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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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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才肯信,便非要逼着我给大哥送过来。”
刘英这番话唱作俱佳,深得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之小人精髓,刘疆一时竟然分辨不出真假。但是饶是如此,此事依然不可思议。刘疆不由得微微皱眉道:“你要我替你打掩护?这却是不成。”
“你既然已经娶妻,便应该一心一意,好好过日子。每日里沾花惹草,已是不该,又欺负小宫女,更是不该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刘疆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家弟弟。倒不是他歧视西域人,只是这两位所谓的美人,穿着实在是暴露,肩头、腰部、双足……许多地方都是不着寸缕,时不时地向他抛媚眼,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这……”刘英万万没想到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美人,竟然在刘疆眼睛里被批的一文不值。
“不是打掩护。”他慌忙否认说道,“小弟被这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因而去请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出了个主意,说大哥房中空虚,不如将这对美人送给大哥。这些美人用来暖床是一流的,又能歌善舞,便是大哥不想收她们,宴会之时命她们跳舞助兴,也是一件美事。”
“跳舞助兴吗?”刘疆陷入了沉思当中。许久,他才问刘英道:“此言当真?果真是太子的意思?”
“绝无虚假!若不信,大哥可以去寻太子问个究竟!”刘英夸下了海口,心中却不免有些发虚。
作者有话要说: 许美人“无宠”是史书上的原话啊,至于她是怎么从后宫脱颖而出的呢?结合光武朝的诸道诏书可以看出,阴丽华是宽宏大量的,郭圣通是容不得人的。所以我比较倾向于刘秀和郭圣通冷战的时候,有了许美人这档子事。
☆、雨霖铃(三)
清晨。春寒料峭,空气里有一种冷清的味道。
瑞莎坐在一盆清水前面,静静望着水中自己的面容。
那真是一张美艳绝伦、无懈可击的脸。甚至有些美艳得过于凌厉,以至于看到她的人无不生出自惭形秽之意。
“这个女人将来必然是要富贵的!”认识她的人纷纷这样说,谨慎而不敢过于逼迫。在某种微妙的心态下,出身卑微而绝色的她迄今还冰清玉洁,保留着处子之身,这听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其实也不算十分出身卑微。
她有一半的汉人血统。她死去的父亲是某家豪门的子弟。孤身从西域辗转来到大汉的美貌少女娜塔莎爱上了贵族家年轻的子弟,一直养作外室而难以登堂入室,男人死后便重操旧业,拉扯着女儿长大,这是一个极平常的故事。
只是作为母亲的娜塔莎却一直不肯透露那个男人的名字。“除非你有出息,他家是不会认你的。”娜塔莎说,一向心硬似铁的她在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还会落泪。
可是瑞莎知道他姓杜。她暗地里给自己起了个喜欢的名字叫杜若。她静静等待着出人头地的那一天,而如今,那一天就要到了。
那真是一个高贵淡雅的男子,拥有一双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眼眸和颀长如青竹般挺拔的身姿。杜若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湖边若有所思,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三弟。”他用极好听既温柔的声音唤道。原来他不是在看她。他看见了楚王殿下。可是她瞬间被击中了。她仿佛看见自己心中,久已冰封的心湖畔骤然冰雪消融,然后,漫天遍野的野花野草开始疯狂地生长。
她知道他是谁。他是东海王殿下,楚王事先告诉她,她就是为了取悦他而来。这样多好。
自从她被人带到楚王宫中之后,她本以为她命中的贵人是楚王。可是楚王妃为此大吵了一架。好色而惧内的楚王刘英选择了妥协。
“从此以后,我命中的良人就是东海王殿下了。”她静静地想道,用木梳梳理着自己微微有些卷曲的头发。她的头发在朝阳下显出微褐色,更平添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东海王殿下那个人,我总有些看不透。”她的母亲娜塔莎也从床上起来,一面穿衣服一面说,“竟然当众拒绝收留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别穿那件衣服了。”杜若见了忙阻止道,“他不喜欢我们穿太露的衣服。还有,从此以后我叫杜若,娘,你要记得。”对于良人,少女总是细致周到的。
娜塔莎一愣,静默了片刻:“可是他甚至没有多看你一眼。而且听说他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
“那又怎样?”杜若骄傲地抬起头,“至少他留下了我。“年轻的姑娘自信而细心,她觉得凭借美貌利器在手,必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更重要的是,因为喜欢,她愿意去争取。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曾有无数人仰慕迷恋于她容颜,从市井通往皇宫的道路上追求者的尸骸堆积成山,她却在看到刘疆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值得托付。所以,她愿意追求,愿意付出。
阳光静谧,照在刘疆柔和的脸上。细而柔软的漆黑长发松散地覆在他额头上,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淡淡的影子。
他静静地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等着他的女孩来寻他。这个女孩子,当然不会是杜若。
只是,和以往略有不同的是,一向从容的他心中有些忐忑。
昨夜,他一改常态,将杜若这等姿色的美人留在自己身边,宫人们难免已经开始议论。他知道以马玛丽和人相处的本事,只怕也听到了些风声,他在想该如何解释,才能令少女不因此介怀。
是的,他有充分谨慎的理由留下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少女放心。他虽然未娶妻,却早已在母辈的宫廷斗争中知道了女人在狂怒时候的不可理喻。他甚至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刘疆并没有等太久。预期中的脚步声很快来临,步履匆匆,如同林叶和夜风的低语。
然后,刘疆缓缓转过身来,看见马玛丽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她应该是一路小跑而来,呼吸有些喘,额角出了些薄汗。细碎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有些委屈地贴在鬓角。
刘疆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柔情。他爱怜地将少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手帕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滴,定定地望着她。
“我是真心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但是声音里透着坚定,似乎在安抚些什么。
“我知道的呀。我早就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想知道的时候,会自己去看。其实没有人真正能骗的了我。”马玛丽语速很快地讲道,“我也跟你一样。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风儿柔软地吹拂着面颊。刘疆忍不住想微笑,看,他真心喜欢的女孩也喜欢他,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是,那件事情你不该隐瞒我的!”马玛丽话锋一转,有些气愤地讲道。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她觉得她有气愤和抱怨的权力。
刘疆心中微微一颤。看,她还是埋怨了,他就知道,女人是极有危机感和领地意识的,她怎么可能不埋怨?当年他母后盛宠之时,曾经对哪怕是原配阴丽华的受宠也颇有微词,更不要说那些来历不明的莺莺燕燕了。如今刚刚定情,自己便这样,她怎能没有危机感,怎能不失望抱怨?简直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他本来想和她好好的讲道理,告诉她:他目前身处危局之中,他的兄弟们不服气,想造反,但是他不想,他只想远离是非,好好地过日子;他还想告诉她,送过来的美人极有可能是太子刘庄通过楚王刘英对他的试探,他如果不收的话,太子殿下必然不能安心,所以为了安抚太子和太子的身后势力,他必须收下,还要收得感恩戴德,欢天喜地……
可是,马玛丽真的开始抱怨了,刘疆又开始后悔。
难道除了收下这两个美人外,他就没有别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难道他收下了这两个美人,太子和太子的背后势力就会不再忌惮他,就能让他过得事事遂心吗?难道他死活不肯收下这两个美人,双方撕破了脸,他刘疆就当真怕了他们吗?
他刘疆只是不好战,不是不能战,之所以愿意事事退让,无非是顾全大局,不想血流成河,浮尸千里而已。这个道理,想必刘庄和刘庄的身后势力也明白。
当年汉初之时,萧何德高望重。高祖刘邦有相疑之意,恐他为筹谋造反邀买人心。故萧何故意放纵家人,为霸一方,直至乡民的诉状递至刘邦案头,刘邦才哈哈一笑,疑虑尽释。这是功高震主的悲哀。
可是,刘疆认为,自己却不必做到萧何那份上。因为他不是萧何,他做了十八年的太子,接受了整整十八年的帝王教育,品质高洁,那种自污其名的事情,他怎么做得出来?而刘庄也不是刘邦,他是自己的弟弟。
刘疆是真的后悔了。然后他便开始想着该怎么安抚马玛丽。
他的全部经验来自他的父皇。他清楚地记得,那些年里母后郭圣通经常歇斯底里般冲着父皇刘秀大喊大叫,泪流满面,刘秀便语气温柔地说着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用强势且坚定的姿态用力地抱着郭圣通,不叫她挣脱,然后,两人拥吻,爱抚,一爱泯恩仇。
刘疆的手试探着伸到马玛丽的肩头,轻轻揽住她,正准备有样学样地吻下去,突然间便愣住了。
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红色,在马玛丽清澈得仿佛照得见影子的目光里,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她是那么的纯洁无暇,而他们尽管定情,却未正式缔结婚姻。
“你这是做什么?”马玛丽疑惑地眨动大眼睛,声音里尽是好奇。
刘疆的手顿时尴尬地悬在空中,搂住她也不是,就此松开也不是。
但是马玛丽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她突然间转过身子,凑到他胸前衣襟之处深深嗅了两下:“咦,你身上的气息真好闻,是熏了什么香料?有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刘疆顿时大窘,脸上更红了。她是那样纯洁地发问,没有任何心机,所以更使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似乎无论如何回答,都是一种亵渎。
幸好马玛丽没有再逼问,她只是顺势将头倒在他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微微调整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由着她这样靠着,没有再说一句话。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们身上,风儿也不知不觉中停住了,就仿佛不想打扰两人似的。
如此这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疆终于直起身子。既然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他觉得他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从前他母后生气的时候,父皇刘秀虽然也尽力安抚着她,可是刘疆知道,刘秀宠爱过母后的第二天,必然是会去寻个机会安抚阴贵人。他是这般努力,但是话里却从来不给准信。这样子的面面俱到,或者这样子的三心二意、避重就轻,不是刘疆想学习的。
他只打算有她一个人,不必这般两面讨好,维系平衡。所以他只需要诚实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是我错了。”刘疆轻轻说道,“我这就去把那两个美人还给太子殿下。”
但是他耳边同时出现了马玛丽的声音:“听说你宫里新进了两个美人,为什么把她们藏起来,不给我看到?我还想和她们交朋友呢?”
她的语速极快,以至于这么长的一段话几乎和刘疆同时讲完。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霖铃(四)
杜若随着小黄门前来见见东海王刘疆。小黄门说,东海王殿下宣她来见。
因此,她怀着期待的心情,浑身上下无不精心修饰。
然而少女所特有的全部羞涩和喜悦在见到刘疆的那一瞬间就不翼而飞了。因为在她看到刘疆的同时,她也看到了马玛丽。
杜若将马玛丽从头打量到脚。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衣饰普通甚至有点随便得过分的少女,她身上素淡的宫女服几乎是随处可见,耳朵上带着一对小小的镶银耳钉,除此之外,别无饰物。
马玛丽的头发极黑极厚重,若按照杜若的想法,这等的美发是应该用来大作文章,至少也要竖一个飞仙髻,插上几朵鲜花的,然而她却图省事一般结发髻于顶,待其自然垂下后以碧色缎带束成燕尾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辜负了上天的恩赐。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装束普通的少女,却让杜若感到了莫大的威胁。
杜若从来自负天姿国色,此番应命而来,更是挖空心思装扮自己,力图美到极致。她这几年在衣饰上的积蓄也颇为了得,如此用心装扮起来,果然是既华贵又不落俗套,美艳大方,衣饰和容貌相得益彰,衣服衬托得人格外出众。
但是马玛丽却和她不同。杜若是衣服衬人,马玛丽是人衬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一套普普通通的宫女服穿在马玛丽身上,也能让人突然觉得俊逸秀美,灵气逼人。
杜若从来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无比的自信,但是在看到马玛丽的时候,也不由得心中惊疑不定。
正如一个美女看到一个在容貌方面足以和她匹敌的对手一般,必然上下打量,心中反复掂量。美女从来最知道美貌的附加价值,所以大凡有点智慧的美女,都不会对着美丽而神秘的同类妄动干戈。在杜若看来,马玛丽就属于这样的同类。
马玛丽看着杜若,目光里充满了欣喜。天底下竟有这般美艳的女人!和大汉那些一见杜若就惊为天人的凡夫俗子不同,玛丽公主其实见识广博,知道杜若之美是黑海流域的罗斯族人和汉人混血的结果,是以兼取两家之长,既拥有罗斯族人肤白貌美、身材高挑曲线火辣等优点,又有着传统汉人所特有的皮肤细腻光滑、体味芬芳…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两个少女彼此一照面,杜若的心就是微微一沉,但是马玛丽却露出欣喜的神色!看,有一个美貌指数高达九十五分的美女!况且杜若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褐色的头发微微卷起,眼睛极大,鼻梁极高,五官深刻而突出,在马玛丽看来,这只不过是美貌风情的一种,然而在缺什么爱什么的大汉人的眼中,只怕这样的容貌,才堪称世间极致!
马玛丽贪婪地望着杜若的容颜,直到原本落落大方的美人儿被盯得有些窘迫,楚楚可怜地向刘疆求救,这才恍然知觉,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东海王刘疆见杜若望着自己,轻咳一声开口道:“你是母亲还是女儿?“
杜若没料到他竟然会这般发问,心中不觉失望,原来东海王殿下竟然没好好看过她们,以至于分不清楚自己和母亲了吗?对于一个桃李年华、尚未婚嫁的少女,被误认为是母亲,无疑是件令人沮丧的事情。
但是,杜若更加沮丧的事情还在后面。刘疆对她自称杜若、解释名字来龙去脉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显示出皇室贵胄特有的淡漠疏离。紧接着,他转头望着马玛丽,眼中的笑意却十分温和柔软:“现在知道没什么好看的了吧。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要看钓鱼吗?“他知道马玛丽实际上不喜欢繁文缛节,所以和她熟了之后,已经开始习惯自称“我“。
杜若心中一片死寂。她的脸上一下子没有了血色。她聪明剔透,此情此景,怎能不明白自己的指望恐怕是全盘落空了?然后,她听见那个叫马玛丽的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要。钓鱼有什么好看的?你刚才说她和她母亲跳舞跳的极好,我想看杜若跳舞。“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更让人难过的呢?你拼尽全力,在舞蹈中竭尽全力地展现着你的美丽和爱慕,而你心仪的对象却高坐于看台之上,和他心仪的姑娘相对而笑,时不时因为你的舞蹈而挑剔地指指点点:“转圈太快了一些…这个舞步不大好…“若是跳的好时,也不过是多看几眼,随即便和他喜欢的姑娘眉来眼去,拿舞蹈当做取悦那位姑娘的手段…杜若便是想象,都能想象得出那种极难堪又心痛的滋味!
刘疆却并没有立刻同意。他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暂时收留杜若母女,还可托词为楚王刘英拜托,仍然存在将来完璧归赵、顺利甩掉烫手山芋的可能性。然而若要命她母女为自己载歌载舞,事后再说什么完璧归赵,只怕便要多费些唇舌了。命她们跳舞助兴的风声一旦传出,这睡过与没用睡过之间,大有口舌官司要扯皮。到那时,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但是马玛丽正在用十分期待甚至有些渴望的眼神望着他。这让刘疆在诧异的同时又非常内疚。
诧异的是,她为什么会喜欢美人的歌舞?自己的母后和妹妹们对于能歌善舞的美人总是鄙视和嫉恨的,说她们只会勾引男人。她到底在想什么?她难道不担心自己被引诱吗?但是她的目光如此期待,这又绝非试探或者装腔作势。
内疚的是,她从来没有向自己开口恳求过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难道就要让她失望吗?
迅速给出答复的反倒是杜若。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刘疆讨好心上人的工具。
“歌以咏志,舞以抒情。“杜若落落大方地在刘疆面前拜了一拜,朗声说道,“小女子虽然命如草芥,却也不愿对歌舞这般不尊重,就这样随随便便跳给人看。“
她这番话语自然是无理之至,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刘疆望着马玛丽的样子,她便有一种豁出去了的冲动,她宁可因此受到刘疆的责罚,也不愿随随便便就满足马玛丽的心愿。也许马玛丽就是故意这般说,借以羞辱她的,她怎甘心受辱?
刘疆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东海王殿下素以贤德著称于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发火。他被当做未来的帝王教授了整整十八年,自然懂得什么叫做恩威并施。而事实上,他手下的奴仆一向很听从管教。
刘疆心性细致,杜若的那点心思未曾隐瞒,他早就看了出来。正因为如此,眼下杜若拒绝跳舞,给马玛丽脸色看,他才越发不能容忍。
“原来跳给孤看,就算随随便便?“他冷声说道,“楚王送你母女二人来此的时候,你求孤收留,可不是这般说的。你…“
他有意说出更重的话来,甚至责罚杜若一番,好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什么人是能得罪的,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但是杜若的眼泪已经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刘疆不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美女流泪便心软,可是他身边自有善于怜香惜玉的那个人。
马玛丽早在刘疆声音变冷的那一霎那便感到不妥,待到看到杜若因此流泪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都在隐隐作痛。她怎么能看着美人流泪而无动于衷呢?
“殿下,“她软声唤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还是莫要为难她了吧。“她一边说,一边冲上前去,用帕子替杜若擦眼泪。
杜若更觉得难过,她十几年的人生中一向被人捧着敬着,无数人震慑于她的美貌,几时受过这等羞辱?顿时放声大哭,不能自持,向刘疆匆匆行礼作辞,掩面而去。
马玛丽很是失望地回到刘疆身边。
“我很喜欢她,可她不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忍不住向刘疆感叹道。
刘疆望着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只觉得她娇憨可爱,不由得微笑着摇头。
“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他安抚着马玛丽,声音如同一阵温润的春风,“而且,你不是想看她跳舞吗?我已经想到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了。“他心中的两全其美,自然是可以满足马玛丽想看舞蹈的愿望,又不至于会让楚王刘英等人误会他和那对母女之间有什么。
“真的?“马玛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兴奋地抱住刘疆的肩头,以示友善。
“是真的。明日我置办一桌酒宴,请弟弟妹妹们一同乐一乐。届时请她出来,言明是太子和楚王好意相赠,我不敢领受,便请同观歌舞,转赠给二弟、六弟什么人,都不失一件美事。“
“为什么你自己不留着?我感觉她比较希望留在你身边。“马玛丽不解地问道。
“你说呢?“刘疆笑着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
☆、雨霖铃(五)
刘疆毕竟是光武帝刘秀的长子,在位长达十八年的前太子殿下。他发出的帖子,就没有人敢于不响应的。于是第二天里,北宫热闹非凡,包括太子刘庄在内的九个弟弟以及尚待字闺中的两个妹妹刘礼刘和刘绶都来赴宴。
这是马玛丽第一次见到刘秀的儿女济济一堂。说来真是讽刺,马玛丽对刘秀非常不待见,但是对于他的儿子和女儿们,总是能做出水准以上的打分。她把这种现象简单地解释为基因的优化组合:刘秀作为史上最成功软饭男(开个玩笑,刘秀其实没那么挫),样貌自然是不错的,在加上郭圣通和阴丽华二女的美貌加成…大家团团欢聚一堂的时候,相互作礼应答,实在是赏心悦目!
马玛丽端坐于刘疆身边,时不时打量着各位美人,顾盼神飞,心满意足,简直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但是她这番神态,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别有一番滋味了。刘辅、刘康、刘延是郭圣通所出,已然成年,同居北宫,早听闻风声,知道大哥有意抬举故伏波将军的庶女为妻,所以还不是太惊讶,只是觉得马玛丽衣着实在太寒酸,和郭家“金穴“的地位有些不相称;刘英在宴上趁机大肆向刘庄、刘苍二人表功,说他的计策多么美妙;刘焉、刘京年纪幼小,只懂得看热闹;刘荆不知道为何和太子刘庄颇不对付,狠狠瞪了他四哥一眼,就神思不属、神游天外去了;只刘庄一人死死盯住马玛丽,见她和大哥形容亲密,同席而坐,心中妒恨交加,被坐在旁边的刘苍狠狠撞了几下,这才没有当场失仪。
不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玛丽期待已久的歌舞表演便开始了。杜若母女在一队歌姬之中,身姿高挑,分外出众。汉家女乐以轻盈婀娜为主,音乐起时,舞者长袖飞扬,犹如风摆柳絮,彩蝶翩翩,分外柔美。
但是马玛丽只不过看了几下,就忍不住失去了兴趣。这等雅乐,她在皇后宫中大宴外命妇时候见过很多次了,实在有几分审美疲劳。而杜若母女身材高挑火辣,健美有余,柔弱不足,跳起这种舞蹈来虽然也很美,却不能发挥本身的特长。原本马玛丽对杜若期待甚高,以为她一定会跳出西域所特有的热辣性感风情,却想不到她为了迎合刘疆的风格弃所长于不顾,正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而杜若的母亲,纯粹肤白貌美的白种人,对马玛丽这等不以西域美人为奇为美的人来说,也不过能落得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的评价,比起杜若的兼采中西之长来逊色多了。
然而,在土生土长、物以稀为贵的刘家王孙公主眼中,杜若母女无疑是场中最亮丽的风景。刘礼刘和刘绶两位公主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纪,更兼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和杜若母女一比,难免有自惭形秽之感。而刘辅、刘康等人,早已经眼睛睁得老大,心中感叹大哥艳福匪浅。
“如何?“刘英洋洋得意地问刘苍道,“小王的这个美人计,如何?“
刘苍原本很看不上眼刘英的下作,然而看到杜若母女的光彩照人,也不由得感叹道:“一个人美到这种程度,大概就可以停止了吧?“心中暗叹道:果真计策不在于是否下作,只在于是否选对了人去执行。似这般美人,莫说大哥这等鲜与女子打交道的新手,便是自己浪迹情场这么多年,只怕也很难把持得住吧?
“看样子,三哥这次真的是立功了。“刘苍低声说道。
“立功?立什么功?“刘庄有几分魂不守舍地说道。
刘苍看到他这幅模样,只觉得无奈,小声向他道:“西域美人打扮得花团锦簇,艳光夺人。那位马姑娘虽然和大哥同案,却是浑身寡淡。大哥的心思,只怕是已经变了。难道皇兄看不出来吗?“
刘庄却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西域美人固然有几分姿色,然而美艳有余,气质却略嫌俗气。马玛丽衣饰虽然持续了她以往的简朴风格,但容貌端庄秀丽,宫中无人可出其右。这等低劣的美人计,刘疆又怎会上钩?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兄你看到马姑娘的眼神没有?“刘苍轻声提醒他,“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分明已经不安其位,强颜欢笑。这正是皇兄上前安慰佳人的好机会啊!“他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道。
反正对刘苍来说,这狗血的三角恋爱,他是一点也不愿意招惹,故而出谋划策的时候,一点也不走心。他见马玛丽目光中有厌倦之意,不知道她是对期待已久的歌舞失望,自然而然就以为她是因为自身地位遭到威胁而担心,故而不假思索,召唤刘庄上前安抚,不管成功失败,他都顾念了兄弟之义,不是吗?
刘庄后院之中,虽然也有阴梦娇等女,但是他自继任太子之位以来,刘秀便对他寄以厚望,处处高标准、严要求,再加上朝野之中的泛郭家势力时不时作梗,怎有心思顾念儿女情长?若不是马玛丽这个意外,只怕他也不会着急上火这些事情。是以他和女人打交道的本事,比起弟弟刘苍来差远了。此时刘苍是信口开河,不负责任地乱讲一气,但在他来看却如同金玉良言一般,不由得低声称谢,伺机而动。
郭家经光武帝刘秀频频眷顾,有“金穴“之称,刘疆的封地又是光武诸子之中最大的,国力强盛之至,是以宴会之上各种新奇瓜果菜蔬众多,烹饪之精,已臻极致。刘疆作为主人,频频劝饮,招待诸位弟妹,只求尽善尽美,宾至如归。
马玛丽看得倦了,见宴会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的意思,便向着刘疆耳语一阵子,揽着裙子退下了。
她按照平日里的习惯,跑去看病榻之上的郭圣通,只见郭圣通的气色好了一些,半靠在床上,向着她含笑而视,一边笑,一边招手让她过去。
郭圣通难得有和她这般亲近的时候。于是马玛丽心花怒放,坐在床边,美滋滋地听着她说话,却听到郭圣通幽幽地叹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说道:“那两个西域美人的事情,我听说了。总之是疆儿做事欠妥当,忽略了你的感受。待我回头说他。“
马玛丽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郭圣通,看到她的手腕越发纤细苍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不过你放心。“郭圣通顿了顿,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知道他其实最倔,一根筋,认死理。这些日子来,我也看出,他待你是不同的。所以你放心,他绝计不会像别人那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或者妄想着什么齐人之福,两美并蓄。待我身上大安了,就去拜见皇上,为你们主婚。你千万不要因此心寒才好。“
“不心寒!不心寒!“马玛丽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她飞快地摇着头,“殿下宫中的美人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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