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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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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成眼神波动,嘴唇微微的抖着,他又走近了一步,抬手轻轻的握住了木兰的肩膀,将木兰拉到自己的怀中,低下头,深深的嗅着木兰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像是桃花一般淡淡的香味,低声说:“是我。这些年你受苦了。”
木兰靠在他的胸前,听见他的心在他胸膛中沉稳的“咚咚,咚咚”的跳动,于成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住,她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便用坚硬得像盔甲一般的外壳将自己包了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知道痛,不害怕前进。可是现在,靠在于成的怀里,任是她给自己冰封上再坚强的外壳,也都在这一瞬间崩塌。
她将脸深埋在他的胸前似是梦呓一般的说:“成,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于成收紧了手臂,说:“我也好想你,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我真害怕那一夜你会被伤到,会……”他哽咽了,顿了顿才说:“我总是作恶梦,梦见那一夜,梦见你死了,梦见我抱着你,你浑身是血,毫无气息。不论我怎么呼唤你,你都没有回应。还好,那都只是梦,还好你安然无恙。”
木兰猛地想起什么,她推开于成,往后退了几步,说:“既然你无事,为何这些年不回花家村?即便你不能回来,也应该托人告诉我你在何处,你是否平安。为何任我担心了四年这么久?既然打算与我们断了联系,为什么又要把我弄来这里?!”
于成上前一步,想要伸手重又揽住木兰,木兰却又往后退了一步。于成只得在原地站住。他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说:“兰儿,你听我说。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木兰咬着牙说:“好,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如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告诉我啊?”
木兰看着他,眼神冰冷,又恢复了那个包着厚冰的,杀人不眨眼的将军木兰。
于成沉默的看着木兰,眼神变得深邃带着淡淡的忧伤。好一会,他才垂下了眼帘,浅浅的吐了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慢慢的说:“我本就是个柔然人。那年我与父母本在草原上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后来柔然人和北魏开始打仗,我在乱军之中和父母失散。花叔从路上将我捡了回去。那一夜我被掳走后,中间辗转多次,才又回到了柔然。回来之后,柔然与北魏一直纷争不断,我害怕我若与你们联系,会让人误会你们,若是有人去告密,你们便会落下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让你们身处险境。所以我……这些不管有多想你,都不敢、回去找你们。”
于成一边说一边慢慢的靠近木兰,他低声说:“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些年,当我颠沛流离之时,一人独坐之时都会忍不住想起花家村,想起你,想起以往的一切。草原上的冬天冷孤寂冰冷,只有想起你,我才能觉得温暖一些,才能撑下来。多谢苍天让你回到了我面前。我再也不会放开手了。”
木兰听着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不由得恍惚起来:他来她家之前受尽疾苦。后来离开他家之后,被强人所掳,这些年一定是过得极不好,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掳走他的大汉们打骂,转卖,后来好不容易逃回了故乡,又要担心她。
木兰想到这些,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她为了那夜之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来他也一定也是如此。
正在她恍惚之间,于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于成伸手轻轻抚着木兰的脸颊,木兰看着他闪亮的眼睛。于成低声唤道:“兰儿,留下陪我可好?”
花木兰像是中了魔一般,低声回答道:“恩……”
于成笑了,像是这草原上闷热的夏夜里的凉风一般,虽然不似那花园中的微风一般温柔细致,可是却瞬间吹散了烦闷。
于成伸手搂紧了她,说:“就这么一辈子陪着我可好?”
木兰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元宏那双似幽潭似的眼睛,隐约浮现的落寞神色。木兰忽然觉得一阵心痛,她立刻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从于成的怀中挣扎出来,低下头说:“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北魏。”
于成眼睛中浮出一丝危险的神色,他的心似是被蚂蚁啃食般,让他又酸又痛。他害怕木兰看见他眼中闪过的阴鹜,他低下头,一边把玩着自己腰间佩刀把柄上的宝石,一边说:“可是为了他?”
木兰仰头吃惊的看着于成,于成抬眼盯着她的眼睛。木兰神色不自然的转开头说:“你说的是谁?”
于成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漫不经心的微笑说:“那个元宏啊!”
木兰低下头,叹了口气,在心中自己对自己说:“是啊,为何在元宏身边时,你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于成,如今见到了于成,又惦记着元宏?难道是你太贪心了吗?”
于成见木兰低头不出声,他心中更加难受,似是自己的珍宝被人染指一般,恼怒无比。他放冷了声音说:“那元宏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木兰疑惑抬头看着他说:“什么不简单?”
于成看着木兰那双圆溜溜黑水珠似的眼睛,心中软了下来。他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说:“你要离他远些,他不是你能接近的人。他只会伤害你,不能带给你幸福。”
木兰更疑惑了,问:“我为什么越听越糊涂,他不过就是家中人口多谢,有个严厉的祖母。别的也没有什么啊?”
于成转开了头说:“你便留在这里吧。我不能放你回去,眼睁睁的看你进到那龙潭虎穴之中。这里远比那北魏要简单得多。我虽然与他一样,但是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和温饱。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便会喜欢这里的。”
木兰刚想说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说,想要告诉他她要即刻回去,因为比干城中尚有人担心着他。可是、,于成却已经转身,掀开帘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木兰听见于成在帐外说话,似是在吩咐卫兵什么。 卫兵们忙齐齐的应声回应,很是很是恭敬。
花木兰忙掀开帘子跟了出去,却只看见于成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在微凉的月光下,风从远处吹来,吹动了没过膝盖的厚厚绿草,像是波浪一般起伏,刷刷的响着,带了了绿草的清香和悉悉索索的虫鸣。
花木兰站在帐门口,愣愣的看着于成的背影,在月光下越走越远,直到卫兵用蹩脚的汉话低声说:“夜色已深,请花将军回帐中去。”木兰才惊醒过来。
木兰只得回到帐中。木兰在帐中走来走去,思索着自己要如何逃回去。她被于成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静下来仔细的思索。她只能停了下来,躺在床上。
花木兰仰面躺着,看着头顶上哪带着漂亮花纹的圆拱帐顶。她心中烦乱得似一团乱麻一般,反反复复的思索着于成的话。于成话中有话,她也隐约的觉得于成的话是对的,却又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木兰闻着柔然帐篷中特有的奶香,听着帐外的马嘶虫鸣和帐篷里火把爆出火星的劈啪声,心中渐渐安定下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十八章 比武
早晨,帘子的缝隙中传来帐外马儿的嘶鸣和士兵盔甲铿锵的摩擦之声,花木兰迷迷糊糊便下意识的一下翻身坐起来。她逼着眼睛伸手到床边去捞自己的盔甲。可是她摸来摸去都摸不到,才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她皱眉看着空空的床头,想起来,自己如今是在柔然人的营帐中,并不在比干城中。她站了起来,掀开了帘子,走到了帐外。
木兰深深的吸入了一口草原上清新的空气,那浓郁的青草香味,夹杂着一点湿润的奶香和烟火的味道。让她精神一震。
花木兰她看着眼前的一切。阳光已经出来了,深绿色的长长草叶上满是晶莹的露珠,折射着阳光,转动着发出璀璨的光芒,袅袅的炊烟从远处不同的营帐后升起和草原上薄薄的雾一起柔柔的包围了一切。
柔然的士兵一边大声的谈笑着,一边把马儿的鞍子装上去,似乎是要把马儿骑出去吃草。木兰看着士兵们黑黑的脸和听着憨厚的笑声,让她觉得像是邻家大哥一般的熟悉和温暖。是啊,若不是战争,他们不正是应该在家中孝敬父母,和妻子,儿女一起在这美丽的早晨谈笑;也许也会有个邻家的小妹,和她年龄相仿。
门口的卫兵已经换了人,却还是一样毕恭毕敬的向木兰低头说:“花将军,您需要什么?”花木兰看见他低头那一瞬眼中闪过的愤怒。木兰心中有些诧异,却又立刻释然了。 他们一定都知道,那场吞没他们所有的粮草的洪水是她弄的。因为她,他们这一个冬天都在挨饿,因为她,他们返回家人的身边变得遥遥无期,所以他们在心中对自己一定痛恨无比。
木兰垂下了眼帘,嘴里忽然觉得苦苦的:从来都是如此,这一方的英雄便是那一边的魔鬼。木兰抬起眼看着远传,转头对卫兵说:“我想去河边洗漱,麻烦替我带路。”
卫兵躬身后,转身在前面带路。木兰跟着他穿过了许多的营帐和士兵。士兵看见木兰无一例外的都让开了,让出一条道,无一例外的在眼中透出深深的愤怒。这时忽然有个壮汉,出现在别人让出的道上,横在木兰和卫兵的面前。
卫兵低头行礼道:“图里队长。”那个魁梧的汉子,微微仰着头,朝卫兵点点头,然后摆摆手,示意他让开。
那个卫兵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木兰,木兰瘦小的身影,像是一根小草立在满是苍天大树的树林中,一不小心就会看不见她。卫兵并没有挪动身子,只是倔强的站着。
那个壮汉皱起了眉头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卫兵说:“知道,您是我们柔然人中的最勇猛的武士。”
那个壮汉瞪大了眼睛,说:“那你还不快让开!”
卫兵低头说:“图里队长,我的职责是保护他。所以,我不能让开,恕我不能从命。”
壮汉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狠狠的等着卫兵说:“你既然知道,为何要护着他?再说,就凭你,你护得住吗?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块儿打!”
卫兵:“既然吩咐我保护她,便一定有原因。我誓死也要履行我的职责。”
壮汉似是有些不耐了,不想再和卫兵纠缠,眼看就要迈步上来,朝卫兵动手。
花木兰挠了挠头,她还没有吃早饭呢,就要打架吗?看着固执挡在自己面前年纪尚轻的卫兵,她忽然笑了笑:这个小伙子,没想到还真不错。花木兰走上前,拍了拍卫兵的肩膀。卫兵转头看着她。
花木兰带着安抚的微笑说:“没事,你且站在一边看着。”
卫兵回头看了看壮汉,有些迟疑。壮汉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奇。
花木兰安慰卫兵说:“莫怕,他伤不了我。若是真有什么闪失,我自会承担。我会向你们的头儿说明,你确实是保护我了,是我不识趣,一定要自己出头。”
卫兵犹豫了一下,只是,他看见花木兰眼中的坚持,便默默的退开了。
周围的士兵一看,这架势,似乎准备动手比试,便都围了上来,将木兰和壮汉围在了中间。
那个壮汉走上前,昂首对着木兰说:“听说你是北魏人中一等一的好身手,我想讨教一下。”
木兰拱手说:“过奖,过奖,我们就切磋、切磋一下。”
壮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刚想掳袖子上来。木兰却抬起了手臂冲他摆摆手止住他说:“就这么肉搏比力气多没有意思,与那畜生猛兽无异。我们比点特别的。”
壮汉愣了一下,放下手臂,茫然的看着木兰说:“什么特别的?”
木兰暗暗在心底摇头苦笑:这么多人都不出声,唯独他要出这个头,果真是个没有脑子的莽夫,所以才会被人拿出来当枪使。自己教训教训他便罢了,不要伤了他,也不要让他太难看。想到这里,木兰朝他点点头说:“你最擅长什么?”
那个壮汉一脸骄傲的说:“摔跤格斗,骑马射箭我都可以和你试试。”
木兰依旧问:“你最擅长什么?”
壮汉似是有些恼了,说:“摔跤!”
木兰想了想,说:“那我们比摔跤吧!若是按照寻常比法,大家扯得面红耳赤,衣衫凌乱的太难看了。不如我们换个法子比。摔跤无非是比技巧和力气,我们便比那力气和技巧。”她指了指远处装着沙石垒在营地栅栏便的麻袋,说:“麻袋虽说比人要轻些,扔起来也要些力气。我们便比扔麻袋。将麻袋越过栅栏,扔到那营地的外去。扔出去的麻袋数量多者为胜。不论时间长短,不许找人帮忙。”
那人看了看足有五十斤重的麻袋和一丈高的栅栏,瞟了一眼木兰那瘦小的个子,嗤笑着说:“我们体格相差悬殊,比这个,似是对你有些不公。”
木兰摇着头说:“不妨事,不妨事,我自己选的,输了也只怨我自己。没有什么不公的。”
那人露出淡淡的喜色,点点头。
木兰笑嘻嘻的说:“如此,那你先请把!”
士兵们忙让开道,那人立刻冲上前去,抱起麻袋便开始费力的往外扔。他那力气果然惊人,几十斤的麻袋,丈把高的栅栏,他竟然轻松的便将麻袋扔了出去。围着看热闹的士兵们立刻发出雷鸣一般的叫好声。
起先他很快,不过才扔了十几个之后便慢了下来,脸上也憋红了,头上冒汗。过了半个时辰,他已经扔了近二十个。扔了第二十五个之后,他没有力气了,趴在麻袋上只喘粗气。他竭尽全力的还想再多扔一个,可是那麻袋却老打在栅栏上落了下来,怎么抛不过去。
木兰略等了一会,等他不动了,才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问:“怎么样,可是扔完了?”
壮汉站了起来,点点头。木兰说:“那我便开始了。”壮汉露出一副等着木兰出丑的神色,抱着手臂,退到了士兵面前。士兵们低低的笑了起来,低声的议论着。木兰虽然听不懂,却知道他们一定在说,等着看这个傻子好戏吧!和图里队长比力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木兰不慌不忙的走到栅栏边,抬头看了看,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栅栏。她找到了那钉木钉的地方,只轻轻一拍便卸下了木钉,拆下了一根两丈半长的粗粗的木头。木兰跳了下来,双手轻轻一提,便拎起了一个沙包。她把六个沙包垒成了一个小堡垒,然后把木头架在上面,一边长,一边短,粗的那头长,细的那头短。长的那头离栅栏远,短的那头离栅栏近。然后她将沙包放在短的那头,然后走到长的那头,用脚猛地一踩,那沙包便飞了出去,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落在了栅栏外。
原本喧闹嬉笑的士兵们忽然安静下来,傻愣愣的看着木兰悠然的一个一个将麻袋抛过栅栏。不足三刻,便扔过去了三十多个。木兰脸不红心不跳,悠然的看着天上的白云,吹着凉风。木兰似是玩腻了,扔了三十五个之后,便停了。她拍了拍手说:“行了。”
士兵中忽然有人抗议起来,说:“不公平,你耍诈!!”士兵们立刻都叫了起来。
木兰冷下脸来,扫了一眼士兵说:“比赛前并没有说不可以借助工具,只说不许找人帮忙。输了便是输了,哪有那么多理由?!若是在战场上,输了便是死人,根本没有与人讲理的机会!”
士兵们安静了下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中间的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收场。
那个壮汉憋红了脸,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若是认输,自己觉得输得相当冤屈;若是不认输,方才这个小个子确实是问了他的意见的,输了还不认输,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木兰看了看满脸窘迫的壮汉说:“若是比蛮力,我确实不如你,但是这次我也确实是比你扔过去的多。要不,这次算和局。今日我还没吃早饭,不想与人再比了,我们改日再来过,好不好?”
那个壮汉见有台阶下,忙点头说:“这次算平手,下次我们再来。”
木兰笑了笑,朝卫兵点点头说:“如此,我们便继续去河边吧。”
卫兵如梦方醒,忙点头,在前面带路。木兰悠然的跟着他走了。她心情忽然奇好,有些新人陪她玩玩还真好。
卫兵将木兰带到了河边,指了指河水说:“到了。”
木兰点点头,蹲下来,掬起清水喝了一口,甘甜的略有些冰冷的河水让她心腹一阵清爽。她有喝了好几口。
卫兵忽然说话了:“这个河水是山上的冰雪融水,所以格外甘甜清冽。”
木兰回头看了一眼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转开头。木兰站起来,抽出了藏在腰间的短刀。卫兵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木兰伸手说:“这把刀送给你。”
卫兵有些惊异,他看着木兰,目光中闪烁着犹疑不定。
木兰笑了笑说:“我不是想贿赂你,让你放我走。我要是想逃走,根本就不用找人帮忙。谢谢你方才你不顾会被族人鄙视和孤立,不顾会被我连累受伤的危险,拦在我前面。不管你只是为了恪守职责,还是别的。我只是觉得应该谢谢你。”
卫兵僵硬的抬起手,结果了短刀。木兰笑了笑,放下手,转身蹲下继续洗脸。
木兰听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卫兵低低的叫了声:“可……”士兵却咽下了后半句,似是有人制止住了他。
虽然卫兵的声音极小,虽然卫兵还没有说完,可是木兰却还是听见了。她愣了,闭上了眼。她捧着水的手哆嗦起来:原来……原来他是可汗。
☆、第二十九章 流血事件
花木兰听见身后的脚步停住了,有人蹲了下来蹲在木兰的身边,也用手捧起河中清凉的水喝了一口。木兰没有转头,她知道那是于成。
于成说:“今日有人为难你了?”于成方才在帐中听见外面喧闹,找人来一问,原来是有人在找木兰比武。于成坐在帐中笑了,他没有出去看,他知道木兰一定不会让她自己吃亏,他只是有些同情图里,希望木兰不要让他太难看。他等到木兰与图里比试完了,士兵们都散去了才出来。
木兰睁开了眼,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中。原来手中的水已经漏完了,她放下了手,咧咧嘴角:所有的人都变了,只是自己还一厢情愿的留在原地。
于成见木兰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她。木兰勉强笑笑说:“没有,只是有人闲的发慌,想练练。我也乐得陪他玩玩而已。没有人为难我。”
木兰忽然觉得自己腹中绞痛,似是有东西在里面撕扯着她的肠胃一般。她捂着肚子,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于成一见她脸色这么难看,立刻神色紧张的问:“怎么啦?”
木兰摇了摇头。于成见她后面袍子上出现了嫣红的血迹,吓了一跳,忙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营帐中,将木兰放在床榻上,然后唤来了随军的巫医。
巫医替木兰看了看,直起了身子,嘴角抽了抽,脸上显出诡异的表情。木兰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她怎么觉得他似是在憋着笑。巫医朝于成点头示意,于成忙跟着巫医走到了帐外。
木兰听不见外面说什么,又不敢动,只能乖乖的躺着。于成脸颊微红的站在帐外发愣。他想着刚才巫医同他说的话。原来木兰不是生病了,而是初潮来了。他心中一阵喜悦,这意味着木兰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只是这军中没有女人,只能由他去告诉木兰。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同木兰说。
于成想起方才巫医走之前笑着说的话:“这个姑娘应该是母亲早逝,身边有没有女性的长辈,平时也常和男人接触,所以这个完全是懵懂无知。真是……”于成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也许他能用这个留下她,虽然这么做不够光明正大。
于成在帐外徘徊了许久,想来想去,好一会儿才进来。于成面色平静的进了帐子。木兰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腹中虽然不那么痛了,可是血还是流个不停。她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当时一点知觉也没有。
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巫医不给她止血的药,虽然不方便外敷,但是也可以弄些汤药啊。木兰见于成一个人进来了,抬眼看他身后却没有看见巫医,她更奇怪了,茫然地问:“巫医呢?为何不给我开药?”
于成斟词酌句的说:“其实你是患了了女人才有的隐疾,只有柔然人特有的一种药才能治。”
木兰红了脸,虽说于成与自己一起长大,可是问他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让她难堪。
木兰磕磕巴巴的说:“啊?!能……能治好吗?碍事吗?”
于成想了想说:“不碍事,只是若是不用那药便会流血不止。用了那药,一个月只会有几日流血,平日里也可是正常行动,只是不能着凉,少吃生冷。”
木兰皱起了眉头说:“那药要吃多久?”
于成说:“很难说,少则二十几年,多则三十几年。直到不流血了为止。”
木兰说:“那药难寻吗?”
于成说:“倒也不难,只是不多见。每月只得那么几丸。”
木兰说:“如此怎么办?”
于成说:“那你便安心住下吧。我帮你找药。”
木兰叹了口气,她本来还打算过几日便走,如今这么一闹,只能先留在这里了。
于成果然拿来了些药丸子,黑黑的不知是些什么。木兰吃了下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吃,冰凉凉的吞下去很舒服。药吃下去后,果然如于成所说的几日便不流血了。木兰便放下心来。
于成从没有和木兰说过他是柔然人的可汗,木兰也当不知道,不像再追问。于成似乎也不忌讳木兰的身份,等木兰过了那段时间,便带着她骑着马,到各个营地中去巡逻。
木兰看着那营中并不像她原来预想的一样,没有闹饥荒,只是没人分配的粮食少些。木兰有些疑惑,难道是于成又找到了新的粮食来源。她不敢问于成,因为,如果出现粮食的短缺,也是她造成的。虽然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可是她还是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看着离秋粮收上来还有几个月,木兰知道,即便是于成找到了粮食,也难撑到那个时候。
一日于成与木兰到一处较远的营帐中巡查,事物较多,出来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于成见天黑前肯定赶不回去了,便吩咐随行的人今夜就在外面露宿一夜。随行人员回应了一声,便都下马,找了一处避风的大石头下放下了东西。大家开始分工寻柴火点火堆,捡蘑菇,打水烧水。于成也不闲着和属下一起忙碌。倒是木兰,不知道干什么好,只能在一旁站着看他们忙碌。
太阳在远远的山脊上,慢慢的往下沉,晚霞红得像火一样。金黄色的光在草绿色的草地上闪耀,给清凉的草原堵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木兰骑在马上和于成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说着话。太阳渐渐的沉了下去,天空越来越黑,天际由黄变红再变成淡淡的紫红色,然后转成深蓝色,最后变成蓝黑色。天空中的星星慢慢的亮了起来。
于成忙完了,拉着木兰坐了下来。木兰抬眼看着天空。漫天的星星,亮的像黑色绒布上的白色宝石一般。让她感觉就在她面前,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摘下一颗。草丛中虫儿欢快的鸣叫着,和着远处吹来的夜风吹过草丛的“簌簌”响声,让周围黑夜显得更加安静。
木兰看得出神,于成望着她笑笑说:“兰儿可喜欢这里?”
木兰惊奇的看着他。为了掩饰她的女儿身份,于成在人前从来都是叫她花将军。
于成朝她安慰的笑笑说:“没事,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亲信。”
木兰点头说:“这里很美。”
于成说:“兰儿喜欢这里真是太好了。既然你喜欢这里,便留下来吧。”
花木兰垂下头说:“我现在要吃那药也只能留在这里了。”
于成伸手拉起她的手,说:“我想要的是,你即便不需要那药,也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有你,没有战争,没有烦人的事。”
木兰抬眼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这些年他老成了许多。柔然的部族一直纷争不断。想来,他如此年轻,便做了柔然人的可汗,一定不轻松吧!要平复族人的纷争,要保证族人的温饱,还要防止周边几个强国的入侵。柔然国在这几年确实是好了许多了,这都是于成辛劳的结果。木兰想起自己不但没有帮他,还做了那么多事情给他添乱,心中有些不忍。于成的眼睛被火光下映衬得闪闪发亮,满怀着希望。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得心软了下来,不忍心拒绝他。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原本就是出来找他,找元宏,如今这样也好。她点头说说:“恩。”
于成的眼睛一下变得更亮了起来,那满满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一般。木兰眼角瞟到随从,才想起来,还有人在一旁。木兰不由得红了脸,往后一抽,要将自己的手拿出来。于成也不勉强,笑着松开了手。
于成一直微笑着,弄得木兰极不好意思,瞪了他好几眼。可是于成仍旧止不住笑。后来木兰也懒得瞪他了,随他去笑。
木兰看着远处模模糊糊树影,她忽然在漆黑的夜色里看见了两个绿汪汪的光点。她觉得那两个光点似是两只眼睛,瞪着她,让她在这夏夜里,也寒意顿生,浑身发毛。木兰忙拉了拉还在望着火堆傻笑的于成。
于成转眼看向那两个光点。他立刻“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架上了弓箭,朝那两个光点射了过去,大声说:“有狼!快把马牵过来栓好。这头狼只是个探子,后面说不定还有狼群。所有人拿出弓箭来,摆阵!”
木兰才意识到自己看见的是狼的眼睛。那两个光点应声而倒,木兰听见了野兽的呜咽。她也立刻站起来,接过于成递来的弓箭,架上了弓箭。
果然,远处传来狼的嚎叫声,过了一会,远处又出现了两个绿点,然后是四个,然后更多。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绿色的眼睛。全部的人背朝着马站着,举着弓箭朝外,把马围在人与大石头中间。
木兰知道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们的眼力不如狼便是最大的弱势。她正想着要怎么办。于成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头,往前奋力一扔。火把旋转的向前,一路照亮了狼群。木兰明白了,他是在找头狼。只要杀了头狼,狼群自会散去。
木兰也拔出一头燃烧着的木头扔了出去。他们扔了好几个,眼看着火堆越来越小,才在密密麻麻的狼群中看见了一头个头稍大,被几匹壮年狼围在中间的狼。那匹狼浑身漆黑,一根杂毛也无,油光水滑,在那星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若不是那两只绿色的冰冷的眼睛,它便与这黑夜融成了一色。看那威严的王者之风,那只应是狼王。那头狼身边还站着只漂亮的白狼,浑身雪白,毫无杂色,应是狼后。
于成牵过一匹马,上去,拔出腰间的刀。木兰看着那柄刀,有些愣神,那是一柄圆月弯刀。木兰抽过一个火把,翻身爬上了于成的马。于成回头,皱眉问道:“你?!”
木兰笑笑说:“总要有人为你打火把。”
于成嘴角上扬,英俊的脸上满是欣喜。他回过头,看着前方说:“坐好了。我们可要走了。”于成策马朝狼群跑去,一边跑,一边用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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