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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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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江下令,天天打开摄像机,随时观察那些失踪者的踪影。

电视台这次带的,是一台新闻采访摄像机,体积较小,体重较轻,对恶劣环境,非标准照明环境,都具有很强适应性,高度自动化。尽管它比演播室摄像机便宜,但是怎么说也是广播级的。

可是,在罗布泊的烈日下,这台专业摄像机也罢工了,竹子说:线材被晒化了。

逗豆带了备用摄像机,但是,上午中午下午三个时间段,已经不敢再开机。大家只能躲在帐篷里,等待天凉之后再搜寻。

天黑之后,他们把摄像机支在了外面,开了机,监视器放在艾尼江的帐篷里。

这天晚上,刮起了风,不过月亮很大,从监视器中,隐约能看见起伏的沙漠。

艾尼江坐在睡袋上,紧紧盯着那个监视器。始终没人。

医生小杜和艾尼江睡在一个帐篷里。小杜刚刚在医学院毕业,进入医院工作,就参加了这场救援。

小杜说:“领导,昨天晚上你就没睡,我来值班吧。”

艾尼江说:“你没听说过吗?年龄越大,尿越长,觉越少。你们年轻人要保证睡眠,尤其是你,大家的健康都系在你身上呢。”

小杜说:“不忍心啊。”

艾尼江说:“不忍心是吧?那允许我抽支烟吧!”

小杜笑了:“抽吧。”

艾尼江说:“谢谢。”

然后,他点着一支烟,猛吸一口,很享受地吐出来,又全部吸进了嘴里,再次吐出来,烟已经淡了。

小杜突然说:“领导,有人!”

艾尼江猛地转头朝外看了看:“在哪儿?”

小杜指了指监视器:“这儿!”

艾尼江赶紧盯住了监视器,果然!有个黑影隐隐约约地朝摄像机走过来……

艾尼江喃喃地说:“又看见他们了!”

镜头中的这个人似乎走了很远的路,极度疲惫,步履踉踉跄跄。他在摄像机跟前停下来了,弯下腰,看着镜头,监视器上只剩下一张黑糊糊的脸。接着,这个人伸出手来摸了摸,摄像机就晃动起来。

艾尼江激动地说:“他看见摄像机了!”

说完,他“噌”一下站起来,拔腿就冲出去了。

他顺着连接线跑到摄像机附近,同样也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离开了摄像机,朝帐篷走过来……

艾尼江喊道:“嗨!”

那个人突然重重地摔倒在了沙子上,一动不动了。

小杜也跑了出来,他和艾尼江一起,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抱进了帐篷里。

大家都跑过来了。

此人严重脱水,已经昏迷。

他的个子很高,大概1。90米,穿着一件酱色格子衬衫,军绿色长裤,头发和胡子都乱蓬蓬的,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全身上下沾满了沙子。

再看监视器,一片黑糊糊的沙子,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失踪者以及他们的帐篷。

看来,此人并不是来自另一个空间。

艾尼江说:“需要输液吗?”

小杜说:“等等看。”

小杜用湿毛巾敷在了这个人的额头上,又拿来一瓶淡盐水,举在他干裂的嘴唇边,一点点流进去。

小A不放心地问:“他没有知觉,这样不会呛着他吗?”

小杜说:“一个人即使在意识丧失的情况下,也有吞咽反射,除非他延脑都损坏了。刚刚他才昏倒,应该没问题。”

大个子依然昏迷着,并没有睁开眼睛。

小杜抓起他的手腕,给他号脉。

小杜的眉头越皱越紧。

艾尼江问:“怎么了?”

小杜说:“没有脉搏。”

小A突然说:“他手里有东西!”

小杜放开这个人的手腕,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发现里面攥着一些纸条,小杜把那些纸条拿出来,大家围着看,纸条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字体——

一口接一口喝水。

在湖里。

深夜。

老丁。

小A说:“应该是老丁深夜在湖里一口接一口喝水……什么意思?”

没人说话。

小杜扒开这个人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瞳孔并没有扩散,那只眼珠子非常亮,悬在眼白中,直直地盯着他。

小杜合上了眼皮,说:“给他输液吧。”

接着,他去车上兑了药,拿来简易的支架,开始为这个人输液。

这个人的静脉很明显,高高地凸起着,好像快爆裂了。刺入针头之后,小杜看了看输液管,滴斗里的药静静悬挂,并不滴落。

艾尼江也发现了,他说:“是不是没扎到静脉里?”

小杜嘀咕道:“不会啊……”

他把针头上的胶布揭开,仔细看了看,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把针头拔掉了。

小A喊道:“他醒了!”

这个人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帐篷里的每个人,虚弱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他。

艾尼江说:“我们在给你输液!”

这个人说:“不需要,我没事了。”

艾尼江凑近他,问:“师傅,是干什么的?”

这个人揉了揉针眼儿,说:“我叫老丁,我是矿业协会的……”

艾尼江问:“你来罗布泊多少天了?其他人呢?”

老丁说:“我来找队友。两个月以前,我们进入罗布泊找钾矿,结果走散了……”

艾尼江问:“你们总共几个人?”

老丁说:“7个。”

艾尼江问:“你们走散之前,有伤亡吗?”

老丁的表情有些难过:“有一个队友脱水死了……”

艾尼江问:“那个人叫什么?”

老丁说:“他叫郑太原。”

搜寻4队来寻找两个失踪的旅行团队,结果遇到了一个落单的科考队员。

小A说:“你手里拿的这些纸条是什么意思?”

老丁四下看了看,最后在睡袋上看到了那些纸条,他立即捡起来,小心地装进了口袋。

大家都在看着他,等他解释。

他有些悲戚地说:“我们走散之前,曾经在帐篷里一起玩游戏,这是他们写的……我要把它们带出去,交给他们的家人,这是他们最后留下的字迹了。”

停了停,老丁又问艾尼江:“你们是来旅行的?”

艾尼江说:“我们是来救援的。”

老丁说:“找我们吗?”

艾尼江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希望救出每一个被困的人。”

吃了东西,老丁恢复了许多。

这天晚上,艾尼江、小杜和老丁睡在了一个帐篷里。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帐篷了。

临睡前,老丁问艾尼江:“天这么黑,你们开着摄像机在录什么?”

艾尼江对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然后说:“你好好睡一觉吧。”

老丁就钻进睡袋里,不再说什么了。

监视器上始终呈现着模糊的沙漠和没完没了的风。

夜里,不知道几点钟了,小杜爬了起来,艾尼江两眼通红地看了看他,小杜轻声说:“我去厕所。”

艾尼江也小声说:“多穿点儿。”

小杜走出帐篷,用手电筒朝摄像机对准的方向照了照,快步朝厕所走过去。厕所搭建在100米之外。

有人跟上来。

小杜回头看了看,是那个老丁。

老丁追上他,说:“搭个伴儿。”

小杜是个敏感的人,他不喜欢解大手的时候旁边有人,也算是一种洁癖了。不过,他不好说什么。

他把脚步慢下来,希望老丁先去解决。

老丁并没有先走,竟然跟他聊起来:“你是医生?”

小杜说:“是。”

老丁说:“当时我们如果带着医生,也许郑太原不会死……唉。”

小杜说:“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老丁说:“你说,如果一个人没有脉了,那算是怎么回事儿?”

小杜说:“有一种病叫无脉症。”

老丁说:“怎么引起的呢?”

小杜说:“可能是手掌动脉供血不足吧。”

老丁说:“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有人输液输不进去呢?”

小杜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丁说:“其实,你给我号脉和输液的时候,我已经有一点意识了。”

小杜说:“任何人输液都不会输不进去,我可能没扎到静脉里。”

老丁说:“你是医生,怎么可能找不到静脉呢!”

小杜说:“那都是护士干的活儿。”

老丁突然笑了,他说:“医生,其实我问的是个脑筋急转弯。”

小杜说:“你什么意思?”

老丁说:“很简单啊,一个人死了,还会有脉吗?血不流了,输液还能输进去吗?”

小杜停下来,看了看对方,半天才说:“老丁,你不像爱开玩笑的人啊。”

老丁说:“其实我很喜欢开玩笑。快走吧。”

两个人就继续朝前走了。

不过,小杜对这个老丁却有点警惕起来。

走着走着,老丁又说:“医生,你知道吗?”他朝远处指了指:“那个方向,大约3里远吧,有个沙包,上面摆着几块石头,那下面埋着一个人。”

老丁死的时候,正是被埋在了离湖1。5公里的地方,坟上还摆了几块石头。

小杜说:“你怎么知道?”

老丁说:“遇到你们之前,我一直在这片沙漠上转悠。”

小杜说:“你怎么知道下面埋着人?你把它扒开了?”

老丁说:“风把沙子刮走了,下面那个人自己露出来了。”

小杜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丁说:“男的,个子很高,看样子至少1。90。”

小杜目测了一下老丁的身高,心里又不舒服了。

他不想再说什么,快步朝前走。

沙漠无边,黑暗无边。

老丁紧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小杜再次停下来,回头看他。

老丁说:“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叫周德东,一个叫季风,一个叫浆汁儿。他们以为他们能走出去,其实,最后他们会飞出去。”

小杜说:“飞?”

老丁说:“是啊,他们很快就会飞了。”

第37章 迷魂地,丧胆坡以及吴城的秘密

我梦游的时候,看到了营救人员的帐篷。然后,我在沙子上画出了那个帐篷的位置。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又恐惧又激动。

恐惧是因为我又一次梦游了,而且我在梦游中看到了他们,我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也许1000年之后的物理才能解释得了。

激动是因为那些营救人员依然在此,并没有离开。我顿时感觉不孤独了。

我快步走回了帐篷。

我要先睡下,等天亮之后,我会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接下来,我们用手机寻找他们影像的时候,就有了准确范围。

当我走近帐篷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看见了一个黑影,他无声地一闪,立即藏在了季风那个帐篷的黑影里。

我轻轻走进帐篷,摸到了手电筒,然后突然朝季风那个帐篷照过去。

没人。

我又朝白沙的帐篷照了照,太远了,看不清楚。

我慢慢朝季风那个帐篷走过去。帐篷有纱窗,为了不惊扰季风和令狐山休息,我的手电筒一直垂直照着地面。我围着帐篷找,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白沙在跟我捉猫猫。

尽管他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可惜他不会飞。

我看到了脚印,也围着帐篷在转圈,虽然比我的脚印浅,但十分清晰。

我停了停,突然朝相反方向走去,依然看不到人,不过,地上那行浅浅的脚印也掉转了方向。

我担忧起来,他是不是把令狐山杀掉了?

季风会睡得那么死吗?

他会不会把季风也杀掉了?

我再次停下来,对着帐篷另一面低声说道:“白沙,你出来。”

没人回话。

令狐山在帐篷里说话了:“谁!”

我说:“令狐山,是我。”

几秒钟之后,令狐山也打开了手电筒,走了出来,朝我照了照。

季风也醒了,她说:“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我巡视一下。”

季风说:“天都快亮了,你也睡吧。”

我说:“既然你们都醒了,我睡你们帐篷里吧,免得把那两个人弄醒。”

季风说:“你来吧。”

我就走进了季风他们的帐篷。我注意到,帐篷里铺着三个睡袋,季风和令狐山分别睡在两旁的睡袋里,中间那个空着。

我扣上门帘,然后钻进中间那个睡袋,躺下来,关闭了手电筒。

季风小声问:“周老大,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说:“没有,只是睡不着,四处看看。”

季风继续小声说:“我把那袋金子藏起来了。”

我说:“好了,隔墙有耳。”

季风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白沙应该还在帐篷外。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直不敢睡。

外面,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

天亮之后,我第一个爬起来的。

我走出帐篷,查看帐篷四周,发现那双浅浅的脚印离开了,不过并没有走向白沙的帐篷,而是朝荒漠上走去了。

他在跟我绕圈圈。

接着,我去看了看我和浆汁儿在沙子上写下的字,沙子上平平展展,那些字又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小红旗,蔫头耷脑地垂着。

观察四周,依然没有多余的脚印。

我再次朝天上看了看,一无所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笑。

我没敢笑,我怕我突然疯了。

我去了车上,拿来一把工兵铲,然后回到小红旗旁边,又在沙子上写字了。

这次我写的是——你是谁?

三个女性弄早餐的时候,我把车发动着,继续给手机充电。

我走到安春红旁边,对她说:“你的手机也需要充电了吧?”

安春红说:“不用,还有电呢。”

我说:“你都用多长时间了,还有电?”

安春红说:“我的手机待电时间长。”

我说:“待电是指手机充满电之后,开着机,不进行任何操作,直到自动关机。你不是一直在用吗?”

安春红说:“反正我的意思就是省电。”

我说:“你给我看看。”

安春红就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了我,我看了看,电量竟然是满格。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起了那个飞行人,如果她是布布,那么她活着的时候,生命就像手机的电量,肯定会一天天减少。可是,她死了,突然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她的电量就永远爆满了……

安春红很敏感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说:“哦,没什么,出去之后我也换一款你这种手机。”

吃早餐的时候,我看到了白沙的身影,他在他的“营地”走动着,也在吃东西。

很快,他就躲进了帐篷。

吃完早餐之后,我把大家带到了我昨夜梦游惊醒的地方,指着沙子上那个方方正正的标记,对大家说了昨天晚上的经历。

大家都惊愕了。

我说:“从此以后,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手机了,一部就行,就在这个地方观察,把电用光之后,再换另一部。”

安春红说:“我的手机有电,我先来。”

我说:“不用你。万一看到他们了,你说不清楚我们的情况。你负责一日两餐吧。”

安春红似乎有点不理解,她看着我想了想,然后说:“好吧。”

接着,我们走回了帐篷里。

令狐山说:“周老大,那我回去了。”

我说:“好吧,路上……”

季风打断了我:“等等。”

令狐山看了看她,说:“你还有事儿?”

我说:“我想和你再聊聊。”

令狐山说:“比如?”

季风说:“关于迷魂地,丧胆坡,还有那个吴城,你知道些什么?”

令狐山摇了摇头,说:“不多。”

季风说:“有多少说多少。”

手机在充电。

回到帐篷之后,令狐山对我们讲起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实际上,迷魂地是我们的叫法。

类人叫它屏障。

正是这道屏障,把类人们更好地隐藏起来,就算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也不可能走得出去。

类人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见证了它怎样从一片广袤的湖泊变成了光秃秃的不毛之地。自从所有绿色生命绝迹之后,这个地方开始变得诡事连连。

比如说迷魂地。

类人的祖上第一次发现罗布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后,也吓坏了,如果走不出去,预示着他们这个种族将面临灭顶之灾。

更早的时候,他们偶尔会走出罗布泊,接近城市或者村庄。他们就像人类的一个邻居,永远躲在暗处,时刻关注并掌握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有一天,类人的祖上正打算离开罗布泊,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类人辨别方向,一直依赖于那个最古老的方法——参照北斗星,可是,他们明明一直朝着北斗星走,却三番五次地回到原点。

他们渐渐发现,北斗星在移动!

如果,北斗星跑到了南面,那么,它依然可以作为路标,只要朝它相反方向走就对了。类人的祖上渐渐发现,并不是这样,天空和大地就像两个圆盘,时不时就发生逆时针转动,而且没有规律。

后来,经过一代代的摸索,他们发现了太阳墓底下的神秘通道。

又通过一次次摸索,他们知道了只有一条通道通往外界。

令狐山讲完迷魂地,我对他说:“假如我们能离开,关于你们,我保证会守口如瓶。”

令狐山说:“不,你是个作家,你一定会写进小说里。”

我说:“好吧,我保证不了……不过我能保证,大家并不会当真,只会当成小说来看。”

令狐山说:“也许吧。”

接着,令狐山又讲起了丧胆坡。

清代末叶,罗布泊由一个20万平方公里的大湖,变成了仅有“东西长八九十里,南北宽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的小湖。不过,那时候罗布泊地区依然有很多居民,多为维吾尔族,他们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边,“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鱼为食”。他们喝罗布麻茶,穿罗布麻衣,大都长命百岁。

那时候,丧胆坡一带已经变成了荒漠。

偶尔有人发现,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雷雨交加的时候,那个地带会传出可怕的声音,还有人看见过骇人的怪影。

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声音?看到了什么景象?

说法不一,有人听见的是无数马蹄的踩踏声,战马受惊的嘶鸣声;有人听见的是士兵的撕杀、惨叫声,还有冷兵器的撞击声;有人听见的是喜庆的锣鼓声;有人听见的是送葬的哭号声……

一般说来,身体瘦弱者听见的声音大,而身体强壮者听见的声音小。

更奇的是,只要有人牵着牲口走过那个地带,牲口必定受惊,回家不久就会死掉。

渐渐的,当地人轻易不从那里走了,并给它取名“丧胆坡”。它变得更加荒凉,更加阴森。

又有一天半夜,刮起了沙尘暴,一个回族老大爷连夜赶路,迷失了方向,闯到了那个诡怪的丧胆坡。寸草不生的荒漠上,飞沙走石,影影绰绰出现了一队兵马,大约有五六个人,他们穿戴金盔金甲,手持寒光闪闪的长矛,远远走过来,很像焉耆古国的胜兵(士兵),古欧洲人种。其中一个似乎是将领,骑着阿哈尔捷金马。风太大,那些马走得十分艰难。

回族老大爷惊呆了:“安拉……”

那些胜兵越来越近,老大爷甚至看到其中一个士兵好像在拼杀中受了伤,脸上流着红红的血水。同时,他还听到了战马喷鼻的声音,铃铛摇晃的声音……

那些人似乎也看见了他,那些马突然高高扬起了前蹄,长长地嘶鸣。转眼间,那些士兵就在风沙中一点点消隐了……

那场景持续有半分钟。

我说:“我看过一个报道,讲的是云南有个地方,当地人叫它‘血战沟’,和丧胆坡的情况极其相似。地质人员对那个地方的土质做过检测,发现含有大量硅和磁铁矿石。专家认为,某些土壤和岩石就像录音机和录像机,可以把一些久远的声音和场景再次播放出来。因此,排除了海市蜃楼、集体幻觉、次声波、还有其他自然声响的可能,得出结论——大自然全息录音录像机。”

季风说:“就是说,那是地质和大气的因素造成的?”

我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机理,很深奥。古代的时候,就有大量声异、影异事件的记载。按照这个说法,那么,那个回族老大爷看到的就是一群死了的古代士兵,千百年前,他曾经从这个山谷里走过,也许是奔赴沙场,也许是刚刚溃败退下来。他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古代的幻象,双方处在相同的空间里、不同的时间里。”

季风反问我:“可是,为什么人们一到了丧胆坡就会自相残杀呢?”

我说:“基因吧,世代永相传。”

季风说:“周老大,你这个解释太文学了。”

接着,令狐山又讲到了吴城。

当时,我真以为我们走出去了,不然他也不会躲到地下。

后来,我们又回到了罗布泊,他才知道,吴城只是个假象。

他说:罗布泊上确实不止一座太阳墓,每座太阳墓底下都有通道。他们的祖上在探索那些通道的时候,发生过很多奇遇……

我和季风选了那条刻着“间”字的通道,我们又回到了太阳墓。碧碧选了那条刻着“闻”字的通道,结果他到了复活节岛。小5和父亲选了那条刻着“问”字的通道,结果他们到了百慕大……

我马上问令狐山:“那条刻着‘闷’字的通道会通到哪里?”

令狐山说:“前生前世。”

我一惊:“那条刻着‘闽’的通道呢?”

令狐山说:“童话世界。”

第38章 罪恶的奔驰车

魏早喜气洋洋地回家了。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他的家人他回来了。

他整天在大街上喜气洋洋地游荡。

有一天,魏早在商场门口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看到魏早之后愣了愣,然后叫了他一声:“魏早?”

魏早看了看对方,说:“你认错人了吧?”

对方说:“你不是魏早吗?我是你高中同学,忘了?”

魏早说:“我不是魏早。”

然后,他转身就走开了。

对方追了上来,一边四处看一边小声说:“你丫是不是当上便衣了,正在执行任务呢?”

魏早说:“滚开。”

对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终于不再追赶。

魏早走出一段路,回头看了看,他依然在看着魏早的背影,满脸困惑。

走着走着,魏早又变得喜气洋洋了。

有个局长,跟前面一样,既然提到了他,他的寿命就不长了,因此,叫他局长就好了。

这天晚上,局长在一个高档会所喝了酒,走出来,开着一辆黑色奔驰SLS AMG轿车,离开了。

他有司机,不过,他晚上出来活动,从来不带司机。

他直接去了郊区的一家酒店,停好车,走进去。

门口的服务生鞠躬:“您好。”

局长不予理睬,直接走进了电梯。

14楼,1412房间。

他敲了敲门,门开了,里面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满脸堆笑:“您来了。”

局长说:“人呢?”

女人说:“在里面等着呢。”

局长走进房间,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床边,紧张地看着他。小女孩穿得很简朴,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局长站在她面前,慈祥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怯怯地说:“文文。”

局长说:“噢,文文。你读几年级呢?”

小女孩说:“初二。”

局长摸了摸她的脸蛋,感慨道:“真干净,像个小羊羔似的。”

女人站在一旁,说:“您喜欢就好!”

局长看了看她:“你还有事吗?”

女人赶紧说:“噢噢,那我走啦。文文,好好和伯伯聊聊,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然后,女人就走出去,把门轻轻关上了。

落地窗帘挡着,不过中间露着一个缝隙,窗外有一张喜气洋洋的脸,正看着房内的一老一少。

那是魏早。

这是14楼,局长根本想不到有人在偷窥,他在小女孩旁边坐下来,一只胖乎乎的手搭在了小女孩的肩上,来回抚摸,并不说话。

小女孩很害怕,朝旁边躲了躲。

魏早在窗外掏出了电话,拨通了110,说:“长青酒店,1412房间,有人嫖宿未成年少女。他开着一辆黑色奔驰车。”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局长再次凑到小女孩跟前,继续抚摸。小女孩的肩那么瘦小。

局长说:“你要乖,不然我会打你屁屁。”

小女孩紧咬下唇,默默忍受。

几分钟之后,局长的手渐渐移动,伸进了小女孩的衣领。

小女孩受惊了,她奋力推开他,说:“伯伯,求求您,别这样!”然后紧紧靠在床头上,抖成了一团,哭起来。

局长有些扫兴,他凑到小女孩面前,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现在打电话,说你卖,马上叫公安把你抓走,你信不信?”

小女孩说:“她只说让我来陪您说说话……”

局长掏出了电话,开始拨号。

小女孩吓得不敢哭了,抓住他的胳膊,说:“求求你,别抓我!”

局长把她甩开了。

他拨给了那个女人,很生气地说:“你不说都安排好了吗!”

女人说:“是啊,没问题!孩子年龄小,肯定有点放不开,您得多调教啊……”

局长“啪”地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小女孩,冷冰冰地说:“躺到床上去。”

小女孩突然说:“我要回家!”

局长拦腰抱起她,把她扔到了床上:“你这样的小女孩,我玩过无数个!你出来不就为了挣钱吗!我给你!装什么清高!”

小女孩又蹬又踹,还是被拽光了衣服。

局长把她压在身下,手忙脚乱地解自己的裤带,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他愣了愣,赶紧系好裤带,跳到了地上,竖起耳朵听。

警笛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楼下。

他瞪着小女孩说:“你要是敢胡说,我要你命!”

然后,他匆匆离开了房间,朝电梯跑过去。跑到一半,他又转身跑向了步行梯。

警察乘电梯很快上到了14楼,冲进1412房间,看见那个小女孩衣不遮体,正在哭。警察让她穿好了衣服,开始做笔录……

局长肚子很大,里面装满了晚上的山珍海味。他从步行梯朝下走了几层楼之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靠在扶手上大口喘气。

接着,他又朝下走了几层楼,再次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吞下了两片速效救心丸,然后接着朝下走……

他来到1楼的时候,看到警车还在酒店门口停着。

他快步走向他那辆奔驰轿车。

这时候,正巧警察乘电梯下来。

他回头看了看,大惊失色,赶紧打开车门钻进去,手忙脚乱地发动着,开着就跑。

警察已经看到他了,他们冲上警车,很快就追上来。

出了酒店,局长一路狂奔。

警察响着警笛,在后面穷追不舍。

大街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两辆车一前一后,都在全速行驶。

前面没有路灯了,两旁是黑糊糊的旷野。

警车只是普通的依维柯,根本追不上奔驰,渐渐的,两辆车拉开了距离。

局长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心中暗喜。装备压制,没办法。

他不怕警察记住他的车号,只要不被抓到现形,他就有余地斡旋。顶多找个替罪羊。

警察的车越来越远了,局长依然不敢放松,继续狂奔。

突然,车轮好像碾到石子了,崩到了车窗上,“嘭”一声。

他顾不上停车查看,继续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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