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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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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庄看着她突然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痛,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将她扶起来,在她耳边哄着说:“你莫哭,没有人会知道的,这里安全得很,我……我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你就给我一次,好不好?”
马玛丽的哭声更加响亮了。
刘庄无奈,知道是难以如愿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把马玛丽从书案上抱了下来,柔声哄她道:“不哭不哭了,都依你,不做了还不行吗?……要不,你还像刚才那般,帮我弄出来?”
马玛丽仍旧是哭着摇着头,泪水直接往他脸上甩。
有一滴泪水甩到刘庄的唇边,他禁不住用舌尖轻舔,品尝其中的味道,心中却在想着:连泪水都这般与众不同,一点咸涩的感觉都没有,反倒带着一点点微甜。这样的女人,他真是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不愧是他命中的魔星。
刘庄看着马玛丽一边捂脸哭泣,一边偷偷在指缝里观察他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她未必是因为羞愧而难过,她只是纯粹地不想做而已。
想着想着,刘庄的心头就不禁涌起一股苦涩。他有些迷惘地想着:不知道大哥刘疆和她相处之时,又是怎么个情形呢?刘疆性格骄傲清冷,实在难以想象他在床榻之间百般求告,低声下气的模样。只怕她脸上稍露出不高兴的模样,刘疆就会抢先甩脸色了吧,哪里会像他刘庄这样处处被人拿捏?难道说,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低声下气、百般求告的那个人反而是她?想到这种可能性,刘庄的心中就觉得堵得厉害,就仿佛他捡了人家不屑一顾的东西,反而当作宝一样。可是若要他此时也装作不屑一顾将她推开,他又实在做不出来。
被这么反复地折腾,刘庄身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下去了。他叹了口气,向着马玛丽说道:“算了,莫哭了。不想做就不做。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马玛丽瞬间便止住了哭泣,反应这么迅速,连场面也不肯做圆,这让他格外觉得抑郁和悲哀。
只因两人刚刚大吵过一架的关系,刘庄不敢想象,若他此时再发作出来,他们究竟还有没有和好的可能。是以只好强忍着心头怨气,有些自嘲地想道,谁叫这个女人是从旁人身边抢过来的呢?当初在自己身边时候没有当机立断下手,如今在别人身边转了一圈,这坎坷寥落的滋味也是活该了,自作自受。
他想到这里,心中才觉得好受了点,遂将早就想好的那些情话一点一点地说出来:“说起来,今日的事情,是我错的多一些,忽视了你的感受。可若我因为你对从前的女人皆不管不顾,甚至将她们扫地出门,岂不是德行有亏?你也不会喜欢一个不仁不义之徒吧?是,我没办法像大哥那样,许你正妻之位,可我会比他加倍地宠你,人前人后都护着你,不教你受了分毫委屈去。父皇注重身份,你虽是罪臣庶女出身,不入他的眼,可是在我心中,你便如公主一般尊贵。”
“我本来就是公主!是你自己有眼无珠,是你没教养!”马玛丽对他的情话没有任何感觉,嚷嚷着说道。
被人说没教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刘庄下定了决定要和她和好,是以对她的种种挑衅之语皆忽略不计,反而柔声哄她道:“是,是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请公主殿下海涵。”
马玛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见对方认错的态度这么好,实在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于是宽宏大度地将此事揭过不提,转头一看,见许多帛书都被扔在地上,满地狼藉,便默不作声地帮他收拾起来。
刘庄也忙着收取一地的帛书,两人一边忙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热络起来。
因马玛丽突然说自己想读书,这下子刘庄来了精神,献宝似的说道:“读书这个我擅长,我十岁就通读《春秋》了呢。”遂自告奋勇要教马玛丽读书,心中已经在美滋滋地筹划着红袖添香之旖旎盛景。
这次尴尬的却是马玛丽。她再不通男女之情,也隐隐觉得不好直接说出口,遂拐弯抹角地婉拒道:“不必了。我想读《易经》、《周礼》和《楚辞》。”玛丽公主自谓博闻强记,却被刘疆直言什么都不懂,要她多多读书,实在是她心中难言的痛。于是下定决心,将刘疆通晓的这些书籍一一精读,好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惹得宠物如此伤心难过。
刘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和马玛丽预想的不同,他和刘疆竞争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对方的学问之精深,是以在瞬间便猜出了马玛丽说这话背后的深意。原本被他收好的情绪再一次翻腾出来,那种酸涩的感觉萦绕心头,使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两个人静默了很久,彼此都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解围。书案上的书已经整理好了,重新被放得整整齐齐,马玛丽便松了一口气,屈膝行了个礼,打算就此离开,好去皇后那里交差,可是她刚刚要离开,刘庄已经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捉住了:“你……”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马玛丽茫然望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睛如晨星一般明亮,瞳孔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她不明白这目光代表的含义,但是也觉得心跳莫名其妙地开始加快,就仿佛有些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你想去哪里?”刘庄终于问道。
“回房休息啊。”她一脸莫名其妙。
“你的房门,已经被我撞坏了,工匠尚未来修。”
“这又没什么关系,横竖是夏季,天气炎热,正好通通风。”她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你怕热?那不如搬来我住所后堂,最是凉爽宜人。”
“……”
“搬过来住吧。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我只是……只是想每天早上醒来,就可以看到你,仅此而已。”
“……”
“你不是想学《易经》、《楚辞》和《周礼》吗?”他微微转过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笑,“我虽不如他那么精研,于这些也略有心得。再者,东宫属官之中,贤才辈出,你若有疑问,尽可以问我,我不能答时,便自会寻人求解,岂不比你一个人闭门造车来得便宜?”
——《后汉书·卷十上·皇后纪第十上》“奉承阴后,傍接同列,礼则修备,上下安之。遂见宠异,常居后堂。”“能诵《易》,好读《春秋》、《楚辞》,尤善《周官》、《董仲舒书》。”
他目光炯炯望着她,等着她开口答应。他觉得他做到这般地步,已是极限,若她再不答应,他已经想不出其他任何能收场的办法;
她迟疑着望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也觉得这待遇十分优厚,优厚得令她禁不住怦然心动。可是冥冥之中,她又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答应的话,从前她很在意的某样事物就会渐行渐远,再也无法挽回。
正在这时候,书房外突然传来小宦官惊慌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北宫王太后要不行了,皇后娘娘命你赶快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的悲哀
夜色很晚了,整个北宫却亮如白昼,影影绰绰的许多人影,在寂寞的宫殿中无声地穿行。
大抵是回光返照的关系,郭圣通感觉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她甚至看得见站在她床头的当今皇后阴丽华,看到她同样衰老的悲戚面容,以及鬓边的花白头发。
她们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整整斗了大半辈子。可是,没有人比郭圣通自己更清楚,她一直以来怨恨的、为难的都是那个骗了她的刘秀,而非刘秀的原配妻子阴丽华。
而现在,她就要死了。阴丽华还活着。她已经无法再庇护自己所生的子女们,而日后掌控着他们命运的这个女人,是阴丽华。
尽管知道阴丽华平素的为人,但是念及郭家和阴家一直以来的敌对立场,郭圣通还是不放心。所以,在许多人包括她的子女以及阴丽华的子女的围观下,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在小儿子刘焉的搀扶之下,颤巍巍地起身,在床榻之上,朝着阴丽华的方向拜了下去。
“姐姐!”骄傲和固执了半大辈子的她第一次称呼阴丽华为“姐姐”,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发现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我就要走了,我的孩子们就托付给姐姐了。他们性格鲁莽,若有不懂事之处,还望姐姐好好教导他们,手下留……”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这舐犊情深的慈母之心,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感受到了。以刘疆为首的郭圣通的子女们齐刷刷地跪在了床边,红着眼睛,泣不成声。
这仓促之间的变化,阴丽华也是始料未及的。她从来想不到高傲了大半辈子的郭圣通会在她面前突然低头。在阴丽华眼睛里,郭圣通是那么的高傲,以至于皇帝刘秀气不过,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后,特地降旨让所有人称她为王太后,不必向皇后行礼,为的就是避免她自觉折辱太甚而轻生。
郭圣通正病重,她在床榻上所做的礼节自然算不得标准,但是其间所蕴含着重大的意义,令阴丽华也觉得无法坦然承受。她也同样回以跪拜之礼,含泪向郭圣通答道:“你放心……”
她这一跪拜,她的子女们也纷纷跟着跪下了。紧接着是双方各自的随从,在殿中侍候着的侍者,更远处捧着药袋的医官,一大片一大片地全都跪下了。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里几乎连一个站立着的人都没有,气氛悲戚而沉重。
就在这时,殿中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片灯笼火把拥簇下,皇帝刘秀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渐渐地越走越近。在火光的映衬之下,众人皆瞧得见他暮气沉沉的病容。
阴丽华愣了一下。皇帝刘秀这些年来体弱多病,患有风疾,时常头晕目眩,因而常年在云台静养。这番郭圣通病危,她不敢擅专,将消息传了过去,命云台的黄门侍郎自己裁度。想不到深夜传讯,他来得竟然是如此迅速。
刘秀的目光平静地从阴丽华身上掠过,却没有停留。他直直望向床榻上那个病重弥留、不住咳嗽的女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惠娘,”他唤着郭圣通的闺名,“事到如今,你宁可去求她,也不愿求朕吗?明明朕才是有法子保你儿女荣华富贵的那个人啊!”
郭圣通原本咳嗽得厉害,闻言轻轻在一直帮她顺气的小儿子刘焉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刘焉含泪轻轻点头,扶着她背对着刘秀躺下了,只肯给刘秀留个后脑勺,连正眼看他都不肯。
刘秀遭此冷遇,若是平日,只怕会愤然拂袖而去,但是如今郭圣通将死,也就没什么好争竞的了。他苦笑着叹了口气,沉默半晌,突然转头向着刘庄说道:“庄儿,你出来。”
刘庄有些莫名,可还是依言站起,来到刘秀身边。
刘秀一把抓住他的手,拉他来到郭圣通床前,重新叫他跪下,沉声道:“疆儿、辅儿、康儿、延儿、焉儿他们皆是你手足,你十岁通《春秋》,自然知道兄弟友爱之意。如今便在王太后榻前发个誓罢。就说来朝你登基为帝时,必不负今日手足之情。无论他们犯下何等过错,都会宽恕他们。”
刘庄悚然而惊,心中只觉得一片冰凉。父皇刘秀叫他发誓,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可是自己若果真依言发誓,无疑是将自己置身极不利的境地。“无论他们犯下何等过错”这句话,实在是另有玄机。当然刘秀命他发誓之时,必然预见不到他日诸王谋逆、兄弟反目之景,可是刘庄却非常清楚,在刘秀一直津津乐道的兄友弟恭之下,暗流早已涌动,澎湃不止。
“庄儿,快发誓啊!”皇后阴丽华见状,不由得出声催促道。
刘庄回过神来,不觉暗暗感激母后提点之心。若是再迟疑下去,定然惹得父皇刘秀不快,猜忌之心既起,谁晓得这位已经有些老糊涂的皇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刘庄依言发誓之后,郭圣通却并没有因为刘秀的强行做主而对这个昔日的夫君高看一眼。她索性闭了眼睛。小儿子刘焉知道她的心意,向着刘秀说道:“母后累了,想休息片刻。父皇和皇后娘娘请回吧。其他人也请先去休息吧。”
刘疆走出郭圣通寝殿,在外间等候消息的时候,心中不由得苦笑:父皇刘秀果真是老糊涂了,怎能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强行做主呢?原本他未至时,阴皇后惊讶感动,阴郭两家已隐隐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他却仗着自己是皇帝,强行命太子刘庄发誓,难保不激起对方的逆反之心。无怪乎母后郭圣通气得不肯看他一眼,分明是咎由自取。
他这样想着,禁不住有些头痛,被外间冷风一吹,这才清醒了些,正打算去和刘辅、刘康他们说话,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东海王殿下!东海王殿下请留步!”
刘疆听得这个声音颇为熟悉,不觉有些恍惚,回头看时,见果真是马玛丽正躲在一处花影里,向着他招手。
刘疆本想着瓜田李下,不愿过去,只是虑及马玛丽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脾气,怕她一意胡闹,弄到尽人皆知,会更叫人下不来台,于是头疼之下,带她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方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本阴丽华得到消息说郭圣通病危,马玛丽是没有资格跟随前来的。可是郭圣通也是她心爱的百分美人,如今弥留之际,她自然也想见上最后一眼,因而对着阴丽华和刘庄死缠烂打,阴丽华被她甜言蜜语纠缠不过,这才勉强同意。
“因为……因为我昔日和王太后有一个约定。”马玛丽很是认真地说道。
“什么约定?”
“关于她仙逝之后,我要带她回我家乡的约定。”马玛丽目光明亮,一本正经,“她当时是答应了的。”
刘疆顿时无语。如今到了这般时候,还有心情想着这些事情的,也只有马玛丽这等童心未泯的孩子了。
是,约定的事情他也知道,当时马玛丽在北宫时,曾经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和郭圣通,她来自一个极遥远的地方。她告诉他们人死了是有灵魂的,只有最纯净的灵魂才能跟随着她回到她的家乡,又星星眼地恳求着他和郭圣通到时候都跟她回去。郭圣通当时是笑着答应了,刘疆却有些矜持地表示还要考虑考虑。
“殿下,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可不可以答应,将来和我一起回家乡去,我们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马玛丽的眼睛里满是期冀。
刘疆的心被她期冀的眼神刺痛了一下子。他很想质问她,事到如今,她已经是东宫太子的女人,有什么立场再说出这样的话,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可以天真烂漫,不拘礼数,思无邪,但是他却不能有任何回应,否则,他就成了不仁不义的人。
“殿下,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所有的身份地位、血缘亲属关系,只不过是一重又一重的枷锁。乃至性别,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到了那时候你就知道,人应该抛弃所有,自由自在地做出各种选择。”马玛丽眼神诚挚地说道。
刘疆惟有苦笑。眼前的女孩子言辞是那么的动听,但若是他轻易信了她的话,他成什么人了?
“你说我一直在胡闹,什么都不懂。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和检讨自己。”马玛丽说道,“现在,我心中有一个疑问。是不是……是不是若是我的衣服没有被太子殿下弄脏,我愿意跟你做周礼之中所形容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不会赶我走了?”
刘疆沉默不语。若她和他行了敦伦之礼的话,哪怕事后发现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只要不算太过分,他都会选择原谅。这是一个男人对于属于他的女人所应有的态度。但是,世间事没有那么多如果,想得太多的话,只会心生遗憾。
“最重要的是你心在何处。”他终于说道,仿佛想说服自己一般,“我留不住你的心,哪怕……也都是徒然。”
“我的心……我心中一直都是更喜欢你的啊,你真的不知道吗?”马玛丽说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刘庄也对她很好,可是刘庄总是野性难驯,相比之下,刘疆就要乖巧听话许多,她爱极了他的优雅。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的无奈
听了马玛丽的话,刘疆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他望着马玛丽坦然而明亮的眼睛,他的心告诉他,她没有说谎。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够了!”刘疆觉得许久未发作的心悸病又要犯了,他知道此时他只需要快刀斩乱麻,“你究竟更喜欢谁,其实一点也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我是否喜欢你……”
“可是你难道不喜欢我吗?”马玛丽不解地问道。
刘疆捧着心口,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急于摆脱她而语无伦次:“好,我是否喜欢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办法原谅你,没办法再接受你……”
“其实,你就是想做你弟弟曾经对我做过的事而已。因为我拒绝了,所以你一直怨我,恨我。”马玛丽缓缓眨动着大眼睛,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很是无奈和悲哀,为什么地球上的男性宠物总喜欢做一些粗鲁无礼、没有教养的事情呢?女性宠物虽然相对而言更美貌,更乖巧,但是她们的心却总被男性宠物所占据,自己根本无法涉足。
“如果你一定要那样的话,那么就来吧!”马玛丽懊恼地叫道。比起衣服被弄脏,她更在意的是失去刘疆这个宠物,“这件衣服是新的,你可以随便对它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你喜欢我……”
少女在微凉的夜风中向着刘疆天真无邪地拉起了她长长的裙子,月光照耀下,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泛着如珍珠般的光泽。
她一步步走向刘疆,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她一点都不喜欢衣服被弄脏这件事情,可是她知道,她必须做一些事情,否则她最心爱的宠物就会离她远去,再不回头。
刘疆完全没料到她突然会这样做。玛丽公主既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善于从自身做起,被她称为衣服的皮囊自然也是无懈可击。在她拉开长裙的时候,刘疆只看到了月光照耀下一片皎洁的光,简直美得令人窒息。一瞬之间,他的呼吸为之停顿,他的心跳为之加速,他的身体为之颤抖。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是不道德的,是他必须拒绝的。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他涩声说道,然后他感到一个温暖的、软软的东西扑到他怀里,缠住他的身体,他知道那是她。他们曾经和衣而卧、同床共枕过很久,他熟悉她身上的芬芳。
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他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你走,你走,求你,求……”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人拼命地往后退,却发现手脚发软,如同不听使唤了一般。
马玛丽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为了这一刻,她凝聚了方圆数十尺所有的美丽,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能量。
她知道她就要成功了。以宠物的心性,只要他和她的衣服发生过那种事情,她再软语求告几句,他就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这即将是一只身心都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宠物,聪慧,稳重,优雅,迷人。
为此,她稍作妥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然而就在这时候,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感到一股大力从旁边撞了过来,将她撞离了她心爱的宠物,直接倒在旁边的花木丛中。
她惊讶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杜若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从来不知道,像杜若这样的美人,发火的时候竟然也是如此的狰狞,比上次骂她的时候还要狰狞许多。
“贱人!”杜若怒气冲冲走到她跟前,将挣扎着爬起来的她重新推倒在花木丛中,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骚货!见了男人就发骚!王太后染重病危在旦夕,你就趁机勾引起殿下来!企图幕天席地,亏你想得出来!不害臊!”
她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用力撕着马玛丽的上衣和裙子。马玛丽却呆呆地不知道反抗。夏季的衣服原本就轻薄,怎经得起她气头上的撕扯,一眨眼的工夫大片大片的肌肤便露在外面。
“你不是喜欢露着勾引男人吗?让你露个痛快!”杜若有些疯狂地大笑道。
“住手!”刘疆见状大惊,连声喝止,但此情此景却不好上前,一时无措,急的额头上沁出许多汗珠。
杜若却像发疯了一般,揪着马玛丽又撕又打不肯放手。猛然间花木丛中窜出一个黑影,杜若尚未惊叫出声,便被人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收势不住,直往后仰,后脑直直磕在青石板上,顿时昏了过去。
杜若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缠了厚厚的两圈绷带,在床帐里躺着。外间灯火昏黄,有人正在说话。
“头上不过是磕破了皮,看脉相颅内无淤血,待人醒了,也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方才咳出几口血来,当是脏腑受了损伤,要好生调养才好,幸得先天壮,吃几剂汤药也就罢了。”
“有劳先生了。”另外一人说道。杜若在帐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东海王殿下的声音。
待医者走后,杜若冷不丁掀开帐子,直直从床上跳起来,向刘疆逼问道:“殿下,是你在踹我?你被那个女人纠缠不休,我不过上前解围,你便打我?”
杜若越想越觉得心酸,一时气不顺,胸口一甜,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地上鲜红刺目的一片,她便指着那滩血,泪水涟涟地向刘疆逼问道:“其实殿下心中,巴不得顺水推舟,好和那个女人勾搭成奸,是不是?我真是太傻了,竟以为殿下是不情愿,便冲上去,挨了这窝心脚是小事,撞破了殿下的好事,便是罪该万死了。明明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殿下大可以夜夜新郎,却偏偏巴着一个被太子玩坏了的女人不肯放手。先前她那般把你的脸面往地上踩,如今恋奸、情热,便全顾不得了吗?别人家情若手足,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又有什么稀奇,殿下和太子殿下亲热到共用一个女人,这才是皇家的荣耀体面呢!”
杜若性子泼辣,又急又气之下如连珠炮一般说来,句句直戳刘疆的心窝。这番话粗鄙下流,原本刘疆大可摆出东海王殿下的威风,直接呵斥杜若一番,甚至趁机责罚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这话之后,竟然莫名地有些心虚,艰难地辩道:“不是……不是孤打的你。”
“不是你,难道是鬼?”杜若想到那个突然从花木丛中窜出来的黑影,突然面色惨白,尖叫了一声。
她盯着刘疆的面色看。只见刘疆难得的面色凝重,竟像是有几分做错了事被正主撞见的不安。
杜若一下子福至心灵,试探着问道:“是太子殿下?”
刘疆沉默着点了点头。
杜若原本已经渐渐止住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这下子想来太子殿下也会厌了她了!这种女人就不配呆在皇宫里!”
她突然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刘疆一眼,直接跪倒在刘疆面前,哽咽着说,“殿下,杜若并非痴心妄想,想霸占殿下。实在是……实在是她那般品性低劣的人,不配和殿下在一起,连当妾室,当丫鬟都不配!无论殿下娶哪家贵女为王后,杜若都心服口服,只是她……殿下若有怨气,便冲着杜若来吧,哪怕被千刀万剐,杜若虽死无憾!”
刘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想起刘庄从花木丛中将马玛丽小心翼翼抱起来的样子,以及临走时候向他做的那个挑衅的眼神,便知道杜若的期盼只是一种妄想。同时他也很明白,杜若的手段虽然激烈了点,但确实是为了他的一番好意。
他的内心中一直很排斥甚至痛恨杜若这种疯狂粗暴的做法,并且甚至在她被踢倒的时候有些被压抑的快意,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若非杜若站出来,他未必能拒绝得了这种诱惑,全身而退。那样的话,他算怎么回事?又该如何收场?真的要食言而肥,为了一个女人和太子起冲突吗?是否能赢,郭家怎么办,刘辅、刘康、刘延他们又该怎么办?
刘疆的眼神终于缓和下来:“你放心。孤说到做到,必不会负你。但她是太子的女人,今日之事,你该向她赔罪。若日后你再敢出言不逊,甚至恶意伤人,便是犯了七出之条,便怪不得孤了。”
杜若喜极而泣:“殿下也觉得她是太子的女人?”
刘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的愤怒和狂喜
马玛丽是被太子刘庄一路抱着从北宫回到东宫的。她的衣裙被杜若扯破了,刘庄便脱掉自己的外衣,替她罩上。
当然一路会遭遇许多人诧异万分的目光。因为太子殿下的尊贵,他们会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垂下眼睛掩饰好奇,一转身却在私下里传播各种流言蜚语。不过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这是王太后郭圣通离世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皇宫之中几乎无人入眠,虽然各人的原因不尽相同。
刘庄在将马玛丽抱回住所后堂的床上之后,并没有说话。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他原本是在离开郭圣通寝宫之后,心中郁闷,打算寻马玛丽说话散心的,想不到却看到了足令他血液凝结的那一幕。他赫然发现,马玛丽对刘疆的感情,比他预想得要深厚许多。身为他东宫的女人,却对别的男人做出那般卑微乞求的动作,他不想因此便开口责怪她,但更不愿当做没事发生一般,就此揭过。
可是他不说话,她就像一个没有魂魄的木偶那样傻傻地坐着,目光呆滞,全然没有平时的活泼灵动,他不由得越发烦躁痛惜起来。
皇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自然并非只有儿女情长需要牵肠挂肚。皇帝刘秀逼太子病榻前发重誓的事情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无疑打乱了许多部署。当夜东宫里许多心腹亲信密聚一堂,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等到乱哄哄议了一个章程出来,拂晓已然来临。他下意识地回到后堂看马玛丽时,见她并未如同预期般的郁郁睡去,而是保持着和他离开时一样的姿势,甚至连裙子破成那样子都不知道换一条,当下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就点着了。
“喜欢他就去求他呀!”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向着马玛丽喊道。
马玛丽自被杜若推开以后,一直沉浸在玄妙的世界里。她整个人如同抽离了一般,迷迷糊糊地看着杜若美丽而狰狞的脸在她眼前晃动,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衫;看着刘庄一脚踢飞了杜若,然后抱着她一路疾走……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对时间这个维度的知觉,那般傻傻地坐在床上,不知道时间在流逝,不知道拂晓已经来临……
刘庄的脾气其实颇为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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