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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弃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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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爷那个能突破的法子真的能成?到时候也让我老廖头试一试,没准我还真能一举突破,从先天。。。”马车夫眼绽红光,看似也有了几分兴趣,这名马车夫想不到竟是名先天武师。

那名外地男客听得稀里糊涂,可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一听那名赶车运送尸体的竟是名先天武师,心里猛跳了几拍,乖乖,就是在睿国军营里都能担当要员的先天武师啥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还有能让先天突破的法子,男客不禁竖起了耳,想要听个究竟。

“老廖头,你的算盘是要落空了。你知爷为啥要找些十余岁的男女童子,唯有这些筋骨还未成形,有还是元阴元阳的童子,才能洗髓伐骨,重塑体质。莫说你年龄一大把了,家里养着的那几个崽子可别说都是跟着我姓呢,还元阴元阳嘞,”小厮止不住戏谑起马车夫来。

马车夫唾了一口,老脸止不住红了起来,谩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仗着是容爷的亲信,就敢作践你爷爷我来了,敢笑话我家的婆娘,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马车夫手气一阵罡风如腊月里的结冰刀子,猛地直往小厮的面上照看去。

小厮也不着急,他和老廖头打了无数次的交到,早知他脾气如春节里的火爆竹,一点既燃。

那阵罡气刀扑面而来时,黑衣小厮身形矮下,轻飘飘往后退了几丈,似雀鸟般,甚是轻盈,对上这么一名先天武师,小厮巧妙地化解了他的攻势,看似讨巧,却又是必然。

马车夫“咦”了声,“你小子的尘烟步诀学得倒是熟稔,可是爷教你的?”

“老廖头眼力不错,就是手脚粗笨了些,小爷我还要去院中监督着修奴们种植铁心幽兰,可没空陪你闹腾,”小厮两手往身后一绞,如驾风般,人轻飘飘着,已经进了大院,窄门兀自合上。

老廖头摇了摇头,啐了口,又是一记罡气鞭,马车答答行远了,留下了那名目瞪结舌的外地男客。

“方才你说东郭幕家是做啥的?”外地男客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冬日才至,他已经被寒意逼得骨子直透寒意。

“明里是做药草买卖的,可知根底的人说,而今的东郭幕家在第二十三代家主东郭幕容的手下,已经成了害人的火坑,据说他们都是用活人来试验新药,若是把人药死了,要么就是送去乱葬岗,要么就是用来做花泥,你看,刚才不就又送出去了一具,那模样,让人看了都要连做三天噩梦哟,”本地陪护哆嗦着,东郭家的梅花景致虽好,可敢到这附近赏景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就是在春日里,雀鸟都不敢妄自近了东郭大院半步。

东郭大院,是出了名的凶宅大院。

“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官府就不管?”外地男客诧恐不已,如今可是太平盛世,一年十余条人命,那可是桩桩命案,难不成都没人追究。

“官府?官府能做啥事,官商一家。再说了,那些人要么是自发送上门的,要么当日进去时,就说了东郭家的一大笔钱,人命啊,在了金珠银两面前,还比不得一缕尘土,你看看那些红梅,真是让人心寒呀,”本地陪护不敢再多说,催着男客快些离开这处是非地。

外地男客吓得缩起了脖子,那一树树的红梅,化成了张张淌血的人脸,又如催命的鬼符,让人望而生寒。

大院最深处,一株开得最旺的白梅树下,很不应冬景的摆放着张竹榻。

榻上闭眼躺着名细眉窄眼的男子,灰铅色的长发,发际由一条黑色的墨光绸绑着,松散地垂至腰侧,瘦削的肩上挂着件单薄的黑衣。

几片白梅落了下来,打在了他的眼皮上。

灰色的眼睫颤了颤,男子睁开了眼。

他有双怪异无比的眼,眼中无瞳唯有仁,一抹针孔大小的黑仁,细看之下,才发现男子生了双白瞳,他的瞳孔是白色的,正如他的肤色,白得如深冬净雪。

眸中微茫,茫色转瞬即逝,他抬手拂去了额前的白梅,树旁鬼魅般晃过一抹人影,男子轻声吐言:“幕风,放出话去,让那五家在十日之内,将身携武根灵根的男女童送来。”

2祸事将至

~谢谢“虹果”、“susannajulia”、“一日情缘”、“读书的水人”的新年红包。

芙子在此也祝大伙儿2013新年快乐,在家团聚的阖家欢乐,在外读书工作的开开心心过大年~

“桄榔”,上好的骨瓷茶盏砸落在地,瓷片迸成了几瓣,步氏五指还呈掷盏之势。风韵犹存的面上霾云密布。

“客栈起火,刘音和夜家母女俩横死当场,连尸骨都被人敛走了,长子岳文翰下落不明,这就是带回来的消息。兰草,事情还真有几分古怪,”步氏冷眉凝起,语气甚是不悦。

那一日得了师妹兰草的提醒后,夜氏就命人抢在了岳家老太爷的人手前头赶到了徽镇,得来的只不过是上述几个消息。

匆忙赶回来的家奴只得是带回了一盒据说是刘音的尸骸的灰罐,对于客栈起火的事,包括客栈邻居在内的徽镇镇民都是一问三不知。

“奴婢也觉得有些古怪,刘音那样的身手,就算遇了弥天大火,也能逃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刘音想动手时,被夜氏发现,双方斗了个你死我活的境地。如此看来,我们还是高估了刘音,连区区一个夜氏都解决不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师姐为何还是带了几分疑惑,。”兰草本以为,夜氏的死讯传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就是师姐,哪知她听罢之后,非但没有转喜,反而再三追问着那名家奴,是否确切见到了步氏的尸骸。

那名家奴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他到了徽镇后,鉴着本家的名头,反复打听了,镇民都一口咬定了,夜氏和她的女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

岳文翰离开时。虽是带走了两人的骨灰,可也在山头上立了两个衣冠冢。家奴前去查看过,上面确确实实写着夜经蓝和其女岳文姝的名字。

“莫非师姐是在担心夜氏两人未死?”兰草对步氏很了解,她为人气量小,疑心病又重,早些年做姑娘时还好些。自打遇上了冤家岳青城后,就更喜欢猜疑嫉妒。

“死就死了罢,横竖只贴了个没用的奴婢。我只是在恼火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婢女又送上了新茶,步氏心不在焉着,用杯盖撇着杯里的茶叶沫子。眼中灼色一闪而过。

“师姐这是?”兰草不明白夜氏为何如此模样。

“昨日傍晚东郭幕家的小狐狸遣人送来了封拜帖,说是得了种法子,能让根基不稳的练气修者,在半年之内,突破成筑基。”步氏抿了口茶,又嫌茶水太热,随手就泼在了地上。

“莫非是东郭幕容掌握了筑基丹的配方?奴婢听说当年东郭幕容在机缘下,救下了琅天界第一大派某位外门长老。那长老就送了他一枚筑基丹,据说他就是凭着那一枚筑基丹突破成。。。”听步氏如此一说,兰草也跟着心中一动。心里不禁兴起了股渴望来。

练气到筑基,那可是天差地别,在琅天界这种地方。练气修者本就不多,更不用说代表了真正踏进了修真门槛的筑基期修者。

在琅天界,筑基丹的药方早已失传,个别门派提供给内门极少数弟子使用的筑基丹都是外界流传进来的。而具体的筑基丹的配方,就连落叶坡也分析不出来,每年只能靠用大量的珍贵药草,换取得少数几枚的筑基丹。

能服用到筑基丹的修者多是在门派中有重大贡献或是天赋惊人者,服用筑基丹后,无论筑基成功与否,食用者都必须终身为本门效忠。

就连步氏这样的内门长老的直系亲孙女都因为外嫁的缘故,而无法分得筑基丹,更不用说兰草这类,本就是外门出身的弟子。兰草是阵师,修炼本就比一般的修者差,要想靠自身能力突破筑基,无疑是极难的事。但如果是有了筑基丹,那无疑是一大助力。

只要突破了筑基。。。兰草在心中暗想,她就可以前往灵气更加充沛的邻界,无须在停留在琅天界。兰草心思细腻,性情又带了几分孤傲,若不是因为一身禁制受制于步氏,又怎会甘心在岳家为奴为婢多年。

她眉目间的神情变化,全都落在了步氏的眼里,步氏噙起缕冷笑,哼,小贱蹄子还真是痴心妄想,“倘若是真正的筑基良方,我就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将小鸣送进去。只是幕家点了名要身具灵根武根或是元阴元阳的童男童女,而近段时间,从东郭幕家送出来的童尸都足以堆满郊外i的乱葬岗了。”

想起了尸鸦停了满地,生蛆腐烂的满岗腐尸,步氏不由皱起了秀眉,用丝帕掩住了口鼻,一脸的嫌恶样。

“点名了要天赋异禀的童男童女?莫不是?”兰草掩饰好失望之色,换上了副试探口吻。

“不外乎是要遏制我们岳家在内几家的势力,众所皆知东郭幕家到了这一代,直系血脉直留了那只小狐狸,偏他先天残缺,是个不能人道的,若是没有合用的采补之法,幕家到了这一代也算是断了。而我们岳家在内的五家,都是冉冉上升的好势头,尤其是我们岳家,这一辈中,人丁虽是不兴旺,两房的独苗却都是上灵根之选。而幕家的小狐狸也是狡猾,口口声声说得好听,说是如此的际遇,势必要与隋云的几大家族同享,”步氏说到两房时,语带几分不情愿。

她虽是岳家长房的主母,却一直因为没有产下男嗣,暗含了隐患。好不容易嫡女岳小鸣是个天赋不过的三灵根,哪知二房的岳青山之子,岳云岚天资更是出众,是个双系灵根,他又是岳家的唯一男嗣。这些年,岳家每每有遇到了好的灵石药材,全都是先由着岳云岚挑选。这对于心胸狭窄的步氏而言,心中难免要愤愤不平。

“师姐是担心,老太爷会舍不得大少爷,而将大小姐送过去?”兰草不敢再多说,步氏的神情足以说明她心底的顾虑。

“可惜了,养了夜氏那对小崽子十余年,好不容易派上了用场,却让他们给跑了,”步氏眼带凶色,夜氏的那双子女,倒是纯阴纯阳之体,只不过这件事也只的是步氏和岳青城两人才知道。

“师姐也不要太过担心,倘若是要满足灵根和纯阴纯阳两种条件是有些困难,但只需其中的一条,倒也不难,我去外院选些家生子女,想来也能瞒了过去,”兰草见步氏面色不善,主动提议道。

“这件事要做得稳妥。此外派人再去找找,我可不想我们岳家真正的‘大少爷’一人沦落在外,”步氏忽地一笑,眼眸中只剩了片狠毒,饶是兰草见惯了步氏的狠毒,也不紧打了个寒颤,“这几日让小鸣在家安生点,莫要再出门闹事,以免落进了幕家人的眼里,到时候顶包不成,反落了二房的话柄。”

兰草得了命令,恭敬着退了下去,折身正要去寻找岳小鸣,却见一名外院护院跑了进来,只见他面上肿红,左臂上还留了几条鞭痕,模样狼狈。

兰草定睛一看,来得是岳家小姐岳小鸣的贴身护卫,怎么会落了这么个狼狈下场。

那名护卫连滚带爬,急喊着:“兰管事,不好了,小姐她骑着腾云兽出去了。”

“什么?”兰草一听,变了脸色,“可是早阵子老太爷命人买来送予云岚少爷的二阶云兽?”

“正是那匹未驯服的云兽,小姐今日见着天色不错,一时兴起要去骑马。到了马厩后,加了那匹白毛云兽,再听说是给云岚少爷的专骑,旁人不能染指,就强着要骑马外出。属下等人再三劝阻,反倒吃了小姐几个耳刮子,”岳家的外院护院兼是后天武者,身手矫健,这一身伤痕,原来是如此来的。

“废物,未驯服的云兽桀骜不驯,小姐是万金之躯,你们竟让她一人骑了云兽外出,若是小姐有了什么闪失,看我怎么修理你们,”兰草圆目怒瞪,那名护院顿时不敢言语,“还杵着做什么,小姐往哪儿去了?”

“蝉街。”护院以额点地,他现在只求小姐平安无事,如此才能保全了他一家老少的性命。

隋云的蝉街,是城中有名的一条热闹街道。

今日恰逢了初一集市,街道被挤得密密麻麻。

人群之中,王抱石向夜殊说解着隋云县的民俗,说罢之后,王抱石不由问了一句:“岳家在本地颇有根基,你可是要去投奔?”

王抱石和夜殊处得愈久,愈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不说其他,就凭她和齐昌化敌为友,不再计较金苇荡里的事,就能看出她的不凡来。若说她为了富贵,舍了兄长,直奔隋云,只是为了来投奔,王抱石可就不信了。

“王大叔觉得,岳家会有人欢迎我这样的小姐?”夜殊略显英气的浓眉微微一挑,那双隽秀的眼眸中透出了几分嘲色。

“这。。。不说其他,你终究是岳家的血脉,”王抱石暗叹一声。

刺耳的尖叫声,几名小贩急急躲闪,前方街道拐角处,一匹白毛骏马撒开四蹄,横冲直撞而来,马背上,坐着名红衣娇小姐,眉目标志,一张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瓜子脸,杏子一般的眼,只是那双眼里流露出的骄横不禁让人退避三舍。

“是岳小鸣,那女霸王又来生事了,”街道上的人闻声四散开,夜殊听得名字后,猛然回头,直视上了马匹上的那名娇小姐。

对面的酒楼上,有抹灰发斜露出了护栏。

3冲突

在蝉街上肆无忌惮直冲而来的红衣女童,年方十余岁,红色的簇花火袄子,执着轻骑马鞭,如一团焰火,迅速跳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白马红衣,在人群中穿梭。马匹行来时,又疾又乱,可马蹄踏过,也只是惊乱了满街的正常买卖,并没有伤到人。

腾云兽并非什么高大马匹,它是一种产自南方云沛郡的中小型马驹,以一身毛发如云和速度快而闻名。因为速度快,所以捕捉起来亦不容易,是南方一带未成年的世家子弟才能配备的良驹。

岳家买来的腾云兽是匹出生才三个月的小马,出生后即被捕获,被专门的灵驯师驯服后,转卖到了岳家,还未认主。

云兽乍被岳小鸣强着拉出了岳府时,还有几分不愿,不免要挣扎怒嘶几声。

哪知它背上的那个蛮狠女童年纪虽小,却有几分门道。

她股下夹紧,缰绳勒得死紧,最是让云兽避忌的是她手中的那一条精炼马鞭。

那鞭也不知是用上好的精铁锻造而成,三寸长寸余宽的马鞭上,凹凸着数个芒刺,一鞭下来,二阶的云兽只觉得内附颤痛不已,偏它一身的白色毛皮却不见半点伤痕。

灵性未全的云兽哪知道,岳小鸣手上的并非是普通的马鞭,而是一把有品阶的一品棘灵鞭。鞭身上的芒刺并非是真正的刺,而是用灵气淬过的灵钢钉。钢钉头部圆钝,沾到人或是兽身上时,灵力透过皮表,直入内腑。

若没有灵甲灵罩护体,连续几鞭下来,好人也被打残了。

想起了刚才一路上疾驰而来时,稍有几分怠慢,女童的鞭子就如密雨般卷来。

仗着手中的棘灵鞭和云兽的速度,岳小鸣在蝉街上如狂风过境。

岳小鸣比夜殊兄妹俩小上两个月。个头比夜殊稍矮些,她有双与步氏有七八分像的柔媚大眼。

此时她的眼眸中透着股讥色,蝉街人多骑下的云兽果然不凡。方才在府内时,在得知爷爷又偏心买下了好东西给岳云岚后,她就生了夺兽的念头。

凭什么好东西都由着岳云岚来挑选,更何况他此时人还在道天门。回来都不知是何年马月了,她愤愤不平着。护卫劝解说云兽桀骜未驯,她更是不放在眼里。夺了云兽后,她直奔往人最多的蝉街。

若说不驯,谁人比得上她岳小鸣。

想起了岳云岚。她就满肚子恶火,她本是家中的骄女,岳云岚打小就是个茅坑石头的个性。直到八岁前,在家里就没引起爷爷注意过。哪知道道天门的灵根测试中,那怪胎居然被测出了是火金两属灵根,被直接入选进了内门。而她则是稍逊了些,被选入了道天门外门。

以岳小鸣那样的脾气,哪能容许岳云岚当了她的师兄,干脆就借着生病,不肯前往道天门。

见了街道两侧民众惊恐畏惧的眼神。岳小鸣不怒反喜,红衣飘飘,手上的缰绳一紧。来了个漂亮的马背跳弓。

马蹄高高扬起,岳小鸣衣裳鲜亮,容颜俊俏。临街酒楼里赏玩的几个公子哥传出了阵叫好声。

得了赞赏关注的岳小鸣愈发得意。又是几个马上技艺,欢呼声鼓掌声震耳欲聋,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街道上遭了秧的县民。

“岳家的小姐资质不错,就是骄纵了些,”楼上,那抹灰发被人恭敬地拢了回来,黑衣小厮替倚在了栏边冷眼看着的男子的腿上披了条毯子。

很少有人知道,东郭家的第二十三代家主是个瘸子。因为他常年深居简出,很少外出。此时的东郭幕容坐在了张紫竹椅上,他的下半身正如步氏所说的“不能人道‘或是“不便人道”。

细看那张竹椅,就是先前白梅树下的那张躺靠用的竹椅,椅子色泽瑰紫,形状有几分特别,两边扶手宽而平,下方各有几个圆形凸钮,这把椅子,是东郭幕容自残了双腿后,就随身用着的,即是一张竹椅,又是一张带了轮轴的轮椅。

入了十二月,天一天冷过一天,不过比起爷的眼眸中的那抹冷意,这天寒就不算什么了。

黑衣小厮,是个眼熟的,他叫幕雨,别看他是个小厮打扮,事实上,他是东郭家的大管事,在东郭家算得上是二人之下,数百人之上。

早半日前将那具尸体送出门去的幕家小厮。他和老廖打了个照面后,才刚在品花苑里吆喝了几声,就被爷叫了过去,说是爷要外出“走走”。爷的贴身护卫,幕风被派出去。

“骄纵?你们这些人,哪一人不骄不纵了,愈是骄纵,愈是有意思,”东郭幕容说罢,脚下“动”了一步。

“咦,爷,有好戏看了,有人和岳家的小姐杠上了,”整日在府里对着面无表情的修奴和冷冰冰的法阵,偶尔出来透口气,就遇到了间趣事,幕雨不免庆幸。

街道之上,王抱石刚摆出来没多久的地摊被踩烂了一地。

摊头上的一名少年和马背上的岳小鸣正对持着。

云兽虽还是匹马驹,却也比那名刚拦住了它的少年高出半个头,此时马的缰绳也被少年抢在了手里。

骑在马背上的岳小鸣居高临下,“哪来的不长眼的,敢挡了本小姐的马匹,还不松手,”岳小鸣唇间哧了声,马鞭猛地一甩,就要卷上了少年的手。

哪知少年的反应也不俗,闪避开后,单手依旧紧抓住缰绳,“你踩烂了他人的货物,赔了我就松手。”

在旁的王抱石心疼着地上的货物,只是看着夜殊劈手拦下了岳小鸣心中又是一阵着急。

“夜。。。小殊,算了,横竖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更何况,她还是你。。。”王抱石此番带过来的只是些西南的特产,也不值多少钱。

“赔就赔,只是你们倒是要受得起才成,”岳小鸣娇笑出声,忽地眉间有戾色划过,手中的棘灵鞭呼呼甩出了几道幻影,直卷向了夜殊握住马缰的手。

鞭影所至,夜殊感到了一股如同烈焰燃烧的灼热感。

“那条鞭子有异,火灵?真是太不谨慎了,险些忘记了步氏和岳青城都是修者,岳小鸣是他们的独女,修为又怎么会弱,”夜殊暗暗警了个醒。

她松开了马缰,推开王抱石,脸上的怒气转成了惊恐,脚下看似踉跄摔倒在地。

“哎呦,打人了。”夜殊叫嚷着,眼盯着了那条马鞭,看似普通的马鞭,此时已经呈出了火色,不均匀的火灵包围住了那条鞭子,鞭身上的棘刺尖锐了起来,一枚枚兀着灼光,若是打到了人身上,可不是好受的。

那是把灵器。

马背上的岳小鸣晕红着脸,眼眸中满是迷彩,这副灵鞭是她十一岁时,爹爹托人替她亲手打造的,她是木火风三系灵根,鞭子在她手上使用了一年,用起来已经颇有几分火候了。

她手中短鞭舞动,数道如火如箭的火灵喷射而出,吓得方才拦路的那名少年在地上一阵滚爬。

见了对方从不知死活,到满地滚爬,岳小鸣更是兴奋莫名,恨不得将那人抽打的皮开肉绽。

“爷,你可是冤枉我们了。想我们东郭家的下人再是蛮横,也不会对着寻常人下手,你看看那少年,都吓得狗爬满地了,只差屁滚尿流了,这样的人,我连下手都懒得下了,”幕雨凑在了栏杆旁,评头论足着,恃强凌弱这种事,也是要看个对象的,欺凌的对象越是强,越是顽固,欺负起来才越是过瘾不是嘛?

咦,啥时候他有了这么变态的想法了,对头,这不正是爷一直教导的嘛。

幕雨瞅了眼自家的爷,哪知爷竟还是盯着街上的闹剧,眼眸里常年不散的漠色,隐隐被几分趣光所代替。

夜殊又是一个滚爬,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沾湿了。

街面上的人都吓得退避开了,王抱石在她的示意下,又是担忧又是无奈。

那把鞭子好厉害,就算岳小鸣不是修体出声,鞭法很普通,也没有一鞭真正打中自己。

但火灵所到之处,那股灼人的热量,还是让夜殊皮肤发疼,有好几次,鞭子都沿着夜殊的背脊擦身而过。

她的衣服上,已经多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被鞭子落地时激起的石屑擦出了几道血痕。

夜殊喘着粗气,大致试探出了岳小鸣的修为,她的修为应该比自己略高些,只是因为轻慢和对手中灵鞭的信任,所以才一直没有动用法术。

还真是狼狈,夜殊心底冷笑着,她的眼眸中,一道厉光闪过。“谁让她狼狈,她就让对方更狼狈。”

地面上,猛地飞起了多块碎石,数道看不见的地刺在云兽再度靠近之时,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扑杀而至。

在街道上畅通无阻的云兽长嘶一声,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得弹跳而起,马背上的岳小鸣大吃一惊,她方才刚要起鞭,之时单手握着马缰。

云兽受惊,非同小可,岳小鸣一时把持不住,人已经飞出了马背。

她才是练气中阶的小修者,身体发肤本就不坚韧,又无护体的甲具,如此一摔出去,只怕是要受了重伤。

“小鸣,小心了,”正是危急时。一道白影掠过,将岳小鸣接了下来。

见了来人,夜殊心头一震,怎么会是他?

时隔半年。。。时隔了生死,夜殊想不到会在如此的情景下,再一次见到了陈琅。

~~

待会,还有一章

4干戈还是玉帛

二更完毕,讨个粉红,助助新年人气。

~~

十五岁的陈琅,已生了副女子爱慕的好相貌。他身形修长,喜穿文士白衫,眼带炯光,虽是带了几分书卷味,方才马前救人的动作却是潇洒如流云,顺畅无比。

他单手抱住了岳小鸣,另一只手,扯住了嘶声不断的云兽、

岳小鸣手中的马鞭已经落在了地上,眼眸中有恼色、怒色,只是如此多的情绪,在见了忽然出现的陈琅时,转成了抹羞涩。

“琅大哥,你怎么来了?”岳小鸣转怒为嗔,反手搂住了陈琅。

陈琅的娘和步氏都是落叶坡内门弟子,两人是手帕交,各自嫁出门派后,还时有联系。

只是陈琅的娘的出身稍逊于步氏,出嫁时,直落了个帝都望族陈家的第三房的小妾,虽说后来陈家的主母去了世,陈琅的娘身份稍高了些,可是妾终究是妾,陈琅依旧是庶子,再加之三房本就不受宠,陈琅的地位就更为尴尬了。

这些事,夜殊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今日在街头再遇上了陈琅,她不免有几分怔忡,一时之间,呆坐在地。

此时的陈琅,年纪尚轻,城府却不浅。他在家中以谦恭出名,在外更是结交各路朋友,对于娘亲的好姐妹步氏更是亲近的很,和岳小鸣更是打小交好。

岳小鸣对他也颇有几分心思。

陈琅此番到隋云,却并非是来闲玩,而是家中出了点事,他的兄长之一,二房的长子陈君,前些日子在外游历时,遇到妖兽袭击,受伤中了毒,家中就差了他和几名仆从一同来隋云求医。

陈琅见街道上人多。也不及细说,安抚了岳小鸣后,才打量起了四周来。

方才那一幕来得太快,岳小鸣还没醒觉过来,直到被救下来后,才有几分后怕。心道若不是琅大哥及时出现,今日怕是要落了个重伤,想到了这里,岳小鸣剜了地上的少年一眼。

眼刀子剜过,岳小鸣才惊然发现。街道的地面已经碎了一地,各种粗细不一的裂纹,如百足蜈蚣的脚。满目皆是。分明就是法术造成的,她虽是莽撞,人却不笨,此时她可不会再认为地面的破碎是偶尔发生的。再看向少年时,觉得对方深不可测了起来。

“这位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在下陈琅,是这位岳小姐的好友,小鸣年少不懂事。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陈琅较夜殊和岳小鸣年长数岁。又是男子,常年在外行走,见了如此的情形。也看出了地裂并非偶然。他不精通地系法术,可出身望族,对术法的了解要远强于常人,心里已经认定了眼前的怔愣少年必然也是个修者。

只是隋云地界上,没有家族的修者并不多见,不知眼前这名少年,又是什么来历,竟连地头蛇之一的岳小鸣都敢得罪。

见陈琅上下打量着自己,夜殊反倒冷静下来,心忖道:“夜文姝啊夜文姝,你在惧怕什么?前一世的恩怨,这一世本就该一笔笔的了解清楚。陈琅也罢,岳家也罢,又有谁能想到,你是重新活过来的岳文姝。”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惧怕了那些牛鬼蛇神不成?

如此一想,夜殊脑子顿觉清明不少,缓缓从地上站起,拍干净了襟上的尘土石屑,脸上早已没了装出来的惶恐神色,眉宇之间,倒显出了几分磊落来,几乎是同时,她的神识一松,隐藏在蟒坤袋里的蝗十刃又安静了下来。

见他神情自如,仿佛刚才使了阴招伤人的并不是她一样,陈琅不禁又挑了挑眉。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见了岳小鸣那样的人,他倒是示弱几分,见了陈琅那样恭敬有礼的,反倒是顺势而上,这倒是个通透的人。

酒楼里,凭栏而望的东郭幕容执着琉璃酒杯,在了手中赏玩着。

酒楼离街面足有数十丈距离,街道上又是人声喧哗,街上三人的说话声,却是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里。

爷的瞳仁渐缩渐小,这是爷在深思的表现,幕雨不禁又多看了街道上的三人几眼。

见惯了自家兄长与人打交道时的情形,夜殊振振嗓音,双手抱拳,“在下齐夜殊,是芝宝轩的一名见习买办。”

芝宝轩?此人是芝宝轩的人?

“胡说,芝宝轩的人又怎么会在蝉街摆地摊,谁都知道,芝宝轩只做人买卖,”岳小鸣毕竟是岳家小姐,寻常人不知道芝宝轩的来历,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岳府之中,就有好些婢女甚至是护院都是从芝宝轩中挑选出来的。而且来人还自称姓齐,那不就是齐家三兄弟的亲属,若是近亲,又怎会沦落到来摆这么个破烂地摊。

此人前言不对后语,分明就是怕岳家责难,刻意找得借口。

“姑娘此言差矣,你若是在我家几位叔叔面前说我们做得是人口买卖的生意,怕是会惹来他们的不高兴了。芝宝轩的规矩,要想成为正式的买办,就必须见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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