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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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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风想了想后说道:“做你最熟悉的人或者东西,等会我们来猜谜,看谁能猜出对方做的东西是什么,你看好不好?”
小女孩想了想后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在这一小方的宅院中,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欢快的忙碌起来。尽管他们的劳动似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雪球再大最终也会化掉,但他们依旧浑然忘我的一个挥舞着优质云杉木棋盘,一个拿着文房四宝之一的砚台,对着两个大雪球又削又敲起来。
没用多长时间,两人便宣告作品完成。小女孩年纪虽然比刑风小很多,却是先一步完成作品,只是当刑风看向她的作品时,不由得愣住了。
严格来说,小女孩的作品不能算是雪人,而比较像一块浮雕。只是刑风没见过浮雕,所以不知道该在心里如何形容。
雪球被小女孩勉强削砍成一块很厚的四方体,然后她弃墨砚不用,只是在院子里找了根枯树条做笔,在雪墙上雕画起来。所以比起刑风又削又拍的塑造一个立体的雪人,小女孩的作品完成速度要快很多,也省力很多。
小女孩望着刑风有些发怔的眼神,用手里的木条戳了戳他的腿,小声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雪人太丑了?”
刑风心想,这哪算雪人啊,除了正面,从其他方向来看就是一堵雪墙啊。但是嘴面上他还是很朴实的回答道:“不是太丑,就是有些不像,从后面看,像一堵墙但不想雪人。。。。。。你这做的是什么?”
小女孩想了想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么快告诉你就不好玩了,你猜猜看啊,若你猜不出来的话明天就要带我出去玩。”
刑风连忙摆手道:“带你出去玩?这可不行!”他一眼睹见小女孩扁了扁嘴,这才意识到自己拒绝的太快,显得毫无诚意,连忙又改口道:“那你也猜猜我的,你要是猜不出来,我们两相抵消。”
小女孩闻言,言中浮现一股自信的色彩,咬了一下下嘴唇后笃定的说道:“好,你可要说话算数!”
两个孩子约定好后,互相交换了位置,站在对方的作品面前仔细观察。
刑风从约定的一开始就抱定自己猜不出对方所塑造的雪人,但他相信小女孩也一定猜不出自己堆的雪人。
自己那老爹的模样实在太普通了,不是自己对父不敬啊,如果他老人家手里不拿弓,老爹的那副尊容还没一个普通的农夫耐看。在自己这三流的雕刻手中塑造的形象,那就更是难以揣测了。再说那小女孩平时几乎没出过门,一定也没见过自己的爹是谁,任那她如何聪明,也应该猜不出那雪人是谁了吧?
想到这里,刑风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眼前那座浮雕上了。他时不时看向身旁的小女孩,瞧见她苦思冥想的模样,一对淡素的细眉微微挤到一起,刑风的心里不禁生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他却浑然不知,这种得意是建立在自己那低劣的雕工上的。
过了一会,小女孩的目光短暂的从眼前那雪人身上移开了一下,看向刑风时也看到了刑风眼中的得意,于是她嘟了嘟嘴说道:“不是我猜不出你雕的是什么,而是你雕得太烂了。”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刑风差点噎住,半晌才辩解道:“没那么差吧,至少看起来像个人。”
“亏你还能说得这么大方。”小女孩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猜雪人失败,是因为某人手工技术的拙劣,于是她瞪了刑风一眼,然后指了指那雪人的肩膀说道:“我就不说这人脸五官都看不出来了,你就说说这是什么?怎么像个田里插的稻草人呢?”
刑风环臂于胸前,抖了抖腿得瑟了一下后说道:“你这是见识太少,这个叫做蓑衣,防雨的。”
小女孩急忙又问道:“那这脚上穿的是什么?你这做出来的模样跟草鞋也差太远了,是不是想糊弄我啊?”
刑风失笑道:“这个是兽皮做的鞋子,当然跟草鞋不一样。。。。。。”说道这里,刑风忽然滞声,有些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让对方抓住了什么,只是他已经来不及细做思量了。
就见小女孩望着他,眼中滑过一丝狡黠笑意,慢慢说道:“我知道了,这个雪人就是你的父亲。”
刑风觉得自己被小女孩下了套了,心里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瞎猜乱撞,我才不中计,除非你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已经中了我的计了,现在不承认也来不及了啊。”小女孩望着刑风,笑眯眯的样子像只小狐狸,接着就见她笑容渐收,慢慢的解释道:“首先,你父亲是全村唯一一个不种田,而靠打猎为生的人,其次,在一开始你就说以自己最熟悉的人为模样做雪人啊,然后戴着蓑衣躲雨,同时却不光脚而穿皮靴的农户,我还真没见过,你却能见到。”
刑风听了她的这番解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却是服输的抱了抱拳说道:“我败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这么快认输嘛!你如果猜出我刻的是什么,也算是两相抵消了。”
刑风抚额说道:“我太笨了,猜不出来。”
小女孩闻言面色一变,肃然说道:“你是个男孩子,怎么能轻言放弃呢?何况我画的人像比你做的雪人要精细多了,应该很好猜的。”
小女孩的话一说出口,刑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太易服败了。他不禁有些纳闷,平时的他并非如此容易认输的。
短暂的沉默后,他深吸了口气,然后重新开始观察那座浮雕。然而他这次虽然很认真的在思考,但却不如小女孩那样思维灵活。
看了半天,他将目光收回,叹了口气,然后对小女孩慢慢说道:“我尽力去看去猜,但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如果我胡猜一气,说他是你的爹,但看这额头眼角的皱纹,从年纪上来推敲,他差不多可以做你的爷爷。”
刑风说到这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色,笑着说道:“莫非你爹也像我爹那样,比真实年纪看起来老很多?”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十分纳闷的问道:“这是我家里供奉的菩萨,你难道没见过菩萨长什么样子么?”
刑风怔然道:“菩萨?虽然我家里没有供奉菩萨,但我去过县里的祖庙,也没见过长这样的菩萨啊!”
小女孩面露疑惑之色,她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拉起刑风的手,将他带到主屋左手边的一处房子里。走进房间,绕过一面巨幅的山水屏风,来到屏风后面,小女孩用眼神指了指墙上一副画像,然后轻声说道:“你看。”
刑风一见那画像,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就见那画像上是用彩墨描绘出的一个人端坐的样子,线条细腻而色彩丰富,使画上人物栩栩如生。而整幅画中最传神的要数画中人的那双眼睛,当刑风第一眼看向那画像时,画中中年人的双眼宛如拥有活人灵气一样看向画下之人,令刑风看了片刻后不禁潜意识里想侧目闪躲其目光的锐利。
这时刑风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小女孩一拉,顺势又被带出了那间屋子。走出屋外,刑风站在院子里长长呼了口气,然后就听小女孩笑着说道:“看你紧张的样子,这下知道他是菩萨了吧?”
(016)、莫愁的莫,树叶的叶
刑风看了一眼竖在院子里的那座浮雕,又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房间里看到的那幅画像,然后对小女孩说道:“我总觉得那画上人的眼睛在盯着我看,好像一直在生气的样子,你不觉得害怕么?”
小女孩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觉得不是怎么害怕。可能是因为我每天起床后,都要被带到那个房间,面对那幅画站一会儿的原因吧。已经习惯了就不害怕了。”
刑风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小女孩脱口便道:“不是跟你说过么,他是菩萨。我家里人说每天向他请安,就能得到保佑。”
刑风听着小女孩说了这么些以前从未见听闻过的事情,心里有些乱,而且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细微深入的问题他现在还没想到,却是想到了一件就竖在眼前的不妥事件。
就见刑风从地上捡起那块刚才被他用来铲雪的棋盘,然后三下五除二把小女孩做的那座雪墙浮雕给铲毁了。
小女孩见状大惊喊道:“你干什么!”
刑风甩了甩手中的‘木板’,挥落雪花无数。然后就见他随手把那木板扔在一堆乱糟糟的雪渣上,拍了拍手后说道:“菩萨塑像都是要细做金身的,这么随便的用菩萨的塑像来堆雪人可是不敬啊。”
小女孩脸上的惊容这才消散了一些,低声“哦”了一下,但眼神中却慢慢浮出一丝伤感。这一幕落入刑风眼中,他心里有些不忍,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所以在怔了一会后,他捡起雪渣上的那块木板,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用雪塑的那座猎户像也给推翻了。
小女孩见状不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刑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其实,用自己的父母做雪人塑像也是不敬的。作为子女应该孝敬父母,而不是用他们的相貌来供自己游戏。”
小女孩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其实你不用为了让我心里舒坦而这么做。”
“我。。。。。。呃。。。。。。”刑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老爹忙于生计,经常三天两头不在家,对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管得也不多,具体来说是看到了才会管。所以对于孝义的理解和学习,都是他通过自己摸索,以及那一两个在县里学堂念书的朋友的口谈中了解的。因此小女孩的判断虽然没有全对,但也差不了多少。从滚雪球开始,他就打心里准备塑老爹的相貌,那个时候他可没想什么不孝不敬的事。而铲掉自己做的雪人,第一个出发点的确是想让小女孩的心态也平衡一点。
自古感情深厚的结义兄弟,在行八拜时都会说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八个字。然而多数情况下,大人难以遵守的义词却由小孩子用稚嫩的方法做到了‘有糖同吃有错同犯’。
小女孩见刑风半天都不说话了,连忙小声问道:“大哥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刑风呆了一呆后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太古怪了,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他见小女孩还是以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这次可没骗你啊,村里的小孩都叫我怪老头来着。”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怎么没发觉你很怪呢,我觉得你挺有趣的。”小女孩说完这句话后忽然笑了起来,片刻后才又说道:“可能我自己也很怪,只是很少出去,因此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所以两个怪人碰到一起,就不会觉得对方奇怪了。”
“难道。。。。。。”刑风听她这么一分析,眼中慢慢流露出新奇之色,顿了顿后大声说道:“你是个怪婆婆?”
小女孩闻言忍笑道:“算你这次聪明。”
刑风不理她的挖苦,而是环臂于胸前,望着天说道:“那么,比我聪明的怪婆婆,下面我们玩个什么游戏才好呢?马上就到你的家里人回来陪你吃饭的时间啦!”
刑风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小女孩就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跺了跺脚,急急说道:“对了,他们快回来了,你得赶紧离开,万一被他们看见就完了。”
刑风面露无所谓的神情,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你啊,才这么大一点,想得事情就那么多,再这么在一堵院墙里闷下去,我怕怪婆婆就要变成疯婆婆了。我既然答应带你玩,就算只有一次也要说到做到。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被大人发现了,我就诚心诚意的道歉呗。实在不行,替你家劈几天柴,扫几天地算作惩罚也行。”
他说到这里,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接下来这个游戏我可是准备好了,一定是非常有趣的!”
孩子毕竟是孩子,玩心颇大。而且这个终日束足在家的小女孩,平时能有个小孩子陪她一起玩就不错了,这时如果有个孩子主动的陪她玩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这种诱惑就更大了。
小女孩的好奇心被挑拨起来,那点顾虑立马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连忙问道:“是什么?”
“打雪仗。”刑风心里那准备已久的三个字脱口而出,但他见小女孩脸上的兴奋之情顿时因那三个字而委顿了许多,连忙又解释道:“这个打雪仗可跟打谷场上那些娃娃们玩的不一样。我们玩的打雪仗是有条件的,例如第一个人用雪球砸中了第二个人,那么第二个人就要回答第一个人问的一个问题。”他顿了顿后又强调道:“规则是不许撒谎,怎么样?敢不敢来?”
随着刑风的一番解释,小女孩的眼中这才重新燃气一股新奇之色。听到他那最后一句近似挑衅的话,小女孩撅了撅嘴,说道:“来就来,怕你不成?”
于是,两个孩子在约定好后,在院子中寻好位置站定,便开始摩拳擦掌的搓雪球。
刑风习惯性的把雪球搓得很大。待一个雪球成型了,他把那雪球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忽然想起那个只一下就被自己摔得骨折的小孩子,心里有些后怕,连忙又把那雪球掰去了三分之一。揉紧掂了掂,他这才满意的站起身,刚抬头朝那小女孩看去,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脸上一片冰凉。
自己竟然第一个被砸中了!
那砸中他的雪球揉得并不紧,在砸中他后雪球即散成了雪渣滓,所以虽然是砸到他脸上,却是不怎么疼的。可尽管如此,刑风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一抹脸上的雪渣滓,大声说道:“我还没说开始呢,你真赖皮!”
对面那个一脸开心与得意的赖皮怪婆婆努努嘴说道:“嘿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何况你刚才也没说谁先谁后啊,我力气比你小,你让我一次。。。。。。啊。。。。。。。”
她这话还没说完,刑风手里的雪球已经脱手而出,正中那小女孩的额头。
这次轮到刑风得意的拍了拍手说道:“怎么样?你赖皮难道我就不会偷袭么,哈哈哈。”
只是,他见小女孩半天捂着头不说话,心里顿时有些慌张起来。想到之前他老爹的叮嘱,他急忙向小女孩走近,一边关切道:“你怎么啦?有没有受伤啊?”
只是,他的话音才落,就见那小女孩捂着额头的手忽然就松开。刑风才见到她眼中的一抹贼笑,就见她手臂一沉,突然抓起身后早就捏好的雪球朝他掷了过来,这下刑风又被打了个正着。
不过这次虽然刑风又被暗算了,但他却没有生气。他一抹脸上的雪沫,见小女孩额头上并没有破皮出血,只是红了一片,这才安心的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打伤你了呢!”
不料那小女孩忽然起身向后跑开几步站定,然后对刑风大声说道:“你别靠近过来了哦,靠得太近我一定躲不开了!下面我们开始游戏奖惩,我一共砸到你两次,你才砸到我一次,所以由我来问你问题。”
刑风闻言连忙摆手说道:“不对啊,我先砸中你的,所以由我先问你。”他怕极了小女孩耍赖,连忙又补充道:“我先说过的,规则中不许撒谎,耍赖就是违规了,而且我也没说过有两相抵消这种特例啊。”
小女孩吁了口气,然后说道:“你笨啊,如果抵消一个,你不就可以少回答一个问题了吗?”
不料刑风这次脑子转得不慢,他坚定的说道:“那你也可以少回答一个,但我却必须回答一个。”
小女孩似乎是心中的谋划被刑风猜中,她只得没好气的说道:“好吧,你问吧。”
刑风终于松了口气,心想跟这小丫头耍嘴皮子功夫真是折磨人啊。于是他认真的想了想,不想浪费这难得得来的一次提问机会,半晌他才心中念头定下,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来,一边笑还一边说道:“你就不能问个难点的问题么?”她见刑风一脸认真的样子,这才止笑答道:“我叫莫叶,莫愁的莫,树叶的叶。”
(017)、一捧方块糖
“莫愁的莫,树叶的叶。。。。。。”刑风在心里喃喃默念,努力的要把这个名字记牢,却见莫叶向他砸了个雪球,不过目的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所以雪球只是擦着刑风的裤腿边飞过。
刑风刚回过神来,就听莫叶望着他问道:“你又叫什么?”
刑风微微一怔,然后学着莫叶之前的样子,一边笑一边说道:“你就不能问个难点的问题么?”
颇有一些得意意味的说完这句话,刑风才正式的介绍自己:“我叫刑风,刑是。。。。。。邢家村的刑,风。。。。。。就是风啦,吹得呼呼响的风。”
“刑风?”莫叶也是将这两个字来回念叨了几遍;与此同时,她还找了片没在滚雪球时破坏掉的雪地,以手指做笔,横平竖直的慢慢写出两个四四方方的字来。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有些奇怪的名字,不过跟你这个怪老头还是比较般配的。”
刑风在不远处见她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猜测就是自己的名字,所以想要靠近去看,却被莫叶用两个雪球给砸了回去。
只好与莫叶保持距离的刑风用带有一丝无辜、一丝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却见莫叶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话锋忽然一转说道:“别乱动,你还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嗯,那就是,你下一次带我出去玩是什么时候?”
刑风一愣神,然后急忙举手作投降状的说道:“这。。。。。。这个我实在不敢再做出承诺了,要不你换一个。”他说到这里忽然神情一动,指着莫叶笑着说道:“好哇,你诈我呢,这可不是一个问题那么简单了。”
“可不是么。”莫叶笑嘻嘻的说道:“老实告诉你啊,这是个双重问题。因为我们有约定在前,提问必须回答,而你只要回答了,不论是什么时候,都算对我做出承诺了。”
未等刑风说话,莫叶又自顾自的说道:“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下次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又是什么时候呢?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诚意,而即便你答应带我去玩,若我家人在家的话,我也是出不去这个院子的。”
莫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在微笑,但刑风却不知怎的,能从她话语中听出一丝伤感,或许是因为他也有近似的经历吧!他也有那么多的日子里,希望跟着老爹去往茫茫深山,即便只能当老爹的一个跟屁虫,帮不了大忙,那也比在家里蹲时觉得痛快。但是希望是这样,他却还是只能在家守着一堆柴火挥动斧头。
有时在向往自由面前,他家与莫叶家的区别也就是一层院墙,又或许根本就没有区别。
所以在这个时候,面对那个原本他想退避的请求,刑风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只犹豫了一下便说道:“我答应你,下次还带你出去玩。”
莫叶一听到这话,目光明显就亮了起来,却在这时又听刑风开口道:“但是,因为你的这个问题包含了两个回答,所以你必须再用雪球砸中我一次,我才会告诉你具体时间。而这次,我可是准备好了躲避之法。”
莫叶伸手抓起地上的雪一边搓雪球一边说道:“你准备好了躲避之法,难道我就不能准备好砸人之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次你可小心了。”
“放马过来吧!”刑风自信满满的说道。
他的目光锁定在莫叶的手上,就见莫叶飞速的搓了三个雪球,同时握在手里,然后突然站起身大吼道:“看我的,三球齐发!”
说罢,她手中的三个雪球便一齐扔出。
刑风见状心中略微吃惊,飞速闪身躲过。幸好他因为多年砍柴功夫,腿上劲气足也溜得快,可是尽管如此,那三枚不按同一轨迹飞来的雪球,还是有一枚擦着了他的衣角边一瞬。
大呼了口气,刑风站稳身形,还没来得及看向莫叶,耳畔却听到莫叶的声音:“还有后招!”
“不带像你这么玩的!”
刑风望着一个约莫半个面盆大,还未完全成雪球状的雪块向自己砸来,只得低嚎一声,向着一旁扑倒以躲避雪块的袭击。
俩人玩得热情忘我,浑然不知在莫叶扔出最开始的三连发雪球的时候,院子外已经有开门的动静了。这时刑风不知不觉间已经从院子的一角挪步到院门附近,此时他扑倒向一旁,空出来的正好是院门的范围。莫叶一簇雪块砸去,便正好砸向了从外面打开院门的那人脸上。
莫叶在看到那进来的人的脸瞬时已经惊呆了,扑倒在地的刑风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听到有点刺耳的“锵——噗——”的一声,然后就见漫天雪沫飞舞下来。他正在纳闷,怎么天上看样子快要出太阳了,咋又开始下雪了呢?直到眼角余光看到院门口似乎站了个人,他这才一个骨碌怕起身来。
院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着素色夹棉袍子的青年文氏,他以玄青锦带束冠,肩上披着的天青色斗篷不知为何而无风扬起,随着他双眸中的星辰的逐渐隐淡而缓缓的自然垂下。
刑风很快认出他来,他就是五年前的那天下午,不知为什么而授了他一课的那位怪叔叔。刑风的心里有一些兴奋,只是这兴奋并没有膨胀得多高,他就看到了那位怪叔叔手中握着的一把剑。望着那还在微微颤抖的剑尖,刑风似乎明白了刚才天空突然而短暂的下起雪的原因。
此时,片刻的飘雪已经停顿,刑风却紧抿着有些发僵的嘴唇,有些瑟缩的退后了几步。
林杉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自家院子里出现别人,脸上表情没有太大起伏。他注意到刑风眼中有惧意,目光在自己手中的剑上扫了一眼,忽然一抬手臂,那把剑就飞出手去,落地时插在院角一口大水缸旁湿润的土地里。这次轮到剑柄不停的颤抖,刑风却发觉,这柄剑的质地竟比他想象中要软很多。
林杉沉默着大步走近莫叶,莫叶望着林杉,有些怯意的喊了一声:“师父。。。。。。”
却见林杉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而是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上发红的一处。目光注意到她手上还有雪渣滓的时候,林杉迟疑了一下,就见他把自己的手伸进怀里焐了焐,然后抽出来握住莫叶那双通红的小手揉撮了一会,最后掀开自己的斗篷一角,将莫叶裹了进去,并柔声说道:“这么冷的天,手上有水容易生冻疮,就用我的衣服擦干了。”
“噢。”莫叶低低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在林杉的衣摆上擦了两下手,便开始迫不及待的目光一指站在一旁的刑风介绍道:“师父,这是我交的一个朋友,他叫刑风。”然后她声音一低的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和他一起玩,我就不再见他了,只请你不要责怪他。”
“虽然快了点,但你都跟他玩熟了。”林杉垂目望着身高只到自己腰际的莫叶。良久,他目光一柔,淡淡说道:“随你吧。”
他说完从腰侧解下一个锦袋放在莫叶手中,又说道:“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点东西,拿好快进屋去,外面天寒气重。”
莫叶欣喜的接过锦袋,孩子心性的她已经忍不住好奇心的快速抽松系绳,等她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才喜滋滋的喊道:“哇,是什锦酥糖!”
她说完就从锦袋里拿了一颗用油纸精致的包裹成小四方状的酥糖,正准备拆开来吃,却是想了想后没这么做,而是跑到刑风身边,把那酥糖递向刑风并说道:“请你吃啊!”
刑风怔住了,半晌他才连忙摇头说道:“你吃吧,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切!小瞧人嘛。”莫叶嘟了嘟嘴,也没有强迫的意思,而是径自走到林杉身边对林杉说道:“师父,要吃糖吗?”
林杉微微弯下身子,想也没想,拿过莫叶手中拈着的那枚酥糖,剥开油纸就放进了嘴里。一旁的刑风看到这一幕,不禁惊诧得嘴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
这时,莫叶已经折转身向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剥了颗糖丢进自己嘴里。
将酥糖嚼得沙沙作响,走近刑风的莫叶站在他对面,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刑风却还是老实的将手伸了出来。
就见莫叶伸手在锦袋里一掏,信手抓出一把方块酥糖,塞到刑风手里,然后就立即拔腿朝林杉身边小跑而去。
刑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形就那么定住了一会。最后他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看了看手里的方块儿酥糖,依旧没有剥开来吃,而是悉数塞进了怀里。再抬头时,只见到了莫叶回屋去的背影。
那位有着莫叶师父身份的先生见莫叶回屋去了,这才走近刑风,同时说道:“你也回去吧。”
刑风想了想,对他作了一揖,恭敬的说道:“小子擅闯先生家,还请先生原谅。”
林杉淡淡一笑,说道:“只是小事,无妨。”
待刑风走出院子,站在大门内侧的林杉才又开口说道:“莫叶还小,有一些事还是由我来对你说吧。以后,尽量不要来找她了。”
刑风闻言脚步一滞,下意识的就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不会在这里常住,生疏一些,反而对大家都好。”林杉温和说着,不等刑风做出反应,便在话说完后慢慢关上了院门。
(018)、田野间的小路上
时光匆匆流逝,雪停了两天,天空却始终不肯大晴,浅灰色的云层藏匿着阳光,使得气温反而比下雪那几天让人觉得还要冷许多。
地面的雪逐渐化去大半,道路变得泥泞起来。清晨开始冻土较重,大白天也没什么人在户外活动,大人们多半聚在家中围着火炉聊天,小孩则借着火炉里的炭火烤一些红薯干来吃。
乡村人家平常晒干的红薯片多是用来搭配清粥调味,但小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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