沙滑落,右手指上,赤霞火在指尖冒出,夜殊的手上如盛开了朵红色雏菊。赤霞火入手已经有好一阵子,期间夜殊只是零散地炼了几炉丹,次数虽然不算多,但操纵起来,却比以前的符火要熟练很多。

尤其是在夜殊的体内丹田化成了鼎形后,夜殊愈发觉得赤霞火的运用已经渐趋向完美。

本以为潭沙很难熔化,哪知火才一逼近潭沙,手中的白色沙粒就有了软化的趋势,像是对炼沙实践了千百次那样,每一缕赤霞火夜殊都运用的很好。夜殊微诧着,查看着体内的灵力。

体内的灵根的状况让夜殊吃了一惊,早前大小不一的灵根,已经变得一般大小,每种灵根都是筷子粗细,在她使用赤霞火时,体内的灵力就如潺潺的溪水,不急不缓地运用着。

每当灵力要枯竭时,她的丹田里,那股本是懒洋洋的沉淀在了丹田内的鼎息就会冲了出来,在她体内绕行一小周天,一小周天下来,体内的灵气有满满溢溢,恢复如初。

就这样,夜殊以为的千难万难的炼沙,竟是很得心应手。

一滴滴熔开的潭沙落在了地上,堆积在旁的潭沙逐渐在减少,而白弥所需要的炼炉的胚座已经渐渐形成。

白弥在旁看着,手中的三转丹火悄然祭出,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完全沉淀在炼沙之中的夜殊,薄唇微微抿紧,眼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彩。

9瑜亮之争

由白变红的熔沙,像是遇热化开的红烛油,一点一滴,从夜殊指缝中滴落。

白弥的眼眸,幽蓝至黑,像是冬夜的星空,那一滴滴的火红,如同一颗颗快速划过夜空的星辰。

他出神着,自己的三转丹火,比不上夜殊的赤霞火。

这个人族的控火技艺,竟能把握的如此之好,这已经远超出了白弥的预期。

白弥做事,历来是留了两手准备,他让夜殊炼化那两堆沙,是暗讽她开口即要成套器具,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待到她灵力枯竭时,白弥自会冷嘲热讽着,接手此事。

只有真正的锻者和熟练的丹师才知道,天材地宝和灵草仙花中,越是微小的材料,炼化起来越马虎不得。

潭沙,数量多颗粒小,炼沙是一件相当枯燥,同时也很磨练人的心智的事。控火时,火力不能太弱,太弱则炼化不了潭沙,太强,后续的火力会不足。

白弥在挖出潭沙后,为熟练生疏了多时的控火技艺,也炼了几次沙。三转丹火不算是最好的火种,但品阶不错,只是白弥刚开始还用不习惯,从烧毁了前面的数斤潭沙,到后期的渐趋成熟,白弥前后炼失败了三次。

在旁人眼里,三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次数,白弥本也没有特别在意,一直到他见识了夜殊的控火之术。

已经除去了众生谱的夜殊,颊间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可她的眼眸子里,却没有半分孩童的涩生感。

从白弥认识夜殊到今日,他从未觉得夜殊是个孩童。她是修真方面的新手,最初白弥对她近乎贪婪的态度,很是反感,可慢慢地,他发觉夜殊身上有一股韧劲。这股韧劲与其说是贪婪,不如说是对生存的渴望。

那种渴望,是白弥遗忘了千余年的,曾经,他也是那么过来的。

白弥细量着夜殊。

微黑的脸在火光映衬下,镀成了蜜蜡色。她的睫毛,如细小的蛾子扇翅般,在火光里颤着。

随着她手中的赤霞火不停地变化着,她的眼眸中跳动着焰色。

她炼沙的动作简洁而又连贯,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期的取沙。化沙再到铸炉胚。

夜殊从最初的稍显慌乱,到后期的简化成只有几个动作,她的指尖如弹琴一般。控制着赤霞火的火焰,每完成一次炼沙,她的手腕一抖,那沙粒就如上好的红绸一般,从她的指尖流淌而下。

本该算是粗活的炼沙,被她做出来,却带上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白弥的视线渐渐模糊,也有如此的一个人。在了他的身前,她的指如精雕细琢的白玉,手下浮动琴弦时。亦是如此的优美。

“好了,”夜殊欢快地呼声拉回了白弥的神识。

千斤沙,她竟是一息不停。就全炼光了。

刻意不去看夜殊微微发白的嘴唇和汗津津的脸,将哽在了喉间的赞美压了回去,白弥看向了她的身旁,那口已经成了形的火炉。

这是。。。他要的炉基?

白弥设计的三转火炉,本该有一人多高,通体无隙,只在火炉的中间,留了个集火孔。

而夜殊炼制的火炉,块头缩水了三四倍,只到了夜殊的腰间,口径大了三倍有余,乍一看,不像是锻造炉,倒像是口肚圆的水缸,只不过这口水缸的没有釉彩,天然的白沙色。

“。。。”

“我看过你的锻炉图了,那八成是你以前用的炉具。以你如今的体型,要真用上了那样的火炉,还需配上一张矮凳,索性我将炉子铸矮了半数,再把多余的沙反复加固了三倍,”夜殊不由佩服自个儿的心思细腻,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当初白弥是身高九尺,仪表堂堂的妖族大锻师,用了高炉子是应该的。

可它现在是矮肥圆,为了节省人工,制个矮圆炉也是情理中事,再说了不过是个火炉,他就要用了什么灵潭沙炼,还费了她大动周折。

夜殊计算过了,就这一趟炼沙,她体内的鼎息在体内运行了七十二次。

“本尊还真要感谢你的体贴入微了,”白弥的声音,让夜殊周身一片冰冷,就如浸进了五灵潭中一般。

“客气客气,你我既已经结了本命契约,就好比结拜姐。。。兄妹,彼此照拂也是应该的,”炼沙之后,顺带着将夜殊的脸皮也给炼厚了,“活已经干完了,我也要折回去看看蛇洞里的阿贵和莲落,督促他们好好吃饭,多多修炼。”夜殊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她担心稍作停留,就被白弥直接丢进了锻炉里锻了。

“不急,那两人都比你勤快,不需要督促。”白弥短腿一伸,挡住了夜殊的去路,“道天的丹药玉简,你悟出了多少?”

夜殊像是被老学究抓着读四书五经的顽童,立马焉了。

“炼过三炉丹,至于其他的丹药,暂时没开动,手头缺乏炼丹的材料。至于那三炉丹出来的丹药,第一炉,九颗玉蝻丹,一颗醉王丸。第二炉稍好些,八颗玉蝻丹,两颗醉王丸。第三炉,还是八颗玉蝻丹,两颗醉王丸。”如此的结果,不算好,就是乐坏了玉蝻子,以后的日子里,丹药供应不断。

“炼好的玉蝻丹,小乌鸦要一瓶,”白弥毫不含糊,张嘴就讨了一瓶。

丹药比灵石经济多了,原料也不过是灵粟而已,夜殊也不含糊,很是阔气地给了一瓶。

白弥打开了瓶盖,嗅了嗅,丹香扑鼻而来。他再倒出了瓶中的两颗醉王丸,两颗丸上,都有一条丹痕。

一条丹痕,象征了一品丹药。

一品醉王丸,一两成的成丹率,道天要是看到了如此的结果,怕是要呕血三升,直接将这个千年来第一个得了她的传承之人,投进了火阵里炼了。

“你可知,修界评价一名丹师最看重的是什么?”白弥将丹药收起,不仅不慢地钓起了鱼。

夜殊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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