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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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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年人中间,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还会对着她的老师,老成的问什么我们家弯弯在学校学习怎么样,有没有调皮之类的话,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怪异……
莫绛心的嘴角不自觉的拉出了一个异常柔和的笑容,她却并不自知,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有人晃她的手臂,有人在喊她,她清醒前的触感非常清晰,她睁开眼,四周的人都怔怔的望着她,她微微收敛了一下太过刺眼的眸光,才坐直身体拉下耳机,转过头看见身旁一个女孩正摇晃着她的手臂。
“同……同学,台上有人喊你。”那女孩有些怯懦的看着她说道。
她皱了皱眉,眸光掠过众人的头顶,就看见舞台中央一个人,虽看得不甚清楚,她却能从那人的身形一下子就辨认出那个人就是孙怀瑾。
他怎么会来的,按理来说易家言去了伦敦找vivian应当是不会顾及这些琐事,他是怎么知道的,突而听到台上那人开了口,清冽的声音透过麦传到她的耳膜:“坐在三十六排靠门口第三个座位上穿灰色外套带白色棒球帽的那个女孩,就是你,请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冬日尽
莫绛心这才发现四周已经躁动起来,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孙怀瑾那个混蛋,她低吭一声站起身,却并不打算走过去,站在原地,环着双臂,声音清越的开了口:“我只是来旁听的,请问有什么事?”
“因为从我进来到现在你是唯一一个看都没看我一眼的人,我想听一听这位同学对我刚刚谈论的观点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完全没有,谢谢,我可以坐下吗?”
众人再次哗然,谁人不知这人就是S城的孙怀瑾,那个看上去淡然从容实则凌厉的孙氏公子,这女子竟似完全没有一丝惧怕,四周慢慢变得异常安静,众人正在猜测孙怀瑾的下一步动作。
“噗嗤”前方却非常不合时宜的传来一个女子的笑声,莫绛心一愣,双臂放下,径直向台前走去。
众人看着这个刚刚还是冷眉冷眼远得似是高山之上不可亵渎的女子此刻眼里却带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快步走到台下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站定,众人这才注意到竟是许久未曾出现的易家言,旁边坐着一个酒红短发的女子。
“竟真的是你,vivian,别来无恙。”
莫绛心看着对面那个亦师亦友她由衷想念的女子站起来,依旧是烈焰红唇的模样,五官却不似从前带着西方人的太过立体,竟隐约带着温和的意蕴,款款向她走来,她看到她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眉,带着怀念的意味。
“似乎有些瘦了,不过,作为许久未见的问候,就这样吧……”
鼻尖充斥着vivian尾调太过独特的香水味,唇上有温暖的触感,莫绛心一愣,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一脸黑线的听得vivian在她耳边轻轻的笑着说:“亲爱的,我们扯平了。”
以吻封缄。
Vivian最特别的问候方式,区别了西方人太过随意的吻脸礼,这样特别的方式,她们呆在一起的时间里,她记忆里vivian只用过两次,一次是在她去年从国内回去之后她们一起喝酒的时候,那时vivian明显心情非常好,这一次,虽只说略微不过两句话,莫绛心仍旧能感觉得出来vivian的改变,她深深的望了一眼vivian身后那个带着无奈宠溺眼神丝毫不加掩饰的男子,她嘴角隐约带了一丝笑意。
“看来我这次是做对了。你说是不是,Mr。Y?”莫绛心对着vivian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说道。
“喂……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忽而vivian转头没有好气的说:“还有你,易家言,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你不许插嘴。”
那个和孙怀瑾足以相比的S城易少此刻正讨好的看着不过一米开外的盛气凌人的vivian,连连点头:“陆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芒,莫绛心从很久以前起就觉得易家言这人眼睛里虽总带着纵情声色的迷离,却没有一丝温度,此刻的他,似是才重新像一个鲜活的人,带着情绪,带着温度。
人总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如今的莫绛心还不自知。
莫绛心突而抬眼看向台上的孙怀瑾,眼睛余光一瞥发现那人也正好望着她,带着希冀的浅浅的温柔,她一愣,不过晃神间发现那人已经调转目光,似是刚才那惊鸿一瞥只是梦境。
再看过来时,孙怀瑾眼里已经恢复如初的平静,带着一如既往的行走如山水河涧的从容不迫,万物皆不能折服。她勾唇一笑,这才是孙怀瑾,不论是从第一面见起的从前还是阔别两年之久的现在,他都是这样恒远的态度,她有时多么羡慕它这样对待自己的态度,不远不近,却永远触及不到。
莫绛心想,大约是因为不爱吧,所以这样自制的距离才能如此自在,不似她这样别扭,到底不过是爱在作祟。
她转步走上了台上,太过刺眼的聚光灯刺的她的眼睛生疼,她抬手挡了挡,脚步未歇,不过一刻便走到舞台中央孙怀瑾所在的位置,那人站在对面,他的头发上,衣服上染着光芒,笑容都似带着异常柔和的温度,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身边不自在的说道:“谢谢。”
她从见到vivian的那一刻其实就明白过来,孙怀瑾让她上去,不是刁难她,只是为了让她走到台前来,见到vivian,不过下一刻,她就觉得自己错了。
孙怀瑾对着她笑了笑,调转过头对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事实上,我们F&T正准备和寰宇合作一次大学生画展,所有人都可以参与,之所以叫这位同学上来,是因为这位同学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画者,希望这次也能在这次画展上面也看到她的作品。”
莫绛心一愣,听得台下的躁动一片,孙怀瑾说……喜欢她的画,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从孙怀瑾嘴里能说出来的喜欢这个词并不容易。
“下面,有请此次东家寰宇易总来讲明画展细则。”孙怀瑾抬手做了邀请姿势,带着莫绛心下了台。
莫绛心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疼,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正常一些,找了借口出了礼堂,到了一个隐秘的拐角,掏出药吞了下去,才觉得好了些,准备回礼堂时迎面走过来三个女孩,有些面熟,她们似是在谈论着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迎面走来。
“你说,那个莫绛心跟孙少是什么关系,竟得孙少如此亲睐?”
“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刚转过来就是一副高傲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讨厌……呀,不要说了,喏,就是她。”
莫绛心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清淡的瞟了一眼面前的三人,有两个她记得,好像是她们班的,刚才说着话的就是她俩,另一个是她们系里被称为才女的女孩,连她这样不关心任何事的人都有耳闻,林霜。
莫绛心看向那个几乎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女子,却微微愣住了,林霜笑起来的模样太像一个人,只是气质相差太远,她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却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是林霜?”
那个女孩带着微微的诧异,带着胆怯的说道:“是……是的。”
“喂……你不要想欺负林霜,孙少喜欢你又怎么样,我们可不怕你。”旁边一个卷发的女孩把林霜护到身后,带着怒气的说道。
莫绛心看了一眼躲在那女孩身后的林霜,怯懦的模样让人疼惜,这般相距甚远的性格,应该是她认错了,她微微颔首,举步从她们身旁走了过去。
“莫……莫姐姐,我认识你,我是林湄的妹妹,我姐姐去世前时常提到你。”身后传来远远的呼唤,莫绛心脚步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忙转过身,那女孩一路小跑到了她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你真的是湄姐姐的妹妹?”
“是的。莫姐姐,我姐姐很喜欢你,她时常提到你,只是我身体比较虚弱,所以你之前一直没有看见过我。”林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林霜,你姐姐的事……你不讨厌我吗,毕竟……是因为我……”莫绛心低下头略带苦涩的说。
“莫姐姐,你在说什么呢,那只是个意外不是吗,我真的一点都不讨厌你,我一直都很想见你的,今天终于见到你了,真好。”
莫绛心怔怔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女孩儿眼睛里带着清澈的温暖握着她的手,她的心头突然涌出了一阵酸涩的情绪,带着复杂的温暖,她眼睛里带着真诚,挂着笑容,像极了湄姐姐的模样。
“喂……林霜,我们上课要迟到了。”远处的声音在喊着林霜,林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略带歉意的抬头说道:“莫姐姐,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参加这个画展哦……”
“好。”莫绛心带着自己并不自知的温柔语气说道。
她看着林霜的背影,心想这几年莫不是只有她一人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因为一场突然的意外,她和视如亲姐姐的林湄永远分别,和孙怀瑾分道扬镳,如今林霜的这番话,却让她突然豁然开朗,似是从困顿的自责中脱离出来,孙怀瑾从未说过怪她,是她一直呆在自己的怪圈里出不来罢了,到底是她太过执拗,任性。
想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心里那个坚固的堡垒有了一丝裂缝炸裂的声音。
“你今天怎么了,干嘛一直傻笑?”孙怀瑾停车熄火,有些奇怪的看着车后座的一直挂着莫名的笑意的莫绛心。
“容之,容之,我见到湄姐姐的妹妹,林霜。”莫绛心带着亲昵熟稔的语气说道,带着自己并不自知的雀跃跳下了车。
孙怀瑾好笑的摸了摸莫绛心的头,清冽的嗓音带着柔和:“傻丫头,这样就让你这样开心么?怎么不见你当初回来见到我的时候这样开心过?”
莫绛心皱着眉拉下孙怀瑾的手,从很久以前她就不喜欢孙怀瑾这个类似于摸狗的这个手势,可是那人就是不改,她略带警告的看了一眼讪讪放下手的孙怀瑾,继而认真的问道:“容之,我是不是真的很爱钻牛角尖?”
“为什么这样说?”孙怀瑾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
莫绛心带着释然,目光悠远的看着庭院里发出绿芽的刺槐,带着笑容说道:“容之,你大概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活在内疚里,我想尽可能的赎罪,但我却不知从何做起,可今天遇到了林霜,林霜竟然说她一点都不讨厌我……她不讨厌我呢,我真的很开心,终于觉得能为湄姐姐做些什么了……”
孙怀瑾叹了一口气,把那个心里带着满是艰难的孩子拥进怀里,像是用尽生命里所有的温柔,正想开口,忽而听到怀里的女子清越软糯的声音:“容之,我不讨厌你,真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莫绛心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那未出口的话是“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靠近你,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痴心妄想的永远呆在你身边。”
她回抱了孙怀瑾,眼角忽而滑下了一滴泪,和孙怀瑾这样毫无介怀的拥抱,她曾经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的拥抱,在他们阔别的两年之久之后再相遇的93天的久违的拥抱。
在这个冬尽春来的暖意初现的日光里,命运终操控了所有的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心
莫绛心在庭院里立着画架,支起画布,正准备拿起画笔,突而发现耳机没有拿,正准备起身返回屋里,却听到科特柯本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她循声望去,刺槐树下,孙怀瑾穿着灰色的毛衣一如既往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喝着一壶冻顶乌龙,空气里有茶叶的清香四溢,他坐在那里,仿佛四周的景物都静止,只余他一人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从容。
他回过头,眼里含着笑意:“我就坐在这里,应当不影响你。”
莫绛心也不管他,径直走到画布前,执笔,却迟迟落不下一笔,没有灵感。
她觉得甚至能听见空气里那人的呼吸,闻见清冽的竹香在弥漫,她隐约觉得不自在,从前和秦子棠呆在一起画画的时候也没任何问题,只是单单和这人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思绪就是杂乱的。
大约坐了半小时,莫绛心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状态只怕今天是画不成了,索性丢了画笔,走到石桌前,孙怀瑾正在看一本厚重繁复的英文原著,他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莫绛心看了他这么悠闲的一副姿态,对比于她,她摊着手,带着无奈的口吻说道:“今天没状态,画不出来。”
“那我们去玩好不好?”孙怀瑾的笑容白晃晃的,也不等她反应,书一扔,一把拉起她的手拿了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莫绛心一脑门黑线看着这人几乎是有预谋的动作,就知道大约这人是故意坐在她对面让她不自在,笃定有他在旁边她就画不出来:“我们去哪儿?”
“现在这个时间点,吃晚饭去吧,听说临水巷旁开了一家私房菜,我们一起去吧。”孙怀瑾便拉着她边走边说。
莫绛心惯性的就往副驾驶上走,孙怀瑾叫住她:“弯弯,到后座去。”
“为什么?”
“乖,听话。”孙怀瑾笑着把她带进了后座,顺便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动作细致而温柔。
莫绛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副驾驶座,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孙怀瑾的用意,那年她和湄姐姐出的车祸,她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坐在了后座,坐在正驾驶后的位置,这个最安全的位置,湄姐姐和孙怀瑾都留给了她。
走过曲折的巷子,终在一所全是木质靠近河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里面的人络绎不绝,莫绛心看着几乎坐满的位置,无语的说道:“绕了这么远,你先订位置没?”
“没关系,我认识这的老板,进去吧。”孙怀瑾拉着莫绛心径直走了进去。
莫绛心一进来,就感觉里面的格局带着古色古香的韵味,非常独特,他们一进来便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对着他们微微颔首:“先生,不好意思,现在满座了。”
孙怀瑾笑着说道:“你们老板舒尧呢?”
“孙怀瑾?”一个疑惑的女声在莫绛心身后响起,莫绛心回过头,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子款款走过来。
那女子眉宇间带着清冷,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孙怀瑾:“你来干嘛?”
“我可不是来做说客的,你大可放心,我们来吃饭的,”孙怀瑾拉着莫绛心到面前:“喏,弯弯,这是舒尧。”
莫绛心看着这女子把她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忽而便笑开了来,带着特有的江南女子的柔媚:“久闻其名了,你好,我是舒尧。”
莫绛心轻轻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你好,我是莫绛心。你认识我吗?”
“当然。来,带你们去吃饭,”舒尧似是熟稔的拉着莫绛心的手,带着他们向里面走去,一边对身旁的人说“小刘,帮我把临江阁打开。”
“可是,今天不是杜总订了……”
“告诉他,让他找别地去。”舒尧声音里带着些许烦躁的说道。
莫绛心直到坐定了还是带着疑惑的看着孙怀瑾,等着孙怀瑾接下文,那人仿佛是故意的,慢条斯理了喝了一口茶,再开了口:“你是不是都没有见到杜衡?”
莫绛心一愣,这么听他说起来,她回来这么就都没有见过杜衡,她不是没有到杜家找过他,只是杜家似是对这个独子都闭口不谈,甚至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
孙怀瑾看了一眼窗外的水面,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碰见杜衡你亲自问他详细的吧,简单来说,就是杜衡为了舒尧跟家里闹翻了。”
“你们怎么没拦着?”莫绛心心里一惊,急忙说道。
“杜衡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拗劲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你不用担心,他现在过得很好。”孙怀瑾笑着摇了摇头。
莫绛心沉默了一阵,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这人,她离开这几年,竟发生了这么些事,所有的人都在改变,唯有面前的这人,似还是她离开前的模样,如不是那次婚礼,她突而就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准备结婚的人是舒尧吧?”
“家族联姻无非就是那些事,不过选择舒尧,只是为了帮舒尧和杜衡一把,只是到最后,劫亲的人倒不是杜衡,竟是你。”孙怀瑾回过头来,狡猾的笑意爬上眉梢。
“……”莫绛心闭嘴不谈,虽被孙怀瑾说得这样随意,心里却还是隐约对舒尧与他的婚事有些在意,她不自在的看了一眼窗外。
此时恰巧有人开门来上菜,莫绛心看着门开了,门外路过的一个人影恰巧也看到她。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规矩的模样,已经不再是那个陪在她身旁两年永远带着青草气息穿了宽大毛衣打着游戏的少年,他回归了他的最初的身份,S城孙家二少,秦子棠。
他们上一次见面明明在不久之前,在得知了他们的关系之后在三里苑遇到的时候他几乎愤怒的斥责。
而此刻他们,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忽而那少年走了进来,微微颔首,恭敬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哥哥,姐姐。”
莫绛心一愣,心里忽的抽痛了一下,只怕秦子棠是不愿原谅她的,这个她不知该如何对待才好的亲弟弟。
“有饭局么?”孙怀瑾看着莫绛心不说话,随即开了口。
“嗯,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秦子棠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怀瑾和莫绛心,从头到尾脸色都一成不变,微微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莫绛心看着秦子棠几乎是拿她当陌生人一样的对待的模样,她想,自己果然是做错了。
她听得秦子棠第一次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她虽知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长姐如母,莫绛心仍旧想要照顾秦子棠,所以用了她手里的股份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照料,她本想着亲自照料他三年,之后的去留他自定,并不想告诉他,其实她是他的爸爸的私生女这个身份,她是打定了主意瞒着他的,只是不料会以这样的方式曝光。
“秦子棠不是小孩子,他总会明白这些道理的。”孙怀瑾看着那人有些担忧的看着秦子棠的背影,随即说道。
莫绛心看了一眼对面淡然坐定的孙怀瑾,他这样毫不关己的说着话,她几乎差点就忘了正是对面这人把她的爸爸和弟弟逼到绝境,她呢,沉溺在这人的甜言蜜语的表象里不可自拔,又无时无刻不在恨着这人的残忍和冷静,谁能叫这人失了冷静,究竟什么才能摧毁这人的强大?
她强忍着情绪站起身,用自己认为最冷静的声音:“我先去下洗手间。”
直至迈出门口,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抬眼就看到秦子棠靠在临河的栏杆上,初春的风还是冷冽的,风扬起他的衣角,他站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眼睛里带着不和年纪的苍茫,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燃烧殆尽,火星忽明忽暗间就形成了一个寂寞的姿态,太过刺眼,如她几年前一样。
她不管不顾的走过去,趁那人反应不及之际夺了他手上的烟,抬手就扔进了河里,她看到秦子棠的表情里还有未褪去的荒凉,看见她的时候明显一愣,却转而笑开了来,竟渐渐笑出了声来,有些像许久之前那个少年的模样了。
莫绛心看着这人笑得不停,有些不解翻了个白眼,没有好气的说:“笑什么?”
那人却手一拉,把她带进了怀里,鼻尖充斥着那人烟草气息未散去,夹杂着青草的气息,头顶上方传来秦子棠带着疲惫闷闷的嗓音:“南无,你真讨厌,我明明最讨厌你的呀,你还要管我做什么?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正和你和孙怀瑾的意是不是?你快点跟我说对不起,说对不起我就再原谅你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君不悟
莫绛心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她不是不知道秦子棠的性子,最讨厌别人骗他,只要是知道了,他决计不会再与那人相交,更何况是这样残忍的一个骗局,他现在的这番话,这般清浅的抱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低头,他认输,只因不想和她分开。
她细长的手指几乎是颤抖的抚上秦子棠细软的头发,她近之生怯的家人,以这样的包容方式回到她的身边,她的心里似是有千万股暖流平复了所有的血脉:“对不起,子棠,对不起,谢谢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秦子棠不干了,把莫绛心拉离自己的怀抱,看着那女子嘴角几乎要咧到眉梢去了,他嘟哝着说道:“谁说我愿意回到你身边了,这个是要看你表现,知不知道,不要嬉皮笑脸的。”
莫绛心好笑的应付着:“是,是,秦少爷。”
“我说你……”
这女子此刻在他的怀里,终是满足了所有的空虚,他甚至并不明白自己从很早开始就对莫绛心产生的依赖的原因,爱情么,但他又不能因为她舍弃自己多年所追求的权力,亲情么,那更加谈不上,如此这般混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隐约有些掌控不了,却又不能狠下心与这女子诀别。
“莫姐姐?咦……莫姐姐,真的是你,还有秦子棠,你们怎么在这儿呢?容之哥哥,莫姐姐在这儿呢!”不远处有个惊喜的声音响起,莫绛心转过头,看着娇小的林霜带着细微的不自觉的熟稔拉着孙怀瑾的衣角向他们走来。
她一愣,林霜刚刚竟也喊了他容之,那人竟是允了么?看样子他们像是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她竟一点都不知晓,在她欢喜雀跃的说着见到了林霜的时候,那人也未提及他们本就是相识的。
“你怎么了?”秦子棠有些担忧看到莫绛心的脸色有些许不正常的白,以为她病又发作了,随即问道。
莫绛心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的问道:“没事。你也认识林霜?”
“嗯。”莫绛心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在迎面走来的两人身上,无法顾及身后秦子棠眼里的表情。
孙怀瑾眼神扫过莫绛心和秦子棠,最终落在秦子棠身上,转身对身后的林霜说道“林霜,你不是刚刚说要找秦子棠的吗?”然后径直走到莫绛心身旁,笑意盎然的说道:“弯弯,菜都上齐了,我们回去吧。”
“莫姐姐,反正都认识,要不咱们拼桌一起吃吧。”林霜拉了拉莫绛心的衣袖耍赖的说道。
莫绛心看着像孩子一般的林霜,想着自己果然是多想了,这孩子是林湄的妹妹,自然也就是她和孙怀瑾的妹妹,当即便应了下来,拉着林霜的手边走边说:“也好,上我们那儿去吃吧,我们菜点得有点多,正愁吃不完呢,你们来了正好,对了,子棠,你刚刚的饭局是和林霜在一起么?”
“不是。”
“不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都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莫绛心有些奇怪的看着秦子棠和林霜,秦子棠当即便笑开了来,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在邻桌,应当是我爸让林霜出来寻我的,是不是,林霜?”
“是的,莫姐姐。”林霜乖巧的应了声。
“那你不回去没关系么?”
秦子棠摆摆手,边走边笑着跟了上去,和孙怀瑾并排走,说道:“没事,都谈的差不多了。”
“那走吧。”
孙家本家。
秦子棠刚走进庭院,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冰凉刺骨,他想起刚才席间的情形,他的手突地一下攥紧自己却不自知。
“站住!”他停住,几乎是立刻就知道身后的人是他此刻情绪肯定不好的父亲,秦峻,他冷淡的回过头。
秦峻看到自家儿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天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我告诉过你今天和林家的见面是很重要的,你要我怎么跟林家交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得进去我的话?”
今日本就是林霜和他秦子棠的相亲宴,无非是各怀鬼胎的权力交易,婚姻算什么,不过是筹码,他几乎立刻冷笑出声:“你又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感受,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不会和林霜结婚,你要我向那个人认输么?”
秦峻一愣,他是早就知道秦子棠不想跟林霜结婚,但秦子棠今天这样极端否定的态度他觉得有些奇怪,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子棠,我本也想拒了这门婚姻的,但林家握着我们日后东山再起的重要东西,林家死了一个林湄,只独剩林霜一个宝贝女儿,这东西肯定在林霜那里,你只有娶了林霜才有可能得到,才能争孙家主位……”
秦子棠冷哼一声打断了秦峻的话,说道:“果真是这些年都没有变过,爸,你先是为了权力地位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给自己的仇人,后又想把我的婚姻作为你争孙家主位的筹码,你当年也是这样牺牲了莫绛心的母亲娶了我妈妈这样一步步踏着所有人的痛苦这样平步青云的吗?”
“住口!”秦峻气急,“啪”一巴掌打在秦子棠的脸上,打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突而秦子棠动转过身,径直边往室内走去。
“你去哪?”秦峻几乎是下意识的开了口。
秦子棠回过头,眼神嘲讽,像尖锐的利刺只插人心,他遥遥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庭院里的自家父亲,居高临下笑开了来:“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妈妈是最可悲的人,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一生都被囚禁在这一方世界里不能解脱,”他一顿,“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最可悲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秦峻一愣,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那人的背影竟无法反驳一句话,半响他把外套夹层里靠近心口的口袋里照片拿出来,那是一张年代久远得几乎都失了颜色的一寸照片,他一直都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诚惶诚恐不敢忘记,秦子棠一点都没有说错,他才最可悲,他把照片贴近自己的心口,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声呢喃道:“我这样荒芜的一生,曾经也有过最短暂也最迷人的风景,只是现在一切都失去了,我的人生早就到了终点,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坐上最高的位置,能做自己爱做的事,爱自己爱的人了,不必受他人所控,世事所束缚,不必像我一样啊……”
“我等了你一会儿了。”秦子棠看着那个从阁楼拐角下来往外走的男子,几乎是立刻就叫住了他。
孙怀瑾回过头,眼神依旧是万年不改的不动声色:“哦?找我有什么事?”
“刚刚……我都听到了,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做出这样的决定?”秦子棠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抱着怎样的态度说出了这些话,相对于他来说,他反倒是希望事情成为现在的局面,可他还是想知道孙怀瑾做出这样震惊的事的缘由。
他刚跟秦峻大吵一架之后本想折返到楼上拿了车钥匙就走的,却不想经过阁楼拐角处听到了他几乎以为是幻听的交谈,他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所以他等孙怀瑾下楼想问一问他,此刻正对面的那人波澜不惊的态度更令他惊异。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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