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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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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经理道:“绝对不会,我们采取的密码,由顾客自定,一组文字,一组数字,除了是存户自己,决不可能知道密码。”

我道:“那又怎么?”

副经理道:“这种户口,早在六十年前取消了!”他说著,又站了起来,走向一个文件柜,在一个抽屉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来。

当他转过身来时,他又道:“任何银行,都会有一些存款户口,很多年而完全未曾有人来提款的,虽然银行方面,明知道再有人来提款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一定要保留著这些户口。”

我和白素点点头,这理所当然。这时,我心中已经越来越奇怪,因为副经理提到的,是一种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停办了的存款方式,而姬娜不过二十二岁!她怎能动用一笔至少有六十年以上历史的存款。这真是一件怪事!

我问道:“那么,基度小姐动用的那笔存款,是甚么时候存进银行的?”

副经理苦笑了一下:“一百零三年之前。”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副经理打开了文件夹,取出了一张套在透明胶夹中的文件:“这就是这个户口的存款人,当年和银行签约合同,这个合同也很怪,我不明白当时银行方面,怎么会接受这种奇特方式存款。”

我接过了那张合同,纸张早已发黄,是一种极精致的厚纸,上面的字迹,用鹅毛笔为的。

这的确是一种方式十分异特的存款。存款人的姓名是雅伦。

单是这个名字,已经很怪!当然,雅伦是一个普通名字,但是在涉及一笔大财富。而且又是在银行的正式合同上。这位存款人,他的名字就是雅伦,而并没有应该有的姓氏。

这位雅伦先生,存入的并不是现款,而是一百公斤黄金,这一百公斤黄金的质量,经过鉴定,是极其精纯的纯金。而且银行方面也同意,存户可以在任何时候,领取这批黄金,不订利息,存户在提取时,可以提取金子或照金价折算,存户在提取时,必须讲出议定的密码。

我和白素一起看完了那张合同,白素道:“那的确是一笔十分奇怪的存款,基度小姐在一百零三年之后来到贵行,你们居然还能找出档案来?”

副经理道:“档案一直在,她先说出了存户的性质和存户的姓名,然后。我和总会计主任,自档案室中取出了档案,在档案中,有密封的一个信封,封口上有当时负责人和存户双方的签名,密码就封在这个信封之中。”

副经理道:“基度小姐写下了密码,我们三个人一起验过,证明信封在一百零三年之前封好了之后,绝没有拆开过,然后,我们再一起拆开信封,密码完全正确,在这样的情形下,银行没有理由不支付存款!”

我道:“基度小姐提走了一百公斤黄金?”

副经理道:“没有,她只提走了相当于二十公斤的钱,其余的,还存在银行中。”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那么,密码  ”

副经理道:“是的,密码,我们曾问她,是不是要更改密码,她说不必要,所以密码又封了起来,不过封口上,变成了我、总会计师和基度小姐三个人的签名。”

我冲口而出:“密码是甚么?”

我这样问,其实并不是愚蠢,而是副经理刚才说过,密码由文字和数字组成,那位雅伦先生的来历,我相信完全不可查考了,那么,从他当时选择的密码中,或者可以知道一下他的来龙去脉,所以我才会这样问的!当我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实在太蠢了!

果然,副经理被我的问题吓了一大跳:“先生,这……密码……是极其机密的,我们曾发过誓,在任何的情形下,都不能讲出来!”

我忙道:“对不起,我未曾想到这一点!”

副经理又道:“这位基度小姐,是不是有了甚么事,所以两位才来调查?”

我摇头道:“没有甚么,只不过有关方面,想知道她财产的来源。”

我向副经理撒了一个谎,实在是因为整件事,根本无从向他解释。

副经理为人十分仔细,他又道:“银行方面没有问题,完全照手续办事。我们不问她如何知道这一百多年前开的户口的密码。只要她能讲得出这个密码,我们都照章程办事,可以任由提钱。”

我笑了笑:“当然,你放心,银行方面,一点责任也没有。”

听得我这样讲,副经理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形很少见的,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们自然也只好接受事实。”

我附和著他的话,自己在转著念。我们万里跋涉,来到了巴西,算不算有收获呢?正如白素所说,一点一滴累积起来。或许有助于我们了解全面的事实。

访问银行,知道了一件相当怪异的事:姬娜竟然会知道一个一百多年前在银行开设的怪异户口的密码!

我站起来,准备告辞,白素却道:“请问,基度小姐有没有留下联络地址?”

副经理道:“没有!她只是吩咐我们将钱汇到巴黎的一家银行去。”

白素道:“你完全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副经理摊著手,说道:“我们不理会她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她……”

我道:“我知道了,只要她说得出密码来!十分感谢你的合作!”

副经理现出礼貌的笑容,我和白素告辞,离开了银行。出了银行的大门,看著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心中有一股极度迷惘的感觉。

我们一起沿著马路向前走著,过了好一会,我才叹了一声:“现在怎么办?我们到法属圭亚那去!”

白素抬头望著天空:“我想在这里再查一下她的行踪。”

我苦笑道:“怎么查?”

白素瞪了我一眼,道:“尚塞叔叔能够将她在巴黎的行踪找得一清二楚,我们为甚么不可能?她到这里,一定要住酒店,一定是第一流的大酒店,我们分头行事,每一家去问,只要知道她住在哪里,对她在这里曾做过一些甚么,就可以有头绪了!如果你嫌麻烦  ”

我立时道:“一点也不,我很有兴趣!”

我们一起回到了酒店,找来一份高尚酒店的名单,和一份全市的地图,我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中间,划了一条直线,将之分成东、西两半,然后,决定由白素去查问座落在东半部的酒店,我查另一半。数字倒是不多,白素要查的是十九家,而我要查的是二十二家。

决定了之后,我们略为休息了一下,在餐听中进食,然后分头出发。

在这时,我和白素两人,竟会犯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错误,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发生的,可是却偏偏发生了,事后想来,我们只好苦笑。在接下来的三天之中,我和白素每天一早就四出奔波,一家一家酒店接著去查问。

有名字,有她在里约热内庐的日子。只要查看酒店的旅客登记簿,就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她曾在哪一家酒店住过。至于酒店方面是不是肯将登记簿拿出来,那更简单不过:还未曾遇到任何一个酒店职员会拒绝小费的。

三天之后,我们已经查遍了所有的酒店,可是根本没有一个旅客叫姬娜·基度!

三天之后的晚上,我和白素在酒店的餐听中喝著酒,相视苦笑。我道:“或许我们应该将范围扩大到二流酒店?”

白素:“我想过了,那有一百多家,至少要花七八天时间。”

我道:“那有甚么办法?真要是二流酒店也找不到,只好找三流酒店。”

白素道:“我在想,她是不是不住酒店,而另外有落脚处?警方说那位神秘的雅伦先生,会不会有住宅留下来?”

白素所说的,当然不是没有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没有法子查了!

白花了三天功夫而一无所获,心中十分气闷,挺了挺身子,准备招手叫侍者过来添酒,当我转身向两个侍者所站的方向看去之际,看到那两个侍者,正在争执,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侍者神情愤怒,捏著拳,挥动著:“你太卑鄙了,怎么可以这样做!”

另一个侍者道:“为甚么不可以!我根本不是存心的,只不过她恰好在一对夫妇的后面,照片上有她,我把她那一部分放大,留作一个纪念,有甚么不可以!”

那一个道:“你不能将她的照片,老放在身上!”

另一个道:“笑话,关你甚么事?”

那一个道:“她  她  在到餐厅的时候,一直是我服侍她的,你把照片拿出来!”他一面说,一面极快地伸手进对方的袋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来,而另一个也立时伸手去抢,那一个高举著手,另一个怒不可遏,一拳就打了过去。

中拳的一个,连退了三步,站立不稳,向我跌过来,我站了起来,扶住了他,抓住了他的手臂。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手中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放大了的少女的头部,相当蒙矓,长发,可是仍然一眼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美女。而且,我立即在这个女郎的脸上,找到了姬娜的影子!那就是姬娜的照片!

在这一刹那间,我明白我和白素所犯的错误多么可笑!我们分头寻找,找遍了全市的第一流大酒店,可是就是忘了自己所住的这一间!而事情居然就那么巧,姬娜在里约热内卢的时候,就是住在我们如今所住的那一间酒店!

那侍者中了一拳之后,被我扶住,一面挣扎著,一面想要冲过去打架,我紧紧地拉住了他:“经理来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他静了下来,我向白素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他手中的照片,又对那侍者道:“你可以赚一笔外快,数目的多少,要看你是否合作!”

侍者现出奇讶的神色来,而我已不由分说,半推半拖,将他推出了餐厅去。另一个侍者以充满惊讶的神情,望著我们。

来到了餐厅外的走廊上,我才道:“你手中拿的,是基度小姐的照片。”

侍者的神情讶异莫名:“是!你  认识她?”

我“哼”地一声:“我认识她?我就是为她而来巴西的!”

侍者眨著眼,一时之间弄不明白我意欲何为,我一伸手,自他的手中,将照片取了过来,仔细地看著。照片上的姬娜很蒙矓,但是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其出众的美女,难怪见过她的人,印象全那么深刻,连珠宝公司的保安主任祖斯基,提到她的时候,都可以使人明显地感到他是在暗恋著她,而酒店的两个侍者,甚至可以为了一张相片而打架。

侍者看到我盯著相片看,几次伸手,想取回相片,可是又有点不敢,我将相片还了给他:“问你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我觉得满意了,你可以获得十元美金!”

侍者有点喜出望外,连连地点头。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基度小姐住在这里的时候,住在哪一号房间?”

在这里,把事情简化:我和侍者的对话,以及我们向酒店侍女和其他有关人等查问姬娜在这间酒店中的行动的结果,放在一起叙述,而不将过程再覆述一遍。

姬娜在这间酒店,一共住了三天。

在这三天之中,她曾外出过几次,酒店专用车的司机,说她曾到过几次银行,到过航空公司的办事处,也到过一处她不应该去的地方:一家殡仪馆  不过情形和在巴黎的时候不同,她在那家殡仪馆中,显然未曾得到甚么帮助,司机说她进去了之后不到五分钟就走了出来。在这一点上,我们知道她急于想要保存处理的那具尸体,那个人是在她到巴西之前,已经死了。这具神秘的、需要用专家方法保存的尸体,在整件神秘的事件中,可能占有重要的地位。

姬娜离开酒店,到飞机场去,也是那位司机送去的,时间也正吻合。

姬娜住在酒店的时候,常在酒店的餐厅中出现。据侍者说,她一出现,上至餐厅主管,下至扫地小厮,以及顾客,每一个人都为她的美丽所吸引,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和她兜搭,但是她对每一个人,都是不理不睬,甚至连看也不看上一眼。看她的神情,好像是满怀心事。那侍者在餐厅中一共见过她五次,每一次,她除了点菜之外,没有说过其他的话,但即使是这样,也足以令侍者神魂颠倒。

姬娜所住的那一层酒店房间的女侍,别说她在几次进了房间,收拾房间之际,都看到姬娜在写信  当然,我们知道姬娜并不是在写信,她是在写著那一叠文稿的一部分。可恨的就是我们根本无法明白她写的是甚么。可以肯定的是,她所写下的东西,一定极其重要!而且,她也想我知道,不然,在她再度失踪之前,不会寄了给我。

女侍说的有关姬娜的事中,有一件,十分值得注意。女侍来自巴西北部的一个乡村,那个乡村,十分接近法属圭亚那边境,和法属圭亚那的边境小镇奥斯卡,只不过一河之隔,隔著的是奥埃保格河,这条河的河水十分平静,普通的木船,就可以用来渡河,那女侍在家乡的时候,也经常渡河过对岸去。

那女侍说,有一次,她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得姬娜在自言自语,用的是圭亚那地方一种土人的语言,女侍不是十分听得懂,只能听懂一点点,姬娜在不断地自己问自己: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女侍当时就问:小姐,原来你是从圭亚那来的!姬娜呆了一呆,点了点头。女侍有点他乡遇故知之感,接著和姬娜谈论她所到过的法属圭亚那和巴西边界的几处地方。可是姬娜听了,却全然无动于衷,只是在侍女说了大半小时之后,才冷冷地道:“你说的那些地方,我没有去过,我是从帕修斯附近来的。”

从女侍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地名:“帕修斯”,这真是重要之极的一个发现。

我们本来就准备到法属圭亚那去,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姬娜来自法属圭亚那的哪一部分,而如今,我们有了一个地名!

在这里,我必须简单地介绍一下圭亚那这个地区,圭亚那在南美洲北部,是世界上并不为人注意的地区。整个圭亚那,分为三个部分,自西至东,是圭亚那,荷属圭亚那,法属圭亚那。那是一个未开发的地区,我对它的地理,也不是十分熟悉。

所以,我一听到女侍那么说,我立时问:“帕修斯,在圭亚那的哪一部分?”

女侍摇著头:“我也不知道,先生,我也不知道!”女侍不知道,那并不要紧。姬娜是从这个地方附近来的,只要到了法属圭亚那,又有地名,一定可以查出这个地方。

我和白素十分兴奋,一点一滴,我们又得到了不少有关姬娜的资料!

第五部:四十年前探险队的奇遇

我们和女侍的谈话告一段落之后,白素去准备飞往法属圭亚那的手续,我找到了一本极详尽的地图,翻到了法属圭亚那部分,很快就找到了帕修斯这个地方。

女侍说,姬娜曾说过,她是从帕修斯附近来的。而帕修斯,是圭亚那中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法属圭亚那是一个未开发的地区,腹地全是沼泽和原始森林,根据地图上所提供的资料,帕修斯约有居民六千人,附近有不少土人部落,而连绵的森林,使得这个地区,成为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极少有人前往。

@奇@我一面看,一面心中在想:姬娜到那地方去干甚么?

@书@即使是最有经验的探险家,携带著最完善的设备,也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在这种原始、蛮荒的地方,可以维持多久!

在我所找到的资料之中,只有一个探险家,曾顺著阿邦纳米河,到过这条河流的下游,那是法属圭亚那最中心部分,可是他在探险完毕之后的归途上,患上热病而死,他探险的记录,并没有出版,只有手稿,存在巴黎一家地理学会的资料室中。

在提到这位探险家的记载时,书上有如下一段文字:这位探险家伦蓬尼,是一个极其出色的旅行家,到过许多法国在非洲、太平洋的属地。法属圭亚那的旅程,对他来说是一项挑战。但是他显然未能通过这项挑战,因为在他死后,探险记录经过很多审阅,审阅者包括许多权威人士在内,都一致认为,伦蓬尼在出发之前,可能已经染上了热带黄热病,因之神智糊涂,他所作的记录,全然是不可靠的胡言乱语。因为这个缘故,尽管伦蓬尼在临死之前,曾要求一定要将这次探险的记录整理出版,但是他的朋友决定不予出版。

决定不出版伦蓬尼最后一次探险经过的理由是为了保持他的名誉,因为出版了,不会有人相信伦蓬尼所记载的是事实,而当作是热病发作之际的胡言乱语。

看了这段记载之后,我不禁心痒难熬,真想看一看这位探险家伦蓬尼的手稿,记载著甚么事。

世上有很多事情,超乎这一时期人类的知识范围以外。凡有这样的事发生,就容易被人冠上“胡言乱语”的帽子。这是人类掩饰自己无知的最好方法,简单而方便!

当时并未曾想到伦蓬尼的探险,会和以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联系。我记下了书上所成,存有手稿的那个地理学会的会址,准备以后有机会时,去看看那份不获出版的手稿。只是好奇,我在图书馆逗留了相当久,才回到酒店。白素已经等得很不耐烦,她一见到我,忙道:“快走!四十分钟之内,我们如果不赶到机场,就得等上三天,才会再有飞机!”

我笑道:“别紧张,你知道帕修斯在甚么地方?在法属圭亚那的中心!而法属圭亚那唯一的飞机场在大西洋沿岸,我想至少还有好几百公里的途程,我们要使用原始的交通工具!”

白素镇定地道:“如果姬娜能够从她所住的地方,到大西洋沿岸去,我们也就可以到达她所住的地方!”

我没有说甚么,白素早已收拾好了行李,我们离开了酒店,赶到机场。

那是一架不定期的航机,四引擎,残旧不堪,而且显然超载,连乘客的机舱中,也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

在这样的飞机上,当然不能期望会有太好的服务,只希望它能够平安到达目的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飞机一直向西北飞,在圣路易加油,在贝林加油。再起飞之后,下一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在两处停留期间,都有新的搭客加入,机舱之中,挤得可以,一个神父侧著身走过来,在木箱上坐下,我看到这位神父已经在六十以上,走路也有点摇摆不稳,所以站了起来,准备让座位给他。

神父拒绝了,他道:“谢谢你,孩子,任何地方都是上帝的怀抱,对我来说,完全一样!”

飞机飞得相当稳,没有多久,我就朦朦胧胧睡著了。我想,大约是在我将睡而未曾熟睡之间,我的左胁,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我立时睁开眼来,向左望去。看到白素一脸惊讶的神色,向我身边指了一指,我转过头去看,我也呆住了。

在我身边,那位老神父正在全神贯注地念著圣经。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神父一面在念圣经,一边手中,拿著一个书签,那书签的本身,也没有甚么奇特,大约宽两公分,长十余公分,是蓝色的卡纸,上面有一条蓝色的细丝带。神父的眼力可能不很好,他一面用心读著圣经,一面要用书签来作指示,顺著一行文字移动,以免念错下一行。

那书签令得我震动,我相信那也是白素突然之间将我撞醒的原因。

在那书签上,有著两行字。那两行字,就是我和白素,称之为“米伦太太的文字”的那一种!

一定就是那种文字。连日来,我对这种文字,虽然一个字也不懂,可是对于它们的形式,却已十分熟悉,甚至闭上眼睛,也可以看到那些圆圈、三角形,在我的眼前不断地跳动著。

而这时,我毫无疑问,可以立即肯定,神父手中书签上的文字,就是米伦太太的文字!

我迅速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这时候,因为紧张,而喉咙有点梗塞,先要咳嗽几下,清了清喉咙,才道:“神父!”

要命得很,这位神父,不但目力不济,可能还有相当程度的耳聋,等我叫到了第六声,而且越来越大声,以致令得其余人都向我望过来,以为我犯了甚么大罪,急不及待要向神父告解之际,神父才抬起头来。

一看到他抬起头来,我忙道:“神父,你这枚书签,是哪里得来的?”

神父一听得我这样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出一种极其虔诚的神情来,盯著我,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孩子,你为甚么这样问?”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是想到,神父的态度如此异特,那枚书签,一定非同寻常。在我不知如何回答之际,白素已欠过身来:“因为这上面的文字,神父!”

神父伸手,在那两行字上,慢慢地抚摸著。当他在那样做的时候,神情不胜感慨之至。

我忙道:“神父,你可认识这种文字?这上面的两行字,代表著甚么?”

神父的神情更严肃:“这两行字,代表著上帝的语言,孩子!”

我呆了一呆,“上帝的语言”这样的话,出自一个神职人员之口,自然太空泛了些,难以满足我的要求。我也不准备反驳他,只是问道:“那么,上帝通过这两行文字,说了些甚么?”

神父缓缓摇著头:“四十年来,我一直想知道上帝在说甚么,可是抱憾得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帝要向我说甚么!”

他讲到这里,放下了圣经,双手扬了起来,也抬头向上,大声祷告了起来:“全能的上帝啊,我每天向你祈祷,你为甚么不给我答案?”

我苦笑著:“神父,如果你四十年来,一直得不到回答,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两行字,是上帝的语言?”

神父喃喃地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虽然低,可是语气神情,都十分坚定。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白素道:“神父,请问,这书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神父十分感慨,道:“四十年了,从来也没有人问过我这枚书签是从何而来的,只有你才问起,是上帝使者给我的!”

我道:“你是在甚么情形下,遇到上帝使者的?”

神父道:“四十年前,我是法国南部乡村一间学校的地理教师,为了想转换环境,我离开了乡村,到里昂,参加了一个探险队。这个探险队的目的地,是法属圭亚那中部的阿邦纳米河。”

我呆了一呆,事情奇得很,我刚看过有关的资料之中,就有这样一个探险队的记载!

我忙道:“这个探险队的领导人叫伦蓬尼?”

神父一听得我这样说,刹那之间,神情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又是不信,当真是百感交集。

过了好一会,神父才道:“感谢上帝,居然还有人能够叫得出他的名字来!我以为他早已给所有人遗忘!唉!他如此出色,真不明白他为甚么会这样短命,真可惜,真可惜!”

我又想催他,可是白素拉了拉我的手,不让我打断他的话头。

神父在感叹了好一会之后:“伦蓬尼先生是领导人,团员一共只有三个人,连我在内,还有二位,说起来很可笑,是一个犯了通缉罪的酒保。为了逃避,才参加了探险队。一到圭亚那,他就溜掉了,所以,实际上,队里只有我和伦蓬尼先生两个人。”

机舱中其余的人,本来听到神父曾从“上帝的使者”处得到过东西,都很有兴趣在听著,但是神父只管唠唠叨叨探险队的事,他们显然没有兴趣,便又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只有我和白素,还全神贯注地听著。

神父继续道:“我们雇了向导,出发探险  ”

我怕他将探险的经过说得太详细,且道:“神父,关于伦蓬尼先生探险的经过,我在一本书上看过。我想知道你如何从上帝的使者手上,得到那枚,你说代表上帝意思的书签!”

神父一听得我这样说,突然极其高兴,握住了我的手,道:“伦蓬尼先生的探险记录,已经出版了?”

他兴奋得在这样讲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

我道:“没有,没有出版。据说,记录不可靠!”

神父陡地激动了起来,大声道:“可靠!百分之一百可靠!只不过没有人相信!”

我陡地想起了我看过的那本书中的记载,也一直强调伦蓬尼的探险记录,是“热病中的胡言乱语”,那是不是意味著,伦蓬尼的探险过程之中,曾经遇到过甚么不可思议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如今遇到了仅有的两个探险队员中的一个,真是获知其间真相的最好机会了。

我初步将伦蓬尼探险的奇遇,和姬娜的怪遇连在一起,因为姬娜用米伦太太的文字,写成了一大叠稿件。而神父的书签上,也有米伦太太的文字!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

我心情极之紧张,但是又不能心急,一定要听神父讲他们四十年前探险的经历。

我看出神父似乎很激动,所以我安慰他道:“神父,如果将探险过程中特别事件告诉我,我一有机会,就去看伦蓬尼先生的手稿,而且,努力促成它的出版。”

神父双手握住了我的手,摇著:“那真是太好了!唉,这四十年来,我曾向很多人讲起我的遭遇,可是全然没有人相信我!”

我点头道:“有时候,人不容易相信他们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事!”

神父显得很兴奋:“就是这样,当时,我和伦蓬尼先生也以为自己患了热病  虽然他后来真的犯了热病,但那是以后的事!”

我单刀直入:“请你告诉我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

神父吸了一口气:“我们遇到了上帝的使者!”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道:“请你讲得具体一点!你们遇到了上帝的使者?是  使者亲口告诉你的?”

神父道:“不,使者向我们讲了很多话,可是我和伦蓬尼先生,都听不懂上帝的语言。”

白素道:“照这样说来,你们遇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操你们听不懂的语言的一个人!我相信,使者的外形,和人一样?”

神父连声说道:“不!不!不!”

我有点骇然:“不?那是甚么意思,使者的外形  是甚么样的?”

神父道:“使者的样子是那么高贵,他  简直美丽得像是雕像!他的头上有一圈光芒,他身上的衣服,也闪闪生光。而最重要的一点,唉,我和伦蓬尼先生,亲眼看到他从天上飞下来!他真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神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捉住了我的手,用力摇著,像是唯恐我不相信。

我吸了一口气:“这并不算太稀奇。”

神父睁大了眼望著我,像是当我是患了热病一样。我道:“我慢慢向你解释,你再说下去。”

神父停了片刻,才又道:“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在河边,离我们扎营的地方,约有半里,伦蓬尼先生有著各方面的兴趣,他提议趁著夜晚,去捉一种体型十分大的萤火虫,我们沿河走著,看到有一点亮光飞过来,当时我还和伦蓬尼先生开玩笑:“不会有那么大的萤火虫吧!”我的话才一讲完,那一点亮光来得好快,一下子就来到了眼前,光亮照得我们两人连眼也睁不开来,那情形就像圣经上所说的一样!”

当神父在说的时候,白素在我的手背上划著,我感到她划出了三个字:外星人!

我立时点了点头。

事实上,当我一听到神父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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