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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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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和令狐山没有跳进来,他们站在窗口朝里看。

我举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竟然看到了一个吊瓶支架,斜立在墙壁上,地上有很多碎玻璃,只有一个完整的瓶子,类似那种葡萄糖的瓶子,脏兮兮的,躺在地上,里面灌进了一些沙子。看来,这个地方过去是个规模很大的医院。

谁在这里点过吊瓶?

他得了什么病?

那一切,发生在我出生之前。当年的护士,现在应该70多岁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孟小帅跑过来,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的口气竟然很新奇。

我说:“军队的老营房。”

孟小帅掏出手机,对季风说:“来,给我拍个照!”

季风说:“要是拍不到你的人怎么办?”

孟小帅说:“它会自动闪光的!”

季风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她的手机。

孟小帅站在“为人民服务”那个标语前,摆了个很漂亮的姿势,季风“啪啦啪啦”给她拍了三四张。孟小帅跑过去,接过手机看起来。

我等待她尖叫。

她没有尖叫。

我从里面爬出来,季风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周老大,我们赶紧离开。”

我说:“为什么?”

她小声说:“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我说:“什么东西?”

她又小声说:“好像是个人影。”

孟小帅一步就跳到了我旁边:“季风!你吓我!”

季风回头看了看令狐山,问:“你没看见?”

令狐山说:“没看见啊。”

季风说:“奇怪了。我给小帅拍照的时候,她背后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说:“你花眼了吧!”

然后,我对孟小帅说:“你把手机给我。”

孟小帅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打开那几张照片,放大看了看,脑袋“轰隆”一声就大了,第三张照片,孟小帅背后的窗户内,果然有一抹黑糊糊的影子,很像是个人!

我说:“你把枪给我。”

季风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过去看看。”

季风说:“没必要,我们走!”

我说:“天阴得这么厉害,我们不能走!”

她就从背后抽出了那把枪,递给了我。

我说:“说不定,那个失踪几十年的彭加木就躲在这片营房里……”

季风说:“如果你找到了这个人,不管他说他是谁,你都不能信任他。”

我问令狐山:“你们的人你都认识吗?”

令狐山摇摇头。

我又问:“那你能辨别出是不是你们的人吗?”

令狐山肯定地点点头。

我说:“你跟我去找找,找到人的话,如果你叫我周德东,就说明他是你们的人。如果你叫我周老大,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们的人。如果你拿不准,那你就别说话。”

令狐山说:“明白了。”

接着,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如果这个人是我爸或者是我妈,我拜托你不要开枪,放他们一条命。”

我说:“看情况。”

接着,我对季风说:“你和孟小帅回车上去,跟大家说说情况,别让任何人过来。”

季风就带着孟小帅退回去了。

我带着令狐山,慢慢接近了那个没有窗户的窗口,那个人影就隐没在这个空房子里。

我从窗台朝里照了照,没看见有人,不过,这间房子的后墙倒了,有个挺大的豁口,如果刚才有人,肯定从那里离开了。

我跳进去,从那个豁口走了出去。

那么多房子,那么多黑洞洞的窗户,黑灯瞎火,很难找到一个人。

地上散落着一堆堆砖石瓦块,一根根烧焦的房檩子,很难走。我东照照,西照照,在几个空房子里看到了机油的痕迹,还有一些脏兮兮的机器部件,这里应该是汽车连吧。

我发现,这里的营房绵延不绝,跟一个小城市差不多。我不可能找到那个人的。

我还看到了一个长条形的坚硬平地,铺着碎石,那应该是个简易机场。我甚至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工事,入口处都坍塌了,丢着一些垃圾,里面黑糊糊的,吹出冷风……

我带着令狐山一步步后退了。

这片空房子就像迷宫,我担心我走不出去。

我们穿过房子之间的通道,朝着车灯返回。

走着走着,我闻到了一股类似于烤苞米的味道!有人!

我抓紧枪,顺着这阵人间烟火的味道,慢慢朝前走,最后停在了一排房子前。这排房子残留着屋顶,门板也在,半开着。

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烧焦的味道。

我小心地打开门板,“吱呀”一声,然后我用手电筒朝里照去,一个人蹲在地上,正在从灰烬中翻找着什么。他猛地回过头来——竟然是令狐山!

第47章 两个令狐山

我打开门板之前,做过很多设想——

也许,我会看到彭加木。我在网上见过这位科学家的黑白照片,眉清目秀,戴着眼镜,偏分头,中山装。

我不担心遇到彭加木,要么他是真的,要么他是假的。如果他是真的,那么我就解开了埋藏了33年的悬案。如果他是假的,令狐山会提示我,我把他就地解决,就当为浆汁儿报仇了。

我看到的也可能是浆汁儿。说不定她没有死,我们把她埋葬之后,那群古墓人又从地下把她搬运走了,她聪明机智,逃了出来……

我看到的还可能是那个冒充郑太原的人……

我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看到了另一个令狐山。

我的脑袋里响了一声炸雷,赶紧恢复理性,分析这个令狐山是怎么回事。

他是复制人?

古墓里的那群人也知道湖底的秘密?他们派卧底之前,先把他复制了?

我在兰城东郊一个安静的别墅里写作,有病去医院,出书找出版社,物价在上涨,城管和小贩的矛盾此起彼伏——这些是那个世界的逻辑。

现在,我必须适应这个世界的逻辑。

他们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都是黑T恤,深蓝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都脏得一塌糊涂,就像从垃圾场里捡来的。

我慢慢回头看了看令狐山,他也瞪大了眼睛。

我把手电筒照在墙上,对那个营房里的令狐山说话了:“你是谁?”

他说:“你们是谁啊?”

我说:“我们是来旅游的。”

他很不信任地看了看令狐山:“他……他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得问你们俩。”

营房里的令狐山死死盯着令狐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令狐山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周德东。”

我看了看他。

他在暗示我,这个营房里的令狐山是他们的人。

我没动。

他又叫了我一声:“周德东!”

我说:“干什么?”

他说:“杀了他!”

营房里的令狐山差点跳起来:“为什么杀了我?”

我没有举枪,我说:“不。我不确定你和他谁是真的,谁是复制的。”

令狐山说:“还用怀疑吗?我一直跟着你啊!”

营房里的令狐山突然笑了,在我惊讶的瞬间,他准确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突然把我的手电筒夺过去,关掉,然后扔掉手电筒,在黑暗中和令狐山厮打到一起。

我懵了,弯腰摸了半天才摸到手电筒,打开,两个令狐山都停手了,然后愣愣地看着我。

完了。

我举起枪,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俩。

这时候,我希望他们当中有人说话,我会通过他们说的话,判断谁是刚才跟着我的那个。

终于一个说话了:“周德东,快开枪!他关掉手电筒,就是为了把水搅浑!”

另一个愣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哀求道:“刚才是他关掉手电筒的!别信他啊!”

我晕头转向了。

我继续听他俩说。

其中一个突然说:“我爱季风!”

另一个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你他妈别提她的名字!”

被打的那个令狐山愤怒了,又打了对方一拳,两个人再次撕扯到一起。

我吼了一声:“都住手!”

两个人这才不再厮打。

我说:“我不想杀人。刚才那个令狐山,你留在这个地方。跟着我的那个令狐山,你跟我离开。你们是两条生命,各活各的吧,从此互不干涉。”

然后,我一步步退到了门口。

两个令狐山都跟着我走过来。

我又绝望了。

我不可能给季风带回两个令狐山去。我也不可能把一个复制的令狐山带回我们的团队。

我说:“你们都站住。”

两个人就站住了,眼神都表现出对另一个自己的厌恶和仇恨。

我说:“那个假冒的,我给过你机会了。”

我接着说:“刚才,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跟着我,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说:“飞机场。”

另一个说:“我们在一个工事的入口停过。”

我想了想,继续说:“刚才谁给孟小帅拍了照片?”

其中一个说:“季风。”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说:“是季风拍的。”

我盯着第二个回答的这个令狐山,说:“现在,你一个人回答我——刚才我们定了个暗号,如果在营房里发现了人,你确定他不是你们的人,你叫我什么?”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另一个令狐山紧紧盯着他。

终于,他说话了:“我可以到你耳边说吗?”

我说:“就这么说。”

他突然朝我冲过来,我开枪了,我太惊慌了,没有射中他,他撞翻了我,然后撒腿就跑。等我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外面的黑暗中。

令狐山捡起掉落的手电筒,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儿。”

他说:“现在相信我了吧?”

我说:“肯定的。”

说着,我举着枪,走出门四下看了看,一片黑咕隆咚。

我说:“赶快回到车上去,防止他去找季风。”

令狐山立刻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这事儿太恶心了!”

我说:“要是罗布泊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你,那才叫恶心。”

令狐山说:“可是,我走了,他还在,怎么办啊?”

我说:“你就当他和你是双胞胎吧。”

我们回到车上,季风正在车下等,郭美和章回正跟她说话。看到了我们,季风跑过来,郭美和章回也跟过来。

季风说:“刚才你开枪了?”

我说:“开枪了。”

季风说:“你们遇到什么人了?”

我说:“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令狐山。”

季风大惊失色,看了看令狐山,马上有些警惕。

令狐山说:“季风,别担心,我不是他。”

郭美说:“怎么可能!”

我对郭美说:“我就被复制过。”

郭美问:“在那个湖里?”接着,她突然说:“太牛逼了!能不能把我复制一下呢?”

我说:“你想被复制?”

郭美说:“那样的话,出去之后,他们就不容易杀掉我了啊!”

我忽然感觉这孩子挺可怜的。我说:“不用怕,我是做媒体出身,等出去之后,我会帮你呼吁媒体,给你主持公道。”

郭美说:“不顶事儿!媒体神马的弱爆了。”

我说:“那就剩一个办法了。”

郭美说:“什么办法?”

我说:“我们东北人的办法,我帮你去找他,直接把他老二剪掉。”

郭美瞪大眼睛:“哇哦,大哥你这么有脾气啊!我喜欢你!”

这时候,天上的乌云散开了,神圣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现了。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上车了。

我依然走在最前头。朝前驶过了一个多钟头,才离开那片诡异的老营房。

那条不叫路的路再次消失,遍地坚硬的盐壳高低起伏,越野车左右摇晃。

季风又说:“周老大,我开吧。”

我说:“你不行。”

季风说:“看你一直不说话,很累的样子。”

我说:“不累。”

季风说:“那你就是在担心什么。”

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季风太了解我了,我担心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担心遇到另一个我,或者另一个团队里的某个人。

我担心闯进丧胆坡,大家开始癫狂,互相厮杀。真到了那个时候,季风最吃亏了,我估计她连郭美都打不过。说不定,她还会死在我的手里,最后,我会死在谁手里?

我担心现在北斗七星阴险地转到了南方。

我担心我手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了……

东方微微亮了,亮光出现在副驾那个方向。看来,我们依然在朝着北方。

北斗七星不见了。

我把车停下来。车也太累了,熄火之后,发动机一直“哔哔啵啵”地响。这一夜,估计我们只走了十几公里。

其他几辆车也停下来,大家下了车,有人伸懒腰,有人原地活动四肢。

我下车看了看,远处有个沙坡,挺缓的,那不会是丧胆坡吧?

沙坡过去,有很多零星分布的土台。

可是,我不敢继续行驶,没有北斗七星,我们很可能回到那片废弃的营房。

周志丹走过来:“就在这儿扎营吗?”

我说:“就在这儿。”

周志丹朝远处看了看,说:“哎,周先生,你看那些土台,会不会是那个‘棋盘’?”

我说:“四周的地形不像。”

然后,我对季风说:“你带大家搭帐篷,弄吃的,我和周志丹去前面看看。”

季风说:“别走出太远。”

我悄悄把枪塞给了季风。令狐山在旁边看在眼里。

她小声说:“你为什么不拿着?”

我说:“你要保护好自己。”

她说:“令狐山跟我在一起,我不会有事的。”

我说:“假如你再看到一个令狐山呢?”

季风就不再推脱。

我从车上拿出两瓶水,递给周志丹一瓶,自己拿了一瓶,朝那个沙坡走过去了。

我没有多想,在我心里,周志丹就是个投资影视的商人,一个很客气的台湾人,一个从南美洲赶到新疆的旅行者。

我根本没想到,远离营地之后,我和他竟然发生了殊死搏斗。

第48章 集体中邪

当时,周志丹走在我旁边,我俩一起朝前走,胳膊擦着胳膊。

他说:“我一直对那个‘棋盘’念念不忘,我总觉得,只要找到它,下赢了那盘棋,我们的GPS立刻就会恢复工作。”

我说:“我们没时间找它了,照这么走下去,我们需要20天才能走出去,我们的食物和水只够20天的。”

周志丹的表情一下变得严峻起来。

就算没人躲在暗处害我们,我们也面临三种致命危险——

第一,生病。我们没有医生,只要哪个人得了急症,或者受了重伤,必死。

第二,给养。只要超过20天,我们全部得渴死饿死。

第三,酷热。如果我们到了6月份还出不去,肯定会被沙漠晒成肉干。

半个钟头之后,我们来到了那个沙坡前。

沙坡并不长,下面是个干枯的河道,河道的盐壳下是厚厚的软土,走在上面,双脚陷进去半尺深。

那个沙坡其实是河岸。我和周志丹爬过去,走向那些土台。

周志丹说:“你在营房那儿开枪了?”

我说:“开枪了。”

周志丹说:“发生什么了?”

我说:“我看见了另一个令狐山。”

周志丹一愣。

我说:“罗布泊有一种神秘的装置,能够把人复制。”

周志丹说:“刚才那个令狐山是他本人?”

我说:“是他本人。”

周志丹说:“你确定吗?”

我说:“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带回团队。”

周志丹说:“如果,最初来到我们团队的令狐山就是复制的呢?”

我也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别管他是本人还是复制的了,反正现在我们只认他就对了。”

周志丹笑了。

我以为他在笑我的态度不负责任。

可是接下来我发现事情不对了,他一直笑,一直笑,而且越笑越厉害,最后已经是仰天大笑了。

周志丹从来都很绅士,很严谨,这不像他!

我停下来,说:“周志丹,有这么好笑吗?”

他强忍着自己,笑眉笑眼地看着我,说:“你说我是复制的吗?”

我伸手掏口袋,他一下就盯住了我的手。

我的枪给季风了。

我说:“你在说什么!”

周志丹把眼睛慢慢从我的口袋处移上来,看着我的脸,他的眼神有点涣散:“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是复制的吗?”

他的话改了,这次他是问我——知不知道!

我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

周志丹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鲁三国死前,周志丹去了趟厕所,被一个水怪直接拖进湖里,活活淹死了,然后我被送上来……”

我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瘫软在沙地上,我说:“我开枪打死鲁三国之后,你很生气,那时候你就不是周志丹了?”

他点点头:“那时候已经调包了。”

我说:“你现在想怎么样?”

他朝营地方向看了看,说:“我不想干什么啊。”同时,却慢慢朝我靠近过来。

我后退:“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依然看着营地的方向,依然在朝我靠近:“我真的不想干什么啊。”

他离我已经只有三四步了。河道里太软,跟沼泽差不多,我知道我跑不掉的,他肯定会追上我,把我按在河道里,营地里的人更看不见了,然后咬断我的脖子……

他还在看着营地方向,慢慢朝我靠近:“你不要多心,我能干什么啊……”

我发疯地朝他冲过去。

他没我想的那么厉害,竟然被我撞翻在沙土上。

我把他压在身下,感觉他的大肚子那么软。他笑起来,好像我碰到他的痒痒肉了,他一边躲闪一边嬉皮笑脸地说:“我真的没想干什么啊……”

我不能掐他的脖子,那需要几分钟才能把人掐死,那需要强大的臂力,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很难活活掐死他,只要他中间挣脱,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没带刀子,我身上唯一的利器是牙齿,我应该狠狠咬住他的脖子,就算他把我推开了,只要他的脖子血流如注,他很快就会完蛋。

我真的一口咬下去了,他笑着用脑袋磕了一下我的脑袋,“轰隆”一声,我晕了一下。然后他趁机爬起来,把我按在了身下,张开大嘴,想咬断我的脖子,我嚎叫着,用手死死撑住了他的双肩。他拼命朝下压,眼睛并不看我,只盯着我的脖子……

我的双手开始颤抖,我知道我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全力扭动身体,终于把他甩了下去,他手挠脚蹬,我很难咬到他的脖子,情急之下,我咬住了他的胳膊……

有人大喊一声:“周老大!”然后从背后拦腰抱住了我。

是令狐山。

我说:“别抱我!他是复制人!帮我整死他!”

令狐山并不说话,他拖着我,踉踉跄跄地走过松软的河道,朝营地走去。

那个周志丹的复制人冲过来,想抓住令狐山的腿,被他一脚踹开了。

令狐山松开我,说:“周老大,快跑!”

我撒腿就朝营地跑过去。

跑出一段路,回头看,令狐山并没有跟那个复制人厮打,他们一起走回来。

我接近了营地,发现大家都不在,朝远处看看,他们都站在半公里之外的地方,朝营地看过来,好像营地里出现了什么鬼怪。

我四下看看,营地里一片狼藉,两顶帐篷倒在地上,沙地上有一只铝锅翻了,旁边扔着两个鸡蛋,蛋清和蛋黄溅得到处都是。四眼跑过来,围着我闻来闻去。

房车的门开了,白欣欣脸色苍白地走下来,看着我,好像不认识了。

他的样子让我胃里一空——他的右胳膊不见了,正在滴血。

我说:“白欣欣,你怎么了?”

他突然朝我扑过来,因为失去了右臂,他的身体不再平衡,跑得极其难看。我感觉不对头了,捡起铝锅朝他砸过去,然后撒丫子冲向其他那些人。

我听见季风喊着:“周老大!快!快!快点跑过来!”

回头看,白欣欣盯着我,趔趔趄趄地跟过来。

我冲到季风跟前,大声问:“他怎么了!”

季风说:“不知道,大家好像突然都犯怪病了!”

我又回头看,白欣欣已经跑过来了,脸色依然苍白,右胳膊好好的。他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他一下扑到地上,翻个身,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我看了看大家,每个人都惊魂未定。郭美的额头上有个伤口,她坐在沙地上,小声地哭着。黄夕站在她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明白了,那个坡正是诡怪的丧胆坡,刚才我们接近了它!

季风说:“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

季风说:“多亏了令狐山,他把我们赶到了这个地方……”

我突然问:“蒋梦溪呢?”

季风说:“不知道……”

我正要返回营地,季风一下拽住了我,说:“你不能去!”

我说:“为什么?”

她说:“帕万也没过来……”

我说:“那怎么了!”

季风说:“你的脑袋停转了吗?你会杀了他!”

我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季风说:“一会儿让令狐山把他带过来吧。”

令狐山和周志丹已经走近了我们。四眼跟着他们跑过来了。

周志丹看着我,眼睛里有些恐惧。我迷茫地看着他,感觉就像刚刚做了场噩梦,他变成了复制人,我们厮打起来……

令狐山走到我跟前,说:“刚才大家都中邪了!”

我说:“你怎么没事?”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丧胆坡只能迷惑人类。”

我问周志丹:“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周志丹说:“当然记得了,我们上了那个沙坡,你突然说,你是复制的……”

我们两个人都被噩梦吞噬了。

我又看了看大家:“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吴珉说:“我看见小帅拿刀要杀我……”

孟小帅说:“我他妈拿的是饭勺子!”

布布说:“当时,章回在我旁边帮我搭灶,我听见他说话不是他的声音了,转头看他,他变成了那个死去的张回……”

黄夕说:“我看见郭美把脸皮揭下来,都是血……”

我说:“白欣欣,你呢?”

白欣欣依然坐在沙地上,朝他的房车看着,一言不发。

季风看了看魏早,犹豫了一下才说:“当时我去车上拿东西,感觉有人在背后骚扰我,我回过头,看见是魏早……后来,我听见令狐山扯着嗓子喊,他让我们不要相信看到的东西,立刻跟他走……”

令狐山说:“当时我发现大家的表情异常,马上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白欣欣和蒋梦溪在房车上,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开。”

我说:“你赶快去房车上看看。”

令狐山就朝房车跑去了。

大家不再说话,全部盯着他。

令狐山跑到房车前,打开车门朝里看了看,然后爬上去了。过了很长时间,房车一直安安静静,不见他走下来。

第49章 奸尸者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白欣欣突然哭起来。

这时候,令狐山下车了,不见蒋梦溪。

他朝我们走过来,脚步有点缓慢。

白欣欣一直哭。

季风看了看我,我没说话。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十几分钟之后,令狐山走到了我们跟前,他看了看白欣欣,然后小声对我说:“她……断气了。”

大家静默。

白欣欣突然站起来,逼视着我,嘶哑地喊道:“你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啊?你他妈要负责任!”

我没有说话。

我一直觉得此人很自私,他能为蒋梦溪流泪,咆哮,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白欣欣竟然暴怒了,冲到我面前,揪住我的衣服,把我摔倒在地:“你他妈别装哑巴!”

季风竟然掏出枪来,指着白欣欣,平静地说:“你还没有清醒吗?”

白欣欣看着季风的枪,突然一伸手,把枪打掉了:“来,你开枪吧!”

季风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我已经爬起来。

章回走过去,把枪捡起来,递给了季风,然后站在了白欣欣跟前:“我跟你唠唠?”

白欣欣瞪着他,说:“傻逼,你少帮腔!”

章回抠了抠耳朵,突然一拳打在了白欣欣的鼻子上,立刻就出血了。白欣欣坐在地上,又哭起来。

章回蹲下来,递给他一张纸巾,小声说:“记着,一个男人可以有脾气,但是你不能当着我的面闹事,你得给警察点面子。懂吗?”

令狐山说:“周老大,我不会开车,让谁把车开过来吧。”

我说:“我去。”

吴珉说:“我去吧。”

我说:“行。”

吴珉说:“7辆车啊……”然后,他四下看了看,说:“郭美,你跟我去开?”

我的心突然收缩了一下。

表面看起来,吴珉好像随便一说而已,我却多心了——他为什么偏偏提出让郭美跟他去开车?

假如他们回到营地之后,他把郭美掐死了,他可以说他出现了幻觉,没办法追究他。

我说:“不,我跟你去。”

令狐山碰了我一下,说:“只能去一个人。”

我说:“那还是我去吧。”

吴珉说:“那好吧。”

我离开大伙,走向了营地。

现在,营地里有一具尸体,有一个活人——帕万。

帕万痴呆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从车上冲下来攻击我。我觉得,此地能迷惑正常人的大脑,但是迷惑不了傻子的大脑。

大家都在我背后看着我,我要让我的步伐坚定些。

帕万应该坐在魏早开的卡车里,现在,卡车的窗户关闭着。他在里面干什么?虽然是早晨,但是封闭的驾驶室里肯定像个蒸笼,他为什么不下来?

我放慢了脚步,越来越忐忑了。

终于,我慢慢地接近了那辆卡车,喊了声:“帕万!……”

忽然想到,他听不着。

他是帕万的时候,听不着。他是传声筒的时候,他就听得着。

卡车上一片死寂。

我朝房车里看了看,房车也一片死寂。

我踩着卡车的脚踏板,站了上去,朝里看了看,空的!

我一下就跳下来。

帕万去哪了?

我又走到另一辆卡车前,登上驾驶室看了看,也是空的!

卡车上有车篷,我分别从后面爬上去,除了我们带的东西,并不见帕万的影子。

我朝另外4辆车看了看,都贴着车膜,看不清里面。

我打算先把房车开走。

当我登上房车之后,一下惊呆了——蒋梦溪躺在地上,帕万蹲在她旁边,正在脱她的衣服。蒋梦溪头发上都是血,已经凝固。她的上衣被掀起来,裤子被扒下来,露出白花花的身体,并不丰满。

帕万听见了动静,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闪着贼亮的光。

这个畜生要奸尸!

我说:“帕万,你离开她。”

他没有动,清清楚楚地说:“一起来吧。”

我顺手从旁边捡起一只很大的扳手,紧紧握在手里,说:“你滚下来!”

他愣愣地看着我,又说:“反正她死了,不会反抗的。”

我的肺都要气炸了,几步跨到他跟前,猛地扬起了扳手,他一缩脖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看到的情景是真实的吗?

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帕万不会中邪,但是我会中邪!也许,此时帕万正在卡车上端端正正地坐着,而我却要砸死他……

我放下了扳手,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想跑开,回到大家身边,让令狐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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