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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六壬盘-三国诡冢曹操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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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魂。

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面对这无限的恐惧,他还是战栗,甚至他的身体做出了正常人在遇到极大刺激后的生理反应,在发出非常恐怖的哀鸣之后,他便晕了过去。

他身体摇摇欲坠的时候胡海就发现不对了,见他倒下,胡海立刻伸手掺住他,这一掺,让胡海吓一大跳,孟楼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温度!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

孟楼的身体才被他平放在地上,众人就看到他的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甚至他呼出的气都是冰渣!

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寨,深山中的神农寨气温要稍低些,但也不会低于三十摄氏度,但孟楼现在的身体反应,就象他处在南极冰原一样。

胡海慌了神,虽然此前孟楼也有过短暂的失神或者发抖,但那都是在正常情况之内的身体反应,象现在这样,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他是第一个与孟楼接触的人,那种刻骨的冰寒顺着他的手指迅速向他的身体延伸,他也无法遏制地发抖起来。

不仅是他,见到孟楼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周围的人或出于好奇或出于别的用意,都触摸了孟楼,结果无一例外开始觉得寒冷,仿佛是被某种急性的传染病传过,不过是片刻间,豫楼里有一半人都开始发抖。

“升火,快升火!”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生死眼,他吼叫着向楼上跑去。胡海也反应过来,顾不得孟楼身上的寒冷,背起他就象二楼跑去。

他们在二楼升了火,这原本是为了烧煮食物用的,因此火堆不大。生死眼上来后立刻将能烧的全部拢到了一起,他刚才也碰了孟楼一下,因此冻得瑟瑟发抖。火被他挑得很快旺盛起来,坐在火边,他终于觉得自己舒服得多了。

胡海将孟楼背到火边上放下,然后三把两把解开了他的衣服,将孟楼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尽管孟楼身上的寒冷让他也牙齿打颤,可是他还是紧紧抱着孟楼,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着他。

“我的兄弟,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

十八、金匮六壬盘的秘密
“我……我怎么了?”

孟楼醒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醒了!太好了!”仍然抱着他的胡海见他醒来,高兴得欢呼雀跃,嗓门也提得老大。

他这一喊,孟楼立刻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而且两人上身都赤裸着,他吓得一激淋,伸手就推开胡海:“大海,几年没见,你竟然……竟然喜欢上断背了?”

“我靠,我在救你!”胡海先是一怔,激着咆哮起来:“不是为救你,你以为我愿意把自己这身健美的肌肉免费展示出来?”

二人一阵嘻闹,孟楼已经记起了昏迷前的感觉,他暗暗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发现那种冰冷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那是怎么回事,孟楼小兄弟。”见他们都恢复了正常,傅德高凑上来问道,在去隐者村的路上,孟楼曾经救过他,因此他比其余人对孟楼的身体更为关心。

孟楼摇了摇头,他确实也不知道那种冰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此前他一直认为,这种感觉只是他对危险的某种预感,却没有想到这种预感会强烈到要将他冻结的地步。

张许轻轻咬着唇,也在深思着这个问题,她心中已经有一些答案,不过,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她并不想说出来。

“我委托朋友帮联系了,到了邯郸后,孟楼,把金匮六壬盘拿去检测吧。”在孟楼与胡海闹够之后,张许抱着膝,浅笑吟吟地说道。

“检测?”孟楼扬了扬眉,对于张许的这个建议并不理解:“好好的要做什么检测?”

“哦,我怀疑你之所以会做噩梦,是和金匮六壬盘的材料质地有关,所以想检测一下啦。”张许伸了一下舌头,露出俏皮的神情:“放心啦,不会损坏金匮六壬盘的,只是做个放射性检测。”

孟楼点点头,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在邯郸的五天时间足够用来检查了。

“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让孟楼做个身体检查,开始他那样子……”胡海用力咽了口口水,想到最严重的时候孟楼身体几乎被一层冰甲包围,仍然心有余悸。

“有五天时间,做身体检查也够了。”孟楼嘿嘿一笑,看着已经移到二楼来的那三个老头,他们与蚯蚓王在一起,仍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孟楼知道蚯蚓王目前利益与自己是一致的,倒不怕他出卖了自己,他又说道:“有这三位在,估计我们体检的钱都不用自己出了。”

“他们在讨论人手分配问题。”傅德高撇了一下嘴,虽然四个老家伙在远离他们的角落里,但傅德高的“地听”仍然能够听清他们的话语。大张旗鼓弄个上百人的探险队去找曹操墓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三个老头又怕自己带的人少了会被别人压制,因此为了探险队的人员分配正在激烈地争执。

争执的最后结果是每方各出九人,而蚯蚓王、孟楼一行则人数不得变化。争出这样一个结果,又见到孟楼醒转过来,荷恩、酒井忠男和阎世铭就开始催促早些离开神农寨了。

告别神农寨时,孟楼回头向这座死气沉沉的村寨望了一眼,离开村寨一百来米,村寨就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再也看不见了。

“这是一座永远背着历史包袱的村子,他们生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如果不能真正甩掉那些阴影,就算交出了石板,他们也不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孟楼在心中暗暗感叹道。

离开神农寨回到外界没花他们多少时间,一到能通汽车的地方,蚯蚓王安排的大客车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邯郸是河北重镇,也是非常著名的历史名城,战国七雄中赵国的都城便位于此处,这也是座工业化的城市,冶铁业甚为发达。与文化和工业相伴的就是人口,邯郸多达九百万的人口,使得这座城市略显臃肿。

张许朋友联系的是邯郸一家矿石研究所,研究员大概是经常分析一些奇怪的金属或者矿石,对于他们的到来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意外神情。他们正好有一套比较先进的金属分板仪器,四个多小时后,他们拿出了一份非常详细的检查报告来。

“……初步判断这是合金,有极弱的电磁辐射,大概相当于手机辐射的千分之一吧,对人体没有害处。如果能从上面取样进行检测的话就更好了,说实话,这种合金我们此前还没见到过……”看到孟楼与张许都不明白那张检查报告中的内容,那位有些健谈的研究员不得不用普通人能明白的话进行解释:“另外,在它的表层,有一层磁粉,很有意思,这磁粉竟然吸附在主体上面不会剥落。这些斑纹就是磁粉,看上去有些象铜锈吧,但我可以肯定,这绝不是铜锈,相反,它们还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保护作用,防止内部发生锈蚀。”

“谢谢,非常感谢你!”终于找到机会打断这位研究员的话,张许塞过一个装有红包的信封,迅速和孟楼一起回到了他们入住的宾馆。

因为他们只要外出,必然会有好几个人跟在身边,所以在外面有些话反而不好说出来。回到宾馆后,张许、孟楼、胡海三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有关金匮六壬盘的分析结果。

“和我猜想的一样,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孟楼晚上总做噩梦了。”张许第一句话就将孟楼与胡海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孟楼,你是不是有个习惯,总喜欢枕着包睡觉,即使是住在宾馆里,金匮六壬盘也一定放在你的枕头下?”

孟楼用力地点点头,他有些明白张许的话了。

“检查的结果说,金匮六壬盘有一定的电磁辐射,虽然对人体没有害处,但是人的大脑是非常奇妙的器官,即使是科学昌明的现在,对人大脑的研究还只以说是刚起步。人的大脑能够产生脑电波,这是被科学研究证实了的,带有电磁辐射的金匮六壬盘放在你的枕头下面,自然就会影响到你的脑电波,让你做梦了。”

“可是为什么只是晚上做梦,白天他也总抓着金匮六壬盘,怎么没事呢?”胡海张大了嘴,问出一个在孟楼与张许看来很简单的问题。

“白天的时候,准确的说是清醒的时候,人的理智可以控制自己,脑电波会比较强烈,所以不容易受到金匮六壬盘的影响。而且,孟楼在白天也不是完全不受影响,他有时候会有强烈的危机感,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其实都是金匮六壬盘在影响他。只不过这个影响的原因,我还有些地方无法解释……”张许说着说着,眉头又拧在了一起,她轻轻咬着唇,露出一副相当苦恼的模样来。

“我还有一个地方不明白,他为什么只做噩梦,而且是同一个噩梦?”胡海听得似懂非懂,也不想问这个原因去伤脑筋,因此又问道。

胡海的这个问题让张许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听孟楼说过自己的梦境,知道那梦境中苍凉凄惨的战场,她坐直身子说道:“那个梦其实并不只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曹操曾经写过一首叫‘蒿里行’的诗,蒿里就是坟场的意思,那描写的就是大战之后的中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你梦里见到的,其实就是这个场面。”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小楼梦里见到的是曹操诗里面的场面?”胡海觉得头昏脑涨,不由得问道。

“刚才金匮六壬盘的检测结果里面,那个多嘴的研究员提到一件事,就是金匮六壬盘的表面有一层磁粉。我猜想,这层磁粉的作用恐怕不只是他说的保护内层防止锈蚀,你们记得以前的录音带和录影带吗?”

胡海不爱动脑,却并不意味着他愚蠢,有了张许的提示,他立刻反应过来:“我明白了,这些磁粉就象录影带上的磁粉一样,可以记下周围的图像声音,再通过电磁的方式放出来,这样当人睡着的时候,就受到这电磁的干扰,梦到里面记载的场景!”

张许点了点头:“大致就是这样,可是怎么样让金匮六壬盘上的磁粉发挥作用,记下周围的场景,这就是另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有好的想法。”

见孟楼与胡海都专心致志地听着自己分析,张许脸微微一红,然后又说道:“不仅如此,还有,你们记得陈香姬墓被发掘出来时的那些疯狂而死的人么?电视里面说是未知病毒,但是却又没有检测出什么来,我怀疑是不是也和金匮六壬盘的电磁辐射有关,比如说,现场也有类似于金匮六壬盘的辐射源,专门破坏人的脑部神经系统……”

“小许,你可真是天才,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别的女孩子,如果长得漂亮的话大多愚蠢,你可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尽管张许的解释还有漏洞,也算不上完满,但对于胡海而言这足够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拍张许马屁的机会而已,因此奉承之辞如滔滔江水从他口中绵绵而出,大有开始那个研究员唠叨的模样。

不过在张许面前,他的恭维明显没有什么效力,张许只是带着淡淡的笑,一边听一边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孟楼也同样在思考,张许的推测是非常有道理的,而且从张许的推测中,孟楼还想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说,那夜在废弃了的隐者村,他们看到的恐怖一幕。

“我想……”

“我想……”

他与张许竟然同时开口,说出了同样的词语,两人相视一笑,把摸不着头脑的胡海气坏了。

“你们!”自觉没有两人间那种默契的胡海眼睛瞪得老大,他咆哮着将孟楼推翻了一个跟头,没敢向张许发火,只能将怒气发泄到孟楼身上了:“小楼,不许学小许说话!”

“哈哈,我们大概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上。”孟楼借着他推的力量在席梦思床上翻了一下,接着意识到这是在张许的房里,立刻爬起来坐得端端正正的:“我们想到在隐者村那晚看到的所谓鬼魂了。”

想到那晚,数以百计的亡魂在绿色的磷火中哀嚎挣扎,胡海的脸色也变了,他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怎么了?”

“那些并不是真正的鬼魂,只是幻象而已。”张许接过话来:“记得我们离开神农寨不久就发现指南针没用了吗,接着又是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了。原因很简单,在隐者村附近,甚至有可能就是在村子底下,有一个大型的磁铁矿,下雨天的时候,电闪雷鸣的情况下激活了地下的磁铁,就象磁带一样,会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记下来。”

“那是一个大型的金匮六壬盘!”胡海叫了起来!

“差不多吧,我们在的那个晚上,正好雷击中了豫楼,所以就看到那一幕了。哼,当初隐者村的叛徒,也就是被这幻象吓走的,而且这幻象对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张许对于当初叛徒出卖使得隐者村被屠杀、特别那么多的妇孺惨死,一直耿耿于怀。

胡海呆呆坐在那儿,张许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因为过于玄乎所以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心思粗直的人有心思粗直的人的好处,想不明白他就扔开不想,又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奇书网真陪那些人去找曹操墓?”

“走到这一步,我们也骑虎难下了。”张许苦笑了一下,聚宝堂张家可以让她在蚯蚓王生死眼面前保全自己,但面对荷恩、酒井忠男和阎世铭则没有任何用处。在找到曹操墓之前,他们绝对不会放知情人脱离自己掌控,更何况孟楼手中还有金匮六壬盘。

在张许心中,还有一个更大胆的假设,金匮六壬盘与孟楼在冥冥中定然有某种联系,所以只有孟楼才会受到它的影响,比如说,因为金匮六壬盘带来的恐惧感而浑身冰冷,甚至于结上一层冰。

胡海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好奇地问道:“小许,你知道小楼身上为什么会结冰吗?”

“这恐怕还是金匮六壬盘造成的……什么原因我现在还没法解释。”张许说了一句,见到胡海瞪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样,她突然笑了:“我只是瞎猜的,不过,请相信女孩子的直觉,很灵的哦!”

“那是,那是,小许不但聪明漂亮,还有超人一等的第六感。”胡海也无意深究,又有了称赞张许的机会才是正事。他们说说笑笑,孟楼则懒懒地靠在床边上,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张许与胡海说着话,偶尔还瞄上孟楼一眼,她很清楚,孟楼眼睛盯着他们,心却不在这里。

从得到金匮六壬盘开始,孟楼就被众多的麻烦所困扰,一个又一个危机找上门来。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将那金匮六壬盘当作灾星扔了,可是冥冥中有种力量,让孟楼不仅没扔掉金匮六壬盘,甚至不能容忍金匮六壬盘被别人得去。想到金匮六壬盘发射的电磁波可能会影响人的脑电波,张许就暗暗为孟楼担忧,为什么这电磁波不影响别人,偏偏就影响孟楼呢?

还有,那让孟楼突然间感到寒冷甚至产生冰冻效果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在什么情况下还会再次发作,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孟楼的生死!

心思粗疏的胡海或许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但是张许与孟楼却不会忽略于此。检测的结果表明,金匮六壬盘的电磁辐射对人体是无害的,但象孟楼这种情况,会不会受到伤害就不是检测结果能说明了。

良久之后,孟楼还是那副模样,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这下连胡海也意识到不对了。他们本来就是损友,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在漂亮女孩面前“相互出卖揭底”几乎就是家常便饭,就算由于某种原因这次重逢之后孟楼安静了许多,可是象这样一言不发还是首次。

“小楼,你没事吧?”与张许不同,胡海是想到就说的性格,因此向孟楼问道。

“哦、哦,我没事,就是走了会神。”孟楼坐正了身躯,他不想胡海多担心,因此虚言以对。

胡海疑惑地摇头,他非常了解孟楼,孟楼越是如此,就证明事态很严重。想了想,他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觉得发现这金匮六壬盘后,咱们遇到了好多巧合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曹操墓。不管你现在担心的是什么东西,只要到了曹操墓,全部都会解决掉,我有这个预感!”

他的话刚说完,张许与孟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张许学着他的口气:“那是那是,大海不但聪明漂亮,还有超人一等的第六感……呵呵呵呵……”

胡海起初当她是在夸自己,正得意洋洋间,见她笑得花枝乱颤,突然间明白过来:“这话我觉得好熟,不是我开始夸你的吗?好你个小许,说我是女孩子!”

笑声再次在屋里回荡起来,在这笑声里,孟楼也抛开了心事,正如胡海所说,这一切,在曹操墓中终会有个解决!

十九、岳城水库
岳城水库是一座上世纪五十年代建成的水库,本来目的是防洪灌溉,但高峡出平湖之后的湖光山色,使得这儿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旅游点。这里曲径通幽风景秀丽,在附近的大山中还有“天井洞”、“十里洞”等溶洞,前几年传说还有人在这看到了飞碟,因此吸引了不少自驾车旅游的人。

站在水库边上的山顶上,孟楼极目四顾,莽莽群山间,水库湖象块闪闪发光的琥珀,呈现在他的面前。孟楼已经站在这儿足有半小时,却仿佛是看不够一般,丝毫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

和他一样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这三个人是三老头请来的帮手。听他们介绍,荷恩请来的那个穿着修士服的是美国一位著名的惩戒牧师,名叫罗兰德,非常善于对付诸如吸血鬼、狼人或是幽灵之类的灵异事件;酒井找来的那个穿着日本传统服装还戴着高高帽子的冷漠女孩,则是日本妙法八幡宫神社的当主,一个为日本权贵所敬奉的阴阳师,酒井称她阿芸;相比而言,阎世铭请来的赖长安最不起眼,看上去还有些贼眉鼠目,衣服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对这人却最为客气,因为阎世铭在介绍他时说他是一位“寻龙师”,而且是传说中的赖布衣的后代。

赖布衣本名赖风岗,字文俊,是宋朝著名的风水堪舆大师,最善为人相墓,对于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而言,他就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事实上,当年风水学分为南北二宗,南宗一脉多奉郭璞为祖,赖布衣也好堪舆宗也好,甚至连傅德高的阴阳宗,都是南宗的分支;北宗则以管辂为祖,孟楼的望气术与堪地术便是源自于此。两者虽分二脉实属同源,只不过由于中原战乱不休,北宗渐渐衰弱而南宗分支流派越来越多,出现了不少大师级的人物。

“发现什么没有?”胡海瞪着眼睛,颇为期盼地等着他回答,他才不管什么惩戒牧师阴阳神官或者赖布衣,他只相信孟楼的望气术与堪地术。

他问到第三遍,孟楼才回过神来:“白天望气效果不是很好,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虽然嘴巴上这样讲,孟楼心中却又满是疑惑,虽然白天不适用望气术,但堪地术却可以用。从水库附近的山川走势来看,这水库分明是一个“聚元阵眼”,可以将周围山脉河流的“气”聚集于此。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孟楼看到这时,忍不住就想到神农寨的石板地图,那石板地图上标出的全是凶山恶水,而这些凶山恶水的凶气被聚元阵眼吸纳,全部凝聚在这湖底。

“赞美全知全能的上帝,赐我真实之眼,看透眼前的虚幻!”罗兰德这时突然跪了下来,捧着银十字架虔诚地祈祷。

“他在干什么?”胡海的兴趣立刻被吸引过去,孟楼摇了摇头,还是张许的英文比较好,将罗兰德的祈祷词翻译了一遍。听到这家伙是在祈祷,胡海撇了撇嘴:“没意思。”

“请赖大师指点一下我们。”胡海缠着孟楼,而蚯蚓王、生死眼和傅德高则围着赖长安。如果赖长安不在的话,他们也一定是围着孟楼听孟楼的意见,因此,当胡海见着他们在赖长安面前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嘴撇得更凶了。

“不敢,不敢,这里有西洋和尚,还有东洋的神官,还轮不到我说什么。”赖长安声音有些尖细,说出话来四平八稳,与他那令人生厌的模样很不相称。

“那我就不客气了。”被酒井忠男称为阿芸的日本女孩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汉语说得很好,只是吐字稍有些慢,赖长安说了句客气话,她便接过了话题,仿佛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似的。

蚯蚓王眼中寒光一闪,他才不相信洋和尚,这个日本女人他更不相信,但他毕竟是老江湖,没有挑这个头,而是看向胡海。以他对胡海脾气的认识,这日本女人一副清傲的模样,肯定会让胡海忍不住出言讥讽。

出乎他意料的是,胡海只是把嘴角撇得更向下弯了,不屑的表情溢于脸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蚯蚓王对人情世故都极为练达,在发丘盗墓这个行当里更是第一流的人物,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是雄性荷尔蒙,也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骄傲。象胡海这样的人,只要阿芸没在他面前做什么坏事,即使这女孩狂傲些,胡海也绝不会主动去搭理。

这一点,孟楼与胡海是一样的,对待表现得过于骄傲的异性,他们的本能反应就是“我比你还要傲”。这当然是两人性格上还不成熟之处,不过,却恰好能让二人免于成为蚯蚓王打击阿芸的武器。

“根据我们妙法八幡宫的八字真言,这座水库是九煞之地,周围山川河流的煞气,被水库吸纳过来。”阿芸没有正上瞧人,仍是那副清高傲慢的表情:“我可以肯定,水库建成时发生过事故,因为我还看到了怨灵。这是怨灵的生祭,他们的死激发了水库积聚的煞气,似乎会有非常可怕的邪魔……”

孟楼仔细听着她说话,随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话语,孟楼觉得心中麻麻的,接着,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来得非常快,仅仅是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象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发起抖来,眉毛额角都凝出了淡淡的白霜。

“我靠,又发作了!”仍然是胡海最先发现他的异样,胡海的吼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都从阿芸的话中转了过来。阿芸一皱眉,被别人打断话让她心中非常不快,但当她看到孟楼身上的异常变化时,也禁不住发出惊呼声。

“阴煞!”

阿芸与赖长安同时惊呼出声,只不过一个是以日语一个是以汉语喊出来而已。孟楼此时觉得那寒意已经渐渐开始消褪了,他的身体似乎适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恢复的速度变得很快,片刻的时间里,他便恢复正常。因此,他向胡海与张许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无碍,然后问道:“什么是阴煞?”

赖长安看了阿芸一眼,开始他嘴上谦虚,这个日本小婆娘就真顺杆上爬,这让他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快,因此这次他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等着阿芸的结论。

阿芸微闭着眼,双手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辞,她在念动咒文的时候非常专注,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脸上清傲的气质也被虔诚纯真所取代。这个时候众人都意识到,她头上的光环虽然绚目,可毕竟还只是十八九岁的女孩,而且长得颇为秀丽。

“咄!”念了老长一段咒文之后,阿芸猛然怒吼了一声,她的指尖随着刺出,直指孟楼的额间。她动作非常快捷,孟楼明明看到了,却不知为什么做不出反应来。站在孟楼身边的胡海隐约间看到她的指尖上银光闪动,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去一搁,将她的手挡开来。

接着,众人都看到阿芸的指尖闪动着寒光,她的食指指尖分明是锋锐的金属套指!如果被她这一指刺中,孟楼脸上肯定得破相!

“我靠,你这小鬼子,想杀人是不是,还以为中国是满清民国时候啊?”胡海脖子一昂,瞪着眼就开骂了。

“驱魔除邪是妙法八幡宫的义务。”阿芸长长的睫毛撩了起来,她冷冷地看了胡海一眼。胡海向来胆大包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怕上一个女孩,但被她目光一扫,仍然打了个冷战。

这女孩的目光有鬼!

傅德高向前跨了一步,嘿嘿干笑了声:“有我阴阳宗的人在,还轮不到你们日本人逞能吧,小丫头,睁大你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阴煞?”

阴阳宗虽然不象茅山或龙虎山那样有名,但论起装神弄鬼驱魔除妖,确实是这个圈子里颇有实力的一支。傅德高既然自称是阴阳宗人,又说孟楼身上并不是阴煞,阿芸与赖长安也不得不慎重。仔细端详了孟楼好一会儿,赖长安首先摇了摇头:“确实不是阴煞,如果是阴煞发作,这位早就成冻尸了。”

阿芸也收回了那凌厉的眼神,她什么也没说,又跟在酒井忠男的身后。胡海对她的恶感更深,不满地瞄了她一眼:“我靠,小鬼子就不知道真心道歉?”

这样一打岔,众人暂时忘了听他们说岳城水库的风水,大伙都对阿芸与赖长安提到的“阴煞”很感兴趣,立刻就有人问起这件事来。阿芸仍是一模清傲模样,什么也没有回答,赖长安看着傅德高,似乎认为傅德高理有资格讨论这事情。

“实不相瞒,什么驱妖除魔的行当,我们阴阳宗做过许多,绝大多数都是骗人的勾当,哄那些乡野的愚夫愚妇两个小钱而已。”

“但是,这些骗人的把戏里面,有一些……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比如说赖大师说的阴煞吧,就是很难解释的事情。据说,阴年阴日阴时出生的阴人,也就是女子,如果死亡的时间也是阴年阴日阴时,同时她死时又有很大的怨恨话,就会阴魂不散,变成阴煞,被这阴煞附体的人,很快就会冻成冰块,三魂六魄也被这阴煞收去,成为她的力量……”

“这全是封建迷信嘛,我才不相信这个!”胡海摇头打断了傅德高。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傅德高对胡海的脾气也了解得很,知道这是个不相信任何自己未曾亲眼见到过事情的家伙,也不以为意,反而是笑了一笑:“这确实是封建迷信,是我们编出来骗外行的。”

“我就是说嘛!”胡海嘿嘿一笑,但他发现除了自己外,没有一个人在笑,不由得诧异地看着众人。

“虽然这是我们编出骗人的,但是,确实有阴煞存在。”傅德高停了一下,然后又说道:“这可能不是什么怨魂,或许是某种人类现在还没办法发现的病毒,甚至有可能是人的幻觉,但是绝对有阴煞存在。”

“你这么肯定?”胡海还有些不服气。

“因为我亲眼见过,我的师父就是死在阴煞的手里。”傅德高轻轻颤了颤。

“啊?”胡海眼睛一突:“不会吧,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想想看,陈香姬墓里的诅咒。”傅德高没有多作解释,而是提起了他们发现金匮六壬盘的地方:“那是你亲眼见到的。”

胡海想起那些哄抢陈香姬墓内文物的人们,他们大多疯狂而死,而且导致他们疯狂的原因到现在还查不出来,不过张许推测那可能是某种未知的辐射源造成的。正是在那座墓里,孟楼得到了金匮六壬盘,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孟楼出现那种冰冷的感觉。

他悄悄看了孟楼一眼,发现孟楼表情很平静,似乎这事情和自己无关一般。这让胡海心中安定下来,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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