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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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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ylan摸摸鼻子,褐色短发下一双如蔚蓝的湖水的眸子带着无奈,一侧的阿绿早已揪起了孙怀瑾的耳朵。
  “诶……疼,疼!”孙怀瑾捂着发红的耳朵,眼睛里有些许泪花。
  阿绿看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讪讪松了手,叹气道:“跟你说了八百遍,Dylan医生是心理学家,不许胡闹,快跟Dylan医生问好。”
  孙怀瑾撇撇嘴,转过头去背对二人,手里拿着黑胶唱片把玩。
  “……”
  Dylan也不在意,走过去蹲下身来看他手上的唱片,眼睛里带着微笑:“Nirvana?我有一个朋友也喜欢这个乐队,你们倒是很像。”
  孙怀瑾却来了兴致,眉眼弯弯,笑得明晃晃的:“呀,果然是跟本少一样的品味,你问一问他为什么也喜欢这个?”
  “你呢?你又为什么?”Dylan坐下来,显然已经熟悉了跟他的交谈模式。
  孙怀瑾白他一眼,一副“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嫌弃的模样,回道:“我就是因为不知道呀,要不然还废话让你去问?醒过来以后总是失眠,听这个就睡得着,可是景小凉说我从来只听new age,我想,一定是我以前遇上了什么人也喜欢这个,所以影响了我,显然,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
  “如果以后碰上她,我帮你问。现在,我们来做今天的疗程。”
  阿绿在一旁惊诧孙怀瑾的思维联想,即使失去了有关她的一切记忆,可习惯却仍旧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剔银灯

  莫绛心在房子里待了几日未有人前来,想着约莫是被人骗了,所幸钱财未有损失,就也宽了心,这日孙觉亲自打了电话来让她回去一趟,她只得去孙宅。
  刚至拙政园,还没走到大厅,便听见屋内茶盏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孙觉的怒喝:“你再说一遍?”
  她赶忙进了门,屋子里的人倒是来得齐,上方坐着孙觉,下面跪着许墨和孙思维和一女子,左右侧秦峻一列和阿九。
  “我说既然她要离婚,那就离,我要娶小柔进门!”
  孙思维的手紧紧握住身侧的美艳女子,莫绛心当即愣在那里,迅速转过头去看许墨,许墨低着头辨不清表情,背脊却挺得笔直。
  上方的孙觉一龙头拐杖打在孙思维身上,力道大得使孙思维闷哼一声,孙觉已经气急,还欲再打,身侧的女子却挡在孙思维身前,一字一顿道:“伯父,不怕告诉您,我如今已怀了孙家的孩子!”
  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孙觉脸色一变,身体往后倒去,莫绛心站在一侧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她只觉孙觉像是苍老了10岁一般,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痛,他颤着手指指着孙思维道:“孽障!容之尸骨未寒啊,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吗?”
  孙思维身体陡然一僵,不敢再答话。
  一时气氛凝固,许墨却率先打破僵局,她站起身来,不看一眼身旁的孙思维二人,坦荡道:“今日我要说的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婚我一定要离,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财产我通通不要,明日我便会搬回许家去。”
  孙觉瘫坐在椅子上,秦峻扶着进了内室,许墨已经走出了门口,莫绛心即刻跟了出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许墨停下来,转头问道。
  莫绛心这才注意她身上已不再穿往日成套成套华丽繁复的旗袍,她穿了一身黛青的长裙,身上没有一件配饰,整个人如同山墨水画,洗净铅华。
  “您要离开孙家,为什么?”
  许墨的远山眉带着笑,眼睛里有些脱离尘世之距,她说:“这孙家主母的位置,于我,已无半点作用,要它做些什么。”
  她望着对面的莫绛心手上还带着碧玺,脖子上穿着孙怀瑾的戒指和那一颗佛珠,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的样子,突而伸手握住莫绛心的手:“我知道你肯定是记得我的,孙家的家事是我一手操办,容不得半点污迹,那时是我亲自去见的你的母亲,驱逐她带你离开S城,让她的画作处处碰壁,你母亲一身骄傲才气,我以为她会受不了最终回去秦家,没想到她却带着你艰难地活在外面,更没想到佩玖会去找她闹,她会意外坠河而亡。是我把她逼到了绝境里,才让你从小失去了母亲的疼爱,失去了父亲的庇佑。你这么聪明,见到我的第一面就记起来了是吗?”
  莫绛心慢慢将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她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微沉:“你说的这些话许越已经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一遍,他还说容之是因为帮母亲还债才对仇人家的女儿这样好,他对我的种种宠爱,不过是还你的债,母债子偿。可你现在又告诉我一遍,又是为了什么呢?想让我对你恨之入骨,再不管你了,是吗?”
  “我早该想到,你那些日子心中郁结病倒了是因为这个吧?”
  莫绛心沉默下来。许越那日的话在她心里成了一个死结,让她心中生了不该有的间隙,生了一场大病,郁结攻心,因为这间隙,她生生失去了自己的命。
  “我不会不管你,因为你是他母亲。”莫绛心冷漠回道。
  许墨却陡然想起了曾几何时,孙怀瑾也是这样说过,那是什么时候,是他查出了世安的死与她有关的时候,是她瞒下了莫绛心的病情而使她心死上了飞机的时候,还是她跪在瘦骨嶙峋的他面前求他回来孙家的时候,她一生作孽太多,膝下一子一女皆夭,留她孤身一人在这世间受各尽忏悔折磨。
  “孙家主母的位置我已经让老爷子移交给你,暗里的人我已经全部归到你名下,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吧。”
  “您……”莫绛心惊诧出声。
  许墨眼睛里一片豁达:“容之是我唯一牵绊,他已经走了,我就已经不再留恋这个尘世了,我要去出家了,这后半生可与青灯古佛作伴,日日誊写经书为他超度,也为我做下的罪孽忏悔。”
  莫绛心站在原地,看许墨的背影远去,才惊觉这个女人已经变了,脱去了一身昂贵枷锁,心便重获自由了么?
  许墨离开孙家的那日,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莫绛心没有去送,不仅她没有去,孙家没有一个人去,她走得很沉默,据回来回禀的苏子说她是在正午时候被许家许岭接走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你刚才说莲说的园子现在住的谁?”莫绛心手里翻着账本,头也没抬的问道。
  对面站着的人似乎踌躇的望了一眼一侧站着的苏子,片刻才回道:“入住的是敬柔夫人。”
  莫绛心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啪”一下关上了账本,对面的吴妈看她站起身,一时有些错愕,莫绛心手里抱着个盒子,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才警醒道:“是敬柔小姐,入了门才算是夫人,在我这儿叫错了也就算了,其他的地儿可要小心些。走吧,带我去看看她,看她过得可还习惯周全。”
  苏子和吴妈闻言跟了上去。
  待到莲说的时候,莫绛心才发现来的客人竟不止她,她看着厅中与敬柔对坐着谈笑风生的林霜,唇角掠过一丝晦暗的笑意,转瞬不见。
  “莫姐姐,你竟也过来这儿做客,真是巧!”林霜首先看到了她,便惊喜迎了上去。
  莫绛心随着她入座,笑道:“不知敬柔小姐在这儿过得可还舒适,若不舒服一定要跟说,免得怠慢了客人。”
  主宾分得清楚明了。她就是要旁人明白,敬柔的身份还什么都不是,莫说是她还没进门,就算进了门,这莲说的主人,孙家的主母位置上走了一个许墨还有她,她不作为不代表她敬柔能够爬到她头上来。趁着下人奉茶的间隙,莫绛心满意的看见敬柔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她的唇角的笑意隐在杯盏间加深了一些。
  敬柔也不是善茬,当即笑道:“自然过得非常舒服,因为怀着孕身子不方便一直没来得及去明瑟楼看看你,现在见你精神尚佳,我和思维也放了心。”
  好个牙尖嘴利,专往她痛处上戳。莫绛心心中冷笑,面上笑意却愈发明媚,她拿出身后的木匣子,递到桌上。
  “这是什么?”林霜好奇的问。
  莫绛心打开打开木匣递过去,一把雕琢富贵祥云精巧绝伦的玉锁映于眼帘,只见那玉色暖泽通透,锁下垂东珠九鎏,鎏各九珠,蓝宝石为坠脚,极是小巧精致。
  “送给敬柔小姐的,祖制定下来的,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什物,可也是供奉在神灵前的,望子孙能安康健长。”
  敬柔一愣,没想到莫绛心此来是送她未出世的孩子礼物的,还是如此贵重的,一时不敢伸手去接。
  “孙家子嗣单薄,每个孩子即将出世前按惯例由长辈赠予长命锁,这把锁是长辈命我转送于你的。”
  敬柔这才敢接下,这玉锁握在手里竟没有半点寒气,果真是珍品,都说孙家家大业大,数百年积累的财富珍宝更是庞大,一件外人看来都堪比天价的物品,在孙家也不过是随意送人之礼,由此可见一斑。敬柔想到这里,嫁入孙家的欲望便更急迫了些,毕竟她能等,怀里的孩子也等不了。
  莫绛心看敬柔神色不明,她唇角微勾,又对着身侧的林霜笑道:“霜儿,你的婚事筹备得如何了?”
  林霜盈盈一笑:“置办得差不多了,那日我去找莫姐姐便是想同你商量要不要延迟婚期,毕竟最近……,但去得晚你睡下了。”
  林霜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最近的事情确实出得太多了些,则林和容之的死已经轰动不小,继而便是许墨与孙思维离婚。那日残留在身上的那个人熟悉的气息竟恍若隔世,若不是此刻林霜提起,她都几乎以为是一场梦境。她不在意地笑着答:“还是按照原来的日子办吧,不必顾忌这些。”
  看莫绛心神色无异,林霜又试探道:“你的画展也要如期举行么?”
  苏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再看莫绛心,她刚刚无意识叩击着桌面的修长的手指已经停住,有光透过朱红镂空的窗棂打在她的侧脸上,长睫毛掩盖掉了眼里的情绪,旁人只来得及看得见她唇角掠过极轻的微笑,她蓦然抬起眼睫,眼里的光芒如同振翅的蝶,明媚不可方物:“当然,为什么不?我要留下来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林霜一贯保持的大家闺秀的优雅得体的笑裂开了一道缝,她放在膝上的手指骤然收紧,一切莫绛心都收入眼中。
  想试探她是否有离开的意愿?她偏要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她不仅不会走,还要留下来查出真相,谁曾伤孙怀瑾一分,她都要十分以回敬。
  苏子跟在莫绛心身后,眉心微微皱起,待走到僻静处,他才直言道:“您刚刚不该挑衅她。”
  “挑衅她又如何?她又能拿我怎样?我向来锱铢必较。”前方的女人头也没回的答道。
  “……”
  “我近些日子要忙画展的事,会住在老房子里,有事就上那儿去寻我。”说完莫绛心便踏着步子走了。
  苏子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些。这个女人他愈发有些看不透了,以前见她的时候只觉是一介平凡女子,在孙怀瑾的钢铁羽翼下如同易碎的瓷娃娃,接触不到这世界半点肮脏腐朽,自得知了容之的死讯后,他也亲眼见过这女子悲恸欲毁的模样,以为她会一蹶不振,却发现她以最锋利的利刃闯进这泥潭,果敢利落。
  自许墨走后,她接手孙家主母的位置,无人知她是如何聚集一盘散沙一样的许墨的旧部,也无人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使他们听命于她,不过一星期,从备受争议到现在的风平浪静,她稳稳坐在这个只要是孙氏家族里的女人都想争的位置上,不费吹灰之力。
  是聪明过甚,还是暗藏珠玑?
  昏黄的灯光下,宽大舒适的椅子上躺着一个人,他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像是做着一个美梦,唇角突然不自觉有一丝微笑,眉骨到下颌的弧度都染了些温柔,似峭壁上攀附的皑皑积雪自孤寒料峭中融化的第一抹春光,潋滟明媚。
  突而,他的身体陡然一僵,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头埋进手臂里,手指紧攥自己的头发,喉头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神经质地大喊道:“快……快跑!”
  “哐当!”一声,动作幅度太大带到了身旁的吊瓶,玻璃碎裂的声音都不能使他从噩梦里逃脱,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手上的针管已经回血。
  阿绿闻声推开门,看见孙怀瑾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额头青筋凸显,她脸色陡然一变,上前一手抠开孙怀瑾的嘴巴,一边按了床旁边的警报器,大喊道:“Dylan医生,快点来,容之有些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玉人歌

  Dylan和易家言正在屋外正说着话,听见房间里响彻的警报声和阿绿的喊声,两人均是脸色一僵,冲进屋内。
  易家言首先冲了进来,看到孙怀瑾的样子却是一时怔在那里,Dylan已经上前一步压住了孙怀瑾,极快吩咐道:“ 25kg氯丙嗪!”又转头对易家言道:“过来把他压住,不能让他咬伤自己!”
  易家言闻言快速上前,孙怀瑾力气很大,与阿绿两人合力使足了劲才能勉强把他压住,身旁找不到东西能让孙怀瑾咬住,易家言直接用手腕横在他的嘴巴里,孙怀瑾张口就咬住他的手腕,突如其来的痛楚使易家言闷哼一声,手腕上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Dylan已经得空快速将氯丙嗪注射到孙怀瑾的静脉,过了将近20分钟,孙怀瑾的狂躁才慢慢平复下来,三人试图将他唤醒,可是他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反而脸色越来越白,额头渐渐有冷汗渗出来。
  Dylan拿出温度计,皱眉道:“不行,高烧了,必须送医院,阿绿去后面车库把车开到前面等着。”
  阿绿闻言便匆忙跑了,Dylan又对易家言说道:“我们合力把他抬到车里,你先等一下。”
  待到Dylan将围巾和帽子将孙怀瑾的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易家言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像一场暴风雨来袭。
  “景凉交代的,不能让人认出来,我也没办法。”Dylan摸摸鼻子抱歉道。
  易家言一言不发地把孙怀瑾背起来,才回道:“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最糟糕。
  孙怀瑾一进入天和便被景凉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接下来才是难关,他开始高烧不退,中途还因为胃肠功能紊乱而导致一系列神经质呕吐,吐得胃酸都出来了也停不下来,整个人几乎脱水,只能依靠注射葡萄糖来维持生命,生命体征器官逐渐衰竭,景凉等几个医生轮番历经十几个小时抢救了几次才缓了过来。
  景凉看了看床边的心电图机上还算较为平稳的心率,又不放心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器,才吩咐护士好好看护,这才出了监护室,窗外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走廊上的一人已经走了过来。
  “他怎么样了?”
  景凉有些惊讶的看着眼下有些青黑衣衫都有些皱巴巴的易家言,惊诧道:“你一夜都在这里?”
  待到易家言好看的桃花眼瞪了他一眼,景凉才说道:“他没事了,不过还是要留院观察。”
  易家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景凉笑了笑,从自动贩卖机里又买了一罐咖啡递给易家言,挑眉问道:“第一次见他发病?”
  “废话!多见几次我怕我心脏受不了!”他抬手便看见手腕上的绷带,有些怔愣。
  “刚包扎的护士还问我,手腕是被什么咬的,咬得这么狠,我说是人,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那得积了多大的仇怨啊……可我知道啊,他哪里是仇怨,他是痛成这个样子,Dylan说以前发生过好几次的,我真不敢相信那一年他竟这样熬过来了……”易家言看着咖啡罐里褐色的液体,有些不可置信,说到最后倒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景凉沉默了半响,才拍拍他的肩膀道:“他就是怕你们这个样子才不敢告诉你们他的病,少时顽劣恣意,长大后内敛温和,许多人都说他变了,可我却觉得他一点也没有变,他最不愿意就是看见爱他的人为他伤心掉眼泪,从从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景哥哥?……诶,易家言怎么也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女声。
  两人交互一眼,转过头来,脸色还是平日里的模样,对面赫然站着表情略带疑惑的莫绛心和短发红唇的陆尔冬,两人神色无异,应当是没有听到。
  “尔冬?”易家言朝莫绛心点点头,再对她身旁的人说话时都没有底气。
  陆尔冬站在对面,笑得明晃晃的,却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哟?易少最近连酒吧都不混了,直接混到医院来了,又是被哪个美人儿迷住了,嗯?”
  易家言眉头一皱,呵斥道:“不要乱讲!”
  陆尔冬被他吼得一愣,反应过来也是怒了,声音也拔高了些:“好啊,你敢骂我?昨天晚上打你一晚上电话你不接,现在居然还敢骂我?”随即一把扯过身侧的莫绛心:“弯弯,走,我们走!”
  莫绛心也是苦笑,被陆尔冬拉着往反方向走,还是非常厚道地转过头来冲景凉道:“景哥哥,我们去病房看薇薇了!”
  “干嘛告诉他!”
  景凉笑着应声好,陆尔冬已经扯着莫绛心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成了苦笑:“你说弯弯若是知道容之就在这里,而我们骗了她,她会不会拿刀砍死我们?”
  她们的刚刚站得位置正对面便是孙怀瑾的病房,一扇门之隔,距离不过百米。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砍我,不过晚上回去我肯定会被陆尔冬那个泼妇砍死,我先去找她负荆请罪去了,容之若是醒了记得告诉我。”
  说完便向两人远去的方向追去,景凉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与其他病房无异,却多了一道密码锁的病房门:“若你被她发现了,你要怎么办?”
  薇薇病房里,易家言和陆尔冬大眼瞪小眼,莫绛心坐在床边给床上的薇薇削着苹果,两人谈笑,丝毫不理身旁低气压的两人,直到摇篮里的婴孩“哇”一声哭了出来,薇薇将她抱过来哄了一阵,才发现三人已经全部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薇薇怀里睁着大眼睛轱辘轱辘转着看着他们的婴儿。
  “好可爱!”陆尔冬眼冒红星。
  “景凉你个万年大冰山还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是不敢相信,来,贝贝,让你杜衡叔叔抱一抱!”
  杜衡已经从摇篮里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大眼宝宝,不怕生的大眼宝宝懵懂地看着杜衡笑,把他的一颗心都萌化了,大呼也要生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站在一侧的景凉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脸已经全黑了下来,伸手从杜衡怀里抢过孩子:“就你这个还没结婚的没资格说我!”
  许是景凉脸色实在太黑,还是抱的姿势不对,可爱的贝贝一到景凉怀里便“哇”一声哭出来,一众人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纷纷指责景凉。
  莫绛心推了推薇薇,薇薇颇为无语地走过去接过贝贝,可是贝贝实在哭得太忘我,被妈妈哄了一会儿还不见停,旁边的人更是笨拙得无所适从,明明都是S城的精英权贵,商场杀敌从不手软,可到了这么个节骨眼却都手足无措,却没有一个想到其实还有陪同的奶妈。
  “给我来试试!”一侧刚进门的易家言走过来,笑得一脸妖孽接过贝贝。
  对!颜值就是这么奏效!贝贝的哭停了下来,大眼睛在长得过分漂亮的易家言脸上转了又转,最后“吧嗒”一声把口水印在了易家言脸上,众人石化。
  “易少又创新高,上至80岁老太太,下至满月孩童都不放过!”
  易家言也是一愣,随即却是笑开了来,捏捏贝贝的脸,对她认真的说道:“你可是第二个敢强吻我的女人!”
  众人哄堂大笑,莫绛心也是笑了起来,分明看见身后的陆尔冬红着脸在易家言身上掐了一把。
  孙怀瑾再次醒来的时候,头顶上的灯光晃得他眼睛一眯,不是在景凉家,他坐起身,环顾了一眼四周和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他终于确定了这个地方是医院。
  不过他是怎么到医院来的?他揉了揉额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虽然梦见了什么他也不记得,可他仍旧觉得可怕,因为它很长,自己却一直醒不过来。
  “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绿推门而入看见孙怀瑾已经坐在床上发呆。
  “阿绿姐姐,我想出去走一走。”孙怀瑾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绿草地,突而说道。
  阿绿看他眉间有心事,轻声应承了下来:“出去可以,但你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我们坐这个吧!”
  孙怀瑾看她从身后推出一个轮椅,和围巾、帽子还有外套,额角抽了抽。
  等到孙怀瑾被安置在轮椅上,像一个木偶被阿绿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层又一层,直到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帽檐压得极低挡住了眼睛,外套裹住了全身,坐在轮椅上基本辨不出人形,还没出病房孙怀瑾的身上已经被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抱怨道:“本少人见人爱的形象啊……”
  阿绿推着他到了楼下,孙怀瑾的眼睛里才带了些光芒,阿绿握住轮椅推手的手紧了紧,才想到孙怀瑾是真的许久未出来见过生人了,自从他病了,不是被关在桃花渡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就是被禁足在山上,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酸。
  孙怀瑾此刻的注意力全部在绿色的草地上,有推着病人散步或复健的家人,有呼朋唤友下棋打牌的病友,有三三两两带着花来探望的朋友匆匆走过……到处都是鲜活生动的人群,竟令他微微有些不适应。所有人都知道该做什么该去哪里,他醒后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他一直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前进。
  “阿绿姐姐,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我已经记不清楚梦见的是什么,可是真的是很恐怖的感觉,Dylan医生说梦是现实的倒影,那么我失去的十年是不是也很可怕,所以你们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忘记了它。”
  阿绿也是一怔,蹲下身来看他,过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睛里的表情,他脸色有些苍白憔悴,被围巾遮住的脸颊很明显便看得出因为病痛的折磨已经瘦了一圈,她莫名有些心疼,伸出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脸上笑容柔和:“会好起来的,你要勇敢。”
  “阿绿?”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喊声。
  孙怀瑾明显感觉阿绿握住他的手指一僵,他正想抬眼看清楚来人,却被阿绿压下了帽檐,在他耳旁低声道:“不要说话,不要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春光好

  孙怀瑾点点头。阿绿随即站起身来,看向来人,一身裸色连衣裙的莫绛心惊讶看着她:“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九叔前些日跟我说找不到你,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
  “弯弯啊,我朋友生病了,我过来看一看。千万不要告诉我爸我的行踪,不然我又要被他吊起来打一顿了!”阿绿苦笑道。
  “我知道,放心!”莫绛心垂眸看向轮椅上被裹得几乎看不清面目的人,有些惊讶伸出手:“这位是你朋友?你好?”
  轮椅上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阿绿当即解释道:“他毁容了,心情不好,不用理他!”
  “……”别人毁容了你这么直白地戳痛处真的好么?
  被裹在层层围巾下的孙怀瑾的嘴角莫名抽了抽,略微低头便能看见对面那个女子纤细的脚踝上那个熟悉的珠子,是她?
  他有些惊喜,但是却不敢抬头告诉她,他是见过她的,那个他一直记得的那个夜晚,他后来想了许多方法想出去找她,可是都被拦了下来,直觉告诉他,他跟这个女人一定是认识的。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阿绿想她现在好像已经搬回了孙宅,刚做了孙家主母应该很忙没时间往这边来,才回道:“我现在住在景家的老房子。”
  莫绛心却笑开了来:“那可巧,我们可以成为邻居了,我的画展还没有完成,所以暂时要住在那儿了。”
  什么?阿绿心里一“咯噔”,完了,完了,景凉一定会把她骂死。
  轮椅上的孙怀瑾却笑得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他刚才暗暗观测过两人,阿绿跟她是朋友的关系,彼此没有敌意,不是阿绿的敌人,那自然也应该不是他的敌人了。
  很好,他们是可以成为朋友了。
  她说画展,那么她是个画家了?难怪那时握住她的手虎口处有细细的薄茧,平日里大事记得不清不楚,偏生这些细微末节的细节却像是刻在心上了一般。
  孙怀瑾内心的一点小九九在易家言驱车送他和阿绿回家的时候被易家言一语道破。
  “容之,你谈恋爱了?”易家言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
  “咳咳!”阿绿呛了口水,随即拍座椅,暴怒道:“易家言,你说什么呢?容之才14岁好吗?”
  “得了吧,阿绿,你还真是母性泛滥,幼儿园的时候我就有女朋友了,14的时候小爷早就万花丛中过了,你看容之嘴角的笑都快咧到眉梢了,两眼放光心不在焉的,很明显就是恋爱的征兆,不信你问他,小容之,告诉你易哥哥,是不是暗恋哪家的小姑娘了?”
  两人都对他投来了目光,孙怀瑾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轱辘转了一圈,收了收笑容,一本正经道:“妈妈说,早恋是不好的。”
  “……”
  “弯弯,你吃过刺槐花么?”
  “没有啊。”
  “没有就好。”他笑着从身后变出一块糕点,形状怪异的白色糕点略带羞涩地躺在他的手心,他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不小心捏碎了……”
  正打算收回去,女孩迅速从他手里抢过去,丢到口中,甜腻得呛鼻的味道使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她委婉着说道:“太甜了,其实你可以不放糖……”
  未待她说完,那头少年已经从身后又拿出另外一块,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那就是这块没放糖的是可以吃的,嗯,味道果然不错!”
  “你骗我!”少女黛眉倒竖,牙齿笑得明晃晃的:“你过来,容之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刺槐花开的时候,她还和孙怀瑾还曾坐在院子里,他喝茶写字,她画画。
  她曾在他的水墨画上写过“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他也吻过她的脸庞答过“定不负相思意。”
  如今刺槐花败,荚果熟,人却已成黄土白骨。
  已经回来了将近一个星期,她每日坐在院子里,看刺槐荚果一日日成熟,一张崭白的画布却落不下一丝痕迹。
  莫绛心觉得自己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才华。
  “还是画不出来么?你真的是画家?”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像破风箱拉拉合合的杂音,莫绛心是记得这个声音的,她转过头望去。
  房子栅栏外的远处一棵参天榕树干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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