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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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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作者:浮世千重变
文案
您曾经带领我,穿过我的白天的拥挤不堪的旅程,而到达了我的黄昏的孤寂之境。
在通宵的寂静里,我等待着它的意义。
——泰戈尔。
他和她在一起的那8年,万物在她眼里皆是蝼蚁,不可见,不可闻。
许久之后她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命运。
14岁的孙怀瑾带给10岁的莫绛心的命运。这便是他们的初遇,在S城那场罕见的大雪里,生命便开始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他牵着她走。
“南无是梵语namas音译,应当是念ná'1'mó,中文意译为:归命、敬礼、归依、救我、度我之义,是众生向佛至心皈依信顺的话。只是南无,你是想求得谁度你呢?”
孙怀瑾紧紧的拥抱她,是荒芜了许久的时光想把怀里的女子刻尽骨血里的深刻。他的眼底,渐渐汇聚成一道芒,坚定的,不再彷徨的。
“哥哥,对不起,我回来了。”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孙怀瑾怕还是恨着她的吧,他们之间何止隔了千山万水,还有一条人命。
红尘万丈,由心生。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 怅然若失 破镜重圆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孙怀瑾,莫绛心 ┃ 配角:秦子棠,林湄,秦峻,vivian;易家言,景凉 ┃ 其它:南无,容之
☆、苏幕遮
您曾经带领我,穿过我的白天的拥挤不堪的旅程,而到达了我的黄昏的孤寂之境。
在通宵的寂静里,我等待着它的意义。
——泰戈尔。
苏帮助旅客下机之后,正沉浸在等下值完班后去找还在酒吧里等着自己的男朋友的喜悦中发现了还有一位似乎歪着头睡觉的女人,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她走上前,面前的黑发女人似乎还是没有察觉,她只有礼貌且公式化的说:
“ 抱歉,女士,醒一醒,飞机已经抵达机场了。”一个长发女子勉强拿开了眼罩睁开了眼,怔忪了好一会儿,扶着额头低头皱着眉半天没有说话,两鬓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表情。
一旁的苏看那个女子还是没有说话,低下头来略带笑意扶着女子的手继续道,“抱歉,女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喊医生吗?”
女子的手冰凉得像冰,空姐哆嗦了一下便放开,面上的笑僵在了那里,下意识的想看看面前的女子的呼吸是否还在。
女子察觉到有人靠近,往后躲开了苏的手,抬起了头,眼神锐利得像冰锥一样刺进对方的眼底,一股彻骨的凉意弥漫在苏的意识里,犹是见惯了各种人的眼神的苏此刻竟被吓得不得动弹。对面的女子却在一瞬间收敛了表情,只余下一双平淡得可以称之为空洞的眼睛看着苏礼貌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谢谢你叫醒我。
“……不用谢,女士,已经抵达了。”苏回过神,女子微微颔首侧身走过了苏身边,有一股清淡的类似于香水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苏想,刚刚果真是看花眼了吧,那样一双平淡的眼睛里哪里来的像狼一样的……锋利。却还是注视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那个女子高且瘦穿着棕色大衣带着耳机,走路姿势却很怪异,像极了走在平坦温暖的草坪上一样的散漫,细长的手指拿着一部手机低着头在讲些什么,苏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倒是个特别的女人。
穿着棕色大衣背着黑色旅行包的女子走出了机场,抬眼看了看,今年的雪似乎下得有点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远远的塔桥和教堂,路边的居民楼和酒吧街都覆盖在这一片刺眼的雪白里,竟生生生出了一股子窒息感,还是这样讨厌……她心里低吭了一声,眉头极轻的皱了一下,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和围巾,耳机并未摘下。
伦敦的马路上没到12点酒吧还是开得遍地都是,路上的行人确是少之又少,都是裹紧了大衣往家里跑的,偶尔有些喝醉酒的情侣相互依偎亲吻,青春洋溢的脸庞微微泛着红,空气里似乎有着清冽的威士忌的味道。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报了一个地址便又开始闭目养神,一会儿又翻身坐起来,自嘲地发现果然在车里是睡不着的,她睁开眼望着飞速而过的街道及路灯,耳朵里只听得到她刻意放大的嘈杂音乐声,那个人用低沉沙哑的喉咙反复吟唱着撕裂的摇滚:
My girl;my girl;don't lie to me。我的女孩;不要对我说谎
Tell me where did U sleep last night。告诉我昨夜你在何处安眠
In the pines!in the pines!在松树林中,在松树林中
Where the sun don't ever shine。那里太阳永远无法照亮。
I would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rough。我时常整夜整夜的颤抖。
My girl;my girl;where will U go我的女孩;你要去哪里
I'm going where the cold wind blows。我将去的地方寒风凛冽
她歪着脑袋想,她在在何处安眠这个问题跟她会在哪个有太阳照到的坟墓里安眠的性质应该是等同的,她这样想着便笑了开来,车已经停在了路边一幢幢小且温暖的房子旁。
楼道里的灯光泛着奇异且温暖的光,没有一丝寒风透进来,扶手还是3个月走前她亲手刷上去的早绿色,微微有些褪了,她踏着木质的有些老旧的旋转楼梯上去,朱红色的大门上的玻璃窗七彩的菱形玻璃透着些微光表示灯还亮着,大门旁边的墙壁上有些来了兴致信手画来的涂鸦,上面写着
“south(南方)& Andre(安德烈)You two make a lovely couple。L love you all。”(你们真是天生一对,我爱你们)
朝下面看去还有个小小的落款,果然是房东家的那个有着金色头发小雀斑走路一蹦一跳的男孩。她弯了弯嘴角,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开了锁。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头顶黑了一片,夹杂着青草气息的怀抱紧紧的拥着她像抱着童年爱不释手的玩具,她还未开口嘴角便弯成了一个弧度,想说着乖,不要闹了,子棠,就已经听到她头顶上那个闷闷的声音道:“南无,我今天还在想,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报人口失踪了。”
南无听了,蓦地笑了,踮起脚尖拍拍他细软的头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在你秦少爷快要饿死的份上……”
话还没说完,秦子棠突然拉开她的手,嫌恶的放到一边,眼睛里的委委屈屈的水汽瞬间就化为一股子恼意“南无,都告诉你多少次不要拍我的头,你这样让我瞬间想起你拍隔壁房东家里的那只又丑又笨的萨摩耶时的表情。”
南无这才看清他的脸,脸颊是有些微微有些瘦了,愈发的显得眼睛大,细细软软的头发有些乱糟糟,再看着他还穿着宽大的针织毛衣,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一旁有刚刚因为拥抱她而掉落的毛毯,想来是听到门锁的声音才从床上一股脑爬起来,连鞋都未来得及穿,她的嘴角的弧度便渐渐带上了眉梢,也染上了些笑意,只是眼底的那大片的空洞还是未散,像是一个不能探知的黑洞,秦子棠这样想着便听到南无一边拉着他一边走“快点去把鞋子衣服穿好,生病了我可不管。”
秦子棠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黑发沾了些残雪,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似乎又瘦了些,手指依旧冰凉得让人心惊,他又拉紧了一些她的手,让她手上的温度趋于自己手心的温度,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还来照顾他,果真也只是个孩子。
各自收拾完了之后,南无拿着下车时顺便去了隔壁超市买的一些菜便进了厨房,秦子棠依旧窝在温暖的沙发上打着游戏,吃着薯片,偶尔抬眼看一看厨房里的南无。
是了,他满足于现在的这种状态,前提是南无不会总是一声不吭的背着旅行包离开,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他从开始的互不相关,到现在干脆的不能忍受患得患失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小段时间了,看,习惯真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攥紧了手里的游戏机,手掌心有轻微的红印。
“好了,去洗手吃饭吧,这时间段超市里没什么菜了,将就着吃点吧。”看着秦子棠拿着游戏机半天没反应,她抽走了他的游戏机“秦少爷,吃饭啦。”
他这才回过神来,起身洗手吃饭。南无只煮了两碗面,看上去十分诱人的色泽,热腾腾的雾气在空中旋转,秦子棠端起面就直接往嘴里送,于是,烫到了嘴巴。
“又没人跟你抢,我出去这些天你都吃了些什么?”她无语的递给他一杯水
秦子棠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水之后,舌头还是麻的,没好气的开了口“你以为……喏。”他下巴往她身后的桌子一点。
她回过头,一堆吃完没吃完的泡面和零食都堆在一起,直接把家里的一个储物箱堆满了,她满脸黑线的扶着额头。
餐桌对面的秦子棠却笑岔了气,喝了一口面汤,他只道,南无回来,万事皆可懈怠。
“对了,vivian让我交给你的,说她联系不到你,让我回来就立刻给你的。”秦子棠从她身后那个巨大的“垃圾桶”里翻出来一封染上些油渍的信封递给了她。看到她一脸闲适的模样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一股子怨气,
“你每次出去从不告诉我几时回来,有什么事或者去了哪里,南无,你知道,即使你告诉我,我未必会阻止你,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如此的关系和情谊,你又哪里顾及到我的半分想法?”秦子棠蓦地出了声,到底是压了许久未说的话,真说出口了却又怕伤着南无,这样矛盾的想法,秦子棠啊秦子棠,你这般的心思到底骗的过谁。
南无沉默了半响,拿着信转了身,清浅的开了口,“子棠,我们的三年之期还有半年,半年你就自由了。”
秦子棠的脸立刻便惨白了下去“你从来都不曾信任我,对不对,南无?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对不对,南无?”
秦子棠的声音陡然抬高,有了一丝微微的戾气,最后那一声“南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口。背对着的南无并没有开口,肩膀挺得有些过于僵直。
秦子棠突然有些害怕听到她的答案,无论是是还是否。她说是,他们之间微小的平衡便会打破,然后桥归桥,路归路,秦子棠几乎可以预料到他们只要一旦分开,可能一辈子就见不到,这样的,他害怕;她说否,他会抑制不住心底的那个欲壑难填的恶魔,只想着如何得寸进尺,如何占有南无的全部。
“你还要守着心里的那个枯坟多久?”秦子棠婉转了语气,微凉的语气里带了些许悲哀,这句话问他还是问她南无呢?
他起了身,钻进了房间,房门摔得震天响。到底还是个孩子。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面香气,南无低着头,勾起了一个笑容,她右手缓缓抚上右耳那个带着类似于耳机的助听器,眼底却是大片大片的悲凉,小声开了口“谁知道呢?”
是的呀,谁知道呢,谁都知道南无是个右耳全聋的残疾,可是谁又知道那并不是天生的呀;谁都知道住在红色门房间里的south(南方)& Andre(安德烈)感情好的让人羡慕,谁又知道那是个约定呢。
世人总是以自己的一方标准去评判一个人或一件事的错与对,可是真正隐藏在表面的平和之下的丑恶的一面永远只有当事人知晓,他们痛苦煎熬或者快乐安康,哪里是旁人能够参与得了半分半毫的。
秦子棠坐在房间里,恼怒着刚刚的事,可是复又转念一想,自己或许是真没资格这样要求她的,他打开抽屉,一份股权赠予协定与一份他们之前签的协议书安静的摆在一起,多么讽刺,他们当初协定,秦子棠陪在南无身边三年,不过问任何事,南无把自己手下10%的孙家的股份赠予秦子棠。
完美的交易,他要拿到股份对抗那个人,就必须这么做。当初那个协议他是毫不犹豫的签下的,反正自己上学这段时间没什么趣味,索性让南无来填一填,这一填便把自己也埋了进去。
他仍记得他见到南无的第一面,那个女子那个时候还是住在这间房,他住在楼下,上楼下楼他们便碰到了一起,他见到她第一面便认出了这个女子便是锁在他爸爸抽屉里面的那张股权书上面的那个女孩子,只是她的神情大都是决绝且冰冷的,空洞的眼里泛不出一丝生气,像一潭死水,不似照片上的笑靥如花,他几乎都以为自己认错了。直到后来,他偷偷在房东的房间里看到她真实的身份证明,莫绛心。她就是她。
他便开始有意无意的靠近她,最初的想法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有着怎样的过往,为何爸爸的股权书上有她的名字,她是谁。
后来在一次他的三番两次的围堵之下,她皱着眉,问他叫什么。中文名。
他说他叫秦子棠。
那一瞬她的表情隐晦不明,她转身就走了。
再后来,他再见到她时她是被送进医院的,发着40度的高烧,饮酒过度,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刀的痕迹,烟头的痕迹,触目惊心。他看着这些,第一次有些想把这个女子拥进怀里,告诉她,他会保护她,她所有的过往由他来抗,所有的伴随着她的苦痛又他来驱赶,像家人,或像……恋人一样。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在身旁握住她的手,她只对他说,想要那10%的股份,我可以尽数给你,条件只有一个,陪我三年,不过问我的任何事,三年之后,两不相欠。这个,做得到吗?
他刚刚升起来的那丝保护欲变成了一丝恼怒,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这便是他们的开始了。他悔恨得不知如何去挽回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坐等男主出现吧。。。。。。
☆、踏莎行
秦子棠有些奇怪了,半天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往常这样的时候,南无便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端一杯牛奶到他的房间,让他所有的怒气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一想到这里,他就牙痒痒,那个死女人,永远都知道怎么对付他。
他打开了房门的一条缝,客厅的灯还亮着,桌上的碗没收,不经意的抬眼便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日历,他陡然脸色一变,一把拉开房门走至南无的房门口,拉门,她已经反锁了。
他有些急,大喊着南无,使劲地撞门,所幸那门并不经撞,秦子棠撞了几下便开了,房间里一片漆黑,隐约看见一些物件摔得满地狼藉,他的手有些颤抖,小声的喊着“南无,南无,我不欺负你了。你要我不问我就不问,我什么也不问了。你不要吓我。”
他走至床边,那个人背对着她,黑暗里他看不清她身体的起伏,听不见她的呼吸,他僵直着手指碰向她的肩膀,她被他翻转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指上。
秦子棠瘫坐在了地上。他打开了床头的灯,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还有惊惶未定的恐惧。他一生活了这样的20年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他捏紧了拳头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会忘记了呀,在他遇到她的这两年里,独独有一个日子他记得比自己的生日更清楚,他记得他那次40度高烧送进医院的那一次她第一次直面了南无的隐忍和悲伤,那种情绪他怎么能忘记。
是的,南无曾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更甚的会自残。
床上的女子紧紧皱着眉头,桌子上放着打开盒子的安眠药,眼角有细细的泪痕,左手抓在右手的手臂上,尖锐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有淡淡的血迹流出,连睡梦都是这样不安稳么。他使劲了力气才把她的左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手上。她的手迅速在他的手上抓出来一道血痕。
他舒展了眉头,无奈而自嘲地笑了笑,“抓吧,抓吧,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很多很多钱,这辈子你才会成为我唯一的救赎。”
秦子棠坐在南无床边想,他们本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命运生生把他们拐到了一起,以一种无比强硬的姿态让他信奉着神明的存在,让他卑怜了骨血把她当成他生命里唯一的仰仗,这样的话,倘若有人在他过去的18年里告诉他,他会把一个女子视为神明,他一定会嗤笑着把他当做疯子,可是他,也是这样一个疯子,已成嗔。
伦敦的早上是喧闹的,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秦子棠的手已经被她抓得一片狼藉,她放开了手,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焦距,最终汇成一道尖锐的芒,令人不敢直视,许久之后她恢复了表情,才转身轻手轻脚的拿了医药箱。
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外透进来,空气里浮浮沉沉的都是空气的尘埃,有一束打在南无的睫毛上,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蝶,如若你看向她的眼睛,那里的空洞便生成了一股线,抓住了飞扬的蝴蝶,这样矛盾的存在呢。秦子棠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怪异的画面。
他仰着头望着南无,头显然是不愿意从她的被窝上移开,想起了一件事,便开了口“南无,南无,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很想问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南无看了看秦子棠一脸求知欲的好奇宝宝表情,嘴角弯了弯“你先来猜一猜,猜对了允你一个承诺。”秦子棠果然兴趣暴涨,摸着下巴像个高深莫测的小老头一样。
“嗯……年幼时听得爷爷讲过,南无是梵语namas音译,应当是念ná'1'mó,中文意译为:归命、敬礼、归依、救我、度我之义,是众生向佛至心皈依信顺的话。只是南无,你是想求得谁度你呢?”
“勉强猜到了一半,看在你陪了我一夜的份上这个承诺就允给你了,起来刷牙去。今天跟我一起去学校。”南无拍了拍秦子棠的头,在秦子棠暴走之前瞬间溜出了房门。
秦子棠笑了笑,便哑然了。南无还是逃开了这个话题,南无啊,你度得了我,竟度不过你自己么。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是什么秦子棠始终想不出来。
直到后来,他看到了那个人,便彻底的通透了这两个字的深意,只叹造化弄人。当然,这是后话。
如果南无回学校本来就成为了足以轰动的大事,至于秦子棠回来,那必然就是大事的重中之重和情理之中了。
南无此人,除却迂腐,肆意之外种种不良内容还是一个具有稍许天分的画者,不是画家,也不是学画画的,南无所认为的画者的含义,便是秉承了自己的一套派别,区别于大家之流,按自身意愿为画。这样的人,要么就成为一世英才,要么就到死无人问津,南无偶尔占据前一种,便成为这所艺术闻名的院校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之一。
这之二呢,便是秦子棠,他不以画出名,也不以任何一种艺术流派出名,单单只是有一个好使的脑子,曾令两家中小型企业在濒临破产的情况之下奇迹般的回转,并顺利跻身为高端企业,并和不见其人的南无相传这那么一点私情,学院赐封点金手。
当然,这是我们两位华丽丽的当事人是不知晓的。南无只是很少来上课,而秦子棠随了南无的性子,自也是很少来,偏偏两人要么就从不出现,要么就一同前来,八卦是全球通病,这般传言便有着星火燎原的趋势。
南无把笑得春光灿烂的秦子棠从校门口顺利的拖到了vivian的办公室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脑门子汗,vivian踩着恨天高红唇烈焰般的样子还是没变。
“Vivian,我看了那封信,我拒绝,这就是答案。”南无直奔出题,没有丝毫余地。
Vivian似笑非笑的盯着南无,手里的香烟袅袅,换了一个姿势“南无,这可不是容易等来的机会,放弃就可惜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吗,我讨厌那个城市。”
“真是个好理由,亏你想得出来。什么时候能把你这随意的性子给我改改,也亏你受得住,Andre”vivian却转头投向了秦子棠,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子,秦子棠不说话,一双眼只望得见前方5米开外的南无,vivian扶额,她怎么会想到让那个孩子去劝得动南无。
“你再考虑看看吧,三天之后再给我最终答复。”
Vivian依旧不放弃,她的观念里,南无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那样耀眼的南无不能隐藏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她点燃了一枝香烟,烟雾缭绕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抱着一幅画架,背着一大包水彩独自前行在雨里的孩子,那样散漫的步伐,却一步一步走得坚定不移,那个时候她眼底还是深可刻骨的荒芜,相由心生,vivian甚至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南无当时的模样,在没有遇到Andre的那个更加遥远的从前,她曾经见过这样南无,漂亮得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南无的画跟她的人却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南无的人愈加寒冷,那么南无的画便有多刺眼强烈。她的画倾注了她所有的热情和疯狂,每一笔都让人触目惊心,笔笔生花,每一个看过她的画作的人都不得言语,只是在想,那个叫做南无的画者是否还在人世,她这样浓烈的感情一定会让她走向极端的炼狱。
世人都看得到南无的炼狱,她自己却并不自知。这就是vivian担心的地方了,这样的担心在近两年因为Andre的出现稍有缓和之余,她想着让南无放眼观看外面的世界,不必只围困在自己心里的那条死路上来回徘徊。
回去的时候,南无的神色已然疲惫不堪,秦子棠沉默的跟着她,想到vivian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她说“Andre,只有你了,帮一帮她,不然她终有一天会困死在自己的牢笼里。”
秦子棠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甚至比vivian更了解南无的性子,只是南无不愿让人踏进她的那一角,连靠近都不可以,他要怎么做才能拉着她不往那个方向走,他不是没有想过。
在公寓门口取了信件,秦子棠一面拆着一面上楼,终于在一封信面前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一步都没有迈向前,南无听见后面没了动作,她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秦子棠“怎么了?”
秦子棠突然就笑了,笑得像春天里掠过田野的云彩,淡得近乎绝望。南无快步走下来,把秦子棠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夹杂着青草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南无,跟我一起回去。我需要你。”秦子棠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样子的秦子棠,像极了她当年失去那个人的模样,怎能叫她不心惊。“好,我陪着你。到底是什么事?”
“我妈妈她……过世了。还有,我哥哥他要结婚了。”南无收紧了放在秦子棠肩膀上的手,南无是知道秦子棠的妈妈对于秦子棠的重要的,至于他的哥哥,只听秦子棠提过那是他此生必须打败的强劲的对手,因为那是他妈妈要求他的唯一一件事。
这两个人,在秦子棠的生命里是足以摧毁心智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思远人
“vivian,你说的那个比赛我去,帮我参选吧”南无扶着额头无力的夹着电话说道。她哪里知道秦子棠的家也在那个城市,那个她做梦梦见的城市,醒来却无限惶恐着的地方,近之则怯。但是秦子棠,那个孩子她终究是放不下的,总要看着他拥有一个与自己相愿的美好未来相差无几的人生才宽心,罢了,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一定也绝对不会遇上那个人的。
“什么?你想通了,上帝,她终于想通了……”vivian一声尖叫吓坏了旁人,
南无无奈的揉揉左耳朵“你是想让我这只耳朵也残废是不是。就这样,先挂了。回国之后再联系你。”
南无站在窗口,伦敦的天空还是雾霾着的一片,她手里拿着玻璃杯,那温度让她想起了那座城,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还是眼底清浅且温柔的,还是已经和她一样,变成了这样绝望的样子。南无想,那个人也许已经早就不认得自己了,就连她自己照镜子时也常想,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人是谁,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是不是早在三年前死掉了。
南无便在第二天和秦子棠匆忙踏上了归途的。
飞机飞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时,南无却真切的体会到近乡情怯的说法,因为她失眠了。南无这种只跟随自身意愿生活的人每年在飞机上的时间堪多,睡觉便成了唯一方式,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高高的悬空在了三万英尺之上,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令南无很不舒服,她开始频繁的喝水,看书,画画,欲寻到一种解压方式,直到飞机落地,这种感觉终于消失了,这就像一个已经被判处死刑的人终于走上了绞刑架,她竟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南无想,她果然是真的有自虐倾向的。
南无跟着秦子棠出了机场,上了出租之后,南无看着光怪陆离的人群,此起彼伏的高楼,似乎和三年前不大一样了呢。更加繁华,也更加冰冷。
秦子棠看着南无,她眼里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奇异,和他生活的接近三年里,她的表情永远是清淡得像一潭死水,从翻不起一丝涟漪,她永远是带着笑看着他,他觉得他从来没有探寻到她真正的灵魂。
“南无,你来过这里。”他用的是肯定句,这样的表情足以证明。
“嗯。呆过一段时间。”她眼里似有着明灭的光芒,好似就快从那些深邃的黑洞里涌出来一样,南无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她摘掉了助听器,带上一副大耳机,秦子棠知道她这样的表达是告诉他不想再交谈,可是秦子棠却突地有了一丝惧怕,他也许并不该带她回来这座城市。
他把她安顿在自家的一家酒店里,秦子棠本想直接带着她回家的,可南无不愿,他便没有过多阻止,他知道南无便是这样一个性子,随心而动,不受束缚,他想,幸亏那时用一份协议把她跟他绑在一起三年,不然她也许早就成了一缕他永远都追不上的风,自由的飘散在风里了。
南无不习惯人多。
秦子棠是记得这一点的,她说了要祭奠他的母亲,他便在葬礼开始之前的一个小时带她来了他最爱的那个人的墓地。
秦子棠最爱的长辈只有他的妈妈,没有之一。
他站在墓碑前,那般沉默,那般哀恸,却说不出一个字,所有的话都是多余,他只想问一问他的妈妈,为什么不等一等他,一小会也好……为什么。
回答他的永远只有那寂静的吹过树叶的风声。雾气弥漫在四周。
南无站在秦子棠身前,看着墓碑上的文字,佩玖,这个女人大概是和她妈妈一样的可悲,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终还是困在一方牢笼里郁郁而终。南无心里默念了一段往生咒,便听见秦子棠沙哑着喉咙“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眼底是深深的疲倦。
“不用了,子棠,陪陪你妈妈吧。这条路,我会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起了自己的黑色大衣便转了身。
南无是没想到这边竟是这样冷的,她正盘算着回去是先洗个热水澡还是先去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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