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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乱世 九日为鸦(完结)耽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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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迈步,一面道:“卫大人,这园子也游览的差不多了,在下从未到过地下,昨日一见,对城下十分有兴致,是否也能一游?”
卫长州笑道:“潇湘公子有所不知,地下除了几条去客房的信道,便是许多储存物品的大房间,再下就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不过最近一批重犯已经处死,所以也大多空了。若说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是牢房下面的暗河,分成许多水路出城,但漆黑湿冷,又须得带持火把,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潇湘依旧颔首,笑道:“原来如此,湿黑阴冷非我所喜,不去也罢。”
两人开始往下走,卫长州笑道:“今日与诸王见面,实在不便带上美人,潇湘兄若愿意,不如此时到在下住处一游。”
潇湘依旧笑道:“在下初来乍到,便在宫里到处游走,似是不妥。况且,王上昨天赐了我一位……兄台的美人,日后仍有机会观赏一番。”
卫长州连连笑道:“我道潇湘兄如何不去,原来是屋中藏着一位。既是如此,潇湘兄何时想来我的住所,何时都可来,在下会一直等着。”
这话中寓意,不言而明。
潇湘依旧是来探听消息的,迟早都要溜,无意于他们之间的派别争斗,不过见此情景,也报以笑意,道:“在下一定拜访,请。”
此刻已经黄昏,地上的天也已半黑。施施然下了石阶,周围就更黑暗了。走过拂动的火苗,知道地下绝对不止那些东西。
至少,兽族一定有的暗道,是不会告诉他的。
扳下机关开门,走进嵌着夜明珠的房子里。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响起,道:“大人?”
那美人穿著苹果绿的细纱衣,绕过石桌走了过来,一脸娇媚的看着他。
潇湘依旧轻笑,右手搂过她的腰,顺便在粉脸上香了一下,道:“有没有乖乖的等我?”
那美人娇笑一番,道:“我不等大人,难道让大人等我么?”
潇湘依旧凝视那一双眼瞳,随后确认……她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人双双走上阶梯,来到地上的屋子。潇湘依旧并没打算如此早进卧室,便在茶桌旁坐下了。两人说了几句调笑的话,那美人吃吃的笑着,坐到了他的身上,纤细的手指悄悄伸到他臂上,缓缓抚摸起来。一边轻轻磨蹭他下面的腿,道:“大人昨天早早就睡了,莫非是对妾身不够美,大人对妾身不感兴趣?”
潇湘依旧暗暗苦笑,对于美人,他从来都是感兴趣的,只是一个楼何似搁在那不说,兽王送来的人,他还没胆子随便碰。
少不得,再帮她制造一次记忆,自己再作一次柳下惠了。
119、暗探
掐指算了下时间,已至半夜,身边的美人在床上睡熟了。
潇湘依旧飘然下了石阶,出了门。
甬道里火光幽幽飘晃,黑暗中变幻闪烁,静寂一直蔓延到很远的地方。他足不沾地的向深处飘去,细细探了探各个客房的门口,不要多久便来到尽头,确定是条死路。心道此处既然是客房,闲杂人等来往过频,兽王自然不会将什么关键的东西安置在此处。
回转身,轻轻来到客房与地面相接处,看了眼长长向上的石阶,却见有两名兽族守卫手持长戟,立在洞口处。潇湘依旧右手轻轻一挥,入口处的几根火把突然呼的一暗,又重新恢复光明,只那暗的一瞬,他已经从两人面前擦过,转入了地下的另一条岔路。
这条岔路既宽且平整,墙壁上的火把也尤其的亮,且十步一个守卫,看管十分着紧。潇湘依旧已然明白这多半是储藏物品之处,略略探了探,遥见铜钉铁门紧锁,心道若要潜入,甚易被人发现,到时便坏了全盘大计。
进门难,穿过走道却容易,那监牢按卫长州所言,却是在仓库下面。
他手掐法诀,默念一句,身周淡淡鳞粉无形的泛出,没入地中。那些守卫只觉得头微微晕了晕,眼前一片模糊。潇湘依旧身形飘然,若隐若现,已经没入走道的尽头。
转下石阶,只觉得周围愈来愈潮湿阴暗了。到了最下面,却见一道精刚栅栏铁门紧锁,拦住去路,门口两个侍卫持兵器站立,但牢中并无几个囚犯了,因此昏昏欲睡,并没有认真看守。
只见那绿衣黑绸的男子轻轻闪了闪,在蝴蝶同人身中变幻几次,已经轻而易举穿过铁制栅栏,半点没破坏锁链。
火把一路蔓延到监牢就断了,下了阶梯,一片漆黑阴暗,潮湿的腐臭气味迎面扑来,皱了他的眉头。
潇湘依旧性喜洁美,见了这种地方,千般万般想回头转。只是想到楼何似,又以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义无返顾的进去了。
黑暗中只有入口射来极微弱的光,两边的铁制栅栏中放着杂乱的稻草和被铺。许多房中都是空的,只有一两个关着穿著破烂衣的囚犯,散乱着头发睡在那里。
潇湘依旧足快如风,将监牢走了一圈,立刻找了一个通向另一个房间的甬道。
甬道口也锁着铁门,他闪身进去,来到另一个小石室。石室中干净阴冷,别无他物,只是地面上有一个正方的铁盖,又上了锁。
大概,便是通往那暗河的洞口了。
拿起大锁握在手中,伸进一丝灵力,细细摸索。不要一会,大锁轻喀一声,已经弹了出来。他将铁链解开,略一用力,缓缓揭开了铁盖。
一股极为浓重的阴气冒了出来。
潇湘依旧微有提防,他虽然不是惯于操纵鬼魂的鸦族,但对于魂魄这种东西,也是略有所知的。原来曾经遇到过些小的,不过轻轻一挥就过去了,但面前这阴气,却是太浓重了点。
足尖踩在石阶上,传出隐隐的回声。
潇湘依旧在黑暗中向下缓缓而行,下方传来汩汩的流水之声。转眼到了洞口,他踏出一步,只觉脚下有些黏糊,低头看是陷在湿粘的泥中了。而粘泥蔓延下去两丈,就是一条向右的河流。黑暗中水里暗流交错,在尖石上冲击出一阵又一阵的水声,在洞中听的尤其清楚。
他运气于足,轻轻浮在空中,向下面踩了几步,走了下去。细看了看右边,又看了看左边,揣摩着该往哪边探一探。此处兽族虽然知道,但必定被某种条件限制而不能使用,否则这里也不会缺少修整砌平。
不过越是隐秘的地方,越是值得一探。
他刚往前踏一步,突然衣袂下摆被什么扯住了。
低头一看,一只粗壮的白骨脚爪按在他的衣摆上。
目光沿着脚骨向上,眼前一闪,黄白的头骨上,两只大黑窟窿直看着他,又歪了歪头,长长的脖颈扭动,身体上两只小小的爪子张缩不休,后一条粗壮的白骨尾巴微微一晃,猛的张开了两排磨盘大的利齿!
潇湘依旧心中虽有数,却从未见过此种怪物,蓦的向后一退,那利齿顿时咬了个空。怪物咆哮起来,尾巴一甩,将洞顶的钟乳石击断数根,砸在河水里,水花溅出巨响。他连闪数闪,那怪物猛的扑过来,巨大脚爪踩在泥中,发出沉闷的响声。连咬数咬,均咬不中,不由得大声尖叫,冲着他狂吼。突然一转,巨大的长尾一甩。
潇湘依旧猛的一仰,避过那一扫,长发嚓的给扫断了几根。他趁那怪物还没返过头来,法诀一闪,遁回了下来的洞口里。那怪物紧追而至,却由于身躯庞大,无法进入,两排利齿一张一合,伸进洞口来,两只小爪不住抓挠石壁,试图挤进身。一面抬头,朝他咬噬不止,令人心生寒意。
潇湘依旧皱眉,未想到这里居然有阴气积聚,生成如此怪物。的
试过一试,他倒是不惧怕,只是担心动作太大,已经惊动上面兽族,要解决也需要一段时间,况且现在时间已无多。
掐指算毕,转身速速上了阶梯。出了洞口将铁板关好,再一飘一幻,连穿数道铁门,从甬道间沿路回去。回到楼上的屋中,那女子还在沉睡,而天边却已经露出鱼肚白。
120、舞蹈
刚想小寐一会,突然黑衣一闪,楼何似从旁边飘了出来。
潇湘依旧微怔,道:“如何,有变?”
楼何似皱眉道:“我原本欲跟踪兽王,只可惜功力不够,无法如愿。于是便改为跟踪卫长州,岂料一段时间下来,没听到所需的信息,倒是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潇湘依旧心有不妙,道:“什么消息?”
楼何似淡淡道:“朔饮羽重回战场,形势逆转,双方战局僵持。兽族欲悄悄联合人族,敌对鸟族!”
潇湘依旧皱眉道:“如此来说,岂有水族不参战之理?”
楼何似摇首,道:“倘若水族也参战,的确可以平衡战局,但到了那时,天下局势便一发而不可控制了,不知要多久战乱,我王的意思,是要尽快兵不血刃的结束战乱!”
潇湘依旧哦了一声,颇有奇异的道了一句:“凤凰居然不想战胜兽族,只想兵不血刃的结束战乱?以我所知,他似乎也不是什么仁人君子。”
楼何似无心谈这个,只道:“我也这么觉得。”顿了一会,又道:“所以原计划有所改变,他虽未给我时间限制,但我清楚,现在务必在他们结盟之前杀死兽王,否则,一切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潇湘依旧颔首,走到桌边,开始磨墨,道:“那么,你又有何打算?楼何似道:“我们原本也没有时间慢慢卧底,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两人细细商谈,眼见阳光已经明亮射进,潇湘依旧将手中白纸折好递过,道:“这是我了解的城堡中地图,你妥善利用。”
楼何似抖开看了一眼,道:“多谢,你自己当心。”
身形一闪,没了踪影。
潇湘依旧洗漱罢了,便出去逛了圈,再回到室内假寐。一歇息,转眼到了天黑时分。
突然下面银铃叮叮响了几下,他张开眼睛,道:“进来。”
石板缓缓被顶起,侍女姗姗上来,欠身道:“王上派我来请潇湘公子前去宴会。”
潇湘依旧随着宫人在走道中绕过,渐渐向上。此刻天已经黑了,从半圆窗中只能看到射进的淡淡月光。
踏上石阶,突然眼前火光猛的扑起,跳跃扭动。
居然是一个极大的露台,月光洒下,微风清爽。露台边一圈火把散开,每个火把边立着一个侍卫。大约八九位首领模样的人分坐两边,中间包括期子跃和卫长州。
而坐在正中的,宛然是一位精神烁利的老人,白衣黑纹,眉心嵌着一块黑宝石。
潇湘依旧迈进露台来,就见那老人笑道:“潇湘公子来了,请请请!”
他便知那是兽王了,行了个礼,绕到了为自己空着的位置上。不知为何,他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卫长州身边,看期子跃脸色,似乎不大好。
兽王既然开了口,众人开始举杯欢庆,互相敬酒。期子跃暗中拍了拍手,外面一阵铃声响动,数名身着薄纱,纱上挂着银铃的美人走了进来,有男有女。
众人搂着温香软玉调笑,场中一时热闹十分。又有四名身着白裳的美人姗姗走了进来,开始表演歌舞,长袖飘转,十分优美。
转眼酒过三巡,众人都半醉了。期子跃瞟见情景,自觉时辰到了,拂袖从自己桌后站起,大声道:“臣下从南方回来,特地为王上带来一绝世美人,望王上笑纳!”
他话音一落,周围的火把突然一齐熄灭,丝竹之声飘起
月光淡淡照耀下的黑暗幽雅,神秘妖娆的乐声弥漫在场中,登时止住了所有人的呼吸。只见先前舞蹈的那四名美人一齐退向四角,向场中微微躬身。
白衣拂动,又是四名美人翩翩入场,只是这四名美人的肩上,抬着一块精雕细琢的长方木板。而木板上侧身而坐的人,才是惊花了所有人的眼。
乌发一半高盘,在月光下滑过柔亮的光,数支银羽插在其上。另一半长发落下,同飘拂的白衣化在一起。衣上绣着大朵的银色栀子花,衣外的薄纱长长的垂下去,离地面只寸许。
手指则纤细修长,既带着雪色,又滑嫩的迷人。这只手中持着半开的白木羽扇,将容颜遮了一半,若隐若现,却足以令人明白,下面的八名美人完全不能同他相比。
丝竹声由平缓变的悠扬起来,在场中盘旋缭绕。白扇美人羽扇不动,下身却缓缓的立了起来,转过身去,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给众人。乐声一扬,他长袖也随之一挥,纤手在颔下作了一个含羞的兰花指,修长的腿抬了起来,只轻轻一点,又放了下去。
只见四名抬台的美人起先不动,现在开始缓缓迈步,在场中走了一圈。白扇美人在上面缓慢舞蹈,身体柔软的如同一匹绸缎。他穿的与别人不同,薄纱是裹在外面的,里面是正常的雪色缎绫,可谓肌肤半点不露,但是台下那些怀抱美人的人,似乎都忘了自己抱着的人,而同时在心里浮起强烈的占有欲来
台子走过了一圈,他也舞了一圈,只是右手中羽扇一直遮住,不让人见着容颜。此时丝竹声一变,突然渐渐转的激烈起来。
那四名美人同时蹲身,将木板放在中间。白扇美人坐在其上,侧脸半遮,左手纤细的长指下去,从自己的小腿,一路轻抚到大腿上面。正在那些人目不转睛的时候,突然羽扇一关。
露台中所有的火把,突然一齐燃了起来,火光大亮,吞吐缭绕。火色映照出清丽媚意的眼,小巧红润的唇,颊上一抹粉色,幽幽醉人。
那八名美人已经全步退开,分八角,开始自行舞蹈。白扇美人头一仰,飘然站了起来,踏着越来越快的节奏起舞。在中间团团一转,长发衣袂皆尽飞旋之时,从袖中扯出一根长长的白纱来,然后一挥。
那白纱轻轻一飘,另一端落在了一根火把之上,顿时焰色一腾,猛的烧了起来。白扇美人手一收,着火白纱蓦然飘回,此时他手中的扇子已经不见,而是右手一挥,又是一根白纱飞出。转眼间金色火焰腾绕漫天,十几根白纱攥在他手中,另一头的火焰随着急速的舞蹈,在空中画出无数眩目的金色圈圈。
舞蹈中雪白同金色重合又分开,分开又重合,美的令人不敢逼视。
丝竹声奏到最激昂的地方,铮的一声,突然一下静寂无声。
白扇美人往后一翻,手中十几道金色同时飞上天去,飘落下来,在他身边圈成一个圆圈。而他轻轻一旋,手中羽扇不知在何处出现,刷的张开,又遮住了面目。
121、跟踪
露台上一片寂静,众人全部惊艳于白扇美人之绝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美人羽扇一收,嫣然一笑,对兽王只一欠身,道:“若云见过王上。”
那兽王目中微微闪出光来,伸手道:“到本王身边来!”
白扇美人以袖遮面,咯咯笑道:“若云遵命。”
话音一落,随即冉冉向前,走上了席间。身体一倾,在兽王的身边坐了下来,纤细腰身,立刻被那手臂搂住。
席间喝酒戏谑之声愈盛,众人的目光多在白扇美人身上瞟。他却旁若无人的坐在兽王怀里,一边喂他喝酒,一边吃吃的笑。那兽王也不忤,反而神色间显出迷恋来。他显然调笑的心情大好,突然朝场中人举杯,猛的灌下一口酒,大声道:“近来战况我军势如破竹,虽然当前鸟族顽力阻拦,不过只是困兽之斗而已!”
台下人纷纷举杯欢呼附和,潇湘依旧同白扇美人对了一眼,突然自己斟了一杯酒,站了起来,慢步走到场中间,举杯笑道:“今日王上喜获美人,该当敬一杯。”
话声一落,举杯徐徐饮下。
兽王大笑道:“好,潇湘公子所敬之酒,我就接下了。”
白扇美人斟了一杯酒,兽王一饮而尽。潇湘依旧捧杯又道:“第二杯酒,敬王上连战连捷!”
一旁卫长州连忙命令宫人,上前去给他斟酒。潇湘依旧接了这一杯,一口饮尽,挥手斥退了侍女。
兽王也饮下满满一金樽酒,潇湘依旧笑道:“王上好酒量。”
兽王方一摆手,他眉目一扬,又正声道:“第三杯,潇湘依旧恭祝王上福与天齐,一统天下!”
兽族的野心已经不仅是隐而不露,而是明目张胆了。四族中鸟族致力平和,水族静观其变,人族暗中动作,只有兽族一族,屡屡挑起天下战争。潇湘依旧此语一出,恰恰挑对了他们心中的关键。
兽王眼睛一眯,蓦的大张,喝道:“好!爽快!”他见潇湘手中空杯子,一挥手,道:“给潇湘公子斟酒!”
白扇美人刚要下地,却给他一把扯了回来,搂在怀里。旁边的一位侍女连忙下地,想要过来。潇湘依旧连忙道:“不敢劳动王上座下移步。”
话一说完,自己抢步上前去,走到兽王座前,酒杯接住壶口。正在众人都在注意两人手交接处时,潇湘依旧轻翻右手,一小阵细碎的鳞粉弥漫了出来,从桌下绕过,渐渐的沾染到兽王的身上。而那人此时,正细看白扇美人优雅的斟酒动作,哪还注意的到这一点。
潇湘依旧饮过酒,谢过退下。宴会不久结束后,同众人客套几句,便回了房中,调戏几句那名女子,同样的抱着她睡下。只是她睡的快,他睡到一半,却缓缓从被子里伸出了右手。
手指轻搓,一只黑绿相间的蝴蝶从掌心翩翩飞了出来。
这只蝴蝶与平常变化的却是不同,平时变幻出的蝴蝶,看似翩翩飞行的实体,实际仔细一看,都是一个虚影,轮廓模糊不清。但这只蝴蝶,细处到头须脚足,翅上鳞片,无一不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潇湘依旧合着眼睛,这时却提了三分谨慎。时间紧迫,跟踪其它白虎云豹族成员,一时又没有任何收获。因此心一狠,放出自己的本命蝶来。亲自前去跟踪被撒下鳞粉的兽王。
窗外夜色黑暗,微风轻吹。他催动意识,那蝴蝶翩翩扇翅,从窗子盘旋了出去。一路上飞,从一个半圆窗口里潜了进去。蝴蝶体小,又轻盈无声,隐在黑暗中殊无人发现,就这样一路飞到兽王的书房。
石门微合,里面射出一线灯光,蝴蝶飞到门下缝边落住,细细窥去。只见兽王坐在大方云腿雕花石桌后面,沉思放下笔来。但白扇美人却不在身边。
等了一会,却见那兽王唇边默念,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一指点在眉间的黑宝石上。宝石光芒微微一闪,又恢复了平静。他面无表情的将手收回袖中,站起身将衣衫一整,向门口走来。蝴蝶连忙呼扇两下小翅膀躲开,悄悄附在一边。
兽王开门走出,外面的侍女连忙行礼。他却一摆手,斥退了她们,独身向长走道中行去。蝴蝶翩翩飞一段,停一停,又飞一飞,停一停,只是跟着他,时时注意。却见他并未同任何人说话,也不见期子跃他们中任何一人出现,只是越走越向下,向石阶下行去,转眼竟到了客房与库房的分岔路。
跟在后面的小蝴蝶抖抖须须,有点得窥秘密的预感。
兽王挥退一路行礼的守卫,转下了监狱那一层。狱中依然潮湿阴冷,他好似极为熟悉一般,走向牢狱的另一边走道,来到地上的铁盖前。
从袖子中取出一把钥匙,将锁打了开。他缓缓下行,蝴蝶早在后面跟了进来,只悄悄贴在洞壁上,无声无息。下行的甬道不长,兽王走到暗河边,踩在潮湿的淤泥上,向右边缓缓行去。
小蝴蝶翩翩飞随,方一转过弯,突然被一层透明的劲气猛的阻住。潇湘依旧意识到此,此时心中猛醒不妙,那层透明的防护壁突然一缩,猛的一吐,无形的气劲结结实实撞在它的身上,蓦的将其击飞出去!就在这一瞬间,却见兽王突然回过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扫来!
潇湘依旧猛的收回本命蝶,袖子掩住唇,登时一口血喷的绿绸上星星点点。立时默运法力,修补伤损的元功,只是一时之间,不过治表。
半晌翻身坐起,手掐法诀,一只彩蝶从指尖旋转着飞了出来。潇湘依旧将胸口的血气压下去,默念了几个字,手一弹,彩蝶匆匆拍起了翅膀,从窗口射了出去。
122、迷眸
伤了内腑,潇湘依旧次日起来,再未动作。倒是饮了一个时辰的茶,楼下传来银铃声,却是宫人姗姗上来,向他行了一礼,道:“潇湘公子,王上在朝堂上举行朝会,特来邀请公子。”
潇湘依旧原有三分提防,心想自己来此也有十几天,参加朝会也不为过,便起身整衣,只是心里还是留了个底。
毕竟,昨天兽王发现了他,即使不知道是他,但也一定知道有内奸,而他就是最容易被联想到的人。
一路出来,匆匆行出花岗石城堡,来到前方的大殿。步进其中,却见众人齐在,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商讨什么。见了他来,众人都打了个招呼。
兽王又化成了他第一位见到的英俊男子,身边还小鸟依人着那位白扇美人。他微微抬手,示意站到空位去。潇湘依旧缓步立定,向身边卫长州笑道:“卫大人好早,不知今日此时,是在商议何事?”
卫长州眼神闪烁,笑道:“敌情战报方才送来,潇湘公子可跟随一起商议。”
兽王这时笑道:“军情今日就论到此处,目前有一更为重要之事。”
堂上一白衣人抱拳道:“何事王上请说。”
兽王的瞳孔起了变化,微笑也化为冷厉,道:“将族中的内奸查出!”
堂中大哗,期子跃上前一步道:“王上,此话从何说起?”
兽王冷冷道:“从昨日夜里,我被人跟踪说起。”
期子跃惊道:“竟然有人敢跟踪王上,那人现在如何?”
兽王淡淡道:“他不是亲自跟踪,好似用了别种法术,派了下手。中途被我发现,只可惜跑的快,本王没亲手擒拿住。”
卫长州听了,不由怒道:“实在可恶,如此一来,我族的机密岂不是被全盘听去,堡中侍卫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兽王微一抬手,道:“全盘机密,尚不至于,一些细枝末节,也不甚重要,只是族中竟有如此高明的内奸,本王绝对无法容忍!”
白扇美人见他如此激动,羽扇一开,抿嘴笑着,替他打扇。兽王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扯到了腿上抱住,目光却蓦然射了过来,霜雪般一刺,道:“潇湘公子,你说是不是?”
潇湘依旧心中一凛,面上不急不忙,淡淡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内奸此事的确重要,换作在下,也无法容忍。”
兽王笑道:“哦?那么按潇湘公子的见解,本王该如何行事?”
此时几乎场中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潇湘依旧不温不火的道:“在下原非兽族中人,今日能立在此处,全凭王上同各位大人赏识。况且又是平生第一次参与此等大会,因此不便献丑,只愿先听听诸位大人高见,再行为王上出力。”
兽王仰头大笑,笑声一毕,眼神里却殊无笑意,寒声道:“潇湘公子好口才,却不知鸟族给了你什么好处,甘愿卖命来此?”
潇湘依旧退后一步,惊道:“王上何出此言,在下同鸟族非亲非故,又何必替他来此?王上必是有所误会。”
兽王颔首,道:“我也奇怪,不如你说,你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周围殿上之人,包括期子跃与卫长州,已经齐齐擎兵刃在手。
潇湘依旧心知抵赖下去也无用,摇头叹道:“他也没给我什么好处,只是潇湘天生的古怪,喜欢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而已。”
话音一落,右手刷的从彩绸上滑过,左手却握住了另一边。
兽王突然残冷的笑了,道:“潇湘依旧,你虽然推辞了鹿族的美人,但被窝里的那位,滋味如何?”
潇湘依旧一怔,脸上突然现出痛苦之色。兽王厉喝道:“他早就中毒了,给我拿下!”
此时殿里殿外早已围满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下字一落,身边蓄势待发的众人各守一方,手中兵刃已扑了上来!
潇湘依旧眸子突然一抬,里面清冰的光一闪。
不退反进!
在场之人都以为他会逃跑,因此都吃了一惊,发出的攻势也落了个空。却见潇湘依旧身形一闪,足尖半点,已经来到了王座之前!
兽族的侍卫早已在兽王面前排成人墙,大喝道:“保护王上,保护王上!”
他手中的彩绸一卷一伸,突然如同利剑一般,笔直的射向前方!剎那只听噗噗数声,竟是连穿数人胸口。登时鲜血四溅,那彩绸去势略减,但仍快射向前,直扑兽王!
潇湘依旧突然长眉一抬。
兽王手中正抱着的白扇美人,却恰恰拦在中间,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哆嗦发抖。若要使兽王穿心,必先穿透他!
只见彩绸去势分毫不慢,刷的一声,已到面前。
右边利风突然至此,期子跃满含功力的一剑截在中间,将彩绸刷的削断。剩下一截虽有力量,却已消去不少,给兽王轻轻一抓,攥在手中。
潇湘依旧大笑,面对四方围上来的侍卫,丝毫不惧,只是右手一挥,一把五彩鳞粉吹了出来。期子跃知道厉害,连忙喝道:“诸位闭气!”
气字还没说完,咕咚栽倒。
兽王目射寒光,右手抬起一挥,那些鳞粉突然停止了扩散,而是蓦的凝成一个小球,缓缓落在地上。兽王只一撮手指,一阵火起,烧的精光。
他正要对潇湘依旧出手,与那人眸子一对,突然一震。
而场中所有人,也同时的一震。
每个人都觉的潇湘依旧看的是自己,他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彩色,小块碎片在其中飞旋成斑斓的旋涡,将他们的目光全部吸入。
场中一时寂静,当啷一声,有人手中掉了兵器。
突然哈哈两声,有人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叫道:“我成功了,我终于胜了,我终于胜了!”另一人突然冲到殿上另一边,手足乱动,道:“你不要杀我哥,不要杀我爹娘!”另一头甚至有两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殿上登时迷乱成一团,遍地慌张。
卫长州目光只与那彩色旋涡一触,立时恍惚了进去,心里许多尘封以久的往事,纷纷跃上眼前来。孩提时的笑闹,最甜蜜的梦境,战场上的胜利杀敌,至亲的惨死,那些图案在脑子里变幻又变幻,飞旋又飞旋,似乎再一次重现,却又遥远而不可捉摸。
他突然心中一酸,竟有些悲苦。
突然王座上破声一喝,道:“贼子敢尔──!”
声如破刃,当头一棒!
幻境登时破灭,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只剩一声长笑,一片彩绫在殿门外飘然远去。只听那人曼声吟道:“庄生晓梦迷蝴蝶──”
声音中,却无限寂寥。
123、扼杀
楼倾城蜷在兽王怀里作梨花弱柳状,见走了潇湘依旧,在心里暗哼一声。那兽王垂下眼来,将他搂紧,道:“若云小宝贝,吓着了没有?”
楼倾城在心里结实的翻了个白眼,低头啜泣道:“若云…若云以为自己要去了……不能服侍王上了……”
那兽王大笑,轻拍他的肩,道:“若云无须担忧,就凭他,也想在兽族逞威?”
楼倾城轻拭眼角,娇声道:“王上──”
兽王爱极他娇模样,伏身在粉颊上连香了几下,道:“宝贝儿乖,本王晚上回去疼你……”
楼倾城听见这话,却扬了扬眉。
这几日他从一个兽王手里到了另一个兽王手里,除了知道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人之外,也没有探得什么。他们对他都是极尽宠爱,呢溺十分,只是却从没一人向他作出肉体上的要求,以至于他十分奇怪,暗中揣摩自己是不是漏了馅。此刻潇湘依旧一走,兽王便说出了这句话,看来在卧底确定之前,他也在范围之内呢。
那么现在,又是否真正不怀疑他了呢?
楼倾城一面陪着兽王温言款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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