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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君泱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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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只要待人时时带笑,维系着面上的平和好看,其实也就够了。
“日日笙歌夜夜作舞,果真是只知玩乐,妖媚惑人。”修着指甲,苏眉的面上是一派的轻松随意,只那语气却似带了厌恶,眸底闪现一派冷然颜色。
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苏眉忽然停下修指甲的动作,望向一旁随侍,却似是自语喃喃,并未在和她说话一样。
“听说那个名唤张安世的,他近日常来昭阳殿,打着是切磋琴艺的名号,可实际上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是有许多可做之事……”说着,苏眉忽然笑开来,像是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情一样。
随侍的宫女见她笑开,于是低了身子悄悄说道,“正是如此,不过除那之外,也还听说张侍郎偶时也去给皇上弹弹琴,有一次竟问起君婕妤景况,那一日皇上明显不快,若不是赵婕妤求情……先是赵婕妤再是君婕妤,那张侍郎真是胆子大。”
“哦?”苏眉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我倒真是不知道的。”
苏眉放下修指甲的东西,一手微微撑了下巴靠在桌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君泱么?倒也真是能勾搭人。还以为她重回后宫已然认清了自己,却不想暗地里又勾上那张安世了吗?
想着,苏眉摇摇头,君泱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她完全相信,若她真要做什么,一定可以做到一点痕迹不留,就像当初的马婕妤一样,直至最后的崩溃被处,也没有让人将之与她扯上半点关系。这样的手段就算是苏眉也不得不佩服,虽然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君泱做的,但有一种感觉,叫做直觉,尤其对事敏感的人的直觉,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很可信的。
至少苏眉一直都这么相信着自己的直觉。包括在她的直觉里,君泱怕是一直在想办法要对付她,就像那份明面上的和善她也只是故意做出来的,她知道君泱也是这样。文人小说下载
可是,这样想着,苏眉却还是笑笑,“毕竟姊妹,在深宫里边最是难得,君婕妤的事情便是我也少说什么,又哪里轮得到你来讲。”
话音落下,那随侍立即低了身子轻声致歉,说着的都是自己不懂事,望经娥莫怪的求情话。而苏眉也只是假假的原谅了她,随手便将她挥退下去,随后继续着自己的思量。事实上,不论是君泱还是赵飞燕,苏眉都很想将她们除去,只是一直都没机会下手,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那张安世……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么?
张安世本就不是个善于心计的人,心思简单澄澈得几乎全都写在脸上,尤其一双点漆一样黑亮的眼,那眼底映着的是谁,看着的是谁,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苏眉想着,笑笑,忽然又抬起了手,一只手轻轻抚了另一只手刚刚修好的指甲。
“蔻丹,纹饰,表面上做了那么多的装点,可再怎么装点,你还不只是用来给人看的?光是能看,却一件事不能做,真是没用得很。”苏眉放下手,目光却没有移开,反是随着手的移动而微微瞟了下来,“不过我以前用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情,也就是希望你们能有不用亲自动手的时候,一样的吧,是一样的。”
念着,苏眉忽然抚额浅笑。呆在后宫这么久,锦衣玉食,有人服侍,她几乎都要忘记曾经的自己。今日忽然想起从前,那便是连话都说得混乱了,也许是思绪的混乱,也许只是自己有些乱。不过,不管再怎么乱,她要做什么,要达到什么,她还是清楚得很。
“张安世……有你的存在真好,有你,就不用我来多动什么手了。”
苏眉清浅笑笑,一双眼里却有水光微微闪烁。没有谁会喜欢整日整日的耍些什么心机,若是有得选择,谁都想要简单纯粹的快乐安生,可她没得选择,尤其在有自己放弃不得的东西以后,就更没有选择。
可是在这个地方,谁都有自己的目的,谁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论是出于仇恨,出于爱憎,还是出于贪婪,出于无奈,谁都有自己想要的。这里是一个染缸,有着许多的燃料,你不知道自己会被染上哪一种颜色,唯一能确定的只是,到了最后,你都不是最初的自己。
啊……也不是不会有例外。
比如,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翻了染缸沾上各种混乱的颜色,或者你是披了防水的斗篷进来的,那么不管是什么燃料泼过来,你也不会改变最初的模样。
可既然谁都有自己的目的,那么当然谁都会有防备。
“你是说,明日殿前奏琴的那时候么?”
赵飞燕坐在梳妆镜前浅浅描着眉,她知道刘骜最喜的就是这般妆容,看起来淡静端和,再加上她偶时的娇媚,是个男人就逃不过这样温软红颜的娇声缠绵。站在一旁正是之前侍奉于永延殿的随侍宫女,只是此时她恭顺垂首站在赵飞燕身侧,恭谨禀报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是,苏经娥确是如此安排的。”
放下描眉青黛,赵飞燕浅浅勾唇,“坤儿,你做得很好。”
随后转过身来,示意身侧亲侍递给那坤儿些打赏,坤儿笑笑地接了,仔细藏入衣里,又对着赵飞燕道了好几声谢,这才离去。
在她离去之后,赵飞燕原本含笑的眼眸霎时冷下,而一旁亲侍亦是皱眉躬身。
“婕妤,这坤儿怕是不可信,她所说的东西与我们所打探到的,实在是相差……”
“换句话说,若坤儿是可信的,那我们的人就有问题了。”回过身来,赵飞燕理了理发髻,“又或许,他们谁都信不得。”
说着,赵飞燕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入宫以来,她时时留心观察众人,起初觉得君泱和苏眉是很难看懂的,但日子久了,却发现苏眉易懂,她的目的性太强,但凡稍稍细心些,很快就能判断出她的所思所想。而君泱的难懂却最是叫人难以捉摸,她似乎什么也不想要,自她来了之后,她甚至自己也主动少去了皇上那边,可她又不似真的心存避世之念,否则她怎么也该像班婕妤那样才对。
事实上,君泱给她的感觉,若说这后宫之中人人都想求个安稳富贵,那她想要的则是完全相反。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可以看得出来,君泱要的不是安稳,反是混乱,好像只有把一滩浑水搅得更加浑浊不堪,她才是开心。
可看不懂她似乎没有什么,因为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会做。
反是苏眉,因她目的性太强,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她不会什么都不做,或者说,她经常会在暗地里做些小手脚,能捅出大篓子的小手脚。但她很聪明,知道做事情不留痕迹,知道销毁一切证据,叫人就算是清楚明白一切,却也抓不出她的动作,使人无奈。
盯着梳妆镜中人,赵飞燕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起来。
不论哪一方说的是真的,不论哪一边讲的才是苏眉真正的算计,但那些传过来的话都有一个共同点——张安世。将主意打到张安世的头上,苏眉真是晓得利用东西。
念及那个少年,赵飞燕的眉头皱得更深。
张安世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敷衍,就算期间有过被她的琴音打动,但只要琴声停下,他对她的态度便很快会恢复如往常一派的冷漠。他不喜欢她,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因此也没有做些什么别的暗示和行动,她本就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任是谁都难得从她面上看出来她真正的心思。只这一次,她央着刘骜许张安世入宫与她切磋琴艺,怕是在有心人的眼里还是太过于好懂了些。
赵飞燕从来谨慎,便是之后的深宫数十年,数来数去,她的失误也不过几次,虽然那几次都让她有了些灾难,但都并不是没能化解。而最初却不是最大的一场灾劫,但最让她影响深刻的,便是这一次关于张安世的事情。
轻叹一声,赵飞燕移开眼眸望向窗外。
☆、135螳螂捕蝉,后有黄雀(1)
此时正巧有燕飞去,一阵一阵的啼鸣,是欢快的声音。它们很快乐,她也很快乐,这样的生活就是她要的,可是为什么却仍旧露不出真心的笑颜呢?赵飞燕不解,或者说,终其一生她也还是未曾得知,有时候心是会骗人的,它会放大许多你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告诉你这是你所思所想,却藏住你真正的期望,不让你发现。
所以说,能够真正明白自己的心,能够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论最后结果是求得还是求不得,那也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运了。
这方冻石印章外表光亮,像是被人仔细的打磨过一样,可其实最初它并不是这样的,之所以看上去温软如玉富有光泽,仅是因为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时日久了,外表自然便光滑起来。若将那印章沾上尘泥印在帕子上边,现出来的字会是一个人的字,这方印章,曾属于定陶王,早早逝去的定陶王,可现在,它属于她。
将印章好好装进垫了软布的小盒子里,君泱笑笑,每次想起他,有些怀念,她都会拿出这印章看看,对他的思恋便是数年深宫琐事相磨也不曾消减。就算经历过那么多的东西,君泱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记忆深处那些温暖的回忆,因为她知道,不论身处何地,但她所爱的人也在爱着自己。
“你还在等我么?这么久了,不会等不急吗?还是……你已经在怪我了呢?”
说着,君泱将盒子小心藏进床塌下的暗层里,眸光温柔,但这和侍奉皇上时候的温柔却不一样。君泱不是那种会把所有情绪明明白白写出来的人,就算是放在眸底,她也不会任由所有情绪毫无遮掩的从眼中流露出来,面对刘骜的时候,她所显示出的那份温柔太直白,没有丝毫含蓄的,或许那才该是寻常小女子情谊深深的模样,但于她而言反而是假。
虽然这安处殿中衣食饰物一如往昔,偶时刘骜还会关切的送些新鲜样式过来,但他自己却来得越发少了,君泱是知道的,深宫里流传着的那个谣言,说是自赵婕妤来了之后,她君泱便失了宠幸,失了皇上的关心和爱意。其实失不失去的她倒是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何时才能扳倒苏眉。
从她的角度来说的话,其实只要再将苏眉扳倒,便已是完成了报复的一半了,而剩下的一半,是刘骜。刘骜如今虽更加亲近赵飞燕些,但她也不至于唤他不来,而只是能够将他唤来,不管弑君还是下毒,是他害死自己心爱的那个人,陪葬是应该的。而若能事成,那么不论后果是什么,反正最坏也不过一个死字,她早就想死了,只是那人不让。
君泱的唇边浮现一丝浅浅的笑,看起来很是满足的样子,她想,若是能将这些仇恨全部解决,那她估计也难逃一死,可那时候再见到他,他是不能怪她了吧?这不是她自己的问题,是有人杀她,而她逃不过。只是……如果能给她留个全尸就最好了,不然见他的时候衣衫凌乱模样可怖,她自己也会很不舒服吧。
有这么一种人,生无可恋,每每无事可做,最喜欢的就是想想自己身后的事情。或许这样的人已经成了极端,可是极不极端能怎么样呢?劝总是劝不回来的,尤其像君泱这样,这是一种偏执,近乎于病态思想上的极端偏执,什么时候能做完自己觉得该做的,想做的,然后死去,早些死去,这是让她努力活下来,唯一能够支撑她的东西。
也许很说不通,也许很复杂,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理由,比如爱情,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意义,比如仇恨。
坤儿如今很受苏眉的信任,便是做些什么说不得的事情,苏眉也常常会派她去办,但赵飞燕却未必完全相信她,只当她是一个贪财拿钱办事的小丫头,又或是觉得她是两头打探,虽是偶尔叫她探些事情,却不全信。但这不要紧,只要能将苏眉扳倒,赵飞燕是与她无关的,而这一次既然赵飞燕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不论信不信,以她的谨慎也总不会不做准备。
念及至此,君泱忽然更深的弯了唇角,原本微微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里边带着的阴冷是藏也藏不住的。说实话,虽然坤儿是她的人,看起来忠心不二,但便是她也不全然信任坤儿,但信不信的放在心里也就够了,最重要的是还能不能用。
而其实坤儿对君泱是是真的很是忠心,从某种意义上说起来,坤儿也是个可怜人。
“苏眉……你想压下所有挡在你前面的人,你说你要站在这后宫至高的位子上,我都记得。因为记得,所有更要让你得不到,便是求也求不得。这样,也算是还了你一局,虽然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当年你送我的那一场惊喜。”
第二日,张安世抱了琴入宫,却在刚进宫门便遇见一小宫女,说是今日奏曲的地方改了,烦请张侍郎移步安处殿。
“安处殿?”张安世有些奇怪,“那不是君婕妤的寝殿么?”
坤儿低眉应道,“是,今日赵婕妤在君婕妤的住处寻她谈论琴技,君婕妤虽是久不曾弹奏琴曲,但对于此类技法心得还是有的……”
张安世虽是心思简单,但对于后宫之事也并非分毫不知,虽然不懂得看人脸色,却也不是不晓世事的人。可是,看坤儿坦坦荡荡的模样,再听着这些那些没什么问题的东西,他到底还是晃了会儿神。
或许吧,每个人在听到喜欢的人消息的时候总会有些脑袋空白不能思考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人老说一恋爱智商就会变低,其实不是智商变低了,只是当你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时,自然而然就会开始想着念着那人,而且是拿所有的心思去想着念着那人,这样的话哪里还有心思思考些别的什么呢,是不?
见着张安世微微犹疑的模样,坤儿佯装着按捺不耐,微叹口气,“张侍郎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在怀疑我要拐带了侍郎么?”
“自然不是。”张安世条件反射地答道,说完之后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挠挠头,“烦请带路。”
坤儿于是低眸应了,转身缓步向着安处殿的方向走去,腰间垂着的香囊散出一阵好闻的味道,只是,虽然那香气幽淡怡人,闻得久了,却总让人有些奇怪的感觉……感觉一阵昏沉,张安世走在坤儿身后,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神思唤回来些。
当然,此时的张安世并不知道,安处殿中的君泱正因吸入迷香而睡得昏昏沉沉,当然,在苏眉看来,这件事情除了她和她的亲随以外,该是没有人知道的。其实这样的小手段有些幼稚,委实是一个不算好的计划,可这样的动作却也往往是最有用的。
但按照苏眉的计划,在这后宫里边,众所周知张安世与赵婕妤该是最熟的人了,将常与赵飞燕接触的张安世引去安处殿,若是发生了什么自是最好,两个都能打下,而若没有发生什么,那也能将事情往赵飞燕身上推。
毕竟谁都知道,坤儿虽是她苏眉时时带在身边的亲侍,但最初却是服侍过昭阳殿的。也许这些祸事会引到她的身上,但谁也不会相信苏经娥竟会那么蠢吧?连事情都不晓得处理。而接下来,只要稍作安排,那么坤儿这一张被人安排潜了这么久的卧底牌的身份便是定了,她的嫌疑反而最小。而不论刘骜是如何想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虽然他看起来极为宠幸赵飞燕,但苏眉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其实是很在乎君泱的。到时候,便是他不处置谁,真要碍着情分放过了那赵飞燕,但恐怕心底也要留些印子,对那赵飞燕再难亲近了。
可是就算是计划得再好,将所有东西都算至分毫,感觉不会出现差漏,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当张安世行至兰台的时候,正巧遇上被赵飞燕邀来听琴的刘骜。
是啊,被赵飞燕邀去昭阳殿听琴,真是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呢……
是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永延殿中等着消息的苏眉没有等到她想等的消息,却是她的随侍跑来告知她路上遇到的那看起来小小的障碍。
“什么!皇上今日下午不是该在建章宫与大臣议事吗,怎么会去昭阳殿!”
百密终究会有一疏,万无一失从来只是一句话,这不是绝对的事情。
惊异过后,苏眉瞬间冷静下来,“坤儿如今如何?”
“回经娥的话,被管事姑姑带走了。”
“哦?”
苏眉闻言凝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也不过一会儿,她又舒展了眉眼,轻笑出来。
“便是这样说来,那也是没什么关系,横竖最后的脏水也泼不来永延殿。”
按苏眉多疑的性子来说,坤儿那边未必能完全信得过,毕竟她曾经处过昭阳殿。但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比如在最初调查坤儿的时候,她偶然得知那说是孤苦无依的坤儿竟还有个身在宫外的妹妹,记得那时苏眉先是一顿,随后笑笑,“毕竟主仆一场,她的身边已然没有了亲人,那个唯一的妹妹,自然要好好对待才行。”
说完,苏眉于是第二日便将那个妹妹接了进来,放在身边,“好好”待着她,自此以后,坤儿倒真是听话了许多,办的很多事情也都很不错。
☆、136螳螂捕蝉,后有黄雀(2)
可是都说螳螂捕蝉却不知后有黄雀,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就像苏眉总觉得自己才是掌控一切的人,因为她的每一步都走得还算顺利,于是生出一种奇怪的自信,总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切,却不知她从来都可能只是那只螳螂而已。而得知苏眉反应的时候,君泱只是笑笑,随后不再言语。不费吹风之力便将两枚眼线插入永延殿,君泱的那一步棋走得很漂亮,虽然她似乎并不觉得那有什么。
经历了那么多,摔过跟头尝过苦头,不可能再掉以轻心,因为无意得到,所以也不会从所做之事里边获得些什么信心满足。不过这样也是好的,这样子才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被蒙蔽了眼睛,才不至于看不到周遭潜伏着的危险。宫院深深如同永夜,周围不知哪个地方什么时候就会跳出一只猛兽将你吞噬得渣都不剩,在这里,唯有清明视物,手掌重权,站在让那些猛兽都够不到你的地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是君泱要的并不是什么高位,她要的,只是那个希望能够站在至高点的人不能站在高位,这样的心理不能说不变态,但是她也从没标榜过自己代表的就是正义无辜。只要能达成心中所愿,便是死了也不会不甘心,变态算的了什么?
寝殿中被人强行弄醒,君泱虽是睁开了眼睛,却始终还是有些昏昏沉沉,一双眼半开着,像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身前为什么会站了这么多人。
当飘到其中一人的时候,君泱忽然完全的睁开了眼睛,想起身行礼来着,只是身子和声音都还是有些软软的,像是那迷药药力还未褪去,弄的人起不来劲。
“皇上……”
君泱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终究没能站得起来,一双眼睛尤其黑亮,看起来还有些湿漉漉的,十分惹人怜爱。而刘骜见状,于是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没有力气就好好躺着吧,孤只是来看看你,没什么别的,不需如此多礼。”
也不多做坚持,君泱轻应一声,于是慢慢躺好,只是面上却似乎有些疑惑。
“皇上怎么忽然到安处殿来了?这个时间的话,皇上不是应该在议事么?”
其实不用刘骜回答,那个答案,君泱并不是不清楚。可是她怎么能表现出清楚明白的样子呢?毕竟这场戏,她所扮演的角色所占比重还是很大的,不好好表演当然不行。
见眼前女子一副弄不清局面的模样,刘骜顿了顿,终于还是轻轻笑开,“没什么,今日议事结束得早些,又觉得许久没有来着安处殿了,便想着来这里看看你,怎么,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
躺在榻上,柔顺的发丝铺在身侧,那女子似是微微有些惊慌激动一般,很快便否认掉他不过逗弄的话,那眼里面上的小情绪都不像是假装的,叫人看了便觉得心底一暖。那样小小的紧张,真是可爱。
“皇上能来安处殿,君泱自是开心的,只是觉得这个时间有些奇怪,所以才问问,皇上不要放在心上。”说着,见刘骜笑意温润,君泱似是羞涩地低了低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午后,君泱便觉得困乏得厉害,昏昏沉沉,像是怎么也睡不醒,头也有些晕,怕是不能服侍皇上……皇上该不会怪罪君泱吧?”
本来还好,但是听见她说着自己困乏昏沉,刘骜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凛,余光淡淡瞟向一旁的香炉处,但那样的情绪流转非常快,快得让人难以捕捉。而再开口,他的声音又染上了笑意,“自然不会,你若是身子困乏,便多休息好了,孤晚些再来看你。”
君泱颔首,像个很乖的孩子,很快又禁不住似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在君泱身侧坐了一会儿,刘骜忽然带出一声微叹,似是无奈,但是叹完之后很快又皱了眉头,那眼底像是含了几分怒意,随后走到早已灭去的香炉边上,用帕子包了些炉内的灰烬递给身侧亲随,“交给太医署,让他们看看,这里边除了迷药可还有些什么其它玩意。”
“是。”
随侍垂首双手恭敬接过那帕子,很快低着身退下,而刘骜再次回头深深看了君泱一眼,这才转过身,大步向着门外走去,不知是要去哪里,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却分明能够感觉得到他隐隐的怒意。
不知过了多久,这内殿里边只剩下君泱和她的亲侍,君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是一片清明,哪有半分迷茫的感觉。微微侧过头来,君泱望着门口的方向,虽是被一块屏风遮住了那一方,但她还是轻笑出来,笑意蔓延到了眼底,似乎极是开心。
你总喜欢为我打算好一切,觉得我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在你的眼里好像我很需要担心,很需要被人保护,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也能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尝些苦头,也能将她们的施于我的道道还施于其身,其实我不需要你那么担心的。
可是……话是这么说,我能够保护自己,但是有人全心为了自己考虑,有人一心只想着让自己不再受伤,一心念着保护,那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刘康……我想说的话,你听得到么?
笑完之后,她又侧回了脸,极轻极缓的闭上了眼睛,唇边的笑意未曾减淡,但眼角却有几分水渍,不过片刻,那水渍便积成了滚烫的泪滴落下,滑入鬓发里边,消失不见,只在她的颊侧留下些许极淡的痕迹……
嗯,你一定听的到吧,就像以前,那么那么多的话,我不说,你却都能够知道一样。我相信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这些话,我不说,放在心里,你一定也能听得到。
如果,如果你听到了……记得,一定要等我,千万千万不要忘记,这是你答应我的。君子一语驷马难追,你该是知道什么叫做食言而肥,不守承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念着念着,君泱又沉沉睡去,睡得极为安心的样子,比之之前吸入迷香睡得还要安心,或者说,和之前比起来,如今竟然睡得还更沉了些。
昭阳殿内,赵飞燕一边服侍着面无表情的刘骜,一边偷眼瞟着殿下伏跪着的坤儿,原来这坤儿果然没有骗她。可惜就算是这样,但她终究不是她昭阳殿的人,所做一切与她毫无关系,便是看着模样惨些,她倒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施以援手相救一番,更别提方才那计划暴露,被她一口拆穿,那坤儿看着模样慌忙,但是询问之时,竟还一口咬定如此行为是她指示……
“孤再问你一次,你如此行为,究竟是谁人所指!”
刘骜的声音并不算大的,却自有一股气势威慑在内,尤其此时他的声音还含了隐隐的怒意,叫人光是听着都觉得心惊得很。
身子一个打颤,坤儿几乎就要倒在地上,但即便是这样,她仍是颤着声音道,“是,是赵婕妤,是赵婕妤所指,皇上明鉴……这些,这不关坤儿的事啊!”
刘骜微微眯了眯眼,赵飞燕半跪在刘骜身侧,神情凄楚。
“飞燕虽是入宫不算久的,但为人处事还是懂得一些,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飞燕自信光明磊落,为人清白,但如今既是这宫女这般死咬着飞燕,飞燕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别的证据来说明无辜,那便请皇上将这宫女与飞燕一同押下,直至事情的真相查清为止……”
赵飞燕的声音本就温软,容颜无双,如今做出这样一幅凄凄然的模样,则更是叫人难得招架,更别说在身侧的还是喜爱美色的刘骜。
见着赵飞燕这般模样,刘骜似是有些心疼,于是侧身虚扶,“我怎会不信你呢?若是不信你,我也不会一再问这宫女事情真相如何了,快些起来吧。”
赵飞燕垂着眼望向刘骜,像是受了委屈,却偏偏一言不发,只是低着眉望向坤儿。刘骜见状,面色愈发不好,于是挥手示意宫人将坤儿拖下去审问,眉目之间满是冷然。可是转向赵飞燕的时候,他的眼里却又分明是含了情的。
将她拥入怀中,刘骜微微一叹,他看不见赵飞燕的面上带着分明是胜利的微笑。
倚在刘骜怀里,赵飞燕的声音仍是轻软,低语喃喃用暗示着自己委屈一样的言语来为殿下看似无辜的小宫女求情,只心底却恨恨的念着一个名字……
苏眉。
苏眉,今日你害我不成,待得明日,我定要你再翻不得身。
所以说,做坏事这种事,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当然,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你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人即便知道是你杀了他全家他也无力来与你寻仇,就算他真的拼了命来与你寻仇也绝对做不成,那样的话你倒是可以不用注意,反正就算是大意了也没什么关系,否则便一定要谨慎小心。
☆、137运气?
不过,既然是做了,就一定有许多要注意的事情,就算真的成功,但善恶有报,天道轮回,哪里是能逃得过的?每个人最后都要皈依一处,要么是天,要么是地,那么是心。
不论做人做事,不论为善作恶,但切莫失了自己,在善中事,恶中更是。或许人之一生,始终需要记得的,只是一个唯心而已,不论你所认定的是善是恶。
拿着软布轻轻擦拭盆中阔叶,直至将它擦得油亮碧绿,君泱才微笑着换了一片叶子继续擦。只是,想到前几日让刘骜惊怒一时的事情,君泱忽然又停下了手中动作,但那停滞也只片刻,君泱很快轻笑摇头,随后继续擦拭着盆中的绿植。
这绿植生的并不算很好,光是看着边上几乎要枯掉的叶子就知道它并没有吸收到多少营养,能活到现在并且长出新枝,不过因为有人悉心照顾罢了。
“如今那人还没完全失势,你还可以在我这里待一段时日,有我这样照顾你,你怎么也不至于直接死了,待得到时候被送去新主人那里,或许就没这么好过了。”君泱摆弄着绿植,轻勾唇角,“不过说起来也是需要谅解的,若你真被送到她那儿,那她一定是自顾都不暇了,不然将你送去那里也不会没人检查……而既是这样,又怎么能要求她再来照顾你呢?”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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