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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6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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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伍书始终不愿教莫叶武器招式一类的功夫。
于是莫叶只能自己去尝试,去搜集外练功法。京都武馆那么多,她也不是没发扬她从小就玩熟了的番强绝技,虽然目前她只是掌握了那本经义功法的基础。但有此傍身,已足够助她翻越普通大院围墙而手脚落处轻如猫鼠了。
可她尝试练习的结果,只是使她更清晰的感觉以及认同了伍书地警告,她搜集来的外练功法,与她内修的经义《乾照经》总是不合节奏。这便有如当她按照某种剑法的招式,想要展臂一剑刺出时,自己内修的吐纳功法,却还只是在调动全身经络中的气运在缓缓做圆周运动。
这样一来,不仅无法助她内外劲力合一,偏离错开的功法,还让她有时候行为动作如残疾麻痹了一般,错漏频出。
很快,莫叶便自行放弃了这种尝试。
每天将一种功法吐纳运转两周天的安静练功日子,一天也未间断。
莫叶初时也会怀疑,偶尔也心绪烦躁的想弃练,但她一想到自己始终查不清楚丝毫根迹的身世,还有可能潜藏未出的自己祖辈的仇敌,另外还有师父的事,不论她会不会因此去报仇,至少一定是要查清楚的!
漂泊无依的不安定感,还有封藏在心底,从未淡忘的一丝恨意,让莫叶不可犹豫、必须选择,并坚定的按照自己选的路走下去。
她的选择,曾在她请求与师父同来京都的那一晚,就对师父说明白过,后来她也对伍书说过,但无论她对几个人说过,又说过了几次,都不如她亲自实施这些,给自己带去的感受清晰深刻。
这样坚定、稳定的一步一步走出,一天一天过去,她的心绪反而愈趋平静。是她心中追求的理想,让她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但相反的,又是这样的生活,在这三年里,对她的性格形成了一道很平、很锋利的磨刻。
这样的日子直至一年前,伍书忽然主动找到莫叶,虽然还是不同意教她外练功法,但他的决定已经算是做了很大改变了。
在原内练功法的基础之上,他要再教莫叶接暗器之诀窍。
但他又仅仅只是教她接。
伍书仍不肯教莫叶丝毫攻击性的招式,连投掷暗器的诀窍,也在他教莫叶接暗器的时候,全部忽略,一丝未透露出来。
那时,是莫叶天天过着沉默练功生活的第二年,她的心性已然比初时沉稳许多。不再肆意试图去改变伍书的决定,选择先服从。
因为这是伍书唯一肯给她增加的一项功法,所以她钻研得很用心,练得也很刻苦。除了隔几天伍书会来找她对练。她自己还琢磨出了“落叶练法”和“雀群练法”,也就是在群落的叶子里,或者群起的麻雀中,只捉准一个目标。
……
在这一年的练习过程里,莫叶得到了两类人的爱憎。
有游吟诗人。时常能看见一抹倩影在落叶中“起舞”,灵感涌现作诗篇。然而等他们想要靠近看个仔细时,总是与那舞叶佳人失之一臂。
后来这些诗人也渐渐想通了一个道理,或许近看不如远观,或许妙人儿得来反而失韵味。他们在远处看着,可以一直持有这种飘渺灵动的感觉,那妙人儿也能时时到来,舞姿现出真自然。
而京都郊野乡村里的孩童,则非常讨厌一个人。
她总在他们诱食捕鸟的时候出现,惊散他们等候已久的猎物。偏偏他们当中弹弓玩得最强的孩子王,竟一次都没有打中她,惩戒不到她。
虽然她后来也主动帮他们捕鸟,但她每次只捕一只。虽然一羽未损的鸟儿很讨丫头欢心,但那哪里够他们一群孩子解闷?而且大家的爱好都很一致,意见也很明确,他们更喜欢用弹弓将鸟从树枝上直接射下来时的那种成就感。
……
伍书在与她对练时,更考验她的应变能力,而她自己在落叶雀群中练习时,几百天里次数逾千遍地练习。磨练的虽然是基本功,却将她的眼力和手眼协调能力凝聚打磨到了一个不容小觑的高度。
对于她的这种进步,伍书在平时与她的对练过程里,也已经能感受得到了。
但伍书只是有这些感受。并欣于见到莫叶的刻苦,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武学招式,其实最原始的萌芽源发于日常劳动,这种技巧也会遵循勤能生巧的规律,而武学又是人类智慧所创造,所以在熟练到一定层面的时候。是可以窥见玄妙,无师自通的。
伍书不教莫叶投射暗器的诀妙,莫叶难道就不会自己学么?她口头上虽然对伍书的决定没有异议,但当伍书布置下来的练习任务被她轻易就可以完成时,她的头脑便开始了一种新的运作。
智慧源自劳动,只要人的心神还有活力,即便是在日复一日的固定活动里,偶尔也能窥得诀窍。
当莫叶小臂挎着的竹篮被她揉成碎渣时,伍书站得虽然还有十数步远,看见这一幕的他却已隐隐感觉到了不妙。还好他跑得比莫叶快,躲过了大部分竹篾质的飞针,但莫叶以量取胜,仍能让伍书中了几招。
……
从刚练功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时间。
虽然莫叶练功内容多为盘膝吐纳,但有《乾照经》经义调动气通经络,温养四肢百骸,外加上她也一直没有停过长跑、登山、击拳一类的简单动作练习,磨练体能和骨骼,今时十三岁的她,已与三年前刚入京时的她,无论从身高、体力还是精神上,都发生了截然改变。
三年前的她,连拿菜刀剁肉骨头的劲都欠奉。现在的她,虽然也没有做厨娘,但在程戌的杂货铺后院,那个用草绳捆扎的供莫叶打拳的人偶,几乎不到半个月就要换新一遍。
这些体能练习也增加了莫叶的食量,不过宋宅的伙食对她一直都是有求必应,甚至是主动供应最好的食材。这则是因为她在宋宅所处的身份,在这三年间,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在这三年里,原本是她有由王哲指派的任务在身,需要细心服侍的宋家表少爷阮洛,在全盘接收了宋老爷名下的产业后,又收宋宅大丫鬟白桃为表妹。因为宋老爷生前就有收白桃为义女的意思,全府仆役对此大多都有耳闻,所以阮洛这么做,倒也符合情理。
而随后,阮洛又收莫叶为义妹。他这么做,除了因为莫叶与他的义兄王哲,以及另一位义妹叶诺诺之间有不浅的情谊,还因为十三岁的莫叶已经出落得很有一番女子妙韵,再不能像十岁时那样随意装扮成端书小童了。
偏偏王哲那边也不给信回来,不知道莫叶缀在自己身后服侍的日子,到底会不会有时限,为了维护别人姑娘家的名誉和身份,阮洛干脆提升莫叶为宋宅二小姐——其实多半还是因为他对这个身世有些捉摸不透的女子颇有好感。
总之,有了这样的良好生活环境为支持,莫叶练功的日子,除非是她心志不坚定,否则不会遇到什么大的难题。
三年过去,除了打下较为坚实的功夫底子,莫叶的个头也拔高许多,表面上看,身板接近于寻常十五、六岁的少女。而实际上,她身体生长比例腰窄腿长,气色白皙透红,体态稍有丰腴,但未有丝毫多余赘肉,腿臂肌肤弹韧敛着旺盛的力量。
莫叶三年前的身高,大约只靠到伍书的手肘部位,今时她的头顶能挨到伍书的肩膀,但还是差了点。
也是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莫叶才思考到一个问题,像伍书这样身材颀长的人,本来是不太适合做潜伏侦查者的,因为身板太高,不易缩藏。但可能是因为他的脸孔问题,才又只能选择多在方便隐藏行迹的夜间进行活动的职业吧?
莫叶紧跟在早就习惯疾步行走的伍书身后,她在他背后一蹦一跳的样子,不是因为孩子的顽皮气,而是她想摘掉伍书头发上沾的竹篾,但凭她的身高,手又有点够不到,再加上伍书脚步迈得阔,她若只是以步行的速度,也会有些跟不上。拢总起这些原因,她此时走路的样子才会这么古怪。
而想到身高与职业之类的问题,莫叶忍不住问道:“叔,你退役了之后,会去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前些日子莫叶也问过,而伍书当时并没有给出答复。他不是不肯回答,而是他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很淡漠,丝毫都没有想要理会莫叶的意思。
。(未完待续。)
1187、熙风
…
莫叶第一次这样问伍书时,只当自己给他先提醒一声,而时至现在,他思考了这么久,应该也能有答案了吧?
然而伍书依旧没有回答。
他连头都没有侧一下,此时的态度,与前些日子一样,依然是一副不想就此问题理会莫叶的样子。
莫叶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了一遍。
伍书仍然没有回声。
“叔!”等待了片刻,还是没得到回复的莫叶忽然站住了脚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刚才暗算你?”
“暗算要在暗处、或者背后动作。”伍书终于出声,但他在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下脚步,“你很光明磊落。”
他似乎是在夸奖莫叶,但莫叶却分明能听见他语气中的讽刺。
她刚才虽然是拿竹篾当暗器使,但又的确是当着他的脸掷出,这不符合暗器使用惯例,倒像是小孩子间打闹时互扔泥巴团的习气。
还好那些竹篾是编篮子用的,形体都弯曲着,失去了直刺的锐利。当然莫叶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才放手跟伍书玩闹。若她手里抓的是一把磨尖了的蒺藜,即便她相信伍书能躲得过去,她轻易也是不会使其掷向他的。
伍书的话令莫叶微微一怔,随后她一凝神,落后于伍书的她下盘稍沉,便开始了朝向他的冲刺。
颈后感觉到有衣袂带起的风袭来,伍书垂在身侧的手轻微攒起,准备接招。想到这丫头挥拳虽然含有些力道,但丝毫不会用什么招式巧劲,自己只要拿住她几处关节软穴,即可轻松制住她,伍书的嘴角悄然勾了勾。
然而当伍书感觉到那阵衣袂风欺得极近,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准备的这些回击招式,好像都失了效用。因为这丫头根本不是要来跟他动武——那她还冲得那么带劲?
只在这么微微一恍神的工夫里,伍书就感觉到淡淡的香气些许钻入鼻间,于此同时,后肩一沉。脖子已被人揽住,但对方手臂间并没有施出那种直欲拧断颈项的力道。
伍书的双肩筋骨有一瞬间绷得极紧,但又很快松缓下来。
莫叶温暖柔软的身子趴到伍书背上,严丝合缝地贴着,那样子、那感觉。像极了一张甩不掉的皮。
她的双腿卡在伍书着紧身衣料的腰间,脚掌钩挂在他腹前,像两股绳索在那儿打了个死结。她的双臂从后至前,环在伍书脖子上,头则挨在伍书一边肩膀,离他的耳廓极近。当她说话时,伍书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流,就打在他的耳朵上。
莫叶开心地叫道:“如何?现在算不算我偷袭你?还成功了!”
她与一个男人挨得这么近,却丝毫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一如三年前伍书挟抱着她在城墙上。在皇宫间高来高去时那样,觉得安心自然,这并不是因为她不知羞臊,而是她真的只把伍书当叔,当她的亲人前辈。
她皮肤柔腻的额头一边,因为挨得太近,还在伍书那半边十多年前由廖世妙手缝补的残脸上蹭了几下。
尽管伍书面色依旧平静,但如此近距离接触一个刚刚萌发青春气息的女孩子,他的心也会忍不住悸动一下。
“下去。”伍书开口,为了藏好心底那缕柔软情绪。他说话的语气反而忽然变得非常冷硬,“女孩子,要矜持。”
“噢……”莫叶迟疑了一下,终于松开了四肢对伍书身体的紧箍。她从伍书后背滑下去的身形柔软而流畅。只如一滴跌落在荷叶上的水珠,又丝毫不沾的滑下叶去。
莫叶不再缀步于伍书身后,而是并行在他身侧。即便伍书步子跨得开阔,他跨两步,她就得迈三步,那她也坚持着要与他步速一致。
并肩走出一段路。莫叶没有再说话,倒是伍书微侧过头来,看了莫叶一眼,忽然问道:“还想问什么?”
莫叶闻言心念一动,暗想:原来他不是不理会,其实也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了的。
而正待她要开口说话时,她就看见伍书那一头跟她有些类似的蓬松微卷头发上,还插立着几根竹篾,她顿时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伍书捕捉到莫叶地视线所指,自己伸手往头顶摸了摸,拔下几根硬茬,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让你笑了也好。”伍书淡淡开口。
他神情迟疑了一下,随后就解开了绑头发的布带,岔指为梳,翻起头发抖落了大部分挂在发间的竹篾,然后又像平时那样,将头发拢成一束,用布带绑紧在脑后。
伍书在做这些事时,用的时间极短。而待他做完这些,垂下手臂,他又平静说道:“去年今天我也来过,见你在哭,我就走了,今年的你好多了。”
莫叶心中一念至拜祭师父的事,眼神不禁微黯,但从伍书的话里,她隐约意识到,原来伍书不是不理他头上的篾渣,而是故意留着想逗乐她,她心里又是觉着一暖。
敛去心底那抹惆怅,莫叶侧目看向伍书,微笑着道:“明明看见女孩子在哭,你居然还掉头就走,你知不知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上前去安慰几句?你这个样子可怎么能讨女人欢心?以后你还要不要娶小娘子了!”
伍书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半边颜色有异的脸,目露思索状:“我的样子,也只有你一点都不惧怕。”
“我刚才说的样子,不是指你的长相,而是说你的性格做派。”莫叶如教训愚钝学子的老夫子那样,扁手于背长叹一声,接着又道:“我知道你的脾气已经是这个样子,可能已经无法改变了,但请你以后有求妻的时候,至少还是要找本书临阵演练一下。”
“叔受教了。”伍书挑了一下嘴角,难得“乖”了一回。
但他很快又辩驳了一声:“你这话是从小乙那儿‘借’的,小乙的想法总是很特别,但你要与他保持距离,女孩子不要学他的那一套。”
他口中说到的小乙,自然是指求学三年后返京不到半年的石乙。这两人在莫叶这个中间人介绍相识后,不到一个月时间。却已经来往得比较熟络了。石乙的性格很好,也常有许多新奇思想,面对陌生的人,粘合度却很高。
面对伍书地提醒。莫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随口说道:“我在他那儿学一点,又在阮大哥那儿学一点,其实大部分还是在你这儿学的,中和一下。便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同时还在心里腹诽伍书:你一边夸石乙,又一边让我跟他保持距离,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对于莫叶刚刚说的话,伍书没有再回答,他似乎又显出了忽视的态度。
气氛冷却了片刻,莫叶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话题转向,还是回到了最初她问的那个问题上面,沉默了片刻后的她认真又问了一遍:“叔,我之前那一问。不是随口而至,是想你认真考虑一下,你下半辈子谋生计的打算。我想,即便你有心报效朝廷,你的上级也领受你的这份心意,但你仍必须考虑岁月催人的问题。”
她的话说到这一步,意思已经算是表达得很直接了。
伍书也终于开口:“我知道。”
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道:“你之前话里说的‘退役’是什么意思?”
“退役……”莫叶迟疑了一下。其实她对这个词,也感觉有点陌生,因为如伍书刚才评价她时说的那样。这词儿也是她从石乙那儿“借”来的。
脑中很快回想起这个词儿的来头,莫叶即缓言解释:“其实这是我从小乙哥那儿听来的,他解释说,‘退役’是某些特别职业的用词。就是指从业者的年纪还没有达到衰老的程度,但是对于某些特殊职业,则又到了一个无法再胜任的年纪层面,必须从此职位上离开,不过可以转入旁的一些工作职位上。”
“他似乎正是在说我。”伍书眼中一亮,扫了莫叶一眼。“你跟他聊了我?”
伍书简略一问,初听来很是随意,然而莫叶心神微凝,仿佛能从中听出些许别样意味。
伍书的职业特性,限定了他的交际范畴。莫叶依稀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将石乙介绍给伍书,如果伍书掌握了石乙的资料,那她也才可以在石乙面前偶尔说一说伍书的事。
这一类型的人际关系扩展,也存在许多忌虑。
如果不是石乙的上承人际关系几近齐整切断,父母辈以及往上的人脉关系几乎是一片空白,在这方面与莫叶相近,而他又与莫叶结交了一段很特殊的友情,是为知心话友,莫叶才不会将他介绍给伍书。
时至如今,莫叶联络伍书,都是在程戌的杂货铺。三年了,伍书从来没去过宋宅找莫叶,连阮洛这个与她十分亲近,也很让她信任的义兄,都丝毫不知道,在她的成长经历里,还有伍书这个重要角色存在。
可是,尽管石乙是令莫叶唯一为之打开那特殊话匣子的人,关于伍书的事,莫叶若要与石乙聊起,还是需要做一些保留,因为她毕竟不能完全使用伍书的意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包容面和底线,即便亲如父兄,也不能拿他们需要保密的事随口去说。对于莫叶来说最亲密的朋友,不一定就代表着伍书也能与其如此相处。
不过,莫叶对于伍书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倒是不太担心的,因为她真的没有如伍书话里所说的那样,与石乙深入仔细的聊过他的事。
只是莫叶忽然又心起了另外一个念头:难道……伍叔与小乙哥一月速成的熟络关系,其实只是伍叔顺应自己,才做出的样子?
“不要对别人提起我,你在小乙面前,也要注意。”见莫叶迟疑着没有回答,伍书等待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现在如此,待我退役以后,你也当如此。”
莫叶认真点了点头。
无须她再解释什么,即便她对于他的信息,已经在石乙面前说得超出保密限制,在今天这番谈话之前发生的事,他已经表现出包容原谅的态度了。但与此同时,他的话里也给出了警告的信号,今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他绝不会包容。
而最坏的结果只可能是一种,抹掉石乙这个人留存在世间的一切。
莫叶虽然时常会在伍书的面前说些轻松的话题,也许她越是见他孤僻严肃,就越是喜欢跟他这么闹腾,只是想让他能多感受一些“人气”,活得不要太过单调,然而伍书一旦说及必须严肃以待的事情,莫叶也不是不知轻重,很快就能调整态度。
见莫叶已经态度诚恳的应诺此事,伍书也早已掌握了莫叶的行事性格,便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默然同行了一段路以后,伍书倒是主动地开始回答莫叶最早问的那个问题。
“说及我以后转职的事……”伍书稍微迟疑了一下,好似还没能完全接受这个未来设想,“无非就是把老四的杂货铺占了。”
莫叶不禁立即问了一声:“你说程戌的杂货铺?”
因为记着三年前那个夜晚的事,莫叶虽然没有口头扬言要报仇,但在那晚以后,她每次看到程戌,眼神都显得有些怪怪的。虽然程戌是伍书结拜的兄弟,排行老四,但莫叶只是喊伍书一声“叔”,跟他却是毫无关系。
程戌偶尔会主动来宋宅找莫叶,为了转递一些伍书的口信,那时莫叶当着宋宅里人的面,才会别扭的喊他一声“表哥”。
而每当程戌对上莫叶那隐约含着古怪难言意味的目光,他也从来没指望她能像对伍书那样,礼敬地喊他一声“叔”。虽然近三年来的间断相处,使他与她之间熟络了许多,但他内心仍然很清楚坚定,倘若她再打伍书那小盒子的主意,他不介意三年前那晚的事再在他手里演练一遍。
此时听伍书话里的意思,他计划的下半辈子谋生手段,竟然是占用程戌的杂货铺,莫叶禁不住心生诧异。
。(未完待续。)
1188、从长计议
…
莫叶开心地笑了起来,然而她只笑了一小会儿,脸庞平滑的肌肤瞬时又皱紧成老丝瓜样儿,因为前后两种情绪反差太大,她的演技也略显生涩,故意堆砌表情的痕迹便很清晰了。
伍书以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小心思,他偏偏就故意摆出毫无知觉的漠然模样。
莫叶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也就是说,今年你也会出海了?”
伍书点头,思索着道:“如果不是从去年开始,海运起航日期例行与国典日期迟隔一个月,我现在应该已经在海上了。”
“你能不去吗?今年也别去。”莫叶忽然加快脚步,抄到伍书前面,转过身来注视着他的脸。因为伍书没有停下脚步,所以莫叶只能倒退着走路,以保持与他面对面讲话的姿态,“你的脸,颜色又变深了些。刚才我跳到你背上时,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叶伯父转告了廖爷爷的话,说你的脸出现这种情况,便不适合再去海上那种环境了。”
原来这丫头刚才跳上来,除了胡闹的心,还系挂着这件事?想到这里,伍书微微一怔,脚下步履稍有放缓。
“别去了好么?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应该学会独立,不可再像小孩子那样总想着依赖别人,但我还是……”莫叶话至此处,语速开始变得极慢。或许也是因为心太专注于话中所提之事,倒退着走路,还要保持较快速度的她一不留神,脚后跟在撞到一撮草窝时,抬的高度不够,顿时绊得她仰面跌去……
莫叶因为绊足而身形一顿,在此时伍书前行的步履虽然已经放慢,但也还没有完全停止,所以他离莫叶很近,眼疾手快。长臂一探,即抓稳了莫叶的手腕,并未多想什么,就往自己身上一拽。
莫叶身形顿时又往前一个趔趄。正面撞在伍书的胸口。
剪裁紧致合身的劲装映出伍书健康壮实的体型,莫叶的脸庞撞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反传来的疼痛感也并不明显,倒是片段时间的贴合,让她不用侧耳。也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心脏充满生机活力的跳动声。
莫叶忍不住多伏了片刻,不舍挪开。
其实伍书也已感受到了莫叶的心跳声。他的身躯经过十多年的锻炼以及特训,从事的又是那种对体能灵敏度要求很高的工作,因而他身体的每一寸筋脉肌肉都十分敏感,能在袭击还未真正到达之前,就感觉到空气中那缕蕴含危险的震动。
但此时让伍书内心感觉最为惊异的,是自己的肋下肌肤,隔着两个人的衣衫,接触到莫叶胸脯的那两抹柔软。
他从未感受过这种触感,准确来说。他曾经也有机会用手感触过,在深夜执行任务时,遇上了女性对手……但像今天以这种身体贴近的方式,以这样平和的心态,接触到这样的温柔,还是他的第一次。
这种感觉,似乎很奇妙。
伍书身形一滞,也就任由莫叶在他的胸膛多伏了一会儿。
当莫叶仰起脸,视线从伍书下颚这个角度看向他的脸庞时,她就发现伍书也正微低着头。视线从她的额前落下。
伍书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也许今年是我最后一次出海。”他说罢,轻轻推开了莫叶。
莫叶也正要自觉从伍书身前挪开,她顺势就倒退了几步。继续像刚才那样,面朝伍书倒退行走。
她感觉伍书在刚才说话时,嗓音少有的轻柔了一回,这本来应该是她为之觉得新奇欣喜的发现,但当她听清他说话的内容,她又不禁脸色微沉。很自然的想到了一丝不好的事情。
“我是说,今年以后,我也许会听你的劝,不再去了。”看出莫叶眼中的那缕忧色,伍书又补充说了一句,同时他眼底似乎还有一丝微笑浮过。
莫叶这才精神一振,笑着道:“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啊!”
伍书没有再理她这句话,语气又趋于平淡,只是说道:“到我身边来,再跌倒,我不会拉你了。”
莫叶没有吱声,身形一偏,移步到伍书身畔,与他并肩行走。
她眼眸微垂,咬着下嘴唇,想到刚才自己差点仰面跌倒,最后却撞入伍书怀中的事,她心里不禁也生了一丝涟漪,但又很快被她自行抚平。她觉得自己心里那昙花一现的怪妙感觉,有点无稽。
还好这感觉只是偶然浮过,不留痕迹,她很快就会淡忘。
摆平了心境,莫叶才开始思考今天伍书来找她的事。这并不是因为她太爱玩,所以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事,而是因为之前刚与伍书碰面时,玩得有些太过火了,所以才会将正事暂时排挤下去。
在此期间,伍书也没有主动提过这事。
眼看已经走到城门前,开始随大众步履排队入城了,莫叶才忍不住扯了扯伍书的袖角,轻声问道:“叔,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去那儿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你就会知道。”伍书侧目扫了莫叶一眼,他说话虽然在卖关子,但在他的语调里,丝毫找不到开玩笑的意味。
所以莫叶没有陪他耍嘴皮子,耐心等待起来,并开始调整心态。她隐隐觉得,伍书将要带她去的地方,恐怕来头不太简单。
要去的应该是在内城某处,会是什么地方呢?
过城检之后,伍书带着莫叶快步走过几条街,最后在一道高高的院墙后面停下脚步。
眼前这院墙比一般的居民住宅围墙要高很多,虽然是次要于屋墙的辅助建筑,但只见它墙砖拼排格局严谨周密,隐约透出一种庄严厚重的建筑气质,丝毫没有随意拼凑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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