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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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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润拍手笑说:“好,好。”
冯润抱着高照容的腿,将高照容举了起来。高照容伸手折下了高处最漂亮的红梅花,笑嘻嘻的递给了冯润。
此后她们便成为了朋友。冯润常来找高照容聊天。冯润告诉高照容她是如何被冯太后从宫中送了出来,辗转来到这水月庵中。她的病出来几个月便好了,然后便一直是一个人孤单的留在这尼姑庵中,打发时光。冯家似是将她遗忘了一般,无人过问。
高照容叹了口气,如今冯清才是皇后的人选,其他的冯家女子都是弃子。既然无用,冯家当然不会费心来理会了。
高照容只说自己在宫中犯了事,所以被贬了出来,只字不提拓跋宏与她之间的事情。
眼看日子飞快的过去,到了年底。拓跋宏忽然招各国使臣和君主前来庆贺。这是他真正独自掌权的第一年,各国的君主,能来的都来了。就连于成也大老远的跑来了。于成与拓跋宏的关系与别人不同,所以没有住在馆驿中,而是被拓跋宏安排在了宫中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
拓跋宏有日坐在于成住屋子里,围着暖洋洋的炭火与于成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于成似是无意的问道:“我来这里几日了,怎么没见高丽国送来的那个绝世美女?听说你对她宠爱的很,我倒是有几分好奇,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第九十章 墓地惊魂(上)
拓跋宏的身体僵了一僵,眼神暗了、说:“她被我送到水月庵中去了。”
这些日子,他尽力的不去想她,可是每日下朝,还是不由自主的会走到漱兰宫外。每当他坐在御书房中,看着空荡荡的桌边,忽然会很想念她。他总是要许久,才能忍住自己立刻想将她从水月庵中召回来的冲动。如今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自己就是喜欢高照容,还是因为高照容像花木兰了,所以对她与别的女子不同了。
于成皱着眉问:“为何?传言不是说她恭顺有礼,八面玲珑,在这宫中处得极好,连冯太后都极喜欢她吗?”
拓跋宏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细细的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冲到鼻根,辣的他眼眶都湿了。他淡淡的说:“不为何,她是高丽国的人。我怎么会允许一个异国之人在我后宫做大。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将她疏远的借口。”
他看着于成苦笑了一声说:“成,我是不是很傻,有一阵子竟然把她当成了兰。”
于成的手顿了顿,垂下眼帘说:“哦,为何?她与兰儿长得很像吗?”
拓跋宏摇摇头说:“长得一点也不像。脾气性格也比兰好许多。高照容温柔忍让,完全不似花木兰般泼皮耍赖,脸皮厚,不择手段。现在细细的想来,就连声音和举止也不像。可是高照容为何总给我熟悉的感觉。她知道许多只有我和兰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吗?那日兰死的时候,我抱着她整整一日一夜,她浑身冰冷僵硬。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她确实是……所以我一度以为高照容是兰托魂而来。为这我竟然还去问高照容。”
于成抬眼看着他,似是带着几分紧张的问道:“哦,她如何回答?”
拓跋宏叹了口气说:“她说,她是被冯太后逼入宫的。她杀冯太后,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与兄长被人拆散之事报仇。我会觉得她与兰相似,是因为她刻意模范兰来接近我。一来,我不想高丽国有人在我后宫之中影响我的决策,趁着我还能脱身,便把她弄得离我远些;二来,她竟然利用我对兰的感情,来接近我。我也想借机惩罚她”
于成激动得手里的杯子都在微微的抖。他放下了杯子,捏紧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拳头。花木兰走后,忽然失踪了。他多寻不得。后来听他在北魏宫中的内线说了高照容的事,他有些迷糊了。那高照容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他也无法分辨。
如今听拓跋宏一说,于成才肯定,那边是花木兰。若真是高照容,即使为了接近拓跋宏而来,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说出实情。又如此安分的任自己被元宏冷落在水月庵中,什么办法也不想。如此看来,花木兰还是想离开拓跋宏。
于成抬眼笑了笑说:“我难得来一次,我们便不要说那伤心的事情了。今日定要与你一醉方休。”
过了一会儿,拓跋宏被内侍扶着,歪歪斜斜从于成那里回来。他哪儿不肯去,非要去漱兰宫。内侍苦于不能直说,只能勉强拦着拓跋宏,却还是终究拧不过拓跋宏,扶着他来到漱兰宫外。
拓跋宏有些不稳的站在漱兰宫外,看着紧闭的宫门,转头对内侍说:“你……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今夜就在这里过夜。”
内侍应了,却不敢走开,只是远远地看着。拓跋宏用力将门推开,脚步虚浮的走了进去。他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才想起来,花木兰死了,高照容也被自己贬到了尼姑庵中,这里;早就没有人了。
拓跋宏踩着厚厚的冰雪,走到台阶上坐了下来,沉默的看着这个院子。许久他才出声到:“来人!”
内侍忙跑了进来,躬身站在拓跋宏面前。拓跋宏说:“挑几样好的点心给水月庵送过去。每人一份,就说,朕今日大宴群臣,赏她们的。”
内侍应了,忙下去置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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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东西。方才水月庵的主持接过内侍送来的赏赐时,激动地手都在打颤,差点打翻了盒子。到这里两年了,冯润从未见过拓跋宏给水月庵任何赏赐。所以即便是她见惯了宫中荣华富贵的人,今日分到了点心,也有些激动。
冯润捏起一块雪白晶莹的凉糕,放在灯下细细的看,许久才舍得放入嘴中细细的品尝。那久违的熟悉的香甜滋味,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她仔细的思索着。拓跋宏为何会忽然派人送这些东西来?虽然他说人手一份,但是冯润知道,拓跋宏并不是个会临时起意,毫无目的去做事的人。这个水月庵中一定是多了个他在意的人,他又拉不下面子独独赏赐她一个人,所以便只能假借着赏赐众人来关心她了。
冯润想来想去,这一阵子,水月庵除了高照容,便没再有新人进来。冯润忽然激动起来,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她想:“也许,也许这是我见到拓跋宏,重回宫中的好机会。”
第二日冯润便找到主持,旁敲侧击、有意无意的问起高照容的身世。从主持遮遮掩掩,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中,她还是猜到了个大概。原来高照容是高丽人,她是拓跋宏自花木兰死后最宠爱的妃子。前一阵子不知道是为何事,被拓跋宏贬到了水月庵中。
冯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兴奋得指尖都在颤抖。她告辞了方丈,一边走,一边暗暗的想:“过去,我总是在等着你来。如今我要你来求我。过去我再孤寂再无奈,也不愿意用那些令人不齿的手段,如为了回到那里,我什么都敢做!”
冯润来到高照容的房外,看见高照容正坐在炭火边自己和自己下着棋。冯润默默的站在门口处,看着那张比她还美丽的脸。昨日,自己还把她当做慰藉孤寂的好友,对她的美丽惺惺相惜。如今这张美丽的脸,却像是在向她炫耀一般,让她的心填满了嫉妒和怨恨,啃食着她的理智,让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了它。她咬着牙想:她对高照容全盘托出,高照容却对她隐瞒欺骗。若不是昨日的赏赐,她就要被高照容蒙蔽了眼睛,便会错过这个回到宫中的良机了。
高照容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看见冯润站在门边,便笑了,说:“润儿来了,进来吧,怎么站在门口吹冷风?”
冯润笑了笑,慢慢的走到高照容的身边坐了下来。冯润瞟到桌上那个食盒。那是昨日拓跋宏命人送来的点心。其他人的早就吃完了,唯独高照容这里还剩了大半。冯润心中又忍不住的嫉恨起来,她暗自冷笑了一声,想:“她是宫中的宠妃,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高照容有些吃惊的看着冯润眼中一闪即逝的阴鹜。她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果然,冯润立刻笑笑说:“妹妹为何不吃点心?难道,是不喜欢?”
高照容叹了口气说:“不是不喜欢,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犯困,不想吃东西。可能是染了风寒。”
冯润关心的问道:“可要叫大夫来?”
高照容说:“不用了,我歇息几日就好。润儿找我何事?”
冯润笑笑说:“这几日下雪不便出去。等雪停了我带你去个赏梅的好地方。”
高照容笑笑说:“好。”
第二日,雪就停了。冯润果真带着高照容出去了。他们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许远,来到一片林子里。这里树和梅花却有几分相似,但是却一朵花儿也没有。
高照容笑着对冯润说:“润儿怕是弄错了。这不是梅花,是桃花。虽然有些相似,但是花期不一样,桃花要到春天才会开。”
冯润似有些懊恼的微微红了脸说:“我秋天来这里时看见这些树以为是梅花,没想到是桃花。”
高照容摇了摇头,笑着正准备往回走。冯润忽然嘀咕道:“原来他是为了她才在这里种了这些桃花的。”
高照容一听,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问:“润儿在说什么?”
冯润说:“说来也巧。这附近有个坟,里面埋着皇上曾今最宠爱的妃子。想来你也听过,那是个奇女子。她女扮男装上过战场,杀敌无数,还救过皇上。后来入了宫,不到一年便死了。皇上表面上没什么,其实伤心万分,将她葬在了这里,还种了一大片的桃花在这里。”
高照容听了心中一动,转身看着冯润说:“哦?!这我倒是不知。”
冯润说:“反正都来了,我们不如去看看。”
高照容看着她的脸,心中有几分奇怪,暗想:“冯润分明很急切,生怕我不跟着她去,却又努力压抑着心绪。她到底想要我看什么?”高照容淡淡的笑了笑说:“那便去看看吧。”
冯润转身,在前面带路。高照容默默的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暗想:“不管她想干什么,我且不动声色的跟去看看。”
不一会,冯润指着不远处说:“你看,到了”。
高照容忍不住吃了一惊。这坟墓着实壮观。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十丈来高,方圆近四十丈的大土堆。用大的青色条石砌筑外围,条石之间的接缝用糯米和石灰拌合填塞,密不透风。墓顶用上好的黄泥覆盖,高大威武,可见修建之人用心良苦。
高照容心中疑惑,于成不是说拓跋宏将花木兰草草的葬了吗?为何这个墓地如此的隆重?莫非这不是花木兰的墓?
高照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近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巨大的整条汉白玉雕成的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刻着:爱妻元花氏木兰之墓。高照容忽然红了眼,转开了头。
冯润忽然指着墓碑边说:“咦,那边怎么会有一个洞?”
高照容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见墓碑后隐约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洞来。
冯润似是有些害怕,又敌不过心中的好奇,战战兢兢的向那个洞口走去。
高照容微微皱了一下眉,在她身后叫道:“润,莫去。危险。”
冯润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理会高照容的呼唤,直直的向着那个洞口走去。她走到洞口边,似是脚下一滑,便尖叫着跌进了洞里。
高照容明知那是计策,打算不理会她,转身便走。只是走出去几步,她又忍不住被自己的好奇给留住了脚步,她想:“以我的身手,冯润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拿我奈何?我便去看看,冯润到底要干什么?”想到这里,她也走到了洞口边。
高照容探出头去,看着那个洞口里面。只见里面黑黝黝的,通向未知的深处,周围白雪皑皑,这个洞口处却从里面吹出来阵阵暖风。
高照容对着洞口大声的呼唤着冯润,却只听见自己的回音。好一会儿,高照容才隐约听见冯润的微弱呼救声:“容,救救我。我摔伤了脚,如今不能动弹。”
高照容想:手边没有火把,如何下去。她的理智告诉她自己:现在最明智的办法,是她立刻返回水月庵中找了人,带着火把来救冯润。可是若是冯润真的摔伤了,一个娇弱的女子在冰天雪地中,等高照容叫来人,恐怕她都已经冻死了。
☆、第九十一章 墓地惊魂(下)
高照容想起冯澜。虽然她曾想救她,最后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高照容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扶着滑溜的边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初时,她的眼睛还未适应这洞中的黑暗,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过了一会,往里走了些,她渐渐看清楚了周围。原来她踩在一个在石头中凿出的通道上。通道是窄窄的阶梯,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道伸向何处。若是站在洞口,一不小心踩空了,便会滚下去,收不住势的一直滚到底。
高照容看着黑黝黝的通道,吹着似有似无的暖风,心中有些发虚,停下了脚步。可是转念一想,她却又觉得好笑起来。别人到墓穴里觉得害怕是因为怕里面鬼,如今她自己到自己的墓中来,难道也怕鬼吗?想到这里,她便扶着潮湿的石壁继续往下走。一边走,高照容一边大声的说:“润儿,你坐在原地莫动,我来了。”
冯润似是躺在阶梯的底部弱弱的应了一声。
走了快一刻钟,才走到了尽头。高照容在阶梯的尽头没有看钱冯润,却看见一扇大开着的石门。风便是从石门后吹来的。高照容不想再进去了,她站在门口大声的叫着:“润儿,你在哪里?”
只听见冯润的声音从石门里面传来,她说:“这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个门。我方才一直滚到石门里才停下,伤了脚。我还害怕,我好痛,快来救我啊。”
高照容叹了口气,咬咬牙走了进去。只是她一进去,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原来这是墓室的正室。正室的四壁点着明晃晃的长明灯,将墓室中照得一片透亮。墓室的中央摆着一个大大的黑漆檀香木的棺椁。高照容正在细细的打量,却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她回过头一看,石门吱吱呀呀的关上了。
高照容心中一惊,忙回身扑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石门已经关严实。她用力推门,可是门却丝毫不动。她又用尽全力的去推了推,推得自己满身是汗,精疲力竭,厚重的石门却依旧毫无反应的静静立着。
冯润的声音隐约从门外传来,她冷冷的说:“高昭仪,这个门你是打不开的,莫要浪费精神了。那时,冯太后怕花木兰没死从里面逃出来,悄悄让人改了这个门。这个门只能从外面开关。不用害怕,我没想伤害你,我不过是借你的金身一用,召那皇上前来。你便在这里面,委屈几日。这墓室中有贡品,也很暖和,你饿了吃些东西,闷了便看看墙上的画。等皇上来了,我自然放你出来。”
高照容叹了口气,她昨日一看拓跋宏送点心到水月庵中,就知道拓跋宏这是在给她惹祸。今日果真应验了。高照容说:“冯润,拓跋宏早就已经不在乎我了,我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弃妇。拓跋宏把我送来这水月庵中,数月不闻不问便是证据。你即便是杀了我,他也不会理会的。”
冯润笑了笑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是有办法让他来。你便当时帮我。这样不但我能回宫中,还能让你重新见到皇上,岂不是对你我都好。你便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吧。”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高照容站在石门里听着冯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心中不由得懊恼起来:自己怎么这般的心软,又着了冯家人的道儿。如今进来了,也只能稍安勿躁的好好呆着了。现在只能期望冯润说的是真话,等到拓跋宏来了,她便会放自己出去。
高照容转身接着打量墓室。墓室的正中央的墙上画着一个女子。高照容看着这个女子,心中一震,那分明就是花木兰。画上的花木兰既不是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也不是凤冠霞帔娇媚动人,而是穿着一身的男子的短装。画上的她年纪尚小,梳着男子的法式,手里拿着马鞭,仰着脸俏皮的笑着。高照容看着自己的画像不由得鼻酸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元宏,将元宏抢回花家村时的样子。原来在他心中,对她最初的样子记忆如此深刻。
高照容看着画上写的字,那是拓跋宏的笔迹:兰,吾爱。
高照容揪着自己的衣襟往后退了一步,泪水流了下来。她觉得一阵头晕,扶着傍边的石柱才站稳了。她看着明晃晃的长明灯,心想:灯既然亮着,这墓室中必有通气口,不会气闷,为何自己会觉得头晕?自己这阵子都是这般犯懒,头晕,确实是很不对劲。她忽然想到,自己好几个月该来的东西都没有来。她扶着额坐了下来,细细的想了想。自己这几日觉得头晕恶心难道是!!!!
高照容咬着嘴唇,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怎么办?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把孩子生下来,若是生下了孩子,她便真的走不了了。可是这是她与宏的骨血,难道真的要她狠心的将孩子弄掉吗?若真是这样,这次倒是个好机会,借着冯润将自己关在墓室中,将孩子弄掉,便说是惊吓过度,即便是拓跋宏也无法责怪于她。拓跋宏只会迁怒于冯润,她正好借机给冯润一点惩罚。
高照容站了起来,在墓室中徘徊着,反复的思索着。墓室的顶上和四周都画满了花木兰的画像。那些她与拓跋宏在花家村和后来一起在战场上的情景。每当她下定决心,要将孩子弄掉时,抬头看看画像,又心软了。
高照容徘徊了不知多久,终于打定了主意。即便是她如何的想离开拓跋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她要将孩子生下来。再说,拓跋宏即便是真如冯润所言来了水月庵,也未必会来这里。到时候自己从这里一脱身,便找个悬崖,假装失足掉下去,让高照容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然后她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
高照容有些乏了,饿了许久,又没有休息,她觉得头沉得似有千斤重一般。她扶着壁勉强撑着,心中暗念:“你不能倒下,你还要出去,将孩子生下来。你还有父亲还在等着你回家。”
正在她挣扎之时,墓室的石门忽然开了。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拓跋宏迫不及待的从门口迈了进来。他一进来,便大声的呼唤着:“兰,你在吗?”
高照容叹了口气,他终究是知道了。
拓跋宏看见了站在墙边的高照容,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了正软软倒下的高照容的身子。拓跋宏急切的呼唤着:“兰,兰,你怎么啦!?”
…………分割线…………
拓跋宏宿醉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御书房中。他扶着有些晕沉的头,坐了起来。忽然宫女进来说,侍卫长在外求见。拓跋宏梳洗之后,一边让宫女侍候着他穿衣,一边听侍卫长向他禀报于成的动向。侍卫长说:“今日城门刚开,于成可汗就带着人出去了。派出跟踪的人发现于成可汗往城北走了。”
拓跋宏皱着眉想:城北,那里除了花木兰的坟和水月庵,什么也没有。如今冰天雪地的也无处游玩,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拓跋宏挥了挥手,说:“知道了。”侍卫长便下去了。
这时花木清又来求见。拓跋宏心中更加觉得奇怪,自从花木兰死后,花木清便从未主动找过他。拓跋宏忙让花木清进来。
花木清踌躇良久才说:“皇上,花木兰在何处?”
拓跋宏淡淡的回到:“木清为何忽然这么问?”
花木清说:“木兰同我说,她要替自己和花木云报了仇才能与我相见。如今冯太后已死,却没见她来找我。况且昨日我在参加夜宴的妃嫔中也未见木兰,所以我心中奇怪,便来问皇上到底是何缘故?”
拓跋宏一听,心不由的怦怦乱跳起来。他不动声色的说:“她何时与你说的?”
花木清想了想说:“就是那日冯涵被打之日。”
拓跋宏说:“你被高照容骗了。她假扮花木兰便是为了接近我,她说是为了花木兰去报复冯太后,其实是为她与她兄长之事报仇。”
花木清满脸愕然。他想了想,摇头道:“不对,那是花木兰。若是那是高照容,她为何要问花木云之事?若不是花木兰,听见花木云之事为何会如此悲伤?那一定是花木兰,只是不知道为何不肯见我?如今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拓跋宏低着头细细的想了起来。他忽然问道:“我曾给花木兰一瓶去疤痕的药,她可有用过?”
花木清被他没头没脑的一问,有些懵了,他想了想说:“木兰不舍得用,一直放在身边。我听拓跋祥说过,拓跋祥见她如此珍爱这个小瓶,便在后来收敛她时,将那个小瓶放在棺椁中陪葬了。”
拓跋宏“蹭”的站了起来,唤道:“鞠安!”
侍卫长应声而入。拓跋宏问道:“上次我要你派人去查看花木兰的棺椁。你可曾注意到她身边有个白色的小瓷瓶?”
侍卫长想了想说:“那日事关紧要,微臣是亲自去的。棺椁中陪葬的物件虽多,但全是玉器金器,却没有见到任何瓷器。”
拓跋宏的手忽然抖了起来,眯着眼看着侍卫长说:“花木兰死那几日,于成可有异动?”
侍卫长想了想说:“比干城的守军说,似是见到他从比干城入了我北魏,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隔了数月,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又从比干城回了柔然,所以我便没有来向您禀报报。”
拓跋宏问:“随行人员数目可有变化?”
侍卫长细细回忆了一下说:“守军说,似是多了一个。”
拓跋宏问:“高照容回去的路上与朴照熙说了什么?”
鞠安说:“他们说的高丽语,暗卫听不懂。只见他们将一具骸骨从一个坟墓中取了出来,收殓好之后,运回了朴家。”
拓跋宏问:“谁的墓?”
鞠安说:“开始隔得远,没看清。后来等他们走了,再去看时,墓碑已被损毁。所以,不知道是谁的。”
拓跋宏立刻的站了起来,对侍卫长说:“快叫人,随我一同去水月庵。”
花木清愕然的站着。拓跋宏对他说:“你先回去,以后我再与你细说。”
拓跋宏与随从一路策马狂奔,跑到了水月庵中,没有找到高照容,也没有看见于成。拓跋宏捉来主持一问。主持哆哆嗦嗦的说于成带着一个女子去了花木兰的墓地。拓跋宏又撇下主持带着人往墓地跑。在墓地门口遇见了于成和被于成捉住,正在拼命挣扎的冯润。
于成一见拓跋宏,有些吃惊,不由得松开了捉住冯润的手。拓跋宏有些意外,他皱眉看着冯润说:“怎么是你?”
冯润一见拓跋宏,眼睛发亮。她立刻跪下了说:“皇上,您来了。我知道高照容在哪里。昨日我与她去看花木兰的墓穴,她不小心滚了下去被石门关在了墓室中。我一个人推不开,方才回庵中求救,还未来得及叫人来,便被他捉来了这里。”
拓跋宏没有理会她,绕过了她与予成,直接往墓碑后的通道走,他急切的沿着甬道一直向下,推开了墓室的门,便看见高照容面色苍白的站在墓室墙边。他朝高照容急切的跑了过去,高照容却晕在了他的怀中。
拓跋宏抱着高照容喜悦得红了眼眶,自己差一点又错过了她。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想脱身离开。他怎么那么傻,差一点又被她骗了。
拓跋宏抱着高照容走出了墓室。于成满心的失望和悲哀的看着拓跋宏怀里的高照容:自己又晚了一步,无论多么努力,终究是会晚一步。
拓跋宏将高照容抱到了水月庵中高照容的房内,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又命人去宫中传太医。
太医被人给快马加鞭的拽了来,还未平复喘息,便被捉着给高照容把脉。
☆、第九十二章 龙子(上)
太医给高照容细细的查看,仔细的把过脉,捻须良久,又小心观察着拓跋宏的脸色。太医心中暗自盘算,高照容被贬到尼姑庵中已有几个月,如今这情形,是说,还是不说好呢?他见那拓跋宏一脸急切,才有些迟疑的说:“高昭仪,似是有了身孕。”
太医说的吞吞吐吐,却意思明确。拓跋宏倒仿佛没有听懂般,呆呆的看着太医,他微微皱眉说:“你说什么?”
太医心一横拱手低头说:“高照容已怀有身孕,两月有余。如今晕厥时因为体虚,劳累所致。想来在尼姑庵中长期吃素,方才在墓中又长时间未有休息和进食,所以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拓跋宏从床边“嗖”的一下站下来。太医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差点没有跪下。拓跋宏却说:“重赏!她何时会醒?烦太医给高昭仪开一些保胎,滋补的药。”
太医:“只要半个时辰她便会醒来。此后只要好好调养,安心养胎,便无事了。”
拓跋宏大喜,说:“赏,今日所有人都有赏!”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行礼退下了。
拓跋宏屏退了左右,转头看着高照容略有些苍白的脸。他细细的算了算日子,应是那日在回来车上种下的因。他心中一阵狂喜,他又将有孩子了,而且还是花木兰为他生的。他俯身在高照容的耳边轻声的呼唤,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中,然后转头吩咐说:“找一辆车来,要最好的,在车中垫上厚厚的褥子。请于成可汗进来。”
于成在外面静静的坐着,直到拓跋宏唤人来叫他进去。于成才站了起来,慢慢走进了房间。他看见高照容闭着眼躺在拓跋宏的怀中,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
拓跋宏见他进来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了。”
于成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细细的讲了一遍。
拓跋宏一边听,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的那个时候,于成收到消息,将解药换了;若不是自己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拓跋祥将花木兰迅速的葬了;若不是于成及时的给花木兰喂下解药,自己就要真的失去她了。
失去她的那种锥心刺骨的心痛,到如今还清晰的如同身临其境。他打了个寒战,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问到:“为何她又成了高照容,连冯太后和她自己的哥哥都没有识破?”
于成皱眉摇了摇头说:“我派出跟着她的人只跟到高照容家中,便失去了她的踪影。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后来,你给我书信问我花木兰脑后的伤痕,我才起疑。命人查找,又得知高照容的种种事情,才怀疑高照容便是花木兰,她这是借着高照容进宫来复仇了。”
拓跋宏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问:“她这脸上是何物?如何弄下来?”
于成叹了口气:自己也想取下这个面具,见上她一面,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取。
拓跋宏见于成不出声,心里明白于成也不知道,便不再问他了。
拓跋宏心中记起自己这两年多的思念和痛苦,忍不住怨恨起来:他们竟然如此的狠心,这么久都瞒着不告诉他。更可恶的是那花木兰,日日在他身边,眼见着他如此痛苦,也竟然也不告诉他。
于成见到他眼中闪过的怒气,叹了口气说:“你不要怨我们不告诉你。兰儿险些被人弄死,我们自然是要小心。况且你那时态度不明,冯太后假传你的圣旨,我也拿不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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