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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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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玛丽此时年纪尚轻,但身量颇高,便是秦家女秦雪瑶,也要低她半头;乌发如云,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炫目的光线;她不施粉黛,却足以令许多精心打扮的少女失却颜色;她粗布衣裙,在一堆绫罗绸缎的映衬之下,反倒脱颖而出,便如同夜晚天幕之上的清冷明月,足以令所有耀眼的星星失去光辉……
  这样的女子,就是阴梦娇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未来的绝代佳人。哪怕知道她不过是小宫女身份,阴梦娇仍然已经下意识地将她视为自己最强劲的对手。现在皇太子殿下居然说这女子长得太丑?阴梦娇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整个世界都错了!
  阴皇后率先回过神了,她轻轻一笑道:“庄儿,这回你可猜错了。你父皇召这宫女入宫来,是希望有个人同我做伴,闲来无事时候多说说话。”
  阴皇后还有一句话不便说出。光武帝下诏命马玛丽和太子宫的姑娘们同一天进宫,本是一种羞辱,自然只是打算让皇后拿她当寻常宫人使唤了。原先皇后见太子刘庄对马玛丽那般光景,还以为他对人家姑娘有意,心中正在犯难该如何两全其美,如今听说他嫌弃人家姑娘太丑,虽然令人吃惊,但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岂料太子刘庄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长的。从前他和皇后母子二人颇为默契,心意相通,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一句,从来都没有误会过彼此的意思。可如今,他先前明明知道光武帝意欲羞辱马玛丽的用意,却似遗忘了一般,听了皇后的话,竟然以为光武帝这是打算把马玛丽这个女孩留为己用,老夫少妻了,当下大惊,失声叫道:“这却如何是好?父皇的目眩之症刚刚痊愈,怎能如此不顾惜身体?何况,他若如此,怎对得起母后。不成,儿臣这就去求旨,请父皇收回成命!”
  刘庄这话一出口,殿中众人都要风中凌乱了。任谁也不知道皇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了,更是不明白太子殿下话里话外的意思。
  众人皆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倒是马玛丽“噗嗤”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向着刘庄说道:“太子殿下多虑了。皇上与皇后娘娘情比金坚。民女沐皇家恩泽,奉旨进宫,只是一心为了侍奉皇后娘娘,更无他念。”
  马玛丽这么一解释,众人方明白了太子殿下先前的话,顿时目光各异,只是不敢说出来。
  刘庄却觉得颇为尴尬,脸刷的红了,粗着声音恶声恶气说道:“你知道最好!我母后生性宽仁,若你敢有半点服侍不周,孤定然饶不了你!”
  只是他先前那般误会,如今这番话说出,倒是有了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众人顾念他的面子,谁也不敢说破,唯有阴皇后轻咳一声道:“皇儿,你莫要吓唬这孩子了。本宫看她聪明伶俐,定然不至于出什么差错。”又吩咐道:“将马姑娘带下去安置。”
  太子宫中来了新人,虽然因礼制尚不完善,未及册封,没有名分,但是阴梦娇、秦雪瑶这几个女子已经板上钉钉是阴皇后的儿媳妇了。皇后因此特别高兴,吩咐在西宫偏殿设宴,聊表庆贺之意。
  宴席张罗了好半天,于傍晚时分,有黄门过来传达光武帝刘秀的旨意:“皇上在云台批阅奏章,说政事繁忙,就不过来了。又有口谕要太子殿下顾念身体,不可肆意妄为。”
  此时以孝治国,刘庄听闻光武帝口谕,忙跪下领旨,口称不敢。待那黄门传完口谕,又依制给皇后、太子礼罢退去,刘庄望着母后眉宇之间淡淡的失望之色,主动说道:“孩儿今日不回东宫了,便在这里陪母后。”
  阴皇后笑了:“傻孩子,你父皇心怀天下,本宫又岂会在意这个。你也把你母后忒小看了。何况,今日你太子宫中来了新人……”
  然而刘庄却执意不从,非要留下来陪阴皇后不可。这种事情倒也不罕见。当年阴皇后还是阴贵人时,随光武帝大军奔波,于军营中产下刘庄。刘庄幼时郭皇后执掌皇宫,不用说,母子二人暗地里受了不少说不出口的委屈,母子二人自患难中捱过,母子亲情非常人可比。便是刘庄加冠之后,也常宿在皇后宫中,孺慕之情令皇帝也是叹息不已。
  这日宴后,太子宫中姬妾自被执事宫女送回东宫安置妥当,刘庄却陪伴着阴皇后说着各种贴心话。直至夜深,皇后自去歇息,他便熟门熟路至西宫的书房中安眠。
  原本这夜极其寻常。纵使太子宫中来了新人,然刘庄几年前加冠之时,早经光武帝所派侍女了解了阴阳和合二道的真实含义。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为他绵延子嗣和笼络豪强的工具罢了,并不值得十分在意,便也不很期待。直至这夜他做了个怪异且香艳的梦,在梦中,他紧紧抱住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女,反复不断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的闺名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浣衣

  这年刘庄不过二十三岁,正值一个男人一生中最血气方刚、龙精虎壮的时候。做了一个那般香艳的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自然觉察出床榻之间略有些狼藉,被褥和亵裤间都沾染了少许。
  他原先也并不以为意。
  皇家视子嗣为头等大事,自二十岁弱冠那年开荤以来,与太子宫中宫人被翻红浪时,再狼藉的场面都有过。眼下只不过是他醉心政务入了迷,冷落枕席之事大半个月,精满自溢而已。并不是羞耻之事,也不惧被人知道。
  床榻自会有他母后宫中的宫人帮忙收拾,料想以母后之细心,定然会知会太子宫中执事姑姑,从旁劝谏自己要张弛有道,不可视开枝散叶为等闲事云云。
  刘庄正低头想着心事,甚至昨日所见阴梦娇、秦雪瑶诸女的音容笑貌一一在脑中闪过。殿外有脚步声传来,继而有人进了屋,他也未及抬头,只是心中略有些烦躁地说道:“是秋姑姑吗?劳烦秋姑姑收拾一下床榻。”
  他口中所称秋姑姑是皇后宫的老人,如今已经四十多岁,最是能干妥帖。见太子殿下额外交代,便知必有缘故,当下低声应诺,也不叫他人经手,自己走上前去,将那床锦被略略一翻,心中便有了数。她也不声张,既有太子殿下交代,便将那床锦被抱到屋外。
  此时又有侍女上前服侍刘庄穿衣。那条弄脏了的亵裤自然是不能用了,被团成一团扔在床下。刘庄光着两条腿,十分镇定地在侍女面前自顾自换上一条新的。皇宫先后经两位手段高明的皇后整治,风气甚好,宫女们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眼下见到这种令人荡漾的场面也只是微微垂下眼睛,面颊微红,捧着衣服的姿势却是变也未变。
  偏偏在这个时候,屋门口突然有极细微的女子声音传来,想来是皇后宫中的侍女在互相询问什么事情。
  这原本是极正常的宫女之间的交流,刘庄只消装作不知道就好,然而他却突然身子一抖,大声叫道:“是谁在哪里?你——你别进来!”紧接着,他飞快地从地上拾起那条脏亵裤,整个人跳回了床上,扫视一圈发现锦被已经被拿走,无物可遮掩,遂将床边的帐子放下来,整个人一副做坏事被捉住不敢见人似的心虚模样,闹得这些服侍他的人全都懵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了?”为首的侍女稍稍靠近了床铺,隔着帐子大胆发问道。
  刘庄这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这种行为极不妥当,然事到如今也只有强撑下去了,因此大声说道:“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侍女柔声回禀:“是秋嬷嬷遣了小宫女前来问话。殿下,可要宣她进来?”
  “秋嬷嬷行事越发莽撞了!”刘庄故意恶声恶气地说道,“哪里来的小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宣——宣她进来!”
  他自然知道那小宫女是谁。他从一开始就分辨出了她的声音。
  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心砰砰跳得极快,竟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仿佛有种被人捉个现行的羞耻感,恨不得躲了她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却话锋一转,竟然宣她进来了,在这种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难道,他的口舌背叛了他的心?
  床帐甚是密实,刘庄隔着帐子向外望去,只能望见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他更加确认就是她,他不会认错。
  那影子盈盈向他下拜,礼数分毫不差。他却只想起那个可恶的少女第一次见面冲他翻白眼的情景。他禁不住在心中冷笑: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然而,床帐外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可恶得多。
  马玛丽平静地站在床帐前面,给床帐中不知道在抽哪门子风的太子殿下行礼,姿势无可挑剔。——她是老马家送进宫中放手一搏的最后指望,既然答应入宫来,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给老头子丢脸。
  然而,她屈膝拜了许久,身体都有些酸麻了,床帐中的人仍然一言不发。只有两道灼热的目光透过床帐而来,让马玛丽觉得浑身不舒服。然后她轻轻抽了抽鼻子,疑惑且小声地说道:“咦,这屋子里的气味好生古怪!”
  刘庄从迷茫和气恼中回过神来。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他大声吼道,顺手抓起枕头丢出床外。
  马玛丽身手不凡,轻轻一侧身,于刻不容缓间避开了他的突然袭击,按照宫中礼仪又躬身行了个礼,诺然退了出去。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床帐中的刘庄报以同情的目光:红脖子八成是有狂躁症。想是昨夜宿在此处,未能与秦姑娘欢。好,就内分泌失调,梦。遗了不说,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然而马玛丽刚刚走出屋外没多远,便又被唤了回去。
  这下子屋中的布局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只见屋子正中的博山炉里龙涎香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原本垂下来的床帐被整整齐齐的重新挂起,皇太子殿下身穿一身绯色衣服,背对着马玛丽,负手而立,正凝望着窗外的景色,远远看过去,倒也有几分蒹葭玉树的风仪,单就这一个背影而言,勉勉强强可以打到九十分。
  但是马玛丽昨日刚见过美貌值高达一百分的阴皇后,正在见猎心喜间,怎么会将一个正面八十背影九十的人放在眼上?刘庄这身姿虽美好,但是马玛丽却更加好奇另外一个问题:太子殿下到底在看什么呢?要知道,这是西宫偏殿的厢房。厢房后窗正对着的,是一面白墙啊!光秃秃的墙壁有什么好看的!
  马玛丽虽然心中疑惑,明面上的规矩仍然是做得一丝不苟,颇为老头子长脸。她这次行礼之后,刘庄倒没有再走神,很快地命她平身,声音里带了几分轻快地问道:“方才孤听到房外喧哗,说秋嬷嬷命你来问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玛丽犹豫了一瞬,往周围看了看。刘庄便会意了,他很上道地屏退了左右,声音更加轻柔地问道:“别怕,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马玛丽见四周无人,自忖最大程度地照顾了这位太子殿下的隐私,便大大方方地回话道:“秋嬷嬷说太子殿下昨夜大喜,床榻间衣物被褥想来要悉数换过,她心中甚明太子殿下不欲声张之意,自送了锦被去浣衣司,半路又想起殿下的贴身衣物尚未送去,便唤婢子前来问一声,是否要一起送去。”
  刘庄只听了个开头,就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他心中愤怒无比:秋嬷嬷一定是老糊涂了,这等事情,告诉母后也就罢了,闲杂人等,何必张扬?连她都知道了,还说什么甚明不欲声张之意?
  “你……你小小年纪,什么事情也不懂,秋嬷嬷不该派你来……”刘庄抱着最后一线指望,颤声说道。
  谁知马玛丽平生最恨被别人瞧不起。她是尊贵的玛丽公主,哪怕尚处在幼年期,又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更何况是地球这种规则极为简单明晰的地方!
  “谁说我不懂?”马玛丽颇为委屈地为自己辩白道,“你不就是做了一个春。梦,然后那……那什么了呗。想是昨天看到漂亮姑娘,把持不住了嘛!又有什么奇怪的?”
  她一抬眼,看到刘庄黑着一张脸,仿佛很是恼怒,这才醒悟到自己似乎多说了话。她想了一想,连忙安抚他道:“你千万不要因此羞愧。这是你们人类正常的生理现象。就和猫狗到了一定时候要发。春,青蛙到了一定季节要排卵一样,再正常不过了。到了你这个年龄,如果没有,这才不正常呢。”
  她看到刘庄的脸越来越黑,仿佛有杀人灭口的趋势,突然心中又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刘庄有恋母癖?想想也是,听说他昨夜本有机会回宫同美人们亲近,却为了陪阴皇后,留宿此处。想来近人情怯,身不由己,做出这种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因此心中烦恼……
  马玛丽想到这里,对刘庄反倒多了几丝怜悯之意。地球上的人伦道德是铁律,她无意触犯。因此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也只能半吐半露地劝当事人道:“这种事情也不能怪你。实在是那姑娘生得太美……”
  “美?”刘庄听她说一大通似是而非的胡话,虽似懂非懂,但马玛丽脸上的得意之色是瞒不了人的,更兼话语如此粗鄙。
  他当下又急又羞又恨,一来恨秋嬷嬷平日做事妥帖,如今却出了这般疏漏,二来以为她知道了真相,觉得面上甚无地自容,三来见她这般自以为是,自我陶醉,仿佛吃定了他一般。
  想起老马家大言不惭地要求她成为自己的“妃匹”,狂妄自大,刘庄就觉得说不上来的厌恶,觉得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才好,于是冷哼一声道:“若是这也算美的话,天底下就没有丑人了!”
  马玛丽闻言,却是眼前一亮。阴皇后在她眼中,已经是美貌值高达一百分的美人,难道这世上还有人美得过她去?
  当下眼神放光,好奇问道:“谁比她还美?我才不信!”
  突然又想起,光武帝除了阴皇后以外,还曾经娶了一位郭皇后,难道这位郭皇后,比阴皇后更美?改天定然要见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柯和奔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1…09 17:44:53,谢谢!
  

  ☆、好感度攻略

  马玛丽垂手站在阴皇后身后,瞪着眼睛,听这据说是宫中第一妥当人的秋嬷嬷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婆子奉太子殿下命令,急急送被褥到浣衣局去。路上小马姑娘主动出主意说要将太子殿下换下的衣物一并拿去,老婆子见她一副伶俐聪明的样子,心中虽有犹疑,却也不好拂了她的意。谁料想惊扰了太子殿下!”
  马玛丽本来想要分辩,但突然发现,她在宫中势单力孤,根本无人作证,不甘地咬着嘴唇,却一言不发,只是等着阴皇后开口。
  玛丽公主不是笨蛋,事情明明白白地摆着,再清楚不过了。有人不想她在宫中好过,所以定下了这拙劣的计谋,想让她入宫第二天就出岔子。秋嬷嬷是阴皇后从娘家时就服侍的老人,一向忠心耿耿,地位稳固无可动摇。她对马玛丽这小小幼女下手的唯一理由,一定是受人指使。能指使秋嬷嬷的人,这皇宫之中倒也有几个。但嫌疑最大的,除了昨日进宫的那位美貌值高达九十分的阴梦娇,哪里还有别人?
  马玛丽因此感到十分委屈和悲伤。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颜控,美貌值高达九十分的美人,一向是她仰慕和亲近的目标。可这位阴姑娘,从昨日开始,望着她的眼神便非常不友好,暗含怨毒之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论起初始好感度,只怕这位姑娘对自己是负数。马玛丽倒有心排除万难,不畏艰险,为了醉卧美人膝的目标忍辱负重,大刷特刷好感度,可禁不住这位这般陷害折腾啊!这下子难度也忒高了!
  阴皇后看了一眼马玛丽,只觉得心中好生抱歉。秋嬷嬷暗中已向她招认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无非是阴梦娇感到了威胁,想给这新入宫的小宫女一个下马威。原本是想趁着马玛丽人生地不熟的,让其他宫女刁难她一番,伺机陷害。谁知阴差阳错,马玛丽虽然福星高照,逃过了其中的小小陷阱,却不知怎么的,惊扰了太子刘庄,惹得刘庄勃然大怒。
  光武朝讲究家和万事兴,这等宫闱的勾心斗角原本是最忌讳的事。无论是从前的郭皇后,还是如今阴皇后主事,一经查出,必从严处置。只是阴皇后却感到为难。于公,她是一国之母,理应秉公办理,洗刷这小宫女的冤屈,于私,她却是阴梦娇的姑母,自当袒护自家侄女。
  阴皇后不会忘记,自己和丈夫刘秀新婚之时,丈夫受更始帝刘玄猜忌,不得已远走河北,那漫长而难熬的几年里,是娘家阴家一直供养自己,安慰自己;她也不会忘记,为了这如画的江山,阴家和阴家的亲家邓家做过多少努力,为了丈夫抑制外戚的平衡之道,受了多少委屈。如今阴家女儿进宫第二天,就被卷进这种不光彩的事情里,无论如何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但本质上,阴皇后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被阴家和丈夫刘秀保护得很好,厌恶一切权术斗争,也不想明白其中的深层含义。她甚至不明白制衡之道,在从前当贵人的时候居然还干过吹枕头风为娘家人请封的事情。后经阴兴劝阻,才悻悻收了手。(见《后汉书阴兴传》:帝嘉兴之让,不夺其志。贵人问其故,兴曰:“贵人不读书记邪?‘亢龙有悔’,夫外戚家苦不知谦退,嫁女欲配侯王,取妇眄睨公主,愚心实不安也。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益为观听所讥。”贵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为宗亲求位。)像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她心中的世界,是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的,她既然知道了事情真相,就不愿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阴皇后沉吟着尚未讲话,刘庄倒先得意起来,冷哼一声道:“孤就说秋姑姑一向老成持重,怎会将事情办砸?原来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妄图走捷径……母后,这可不合宫中的规矩!若要父皇知道……”
  “皇儿。”阴皇后心中大惭,突然温言道,“眼下天光不早,你父皇想来已罢早朝,你该去云台去了。后宫之事,交由本宫打理便是。”
  刘庄入太子宫不过寥寥几年,光武帝的身子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光武帝恐太子来日登基执掌天下时力有不逮,便日日带在身边,好生教习,故而每日在云台批阅奏章时,也时常唤太子过去侍奉。
  学习政务是国之大事。刘庄一直想做一个贤明的君王,自然不会推脱,躬身作礼而退。
  事情最后以秋嬷嬷被罚三个月俸禄而告终。虽然很多不明所以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们不敢质疑皇后的决定。
  阴皇后含糊着将前事一略而过,淡淡唤马玛丽道:“玛丽,皇上原本命你留在此处,侍奉本宫。只是……若你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出来吧。”目光里隐隐流露出一丝歉意。
  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侄女对马玛丽下手的原因。实在是这姑娘太漂亮了!穿着粗布衣裳也能艳压群芳,就连长相颇为出众的阴梦娇、秦雪瑶二女在她面前都成了摆设。她家又足够嚣张,失势一败涂地的时候,还敢尚未入宫就扬言要做王妃太子妃,这可是犯了大大的忌讳。不成众矢之的才怪。莫说阴家,想来便是和她家有姻亲的贾家,也对这个姑娘有些提防。
  何况知子莫若母,自家儿子刘庄的品性阴皇后可是很清楚的,他自幼便在意相貌,不但在意自己的,更是在意别人的。眼下虽说他和马玛丽有相看两厌的光景,那是他属鸭子的嘴硬,不足为凭。
  想到这里,阴皇后便觉得马玛丽是一只烫手的山芋,一时之间无处安置。欲要顺从光武帝安排,留在自己身边好生磨砺,又担心委屈了儿子;欲要成全儿子爱美之心,又恐耽误了侄女和儿子的感情。
  阴皇后左右为难,终于打算听听马玛丽自己的意见。但是,若是她自请往太子宫侍奉,阴皇后真的会欣然同意吗?便是阴皇后自己也不知道。
  马玛丽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尚在幼年期,天性顽皮跳脱,见到这美貌值一百分的美人在旁温柔地开口询问,当下所有的不快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有堂兄马严苦口婆心哀求说一入宫就当争宠,为马家光耀门楣不遗余力,但是美人当前,谁还管那么多?马玛丽当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婢自然是愿意侍奉皇后娘娘,跟随左右!”
  阴皇后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原本是宽仁正直的人,为家族计不得不做违心之事。眼下见马玛丽竟然愿意远离太子宫,只觉得她实在是个善良贴心的好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秋雨连绵,秋叶纷飞,皇宫之中一片萧瑟的景象。然而马玛丽的心却始终在春天里,每日里在皇宫这个美人窝里,殷勤服侍着阴皇后这位顶级美人,以及时常来到皇后宫中拜见问安的各位王子姬妾们,其乐陶陶。当然,各位王子的姬妾们也都是风姿各异的美人,美貌值大多分布在□□十分不等。
  尊贵的玛丽公主从前在老家时,也曾在寝殿中养过能发出美妙歌声的夜莺,拥有纯洁无辜眼神和毛茸茸皮毛的雪白兔子……,但是饲养这些宠物,又怎能比得上如今她在皇宫中饲养美人来得美妙?
  同样是殷勤小意的服侍,老家的宠物们傲慢且娇生惯养,时不时给脸色看,而在此处,美人的一颦一笑,一个回馈的眼神,一句温柔的话语……那种微妙的圆满的感受,便如同喝了最醇厚鲜美的浓酒那般,令人微熏而陶醉不已。
  皇宫里一个小宫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对于玛丽公主这个外星人来说,所有的杂务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只消拍拍手,便自有无所不能的飞行器隐在暗处为她搞定。因此她洗衣是洗得最干净的,打扫房屋是打扫得最快的,至于纺纱织布、刺绣烹饪……在几个月里,阴皇后按照记仇的光武帝的要求,将马玛丽接连换了七八个岗位,无不胜任有余,堪为个中翘楚。
  “这孩子着实是个实诚人,心灵手巧,品德出众。”阴皇后不由得心中暗地评价道,她心中对马玛丽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
  终于有一天,阴皇后在御花园游玩时不慎遗失了一只贵重的簪子,遍寻不着。马玛丽却于深夜敲开皇后寝殿的门,将簪子送上。阴皇后想着马玛丽深夜不寐,为自己四处寻找簪子,感动万分,不由得脱口而出道:“玛丽啊,从此以后,你不要做那些小宫女才做的杂务了,专门为本宫梳头吧!”
  马玛丽原本深夜突袭,只是为了见识美人卸妆后的样貌,想不到轻易寻到的簪子,竟然能为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好处,当下便乐得有些发晕了!这可是顶级美人的梳头宫女,标志着和美人关系前进了一大步!
  尊贵的玛丽公主想起老家克里斯帕米克亚星球那些游荡于花丛、情人无数的哥哥们,只觉得自己离成人的梦想越来越接近了,不由得心旷神怡,踌躇满志。
  很快的,当皇宫的天空中落下了第一瓣雪花的时候,马玛丽凭借着炽烈的热忱和全心全意为美人服务的一颗诚心,迅速成长成为阴皇后身边最受宠爱的侍女。便是王子们的姬妾也不得不讨好她,投她所好。
  作为阴皇后的亲生儿子,刘庄也时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并时不时投以关注的目光。只是在皇宫这个美人窝里,一个八十分美人的关注显然显得那么渺小,不值得一提。
  在和顶级美人阴皇后的好感度刷至一个很难突破的瓶颈之后,马玛丽开始着手于攻略其他美人。本着先易后难、越美越优先的原则,太子宫中的秦姑娘、贾姑娘等人都成了她的闺中知己。几个姑娘年纪相仿,便时常聚在一起,忍不住讨论些宫闱私事,马玛丽都本着保密和理性的原则,诚恳说出自己的建议。因此,好感度就刷的更高了。
  ——“由是选后入太子宫。时年十三。奉承阴后,傍接同列,礼则修备,上下安之。(出自《后汉书皇后纪上明德马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阿柯和奔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1…10 22:51:29 
  阿柯和奔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1…10 22:51:59
  谢谢

  ☆、男人,又是男人!

  每日晌午过后是马玛丽最开心的时候。
  阴皇后娘娘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前来问安的各路达官显贵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皇后宫中的各色宫女们凡不用当值的,一边手中忙着绣活儿,一边聚在宫门边走廊下听马玛丽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被这么多朝气蓬勃的少女围住,那么多双佩服的期盼的眼神望着,马玛丽毫无疑问觉得极有成就感。自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史料原本残缺不齐,多有以讹传讹,不尽不实之处。然则克里斯帕米克亚的时空跃迁技术早已发展成熟,玛丽公主但有需求,自有忠心耿耿的属下为她搜罗各个国家、各个朝代的原始史料。是以讲起故事来格外理直气壮。
  这天马玛丽讲的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她颇为义愤填膺地说道:“世人都说褒姒是祸国妖姬,实则是大大委屈了她。一个国家要腐朽或者灭亡,必定是自上而下,无数征兆尽显,终于无力回天,轰然崩摧,又和美女又什么关系?正是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马玛丽只顾得气愤了,讲故事中却有些牵扯不清、过于跳脱的嫌疑,将西周的褒姒和春秋时期的西施串到了一起。幸好听她讲故事的这些姑娘年纪都不大,没读过多少书,很多人连褒姒、西施这两个名字都没听说过,更不会计较什么了。是以讲故事的人发泄了自己的不满,获得了成就感,听故事的人也获得了对历史初步而模糊的认识,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沿着宫墙边的长廊走了过来。众宫人皆认得前头个子略高的那人正是太子宫中的秦姑娘秦雪瑶,后面那人是服侍她的宫人。
  后宫三千粉黛,原本名头众多,从皇后、夫人、昭仪、婕妤、美人等名目不等,便是太子宫中的女人,也有正妃、良娣、孺子三等。无奈光武朝精简后宫,厉行节约,提倡简朴,六宫称号剧减为皇后、贵人两等,就连阴皇后当年为贵人,也不过是按例金印紫绶,俸禄不过数十斛,寒碜得厉害。另有美人、采女等,连俸禄都没有,只靠着一年到头的赏赐过活。皇帝的女人尚且如此寒酸,太子就更甭提了。是以秦雪瑶入太子宫数月,受了太子刘庄宠幸,众人依然只能以秦姑娘称之,聊表恭敬。
  秦雪瑶和太子宫中的其他女人如阴梦娇、贾姑娘、阎姑娘等比起来,出身略微寒了些,父兄在朝廷里并不身居要职,只是不大不小的中等官。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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