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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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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就是这样被在极盛的时期下收购的,完全的起到了震慑旁人的作用。可如今这女子,莫不是仰慕孙少才自不量力跑过来挡酒的?可她哪里知道孙少的秉性啊。
莫绛心一时没有做声,看了看秦子棠的毫不避让,她眉毛就皱到了一起。
突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那女子的身后伸出来,缓缓半搂着她的腰站起身来,众人抬起眼来,看到搂着那女子腰呈亲密依偎的姿态的可不就是孙怀瑾吗,他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在那女子耳旁似是情人的私语,可偏偏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你就告诉他们又何妨?”
秦子棠的手僵硬得不得动弹,脸色越发低沉,看着对面那两人,听到这句刺耳的话,手里的酒竟有些拿不稳,微微洒出来一些。
莫绛心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几乎快要吐出一口淤血,这话明摆着就是来让人误会的,但是此时她若抽开身,只怕孙怀瑾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有隐忍了下来。
莫绛心叹了一口气,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拿走了秦子棠手上的那杯酒,微微仰头便倒进了嘴里,辛辣的酒香在舌尖蔓延开来。
众人看到她这般态度,自是以为她默认了下来,错愕之下,都有些好奇这女子身份,孙怀瑾公开的女友身份,唯一的,不知道传出去之后会激起多大的浪潮。
“好。那我们便不打扰孙少了,回去吧。”站在一旁的吴局笑呵呵的开了口,带着众人退出了包间。
她脸色古怪的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里面那个……中年男子。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挣开了孙怀瑾,却未想到他本来就有些站不稳了,他一个踉跄的沿着饭桌旁滑下去,杯子盘子洒落一地,清脆的声音有些骇人。
“总裁,总裁,你怎样了?”于意的声音带着急迫。莫绛心呆滞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蹲下身来扶住他的手,手是冰凉的,她看见孙怀瑾眼睛紧闭,眉头皱得紧紧的,鼻翼上有大颗大颗的冷汗冒出来,本就略微过浅的唇色此刻近乎惨白,她僵直了身体,脑中闪过妈妈和林湄的死,她急切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半响她用手指尖使劲掐进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刺痛终于让她清醒了一些:“容之,……”
于意看她怔怔的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当下当机立断,背过身来,声音一厉:“南无小姐,帮我把总裁扶到我背上,然后马上打景少电话,快一点。”
莫绛心蓦地惊醒过来,这个时候她还在想什么。她伸手扶住孙怀瑾,把他扶到于意背上面,然后从孙怀瑾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抖着手找景凉的号码,于意已经站起身来,背着孙怀瑾往外走,半响她找到立刻拨了出去:“景哥哥,容之他胃病犯了,我们现在在华灯初上,怎么办?”
她握紧了手机,一边跟着于意走,一边简明扼要的说着这边的情况。
“你现在立刻让于意开车,然后把容之送到距离你们那里最近的天和附属儿童医院,我现在会带着本院的医疗组和设备立刻赶过来。”景凉冷静的指给她具体方针,没办法,只能挑最近的地方,孙怀瑾的这病耽搁不得。
“好,我知道了。”莫绛心挂了电话,身体依旧僵直,却行为果断。
她立刻迎了上去,扶住他背上的孙怀瑾,打开了后座们,正色道:“景哥哥在最近的天和附属儿童医院等着我们,你来开车,我来照顾他。”
两人也不耽搁,立刻把孙怀瑾扶进了后座,她立刻钻进了车里,于意发动了车子,径直以最快的速度驶向了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闯了无数红灯,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医院正门口,景凉一众人正在门口等着。
莫绛心立刻打开车门,费尽力气的把孙怀瑾拖下车,丝毫没人拖泥带水,立刻便有医生护士迎上了把孙怀瑾放到了担架上,簇拥着推着进了急救室,莫绛心紧紧的跟着,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灯亮起,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景凉站在他身后,莫绛心背对他,身体绷得僵直,左手有些怪异的抓在自己右手腕上,他看到从门口到现在这一段路上,莫绛心的脸色平静,动作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惊惶,步伐也相当镇定,但是他觉得她的整个人现在是绷紧了的一根弦,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恐怕稍一触碰就会断裂。
“弯弯,来,先过来坐一下。”景凉带着笑意扶着莫绛心的手把她带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费力把她的左手臂掰开,果然,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右手手里死命的握着手机,鲜红的血还在蜿蜒着向下流,有些触目惊心。
“弯弯,我们先去上一点药好不好?”他试图扶起莫绛心,可莫绛心却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蹲下来平视她的面孔,她整个人似乎都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眼神里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一样的荒凉,寂静,太过深刻竟微微有些刺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景凉无奈的站起身来,到对面的房间里拿了简单的包扎医药箱,不过两分钟便返了回来,莫绛心低着头,他走近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叮叮叮……”蓦地她手里的手机响了。
景凉看见莫绛心居然动了,她的手微微有些生硬的抬起,本来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在看到屏幕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忪,不过一瞬,她飞快的挂了电话,然后染着血的细长手指在手机上划动,景凉有些奇怪了,他低下头看着她手里的手机,发现是孙怀瑾的。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孙怀瑾从不肯让人碰他手机,连他和杜衡都不可以。
他看到她似乎打开了一个文件,里面似乎全是视频文件,她随手打开了一个,清冽的声音便流淌在了空气里,屏幕上赫然是孙怀瑾穿着毛衣那一张放大的带着笑意的脸:
“现在是2009年3月11号14:07分,弯弯,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一些,我很苦恼耶,你都不来跟我抢饭吃,每次一大桌的菜都是我一个人吃完的……”
镜头转向了窗户外面,外面一片银白,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今年的雪下的也有些大,哦,忘了,你是很讨厌雪的,走,我们去把它扫干净……”
“看着,弯弯,我先给你滚一个无敌大雪球,什么,你说这名字不好听?……嗯,那叫无敌大饭团怎么样,这个总是你的风格了,你等下不要跑过来吃掉它啊……”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偶尔落在那少年的肩头,那少年穿着红色毛衣,黑发上沾着残雪,白皙的脸庞上蜿蜒着温柔恣意的笑意,乐此不疲的一个人嬉戏在雪地里:“看,我堆得怎样……呃,你堆的那个丑死了……”
明明回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啊。
……
如果死生无法再相见,我是不是还可以当做你未走,我犹在,我们从未分开来。
他们以为莫绛心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孙怀瑾都没有回那房子,后来他回去之后,一样的在那所房子里不出来,起初他们以为他是舍不得,原来他竟是一直把她当作是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他这般自欺欺人的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该是多么寂寞。
最深刻的孤独,并不是永远的一个人行走,而是当你行走在这满目繁华的世界时,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行走。莫绛心是这样,孙怀瑾也是这样的啊。
景凉看到视频完结,回到最开始的通信记录,刚刚来的一通电话的号码是莫绛心的,那备注的名字是“弯弯宝宝”,多么亲昵不欲人知的称谓,他突然一阵心酸,容之这两年竟是这样过过来的?
突而他看到有一滴水花溅到了屏幕上,继而两滴,三滴,景凉抬眼,莫绛心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艰难的咬着自己的手腕,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泪涌出来,她从极小的呜咽开始失声痛哭出来,她低下头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压抑失控的嗓音低吼:“你凭什么?孙怀瑾,你凭什么?……明明是你恨着我,我也讨厌你的,你这样做算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的怀念我?我算什么,我不是你的弯弯啊,我不是……”
景凉看见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莫绛心声音竟渐渐弱下来,暗道一声“不好”,莫绛心已经头一歪倒在了地上,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无比艰难,但还是要继续~~~~~
☆、眼儿媚
景凉急忙招呼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把莫绛心带去病房,他微微扶额,颇有些无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孙怀瑾醒来后不要埋怨他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南无小姐怎么了?”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崩溃了。”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十月霜寒的冰冷:“倒是我想问,于意,今天容之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自作主张张了一顿饭局,本意是想让总裁和南无小姐的关系能融洽一些,后来在酒桌上博纳的林总非要敬南无小姐,我还没来得及拦过来,总裁就已经开始喝了,喝了就停不下了,而后连邻座的秦氏父子一行人都跑过来敬总裁的酒,然后就这样了。”于意微微有些无奈,他哪里料想得到事情会成这样的局面。
“博纳传媒的林总,那般不识好歹的人你们有合作的项目?”
“本来是已经推了的,后来,总裁突然之间又改了口,我想,应当是因为南无小姐在其中。”
景凉面色微冷,带着一股冰凉彻骨的笑:“博纳吗?我也来陪他们玩一玩。”
于意看着面前的景少意味不明的笑容,直觉着博纳那一帮人要倒霉了,而后事实也果真如此,之后的一个月内,博纳的林总的丑闻接连曝光,经常以各种恶劣的方式要挟其名下艺人进行非法□□易,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产,并以涉嫌非法从事传播黄色内容而被捕入狱。当然,这也是后话。
刺眼的白,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带着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
莫绛心突地坐起身来,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距,却生出一股尖利的光芒,她半天没有动作,等到眼里光芒渐散,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手上输液的针,缓缓想起了昨天的事,然后想到了……孙怀瑾。
她一把抽掉手上的针头,赤着脚便下了床,冰凉的地板寒气直入脚心,她微微皱了皱眉,半天没有找到鞋子,她也就不管不顾的走出了病房门,她急迫的想知道孙怀瑾怎样了,看见一个护士迎面走过来,她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厉声道:
“昨天送进了的一个急救的叫孙怀瑾的人怎样了?”
“哦,你说孙少啊……”护士还没说完就看到莫绛心一身病号服“呃,你现在也是病人,快点回到床……”
“在哪个病房?”护士还没说完莫绛心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
“啊?”护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在哪个病房?”莫绛心愈发不耐烦了。
“在这层的1501号。”
刚说完莫绛心抬脚就走了,耳后是护士喊着:“呃,你还是病人呢……”。她已经走远了,一间间的数着病房数,1503;1502;1501……就是这里了。
1501的房门紧闭着,莫绛心的手攥得紧紧的,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有些汗,她神色复杂的扭开了门,却看见那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
她忐忑的心放下了,她静静走到他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在,四周一片寂静,有微微的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飘进来。只有他和她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孙怀瑾。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了他的左边脸上,过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有淡淡的剪影,整张脸显出病态的苍白,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这样的他,有些陌生的脆弱。她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说现在,从前的8年她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狼狈的状态,这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端着一股手握群山之势的从容淡定,极少有外漏的情绪,就连病着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这一次……
她微微笑着,左手托着腮靠近他,继而抬起右手,细长的食指指尖沿着他的额头,眉心,鼻梁,直到颜色略微过浅的嘴唇到下巴一路滑下,神情专注而认真,她想用这一根手指记住他的纹理,他的温度,他的轮廓,她怕她过了许多年以后会依着记忆退化的方式忘记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她曾经以为会是永恒的皈依的人,这一次只怕才是永别的人。
有风静静吹过,带起她身上清浅的花香和他身上清冽的竹香,交融在一起,和谐而美妙。这样静谧的姿态,这个冬日带着温暖阳光的午后,她趴在他身旁睡去,安稳细致。只怕一生难以忘怀,那个在孙怀瑾面前第一次最真实的遵从自己的心爱着他的时刻,是她一个人的冗长姿态。
莫绛心再迷蒙的有感觉的时候,身子有些困乏,四周都是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被子上都有柔软的温度,她的头往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等等,她好像是趴在孙怀瑾病床旁边睡的,她皱了皱眉,忽而听见头顶上方有一丝清浅的笑意。
她蓦地睁开眼,睡眼懵懂的眼睛望着身侧上方的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无限放大,她一瞬间有些怔忪。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在他怀里睡着,并且睡在同一张床上,敢情她刚刚是把他当被子蹭来着,是她睡迷糊了爬上去了吗?她可不记得她有梦游的倾向。
一抹红晕染上了她的脸,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脸的滚烫,她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忘了动作,她立刻翻身坐起来,突然听见那人“哎呦“一声,她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孙怀瑾:“你怎么啦?我是不是压到你了?”
“压到我手臂都麻了。”孙怀瑾端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躺在床上说着话,因着她的匆忙起身,被子已经被她带去了大半,那人的浅蓝的病服的扣子已经挣开了几粒,精致得有些魅惑的锁骨,脖颈处的皮肤细致如上好的瓷器,引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望去,疏朗的骨骼纹理……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赶紧收回了眼神,正欲翻身下床,却被身后人一把扣住,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把她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清冽的嗓音笑着开了口:“我说,弯弯,你想不认账吗?”
她觉得自己的头顶炸开了无数颗炸弹,“轰”的一声她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认……什么账?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好大好大的雨,可怜的我还在应聘,然后今天复试还迟到了~~~~这是要哭的节奏了。
各位亲爱的们,虽然这文比较慢热,但是还是来看一看我们孙家大少这么别扭的孩子吧,我昨天做梦他跟我说他太不出名了,让我给他加知名度了。。。。。囧。
☆、鸳鸯梦
她还是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孙怀瑾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都是完整的,这人是来拿她寻开心么?她皱了皱眉头,瞪着眼带着十足底气的看向孙怀瑾,孙怀瑾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只差没有笑出声音来,他的弯弯,从来都是这样可爱。半响他开口说道:“我是说你把我推了我一把致使我胃病复发住院的事,这个要怎么算?”
她脸色赫然,大窘,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愣愣道:“你想怎么办?”
“那你任由我处置可好?”
“不可能,我最多照顾你这次病好为止,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孙怀瑾。”莫绛心本能的拒绝,随口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了。”孙怀瑾立刻接了下句,接得无比顺畅,莫绛心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被套了,黑着一张脸瞪着孙怀瑾,一把推开了他,这次倒是非常容易的挣开了。
“我是不是有些来的不是时候了?”身后一道略微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
莫绛心迅速翻身下了床,慌忙的站定,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了整,然后才望向来人:“景哥哥,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她一脸尴尬的正欲出门,又突地被一只手拉住,想也知道是谁,她一道凌厉的眼神剜过来,那人还是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她疑惑的看见他慢慢蹲下身来,拿着一双大拖鞋,一边给她穿上一面嘟囔:“你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语气亲昵自然,她看着脚下那人细致温柔的动作,脚上的温度顿时有些灼热,她愣了一下,竟忘记把他推开来。
景凉看着面前的孙怀瑾,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容之啊,你对那丫头还能再没有原则,再卑躬屈膝一些么?真该叫往昔被你的凌厉手段摧毁殆尽的对手来看一看如今你的这番样子。
莫绛心回过神来的时候,孙怀瑾已经帮她穿好了鞋子,她一刻不停的低头走了出去,隐约觉得有两道目光在自己身后,她不敢回头。现下的她,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孙怀瑾回过头来,看向景凉手里拿着的一份报告,脸色有些凝重。
“有些不乐观。她右耳耽误治疗时间太久了,基本没有康复的可能,至于抑郁症,虽说已经好了,但不代表不会复发,只要一旦情绪上升到一个点,如果不能靠药物或其他方式来压制,还是会做出一些自残甚至伤害他人的行为。”
孙怀瑾接过报告,这是在莫绛心昏迷的时候他要求他们帮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脸色愈发沉重。
他在遇到莫绛心的那时候起就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他早就注意到她右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刀片割的,烟头烫的,还有道道深痕的抓伤,后听得vivian说了之后便更加确定这一些全是自残的行为,今天他把她从床边抱上来的时候那孩子整个人都蜷曲在一起,这是一个极端防备的姿态,睡觉的时候也并不安稳,身体都是冰凉的,他只有抱着她才让她的温度趋向自己的温度……这些种种,哪一样,都是因为他。
景凉看到孙怀瑾半天没有说话,可是手里抓着报告的手却越捏越紧,半响,他看到那人抬起头来,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笑得从容随意,眼里却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坚定,他说:“景凉,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即使她已经不爱我了,甚至将来恨我,眼下,我绝不能允许她再离开我,半步也不行。”
景凉默…………
莫绛心回到自己病房,开门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上她刚刚从自己病房出去的时候急忙抽掉针头的地方已经被细心的包扎好了,她微微一愣,继而笑开了来,眉眼清晰生动,全然不是她平日的那般死气沉沉,她自己却并不自知。
她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那人清冽的竹香气,温柔的怀抱着她,她想,容之啊,就让我最后一次贪婪的靠近你吧。
她恍惚间又沉沉睡了过去,也只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她才不用依靠药物睡觉吧,她似是又梦到了那个站在刺槐树下喝着一壶冻顶乌龙的少年,落英纷飞的槐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清清浅浅的笑着……
“叮叮叮……”莫绛心从梦境中醒来,伸手摸索着手机,皱着眉,眼皮都未抬一下就接了起来:
“说话?”她有些不耐。
“弯弯,我饿了……”这样亲昵委屈的语气,她一股脑地坐了起来,拿下手机才发现孙怀瑾的手机还在她这儿,她自己的还丢在华灯初上呢,只怕已经丢了吧。
她微微扶额,自己答应了要照顾他的,她把手机继续贴到耳边道:“你要吃什么?”
“要吃湘菜,嘴巴没有味道。”他嘟囔着的说道,莫绛心听着竟些许有些撒娇的味道,不,这是幻觉,孙怀瑾会撒娇?这是个冷笑话。
“不行,你有胃病你不知道吗?”她本有些厉的语气婉转下来“不能吃得太过辛辣,我去给你买五芳斋的小米粥好不好?”
“好。我让于意送你去。”那边的声音有些欣喜。
她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半响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苍茫,多么像几年前的样子啊,就算这是饮鸩止渴,也让我醉最后一次,之后,便与这少年,山水长阔。
“于意,决赛是什么时候?”莫绛心抱着刚从五芳斋买的粥,温热的粥使得她的手心也是暖的,此刻正在回医院的路上,问着前面开车的于意。
于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座的莫绛心,她正看着窗外,整个人都有些虚无缥缈的味道,他思忖片刻,答道:“这个具体的时间还未定下来,您可以问一问总裁。”
莫绛心唇角微微弯了弯,便不再做声。问他?那个人的九曲回肠只怕都可以直接把她绕进去了。
一路无言,送至医院门口,于意说推脱说还有工作,她便一个人回到了病房。
她伸手打开房门,室内开了暖气,孙怀瑾坐在病床上开着电脑,一边在一堆文件上写写画画,神态严谨而认真,于她却有些陌生,她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进去。
那人看到她进来,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提,收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动作行云流水。
她勾唇苦笑,是这般不信任她的吧?她的底线,他一清二楚,可是他于她,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永远触不到半分,所以,她从来都是输家。
“先吃了再工作吧。”她伸手递给他粥,细心的帮他打开来,文火慢炖的小米粥的香气便在病房中蔓延开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她正欲转身就走,半碗粥就放在她的面前,她疑惑地抬头,那人一脸笑意的说:“先吃了再走,我知道你没吃。”
这般习惯的笃定,她的手蓦地一紧,随即便颓然的松开来,坐在孙怀瑾对面,细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热气腾腾的雾气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她舀了一口粥递进嘴里,香滑黏糯的粥瞬间熨烫了久未进食的肠胃。
“医生说,你这病一个星期便可以出院了,那个决赛,也尽快定好时间,这些事最多在半个月之内就结束,我在这边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莫绛心平淡的开了口,她抬起眼看向对面的那人,孙怀瑾的手略微一顿,复而继续之前舀粥的动作,过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半天没有出声。
半响他厉声说道:“你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远离我?我是对你而言可有可无的人吗?回答我。”
“是。”她艰难的回答。
她仿佛感觉身旁的气压越来越沉重,气温也降到了零度以下。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他清淡了语气说:“好,半月为期,之后去留你自定。”
这是她希望的答案啊,她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欣喜的,最不济也应该是平静的,想不到心还是微不可闻的像被针扎了一下。真讽刺,她的心明明已经百炼成钢了,竟还是不能这样坦然的面对他的毫不在乎吗?
“嗯。我会走的。”她站起了身,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房门,她隐隐觉得孙怀瑾似乎生气了,是错觉吧,他那样的人,只是不能容忍别人先离他而去,他爱的人永远只有他自己和死去的林湄,从来都没有她插足的余地,因为这样,她更加不可能和孙怀瑾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不愿。
我的年少时的爱人,我只愿遥远的生活在远方,偶尔想起你,却不希望这样的想念给你带去困扰,想起我也曾以生命爱过你,却因着这世间种种背你而去,然而背你而去绝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想以一种你希望的更加安全舒适的姿态更爱你……
她像往昔的那些年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为他去买他想吃的任何食物,照料他的一切生活起居,遵从他的话,他也乐得她照顾,倒像极了那个跟在那个少年身后的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女,只是不同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一道不能说破的心知肚明的秘密存在。
孙怀瑾是在3天之后不顾她和医生的劝阻出院的。
“你病还没好,着急出院干嘛?”莫绛心皱着眉头坐在后座问身旁的他。
“有些事要处理,于意,先回公司。”他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着开车的于意说。
“我去你公司干嘛?就在这放我下车吧。”莫绛心作势让于意停车,突听得身后那人闷哼一声,她急忙转过头去,看见孙怀瑾脸色苍白的捂住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叫你别出院你偏不听,我们现在先回医院好不好?”莫绛心急忙道。
“不用了,我吃点药就好了,”孙怀瑾从身上掏出药,待稍稍缓和了许多,他才又笑着开了口说道:“我现在病还没好,所以你要一刻不离的照顾我,你答应的。”
“……”莫绛心一脸无语的斜瞄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孙怀瑾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更甚。
你这是借病发挥么?于意看得真切,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被孙怀瑾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顿时没了动作。
我说老板,你不要这么差别对待行不行?
进了F&T的大厅门口,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众人看着从来听闻不进女色他们都差点误以为老板是gay的自家总裁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进了电梯,不免引起了一阵骚动,只得抓住身后那个倒霉去停车的于意轮番轰炸:
“那女的什么来路啊?我从来没见过。”
“S城最名贵的一朵花就这么被人采了,晴天霹雳啊……”
“是总裁女朋友啊,还是情人?”
…………
于意笑而不语,转而说了一句让一群人风中凌乱了N久的话:“那个啊,你们都知道的,老板娘啊……”
“老板娘,莫非就是……”于意笑着走远了,听见身后的人恍然大悟的声音,上了电梯。
莫绛心有些烦恼了,他在忙工作,她又不能走,就坐在沙发上看书,可是他这里书全是什么财经经济类的,看得她脑袋都疼,她扶了扶额角,听得那人带着笑意的清冽嗓音说:“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到里间去看一看,那里比较适合你。”
她闻言,一脸无语,一边往里间走,低声嘟囔:“不早说……”
推开了里间的门,她还是愣了一下,转而又笑开了声,孙怀瑾啊孙怀瑾,你可真是会享受。
里间的格局跟外面那么严谨的办公室根本是截然不同的,这里整个房间都是她曾经喜欢的温暖的草绿色,这个房间应当他临时的卧室,有些随意的风格,挂着一些衣服,充斥了若有似无的竹香,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架子,走了过去,发现上面竟堆满了Nirvana(涅槃)乐队的专辑,她伸手翻了翻,发现都是新的,却一张都没有遗漏,架子的旁边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被一块布盖着,她掀开来,发现是她之前的那幅扭曲的人物肖像画,她的手紧了紧,半响便随意从架子上拿了一张碟,扭开了音响旋到最大,爆炸嘶吼的金属音乐冲击着耳膜,她拿下了右耳的助听器,她可不管这房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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