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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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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
她笑着答,没有一丝犹豫,Dylan看着她,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彷徨失措,那里面蕴含着坚定与勇气,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变化却是翻天覆地的,他刚刚站在对面许久都不敢上前,这样绽放出不可逼视的光芒的女子,哪里还能见当年困顿潦倒的影子?
他初遇见她时,她酗酒到高烧晕倒在巷子里,他把她带回医院,她却在醒了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便知道,这是一个有过去的人,往后的每每遇见她,也都是在医院里,原因无非只有那些,抽烟,酗酒,自残,她已经逐步变成一个存在心理疾病的人,可是仍旧执意不让人管,他固执的做了她的主治医生,妄图找出她心里那个漏洞所在,妄图治愈她,却遭到强烈的拒绝,他总想,总能耗到她愿意的那一天,只是没想到……
“你的前一个噩耗是什么?”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
他回过神,没好气的回道:“与你一样,你是折磨自己的身体,他是折磨自己的精神,我这次来S城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病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心智强大的人……算了,不提也罢,总之都好了。”
莫绛心敷衍的点点头,听得并不仔细,并不在意他人的私事,拿起餐巾擦擦嘴,说道:“这顿就我来请啦,以前蹭了你那么多顿。”
她在包里掏钱包,掏出来一个玻璃瓶一同被带出来,她拿起瓶子,这是今早帮孙怀瑾找袖扣的时候带出来的,出门慌张竟也带了出来。
她心思一动:“Dylan,你以前会给我开类似于Phenobarbital的药么?”
“你当我疯了吗,镇定类药物,我以前只给你开Triazolam,用量少不易成瘾,Phenobarbital易成瘾,一般用作抑制神经中枢药用,达到10倍催眠量完全可致死。”
莫绛心的心陡然一沉,家里只有她和孙怀瑾,既然药不是她用的,那就肯定是孙怀瑾,他要Phenobarbital干什么?
她急忙道别了Dylan,匆匆赶回家,这个问题一定要得到答案,不然她彻夜难眠,既然能被她翻出Phenobarbital,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莫绛心到了半山腰的家的时候,发现银灰色的卡宴已经停在门口,孙怀瑾已经回来了。
她疾步走过庭院,打开门,突而听到一声巨响,书房里传出来的,似乎是掀翻桌椅的声音,接着传来一句几乎压抑不住怒气的厉声质问:“世安?您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提起她的名字,我真好奇您究竟能够冷漠无情到怎样的程度?”
莫绛心扶在书房门上的手一顿,心里一惊,孙怀瑾不会无缘无故的生这样大的气,世安,这个名字她听到已是第二次,每一次孙怀瑾都是这样的态度,这无疑是一个禁区,她问他他总是避而不答,她也试图从景凉杜衡那边探听,可他们都说不曾知晓,她也就作罢,只是时隔多年后被再度提起,她感觉有些奇怪。
半响她拉开一道门缝,偷偷朝里面望去。
书房里地板上散落的到处都是从桌子上拂下来的纸张和书本,砚台和毛笔洒落一地,孙怀瑾背着她站立在窗边,负手而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偏偏能从他握住手机微微泛白的指骨看出他的愤怒。
“是,她姓许,她为什么姓许还他妈流得是谁的血还要我来提醒您吗?”他还在跟电话里的人激烈的争论,暴戾至极的语气。
孙怀瑾很愤怒,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这认知在她的生命里几乎屈指可数,极少这样失了理智的程度,他永远都把喜怒哀乐藏在心底,面上永远是冷静而理智的面具,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样的他是可悲的,哭笑不由自己,可又偏偏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式是最正确的,立于高处,大多都是这样,凉薄而残忍。
电话还未挂断,半响他似乎安静了下来,继而听到他已经冷冽似寒冰的声音,平静得连没有一丝波澜:“爷爷的病我自会回去探望,我不想因为这些影响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所以让我们搬回去这样的话,不管是谁的意思请您休要再提,我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辙。”
他的手垂下来,屏幕熄了,他整个人沉默的站在盛夏灼人的日光里,可是偏生周身一片冰凉,她的心突如其来的莫名一阵刺痛,想要上前安慰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孙怀瑾不是那种用根本无用的话语便能寻求到安慰的人,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强大,所以再微小的脆弱也不愿让人看见,他的骄傲不允许。
“弯弯?过来。”
她刚准备带上门的手一顿。
她转过头推门而入,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笑意明净的表情,略带狡黠的眸子眨了眨,有些无奈道:“容之你是狗鼻子吧?我刚走过来也能闻出我的味道。”
他面上几乎不动声色,可刚刚攥紧的手却陡然一松,还好她没有听到。
说完她还拉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想知道孙怀瑾是凭借什么辨别她,认真的模样让孙怀瑾不禁莞尔,看着她一派天真无忧的样子,烦躁的心也逐渐归于平静。
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扣进怀里,收紧,鼻尖充斥的都是她身上清淡花香的气味,让人沉醉,莫绛心伸手回抱他,一只手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像极了抚摸婴儿的母亲的姿态。
“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原谅我现在不能把这些本该长埋于地下的秘密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只需要待在我身旁,剩下的我来就好,答应我,好吗?”他把她拉出怀抱,两手扣住她的双肩,与她的眼神平视,一字一句的说道,力道大得令她的肩膀一阵刺痛,可手却在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
莫绛心抬眼便撞进他的眼眸深处,像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寂静,可是她却能从这样晦暗的深海里看见害怕,无措,悲伤,甚至愤怒的灵魂……所有的来自于常人的思绪,所有的根本在孙怀瑾身上看不到的东西,他藏得这样深,这样辛苦。
她的心陡然一片酸涩,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就落了下来,心疼他的隐忍,心疼他的艰难。
“只要有你,容之,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你在害怕什么?”
孙怀瑾垂下的眼睑颤了颤,最终还是沉默。
我害怕当你知道我拼命隐藏的过往完全暴露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会多么痛苦,我害怕这局势已经不容我后退而向前进只会伤你最重视的人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害怕你终有一天从知晓许世安这个人开始你逐步窥见钟鸣鼎食的孙氏世家背后的深渊泥潭,你会不会恶心到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就离我而去?这些我都害怕,而你想听哪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
☆、一江风
往后的几日,莫绛心基本上都未跟他说上几句话,他太忙了。
起床时她未醒他就已经去了公司,晚上回来得太晚她往往等到夜深困得不行就歪倒在沙发里,早上又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他已经跟她讲让她不要等他在睡觉,可是她仍旧是固执的等,她对那日他屈指可数的失控有些介怀和担忧,可是又半天理不出头绪,她那日回家后就把家里不动声色的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再也找不出和无意翻出来的Phenobarbital有关联的东西,没有漏洞恰巧是最大的问题,太完美了,她不觉有些郁闷。
一早醒来床上的人又已经不见,要不是被子上还有余温她几乎都要以为他整夜都没有回来过。
“靠,这闹钟不会是坏的吧……又不响……”她一把抄起桌上的闹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因为她睡的太沉,想让这闹钟把自己吵醒然后可以帮忙的焦头烂额的他做早饭,可接连几日这闹钟都似乎没有响过。
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孙怀瑾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儿早就把她的闹钟调过……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吭骂,她伸手拿起手机,就语气不善的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语气略显神秘:“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会不会影响你接下来听好消息的心情呢?”
“呃……景哥哥……是不是我的场地可以用了?”她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聪明,不过我倒是想知道,那块地儿还没开发完全,准备私藏用它当度假的地儿,连我爸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计。”此刻的景凉自然是看不见电话这头莫绛心唇角勾起的一丝狡猾的笑意,这地儿还真不是她找到的,只是她把大概需要的要素跟孙怀瑾一说,孙怀瑾就告诉她有一块地儿的事,然后,他们自然是狼狈为奸,非常不厚道的设计框了景凉一道,连道把易家言也顺带框了一笔钱,不过孙怀瑾就比较倒霉,八百年前翻出来的糗事已经足够旁听的几人时不时拿出来嘲笑一番……
“你用它来干嘛?”
“这个嘛……也不方便透露,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哟,还卖关子,得了,我等会儿过来接你过去看看。”
…………
从S城的城东跨越了几乎半个S城,越走越偏,莫绛心几乎昏昏欲睡的瞄了一眼指示牌,发现竟然已经出了市区,看行驶路线明显是通往S城海边。
“在海边?”
“不,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它凌驾于海上。”
莫绛心翻了翻白眼,难不成还能凭空出现海中花园,直到莫绛心真正走在沙滩上,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她借助望远镜看见的景象让她有些讶然。
从海边陆地一条约足4000多米长的人工走道连接一个立于海湾正中央的一处人造陆地,陆地的形状竟是一个弯月似得模样,整个陆地在阳光折射下的海面上闪耀着光芒,场景太过震撼。
景凉凑近呆愣的她身旁,递给她一张照片:“怎么样,还看得上眼吗?这片地有个很不错的名字,海中月。”
莫绛心回过神来,从景凉手中拿过照片,这是一张高空航拍照片,映在海上的弯月,海中月,这名字果然名不虚传,之前她的脑海里只有含糊不清的构思,可是今日看见这里的时候她却觉得她梦想的地方就应该是这般模样。
“你……你太烧钱了。”她都兴奋得有些激动了。
“我一个的财力物力可造就不来,我们四个人合伙,这创意是一个朋友的。”
“你朋友真是个天才!……可是我这样擅自使用你合伙人同意吗?”她感叹,继而便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他们?”景凉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笑道:“他们都知道。”
“谁说我知道了?”一声玩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莫绛心回头,看到来人是易家言和陆尔冬,脸都顿时黑了一半,一记眼刀飞向身旁的景凉,后者壮似不经意的别过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这块地的股东之一。”易家言手指遥遥一指她身后的海中月,不咸不淡的说道。
莫绛心恨得牙痒痒,却偏生脸上只能摆出一副笑脸,有些扭曲的模样。
一众人驱车到了弯月陆地上,地面上的建筑显然还未建完,只草草搭建了大约轮廓,看起来搭建起来还要费些时日。
“弯弯,你要这么大地方做什么?”易家言怀里探出一张同样欠抽的脸,烈焰红唇,却已经少了刺的模样。
“应当是封笔之作。”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众人皆是一愣,正欲问莫绛心原因,易家言的电话铃声突然就响了,他接起,脸色顿时一变,似乎不可置信的对着电话厉声质问道:“消息可靠吗?”
……
F&T31层,总裁办秘书间。
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快把杜若的脸都埋进去,她揉了揉自己已经3个小时都维持一个姿势的颈,正想抽空喝口水,却发现连水都没有了。
“我真是要疯了……”
“杜若!”一声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臆想,杜若浑身一个激灵站起来。
“小林姐,我就去倒杯水,马上回来。”
她飞似的跑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水,刚回秘书室,发现小林姐已经不在位置上,正奇怪突然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
“于助,孙总已经说了谁也不许打扰,请您不要让我难做!”
杜若刚走过去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小林挡在孙怀瑾办公室门口,对面站着一脸阴沉面色不善的于意。
“林秘书,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出了事不是你能够担当得起的,请你让开!”语气已经极其不耐。
林秘愣了愣,从没有见过从来都是温润稳重的于意是这般态度,可是孙总的脾气他们也都是知道的,现在进去铁定会被一顿臭骂,两人僵持不下,办公室里突然有一个声音遥遥传来:“小林,让他进来。”
未及小林反应,于意已经推门而入,杜若只来得及看清孙怀瑾的下颌一闪而过,喃喃道:“到底是怎么了?”
“是我爸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孙怀瑾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里都带了些疲惫。
“不是……是世越的幕后老板出现了。”
孙怀瑾的眼睛咻的睁开,眼神里都带了些锋利似刀刃的寒光,声音微冽:“这消息从哪里来的?”
突而办公室的内线铃声响起,孙怀瑾接起,对面江沅的声音有些急:“孙总,现在把电视打开。”
说完便挂,孙怀瑾拿起桌上的遥控打开墙上的电视……
“据本报确切报道,一直低调异常的世越今早一举并购两家纽约上市公司,在纽约风投界一战成名,世越却又出惊人举动,拒绝纽约十大顶级风投公司之一New Enterprise Associates邀约毅然返回国内,相关人士透露,世越风投股份有限公司幕后神秘东家于本日早上10点从纽约回到国内,此次回国意向长居S城,转投国内企业,下面请看本报记者现场发回的报道……”
画面转到现场,航站楼D区已经被风闻赶到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机场地勤人员已经在疏通,可仍然阻止不了现场人员的骚动,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这个异常低调神秘的世越背后的操盘者……
此时,机场停机坪上正缓缓一前一后的走过两人,为首的男子脸上架着一副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石红色墨镜,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像是刚刚从哪个度假环岛上刚回来,身后的娃娃脸的女子却不一样,手不停的在手里的文件和平板上转换,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一直都在接听电话,忙得不可开交……
“让你晚几天再回来非不听劝,弄得我现在手忙脚乱,你……等等,越,你往哪里走?”身后的女子抬眼一望,差点没吓死,赶忙把正欲往正常通道出去的人拉回来。
“我的祖宗,你知道外面现在的状况吗,记者已经把这通道围堵,你一出去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我已经给你安排了特殊通道,我们往那儿走。”
“不。”为首的男子语调却异常坚定否决,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他伸出手,阳光便撒在他的手心,他手指慢慢收拢,似是要把这阳光握在手心,唇角勾起了一丝微笑语调轻柔得似是对着爱人的呢喃:“小夏,我已经在黑暗中呆了太久的岁月,她肯定已经等急了,我要去见她。”
“一直听你提起却无缘得见,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身后的小夏一愣,继而笑道。
“当然,她最喜欢交朋友,你去看她她肯定很高兴的。”
他站定,门外人声鼎沸,他握住门把手,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这一刻他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推开这扇门,所有的一切都会坍塌毁灭,多好,他终于站在了这里看这些发生在眼前,疯狂而惨烈。
一步,两步,三步……他推开门,无数的镁光灯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人群开始涌动……。
“出来了!”
“请问您此次归国时真的准备转投国内市场了吗?”
“您一直以来长期定居纽约,低调行事到现在又为何突然高调回国,请问您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是不是因为S城现在孙氏相争引起了您的兴趣,您更看好哪一家呢?”
一语出口,全场却出奇的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发问的记者,那女孩却顿时羞红了脸,也有些懊恼,因为看见有人出来太激动所以口不择言的这么直白的问出口。
坐在办公室里双手交叠在办公桌上的孙怀瑾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里的人,没有一丝表情,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于意看着有些奇怪。
镜头里那个被机场地勤和警卫护在中间的带着墨镜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人却笑了,笑容优雅而矜贵,他抬手摘掉了墨镜,拨开了右侧头发,众人却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有人失声尖叫出来,那个男人从右边从发际线蜿蜒至额角竟有一块烫伤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
他丝毫不在意的指了指额头上的烫伤,笑容调侃:“诺,原因就在这里。”
“至于我看好哪一家企业……嗯,我看好的是孙氏。”
那人一本正经认真的答道,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语气,众人皆是一愣,谁都知道先如今就是孙氏内部之争,他说看好孙氏,究竟是哪一边却未道明,众人还想追问,他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娃娃脸的女孩。
“抱歉,今日就到此为止,之后的记者发布会上我们会详细解答各位的疑惑……”
镜头里那个白色休闲装的男人便不再多言,把墨镜重新带上,孙怀瑾却偏偏能从镜头的余光看清楚这个人的眼神,憎恨,深可见骨的憎恨。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来的?”
“今早孙氏董事会后,我离开时无意听见秦峻和子公司建安下面的人正在说起这事,还说等世越的人回来要找机会谈合作,我就急忙赶了过来。”
他抬手关了电视,拿起笔继续刚才的工作,头也不抬的说道:“回去吧。”
“可是……世越现在进来插上一脚肯定有问题,孙总……”
“我说,回去。”孙怀瑾抬起眉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神锋利似刀刃,却没有任何情绪。
于意叹了一口气,抬脚正欲出门,身后却突然响起声音。
“于意,不要乱了自己的方寸。”
于意拉住门把手的手一顿,几乎立刻冷静下来,世界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情?世越今早在纽约一举成名回国,秦峻先他们一步得到消息却这么“不小心”的让他听见,言下之意就是让孙怀瑾知道,秦峻与孙思维明里暗里争斗多年,谁都知道快人一步拿到情报和动作是先机,任谁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秦峻摸爬滚打多年,自然也不会,那么今日之事……是他故意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他虽是直属孙怀瑾,可到底挂名在孙思维下面,换句话来讲,他现在的所有做法信息上报的是孙思维,孙怀瑾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不必插足孙氏之争,他如今这样越级的做法虽然孙思维不会说什么,可倒是会让拥护孙思维的人心生间隙,他们本就对孙怀瑾放弃孙氏主位一事颇有怨言,这间隙只要一旦生成沟渠,他也许根本无法在孙氏立足。
“抱歉,孙总,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您要的名单我会尽快交给您。”他有些羞愧,到底是他失了冷静,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到头来还要孙怀瑾提醒。
莫绛心回到半山腰的房子里已是傍晚,看到门口没有停着孙怀瑾的卡宴就知道他今天又加班,今天下午易家言也是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忙离去,她就和陆尔冬在海中月磨蹭了许久才回来。
夕阳的余韵洒在房子外围的白色栅栏上,整个房子镀上了一层金色,从外面远远望过去能看见刺槐的树干,那栅栏上面似乎还有些什么,她走近蹲下突然发现白色栅栏底下什么时候竟被孙怀瑾种了许多黄蔷薇,微小的花骨朵已经有了开花的趋势,大片大片的倚在栅栏上,和她妈妈的园子里种的品种一模一样。
她摸了摸细小的花骨朵,孙怀瑾种了这么些居然都不跟她讲,要不是今天她无意看到,说不定要等这些开花的时候她才会注意到,那个傻子,可是唇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想不到阔别多年,这里竟还有人住。”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自莫绛心身后响起。
莫绛心奇怪的回过头,一个白色休闲装的男子一手插着口袋看着她,逆着光莫绛心的眼睛看得不太真切,她站起身,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这个男人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足以令人过目不忘,当然,令人过目不忘的不是只有眼睛,还有就是他从发际线蜿蜒至额角的一块烫伤伤疤。
她皱了皱眉,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她见过她必不会忘记,况且她从10岁开始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没有易主过,听这人的语气似是从前住在这里。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也在打量她,目光深不见底,令她感觉有些不舒服。看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碧绿通透的戒指时眼神一顿,随即便调开目光,莫绛心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你是孙家的人?”
那男子抬眉,有些嗤笑的说道:“孙家?孙家家大业大,我们这样的人可高攀不上!”
明明是恭维的话,从这人口里说出来却说不出的讽刺和不屑。
“你叫什么?”他又继续问道。
“问别人姓名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这是基本礼貌。”
“许越。”
”哦。不认识。”莫绛心想了想,果然不认识,掏出钥匙准备进门。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只是告诉你可以问,可这构不成我必须回答的理由。”莫绛心关上门,走向庭院,丝毫不顾及身后的人。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遥遥的声音传来。
莫绛心脚步不停,神情逐渐有些冷冽,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危险。这是从骨子到眼神散发出来的讯息,再加上这个人似乎跟孙氏有瓜葛,孙氏现如今动荡不平,孙怀瑾已经再三叮嘱她近日少跟孙氏有交集,这样的人还是不惹为好。
身后的许越看她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庭院的花丛拐角处,他眼睛眯了眯,看着这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已经区别了当年冷漠的模样,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息,可他眼里的温度却越来越冰冷,逐渐凝固成冰。
半响他怀里的电话响个不停,他望了这个房子许久才从怀里掏出手机接起来,眼里明明还是刺骨的寒冰,可嘴角的笑意越异常愉悦,有些违和的怪异。
“建安想和我们合作?”
“恩。”电话背后的小夏按了按额头,看着电脑上面铺天盖地的关于今早许越归国的消息,她就知道,一回来准没好事,刚才接到建安打过来的电话,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意向想与世越合作,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趟这一趟浑水。
“F&T有什么消息?”
小夏被他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弄得愣了一愣,半天才回道:“ 没,F&T现在只怕自己都应顾不暇,孙怀瑾估计分了大部分的精力都去帮他爸去了,只余得一个现在还不成气候的江沅在身边,而秦子棠手里握着一个建安,几乎用了全部的精力来对付他,一个□□乏术,一个心无旁骛,结果应该很明显了。”
“小夏,你所了解的孙怀瑾永远只是电视、报纸、网络上的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你以为孙氏的光环给了他什么,尊贵的身份?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是万千羡慕仇恨于一身的地位?”
他系上安全带,点了一支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高处不胜寒,孙氏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从善如流的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被‘意外’致死,稳坐孙氏嫡孙的地位,光这一点就不容小觑。”
“他这样聪明,那为何他又要放弃孙家主位?”小夏在电话里撇撇嘴道。
许越却沉默了下来,半响才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关心孙怀瑾的事了,不会是看上他了吧,那可不成,孙怀瑾已经结婚了。”
他手一顿,电光火石间便想到了刚才的长发女子,孙怀瑾的妻子,这个身份倒是有些有趣,又是一个权力争斗下的联姻牺牲品?
不,那个女子眼里的桀骜不驯,决不是所谓的名媛大家该有的姿态。
“喂……喂喂,许越,你有没有在听?”
许越回过神:“上次,让你查孙怀瑾的老婆的事你查了吗?”
“查了,但很奇怪,她的资料似乎全部被人抹去了一样,无论怎么深查都只能看到她作为画家参赛拿到的一些奖项,她的身份,生活过往痕迹,交往人群一个字都查不到。”
“这就对了。”因为查不到,所以能够大约估量这女子在他心中的重量,这女子大约在他心上呢,这可真是件稀奇事。
“什么跟什么啊,那你还要我查?”
许越几乎想象得到她无语的表情,径自笑开来:“好了,我等会儿会回公司,我先去见一个老朋友,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丁香结
孙怀瑾轻手轻脚的打开玄关的门就看到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的莫绛心,她整个人缩进奶白色的毛毯里,整个人都融进了橘黄色的灯光里,等他走近了,关掉电视,用手拨开她凌乱的头发,才发现她的眉头是皱着的,似乎是因为在沙发上睡觉的姿势极不舒服。
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想把她抱回卧室,刚一抬起她就呓语般的嘤咛了一声,他再不敢动,以为她醒了过来,她却翻个身直扑进他怀里,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得站不稳跌坐在地毯上,她却从善如流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便不再动弹,似是本能的反应。
他有些哭笑不得得看着她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明明是极不舒服的姿势,可唇角的笑意却温柔得不像样,索性五指为梳,一下一下的理顺她的头发,温柔而蜷舒。
她一定又是这样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回来的吧,这习惯已经持续了许久,她不是黏腻的女子所以不会时时要求他时刻在身边,也不会因为他工作忙而抱怨他没时间陪她,她只是固执的坚守自己的准则,爱一个人也是这样,并不是一定要睁着眼睛等他回来才去睡觉,大约只是希望他回来的时候家里永远有一盏灯是亮着的,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几乎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里只有这个家里才能感觉到他是被守护的那一个,无关自身强大与否,只是被珍惜,温柔对待。
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悬挂的钟摆,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眉头已经不再皱在一起,平和安静的姿态却让他连日来一直处于高强度工作的状态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随后而来巨大的疲累使得他的眼皮极其沉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说罢便沉沉睡去,夜色静谧……
一阵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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