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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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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情形,乔崔不得不做出退让。他刚刚覆到棺盖上空的手怵然收回,略犹豫了一下后,又并指为刀,在那原本准备掀开的棺材盖上留下一道隐晦的痕迹,接着身形一闪,没入一旁的一具棺材里。



  数息过后,是领路的棺材铺吴老板先走了进来,接着是紧跟其后的那几名客人。



  吴老板的心情有点紧张,晌午迎来的这几个客人让他心里觉得古怪。



  这几个人皆穿一身紧凑裁剪的灰色布衣,年龄相近,眼神锋锐,走路力劲而稳健。他们来棺材铺买棺材,逝者都抬来了,可经营了几年棺材铺生意的吴老板能清楚的分辨出他们面对逝者,脸上连一丁点儿悲伤之情都没有。若这几个人只是例行公事的衙差,他们不会放下逝者遗体后不走还来挑选装殓寿材,可看他们的样子,亦不像是与那逝者有亲系关系。



  原本吴老板也无心去了解他的雇主的身份,做死人生意大抵是没有固定客源的,所以他不怎么需要与客人之间建立什么关系,做好当前的一单生意就行了。只是刚才窜入这屋子的两名异士让吴老板心里先打了个底,所以当他在迎接这会儿来买棺材的这几个人时,心底不知不觉多留了一份心。



  乖乖,这前后两群人都不是京都城里的普通居民,千万别见了面动起手来,否则这铺子里的棺材少说也得损几具啊!



  吴老板心中默念了一句,进入屋子里后,见屋子里空空无人,心底又是舒展开一口气。



  接下来,这几名买棺材的客人并没有多与吴老板讨价还价,就选定了一具棺材,准备搬出去装殓尸首。…



  买棺人出手利索,吴老板的买卖做得也舒心,直到银子拿到手,他终于还是好心的问了一句:“几位客官一路辛苦,不妨去会客厅稍作歇息,装殓的事小的可以无偿效劳,并且还可以帮逝者整理一下遗容,让他走得也能安详些。”



  几个灰衣人中,只有一人在神情迟滞了一下后才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不劳店家费心了,被火烧死的人,店家还是少看为好。”



  吴老板舌根一梗,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死人的样貌他见过不少,而在非正常死亡的人群当中,被火灼而死的人,其面目之狰狞扭曲,的确是惨烈至极的。这灰衣人冷硬的话倒确实是为了他着想,但这同时也让他对这群人的身份持有更深的畏惧心。



  那几人向吴老板要了棺材钉,然后就自行将抬来的尸首裹着一张素绸放进棺室封好盖,从头至尾,吴老板也没有看见一眼那死者的面目。对此吴老板并不担心,如果那几个人是杀人歹徒,他们断然没有还这么精心的替亡者挑选棺材的闲功夫,倘若真有这样的古怪之人,他日官府来查,他亦是有理由可以推脱掉的。



  目送那几人离开,吴老板这才感觉这比生意赚来的钱落到了实处。可是当他前脚才踩进自己那间放棺材的卧室时,眼前所见的一幕又让他差点把手里正掂着分量的银子给全撒了。



  屋内有一块空地,是刚才那几名灰衣人买走棺材后留出的地方,在空地的旁边,一具棺材正慢慢的自行挪开盖子,一个人影从棺材里坐起身来。这一幕落入正从室外走入室内的吴老板眼中,目光正浸在明暗交替的光线里的他只觉得这一眼跟看见诈尸没什么两样。



  吴老板还来不及开口表达什么,那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就提前一步盯着他质问道:“旁边这具棺材呢?!”



  吴老板被吼得哆嗦了一下,接着语气有些木讷的回答:“被刚才那几个人买走了。”



  呵斥之人闻言瞬时间将屋内二十来具棺材的盖子掀开了一大部分,接着他气息微喘的又逼问了过来:“去哪里了?!”



  直到这时,吴老板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他隐隐想到了一处,面色微变,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向屋外一指,哆嗦道:“好……好像是往南边的竹林去了。”



  那目露凶态的不速之客终于肯走了。



  吴老板委身在地,手里捏着的碎银子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濡湿,他呼出一口气来,暗自叹道:近一年来,还是首次遇到这么磨人的生意。好在那伙人终于走干净了,自己铺子里的棺材一具没损,还卖了具贵的出去,这趟死人生意没有磨死他就算是赚了。



  心绪渐平之后,吴老板长叹出声,这才准备站起身。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凌空落地,一张挤皱在一起的脸孔怵然凑得极近,终于吓得吴老板惊叫一声后,晕厥了过去。他手里的一把碎银子终究是没来得及收进怀里,全部撒落在地。



  从房梁上跳下来的陆生对于棺材铺老板被自己一举吓晕的结果表示出满意的微笑,他迟疑了一下后,挪了吴老板的衣袖将散落在地的碎银子盖住,这才大步向屋外走去。



  那具棺材在声音上骗过了乔崔,是因为陆生把他从柯家铁铺带来的那柄剑放在了里面,然而他本人则是在那口大棺材的盖子掀开之际,跃上了屋顶房梁上,像一只被压扁了的壁虎一样紧紧贴身在横梁的竖杠后。…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导致乔崔忽略了这种可能,只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地上摆着的棺材上。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陆生在轻功上的灵敏修为,才导致了他的勿判断。



  陆生紧跟那几个抬棺离开的人是因为他的剑被那些人连同尸首一齐带走了。这是陆生预料之外的事,他没想到事情竟如此不凑巧,然而他并不太担心,大不了等会儿掘坟把剑取出来。但看着乔崔刚才质问棺材铺老板的神情语气,他似乎以为自己也跟着那具棺材被抬走了呢!只希望他不要跟那些人动手,否则事情还真会变得有些麻烦哩!



  想到这一点,陆生又有些气闷。不就是为林大人送剑么?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乱跑,为什么就这么叫其他人不放心呢?



  陆生和乔崔两人相互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就这么前后缀着那几名抬着棺材在竹林间飞奔的灰衣人前行。以他二人的轻功修为,很轻易就能躲避开那群灰衣人的注意力,不想与他们正面照应上的原因还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开。如此算来,最应该防范的注意力还是他们彼此。



  在竹林间没有行出多远,那群灰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不过看样子不似到达了目的地,而是警觉到了什么。



  远远缀着的陆、乔二人也是仓促刹住脚步,可是在他们同样警惕的环顾四周时,彼此的身影就霎时间暴露了。



  可是竹林下的抬棺灰衣人似乎还是没有觉察到如穿林鸟一样停顿在竹梢上空的这两人露出的大破绽,而是目光齐齐注视着一个方向,其中有一个人目光深凝的说道:“什么人?什么事?出来吧!”



  “呵呵呵。”温和但没含着多少和善之意的笑声传来,婆娑的竹影中,两名身着黑色锦衣的青年步履豪迈的走了出来。他们在离抬棺人丈余地外站住脚,除了刚才那阵不温不火的笑声,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虽然眼中神态平静,但整体气势给人的感受不太善意。



  陡然间变故又多了一重,望着又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这两个人,武功修为比那些灰衣人更精深几分,这让如惊蝉轻覆在竹梢顶端的两个人暂时停止了追逐游戏。陆生和乔崔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皆是面色一沉,敛息冷目旁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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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25)、抢尸
  不论是抬棺的那几名灰衣人,还是随后现身的那两名锦衣人,在此时就匿身于附近几杆竹枝梢顶的陆生和乔崔眼里,他们身上都有受过训练的影子,并非一般江湖草莽。



  所以两名锦衣人在被目标发现后,没有继续隐藏身影,大大方方的就站了出来,表情上也没有什么大的起伏。无论面临何种情况,这两人的目标只有一个,无论是窃取还是硬夺,变的只是方式而不会改变结果。



  这两人很有信心能拿下目标,虽然一路的跟踪都没出漏洞,到了这儿身份倒有些突兀的暴露出来,这让他们感觉有些奇怪,但这点小麻烦在他们眼里问题不大。



  看见锦衣人的出现,那几名灰衣人也没有立即撕破脸的开打,倒是有一名带头人模样的灰衣人站前一步,朝那两名锦衣人浅浅一拱手,朗声道:“两位一路与我等同行至此,究竟所为何事?”



  明明是被跟踪,但他的话语中依旧给足了面子,其实这主要还是因为他感觉对面站着的那两个人身手不浅,若真打起来,未必哪一方能完全占便宜。他心中牢记着家主的话——“无事的时候,不给高家惹事就是在建功。”——所以无全胜他想能避则避。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的确很实用,但也不是万能的。对于灰衣人的礼敬,锦衣人不但不买账,其中一个人开了口,一如刚才的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中,嚣张的意味已现骨络:“留下棺中人,你们便自行离去吧!”



  刚才说话的那位带头灰衣人没有开口,因为他身边负责抬棺尾的一个灰衣人已经被按捺不住心里的恼意了。看来这回是必须撕破脸皮,他也就不想继续忍下去,自个儿当了回恶人,语气不善的开口道:“笑话!有这样留人的吗?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指令?”



  “指令?”一名锦衣人眼中流露出一缕没有温度的笑容,将那灰衣人话中的一个词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换了个声音、换了种语气的落入那带头灰衣人的耳中,他的双眉顿时一皱。仅这两字的流露,即让他有一种被对方看透了身份的感觉,这可是高府秘密训练出的这批死士最不该犯的错误。



  看来这次是必须动手了!带头灰衣人双目中锋芒一现,体内真气开始聚拢起来,同时他又是瞪了那毛躁失言的属下一眼,暗骂了一句:若不是张管事叮嘱过,我岂会带你们几个新手误事!



  那灰衣属下被他们这次出任务的带头人瞪了一眼,很快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只可惜他的失误面对的不是陪练的同伴,而是正式对手,并且是武功阶层比他优胜一筹的对手。灰衣属下才刚聚起体内真气,还没摆开架势,就听对面站着的那个刚才还轻声念出“指令”二字的锦衣人浑身气势陡然一变,接着厉喝声传来:“我是没有权力给你指令,我连话都懒得跟你说!”



  那锦衣人的声音如雷雨夜的闪电,先一步袭入那名灰衣属下的耳中,随后是那宛如未知准确时间到来的雷声一样的掌风袭面,灰衣人已经很快的架臂相挡,然而他终究是慢了一分。只差一分,他的鼻梁就被欺近跟前的那个锦衣人一记掌刀切碎。



  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传递出的巨大疼痛瞬间冲撞到大脑神经的每一段末梢,被一记击中的灰衣属下捂着鲜血迸射的鼻子以头栽地,什么真气的凝聚、攻势的摆位,瞬间崩溃,这会儿他只剩下倒在地上疼得蜷成一团的力气了,并且一时半会还没法恢复。…



  锦衣人的出手十分狠辣,可每出一招又都灵巧准确如蛇王吐信,这让剩余的几名灰衣人心生警惕,他们不再给这名锦衣人靠近身前的机会,只是摆出个圈子,将锦衣人围拢在中间,看起来他们下一步就要使诈手。



  这里不是友谊擂台赛,只要能战胜对方,哪管手段。



  锦衣人与灰衣人相互之间并不熟悉对方的套路,所以当锦衣人出奇制胜的占了一招便宜,下一刻就被围起来后,锦衣人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条不太光明的信息,他的眼中亦是警惕之情陡起。



  就在一旁,另一位锦衣人为了给他的同伴制造偷袭机会,从一开始就与那带头灰衣人缠斗在一起,数息之间过了几十招,但谁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被围的锦衣人见状,脚下步履微微移向那缠斗中的两人,他并不是想帮他的同伴对付那名难缠的带头灰衣人,而是出于一种自身的防备。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尽管他已经很接近那名带头灰衣人了,那些摆开架势将他围在中间的灰衣属下们居然还敢动用暗器,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误伤他们的同伴。



  那缠斗在一起的一黑一灰两个人影见暗器袭来,倒是有些不谋而合的同时闪身分开。本来想借带头灰衣人的身影做挡箭牌的另一位锦衣人虽然被这些意料之外的暗器砸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的功夫是以灵巧见长的,身体的柔韧度让他在速度上提高了那救命的一瞬,如蛇一样缠着一根青竹滑溜上去的锦衣人一个回身再滑下来时,他的手里已经握有两枚回敬那些灰衣人的好东西。



  这两枚圆形的“暗器”既没有毒,也没有刃,砸到地上爆裂开后,也只是溢出一缕烟雾,它的优点只是光,而这一优点很容易让身处白天大太阳下的人忽略。



  “砰砰”两声,两枚圆球砸在了地上,现出极强的光亮。



  那几名灰衣人里有一两人没有来得及捂上眼睛,又正好面对着圆球爆裂的方向,他们顿时觉得视网上似乎被一种无形的麦芒刺成碎灰,一时之间,睁眼只见一片白茫茫。



  近处两根竹梢上匿身的乔崔和陆生却是在那锦衣人拿出圆球的第一幕就认出了那东西,在失声呼了一句“雷光丸!”后,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过后,他们挪开手,又是对视一眼的说道:“组里的东西?”



  时间不待他们再多说一句话,雷光丸的光耀闪过后,与那带头灰衣人缠斗后分开的锦衣人手中扔出一柄链子梭,将那几名灰衣人抬到此地的棺材卷起,却又凌空甩了出去。棺材腾地数尺,又被链子梭上带着的力道揪着砸向地面,因为角度准确,那原本被铁钉封好了的棺材竟从底部裂了开来。



  这时,一具尸体被甩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了半边,白色绸布散开一角,露出那具尸身被火焚灼得漆黑扭曲的面庞。



  空棺又滚出了一圈才停下,已经没有了原来四方棺材的模样,快完全散成片片木板了。在棺材板之间,有一样不太起眼的东西滑了出来,它长三尺有余,浑身被整齐的秸秆捆绑着,有点像鸡毛掸子,但上面没有缀一根鸡毛。



  在场之人的目光尽数被那具滚出棺材的尸体吸引了过去,没有谁注意到那支似乎是棺材里的附属品的奇怪秸秆棒,一直提气伏在竹枝梢头的乔崔看见场下众人的目光所指,不禁忍笑在心里喊了一声:他仙人的,两股势力合抢一具尸体,这被烧得连五官都有些分不清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想到这里,他又朝对面同样伏在竹枝梢头的陆生看去,准备与之就此事简短交流一下,不料这一眼看去,竟看了个空。



  陆生早已滑下竹竿,朝那支跟棺材板躺在一起的秸秆棒跑去。



  无论他身法何等的快,在这样的近距离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这么做也是会等于自曝身形的。



  乔崔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支秸秆棒里藏的是什么,他也忽然明白,为何刚才他用铜钱探音,陆生能够瞒过他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重要的,见陆生下去了,他也再无法坐视下去,紧跟着提肩滑下竹枝。



  他想提醒陆生,虽然那锦衣人用的是组里研制的暗器“雷光丸”,但在身份未真正明了之前,还是谨慎为妙。可是此时说这些明显是废话,他现在放在首位要做的就是带着陆生先离开,才没功夫管这竹林里抢尸体的两股人哩。身份与势力派系的问题,还是交给组里的人去操心吧!



  乔崔自认为如果他和陆生合力,专心之为逃跑之事,要拜托这些人,问题还是不大地。可是他不知道那带头灰衣人脑子抽了什么筋,居然毫无过度的就把矛头对向了他俩。当乔崔揽着陆生的肩,刚在他耳边说了句“是非之地先走为上。”时,那带头灰衣人居然不理会挟了焦尸已经跑开几步的那两名锦衣人,而是朝这边大喝道:“人已死,莫穷追,先抓这两个一直藏在后面的人!”



  带头灰衣人的话陆生也听到了,这个时候,不需乔崔命令,他便已自动与其站在一条线上,毕竟他俩不是真正的敌人。



  在与乔崔攒肩同步、踏竹而行时,陆生想到那几名灰衣人刚才那让他观之觉得卑鄙的手段,留了个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就见一共还剩三个还没被那俩锦衣人打残的灰衣人,这会儿一边追过来,一边把手往怀里放。



  陆生的眼里恶火一现,他猛然站住脚跟,回身喝道:“火光丸,我也有!”说罢作势往怀里一掏。



  那几名灰衣人显然是被刚才那几乎能刺瞎双眼的“雷光丸”震到,尽管他们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凭陆生此时故意浅白的描述,却是能很快明白过来。在陆生掏怀的那一刻,他们即惯性的捂住了眼。



  可是接下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所以灰衣人皆恼了,不管不顾的接着冲了过来。在离陆生极近的距离,他们终于看见了眼前那小子迟迟放在怀里没挪出来、令他们刚才还以为是幌子的手。紧接着,他们就圆满的用双眼迎接了那道让他们来不及后悔过早挪开遮目手掌的刺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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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26)、小庙素衣僧不素
  刺目的光芒阻住了灰衣人前行的脚步,即便只是一瞬间,当乔崔和陆生愿意联手的时候,这点时间也够他们将身后之人甩开数丈。而数丈的距离,也足以让他们完全甩开那波人的追击。



  直至此时,灰衣人一行只剩下三个人没事,其他三人一个重伤,另外两个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瞎掉了。



  灰衣头领命属下一人照看那三个受伤的属下,自己带了仅剩的一名属下,缀着那条迅速没入竹林间的影尾跟了过去。



  乔崔和陆生携手在竹林里快速前行,此次他们没有踏竹而奔,每一步迈出都是步步踏实的踩在地上,那是因为不想给追踪者以声音的提示。当然,他俩的轻功都是极好的,也不会在地上留下多少痕迹。乔崔未离组时,跟陆生是同组,这点默契配合得也无可挑剔。



  四面都一样的竹林,他们也不知道该行向那个方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身后那两个灰衣人跟来的方向,而他们只要朝反方向走就行了。



  片刻之后,他们看见前面出现一所庙宇,陆生忽然开口问道:“阔不阔?”



  说话间两人的步伐并未停下,至陆生话毕时,那庙宇的围墙离他们已不足三丈距离。并不太高的院墙里,供奉的主殿屋顶显露出来。



  在京都西郊住过几年的乔崔来过所竹林间的庙宇,出于以前在组里生活时养出的一种习惯,他只要来过这里一次,就能估摸出这地方的规模。陆生既然与他同组,当然也了解这一习惯,而他这样问,乔崔不问也明白陆生的意图。



  眼看着围墙就在跟前,乔崔也不啰嗦,直接答道:“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直接穿行过主殿屋顶即可,十四息。”



  “那就穿行。”陆生说罢,携着乔崔臂膀的手一紧,作势欲起。乔崔知道他的意思,配合依旧迅速紧密。两人几乎是一齐跃上院墙,再同时窜到庙里供奉主殿的屋檐上,然后顺着那伞弧一样的瓦脊向上飞步而行。



  一切进行得顺利,这庙宇一如乔崔说的那样小,庙里也没几个僧人,再加上佛门中人淡漠于世的性子,不说会不会发现屋顶上那两个飞身掠过的人,即便发现了,他们怕也不会大声叫喊。



  然而,当这两人攀上主殿屋顶的极点,出于整所庙宇的最高点时,斜眸所见的一幕却让他们面色微变,下一刻,他们即如天空坠落的繁星一样,笔直的从屋顶掉了下去。



  这种下坠的方式没有一点缓劲的动作,若不是对自己的轻功修为拥有十足的信心,两人也不想用这么有些危险性的方式来求速度。



  让他们同时警惕心起,中断穿行,直接落墙而下,匿迹入主殿的阴影下,全是因为他们看见的那两个站在院墙下的两个布衣人。



  陆生和乔崔从未见过那两个人,可是当他们刚刚上了主殿顶上时,那两人的目光就毫无预兆的看了过来。以那庙中主殿的高度,站在地上的人若要看向屋顶,必须仰起头来,所以如果不是必要行为,很少会有人去注意比自己的视线范围高那么多的地方。



  而当陆、乔二人的目光与地面那两人对上时,陆生能确定那两人的目光正笔直的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凑巧错过。乔崔则从那两人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丝厉色。



  直坠落地这种方式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受,半蹲在地的乔崔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快,闷声道:“真是阴魂不散啊!早知道入城后要遇到这么多麻烦,之前在城门口,我情愿冒着被守城兵射杀的危险,也要直接动手擒了你。”…



  陆生也是皱着眉头,落地后冲撞反弹的力道让他体内脏腑皆受了一点震荡,他听了乔崔的话,强笑了一下后说道:“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的武功了,倘若你那么做了,此刻我们可能是一身箭矢的挺尸在刚才那义庄里,而不是用别人家一屋子的棺材玩猫捉老鼠。”



  “哼,猫捉老鼠……”乔崔咳了一声,然后冷声道:“没有哪只老鼠能逃得过猫的追击,只要它敢现身。”



  “谁是逃鼠还说不一定呢!”陆生沉声快语。手掌伏在地上数息后,他神色一凝,抬起手掌化为两指凌空滞了滞,旋即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左边。



  乔崔也已感觉到两个朝这边接近的脚步声。他有些纳闷,既然这两个人发现了他们,并且追踪过来,为何不左右包抄呢?可他的轻功修为与陆生相差无几,虽然心中有疑惑,也侦查不出多少跟陆生不同的见解,只得随了陆生的意思,两人一齐向屋墙左边行去。



  乔崔和陆生两人前脚摸出了墙后跟,后一步,那脚步声靠近过来的两人也现了形,正是那灰衣人头领、以及他的那名属下。



  这一行也是两人,陆生他们刚才在屋顶上看见的那对陌生面孔也是两人,所以他们会搞混。围墙下那两个陌生人并没有因为发现了主殿顶上的两人而跟过来,他们与灰衣人并不是一起的,而非僧人的他们待在小庙的隐蔽处,是因为他们担负着另一种使命。



  可当他们看见越墙而入的那两名灰衣人时,他们没有再呆在原地,因为自那两人的目光之中,他们发觉了一丝杀意。



  所以,乔崔和陆生的离开躲过了两波人的追击,也算是歪打正着。当他们出了庙中主殿的后墙,也确实看见那两个陌生人从对面进了庙殿侧路的一丝残影。



  “他们怎么提前知道我们会到这里的?”陆生喘了口气,望向乔崔,眼中现出疑惑的神情。



  “如果他们人手够多,能预先设人在这里倒不是没可能,这片竹林只有这么一处建筑。”乔崔的目光一直警惕的留意着四周,同时接着说道:“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是高看他们了。刚才站在围墙下的两个人跟那灰衣人不是一路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对面传来音色沉着的一句话。



  “阁下何人,到此所谓何事?”



  听到这透着不太善意的气息的一句话是两个声音撞到了一起,乔崔看向陆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低声快语道:“希望那两人跟锦衣人是一路的,或者能打起来那也行。”



  陆生微微一点头,沉声道:“情势还不明了,我们先藏起来。”



  灰衣人头领没想到会在这小庙里碰上两名高手,连他自己都快弄不明白,差一点如乔崔所愿的那样把他们当成了锦衣人的同伴。正当两路人快要动手之际,一个古井无波的声音打断了这份碰撞在一起、快要裂出火焰的气势。



  “阿弥陀佛。”一个身着浅灰色僧服的中年僧人远远的走了过来。他的人还没走近,声音已经传到;他的声音并不如何洪亮,然而传入那站在庙殿旁的四个攒拳在袖的人耳中时却是清晰无比的。



  这僧人内功修为不凡呐!



  使命不同的四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心中的感触却很一致。



  僧人直至走近四人身前丈许地处才慢慢停下脚步。虽然这四人是不请自入,而且是番强而入,并且看上去马上就要在这佛门清静地大打出手,多多少少是对这所规模虽小、可十分受京都皇族以及一部分达官贵族崇敬的庙宇不敬的。这一点,那四个人自入庙之初就应该明白,因为城南这片竹林就只有这一所素庙。然而这四人从那僧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情绪,如他再开口时的语调一样,一如那身僧服一样简单淡素。…



  僧人缓缓开口道:“四位施主光临本庙,不知所为何事?”



  这一问题是刚刚那两拨人才互相问过彼此的,显然他们也都是不愿意回答的,所以当这僧人重复提问时,他们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谁作答。不过忌于这僧人的武功,他们也没有流露出多少不悦的神情。这僧人的出现也间接提醒了他们,此地的特别之处是不适合他们动武的。



  僧人见四人之中无一人作答,依旧是语气极淡的说道:“四位施主若为礼佛而来,小僧可为引路人;若为寻人而来,本寺一贯清静,今天只迎来一位客人,小僧亦可为引路人;若诸位皆不是为此而来,小僧禅房中刚煮上一壶茶水,估摸着时辰,此刻将沸了,小僧亦可作引路人,带诸位前去饮茶减乏。”



  僧人的话虽然繁复,然而话中是有潜语的,并且给足了这四人开脱的台阶。



  他的话音刚落,果然就听两名布衣人中,有一人向那僧人双手合什作礼,然后说道:“牵驴而来的那位先生是我们的朋友。”



  布衣人的话再加上僧人的话已经给了那两名灰衣人充分的暗示,可即便是这样,在没有完全确定庙里没有自己要找的人之前,灰衣人还是不肯就此离去。那灰衣人头领亦是先向那僧人双掌合什作礼,接着和声道:“在下是前来礼佛的。”



  什么礼佛?礼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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