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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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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悉王哲等人滞留在商队后头,正在犯难的事是什么,燕钰很快找来了一名他家商队里的伙计,负责帮杨陈看守马车,免得三人在城外干等。



  燕钰的意思与杨陈的主意是比较接近的,他准备先带几个朋友进城饮酒休息,等到他们这边差不多尽兴了,自家车队那边也已经悉数入城,恰时会在约好的地点将杨陈的马车归还……(未完待续……)
1114、黯然
  …



  ∴钰今天带队的商队已经开始入城通检,这个时候插队过去,也许会有点麻烦,他的这个主意算是折中办法。不过,手底下有人就是好办事啊,即便是折中办法办起来也是非常快捷、且没有后顾之忧的。



  此事暂了,燕钰就带着三人一道走了平民入城的城门。



  ∵动之后,燕钰腰上挂着的那个锦袋里的东西不知不觉露出一角来,杨陈睹见,心中又是一讶,原来那看起来很多余的一只锦袋中,装的是一把精致的小算盘。



  陈心中暗想:作为大商家的嫡族,做事风格果然很有个性。如果说大将领军是战甲不离身,那么作为一行商队的领首,燕钰亦是随身携带算盘,以助时刻保持头脑清晰。这份用心即便不是做大家业的全部原因,却也是必要素质吧!



  ≮王哲向燕钰介绍杨陈时,俨然就是把他当自家雇佣工的态度——尽管在受雇于王家之前,杨陈还有几个问题积在心里没说,这事儿八字才算划了一撇,并不完整。



  ∴钰现在暂为燕家产业东州区的当家,做事很有风格,条理清晰粗细分明。见已有王哲介绍到这里,他自然不会再做挖根刨底的事。



  ′实明白来说,因为杨陈只是王家半个仆役,而他作为燕家少当家,没有与杨陈结交的必要,自然不必对这个生人了解得那么周密。不过,今天要与王哲去城里喝酒。同行带上杨陈也不妨事。



  ≤快就过检进城了,因为燕钰早就到了,而他主管燕家置在东州的产业,想必早跟城门守兵熟了脸,打了个照面就直接入城。



  ∵在北内城直道上,卜羽想起刚才城门守兵看见燕钰时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我还以为燕当家会带我们走那条道呢!”



  ∵在燕钰另一手边的王哲立即说道:“锈大做!”



  ∵在两人中间的燕钰则呵呵一笑,缓言说道:“不知道卜公子要走那里,是燕某疏失了。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虽然那条道是皇帝陛下的赏赐。但燕某其实不太喜欢走那条道。只因为有一次燕某从那里入城后,居然发觉有人跟踪,实是有些无奈啊!”



  △为昭国商界的闪耀之星,当今皇帝对燕家有一项特别赏赐。在守备十分严格的京都。特别为燕家开启了一扇门。燕家大当家和三位少当家都可以直接通过这里进入京都内城。



  ≡古名和利都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这项赏赐虽然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实在价值的,但却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又有钱又有面子。谁不乐意?特别是像燕家这样赚钱赚得快无顶了的大富豪,名声荣耀就会成为比银子更让主人家欢欣满足的东西啊!



  不过,这个专道的事,杨陈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听前面这几人对聊,是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不好立即就问是什么。



  ↓闻有人跟踪燕钰,王哲的目色浮乱了一下。



  △为赏赐这条专道给燕家的皇帝的儿子,王哲在获得燕钰亲口提及此事后,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当面向燕钰做出一些承诺。可顾虑到此时身边还有个杨陈,王哲又有些犯难,不好挑破自己的身份。



  略一思酌后,王哲心里另有了个主意,便说道:“卜老大人虽然不管这一块儿,但他与京都府有不少朝务上的来往,这事儿就劳烦卜羽给卜老大人带个信吧。”…



  王哲说罢,又给了卜羽一个眼神。



  虽说卜羽的父亲属于京官行列,在三日一朝会的行列里,能找到他所在的位置,但燕钰今天所说的事明显超出卜老大人的管事范畴。



  卜老大人虽然在岁数上比现在的京都府主事官年长许多,但在官阶上却是要低一个层级的。托其带话算是勉强可行,但这是建立在他与京都府存在交情的前提下,否则就是有些多管闲事、惹人不悦了。



  尽管此事看起来有些勉强,但在王哲的那个眼神递来后,作为与其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卜羽立即会意过来。



  很可能勉强都算不上,这事儿到最后,还是会由王哲亲自去向他那当皇帝的爹说去。今天提了自家老爹一把,不过是王哲碍于身份不好言明,又必须给燕钰一个说法,才会使了这个折中的障眼法。



  “御赐道口近处,居然会有窥视跟踪之人,真是胆大妄为!”卜羽先开口一句,表达了自己对得悉此事后地愤怒,然后他又冲燕钰微微一笑,目色认真地道:“燕当家请放心,关于此事,卜某必定把话带到。”



  在处理正事上,卜羽并不含糊——只要旁人没有把正经事搅和出不正经的氛围。



  燕钰闻言揖了揖手,笑着说道:“那就真要劳烦卜公子了。”



  眼见王哲的表态,旁观他与卜羽之间的眼神交流,燕钰也已意识到,走在一行人最后头的那个姓杨的车夫,或许目前还未列入王哲完全信任的范畴。与此同时,他便也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对王哲的身份在言辞上做出保留是正确的选择,愈发知道今天的一应交谈要多留一些余地。



  此事一了,王哲心里一松,便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随口问道:“其实我刚才在想怎样能快些进城时,也怀疑过,眼前那么庞大的车队,会不会是燕家的,会不会因此碰见熟人。可是我仔细看了,那似乎并非是燕家的,车队的旗标和徽记很陌生,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又像是燕当家你在负责呢?”



  “王公子猜对了一半。”燕钰微微一笑,“但那没猜对的一半怕是没人能猜得到。”



  微顿之后,燕钰放缓言语。慢慢叙道:“这支商队原本是我舅舅家的产业链,建成还没多久,所以在王公子眼里可能还显得有些陌生。现在舅舅年事渐高,今天走这一趟,原本是由
1115、代替
  …  之所以阮洛要向莫叶和白桃解释这么多,是因为在今后生活在这处宅所中的日子里,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这两个女子将会需要经常接触到这座时钟,必然也是需要学会如何操作它的。



  莫叶在今天这一刻时的时间里,仅仅关于这时钟,接触到的陌生认知就多得让她有些头晕。这种来自异国的学识,在没有与自己生长息息相关的本国文化作为前启时,且不说完全掌握起来,只是初步接触,就会让人感觉非常陌生,而想要牢记一应机械化的操作步骤,便更难了。



  好在莫叶从小跟在师父的身边,生活经历里的组成,常有接触晦涩学问的时候。虽然那些学问与今天接触到的这种陌生信息没有相通的地方,但经过以前的那种思维模式锻炼后地莫叶,对于这种无根源启迪的陌生学◎n◎s◎b,◇。※ns≮b。¤m问,接受起来也会快上一些。



  至少与莫叶相比起来,白桃的接受过程更慢,她几乎完全糊涂了。



  不过话至最后,白桃与莫叶倒是一齐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座时钟每天都要拨弄一下一种叫做‘发条’的东西,就是处于时钟背面最下方的那个转盘。



  ‘发条’是什么,没有一个确切的解释,大抵应该也是来自异国的称谓,但应该属于一个技术领域的用词,连阮洛也不知道详尽。



  不过,这种专项词汇对于除了制作匠人以外的人来说,似也没有了解的必要。白桃和莫叶只需谨记。如果一天不拨足发条的环数,时钟就会停止运作。如若等时钟完全停步后再启动,虽然不是行不通的事,但会遇到困难,并且还会影响时钟的使用寿命。



  一旦这种机器出了问题,只能是运回德玛尼国才能得到有效维修的。



  对于时钟内部齿轮自动的原理,德玛尼国的匠人一致表现出对外保密的态度,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他们国家对于这项技术性财富的保护。同类之事各国都有,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昭国目前还没有匠人能自主复制出这项技术。



  因而阮洛才会在刚刚到达这处新住所后。很快就找到暂代管家之职的主事。问了时钟的去向后立即掌灯前来检查一番。



  按阮洛的意思来讲,待到明天,他还会安排泥瓦匠来这屋子里砌一道砖槽,将这时钟固定起来。以减少受损的可能。这也意味着以后就没法打开时钟背面那块木板。观察里面的齿轮了。



  知道阮洛的这一计划后,莫叶在离开搁置时钟的小屋时还有些不舍。白桃对此兴趣不大,她倒是在离开小屋后。首先就想起了阮洛的晚膳,确切来说,是阮洛一天当中的最后一顿饭。



  听白桃提到此事,阮洛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叮嘱了莫叶几句。



  于是,莫叶与白桃虽然是一同回厨房,下一刻则是分工行动。



  这一次是由莫叶负责端送阮洛的饮食,而白桃则被阮洛下了明令:好好喝药,安心休息。



  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莫叶看了一眼托盘中那碗依旧如米糊一样的东西,忍不住微微皱眉,默默想道:阮洛应该不是全天都吃这种东西吧?



  以她的观点来看,这碗东西有些偏移出食物行列之外了。



  步入饭厅,却不见阮洛的人影,出门找了个仆人问,才知道阮洛根本没有来过。



  莫叶思酌了一下,转道又去了书房,果然就见阮洛坐在书桌旁,挨近烛火捧着本书在看。…



  刚才出了那小屋后,阮洛是知道他马上就要用饭的,然而他竟还转头就钻进小屋隔壁的书房里,想到此处,莫叶暗暗深吸了口气。



  手端托盘并没有立即放下,莫叶只平静望着阮洛,说道:“阮大哥,你到饭厅去吃吧。”



  阮洛抬眼见是莫叶,只随口说了句:“你搁下吧,我就在这里吃,不想再去饭厅了。”



  饭厅与书房之间需要穿过一道院子,相隔的确不近。莫叶端着这碗羹,从厨房到饭厅再又绕到书房来,本来就是放温了的一碗羹已经不好再耽搁着了。因而莫叶对于阮洛的要求,本来是没有异议的。



  只是莫叶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阮洛似乎没有放下手里的书的意思,她便忍不住道:“王三哥今天才叮嘱过,说天黑之后你就需尽早休息,不许你点灯。”



  “夜太长,不看一会儿书,哪能睡得着。”阮洛落在书面上正微微移动着的视线一滞,他总算是听进了一些莫叶的话,搁下了书,但他翻书的手仍还压在书脊上,并没有合上书页。



  他转过脸来,看着莫叶继续道:“还有,王哲的话你不能全信。一年里四个季节的昼夜是存在差别的,而只说现在,昼夜一样长,如果还硬要照搬他说的,现在就让我躺下,那我也只能是睁眼发呆。”



  莫叶一想也对,然而她很快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目光一扫桌上的一只砚台,然后盯着阮洛狐疑道:“那你研墨做什么?”



  “我真的只是随便看看。”阮洛将手中的书在莫叶眼前立起,让她能看见书目,而他的目色是一派平静,又道:“我有做笔记的习惯,但我真的没打算动那些账本。”



  “那……就在这里吃吧。”最后犹豫了片刻,莫叶终是妥协了,放下了托盘。



  阮洛把书放到一旁,有些不情愿的挪过碗,捏起匙子在碗里搅了搅,吃得毫无滋味。



  莫叶旁观这一幕,渐渐地目中流露出一缕迟疑。沉默了片刻,她终是忍不住问道:“阮大哥,你……是不是一天四餐全都吃这个?”



  阮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莫叶闻言。心里却是觉着有些惊讶,不禁又道:“为什么不能换一换呢?一直这样不是会烦腻么?”



  “因为我的肠胃不是很好。”阮洛淡淡一笑,回答得倒是直接。



  他言罢目光微微垂落,盯着碗中如米糊一般的食物,思绪却飞到了数年前。



  在那段天天喝药的日子里,想要喝碗白粥,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事。不是因为他买不起米,而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情况有些突然的变得极差,平均算下来。差不多每天都是喝药熬着。



  再后来。获得叶正名的指引,王哲带他去泊郡寻到乡医易温潜,他的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只是三年的休养,让他恢复了勉强算康复了的体质。但仍不能称得上是强壮。



  “现在这样对我而言。已经算很好了。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最多只能喝粥。”阮洛很快便将思绪收了回来。



  不知怎地,看着眼前的阮洛。莫叶忽然想起对她而言,应该是非常陌生的一个人。只因为这个人的事,就在今天通过一个她比较熟悉的人转述在她耳中,她还没完全忘掉这件事。而这个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陌生人,便是深居皇宫里的那位二皇子殿下。…



  迟疑了一下,莫叶轻声问道:“阮大哥以前……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么?”



  阮洛闻言也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算是在染上水瘟后,为数不多的能活下来的人吧。水瘟…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疫病。”



  关于瘟疫,莫叶虽然了解得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在她阅读过的书籍中,只要有关于瘟疫的记载,大多数都会被钉上“无药医”和“死亡多”的形容词。



  这主要是因为,瘟疫的传染性太强,不好控制。并且发病的患者大多浑身起热,很快因高烧而神智不清、同时伴随上吐下泻的情况也不少,疫病患者难以顺利服药,就算能喝下药,也常见很快就吐出来的情况。



  有时候在瘟疫重灾区,前往施救的医者还没等汤药在病患体内生效,自己可能都要殁于疫灾之中。且不说遭遇过瘟疫侵袭后的幸存者,就是闲聊到这种几乎可以让一座都城变死城的疾病,大多数人都是谈疫色变。



  此刻听阮洛用‘很可怕’来形容瘟疫,说的还是他遭遇过、并且已经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严重损伤的瘟疫,莫叶的眼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让他再一次想起那段惊心的经历,他心里应该是不太好受的吧?



  莫叶在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和缓阮洛的心情。



  或者…阮洛自己已经淡忘了那段经历?莫叶看着神情平静如常的阮洛,心里又生出些许迟疑。



  就在书房里的两个人都沉默了时,门外传来叩门声。虽然是很轻的两声,但在此时的这种气氛里,则显得十分突然。



  莫叶顿时转身看向半开着门的门外,阮洛也抬起了微微垂落的目光。



  门外站着个传话的家丁,被从屋里齐齐射来的两道目光一逼,他的瞳色禁不住缩了缩,隐隐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到了什么,但看样子,屋里的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事啊?



  暗暗吞了口唾沫,那家丁躬身说道:“表少爷,门外来了个青年人,说是莫姑娘的表兄,有事找莫姑娘。”



  “来客是不是姓程?”阮洛问道,他似未卜先知。



  家丁点头恭声道:“是,他说他是老程杂货铺的老板,还说您认得他。”



  “知道了,请他进来吧,奉茶招待。”阮洛点头示意,微顿后又叫住那家丁,叮嘱了句:“如果那位客人有什么需求,尽可应允,他既然是来找表妹有事,我就不打搅了。”



  “是。”家丁应声去了。



  阮洛又对莫叶说道:“我与程戌并不相熟,只是听王哲说,他是你的表哥,是你在京都唯一的亲人。王哲还说,这两天程戌会有一些家事要叮嘱你,让我不要干预,所以你自己去见他吧。”



  莫叶正在纳闷:姓程的表哥,会是谁呢?



  待听得阮洛道出程戌的全名。她又顿觉讶异:暗想程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等她听见阮洛话里的那句“唯一的亲人”,这几天遭遇之事自自然然就在脑海里现了出来,她禁不住鼻子起了酸哽,抑着声应诺一声,出门向会客厅走去。



  宋宅院落与院落之间相连的除了有石子小路,还修有方便在雨天行走的回廊小亭。此时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回廊上头相互之间远远缀着的灯笼透出淡淡光晕,只够映出回廊的轮廓,但也不影响行走。…



  按照王哲的安排,看样子以后阮洛在晚上都必须早早休息。所以宅院间在日落后就渐趋安静。仆人们的活动自然也减少了。走在光线昏沉的回廊间,四周一片静悄悄,莫叶的心绪平静下来,不由得又琢磨起程戌忽然到来。可能为的是什么事。



  但她也只是随意的想了想。并没有想太多。反正见了程戌的面便自然会知道。



  倒是那个王哲,安排得这么细致,程戌既能以明面的身份见自己。又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让程戌方便与自己交谈……



  莫叶忽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在旗还楼见到九娘时,九娘说过,王哲与自己的师父,是有些交情的。可是估摸着王哲的年纪,可以与师父隔辈份了,两人之间的交情应该也是轻浅才对,但王哲却像是很了解自己似的,这是为何……



  “小叶子”



  莫叶心里刚想到这处,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下意识朝声音来处看去,就看见一身锦绣衣衫,穿得像个土财主似的程戌倚靠在一根回廊亭柱旁,微笑看向自己。



  “程……”莫叶随即开口,但那个‘叔’字还没出口,她又立即改了口,声音稍低的唤了声:“表哥。”



  “唉,没想到才半天不见,我就领了一个表妹。”程戌感叹了一声,随手推了亭柱一把,脊背因之挺直,并信步向莫叶走来。



  看见莫叶眼中浮现出的一丝警惕,他又微笑着道:“你倒是时刻警醒着,不过这会儿你不用担心,四周的仆人都已被我支开了。虽然我不及老伍的本事,但二十步以内的动静,还是能感知到的。”



  莫叶在心里舒了口气,看着走近的程戌,接着就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似乎还不太轻。



  莫叶正要问,却见程戌先一步开口道:“表妹啊……表哥陪你散散步吧。”



  不知怎地,莫叶听他说话的语气,不由得心中一暖,但很快又觉着滑稽,扑哧笑了起来。



  ……



  “你伍叔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不过我只是代他跑这一趟,明天晚上他一定会来的。”



  “你整个下午都有事缠身,所以直到现在我才瞅着机会单独见你。跟你说一声,我与伍书有一点不同,便是我拥有明面身份,‘办’了几年杂货铺了。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不会有人怀疑。”



  “宋家从上至下,都是良善之辈,你住在这里,大可安心。”



  共有五进的宋家宅所里,大部分院落现在都是空置着的,程戌带着莫叶信步踏入一处安静的院落。在回廊间慢慢走着,程戌的话语一茬一茬不太连贯的说出口,一改他平时似是甩脱不掉的那种玩笑意味,多了份稳重,又像是一连许给了莫叶几个承诺。



  莫叶一直都是默默听着,没有插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合适的插话。



  程戌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提供给她的都是极陌生的消息,除了那第一句话里,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待程戌的数番话说完,他便陷入沉默之中,他意识到眼前的少女一直只是点头,对他说的话没有表达半句她的意见,这有点奇怪。



  难道是自己的话说得太快?



  当程戌不说话了,场中气氛倒愈发奇怪了。意识到这种情形,莫叶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一问:“你们的那位统领大人……没有为难伍叔吧?”…



  “该怎么为难呢?他身上还担负着别的任务。”程戌摇摇头,心中则在想:原来这丫头变得异常沉闷的原因,是在心里担心老五啊。



  提及伍书。程戌倒忽然想起一事,转言道:“伍书对我说起过,他有样东西在你这儿,是吗?”



  程戌最后所道的两个字,语调陡然一转,对莫叶施上一种语势上的压力。



  莫叶感受到这种逼迫意味,目光微瑟,没有出声,但她亦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想害他。我劝你明天别忘了把那东西还给他。”程戌说话的语气微微泛寒。已有了很明显的警告意味。



  但当这话说完,他看见莫叶眼中流露出的畏惧,似是使他想到了什么,语气又是一缓:“你的药。我带来了。趁热喝吧。”



  莫叶接过程戌递来的盒子。打开盖子时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而这份连续服了将近五年的药,惯常都是在饭后而行。但当她掀开药碗上紧扣的盖子后。发现里面已经没什么热气了,她想到也就剩最后两碗药,将就一下就过去了,于是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端起碗来。



  如果是伍书带药来,他必定会选一个晚饭后的时间,并且因为他的活动时间大多在夜晚,所以他会等到天色尽墨后才出现。不过他带来的药肯定不会像程戌这样先仔细的滤过,盛在一只小碗里,方便饮用。



  莫叶正如此在心里想着,下唇刚刚压到碗沿,还没启齿,就听程戌又开口说话了,并且语气上已经恢复到那种习惯的戏谑之中。



  “老伍的那个大坛子,我实在不想拎着它在大街上走,也没法像他那样拎着坛子在墙上飞,但这应该不会影响到你吧?”



  程戌说着,便目光定定地看向了莫叶,仿佛是在问:我的这个观点你有没有意见?



  莫叶愣了愣,差点没将一碗药吹飞。



  ……



  程戌来的突然,走得也急,全程不到半个时辰。不过莫叶与他并非真的有表兄妹的亲情在,相互之间也只是见过几次面,都还没有混熟,自然也没有需要长话叙别情的必要。



  程戌走时,把那盒子也带走了。似乎来自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做事风格都有着非常一致的套路。一念至此,莫叶不禁又想到了伍书。



  此次来的这一趟,程戌似乎很不乐意在莫叶的面前提及伍书的事。



  他在宋宅停留的时间很短暂,而在这短暂的机会里,莫叶只要有关于伍书的问题、或是试图去问的意思,都被程戌毫无回旋余地的推拒了。



  也许是胃里空空,导致喝完药后,肚腹中那种翻腾的感觉一直持续了许久。送程戌离开后,在返回时,莫叶行走在回廊间,一路歇了好几回,才渐渐平下那股烦闷,也将对伍书的担心暂时压下。



  她下意识里就向阮洛所在的书房走去。



  可是,当她穿过一道围院间的弧月门,视线刚刚触及到书房大门时,她忽然听到一声惊呼,然后就看见白桃的身影微微踉跄着从书房里倒退出来。



  莫叶心中一紧,脚下步履也顿时一促,一边朝书房跑,一边大喊:“白桃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白桃在倒退出屋时,神情惊慌的她疏忽了脚下,脚后跟被门槛绊了一下,使她重重坐倒在地。然而她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神智在慌乱之中变得有些恍惚。…



  听到莫叶的声音,她偏了偏头,忽又大叫道:“少爷……”



  莫叶跑到白桃跟前扶她起身,再才顺着白桃慌乱的目光所指,朝书房内看去,随即她不由得也是心中一惊!



  书房内,阮洛已经从书桌后站起身,压抑的咳着朝门外走来。他的脸上亦是讶异着,却是因为不解于白桃为何在刚刚步入书房后,突然惊声尖叫。



  莫叶看见阮洛时,惊讶的是他掩在唇上的手,指缝间有些许分不出为何物的黑色液体,伴随他轻轻咳着,沁溢出来。而看阮洛的神情,他自己似乎对此丝毫不知。



  莫叶的心跳骤然溜了一拍,心头一窒,旋即失声道:“阮大哥,你……”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阮洛眼中疑惑愈重,说话的同时挪开了掩在嘴上的手,只见手心有一摊黑色湿痕。他自己也是怔了怔,旋即笑了起来。说道:“我说味道怎么突然变得涩喉了,原来是弄错了。”



  ……



  白桃惊呼的事由很简单,只是因为看见了阮洛把砚台端起来饮了一口,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刚才莫叶在离开书房后提起。



  莫叶走后,阮洛独坐喝粥,实在无聊也无味,于是在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又摸到那本书上,翻开之前看到的扉页。读得渐渐入迷。就忘了喝粥的事。



  待读了一段后遇到晦涩不解之处,他搁下书思考,倒又想起了喝粥的事。于是事情后来很自然地演变为他一边喝粥一边,结果为把砚台当粥碗。喝了一口墨。



  墨汁是碳棒和水研磨而成。入口倒没什么苦味。只是墨汁里沙子一般的颗粒物不少,比较涩舌不已。而当阮洛刚刚觉察到异样时,书房门口白桃的惊呼突然传来。使他喉咙一哽,便咳了起来,这便使得他的模样配合唇上沾染的墨迹,看起来愈发有些可怖。



  白桃被吓得腿有些发软,莫叶让她留在书房,自己则跑去厨房,打了一大壶井水拎来。一个来回,又急出了一头的汗。



  漱口数遍,才将嘴里的残墨清除。阮洛看着满头大汗的莫叶和眼神里犹有余惊的白桃,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错喝了一口墨,这没什么要紧的。”



  莫叶和白桃看了看阮洛,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都有话,但又憋着没有说。



  阮洛见状,想了想后又道:“刚才莫叶的表兄来了,是事前就有约见的,所以我让她到前厅去了。这事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好,这么大的人了,还犯这样的错,略丢人啊。”



  白桃脸上露出恍然神情,低声嘀咕了句:“原来是这样……”



  看这情形,刚才她心里或许真是有要怪责莫叶的意思,只是当着阮洛的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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