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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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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殊那孩子,在灵珍馐上,确有些天赋,只可惜了,他还来不及好好教导,人就已经走了。
如今正逢多事之秋,七星山后,杜豪风绑走了步长老,迄今下落不明。道天门早几日,也是受了一伙来历不明的妖兵屠杀,几乎灭门,门中的内门弟子悉数被囚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件事,因封锁得当,还未在琅天界的修真门派中传开,可已经在界内引起了哗然大波。
余下的几大门派,人人自危,更是选派了数人,赶往仙莱拜渡岛,想要去其他的几个大界求救。
几人再赶到了易百楼,封三水听了之后,诧了片刻,再和齐正对视了一眼,“诸位怕是要失望了。那人不过是楼里请来的小工,又不是签地卖身契,要去要留,也是自便。”
“好你个易百楼,我家的二少爷是在你处遭了毒手,你一句‘自便’就能脱了干系,”与齐正同来的陈家的大管事怒不可遏着。
齐正一个上前,觑了陈玄远一眼,“可是要闹事,也好,我易百楼里什么都少,唯独打架的器具不缺,里面的两口紫阳地火阵也是好些年不动筋骨了。”
地火阵,那大管事面色微微一变,此处竟有天然的地火阵。地火阵连接之处,必藏有天然地火之源,虽是不能如天火那样活取下来活用,但若是引发了地火阵,就无疑引发了一场火山爆发。这齐正又是个莽撞脾气,六亲不认的主。
“齐大师言重了,事情是发生在了帝都,人也是死在了帝都,又怎能将账算在了易百楼身上。况且,陈琅查人不严,连兄长的药引是毒物都不知,他亦有错,陈府亦不会随意迁怒于他人。”陈玄远拧着眉,看向了红光若现的岳府。
“好在玄远也是深明大义之辈,只是不知牵连进了此时的陈三少爷,贵府又要如何处置?”齐正依稀还记得陈琅来过易百楼几次,夜殊去七星山还是此人带着去的。
“族中直系犯错,亦是死罪,他已被家法废了丹田,流放到了鬼洲。”陈玄远淡然说道。
天明之时,城中的人兼是知道,隋云的岳府,一夜之间,几位岳姓的老爷都死了,府中的家丁也是非死既逃,逃了出来的家丁,见人就说,府中来了大小两只恶鬼逞凶,将几位爷全吃了。恶鬼行凶之后,小恶鬼吞了大的后,“榴榴”叫了几声,扬长而去。
至于府中的步氏,在了第二日一早,匆忙卷了些细软,私奔出了府。道天门前来送信的弟子,只遇上了岳青山之妻。
在接到了岳云岚下落不明的消息后,岳二夫人立时就昏毙了过去。
昔日繁华一片的岳府,凄惨惨的,连一个治丧的人都没有。
“娘,我们该怎么办?爹死了,连二叔都。。。”岳小鸣服了颗安神丹,煞白着脸。
“鸣儿莫怕,你看看,”步氏那张憔悴不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神采,她从贴身的衣物中,摸出了个储物袋,里面有一个匣子,匣子里,装了一封帖子:“这是娘从你那死鬼爷爷的枕下偷来的拜仙帖,有了它,娘就可以带着你去仙莱渡,娘这还藏了一粒伐骨丹,吃了它后,我儿的资质必是要突飞猛进,到时那些害了我们的,一个个都将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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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灵石之争
天有不测风云,夜殊等人才离了隋云半日,天际乌云如潮水般层层袭来,一道蓝紫色的蛇形电闪劈开了厚云,就如豁开了口的堤坝,雨水倾盆而下。
雨水溅落在了山土上,冲落了满山的碎石,路途变得更加颠簸。
在如此的天气里,乘了牛车赶路,便是在闷热的夏日,仍是件苦差事。
夜殊的脑中,乱糟糟的,时而晃过岳府和易百楼,再就是岳龙回光返照般的那一瞬,拜仙帖。
嗡嗡吱吱着,耳边又是那句,“把他丢下,”白弥阴着脸。虽是以金毛绒猴的形貌出现的,白弥这会的气色可不大好,金色的毛发下的精致五官,已经皱成了一团,眼窝下,更有一道遮之不去的灰痕。
这已经是白弥今日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白弥说得“他”,就是坐在了牛车上,套着车,满脸雀色的傻子贵。
傻子贵那一日被夜殊从床上拖下来后,二话不说,带出了城去。
人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不会东问西问,啰嗦个不停。
“不能丢,”夜殊直截了当。
夹在了两人间的莲落瞬时头疼了起来,鸦天狗“榴榴”叫了两声,大意是没见过如此没用的修者,居然要靠牛车来赶路。
牛车咯嘣弹了起来,金毛绒猴的脸上,痛苦地搐了下,一股反胃感从他的腹间直冲向了喉咙,他憋了口气,将那股反胃感压了回去:“照这个行程,猴年马月才能赶到仙莱岛。”
“榴榴,”鸦天狗卖力地叫了几声,大意是坐上符鸟就犯晕的修者,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莲落,你有见过会晕车的妖么,你有见过一顿饭能吃了十颗灵石的妖吗?”夜殊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字。在说起十颗灵石时,夜殊的嗓子眼犹如有把锉子在不停地磨,磨得她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白弥的金毛抖了抖,晕车又怎么了,就准傻子晕飞,就不准他这么只从未舟车劳顿过的妖晕车不成。再说了。他化妖以来,何曾试过用牛车赶路。
猴子坐牛车,像话嘛。
鸦天狗“榴”不出来了,缩在了一边。天狗本就喜吞食,寻常是吞食人的三魂七魄。跟着夜殊,吞食人魂魄是没可能了,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吞灵石了。
甭看它个头小。胃口却委实惊人,在夜殊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白弥就“牵”了十块灵石过去,做狗粮了。
“主人,”莲落被夹在了当中,大气不敢出一声,本着妖妖相互的原则,再之实力为尊。莲落蚊咬般:“其实白弥大人说得没错,若是用牛车,只怕再花上个三五年。也不一定能赶到云居海。”
北域之滨,有海名云居,云居之中。有仙岛名曰:仙莱。
从隋云去北域之滨,需穿行过十余个大小国家,翻过山岭海河不计其数,莲落所说夜殊亦是明白的。
“你可会丢下病父?”夜殊盯着着莲落,莲落缓缓摇头。
“你可会丢下那只吃货?”夜殊指头一捣,指向了鸦天狗。
白弥闷哼了一声,喉咙里又是一股酸味。
“他之余你们,是负累。之余我,是同伴,”夜殊斩钉截铁地说道。
莲落微怔,白弥僵着脸。
车上三人,白弥与夜殊行了本命契,心神俱通,夜殊与莲落也是行过了血誓,虽是只字片语,却都是不言而喻。
一阵啪嗒啪嗒的甩牛鞭的响声,被雨水浇打了一身却是浑然不知的傻子贵,傻呵呵地冲着车内一人三妖咧了咧嘴。
“既是不能丢下他,又不能用符鸟,你最好相处其他的飞行之法,否则。。。”牛车又是一个颠簸,白弥实在忍不住了,腾地一声,自动回了菩提仙府。
他在菩提仙府里憋了一千年,好不容易才能出来透透气,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傻子,困在了牛车之中。
“飞行之法?莲落,你可还有其他的飞行之法?”也不外乎阿贵会晕飞,符鸟一类的飞行工具,用起来很是颠簸,再加之夜殊的符鹬,本就破旧,稍快一些,就比坐牛车还要颠簸百倍。
“修者上天入地,各类法子层出不穷,其他的飞行之法,自是有的,还有在七星山时,见过的其他飞行工具。修者常用的飞行之法,有符鸟、飞剑还有灵宝、灵兽。”很多灵兽都是有飞行技能,再或者是一些四足灵兽,天狗那样的妖兽,一日都可行百里。
“阿贵。。。兄弟既不喜欢符鸟,想来其他几种法子都是行不通的,那就只能想了其他法子。
一种是传送阵,还有一种就是道天宝船那样的大型飞行工具。”
夜殊和莲落都是乘坐过道天宝船的,那样的大型灵宝,飞行之时,如平地行走一般,丝毫不会有乘坐飞行灵宝的不舒适感。
传送阵说起来是最简便的方法,只是传送阵在琅天界少之又少,即便是有,也只是短途之用,根本没有直通了琊寰的传送阵,当然琊寰洞府里的,却是例外。
可是琊寰洞府里的一切,都是只有夜殊才知道的隐秘。传送阵之法,不通。
至于道天宝船,夜殊苦笑道:“莲落,租辆牛车方便,可是要找艘道天宝船那样品阶的灵宝,可就困难了。”不说其他,那几日夜殊在了宝船上,见了道天宝船一日要耗费的灵石,就让她心惊肉跳。
她如今的家当很有限。一品灵石一百四十二颗,二品灵石十颗,三品灵石一颗。如此的家当,照着夜殊原本预料那是远远够用的,眼下多了只属“猪”的鸦天狗,情况就不乐观了。
“主人,我们不想需要道天宝船那样的大家伙,那可是倾一门派之力,才能供养的大家伙,而且,这会儿道天宝船怕也是被当做战利品缴获了,属下从道天门附近的蝠类那里打探来的消息,道天门几日之前,被攻陷了,全门覆灭,攻陷道天门的是一伙来历不明的妖族,”坐牛车前进,速度慢得惊人,莲落也不闲着,四处打探着消息。
这几日,修真界已经有了风声。
“妖族?这些年修真界可从未听说过有大规模的妖族出没,莲落,你当年是怎么到人界的,你曾说过,人界和妖界是并不直通,那必定是有特别之法才能进入,”夜殊奇着,早前跟王抱石外出时,夜殊也听他说过,过去的五十年,是修真界最安稳的年份。
既无天灾也无妖魔之祸,被称为太安之年。
千年前的神人妖魔各界,各有约定,不擅入诸界。
诸界之中,更有天险绝渡为障,寻常之力,根本难以进入,这才有了仙莱岛之类的引渡岛屿。
至于摆渡岛如何度过天险绝境,想必是有些特别之法。
“主人有所不知,穿梭入界,并非一定要通过天险绝渡。当年的神人妖魔几界,本是一家,所有的灵脉亦是连接在一起,后来四者动乱,才分化出了万千大小界,灵脉也被迫分割断裂。神界称之位神脉,修者称为灵脉,妖族为妖脉,魔族为魔脉。这些灵脉之间,本是相连的,虽是断开,但其中还是有一些重合连接之处,被称为脉眼。脉眼有阴阳之分,阴眼在妖魔界,阳眼则是通往神人两界。脉眼飘忽不定,很难捉摸,但若是找准了脉眼,即可不通过各界的摆渡岛,穿行进入各界。属下和爹爹早年被幻影族的敌部追杀,不小心跌入了一处阴脉眼,这才进入了琅天界,”莲落说起了旧事,感慨之时,不免有几分激愤。
夜殊这才知道,莲落是随机进入了琅天界,只是袭击道天门的那群妖兵,人数众多,在袭击得手后,却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若他们也是通过脉眼进入琅天界,就说不通了。
“莲落只是一介小妖,通晓得妖术有限,不过族中的老人们曾说过,妖者中的尊者们,个个都是有了大神通的。兴许他们有法子,禁锢住了脉眼,再或是能察觉脉眼的行踪。如此一来,放了大批的妖兵进入了人界,也不是不可能的,”莲落解释着。
夜殊听罢,心中暗想,可惜了白弥是个有名无实,见不得光的妖尊,否则他要是有了那样的神通,进入琊寰界就省心多了。只是脉眼找不到,又没有道天宝船那样的飞遁神器具,难不成真要靠了一辆随时会散架的牛车,奔到北域之滨。
如此的想法,夜殊光是想想,就觉无望。
“主人无需太失望,我们其实还有两个法子,就是。。。”莲落迟疑了下。
她这名主人,各方面都很不错,只是在用度方面,稍稍苛刻了些。
“有法子就说,吞吐什么,”夜殊一听还有其他法子,面色立时阴转晴,连鸦天狗偷摸着叼了她的一口储物袋,鬼祟着缩到了车角都没留意。
“我们可以搭乘空鲸,”莲落很是笃定着,只是随即她又是加了一句:“只是空鲸飞行,价值不菲,据说光是一人,就要收一颗三品的灵石。”
夜殊的嘴角,抽了抽,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三品灵石?”
“属下的三品灵石,可以自行支付,”莲落慌忙抢道。
“也就是说,我至少还得筹集,”夜殊数了下人头,阿贵和她自个儿,怎么得也得两颗吧。
“契约兽和萌宠,也要收受费用,”莲落很不应景地,再添了一句。
夜殊二话不说,抢过了储物袋,拎起了鸦天狗丢了出去。
车后,“榴榴”一阵哀嚎。
2神仙那些事儿
神、人、妖、魔虽是明里禁了来往,可四者相处了万余年,少不得也会生出些韵事儿,虽说不上都是桃粉一片,可也带了不少旎色。
某个风流神仙勾搭了妖娆的魔女,再或者艳妖情陷才华横溢的书生,这类在各类民间小抄本里是有发生的小概率事件,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出现了各种半妖、半仙乃至半人、半魔的事情。
莲落这种没背景的混血荒妖下场是最最凄惨的,可混血之中,也有些例外。
所谓例外就是另一种极致了,这些个极致夜殊恰能解决了如今的飞行窘境的不二之法。
“暹都城城主三暹真君兼有了人神魔三种血统,他母族是神族上仙,父族追溯祖辈,既有太虚国皇族和魔神殿七魔神之一的血统。如此的身份,让他在三界畅行无阻。也是因三暹真君因身具三种血统,深知穿梭三界的不便之处。他历时数十年,分别在育魔海和凌云冰洋捕获了一雌鲸一雄鲸。而后的百年间,暹都城再有了百余只海陆兼可用的空鲸。三暹真君将空鲸投放进各大小界,再讨来了界令,确保其在一界之内畅行无阻,”莲落并未搭乘过空鲸,但曾远远窥视过空鲸这种空中巨兽。
空鲸是五品混种海空兽,可上天入海。其自身的防御力就很惊人,再加之暹都城派出了强大的护空队。搭乘空鲸是很多爱好周游,又不喜奔波的修者神魔之族的不二之选。
其块头有山头大小,建在空鲸上的楼阁华美如仙境琼宇,琅天界虽是小界,但因毗邻几个妖界和修者大界,战略位置很是重要,所以界内也有一头中型空鲸常年游弋。
夜殊听罢,半晌问了句:“有没有得灵石的法子,”
人为财死。修者为灵石亡。
得灵石的法子何其多,可炼丹可炼器也可头蒙拐骗,但前提必须是当地有丰富的资源。
琅天界,修者少,搭乘牛车偶遇修者的几率,微乎其微。
修者穷。即便是微乎其微的几率遇到了修者,刮出三品灵石可能性,无。
有钱的修者多不好惹,譬如陈玄远、崇云公主等人,夜殊如今只得是躲的份。
至于炼丹炼器。时间条件资源经验兼不容许。
想着身上搁着的沉甸甸的四块三品灵石的重担,夜殊只得铤而走险,走剩下的一条。
是夜。夜不黑无风,月如银盘,悬在了半空中。耳边蝉鸣蛙叫,好不热闹。
愁叶密布的一座小树林外,顶着张病黄脸的瘦弱少女拎着仨储物袋和扛着铁锹袋的壮实牛犊少年,大气不敢出一声,焦急地盯着前方。
一只夜行的蝙蝠在荒岗上徘徊了一圈,飞了回来。落到了地上,变成了个娇俏的少女。
“事不宜迟,找到入口。立刻开挖,”众生谱中的数百张脸,夜殊最是惯用的还是头一回在七星山使用的病容少女的脸。不醒目,年龄也与她重生前的相差无多。
“殊儿,小黑不见了,”阿贵也不知大半夜的,到了此处做什么。
“噤声,哪来的小黑,”夜殊还是头一回做这类事,免不得要调解下忐忑的心情,在她反应过来小黑指得就是鸦天狗时,“不见了?!”
两人一妖越过了前方白骨累累的乱葬岗,同时倒吸了口冷气。
所谓的乱葬岗就是埋葬尸首的荒岗子。早几月睿国经了场水灾,逃亡在外的穷人家没钱治丧,就将尸体草草抛葬了。
而夜殊几人如今所在之处,就是典型的乱葬岗,放眼望去,杂草丛生,破旧的木牌子树在了月光夜色中,几叠来不及烧干净的纸钱摊了一地。
几只野狗在乱葬岗上刨着骨,听了人声后四下逃开。
可别误会了,夜殊并非是想行了盗墓挖坟的损阴德的事,再说了,乱葬岗能盗什么墓,烂草席倒是遍地都是。
“主人,你确定这岗子后头,有灵石矿区?”在打劫无门偷盗无人的日子里,即便是幻影族的妙手妖偷莲落也没了法子。
还是夜殊想了起来,她身上还藏了张王抱石留下来的,琅天界界内的灵石灵脉的分布图。
现成的灵石没有,未加工的灵石矿也是聊胜于无。
换成了几个月前,夜殊即便是有了这份灵石灵脉的分布图,也是不敢下手偷挖矿石。
琅天界内的灵石灵脉本就少,仅有的几处好一些的矿地,也是被各大门派占据了。
夜殊这伙修者新丁小毛妖的,也委实没那胆量去盗挖灵石矿。
可现如今树倒弥孙散,这处矿区的原本门派,就是被妖族灭了的道天门。
门派倒了,这处掩在了乱葬岗里灵矿区也就成了无人矿区了。
“莲落,你再去前方探探,把鸦天狗给我拎回来,”夜殊磨着牙,眸子里,一片狠色。
腰侧一阵蛐儿似的欢叫声,“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夜殊无奈着,取出了个玉瓶,将里面那只“闭关”了一个多月的玉蝻子放了出来。
瓶口有了萤萤的绿光,通体碧莹色的跳蝻子,傲娇地发出了阵悦耳的叫声。
玉蝻子吞了大量的“玉蝻丹”后,跟醉死的人一般。本只有一对的透明蝗翅,细长了些,腿部多了两圈金环般的亮纹。
“好俊的蛐儿,”莲落赞道。
“这玩意一定是上好的鱼饵,”阿贵傻乎乎地说道。
玉蝻子一听,怒了,两只细长蚂蚱腿一蹬,如绿闪荧电,蹭就往阿贵蹦去。
“不想要玉蝻丹了?”夜殊懒洋洋地蹦出了句话,之前玉蝻子的触角耷了下来,很是憋屈地落到了夜殊的衣襟上。
莲落暗暗吃惊,夜殊身旁,无论是契约兽还是灵宠都是胜人一筹,她在乱葬岗上再探了一圈,回来时面上有几分难看,“主人,我已经探查过了,乱葬岗上,隐约有人的踪迹。还有修者符文探测过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到了东北向后,都不约而同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烂路人人踩,道天门的这处灵石矿地,被一些逃离出了门派的外门弟子透了出去。来此处查找的人必定不少。夜殊也早就料到会如此,只是那些人中,又有几人得手,还有待商榷。
“先静观其变,先跟在后头,再暗中留意下鸦天狗的下落,”夜殊很自觉地没有召出白弥,那厮锱铢必较,又是个记恨的种,白天牛车的事,怕还是没消气。
乱葬岗一马平川,并不见任何遮挡物,偶尔几只黑鸦飞过,更显得山岗凌乱。
道天门必是在这一带布下了何种阵法来障眼。
夜殊对阵法还不甚精通,身旁又无探路的灵器,只能是走一步探一步。
越过了小树林后,就是乱葬岗。
黑猫大小的鸦天狗饥肠辘辘着,在几簇杂草中穿梭。
“榴榴,狗善被人欺,那个女修,皮糙肉厚,咬不动啃不得,小气的紧,灵石不让吃,只好来找些阴魂魄来填肚子了,”鸦天狗不满着,那日它吞食了阎天狗,还需要大量的灵元来炼化阎天狗的修为。
正是骂着,脚下一抹灰雾窜起,那灰雾在了月色下,隐约可见了人的五官,见了狗头陡然大了几分的鸦天狗,瑟瑟发抖着。
鸦天狗精神抖索,啊呜着将那抹游离在了乱葬岗的游魂吞了干净。
道天门下的这一处乱葬岗偏僻的很,早前又有门派霸占,附近的游魂煞气都被定期清理了一遍。
鸦天狗走了几圈,也才勉强塞了个牙缝。
“前方那是什么玩意?”鸦天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起了块骨头,啃得津津有味。
“不过是只野狗罢了,”两名穿着黑色长衫的修者从飞剑上下来。两人都是长脸窄眼,身前佩着法器,修为都是筑基中阶。
其中年长些的那名看着经验丰富些,瞄了眼乱葬岗的地势和鸦天狗后,并不惊慌。
“此处当真是道天门的灵石矿区?怎么是如乱葬岗一般,”年轻些的另一名修者踢开了块尸骨,四下也没看到矿区土穴,更不见有灵气波动。
“若非如此隐蔽,你以为道天门能在其他大小门派的眼皮子底下,挖取矿石。”灵石矿是一笔直接的收入,哪个门派不觊觎。
“把洛河盘取出来,查出灵石矿的具体位置,”年长者摸出了面风水罗盘状的宝盘。
那宝盘不过巴掌大小,上刻有了洛河之脉。
“起,”年长者念念有词,高喝一声,那宝盘亮起了一阵光色,岗上的荒草无风自动,匍倒在地。
那罗盘却是件不可多得的破除幻境阵法的法宝。
翻腾而起,宝盘上的洛河水纹漫了,那水纹变成了蓝色,细雨似薄纱飘落。那细雨绵绵,直吹向了乱葬岗的草木之上。
落到了乱葬岗上,白骨累累的岗子上,砂土和草簇倏然变化。
平地上凸起,草簇化成了乱石,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了前方。
那两名修者见罢,大喜往外,就往了洞中冲去。
洞口之中,忽的窜出了抹浊森森的黑气,那两名修者还来不及呼救,就被黑气卷进了洞内。
宝盘跌落在地,乱葬岗又恢复了原样。
鸦天狗嗅了嗅那口宝盘,叼在了嘴里,屁颠颠地往了另一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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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宝盘指路
见过叼骨头的狗,没见过叼罗盘的天狗。
鸦天狗撒着腿,颠颠地从一堆白得发亮的人骨中奔出来时,骇了夜殊一身的冷汗。
鸦天狗咬死了罗盘,“榴榴”叫了两声,往了夜殊身上猛嗅了一通,想要找了它的正牌妖主。
“他的就是我的,”夜殊足尖一踢,往了天狗的小身板一记蹬去,鸦天狗煞是灵活地窜开了,再冲着夜殊的储物袋叫了两声。
“我的还是我的,”夜殊恶声恶气着,想跟她交换灵石,门都没有。它的正主自个儿得罪不起,欺负个萌宠还是可行的。
将那枚罗盘拽了过来,夜殊在手中研究了一番。
这罗盘并非桃木铜铁所制,用指叩之,听得阵嗡嗡地叩石声响,盘面生了多条细密的水蓝色纹路,曲纵盘桓,似屋檐低落的水渍,毫无规律可循,不像是用人力雕琢而成。
“洛河盘,当真是天助亦要助主人也,”莲落惊喜不已,见夜殊和阿贵都是一脸的茫然,莲落忙解释道:“洛河盘是极东海口之地的一种天然海石,这种海石坚硬无比,常力难以雕琢,只得海水冲刷形成罗盘状,其表面的水纹名为‘水落石出’,可涤去万般幻象,此盘最大的用处,便是在荒境中寻宝,是件不错的辅助灵宝。”
夜殊见莲落深谙洛河盘的用法,就把洛河盘交给了莲落处置。
莲落如今是纯妖之体,得了这种天然形成的灵宝,上手熟稔了不少,她将神识伸入了宝盘,片刻之后,本还轻松的面色多了几分凝重:“洛河盘上水纹还漾着灵光,想来使用后不久。可盘上的神识模糊不清,分明已是无主之物,此盘的物主已经死了。”
“小黑。”夜殊皮笑肉不笑着,摸出了块一品灵石,恨不得把它像馒头一样掰碎了。
鸦天狗连“榴”都懒得“榴”了,一副不吃嗟来之“石”的傲娇样。
“小乌鸦,”夜殊唾弃着白弥的恶趣味,再是涎起了笑:“咱商量商量。你要是告诉我,宝盘是在何处寻来的,我就再匀你十块灵石。”
“榴榴,”一人一狗讨价还价着。
“两成,你一屁点大的狗。要占了找到的灵石的两成,你还真是里外兼黑,属乌鸦的。”夜殊瞪圆了眼。
讨价还价的结果,夜殊权衡再三,她若是不答应吧,白弥照样会“牵”了灵石去喂鸦天狗,狗仗妖势,她忍了。
憋着屈的夜殊好不容易才从鸦天狗口中,套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洞口黑烟来无影去亦无踪,两名筑基期的修者。瞬息之间就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莲落和夜殊听着,一阵心惊胆战。
“主人,那黑烟来得古怪。又是在这样的阴煞之地,属下以为那可能是煞魉,”莲落面有焦色。
“煞魉可是鬼怪?”夜殊眉心跳了跳。干干笑了几声。
“鬼怪是人三魂七魄所化,生而有灵识。煞魉乃地阴之物,日久方成灵识。煞魉具了灵识后,就会自化为魍级妖兽,大抵相当于四阶兽将,相当之厉害,不如。。。”莲落本意是想说,不如先退回去,再从长计议。
眼前寒光一闪,夜殊手中多了把“卍”字型的刀刃,不甚红润的唇上,舌尖轻舔了而过,增了分亮色,“不如趁着它还未做大,宰之。”
“宰得好,”阿贵呵呵笑着,手中的铁锹又是一道钝光,活生生在地上砸了个土坑,咯嘣而起的一块尸骨窜了老高。
鸦天狗想到了那两成的灵石,两小豆子大的黑烟贼光烁动,也“榴榴”地吠了几声。
莲落摸了摸鼻尖,面对一个被灵石逼红了眼的主人,她还是选择了沉默为上。她只希望守在了灵矿石洞口的煞魉还未成长到了晋级的地步。
由鸦天狗领路,几人往了东北向而去。
愈往东北,天空的明月似也羞答了起来,拢到了云后。
莲落手中执着罗盘,留意着乱葬岗上的一石一木变化。
道天门布的此阵,还真有几分门道,并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
直到了东北角时,那洛河宝盘上,细如溪流的纹路潺潺声响,蜿蜒奔腾了起来。
莲落才是头一次使用宝盘,正是揣摩着要如何引导了水纹。。
夜殊衣襟上的玉蝻子锊了锊触角,发出了阵嘹亮的叫声。只见小蝗蝻蹦得老高,落在了块不起眼的石头上。
莲落咦了一声,手中的宝盘翻转如梭,宝盘上的水纹由粗变细,满溢了出来。蓝光水汽从了她的十指间泄了出来。
点点落在了石头上,石头表面并不见湿漉,石头瞬间软开,地表下陷,前方出现了个山洞。
夜殊等人互看了一眼,鸦天狗夹着尾巴,很是没骨气地跟在了夜殊的脚旁。
洞口是片再寻常不过的泥地,洞内幽幽有暗光照出,洞口处,长了片带了磷光的绿茵色的苔草,再仔细一看,那苔草的下方掩了寸断开的白骨,那磷光就是骨中透出来的。
夜殊抬手掷出了一根火焰草,草瞬间点燃,洞内火光冲天,那片绿苔被火苗吞没,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并不见有任何青烟鬼影凭空钻出。
夜殊谨慎着,用神识探寻到了洞内一里,也只得到了一里左右,再往下山洞很深,神识就如融入了夜色的遥远星火般,隐隐约约,左后彻底被洞内的未知黑暗吞没了。
有股阴凉湿润的风扑面而来,洞内发出了呜咽犹如风过隘口,又如磨牙霍霍的响声。
几人子洞口彷徨了片刻,只听得一阵滴答的洞口滴水声,鸦天狗所说的煞魑魉并未出现。
前方洞口森然如野兽盆口,身后是一片荒芜的岗子,夜殊取出了道天所留的阵旗,在洞口布下了迷雾阵,以备有外敌袭来,落了个两面夹击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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