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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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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昂首迈进了宫门,花木兰忙低头跟上。她在心中暗暗的哀叹,从今日起,她便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第四十七章 冯家三姐妹(上)
进了大殿,花木兰便看见冯太后坐在中宫大殿的正座上,身边围着几个衣着华丽年轻女子。
拓跋宏朝冯太后弯腰行了个礼。花木兰跟在拓跋宏身后,默默的跪下了。
冯太后身旁的几个美人看见拓跋宏,面上或明或暗的都露出喜色来。只是在转眼看见拓跋宏身后的的花木兰时,这几个女子的神色便各有不同了。或是一脸鄙夷,或是愤愤的瞪着她,或是淡淡的瞟一眼,便转开头。
冯太后朝拓跋宏点头,宽慰了他几句,然后便转头看着花木兰。冯太后居高临下的默默看着花木兰。
花木兰眼角虽然瞟到这一切,却不予理会,只是老老实实的低头跪着。她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这争风吃醋,此刻就要开始了吗?”
花木兰恭恭敬敬的下跪,向冯太后请安。冯太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花木兰,面上和蔼,眼神平静。冯太后笑了笑,说了些宽慰的话,还赏赐了花木兰不少东西。那情形就好似在寻常的人家中,孙儿带着小妾来见慈祥的祖母一般。
花木兰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冷笑:“冯太后果然是个经历过风雨的女人,明明心中恨我恨得要死,她却依然能这般不露声色,礼数和气度都分毫不差。只是,我从进来就一直跪着,她一点也没有叫我起身的意思。可见,她还是忍不住要给我小鞋穿。”
拓跋宏见花木兰一直跪着,忍不住有些心疼起她来。可是他明白,他脸上丝毫不能显出来。因为他知道冯太后让花木兰这么跪着,一是要给花木兰下马威,杀杀她的特例进宫的威风,二来是要看看拓跋宏到底会有多宠花木兰。拓跋宏此刻越是不忍心,冯太后以后越会提防花木兰,花木兰的日子将会越艰难。所以,拓跋宏只是冷漠的站着,看也不看花木兰,似乎她这么跪着,是理所当然的。
冯太后伸手宫女递上来的香茶,低头吹开茶末,似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花木兰和拓跋宏。她轻轻抿了一口了一口茶,抬头淡淡的说:“花昭仪以后便住在漱兰宫中吧,前几日我命人将那里收拾出来了。”
在别人看来,漱兰宫离冯太后的正宫不远不近,不亲不疏,拿捏得刚刚好。拓跋宏却知道,冯太后这是将花木兰放在了她的多亲信的包围之中,重重监视之下。以后无论花木兰做什么,拓跋宏在花木兰这里做什么,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了。可是拓跋宏即便是知道,却没有办法。因为这宫中后妃之事,一直都是冯太后做主,况且名义上她还是他的祖母,他也不能在家务上忤逆他。
拓跋宏回头淡淡的对还在跪着的花木兰说:“如此,你便谢恩吧!”
花木兰立刻乖乖的磕头谢恩。
冯太后微笑的点头看着花木兰,和蔼的说:“花昭仪也累了吧,你下去休息吧。”
花木兰偷偷瞟了一眼拓跋宏,拓跋宏的下颌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点。花木兰便又行礼,退下了。
花木兰被宫女们领到了漱兰宫中。她站在漱兰宫高大的柱子旁,仰头看着雕龙画凤的房梁,心中暗暗的笑了:“从今起,我便如此夹着尾巴做人,处处忍让,不让你们拿着错处,我看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漱兰宫中的宫女上来给花木兰请安。花木兰点头,笑嘻嘻的说:“不用多礼,我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没那么多讲究,以后若是没有外人在,你们也不用这么娘娘来娘娘去的。我看你们年岁与我相仿,喜欢的便叫我一声花姐姐,觉得别扭的直接叫我花木兰也行。”
宫女们都弱弱的低头应了。花木兰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几个宫女都长得极其标致,想来方才殿上那几个女子也是惊为天人,这宫中果然是佳丽众多啊。花木兰从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此时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自己生的普通了些。
这时有个叫画屏的宫女上来,低头问道:“娘娘,可要进膳?”
花木兰奇怪的问:“我一个人吃?拓……皇上不来和我一起吃饭吗?”
画屏依旧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皇上通常一个人吃饭,从未到哪位娘娘那里用过膳。”
花木兰愣了,片刻才点点头说:“好吧,那便吃饭吧。”
花木兰坐在饭桌前,一个人对着满满一桌精美的饭菜。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拿起了筷子,又放下,说:“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你们一起来吧。”
宫女们低头说:“奴婢们不敢。”
花木兰想起拓跋宏说过的,冯太后治理宫中内务极严厉,想必她们是害怕冯太后知道了受处罚。她叹了口气,又拿起筷子,一人索然无味的吃了起来。她一边吃一边想: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无味的一个人吃饭。
花木兰枯坐到深夜,拓跋宏也没有来。虽然拓跋宏进宫前就说过,为了不让花木兰太惹人注意,遭人嫉恨,他不会每日都来她这里。但是花木兰心中还是极不舒服。她睁着眼躺在柔软熏过香的丝被上,怎么也睡不着。直到丑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花木兰即便是睡着了也极不安稳。她在睡梦中,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轻抚她的脸。
第二日,花木兰早早的便起来了,梳洗完,吃过早饭,便乖乖的去给冯太后请安。冯太后说了几句套话便放她出来了。花木兰和冯太后彼此心中都明白,对方不喜欢自己。所以冯太后不留她,花木兰也不愿意多呆,以免她们相互对着生厌。
花木兰从冯太后那里出来,想了想:这个时候,拓跋宏应该在上朝。他离开这么久,现在的朝事应该已经堆积如山,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的了吧。
花木兰百无聊赖,不敢乱跑,又无处可去,只能慢慢的走回到自己那漱兰宫中。花木兰在宫中枯坐了一日,哪里也没有去。这一日,拓跋宏依旧没有来,依旧只有几个宫女沉默的陪着她。
第三日,第四日,花木兰像是那撞钟的和尚一般,每日早上起来便去冯太后宫中请安,请完了安,便回到自己的漱兰宫中,然后便在宫中枯坐一日。
漱兰宫中宫女们也实在是闷得很,花木兰不出声,她们便不出声,搞得偌大的一个房间中,明明由五个人却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一般。花木兰甚至觉得,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花木兰实在是闲得无聊了,便把宫女们支开,换上短装,在院子里打拳。就这么一连过了十日。这十日里,她觉得自己只做了一件有用的事情,那便是自己把那冯氏三姐妹给认明白了。
美艳丰满,声音甜美的是冯润,是大姐;个子纤细,文文静静,连说话也是既温柔的是冯清,是老二;;有些调皮,长相可爱喜欢说话的是冯澜,是老三。
这一日,花木兰从冯太后那里出来,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漱兰宫。宫女们默默的跟着她。画屏看着花木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便上前说道:“娘娘,御花园里的花儿如今开得正好,您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赏花。”
花木兰眼睛一亮,回头看着画屏。可是进宫前拓跋宏对她说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宫中处处都是她的耳目,你要时刻小心。”她眼神黯淡了下去,坐了下来。
画屏小心的观察这花木兰的脸色,笑笑说:“往常太皇太后此时正在御书房看奏折。其他的娘娘们怕那毒日头,都躲在凉亭中歇息,没有人去那御花园中的。”
花木兰听了,想了想:“也对,不过就是去看个花。难不成还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再说,我若是再不出去走走,都要疯了。”
这么想着,花木兰才站起来,笑嘻嘻的对画屏说:“如此,请你前面带路。”
画屏抿着嘴笑笑,转身在前面带路。花木兰随着画屏,沿着宫中蜿蜒曲折的路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繁花盛开的园子里。
此处虽然只是一个三十来丈阔的院子,却蜿蜒悠长,绿树成荫,让人一眼看不透。而且院子里种了一棵高大的刺槐,刺槐的花儿此时正是最繁盛之时。那一串串白色的花儿,从柳条一般的枝干上垂落下来,似帘子般在微风中拂动,送来脉脉的甜香。
树边上种满了各色的奇花异草,盛开得娇艳无比。更难得的是,还有仿照江南园林的流水假山。流水潺潺,远处假山环绕之上还有一个朱红色的亭子,被这边的树挡住,看不真切,只露出一个角来。在这炎炎夏日里,凉风习习穿过刺槐的花儿和流水凉亭,从花木兰的耳边拂过,让花木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深申的嗅着,细细辨别着风中带来的香气。
忽然花木兰隐约听见那风中还带来了悠扬的琴声和有人嬉笑的声音。她愣了,又侧耳仔细的听了听。没错,确实是有人在远处说笑。花木兰立刻回头,想往回走。可是在来的路上,似乎又有人过来了。她凝神一看,来的人似乎是冯清和冯润。
花木兰皱了皱眉头,她们也来了,怎么这么巧?花木兰不想与她们照面,便立刻朝画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躲到了假山后。这个位置极好,既隐蔽,又可以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冯清和冯润一边走一边说笑着。等她们走近了,花木兰才听见她们说的话。冯清说“三妹说在这里弹琴的,怎么不见她。”
冯润撇撇嘴说:“她整日没有消停的时候。”
正说着,远处迎面又走来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看着他们,花木兰的心狂跳了几下。那高大的身影分明就是她多日不见的拓跋宏,矮的女子便是冯澜。
冯澜侧仰着头,和拓跋宏说着话。拓跋宏一边温柔的笑着微微低头听冯澜说话,一边拂开身前的柳条往前走。他们身后的宫女抱着一把古琴。花木兰心中似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痛得她眼睛都红了。原来方才自己听见的琴声和谈笑声是他们。原来拓跋宏没有来找她,不仅仅是因为朝政繁忙。
一看见冯澜,冯润的眼中立刻闪出一丝不屑和愤怒的光。冯清面上却依旧淡淡的。
冯澜看见了冯润和冯清,立刻笑着迎了上去,说:“大姐,二姐,你们来了。”
冯润和冯清立刻向拓跋宏行礼。拓跋宏脸上恢复了那淡淡的神色,朝她们点点头。
冯澜走到冯润和冯清身边。冯清微笑着柔声说:“澜儿,方才可是你们在弹琴?”
冯澜笑嘻嘻的说:“方才我与皇上在那凉亭之中弹琴,只是现在日头转到了凉亭之中,所以我们便想搬到这里来。”
冯润没有看冯澜,而是对拓跋宏笑道:“皇上好兴致。”
拓跋宏依旧淡淡的说:“澜儿的琴声极美。”
冯澜转头对拓跋宏嘟着嘴说:“皇上我们摆下琴来,继续弹琴可好?”
拓跋宏点头,招了招手,宫女们立刻上来把琴摆好了。冯澜坐下,摆好姿势好一阵,却迟迟不动。
冯澜转头对拓跋宏,带着撒娇的口吻,哀求着对拓跋宏说:“皇上,你都连听了三夜了,每次都是我弹,你听。澜儿听说皇上吹的玉笛,才是天籁之音,今日能不能请皇上吹笛子,让臣妾也饱饱耳福。”
拓跋宏愣了愣,似是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花木兰躲着的假山,嘴角微微上扬了扬,拿出了玉笛,说:“好,今日我便如了澜儿的心愿。”
☆、第四十八章 冯家三姐妹(下)
冯澜立刻满脸欣喜的转回头,挺起了腰身,端坐好,闭目凝神,然后缓缓睁开眼,纤纤玉指轻轻波拂动,拨动了琴弦。那叮咚的琴声,似流水一般和着微风中的树叶声,让人痴迷。
拓跋宏举起笛子放在唇边,吹响了笛子。那笛声清越得好似水中一株青莲,在水中轻轻摆动,拨动了平静的水面,让水面泛起涟漪,又被水波推动,轻轻摇曳。笛声与那如水的琴声互相辉映,一点也不曾抢去琴声的风头,而又让人无法忽略。
冯澜的琴声让冯润的脸色一冷,眼中嫉恨的神色更深。冯清却只是微微笑的听着。当拓跋宏的笛声和上之后,冯润和冯清的眼中都显出一丝痴迷的神色。
花木兰闭上了眼睛,咬紧了嘴唇,捏紧了自己拿着手帕的手指。她不能不想起那飘满萤火虫的湖边,和花家村月光下的屋顶。她曾以为,今生这个笛声将会只为她而吹响。如今才知道,她不过是众多痴迷听众中的一人而已,而且还是那最不能与他琴瑟和谐的人。
他们在花园中弹了多久的琴,花木兰不知道。她只能直直的木然的站在假山之后,想逃跑也不能,想捂上耳朵也不听也不能。
直到花木兰身后的有人轻声的唤她:“娘娘,娘娘。”花木兰才似从噩梦中惊醒一般,茫然的转头看着那人。好久,她才认出那人是画屏,茫然的看着她。
画屏有些担忧的说:“娘娘,您还好吧,皇上他们都走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花木兰木然的点头,低头走出了假山。天几乎已经全黑了,白天洁白灿烂的刺槐花此刻在苍茫的暮色中苍白的如此无力。
花木兰低着头慢慢的走回到漱兰宫中。她晚上什么也没有吃,便睡下了,虽然睡下了,却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这时外面轻轻的一阵响动,花木兰听见宫女低声的请安,却被人止住了。
拓跋宏悄悄的在外面问:“花昭仪这几天可好?”
宫女低声说:“前几日都在漱兰宫中待着,除了给太皇太后请安,哪儿也没去。今日去了趟御花园,回来没有吃饭就睡了。”
拓跋宏沉默了一会儿,便要宫女退下了。
拓跋宏轻轻的推门进来。花木兰闭上了眼睛。
拓跋宏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床边,掀开帐子,坐在了她身边。拓跋宏细细的看着花木兰,面容平静,呼吸平稳,似是睡熟了。拓跋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忍不住俯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嘴唇,然后又略略坐了一会儿便又悄悄的走了。
拓跋宏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花木兰便又睁开了眼。
花木兰瞪着帐顶,忽然觉得心中无比的难受。她不要作他口中的花昭仪。她要做兰,要做那个可以和他分享一切事情的兰,而不是如今这个要他如此违心隐忍,才能保全的花昭仪。她知道,他每夜在她熟睡之后都来看她。她也知道,他刻意在白天不出现在漱兰阁中,是为了她的安全,是为了让她能少遭人嫉恨。只是他忘了,她来这深宫的初衷,只是为了待在他身边。现在这一日一日孤单的过,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凤栖宫中,冯太后闭着眼躺着,脚边跪着一个宫女给她轻轻的捶着腿。画屏低头在冯太后面前站着。冯太后问:“这几日,皇上都在哪里?”旁边有宫女回到:“这几日皇上都在书房中看折子,晚上就睡在书房中。只是前两日去冯澜娘娘那里听了会儿琴。”
冯太后点点头,睁开眼,看向画屏。冯太后默默的看着画屏许久。画屏即便低着头,也感觉到了冯太后那冷冷的目光。画屏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她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子来。冯太后却只是看着画屏,看得画屏毛骨悚然,几乎都要脚软跪下了,冯太后却忽然出声问道:“皇上这几日有没有偷偷的去漱兰宫?”
画屏低着头说:“没有。皇上一次也没有露面。”
冯太后说:“昨日我让你引着花木兰去御花园中,情况如何?”
画屏说:“花木兰躲了起来,在暗处悄悄的看着皇上和三位冯娘娘。”
冯太后说:“哦,她有什么反应?”
画屏说:“她似是有些难受,等皇上和娘娘们都走了,花娘娘才回宫,晚饭也没有吃就睡了。”
冯太后冷笑了一声,在心中暗暗的说:“这就难受了,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冯太后又问:“皇上对三个冯娘娘如何?”
画屏说:“奴婢只知道皇上喜欢冯澜娘娘的琴,已经连着听了三天了。皇上昨个儿在御花园中还夸冯澜娘娘的琴好,亲自吹笛子替冯澜娘娘伴奏。”
冯太后一听,似是提起了些兴趣,说:“哦。那冯清和冯润如何反应?”
画屏不出声了。冯太后笑笑说:“你都跟了我这些年了,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让你说自是有我的打算。你便实话实说。”
画屏低声说:“冯润娘娘似是不高兴。冯清娘娘倒没什么反应。”
冯太后点点头,对画屏说:“如此,你便好好回去伺候花木兰吧。有什么事情立刻来报。”
画屏低头说:“是。”然后退下了。
画屏回到漱兰宫中时,手里拿这些花样子。花木兰正漱兰宫中的院子里坐着,画屏给花木兰请安之后便被花木兰支走了。花木兰总觉得身边杵着两个大活人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这时忽然有个小太监的头从门口探进来。花木兰好奇的看着他。小太监一见院子里只有花木兰一个人,忙飞快的从墙根溜了进来,塞了个纸条给花木兰,又飞快的溜走了。
花木兰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亥时一刻,御书房。莫让人知。”
花木兰一看,心怦怦狂跳起来。这时身后一阵响动,应是宫女们来叫她吃午饭了。花木兰一惊忙把纸条塞到自己嘴中,硬生生的嚼碎了咽了下去。她被噎得直拍胸脯。她郁闷无比的想:“拓跋宏不是皇上吗?怎么皇上见自己老婆跟偷情一般,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花木兰一个下午都在漱兰宫中打转。她不安的走来走去,又害怕宫女们发现她的异样。所有走一走,便会迫着自己坐下。即便是心神不定,即便是不停的看时辰,宫女们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因为她们早就知道她原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人。
花木兰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她都快要把漱兰宫的地板踩穿了,那太阳还是慢悠悠的挂在半空,似乎总也不下山。
花木兰好不容易等到了亥时,她立刻从房间悄悄出来,宫女们都已经熟睡了。即便是那守夜的也睡着了。花木兰在月色下一路向御书房狂奔。虽然那日画屏故意带着她绕来绕去,想让她迷路,她还是知道,御书房就在御花园不远处。画屏不知道,在这树木房屋标记物众多的宫中认路,远比在苍茫的草原上认路要容易得多。
花木兰在跑到了御书房外,只见御书房中也静悄悄的,花木兰轻轻的推开门,书房中一个人也没有。她有些害怕起来:莫不是别人设的陷阱?!!她忙往后退,想要将迈入书房的腿又抽出来。可是还没有等她退出来,门后漆黑的角落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把花木兰一下子拉了进去,并立刻关上了门。
花木兰吓了一跳。若是寻常女子早就尖叫了起来了。但花木兰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她立刻冷静下来,在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阴谋!”面上却不动声色。等那人一靠近,花木兰便抬腿狠狠踢过去。
可是那人似乎料到花木兰会动手攻击他,他只是伸手轻轻一拨便挡开了花木兰的攻势,另一只捉住花木兰胳膊的手再顺势一拉,花木兰便收不住往前扑,一下子倒在那人的怀里。那人立刻抱紧了花木兰。
花木兰原只是想逼退捉她之人,所以没有攻击他要害。没有想到他竟然趁机轻薄她,而且那人抱着她,抱得极紧,让花木兰挣脱不开,也没有办法施展拳脚。
花木兰火冒三丈,悄悄抽出手,准备伸手朝那人的后颈劈去,打算打晕了他再说。那人却忽然笑了,轻轻说:“你要是把我打晕了,就白费了我苦心安排的这一夜良宵了。”
花木兰愣了,这分明是拓跋宏的声音。她慢慢放下了手。这时她也渐渐适应了屋中的黑暗,看清了抱着她的人,果然是拓跋宏。
拓跋宏低下头,轻轻嗅着她的鬓发说:“几日不见,兰,我好想你。”
花木兰听见那个“兰”字,便想起昨日花园中他口中的“澜儿”。她心中酸水直冒,气恼的挣扎着说:“这几日,皇上忙着见各色佳丽,哪有空想我啊!?”
任花木兰如何挣扎,拓跋宏也不松手。花木兰力气再大,也大不过比她高出足有一头的拓跋宏。况且她也怕伤了拓跋宏,不敢用全力。所以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却还是在拓跋宏怀里,只是把自己白白的弄得精疲力竭。
拓跋宏叹了口气说:“昨日花园中,我吹的曲子你可喜欢?”
花木兰停住了挣扎:原来他知道自己在那假山之后。
拓跋宏说:“若是你昨日不在那里,我不会费力和她吹什么笛子。”
花木兰咬住了嘴唇,红了眼眶。
拓跋宏低头说:“我知道你吃醋了,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只是,这些事情都是难免的。我只宠你一人,就算那些妃子愿意,冯太后也容不得你。”
花木兰静静的听着不出声。
拓跋宏懒腰抱起了花木兰,走到榻边坐下,将花木兰放在自己的腿上,说:“我知道你怕惹事,所以这几日都乖乖的躲在房中。我每夜都有去看你,只是我得等监视我的人离开了,才能来。所以每次来时,你都睡了。”
花木兰心软了下来,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早就知道宫中之事,也能体谅他的难处,只是眼见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是忍不住心中难受。她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我没有睡着。我每夜都是等你来过了才睡。”
拓跋宏低头亲了亲花木兰的脸说:“冯太后怕一个侄女拴不住我,所以一下子弄进来三个。她的如意算盘是,这三个中总有一个我会稍稍喜欢些。只是她忘了女人的善妒。我若真是对其中一个偏爱些,另外两个定会不服。与其我对付三个,还不如让她们自己斗。所以,我挑了一个最好对付的冯澜,故意让她们觉得我喜欢冯澜。如此,那两个便会坐不住了。”
花木兰恍然大悟。昨日看那冯润的样子,眼睛都要喷火了,恨不得把冯澜给吃了。只是那冯清似乎不上钩,没有什么反应。花木兰迟疑的说:“冯润倒是气得半死。冯清好像没有放在心上。”
拓跋宏伸手摸着花木兰的长发道:“那日我回来时,你可注意到她们看我的眼神了?”
花木兰点点头。
拓跋宏接着说:“若是她对我无意,怎么会盯着我眼睛眨也不眨。任她掩饰得再好,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像我的兰这般巾帼英雄,尚且会拈酸吃醋,何况是她一个整日不出门的弱女子。”
花木兰一听拓跋宏笑她吃醋,恼了。要从拓跋宏的腿上站起来。
拓跋宏忙按住她说:“莫生气了。你知道你在我心中与她们不同。我只是怕你难受,所以今夜才冒险叫你过来。你若是再生气,这一夜都要过了。”
☆、第四十九章 书房春宵
花木兰立刻似泄了气的牛皮筏子,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不动了。
拓跋宏往前靠近花木兰,嗅着花木兰鬓发上的清香。那熟悉的淡淡桃花的香味,让拓跋宏忍不住心荡神怡。他的心跳快了起来,轻轻吻了吻花木兰的耳垂。花木兰立刻红了脸。拓跋宏又接着轻啄着她的脖子和耳朵。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耳朵和脖子上传来,让花木兰禁不住闭上了眼。她的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见那干咽了一下,忍不住轻轻的喘息了一声。拓跋宏听见了她的喘息声,那像是在邀请他一般,让他想要索取更多。他用一只手托着花木兰的脸,用吻封住了花木兰嘴中的呜咽声,另一只手伸到了花木兰的衣服中,抚摸着花木兰光滑的皮肤。
花木兰轻轻颤抖起来,抱住了拓跋宏的脖子,青涩的回应着他。拓跋宏的呼吸更加粗重起来,无尽的**从心底涌上来。他抱起了花木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俯身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胸前,挺身便进入了她。
拓跋宏的急切让花木兰有些害怕起来,她低声含糊的叫了一声:“宏。”
拓跋宏放慢了速度,在花木兰的怀里低声说:“兰,我好想你。”
花木兰有些羞涩的应了一声,抱紧了他。拓跋宏又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丑时末,精疲力竭的花木兰才悄悄的从御书房回到漱兰宫。她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房间,然后倒头边睡。第二日,画屏叫她起来时,她还在梦中。
花木兰艰难的起来,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像是全所有的骨头都散了架一般。她龇牙咧嘴的坐起来,穿好衣服。站在铜镜前,却发现自己脖子上满是红的青的淤痕。她转身想换件领子高些的衣服。可是如今是盛夏,这么岂不是更加怪异。她横了横心,就这么出去了。
画屏盯着花木兰脸上的黑眼圈、鞋子上的青苔和脖子上的淤痕没有出声。另外一个宫女却说:“昨夜不知道是谁进来了,踩得一屋子的泥。”
花木兰在心中暗暗道:“不好,昨夜我专挑偏僻的地方走。忘了脚印这件事了。”
画屏笑了笑说:“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花木兰想了想说:“不好。我觉得我浑身酸痛。就好像我昨夜不是在床上睡觉,而是出去跑了极远的路回来一般,真是奇怪。”
画屏脸色一白,她和另外一个宫女对视了一眼:主子出去了,她们这些奴才却不知道,这可是疏忽之罪。
花木兰又自言自语的说:“莫非我是白日在这屋子里憋得太久了,所以晚上便梦见自己出去了,才会这么累?”
画屏略迟疑了一会儿问花木兰道:“娘娘幼时可有梦游之症?”
花木兰偏头想了想,说:“好像有过。我母亲说我若是白天若是太紧张,或是受了刺激,晚上便会梦游。”
画屏点头对其他宫女们说道:“你们可听见了。晚上都惊醒点。莫让娘娘再这么出去。若是娘娘伤了自己,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花木兰装作有些恍惚的样子。
画屏略带着担心的问:“娘娘今日还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吗?”
花木兰咬牙站起来说:“去,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
花木兰慢慢走到冯太后的寝宫中。寝宫的大殿上,站着冯氏三姐妹,还有几个花木兰没有见过的妃子。让花木兰意外的是,她竟然还看见了拓跋宏。花木兰忽然想起来,过两日是端午节,从今日起便是休朝日,今日大臣们可以在家休息,皇上自然也不用去上朝。
花木兰暗暗的在心中咬牙切齿道:“原来他算好了今日休朝,所以昨夜才把我找去。真是可恶!!!”
花木兰心中咬着牙,面上却要装得若无其事的。她弱弱的跪在了冯太后面前请安。冯太后看见了花木兰黑眼圈和脖子上的淤痕,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
花木兰请完了安之后。冯太后难得的立刻让花木兰平身,而且没有说让她走。花木兰只得起来,找个地方杵着。她转头看着大殿中 ,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在这大殿中,除了拓跋宏和冯太后,花木兰的品级是最高的。可是花木兰既不想靠着冯氏三姐妹站,也不想站到拓跋宏身边。所以她只能远远的找了个靠门的位置站着。
拓跋宏默默的坐着,低头抚着手里的薄胎白釉描金边的茶杯。方才他瞟见了花木兰脖子上的淤痕,心中惊了一下。拓跋宏正在思量,要怎么替她遮掩过去,却见她弱弱的跪下了。拓跋宏看着花木兰装出的那一副病恹恹样子来,差点没有被自己口中的茶水给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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