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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乱世 九日为鸦(完结)耽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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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倾城在外,袖子猛的一拂,一把回抱住了楼何似,急落下墙,惊道:“哥哥小心!”心字刚落,只听墙外传来巡逻人喝声,两人登时噤声,只靠在里面。楼何似一翻倾城衣袖,只见仓促之间,还是溅上了几滴,袖子的白绸已然腐蚀出了洞。
楼何似咬牙恨道:“此人居然如此狡猾。”
楼倾城刷的撕下那片袖子,冷笑道:“他狡猾,难道咱们不会?等查出端倪,定要叫他生不如死。”眼珠一转,又道:“他既然能控制这东西,自然是在附近。甚至,多半就在这城里。”
楼何似拉了他的手,淡淡道:“那天高手筛选,是一定要去看的。”
大街上人声鼎沸,热闹一片。不管是卖糕点的,或是制绸缎的,人人都叽叽喳喳,谈论的皆是筛选高手之事。地点就在那石堡之前,新搭起的木台之上。
楼何似同楼倾城一路走来,一面买吃食,一面互相调笑。两人原都举止潇洒,气度不凡,又添何似清秀,倾城绝色,更是一路吸引人目光。
楼倾城撕下一块糕,甜笑喂到楼何似嘴里,引来周围羡慕眼光无数。楼何似目光一转,见几个绸衣少女聚集在周围布匹店里,手下拣选,目光却瞟在倾城身上,唧唧喳喳,不时抿嘴而笑。便暗指向一个,道:“娃娃,你看那人漂不漂亮?”
他说这话,是有点以兄长身份关爱的味道,顺便看看自己弟弟成长的怎样,在某些方面是否有什么想法。岂知楼倾城看了一眼,轻嗤一声道:“歪瓜劣枣,哥哥你怎么会问他?”
楼何似微有点错愕,那少女虽然不是绝世美人,也不算歪瓜劣枣啊。脑子一转,道:“你看的是谁?”
楼倾城轻抿一块糕,顺口道:“不就是店里那个男人,丑死了,俊点还能考虑。”
啥——?
楼何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五雷轰顶……
那个素为谋面的父亲啊……似乎要对不起你了……
他是从开始就喜欢男人,这倾城……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啊?
傻傻的被倾城拖到拥挤的人群之后,茫然看向宽大木台之上,只见几名侍卫已经布置完毕,简单利落。
然后见期子跃上了台来,淡淡拍了拍手。他身后四名佩精刚吞口利剑侍卫面无表情,齐齐走向前来。他开口,只说了一句话。
“能击败这四人者,方可随我晋见王上。”
先是一阵寂静,随后突有一红衣人跃上,手持长鞭,道:“我先来!”
那四人刷的一声,四柄剑同时拔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站定,道:“请。”
红衣人刷的一鞭向面前一名侍卫抽了过去,那侍卫翻身跃起躲开,他身后的那名侍卫却立即攻了上来。一时台上战成一团。楼何似只大略看了一会,目光就转了向。
转到一个人身上,那位在台后,同期子跃并排坐着太师椅,黑衣白纹,神态自若的天罗公子萧潇。
105、比斗
期子跃看了一会,便道:“萧公子觉得此人如何?”
萧潇微微一笑,摇首道:“技巧有余,力量不足,若强逼,必定落出。”
足字一落,那人翻身一跃,正逢三柄剑齐逼而来,躲无可躲,落无可落,只得伸脚在其中一柄剑尖上一点,继续倒翻而出,岂知后面木台却已尽,这人一脚踩空,直接落下地去。
那四名侍卫各后退一步,刷的收剑回腰,道:“承让。”
楼何似听得倾城在耳边噗嗤一笑,心里也觉好笑,却隐隐有了点底子。木台左边又有一人翻身跃上台去,手持一把大刚刀,道:“我再来!”
楼倾城粉唇碰到楼何似颊上,悄笑道:“我看这人一定不是出局那么简单了。”
萧潇看也未看这人,而是拈起旁边茶杯,喝了一口。
当茶杯底部碰到小几面上时,那持刀者哇的叫了一声,然后直接从台面上飞了出去,砰的砸在地上,跌了个口吐白沫。
接着又上来几个,同样被很快的以各种方法和姿势打下台去,那四名侍卫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突然旁边人群挤开,一个青衫少年缓缓走上台来站定,神色略有高傲,道:“请。”
期子跃见状,一抬手,道:“这位公子莫非不用兵器么?”
那青衫少年微偏头,道:“空手便足矣。”
期子跃笑道:“好气魄,请。”转首却对萧潇道:“不知萧公子有何见解?”
萧潇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必定入选。”
青衫少年瞟了他一眼,一个哼字从表情里冒出来。萧潇却接着道:“只是空手得胜,萧某却不敢赞成了。”
那少年脸登时就有点青,冷笑一声,突然出拳,向对面的那个侍卫砸了过去。招式虽简单,却既快且准。那侍卫猛的一闪,恰恰避开,拳风带飞一缕额发。身后三名侍卫摆开剑阵,一齐围了上来。那少年倒踢一脚,衣衫旋飞,转眼五人战在一起。
楼倾城啧了一声,道:“终于出了个够看的。”
青衣少年不但拳脚犀利,并且身形十分灵巧,往往在别人的剑风拳风到身上之时,只需一闪,便避开危险。只见当的一声巨响,一名侍卫被震得虎口破裂,长剑高高飞出,坠落在地上。另三名侍卫见剑阵被破,一齐攻上前去。那少年箕张右手五指,尖锐指甲突然伸长一寸。只听三人同时痛哼,腕间溅出一线血来,长剑一齐脱手,给少年一把抓了过来。只见他脚下一踩一挑,将第四柄剑也踢了上来,抓在手里,冷笑道:“我可是够格?”
四人齐被他卸了兵器,往旁边一退。期子跃拍掌道:“公子好功夫!”
萧潇笑道:“公子的确好功夫,只是……现在可不是空着手的。”
那少年一怔,突然发现自己手中抓着的四把剑,登时往地上一掷,怒道:“你……”萧潇摇头笑道:“公子切勿激动,萧某不过说实话而已。”
楼倾城早在后面笑了个叽叽咯咯,台下何止他一人在笑,几乎全场都动了。那少年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突然往前踏了一步,怒道:“在下不才,斗胆望天罗公子指点几招,请!”
萧潇微怔,随之摇首道:“此乃期大人选拔人材之处,哪轮的到萧某出手。公子的指点,在下只好谢绝了。”
少年大怒,脚下一转,闪电般扑到了萧潇面前!
萧潇目光一闪,突然一转,连人带椅子避开了少年的一击。那少年出手落空,腰部一转,双足连环踢出,挟带劲风。萧潇仍然不离椅子,而是足尖一点,又猛的一退,恰恰避开。
那少年两击不中,尤其是萧潇居然还稳稳坐定靠椅,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五指刷的张开,锋利指甲暴出。
萧潇眸子一垂,右手突然一弹,一根细丝急射而出,眨眼缠上了少年的左腕。那人左手一翻,却见细丝既软且黏,割之不断,反而勒进皮肉中,不由大惊。刚要反击,右腕突然也是一凉,又是一条细丝缠了上来。萧潇连弹数下,数根细丝上下左右捆住少年,挣之不脱。
那少年既怒且惊,又极不甘心。低头一见脚边长剑,猛的一踩一踢,剑锋刷的打了个旋,猛的射向萧潇腹部!萧潇右手一扬,眼看要弹退那少年,楼何似见此情景,心中一闪,指间一甩,一片黑羽无声无息到了椅子背后。
萧潇原本稳坐太师椅中,突然感到前后劲力夹击,挥向那少年的右手猛的回护,将长剑铮然弹开。而身后的劲力已到,他被迫一旋,人已颀然站起,落在一边。那张太师椅啪的一声,炸的粉碎,木屑溅了一地。
楼何似凝神而望,隐隐却见萧潇起身时,袖口有毛茸茸物一闪。目光抬起,却恰好撞上那人望过来。只见他抬起右手,轻轻一抚唇,那眼神中颇有深意。
那少年摔在地上,挣扎不开来。萧潇缓步走过去,袖只一拂,收了那几条细丝,淡笑道:“萧某一时着急,出手不知轻重,还望公子恕罪。”
少年满脸通红,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转身跳下台就没了踪影。
侍卫重新派上,比斗又重新举行。楼何似摇头,道:“如此紧要关头,何必至此凑热闹,此人即使与我们无关,也绝对非那云淡风清。”
106、咒法
楼倾城颔首,突然蹙眉道:“哥哥,难道我们便放过期子跃?”
楼何似冷冷道:“有可能么?”
楼倾城唇边勾起笑意,道:“我倒是说呢……那天救他之人也不能不管,哥哥可是有好主意?”
楼何似突然古怪一笑,道:“有倒是有了……”
台上比斗一直继续,又过了半个时辰,萧潇便推说有事,先下去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期子跃也借故离开,只留台上人自行比斗。
高手的选拔说少也有半个一个月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上面从早坐到晚,不过开始之时虚应故事而已。
见目标起身从台后下去,楼倾城吃吃笑了一声,蓦的一飘,已经潜了过去。
期子跃下得台来,四名侍卫随之跟在身后。几人在大街上拐了个弯,向堡门走去。来到拐角处,却见眼前一闪,白衣美人跌了过来。
那四个侍卫都不是吃素的,登时上前,将他拦在外面。绝色美人跌坐在地上,衣衫上沾染着尘土,嘤嘤的哭泣起来,一面哭一面道:“大人救我……”
楼倾城本是绝色,又兼姿态柔弱,哭声甚悲戚,很快引起了期子跃的护花反应。只听他道:“你们让开!”
那四名侍卫顿时退开,期子跃伏下身将他扶起来,一边道:“这位公子,有何事可讲,我自会主持公道。”
楼倾城怯怯垂目,泣道:“我家道中落,又兼战乱,一家人无法,背井离乡,近日流落到此城,实在无法维生,便要将我卖到小倌楼中,我不堪忍受,便逃了出来……”
期子跃心中大动,一面搂了他的腰,一面皱眉道:“岂有此理,公子大可放心,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不知公子最近是否有地方可去?”
楼倾城微微摇头,道:“无,因故才如此悲戚……”
期子跃道:“既是如此,若公子信的过在下,便屈驾到在下府中略住几天,等到事情过后,再安排后继事宜。”
楼倾城一惊,连忙轻轻一挣,道:“怎敢劳烦大人!”
期子跃连忙道:“哪有劳烦一说,不过住几天而已,公子多虑了。”
楼倾城又想了一想,轻巧挣扎出来,站在他面前,垂首道:“既是如此…我,我先去与家人说一声……也免得流离失所……”说到这里,又掉下泪来,拂袖急急从拐角去了,留期子跃一人在后面呼叫。
晃过街角,黑衣少年正在等待。楼倾城猛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咯咯笑道:“哥哥,我看那期子跃傻的可以,随便说两句话,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还是他蠢的以为,别人只要不靠近就杀不了他?”
楼何似看着楼倾城张开纤手中的那几根毛发,暂时没时间高兴,而是基本石化。
方才的美人计,自己上场倒无所谓……岂料倾城……
黑线黑线黑线黑线黑线……两个字排着队从头上走过……
这是谁教出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倾城凑近了,奇道:“哥哥,你不舒服?”
楼何似抽了抽嘴角,道:“不,只是有点无力……”
夜幕缓缓降临,小倌馆里也热闹起来,淡红色的纱幕,氤氲的香气,揽客与调笑的声音,无一不暧昧撩拨。
只是楼何似与楼倾城的房中,却一派阴森之意。
圆桌上摆着一个小瓷碟,碟中放着那几根毛发。碟后左右分别两个烛台,燃着白色的蜡烛,火光幽然。
楼何似手一扬,六颗血淋淋的心脏落到瓷碟周遍,围成一圈,道:“祭品可够了?”
楼倾城点头,又微微蹙眉道:“当年写眉护法使用血咒成功,是因为获得了狼王的血液,并且有鸦族神殿长久的阴气作底,否则就不止是让自己受伤了。如今只有毛发,又无神殿阴气,倒是要小心才好。”
楼何似颔首,道:“你自斟酌,我在旁护法。”
楼倾城走到桌前站定,右手中蓦然出现六张暗黑符咒,上绘诡异符号。粉唇微张,吐出一个个沙哑未知的字眼。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后,纤手一甩,六张符咒齐飞,贴到了六枚心脏上,突然轰的一声,六处黑色火焰腾起,将那两支蜡烛轰的一齐熄灭,屋内愈加幽暗。
滴滴答答之声响起,楼倾城捧在胸前的双手突然自动冒出一个个伤口来,殷红的鲜血不停向下掉落,砸在地板上。他轻合双目,又继续默念。那些滴落到地上的鲜血却如同有生命一般,不停的往前蔓延,如同两条蛇一般爬上桌子。血流愈来愈速,将那六撮火焰连在一起,彻底把碟子围在中间。
楼倾城越念越快,最后轻喝一声,道:“去!”
六撮火焰突然一齐窜出,扑向中间那碟子!
轰的一声,那小碟子上面燃起了一团黑火,不停的燃烧,要将那几根毛发烧的殆尽。楼倾城退后一步,收了手,静静看着那碟子。
过了半柱香时间,旁边的六朵黑火都灭了,只有中间那朵还在燃烧。楼倾城突然喝道:“不对!”
一袖将黑火扇灭,却宛然见那碟子中,烧的焦黑的八只脚趴伏其上,下面的毛发丝毫无损。
突然风声骤起,楼何似默念法诀,身周黑色的半透明防护壁猛的弹开,将自己同倾城一齐护在其中。只听啪啪几声,数只海南捕鸟蛛被弹落在地上,毛茸茸的八只脚弹动,极具攻击气息。
楼倾城嘿道:“又是他!”
楼何似突觉有东西爬上腿来,心中一惊,脚下灵气一转,从地下喷出,啪的将一只爬上来的蜘蛛切成两半。转头看去,木桌腿边,地板上居然多了个洞,毛茸茸长腿爬上,许多捕鸟蛛从下面涌来,源源不绝。
楼倾城擎出羽扇来,楼何似抓住他的手,皱眉道:“不行,屋子会被烧掉。”
楼倾城轻哼收扇,右手一挥,指缝中多了几根白色的针,甩手便射。登时六七只蜘蛛给死死钉在地上,八只脚不住扒动。
蜘蛛仍然不断涌进,楼何似轻喝一声,道:“起!”
周围突然阴气涌起,不断蔓延开整个房间中。楼何似再喝,道:“破!”
那些在房间阴气包围中的蜘蛛,突然全部在一瞬间停止了动作,再突然一齐爆裂,散碎肢体溅了一屋,所幸被新防护罩挡在身外。
剩下的蜘蛛停了一停,不再爬出,而是纷纷后退,向屋外涌去。楼倾城一脚踏出,冷笑道:“追!”
107、陷阱
两人从后面的窗子飞窜出屋,身后还有纸醉金迷的旖旎声音,身前却是黑暗的夜色下,一大群蜘蛛向外面涌去。
双双翻身越墙,向外面追去。那些蜘蛛越跑越散开来,有些钻进土里,有些爬进墙后,只剩下一小撮蜘蛛继续涌向前去。楼何似只见其中为头的是一只稍微大点的蜘蛛,爬的最快,当下随之急追。只是那群蜘蛛虽然没有翅膀,只靠八只脚着陆爬行,速度却奇快无比,两人居然一时未曾追上,一直赶到郊外。
楼倾城突然飘然停下,拉住楼何似道:“哥哥,等等。”
楼何似偏眼一望,却见荒郊之中,一座破败院子蓦然耸立。周围荒草丛生,无人打理,那大门班驳落漆,上面的牌匾歪斜挂着,字已经看不太清。
那些蜘蛛都向院中涌去,或从大门缝中爬进,或是越墙而入,眨眼不见踪影。
楼倾城皱眉道:“哥哥,你看……”
楼何似微一凝神,道:“先进去看看也好,他不就是想让我们进去么?否则线索倒断了,不好接。”
楼倾城颔首,两人走到两头石狮子中。楼何似一拂衣袖,大门吱呀打开。
进去便是一个小庭院,看的出原来颇多布置,一条小路弯曲通向右边,一座小假山砌在旁边,将那条路的去向挡住。只可惜荒废过久,已经长满矮树杂草,铺路的小青石也难以辨认。只走了一步,就觉脚底下喀嚓作响,都是枯枝败叶。
两人往小路上前行,刚转过弯来,假山上就是一声悉嗦。楼何似突然回手,长袖一飘一卷,将那个飞来的小黑影拨落丈外。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小黑影一落地,便溅出了一圈黄色的粘稠液体。细看居然是只腐鼠,皮毛还基本完好,甚至露出一点骨架,内里却全烂了。
楼何似皱眉道:“好聪明的蜘蛛。”
楼倾城冷笑道:“再聪明也是蜘蛛,它还能变成人了?”
虽然这个是变不成人,但里面可能有个能变的……
黑衫偕白衣徐徐往里,见过了假山后,夜色中却是个黝黑的圆洞门,后面还有个院子。进了院子便见到一个池塘,几乎占了整个院子的面积。池塘后面又是一块空地,空地后便是主屋,走廊上一排剥落红漆的木柱,木柱后几扇雕花木格门半掩着。
池塘的之间架着一座腐朽的小木桥,直通对岸。
轻飘飘的上了小桥,心知这屋子绝对有古怪──有哪家屋子是这么建的。
两人均小心一路,尽管踩在腐朽木板上脚下咯吱咯吱,桥下的水皆是黑色,而且毫无蚊虫在上,甚至周围一点活物也看不见。
一直到下了桥,来到屋门口,却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突然身后猛的响声暴起!
楼倾城猛的回头,只见池中黑水竟自动翻腾起来,猛的向小桥扑去。瞬间那腐朽的小木桥突然被淹没,弹指之间,水再退开的时候,就成为了木屑。
他们若要回去,凭功夫,自然可以不需要这座木桥。但桥一被淹,就代表着屋内人的宣言,不会给他们退路!
下一秒,楼何似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地毯上布满灰尘,梁上结满了蛛网的黑暗正厅。两边两排红木椅子一路过去,正中两张太师椅,不知如何久远的以前有人坐过。
黑暗中隐隐有点骚动,楼何似默念咒术,突然聚集阴气,数十具腐尸出现在四周。它们一个个飘荡开来,隔着距离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楼倾城则轻搓手指,六朵金白的火焰漂浮开来,幽幽照亮了四周。
黑暗而阴森的夜晚与地点势必更适合鸦族,他们能直接提高术法和能力。
绕到太师椅旁边,走进侧门去。内里却不是院子的长廊,而是一条黑黝黝的木制甬道。正走到甬道中段,突然头上咯的一响,楼何似左脚稳稳一移,已经向后退了一步。只见一只磨盘大的海南捕鸟蛛从头顶上掉了下来,正落在他所站的原地。突然后面又是咯吧一声,另一只体型差不多的捕鸟蛛从信道口落了下来,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楼倾城擎出白羽扇来,二话没说,一扇向身后捕鸟蛛扇了过去。
那蜘蛛却十分灵活,见倾城扇来,长毛八足一跳,登时爬上了墙,只略略擦了点边。一张嘴,刷的吐出根丝来,直射倾城!楼倾城侧身躲过,那蜘蛛一张嘴,刷的又吐出一根来,两根丝黏在墙壁上,恰好划成一个十字,将他困在中间。
楼倾城白羽扇一转,呼的金白色火焰窜出。蜘蛛丝经不得火,登时化为青烟。火焰去势不尽,继续扑向那巨大蜘蛛。它又是闪电般一跳,向对面墙壁贴去。
如此连跳十余下,楼倾城冷笑一声,羽扇先挥,在它动作时左手已动,眨眼去了张黑色符咒,直接射进体内,将那蜘蛛钉死在墙上。只听啪的一声,炸成无数断碎残肢,四处飞散。
突听撕裂一声,却是那边,楼何似召唤出来的蛇骨一口咬穿了前面的巨蛛。
信道狭窄,他的重兵器自有不便,少不得召鬼,却也方便。
突然阴气一阵扭曲,楼何似抬头一看,竟是许多巴掌大的捕鸟蛛源源不断,至信道两头涌来,正在攻击他先召唤出来的腐尸。只听啪啪又是两声,两只巨大的捕鸟蛛从前后落下。
楼何似被迫应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突然听倾城惊呼道:“哥哥过来!”
他一回头,却见脚下木板猛然拱起,两只足足一米长的毛茸蛛足伸了出来。他与倾城因为应敌,也隔了段距离,这蜘蛛恰好插在中间。数根小指粗的蛛丝突然自地板下穿射而出!楼何似猛的一翻身,足尖连换方位,险险一避,脚下突然绊着一只鼓包模样的蛛尸,往后啪的撞在木壁上。
岂料那木壁一撞之下,突然滑开一个漆黑的正方形洞口。楼何似猝不及防,背后又无从借力,无奈一个倒翻,顺势滑了进去。而木壁只待他一进入,啪的立即恢复了原状。
108、脱险
楼何似一路往下滑了十几丈,眼前又黑暗不能视物,暗叫不妙。右手一挥,正欲召鬼,突然脚下一软,如同踩进了棉花里,而且是很黏的棉花,登时迈步不得。他急翻右手,射阴气如刃,刷刷切向脚下。突然腕上一凉,一根手指粗冰冷黏糊的东西缠上手来,然后又是刷的一声,左手也中了招。只觉突然一股大力拉去,整个人往前一撞,落到了一片既软又黏的东西之上,想抬起手来,那东西黏力十分之强,居然令他愈挣愈紧。
默念咒法,凝聚身中一点灵气,吹出一朵小火来,眼前忽一亮。
他滑下来的甬道估计已经延伸到地下,而且是越往下越宽,楼何似抬头,只见幽幽的火光下,自己被粘在一张极大的蛛网上,每根丝都有手指般粗。这张蛛网将高大的甬道拦了个结实,边角还有许多小蛛网,活脱脱一个等着捕猎的袋子。
微微一动,只见这张网也随之轻轻一摇,传来一些不属于他的动静。楼何似眯眼,从巨大的网眼里往前看去,只见甬道到此便结束了,前面是一个宽阔高大的洞穴,只是由于太大,微弱的火光照不到更远,洞穴的后半部分隐没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阴森且血腥的气息。
突然眼前一闪,火光猛的一摇!楼何似瞳孔一缩,额心突然扑出一股阴气来,瞬间将自己全部罩住。只听咔的一声巨响,身前的防护罩突然破裂,楼何似被撞的一窒,身下的网突然猛烈摇动起来。
好不容易缓缓平静,把晕头转向的脑子调整一下,那洞穴中仍然是黑暗阴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低头一看,便看见泥土的地上几个深深的凹痕,不是一般的深。
又过了一会,突然洞穴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悉嗦之声,悉嗦声音越来越近,渐渐上移,从甬道顶上缓缓移来。楼何似一抬头,看到了一双乌黑的眼珠子。
一只比楼何似大几十倍的海南捕鸟蛛从洞顶缓缓爬了过来,长毛的粗壮的两足碰到了网上,引起一阵剧烈的颤动。
一人一蛛在时间静止中对望。
楼何似眯眼,右手手指微动,轻轻勾住一根蛛丝一摇。上面那极其巨大的捕鸟蛛微微一动,又停住了。楼何似又摇了两下,那蜘蛛随网颤动,一双眼珠子始终盯着他。
楼何似眨了眨眼,手开始慢慢的转动,吐阴气为利刃,将旁边的蛛丝细细切断。虽然是如此细微的动作,但那捕鸟蛛动了动,突然嘴一张,一根亮晶晶的丝径直射向他的头部!
楼何似猛的一弹,那根丝刷的擦着他的脸部射过,径直穿过网眼,黏上了甬道墙壁。紧接着又是刷刷两道声响,两条丝分别卷在了他身上,将手足渐渐捆起来。
楼何似深知捆完了后下场是什么,更何况,对方还是捕鸟蛛呢……而自己是鸟……
轻喝一声,道:“出来!”
巨网猛的一震,泥土哗的从地上全部翻开,一条巨大的骨蛇钻了出来,白森森利齿对着那蜘蛛一张,喷出一股阴气。
楼何似再喝,泥土中忽而拱开一个个小洞,许多老鼠骨架窜了出来,一只只源源不绝,跳上蛛网便用力咬。一只被黏住另一只再上,转眼蛛网上便粘吊上了大批的老鼠骨架,拉的不住下坠,将那些被咬开的丝一点点的坠断。
那捕鸟蛛如何肯让,长腿一蹬,眨眼便扑了过来。那蛇骨嘶的一声人立了起来,一口咬了过去。因为洞穴地方并不大,蜘蛛一避,蛇骨一口咬在它左边前腿上。登时微微喀嚓一声,捕鸟蛛如同疯了一般,一口咬在那巨蛇骨上。双方都在拼命挣扎,只见毒液不住从蜘蛛牙边流出来,沿着蛇骨流下去。
那蛇骨同老鼠都是他阴气所化,不然也早中毒了。楼何似知道身处地下,最担心的就是弄塌了甬道,最后一起活埋在里面,因此不敢有极大动作,只是让那蛇骨同蜘蛛纠缠在一起,自己将精力都放到解开蜘蛛网上。
那捕鸟蛛一时挣脱不开,见他如此,急了,身子一抬,突然一股毒液喷了过来!楼何似猛的抬起解开的右手,正要施法拦下,却听身后急切一声呼唤,道:“哥哥!”
楼何似只觉眼前突然一亮,下意识闭眼,只觉一股炙烫的热气从身旁擦过,左边捆着的压迫突然一松,眨眼就要掉了下来。一个温暖的身体从后面一把搂住他,怀抱紧了又紧,叫道:“哥哥?哥哥?”
楼何似一抬头,见倾城死死的盯着他,一滴眼泪从脸上滑下来,登时挣扎起来道:“那蜘蛛没能把我怎样……”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见楼倾城哇的哭了出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又没等到安慰,才哭了两声,立刻将他推开一边,手中羽扇刷的打开,猛的一扇刷的朝洞里招呼了进去。只见金白色火焰狂扑,这一扇的厉害,只见那蜘蛛网眨眼消失,那大蜘蛛登时化成了半个焦碳,包括那蛇骨同那些老鼠,在洞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在一瞬间化成灰烬。
楼倾城尚不解气,又多扇了两扇,洞壁都烧白了。楼何似有些错愕的站在后面,却见倾城停了扇子,顿了一顿,突然转身过来,猛的往他身上一扑,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哥哥……我以为哥哥又不见了…又被人抓走了……”
楼何似心里一疼,抱的紧了些,柔声道:“哥哥没有,现在不是又回来了?这两次不是一样的,娃娃乖,别哭了啊。”
楼倾城哭了一柱香时间,才擦了擦眼泪。楼何似又哄了半天,才拉着他的手往甬道上走去。不过这个信道要回去确实有点难度──别忘了他是滑下来的。
一出洞口上到地面,楼何似有点怔呆。
洞口之外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座主屋,那些杂草树木,那大大小小的蜘蛛。
全部被烧光了。
只留下一片白地,还有院子的墙壁。
此时天已快亮,露出一点点鱼肚白,两人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假山后面一点骚动,黑衣一闪。楼何似冷笑,右手一挥,数根乌针射去。那黑衣猛的一闪,针尽数钉在假山之上,那人一回过头,居然是墨竹!
109、入谷
楼倾城乍一见他,脸色大变,狠狠一扇子挥了过去。左手已经挽住了楼何似,默念法诀,眨眼间遁走。楼何似微一怔然,随后立即明白,惊道:“难道你中的符咒还未解?”
楼倾城摇头,恨恨的道:“白如琢不是说过么,这东西是道家的,他解不了。”
楼何似奇道:“那他当年不是说……”
楼倾城呼了一口气,道:“他一直在找那个人族的朋友,来帮我解咒,只可惜找了几年,那个人不知死到哪去了!”
两人赶回房中,楼何似一边动手开始收拾满屋蛛尸,一边皱眉道:“既是如此,你必当小心,切勿同他见面。不如……改天我单独去杀了他如何?”
楼倾城一面收拾,道:“倒也是好主意,只怕他今天见到我,之后心里有打算,狗急跳墙。”
楼何似把蛛尸扫到屋子中间,抬头道:“不过我始终觉得不对,难道这些蜘蛛是他养的,阻碍我们的也是他?”
楼倾城冷冷道:“他是人族的,哪扯的上妖族的子民?”
楼何似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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