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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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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氏鼻尖酸涩,往日文姝每回挨了打骂,都会怨声怒骂,何曾向今晚这般。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夜氏手中的扫把却是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了,潦潦斥了句:“这一次就罢了。身子既然好了,明天开始,你去厨房帮忙,不得找借口推脱。时辰不早了,你们俩都下去睡了吧,”让兄妹俩进门,落下了店门。

岳文翰见娘亲进了房门,嘴里正要找词安慰文姝。

耳边“扑哧”一声,文姝笑得两眼弯弯如新月,眼角还带着几分黠色。“你个傻子,娘亲的脾气,不让硬却服软,我不讨饶,哪能这么容易就进了门,”妹子的这番变化,看得岳文翰还真是傻了眼,他咋觉得妹子这一次病愈后,性子变了不少,对着自己的脸色好了些,对娘亲似也和气了许多。

不过,如此的变化,岳文翰是很欢喜的。

“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起来采办。这本书你拿着,娘亲都说让你好好看看,至于这本《凝气诀》,就由我收着好了,”文姝劝走了兄长后,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今晚的几样战利品。

此时早已经过了熄灯时刻,文姝打开了房门,映照着昏暗的廊灯,翻看起了手头的那本《凝气诀》,正如夜氏所说,这本书并没什么特别,只能算是本杂书,到了关键处,竟然少了好几页,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

足足过了大半个夜晚,天色渐亮,文姝才翻完了整本书,看完书之后,她不禁低语:“原来世上竟有修炼成仙之法,”怀里的那块石头还温热热的,偷望了下厨房,天色还早,再过半个时辰,刘厨娘才会起身,不如趁着厨房没人,再溜进去查看下那个法阵。

刚要起身下楼,客栈的门板被人推开了,刘厨娘快速闪身进了门,昨夜她竟是彻夜未归。

人走进来后,文姝瞧见刘厨娘手上还挟着个盆,里面栽种的植物细长的杆叶,饱满的粟粒结满了杆身。那是昨夜供奉在素清观的那盆皇粟。

刘厨娘将皇粟连根拔起,扯去了叶杆,再将皇粟装进了贴身拿出的一口小布袋里,走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她的手上已经没了东西。

7灵粟

等到刘厨娘进了房后,文姝才又站了起来,好在刘厨娘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头来的那盆皇粟上,没有注意到客栈二楼猫着腰的人。

文姝在旁偷瞧着,屏息静气,琢磨着刘厨娘为什么要偷盗皇粟。

皇粟在睿国珍稀无比,国境内只有几处可以栽种。每年市面上都有人出大价钱想要收购皇粟,一直是有价无市。

四年一次的黎火节,国君会派人从国都分发一盆皇粟到每个镇上,用来供奉蝗王,驱逐蝗灾。

黎火节当晚点火后,皇粟要供奉上三天三夜,这才能保小镇不受虫灾,眼下刘厨娘将皇粟偷走,不知会带来什么变数。

文姝回忆着,四年前,镇上的粟米收成是多了还是短了?没甚特别的记忆。

刘厨娘爱贪小便宜,短了厨房的物什那是常事,夜氏和文姝是知道的,可是她竟敢将偷鸡摸狗的主意打到了皇粟上,倒是让文姝百思不得其解。

名义上,刘厨娘是小长生客栈的人,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是要惹来祸事的。

天色还没大亮,文姝壮起了胆,溜进了厨房。

她在厨房里找了下,很快就发现了那袋混在了食橱五谷杂粮里的小布袋。

略一沉吟,文姝倒空了个放面粉的袋子,用厨房里普通的粟米和皇粟调了个包,再将皇粟装好,藏在了怀里。

整理妥当后,她才摸出了那块从小贩处做彩头买下的石头,在手中翻看着。

天已蒙蒙亮起,不需要借助灯光,文姝也能看清买来的那块石头。

石头比她的巴掌小一些,和徽镇后山的常见的山石差不多样子,只是颜色略微有些差别,更黑一些。放在怀里一晚上,石头温热,表面分布着细密的暗红色纹路鲜活了些。

“照着那本残缺的凝气诀上所说,世上有很多神奇之事,人要是有灵根,有机遇就能修炼成长生不老的神仙。”文姝花了整晚翻看的那本《凝气诀》说是练功秘籍,还不如说是本野说杂谈,也不是什么得道高人留下来的,而是一名求仙不成的老道士花了几十年,一字一句留下来的修练心得。

老道士本是个替死人做法事的寻常老道,偶然得遇一位醉酒的仙师,说他身携三属灵根,可以修仙问道,老道士那时也是醉意朦胧,一觉醒来,仙师已经不知所踪。

老道士自打知道自己能修仙后,就丢下了全副身家,几十年如一日,在名山大川间游历,寻找修仙门派和得道高人。只可惜凡人修仙,犹如石入瀚海,几十年过去,修仙之路不成,老道也是阳寿已尽。书的末尾,附着几句简单的口诀,是老道用来打坐时用的“清心凝气诀”。

前世的岳文姝拿到了这本书,怕是看也不会多看一眼,就丢进了炉灶,当作了引火纸用了,现在却是不同了。

在经历过恍然若梦的惨死和昨夜黎火节上的玄龙吐火后,文姝更确信了世上真有仙人。

“灵根有大有小,有细如毫发,也有宽广如河流。世上修真之人,须身有灵根,灵根又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根据修真不同,修士可分为:练气、筑基。。。再往下老道士就没有再叙说了,只怕他也不知道了,”书虽是旧的,从书上的遣词造句来看,老道士也是一心问道,只可惜他身上的灵根细如毫发,任凭他怎么修炼都没能有所进展。

文姝回忆着书上所说,再掂量着手中的黑石,要不是见过相似的黑石被摆放在法阵上,这样一块黑漆漆不起眼的石头,连被拾来压客栈的腌菜坛子的资格都没有。

经过了昨日繁忙的一天,客栈炉灶下的柴禾灰积厚了一拳,文姝也顾不上斯文,用脚蹭开了炉灰,让八卦法阵显露出来后,再将黑石搁在了上面。

没有丁点反应,文姝纳闷了,有了灵石还不成?

她咬咬牙,用力咬破了早一日才刚割破的伤口上,挤出了些血,涂抹在法阵之上。

修真界的法阵,无论是五行奇术中的哪一种,要想驱动,只得两种法子,一种是布阵之人的驱动口诀,另一种使用灵力强行驱动,而文姝对此懵懂不知,哪知她的血里,却是有了一种激发灵石灵力的神秘力量,她的手刚碰到法阵,浑身的血就争先恐后地涌向法阵和黑石。

刹那间,黑石表面的暗红纹路如火般燃烧了起来,红色的纹路如同活了般,从石头上爬行到了法阵上。

“吱吱嘎嘎,”熟悉而又可怕的法阵转动的声音,八卦法阵之上,黯淡的五个“金木水火土”大字中,“水火”两字亮了起来,一阵刺眼的光芒照耀而出。

不好,文姝想起了那一日的熊熊烈火和地面的冰层想着要立刻逃开,法阵上的白光犹有魔力般,将她包围住。

被白光笼罩住的文姝寸步难行,那阵刺眼的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将她整个人吞噬了。

待到岳文姝消失之后,法阵又没了声响,炉灶下,只剩下了那摊扒开的炉灰。

厨房恢复了安静,天渐渐亮起。

小长生客栈里的两名伙计,王财和赵富贵打着呵欠,从屋里走了出来。

“累死累活,一天到晚也就三两个钱,只便宜了刘厨娘那恶婆娘,”小长生客栈里分了四等人,这第一等自然是客人,第二等是刘厨娘,第三等是夜氏母子仨,王财和赵富贵就是那第四等人。

“你可别瞎说,那个老妖婆耳朵可厉害了,可别忘记了上次小辣椒在后院说她的坏话,被她制住了,扇了好几个耳刮子,”小辣椒说得就是岳文姝,在伙计们里的眼里,岳文姝是客栈里第二难伺候的主,过了刘厨娘,就是她了。

“怕啥,这几天刘厨娘起身的晚,老板娘过会儿都起身和文翰少爷上街去了,刘厨娘保准睡到日上三竿,”王财见刘厨娘房间里没有动静,低声抱怨着。

两人走到了厨房里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哪个夭寿的,把炉灶的火灰洒了一地。”王贵上前踢开了炉灰,灶底下什么都没有,法阵消失了。

“可别是厨房进了老鼠,别说了,少东家出来了,”两伙计听到楼上传来了阵哈欠声,伙计们将炉灰拢好了,就去挑水劈柴去了。

岳文翰也起身了,天色还早,妹子和娘亲都还没起身,他就掏出了昨夜花了半副身家换来的几本书,看了起来。

“既然娘亲和姝儿都让我好好看这本书,那就从你先开始,”文翰对《强体术》本没多少兴趣,只是家里的大小女人都说让他从这本开始看,他强打着精神看了起来。

心底没来由一阵慌乱,倚在客栈院中的门柱上看和书的岳文翰眼皮跳动,他挠了挠头,“怎么无端端心慌意乱,不成,要是让姝儿知道我看书走神,又要说我光吃饭,不长脑了。书上说,扎马步能聚集精神,这就试试。”

晨曦照耀下的空旷庭院中,岳文翰平手握拳,双脚张开与肩膀同宽,含胸吐气,身姿挺拔如松柏,脚尖向前,稳住中心后,深蹲下马,不一会儿,定下了心神。

8仙府

法阵中透出的白光将文姝吞噬之后,“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化成了五色光芒,投入了文姝的体内,炉灰下的法阵彻底消失了。

小长生客栈的厨房不见了,客栈伙计的说话声变轻变远,什么也听不清了。

再度踩到平地时,文姝才踏实了些。

这是在哪里?文姝看到了双鞋履,鞋履的四周,红色的火焰在不断的跳动,她再抬头向上看,在看清了不远处的人时,眼不禁瞪圆了。

十尺见方的八卦阵,八条锁链凌空悬挂着,一名身形高大的金衣男子站立在八卦法阵之中,手腕脚腕全都被链条尾端的五彩枷锁死死扣住。

文姝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就连曾被她认为生得很好看的陈琅在了金衣男子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男子约莫二十左右,长发及踝,肤色微红,剑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薄唇上显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

他的五官之中,最是让人喝彩的,是他的眼睛幽若寒潭,一眼望进去,让人再也移不开眼了。

见了文姝的怔愣样,男子爆出阵大笑声,虽是在笑,却听不半点笑意。

如此的笑声让文姝急忙调开了眼,迅速理清着思绪:“你是何人?此处又是哪里?”

男子听见了她的问话,嘴角一扬,“卑下的人族,倒还有几分胆色,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跟本尊如此说话了。本尊今日心情不错,就姑且回答你的疑问,此处是菩提阵中阵。”

“阵中阵?我要怎么出去?”文姝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怪异的法阵,入阵前,也没个先兆,她必须尽快脱离此阵,否则娘亲见她天亮未起床,怕是要起疑心了。

“出去很容易,你既无八卦五行链锁身,只用找到本源阵眼就能出去了。”文姝听他如此一说,心里大敢宽慰。

“那就烦请尊。。。者,送我出阵,”文姝不知男子姓什名什,既然他称呼自己为什么尊,那就跟着他叫好了。

“送你出去,对本尊又有什么好处?”欢喜还持续不到片刻,文姝就被男子的话给哑住了。

好处?她摸了摸身上,除了一袋皇粟和昨夜用剩下的六个铜板,就没有其它了。

文姝硬着头皮,拿出了那六个铜板,“我只有这些了。”

“灵粟,本尊果然没看错,修真界的灵粟流落沦落到了凡间,”男人手脚未动,人离文姝也有数步之远,怀中的皇粟就如被人牵引般,脱手而出,悬空浮在了男子的身前。

“把东西还回来,没有人教导过你,不问自取是为偷也。”既然刘厨娘偷了皇粟,那就一定是有了他用,文姝掉包了皇粟,就是想让她惹上麻烦。

皇粟她一时还想不到要做什么用,但也没打算送给这名陌生人。

“卑鄙的人族,这袋粟种分明是你偷来的,还敢贼喊捉贼,”男子语带奚落,小长生客栈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

文姝翻了个白眼,既然被捉包了,她也懒得再反驳,顺势说道:“不管是偷来抢来,总之皇粟是我带进来的。你拿它做了报酬,就必须送我出去。”

“你可否会日常农事?”男子双手虽被锁链所住,拿取倒还算自如,只是忽然问起了文姝一些杂事来。

“什么农事不农事,送我出去,”文姝被他问得糊涂。

“回答会或不会,哪里的那么多废话,”男子冷声哼道,哼音才落,文姝只觉得身上一重,仿佛有重物压在身上,全身的骨骼筋脉都要被碾碎了。

“会,”好汉不吃眼前亏,文姝咬着牙,只得回答。

“那就成了,”链条哗啦声后。

文姝脚下再有了异动。

阵中阵上的阴阳两仪,一白一黑,形似两抹勾玉(逗号的形状),其中白色勾玉内嵌一点黑圆,黑色勾玉内嵌一点白圆,阴阳两仪。

忽然间,阴阳两仪中间裂开了一道弧形,发出了“卡嚓”的开启声。

文姝惨叫一声,脚下踩空,跌了下去。

金衣男子看着阴阳两仪再度合上,讽声说道:“道天,你以为用上古八卦五灵阵就能困得住我。哈-哈-哈,你当年一念之仁留下菩提洞天真乃大错特错。千年之后,我竟能得遇元阴之体,却带了本命真火的蛮荒鼎族之人。阴阳同体,是为神鼎也。有她在,我出阵之日,指日可待。天要佑妖界,待白弥出阵之日,亦是血洗三界之时。”

八卦法阵里,妖气弥漫,那八道五彩锁链摇晃不已,男子的大笑声,让法阵里的灵气不断涌出,妖气灵气此消彼长,最终还是灵气略胜一筹,将那股妖气镇压了下去。

脚下踩空,一阵水花,呛进了文姝的口腔。

她不会游水,文姝料不到裂开的八卦阴阳下会是水域,心中叫苦不迭,两日之间若是死了两次,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四肢拍打着水面,头先出了水面,呼吸顺畅了,脚触到了光滑的卵石,文姝站了起来,窘迫地发现原来落水的地方,水并不深。

身后是流水声,睫毛湿漉,挂着水滴,遮挡了她的视线。

文姝抹了把脸,鼻端钻进来的新鲜空气,让她清醒得意识到,她还活着。

清新的空气,她不禁大口呼吸了几口,心悸感一扫而空,视线清晰了些,及目处是一片被乳白色的雾气环绕的溪谷河地。

光线很好,却没有丝毫阳光的痕迹可寻,盛夏的炎热在此处丝毫不见踪影,温度恰到好处,说不清是春季还是秋季。

“刚才的水还怪好喝的,”从水里爬上了来后,文姝意识到落水时强灌进了嘴里的水回味起来,带着股甘甜。

昨晚挑灯看书,一夜未睡,文姝的精神本有些不振,水才入口,那股疲乏倦怠感就统统不见了,更甚至于肚里的饥饿感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身看向了落水处,一片白茫,水深难测,侧耳倾听,溪谷的另一边,必有水源,听其碎玉水声,该有一练垂瀑。

水势不强,缠缠流下,娇而无力,

文姝心中虽是好奇前方溪谷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致,只是困于不会游水,前方水深也不知几何,更何况还有白雾拦道。

才刚夸了水质甘甜可口,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文姝只觉得腹疼如绞,就近找了处蹲下了身来。

腹疼还在继续,文姝忽的听到了身后一阵窸窣的响声。

弥漫在溪谷处的浓雾中,依稀见了个人形。

不看清还好,这一看清楚,文姝的脸瞬间由白变红,只想立刻挖个坑洞,把自己活埋了。

溪谷前百余米处,隐约可见一双黑眸,瞬也不瞬,盯着她。

最让文姝难堪的是,那双眸子见了她的行为后,也不会调头避嫌,依旧望了过来。

“不管了,死都不怕了,丢次脸算什么,”文姝心底哀嚎不已,同时又有几分庆幸,有人至少代表此处不是个绝境,有人指引,她一定能走出这片谷地。

谜样的溪谷里,怪异的一幕持续着。

一双深眸在不远处瞅着,少女的脸涨红成了虾子红色,埋头顾自方便着。

方便完毕后,文姝忍不住冲着那双眸子怒斥道:“看够了没有,没见过人闹肚子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斥责之时,一阵风从身后的河谷吹来,将前方的雾气吹散了。

那双黑色的眼眸的主人,也显出了形貌来。

9洗髓

雾气消散,一只金毛小猕猴站在了不远处。

猕猴身披琥珀金色软毛,大脑袋短胳膊,墩着个圆肚,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蹂躏一番。

偏它的面庞长得很像人,五官秀气如金童,没长毛的肤表白里透红,眼瞳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似是听懂了文姝的话,金猴一身的毛竖了起来,缓慢地转过了身去,屁股上是一截短短的绒球短尾。

文姝趁机撕下了块衣服,净了身。

将身后的污秽物用沙土掩埋了,也不知是不是早几日,在床上躺久了,这一次闹肚子尤其厉害,气味也熏得要命。

好在方便之后,文姝浑身说不出的舒畅,像是将郁积在了五脏六腑的毒素都被排干净了似的。

小金猴依旧背着身,文姝想着既然它听得懂人话,该是有人驯养的才对,走上前去,“这里是哪里?你家主人在哪里?”

“不知廉耻的人族,”听着金绒猴吐出了一句话,文姝脑中轰鸣作响,被雷劈了般,熟悉的男音,让她舌头僵硬打结,说不出话来了。

“你。。。是那个尊者?”好在近段时间文姝遇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好了不少。

一人一猴,彼此近量了几眼。

人族女子的脸皮倒是比媚狐一族还要厚几分,光着腚子被看了半天,也不觉得羞愧,金绒猴腹诽着。

原来是只猴妖,真是瞎了眼了,险些被它刚才那副天人外表骗人,文姝暗中唾弃着,凡是女子,都喜欢副好皮囊。

俊俏男子摇身一变成了只圆乎乎,毛茸茸的可爱金绒猴,接受起来不免有些勉强。

可爱两字,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可不敢有丝毫不敬,文姝躬身一鞠,恭敬地问道:“猴尊,这里又是哪里?我要怎么回去?”

笼罩在河谷里雾气散去后,文姝看清了她此时所在的这片地方的全貌,她身处的地方,是块封闭式的月牙形河谷湿地。

落水处是一片水潭,水潭旁就是空地,一条庭院土径穿过空地,蜿蜒向前,谷底的尽头是三座小草屋。以三座小草屋为界点,屋子的左边是亩地。

空地的尽头,密布着终年不会散开的浓雾,不知谷底的外围在哪里?

听了“猴尊”两字,金绒猴眼中掠过一阵霾色,它的眼瞳原来并不是黑色的,而是颜色很深的蓝紫色。

一道凌冽无比的五爪劲风扑面而来,文姝急退了几步,爪风落到了地上,土层上出现了五道深痕。

“有眼无珠的的人族,本尊不是猴子。”金色绒猴的手掌上,十指锋利如刀,它刚才已经控了气力,否则这一抓之下,要是落到了文姝的身上,就算铜皮铁骨也已经烂了。

文姝身上汗毛倒竖,身在法阵时,金衣人的一言一行,震慑人心,到了这里后,那种威压感消失了,可是小绒猴的气力更恐怖。她隐隐明白,刚才的金衣人应该是小绒猴的真身,因为不能对人言的原因,在此处他只能一绒猴的形体存在着。

“那敢问尊者的名讳是?”文姝心里暗骂着,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露,管他是猴还是神魔鬼怪,不外乎也是生了副男人的臭脾气,死要面子而已。

她低下了眼睫,摆出了副以前应付陈琅的那惯有的小女子态度里,心里已经将金绒猴的族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见卑劣的人族总算知道要反省了,小绒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不配知道本尊的名字,以后叫主上就是了。”

主上,文姝恨不得拿把菜刀把小绒猴大卸八块,她上辈子虽说没有小姐命,可也从没沦落到为人奴仆过。

忍,冲动就是魔鬼。文姝心念念着能早点离开此处,用了蚊子大小的声音应道:“遵命,主上。”

“你刚才进入菩提洞天时,喝过了五元潭的水,身上的秽物已去了七七八八,等到时机成熟,本尊再会帮你寻找洗髓伐骨的灵物。”金绒猴背着手,昂然而立,同时立出来的还有它那个圆滚滚的小肚子。

“五元潭?菩提洞天?洗什么髓伐什么骨?这里离徽镇有多远?”金绒猴所说的,文姝一窍不通,只得诺声反问着。

“愚蠢的人族,天大的机缘掉到了你面前还不自知。此处是佛祖遗留在人世间的一处仙府,名为菩提。菩提者,一年四季如春,灵力充沛,比你所在的破烂小镇简直是天上地下,不可一概而论,”金绒猴怒斥出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呆得再久,不也就是和你一样,”文姝止不住叮咛了一句,让金绒猴白弥气得想掐死她。

白弥握紧了双手,它等了一千年,才等到了个可以进入上古八卦阵的人,要是一个不小心,掐死了她,不知又要等上多少年。它等不了这么多年了。

“啰嗦的人族,本尊是因为被卑鄙的敌人所害,才会变成这副样子。本尊已经有一千一百岁了。”白弥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再度发话。

“懒惰的人类,不要呆愣着,菩提洞荒芜已久,灵果灵树也消耗一空,本尊要你现在立刻去翻土垦地,将所有的地翻垦浇水之后,种上灵粟后,再去最左边的那座草屋,将里面的物什收拾一遍。全部收拾完后,再来面见本尊,届时本尊会送你离开此处。”金绒猴说完之后,交起了手来,很是悠闲地逛进了三间小草屋正中的一间。

文姝在草屋外站了片刻,呻吟了一声。她没有立刻动手开始做妖猴吩咐的事情,而是摄手摄脚地绕到了草屋的后头,靠近了那层阻碍她的视线的雾气。

才刚接近雾气,文姝就感到了一阵无形的阻力,将她还要往前的脚步挡了回来。

她再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再用力往前撞去,雾气如同有弹性般,将她反弹了回来。

“不知死活的人族,菩提洞天周边的禁制,连本尊都不能突破,速速去干活,事情办完后,本尊还有事吩咐,”草屋里的妖猴就跟长了眼似的,监视着文姝的一举一动。

这哪里是什么可爱的绒猴,分明就是一只气焰嚣张的妖猴,文姝冲着草屋的方向,唾了一口。

10至宝

活了两辈子,活过来后,却沦为一只来历不明的猴子的佃农,还是个干白工的佃农,岳文姝心中感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妖猴不事农事,菩提洞天里一亩地里,几棵看不出是什么植物的树木已经风化了,稍稍用手一触碰,就化成了灰,这倒也好,省去了文姝除草。

让她头疼的是,洞天里的土壤缺了翻垦,结成了板状,得要用五元潭的水来回灌上几次,才松软了些。

三间小草屋里,正中是妖猴的休息处,文姝无法入内查看。

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个废弃的杂物房,里面堆放着各类农具和日常用品。

妖猴无意透露出的口风,他已经在洞天里生活了千年有余。菩提洞天里的灵气是否能让人容颜不改,文姝暂且还不知道,她只知道,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还有杂物房里的各类用具,都已经不能用了。

“铿”的一声,那个不知闲置了多少年的锄头还没垦几个来回,就砸在了一块田石上,直接崩了,飞出去的锄头铁砸在了那口盛放着皇粟的布袋上,粟种洒了一地。

文姝虎口发麻,放下了破锄,将乱撒在地的皇粟拢好,几粒已经混进了土里的,她也就懒得拾捡了。

无奈之下下,她走到了正中的草屋外,“妖。。。主上,工具都烂了,今日怕是不能耕种了。”

草屋的门打开了,金绒猴晃了过去。“敷衍了事的人族,谁让你如此翻垦的?”金绒猴气得身后的尾巴都晃了起来,草屋前只有一亩地,文姝连亩地都没翻完。

“锄头坏了,不仅是锄头坏了,厨房的锅也烂了,水缸都破了个大洞。更不用说工具房里的锄头木桶,没有一样能用的。”文姝就先浇田时,一桶水倒有半桶水是洒在路上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用它的短手短脚,拎着那口半人多高的破桶走上几个来回看看。

“狡辩的人族。”文姝听得柳眉倒竖,死妖猴,还真是骂人骂上了瘾了。

她不再分辨,带着金绒猴进了厨房,再去了杂物房,里面的工具,木头做的,一碰就散架了。铁器也都已经锈迹斑斑,不能再用了。

“道天老贼,明知本尊要长囚于此,还用了人族的劣质材料来敷衍本尊,”金绒猴总算找不到理由骂人了,气急败坏地在旁数落着。

“好了,说明白不是我偷懒或是狡辩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事情已经办完了,你该送我出去了,”文姝想着能出去了,心情也好了些。

“坏掉的都是些人族的器具,你出去后,立刻去购置一套,”金绒猴眉头一皱,看到了地面上留下的几粒撒落在地的皇粟。

“买?张张嘴皮子谁都会。你给钱,我就买。你也看到了的,我全身家当就只得六枚铜钱。六文钱,买个锅盖都不够。”文姝两手一摊,肩膀一耸。

“本尊没有人族的那些肮脏玩意。”金绒猴的话,让文姝直接无语了,口气那么大,却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做妖做成了这个份上,也是有够寒颤的。

金绒猴何等聪明,见了文姝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猜透文姝在想什么,它的右手朝下一翻,手中凭空多了两样东西,丢给了文姝。

文姝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引来了白弥又一声冷哼,嘴里嘟嚷了句:“笨手笨脚的人族。”

“我有名字,叫岳文姝,”文姝手上,是一颗桂圆大小的珍珠。还有一枚玉简,手指粗细,也不知是何种玉质,颜色如同透明的琉璃。

珍珠呈海蓝色,浑圆富有光泽,表面吞吐着几缕龙形流光水纹,摸在手里,冰冷清爽。

“宦龙海的蛟珠,用你们人族的肮脏物衡量,应该能置换些物品。这枚玉简中记载了些小术法,可帮你更加方便的种植。你离开菩提洞天后,须用心参悟,我会定期检查你的术法进度。如若还如现在这般笨手笨脚,下场就如此石,”金绒猴捡起了块石头。

金绒猴将石头握在掌心,看似赏玩般,揉捏了几下,再松手时,石头已经变成了粉末。

文姝脊梁骨游走过一条小蛇,生出了阵寒意,手中的玉简和蛟珠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主上,珠子太过贵重,徽镇是个偏僻小镇,出现了如此的宝物,怕会引来祸事。你有没有更合适些的物品,可以拿出来兑换。还有厨具和农具都是大家伙,我很难全都带进来,”开玩笑,文姝要是能出去,打死她也不会再碰触那个怪异的法阵。

至于这粒海蛟珠,文姝一世为人,经历了陈琅的事,深知多大的屁股就该配多大的凳子。她一介寒门小户的女子,就算再怎么隐匿行踪,拿出了如此名贵的海蛟珠,只会引人瞩目,该拿的得拿,不该拿的,她是分文也不会要。

金绒猴听她说得有理,又是睃了她几眼,心里暗忖:珍宝首饰一流,对于女人而言,就如男人之余美女,历来是越多越好,看不出这个小偷小摸的人族,倒还存了几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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