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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荒仙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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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收回目光,平缓了一下气息,又道:“然而族力太盛,终遭忌惮,那时恰逢千年一次的极西鬼族入侵,强者超越我西荒人族,又兼鬼族噬魂恐怖,其性飘忽无常,让人防不胜防;人族部落奋力抵抗,渐渐不敌,是我族圣兽带领被驯服的近百蛮兽,首当其冲在前奋战,以致死伤大半,圣兽一死两伤。”

“最后亦是我族的大半强者,与当时的首领燃烧灵源道基,牺牲了性命,终将鬼族逼退到了这赤岩山脉之后。那一战下来,我族余者大多伤重,收拾残部回到族里休养生息,却不防其他九族正在密谋着要围攻我族!”

说道这里,首领眉目嗔怒,已然带上了一丝愤意,语速渐急,道:“我天罗氏向来崇尚自由,志在探天地、索道源,并无霸主之心,只因我族始祖大智,创有一秘法,能于虚空中困敌,何况大地更易?以致我族狩猎之时大多可将蛮兽生擒驯服,族力便会慢慢增长,其他九族忌惮我族潜力,竟不念人族同根之本,悄悄跟来合而攻之。”

“经由鬼族一战,此时我族虽不是九族之敌,却也不愿轻言乞活失了自由,当即奋力相搏,却又那里还是九族联手之敌,我族战至强者尽陨,圣兽皆亡,新任首领不得不让仅存的族人,带着部落中的年轻族人散逃莽荒,我们这一支便是在那时逃出,逐渐流落到了此地,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千年前的秘闻传说,结果却让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以致首领停下了话头,洞窟内一时寂寂无声。



第4章 族老自此长辞世 少年首领怀壮志

承泽见白穆明了,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白穆道:“阿公放心,从今往后,净土便是我族首领,我与承泽阿哥凡事以他为主,绝不违背。”

身旁的女人见两人起身,纷纷跟着站了起来,族中大事,她们向来没有发言权,只知男人们狩猎蛮兽,她们便制衣作食,照料孩童成长。

“首领……”

“首领……”

“首领!”

净土怔怔看着这一切,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族人们尽皆站了起来,忽而又对他单漆跪地,手托在胸,大呼“首领”。

“你们做什么?承泽大哥,白穆大哥,你们起来,阿嫂,你们起来啊……”

“这……这,首领阿公,我年纪尚小,如何做得首领?”净土一阵手忙脚乱,却见众人只是跪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言语。他年纪轻轻,何曾见过这般阵势,只得向老者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首领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正是以往那个慈爱的长者模样。

“净土,阿公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知你心乃似那翱翔长空的雄鹰,向往自由自在的天地,可你要记住,能力越强,责任便就越大,你既认了他们是亲人,却不愿做他们的首领,待得入了大荒,没有你的护持,他们活不长久!”

首领看着净土,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慈爱却又复杂,担忧与期盼时而闪过。

“是了,我比他们强,如此次黑云雨中炎毒一般,就只有我能承受,他们却不能……自我记事以来,阿公便与我讲说他的见闻见识,教我生存经验,现在想来,并不只是单单讲与我听的传说,却是早将我当作下一任首领在培养了。”

净土怔怔地看着老者,渐渐明悟了他的心意。

“阿公,您用心良苦,净土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便是他们的首领。”

净土心性自小坚定,心中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虚意假迎,对着老首领郑重承认了一声,转而看向众人,重重道:“阿哥阿嫂,你们既肯认我净土为首领,那么从今起,我活,你们活!你们皆亡,我亡!”

净土最后一言,由心而发,他自己也是不知,话语中自然带上了一股灵力,直透众人心间,就算站着的两个无知孩童,亦是怔怔地看着他。

“净土……不!首领,不知为何,我觉得你有些不同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不过此刻,阿哥对你更加有信心!”

承泽脸上带着叹服之色,喃喃道出心中所感,却听白穆附和道:“阿哥所言不错,我也有此感觉,此刻却是真的认了你这首领!”

众人起先因为净土年轻,虽不至于违背老首领的意愿,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抗拒,此时却觉面前这个曾经熟悉的少年,变得有些陌生与神秘,凿凿之音震慑心神,更加信服了。

净土不避族人炙热的目光,点了点头,道:“那现在,你们可以起身了吧?”

承泽“哈哈”一笑,领着众人起身,老者领清晰看到了众人神色变化,颇觉净土天生就有凝聚之力,当能做好一族首领,心中也是更加宽慰,示意众人坐下,道:“你等能聚一心,我心甚慰,你等从未离过此地,自然不知在大荒之中,一个部落若是没有姓氏,便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部落,既然真心认了净土为首领,从今往后,世世代代便要以他‘姓名’为氏族,你等可愿意?”

老者带着笑意看着众人,净土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一支族人在此繁衍生存,代代只有首领方才知晓“天罗氏”的传说。

承泽自然不知自身原本归属于天罗氏,此时即没有犹豫,当先道:“即日起,我便是净土氏承泽,后世代代以此为姓!”

“我亦是净土氏白穆,我儿净土氏阿山,后世代代以此为氏!”

见众人纷纷看着自己,净土郑重地点了点头,却是看向一脸微笑的老者,心中明了他的用意。让族人以己名号为氏族,便就不是亲人,也是真正的亲人了。

老者见净土眼中含有深意,知他明了自身用心,伸手从怀中兽皮里掏出一个白玉兽角,道:“此物名叫天罗号角,乃族上代代传下,有何奇特早已不知,你且拿去,就当作首领的象征之物吧,若是日后回到祖地,能有什么用处也说不准。”

净土接过白玉兽角仔细打量,只见此物手掌来长,通体韵白,尖角微弯,上有一孔洞,一条不知其名的银白兽毛从中穿过,内里密密麻麻生了许多纹理,不知有何用处。

而在角背处,一副蛮兽图案栩栩如生,双翅宽大,舒展开来包裹住整个兽角,体长浑圆,头生两目,毛发极长,尖角微弯,扇尾六足。

“净土,你上前来,我为你指明道路。”

净土正自观瞧,老者却招呼一声,他循声而望,只见老者拿出一张柔软的兽皮,摆放在身前的石台之上,上面弯弯曲曲的画了些图案。

“这里,便是我们目前所在……嗯,承泽,白穆,你二人也上前来,一同记下。”

老者指着以木炭简易划出的一片山脉,见承泽白穆二人靠上前来,又指着一条以兽血划出的线路,道:“我们所在的赤岩山脉,坐落在中土西荒边界,你们当随着此兽血标注的路线,往东南而行,不周天柱可以作为参照物,不至于迷失方位,若是按照二十年前的情形来说,沿途要穿越二十三个大小部落,方能到达祖地,不过大荒中的情形瞬息万变,每天都上演着部落生灭,如今的情形,却绝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

三人认真聆听,老首领连说带指,一连说了三遍,净土心中渐有了意想的模影,随那地图的描绘,沿途山岳连绵,江河横纵,老者所指的人类部落驻地,却是小的可怜。

老者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他已知的险地,见净土三人沉思点头,似懂非懂,想起这群孩子从未踏出过此地,不知大荒凶险,不由心中一急,控制不住就是一阵咳嗽,好教众人一片心忧。

“若是你们侥幸到了此地,便可见到一片白雾茫茫的所在,那里称作‘迷雾沼泽’,其南若有一座宏伟的紫色高峰孤立,便就是了。切记,那迷雾沼泽虽是祖地,却凶险无常,除了净土一人,其他人千万不要踏足!于外围寻地安身便可,待得净土探明情形,一切由他做主。”

老首领强撑着讲明,众人一阵动容,却被他平复声息,指着地图东南的一处空旷的原野,言明便是祖地所在,又道:“净土,那神秘存在便是在那白雾之中,我当初并未见到他本身,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探寻。”

净土点头应是,见那地图上祖地往东,尽是一片空白,只在更遥远处,绘了一座巨大的高峰,表明乃是不周天柱。

“阿公,不知从此处到祖地,需要多少时日?”

“我当初用了十二年方才寻访而至,归来又用了三年,现今你等有了标注,若是沿途无阻,两年左右应当足以。只是大荒中处处凶险,蛮兽固然可怖,若遇其他部落或者单散的人类,更须得万分小心!要是被抓了去,男人断难活命,女人却要沦为繁衍后代的奴隶,从此暗无天日,净土,我以前与你说过……咳咳咳……”

老者想到族人即将远行,又见识过大荒凶险,此时恨不得将己身所知所闻尽数吐出,好教他们全然明白,心中一急,便就牵动心弦岔了内气,神色极是虚弱。

“阿公,你怎样了?”

看着老者疼痛难忍的神色,净土心中一紧,待要探查,忽觉首领身上散发出一股热气,随后便消散而去,紧接着便见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白,眨眼间就苍老许多,血肉更是枯萎着眨眼可见骨骼,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见老者嘴唇颤动,还要说些什么,净土急道:“阿公,您放心,您以前教过我的,我已全然铭记在心,丝毫没忘。”

老者目光越渐浑浊,一把拉着净土就要缩回的手掌,颤抖道:“大山莫上,深涧莫入……避开人族部落,择空旷明亮处……慎行……”

净土只觉老者的生命到了最后时刻,言语听在耳中,只是拼命点头,心中很是难受,见他说着渐渐就没了声息,却又好似还有什么没有说完,不能释怀,当即附耳到老首领唇边,静心倾听片刻,忽觉抓住自己的手已然被松了开来。

一个生命就在眼前悄然而逝,方才还慈祥微笑,忽然就了无生息。

净土怔怔站立在那里,一时感到生命渺小,内心又颇为震撼,回想着最后听到的话语,不由呆了。

众人心知老首领已然逝去,纷纷跪下身子,却是没有言语。

两位长老早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太过悲伤,此时站起身来,取下首领腰间石匕,别到净土腰间,又将石台上的兽皮地图塞进净土怀中,适才将老首领身子摆弄躺下。

“祈愿神龙护佑你……”

“祈愿神龙护佑你……”

大长老与二长老逐一来到净土身前,口中念着祈愿,将已经咬破的中指点在净土眉心,留下两点鲜红。

这是族中长者为族人祈福的仪式,所有人依次点过,当二老停在最后一名女人身前,却被那人拒绝了。

那是一名年近半百的女人,他摇了摇头,也咬破了中指,来到净土身前,道:“我没有孩子,男人也死了几年,我年近五十,已经苟活了不少时日,不想再成为你们的负担,首领,祈愿神龙护佑你……”

那女人言语决绝,净土心中一阵无奈,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念头,陷入了沉思,何以族中老者,就一定要以性命为后人祈福呢?



第5章 欲斩灵兽坚信念 青鳞繁衍不忍诛

老首领突然离世,众人正自悲伤,几乎是被两位长老推着出了洞口,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轰!轰轰……”

一阵轰响声中,石块将洞窟掩盖,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仿似成了另一个空间,与大山融为了一体。

石块的叠落,亦是众人心神的跌落,久久难以攀升,眉心的三点鲜红,带着族老的祝福,却断绝了亲人的欢聚……

“孩子,我为你取名‘净土’!原本就含有深意,我人类部落间相互征伐,又有蛮兽鬼族之忧,大荒中何处才是安身之所?想当初天罗氏昌盛时,若是有心侵吞九族,西荒人族自此合而为一,万众一心又何惧后来的鬼族侵扰!”

“净土净土,便是望你为族人造就一方‘净土’啊!孩子,你记住!个人的实力强大固然重要,终究是有穷尽之时,入了大荒后,所遇人族亦或蛮兽,你若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当可降服之,壮大了族人的整体力量,方是长存之道……”

净土呆然而立,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是回荡着老首领最后的话语,那几乎是以最后的意念传达到他的心间。

“是啊,传说三大王族各自统领东、南、北莽莽三荒,自成一方乐土,当初天罗氏若能效仿,统一了西荒,族人又何至于流落到此地?”

“……如今我族没有强大的力量,所以阿婶不愿成为我们的负担,才选择了以身祈福。首领阿公,您当真近忧远虑,我净土成长至今,尚不明白存活的意义是什么,你既将壮志寄托在我身上,我便将他肩负起来,又有何不可?”

少年心之所悟,大志乃生,浑身灵力不由自主地由心而起,无形的力量激荡外放,惊醒了身旁神伤的几人。

“阿妈,阿妈,阿公他们怎么不出来啊?我们要去哪里?”似是不能适应压抑的气氛,白穆的儿子阿山拉了拉阿妈的兽皮角摆,打破了宁静。

“你阿公他们……累了。”

“……我们,要去远方……”

两个女人名叫悠雀与成朵,她们各自安抚着自己的孩子。

“首领,我们该出发了。”承泽面色沉重,上前对净土言道。

净土回过神来,见承泽已经带上了自己的武器长柄石斧,白穆手拿一杆石矛,背着一把兽骨长弓,两个女人肩上也各自挎着一个兽皮包裹,那是剩下的黑甲兽肉。

而两个孩童,则是一脸茫然,他们并不太明白,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吧,白穆大哥与我在前开路,两位阿嫂照看阿山与芽芽,承泽大哥断后。”

净土吩咐一声,也不待几人应答,拿起自身的武器石矛走在最前,摸了摸腰间的石匕,那是老首领留下的贴身武器。

刚走出垒起的石墙,净土眉头一皱,又停下了脚步,伸手一握,内气登时外放至拳头之上。

“子人境界,果然!”

内气外放,乃是子人境界的象征,只是净土初入子人,体内五脏中尚无五行灵气,是以外放出的内气没有五行特质。

众人见净土忽而又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纷纷错身回望。

净土走回石墙外,双手梦地扬起,对着石墙虚空一推,无形的气浪夹带着一股大力,登时便将石墙推飞了出去,一阵轰隆声中、乱石便将洞口完全掩盖起来。

老首领离世而去,净土心中记着他的护养之恩,本来有心想要叩首以慰心灵,却怎么也弯不下膝盖,似是他的意志在冥冥之中左右着他思想,不能对这个天地间的任何生灵屈膝。

“这就是子人境界,内气外放的强大力量么?”

白穆承泽心中尽皆惊叹,更不说是两个女人与孩童。

见曾经居住了十几年的洞口再难找到丝毫痕迹,净土回首看向遥远的东方,那里有一道高高耸入云端巨影,乃是屹立在中土之心的天柱不周山,任何地点的山岳都难以遮挡它的伟迹。

“不周神山,有圣兽神龙守护,代始祖传大道于天下,其上有仙……”

山风扬起少年首领的满头长发,他眉心突而闪过一丝紫光,那道原本淡淡的“银色弯痕”,却是稍稍明显了一些,

“阿公,你之大志虽非我之心愿,但护养之恩,净土不敢言忘,待我为族人求得一方‘净土’,当自求仙问道而去!”

……

赤岩山脉前方,乃是一片谷地,一座大山挡在前方,左边是一片红枫密林。

一行人心情沉重,虽有老首领定下的目标,但初入大荒却觉茫然,唯有两个孩童左顾右盼,对周遭的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好在一直记着阿妈的告诫,没有出声。

渐渐走入谷地,几只小兽从草丛中蹦跳而逃,几人虚惊一场,并没有发现凶兽的踪迹。

凶兽是对蛮兽中具有主动攻击性,捕食血肉的蛮兽统称,而那些以植物为生的蛮兽,并非没有战力,它们只是生性温和胆小,狩猎者亦极难捕获。

又走出几步,净土看了看谷地对面的大山,似想起了什么,对身后的白穆问道:“白穆阿哥,青鳞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青鳞蚺!”

白穆闻之,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座大山,旋即道:“大约……是在一年半前。”

净土点了点头,停下脚步沉吟起来,后面的几人听了他们的对话,都是一惊,不知道这年轻的新首领有什么用意。

青鳞蚺是这片山谷的霸主,盘踞在谷地对面的大山之上,乃是他们这一支族人狩猎时最大的顾忌,族中老辈付出了几代猎人的性命,最后还是老首领成就子人归来才探索出,青鳞蚺是一头三价的灵兽,以他之力却还是战之不过。

白穆定了定神,对净土道:“首领,听老首领说,那青鳞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山顶现身,对着天穹漩涡吞吐太初元气,要不,我们退回居处,等青鳞蚺现身后,我们悄悄绕开而行,如何?”

“我看不成,赤岩山脉如今环境多变,那青鳞蚺什么时候才会现身也说不准。”

却是承泽靠上前来,看了白穆一眼,转而对净土道:“首领,不如我们先猎杀一头蛮兽,以其引出青鳞蚺,然后我们再远远绕开而行,你看可否?”

“既然踏出了赤岩山,就不要再想什么退路,如果信念不够坚定,凡事畏首畏尾,始终难成大事,回去的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不过,我们带着女人和孩童,引出青鳞蚺恐怕也多有变故……”

净土看过几人神色,暗道大荒中处处凶险,女人和孩子又是初次外出,须得想个法子,激起他们生存的信心才行,倘若不然,恐怕难以走出多远。

心中有了主意,净土便对承泽二人道:“两位阿哥,你们在此等候,保护好两位阿嫂与孩子,待我去那山上查探一番再说。”

承泽心知别无他法,点了点头,道:“首领,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带上白穆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行!”

净土断然拒绝,道:“现在不似往日那狩猎那般,我们还带着阿嫂和孩子,今后恐怕许多事情都得冒一点险。你们放心,我如今已经子人境界,就算战不过那青鳞蚺,脱身却是不难。”

两人还行说些什么,却见年轻的首领一个闪身,已然往山谷中冲了去,速度比之以往所见,当真不知快了多少!

“果然,子人境界内气外放,只要想得到,就用得到。”

净土只身奔跑在山谷中,将内气运至双脚,见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心中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沿路或奔或停,绕开两头可能缠身的蛮兽,约莫三刻钟后,净土已身在大山脚下。他平缓了一番气息,但觉草木渐深,心想承泽等人此时身在赤岩山脚,他们一族世居于此,短时间内倒也不忧遭遇强大蛮兽,当即闪身入林,往山上小心爬去。

此山乃是青鳞蚺的领地,等闲蛮兽不敢来此挑衅。一路分开杂乱的灌木枝桠,倒也确实没有发现其它蛮兽的踪迹。

“轰……”

渐近半山腰时,一阵刺鼻的怪味传来,奇臭欲呕,山腰上不时响起几声低低的嘶鸣,净土侧耳倾听,一块岩石伴着“轰”地一阵声响,从身旁远处滚落而下。

“莫不是这青鳞蚺,竟遭遇了其它强大的灵兽不成?若真如此,倒是个捡便宜的好时机!”

听着山上传来的声响,净土心中一喜,略一沉吟,再次攀爬而上。

声响渐大,呲呲吐信犹在耳边,净土从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探出头来,当即深吸了一口凉气,自语道:“好畜生,形貌当真吓人,不过此时,我已踏入了子人境界,不惧你了!”

此地乃是山腰处林木间的一个小平地,其上巨石杂乱。

那山壁处,一颗青色蟒蛇头从那垂下的厚厚藤蔓中探出,獠牙森森的巨口中吞吐着腥红信子,不时痛苦地嘶鸣一声。

“首领阿公说灵兽亦有九阶之分,青鳞蚺乃是三阶灵兽,以我之能,只怕与它差了不少,不过这畜生好似受了重伤,倒是可以借机考教一番我的实力。”

净土一眼望去,只见那青鳞蚺身躯能有孩童腰身来粗,头顶至脖颈后背上。尽皆长着一排倒刺的尖角,恐怖狰狞。

“且先试它一试!”

主意已定,净土轻身下了岩石,侧开一步站稳,感应到体内内气运转,丹田中气旋旋转一急,内气运至双手一吐,就往身前岩石推出。

“砰!”

一人来高的岩石应声而动,随即又爆发出“轰”地一声震响,接而就是一身吃痛的嘶鸣。

净土在岩石飞出之时,就开阔了视线,见那青鳞蚺到底是头灵兽,其见岩石飞来,后退亦是要被砸中,却将身形往前一爬,避开头部要害,以颈部相迎。

青鳞蚺颈部吃痛嘶吼一声,发现了远处的人类,眼中一丝冷芒闪过,颈部一弓弹开岩石,倒刺尖角已然断了几根,愤怒中张口就是一团青气凝聚,要往净土吐去。

净土正自戒备,待要运气出体抵挡,却见那青鳞蚺巨口中一顿,正在凝聚的青气仿似失了源泉一般,蓦然一散又被吞了回去。

青鳞蚺见清气不能凑效,当即将巨大的身躯一挣,那山壁处的藤蔓一阵动荡,竟被它拖出一粗一细的两条长尾来,血盆一张就往净土吞去。



第6章 何以德能成净土 以善为本守初心

少年心性不畏险,见青鳞蚺巨口带起恶风扑面,却在半空中蓦然一顿,好似身躯被什么东西生生卡主一般。

净土也不管是何原因,浑身感到一股吸扯之力,不退反进,将手中石矛往青鳞蚺巨口中一投而去,在内气的增益下当即破颈而出。

未等去势衰竭,净土闪身从青鳞蚺巨口之下一冲一跃,将破入空着正往下落的长矛接在手中,反手就当长棒往后打去。

“嘣……”

反手一棒正中倒卷而回的巨口獠牙,青鳞蚺巨头反弹而回,巨力也将净土震落到平地的一块大石之上。

净土只感到体内气血翻腾,暗道一声“厉害”!

目光匆匆一扫,已然发现了青鳞蚺去势被阻的原因所在。

原来,那青鳞蚺虽是两条长尾,却是极不灵活地被生生卡在平地之中的两尊巨石之间,躯干则像是真受了某种重伤一般,腹部极其臃肿笨重,看不出一丝蟒蛇类应有的灵活。

青鳞蚺口中吃痛,又见人类落在平地之中,似是有些什么顾忌,更是焦急愤怒,一转巨头又向净土吞去。

净土瞧着这一击来势凶猛,却是硬生生等到巨口将要临身之际,方才往青鳞蚺尾部一跃而去,手中石矛更是一扎而下。

“砰”地两声,几乎伴着一声嘶鸣同时响起,长矛在粗壮一些的蚺尾一扎即收,闪身躲过被青鳞蚺撞碎弹射的岩石,净土此时已经肯定青鳞蚺双尾对自己没有威胁。

青鳞蚺撞碎岩石,巨大的脑袋就是一阵摇晃,仿似金星乱闪一般。净土那里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时机,提起手中石矛当作棍棒来使,对着青鳞蚺头部就是一顿猛力招呼。

之所以不用矛尖捅刺,便是怕被青鳞蚺肉骨夹住,一击不死失了良机。

待得平地之中宁静下来,净土瞧着满地断裂的倒刺尖角与青色鳞片,不得不感叹青鳞蚺生命力之强悍,他一顿打砸下来,自己口中已是大喘着粗气,那青鳞蚺虽说已经奄奄一息,口中血流不止,却到底还是没有咽气。

“灵兽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你这恶畜,我族几位先辈的性命葬身你口,今日便是你还业报的时候了!”净土稍一平缓了气息,口中喝了一句,便欲上前结果其性命。

一步一步往青鳞蚺走去,瞧着青鳞蚺瞳孔中竟透一丝恨意,心中大感怪异,净土握住石矛的手不仅用上了一些力度,他莫名的感觉自己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对杀死一头蛮兽来说,净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青鳞蚺眼瞳中的那一丝恨意,那是他以前猎杀的蛮兽所没有表露的神色。

“嘶……”青鳞蚺有些变形的头颅突然猛地一抬!

净土紧绷的心神又是一惊,往后蹬蹬退了几步,却见青鳞蚺头颅扬起后伸直到尾部,在那条细小一些的长尾上抵了几下,口中嘶鸣了几声,便又无力地重重弹回原地,发出砰地一声大响。

净土随它头颅的动作看去,这才发现那条细长的尾部微微摇摆,此时已经比那另一条粗壮的尾巴长了一小半有余。随着青鳞蚺嘶鸣几声,其腹部居然也有细小的嘶鸣回应,并似有活物在里面拱动一般。

“难怪,难怪!这畜生原来正在繁衍后代!”

净土恍然大悟,心中明白归明白,提起石矛又想起族中先辈丧命此兽之口,诛杀青鳞蚺之心又起,但看了青鳞蚺一眼后,却又一时僵在那里。

“不该啊,我怎会对一头蛮兽起了怜悯之心?再说这畜生曾吞吃了我族几位先辈……”

此时的青鳞蚺眼中恨意尽去,竟换成了一片恳求之色,净土能明确地领会到,那并不是贪生之意,而似眷恋着什么。净土何曾在一头蛮兽眼中见过如此丰富的表情,又兼正逢此兽繁衍之时,一时不由呆了。

“不对,不对!”净土紧了紧手中石矛,猛然扬起忽而又慢慢放了下来,心中想道:“阿公曾说过,中土大荒与四野之所以有人、鬼、妖、蛮、魔,便是因为生灵之间善恶有别,而其中鬼族噬魂,是因为他们无心,魔族嗜血,是因为他们心是冷的,而我起了怜悯之心,那是因为我是人,心是热的!”

净土一时间想到了族人先辈丧命于青鳞蚺之口的仇恨,以及人类与蛮兽天生搏杀的定律,最后竟还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若这青鳞蚺不是正在繁衍后代,而不管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这么为难。

“阿公希望我造就一方净土,但我净土何德何能,凭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或许应该以善为本,在不与族人生存相冲突的前提下,无论是对任何生灵。而现在我族就要迁离此地,这青鳞蚺并不是非杀不可,就算真的杀了青鳞蚺,先辈们还能活回来么?何况灵兽已有一定智慧,为其后代而求活,是为有情,而一个有情之灵……”

想到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净土心中一声叹息,终道:“好畜生,你伤我族几条先辈性命在前,我本该将你诛杀,不料却正逢你这畜生繁衍后代,我心中实是不忍,现在你将内丹吐出,我便绕过你。”

让净土没有预料到的是,他话音方才一落,那青鳞蚺颈喉一阵滚动,巨口一张便吐出一颗光晕流转的青色圆珠来,竟是没有丝毫犹豫。

内丹离体,青鳞蚺巨目中光彩一暗,气息登时便就弱了下去,几不可觉。

“这就是灵兽内丹!”净土一把将青鳞蚺内丹握在手中,强压下要吞吃此丹的冲动,他乃是一个善于思索之人,转而看着奄奄一息的青鳞蚺,以及两条没了动静的尾部,不由心念又起。

“罢了……内丹还你!”净土心念一定,却将内丹丢还给青鳞蚺,道:“本人如今绕你性命,也不取你丝毫好处,你若是真有灵智,今后于蛮荒中但遇我人族,当不能与之为难。”

青鳞蚺内丹失而复得,巨目中灵光渐渐凝聚,头颅微微转动,倒影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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