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凌渡宇Ⅱ-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凌渡宇沉吟半晌,道:“纳粹人?怎么我从未听过?”

高山鹰道:“这世界可大约分作两类人,一类是支持现有的秩序的,一类却是破坏者。而破坏者中却没有一个极端恐怖组织比得上‘末日圣战团’,纳粹人想必是这组织最重要领导人之一。”

凌渡宇以手拍额道:“我是否已再不适合这信息爆炸的时代,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批狂人?”

高山鹰沉声道:“一点也不出奇,我也是直至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才从法国情报局知晓这恐怖团体的存在。”

凌渡宇哂道:“为何取个这样不伦不类的名字。”

高山鹰叹了一口气道:“对付一般的恐怖极端组织;或者是无政府主义者,或为某一理想、某一宗教、政治目的而奋斗的组织,总还有迹可寻。但这末日圣战团却不一样,他们深信整个人类文明是一个错误,救世的唯一方法,就是将整个人类文明毁灭,再建立起另一个新的文明,就像凤凰要经历火的洗礼,才能获得新生命和永生。至于新文明如何能在废墟上再建立,就是他们守口如瓶的大秘密了。”

凌渡宇目光转往屏幕上的画面,细心察看每一个人,那背对镜头绰号纳粹人的人留着金发,肩膀特别宽阔,颈项粗壮,使人感到他是孔武有力的人。旁边的金发女子刚好侧望着他,虽看不清楚眉眼,但轮廓娟秀,使人很难联想到她是要毁灭世界的恐怖分子。当他的目光往右移至一名面对镜头粗壮的大汉时,凌渡宇虎躯一震。

高山鹰道:“你认出他是谁了?”

凌渡宇点头道:“‘疯汉’葛柏,患有精神分裂症的雇佣兵头子和政治刺客,是前苏联国安局、美国中央情报局都曾雇用过的职业杀手,近年来因几宗血案和强奸案销声匿迹,想不到变成了这疯狂组织的成员。”

高山鹰满意地道:“你既然知道这极度危险的人的底细,自然可由此推知这集团的危险性。目前对于这集团的资料,只限于这幅相片,而纳粹人这神秘人物究竟是谁,我们仍是一无所知,相片中显示的他可能只是个伪装,难以作准。”

凌渡宇的目光继续在这两女四男身上巡游,惊人的记忆力使他能照相般把屏幕上的影像搬进记忆细胞里去。

高山鹰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道:“最近在法国一个秘密的核军事基地,发生了一宗盗窃事件,一个工作人员和一批制造核弹的压缩原料神秘地失踪了,三日后那人的尸体在一个货仓内被发现,但核原料却影踪全无。法国情报局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寻到圣战团这条线上。”说到这里,高山鹰从台面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凌波宇道:“所有资料均在这里,我们组织的一名成员是法国情报局的高级人员,他将这事通知了我们,希望我们能为此尽一点力量,没有比你更佳的人选了。”

凌渡宇接过文件袋,苦笑道:“这件事就像大海捞针,无从入手。”

高山鹰道:“要制造一枚核弹,将它发射,绝非简单的事,所以圣战团一定会有进一步的行动,隐者虽然牺牲了,但却使我们知道疯汉葛柏与圣战团的成员起码有一定的关系。拍摄这张照片的地方是韩国,照片背景中的渔船报关的目的地是台湾,但我们却相信它到了日本,虽然这是尚未能证实的事。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法情局相信圣战团已完全掌握了制造核弹的技术和设备,所差只是一些高科技的设备,只要再获得这方面的产品,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造成惊人的大灾难。”

凌渡宇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照片是多久前的事了?”

高山鹰道:“十天了。”

凌渡宇虎目一睁,冷冷道:“为了讨偿隐者的血债,为了人类的命运,无论上天下地,我也要把这批狂人挖出来。”

高山鹰叹了一口气道:“你要非常小心,他们都是自杀式的狂人,对他们来说死亡绝非可怕的事,而是一种解脱,可惜对别人并不是这样。”

凌渡宇淡淡道:“什么人我没有遇过,就让我给他们来个大解脱。”他动了真怒。

高山鹰道:“很想和你痛饮达旦,可惜时间太珍贵了,我已安排了你立即往日本去。”

凌渡宇长笑道:“日本清酒,声名最着,就让我拿一瓶回来孝敬你。”

高山鹰笑了,但却不能掩盖眼中的担忧之色,末日圣战团是各国政府恨不得食肉拆骨的危险分子集团,可是却始终奈何不了他们。凌渡宇虽是抗暴联盟中最杰出的人,可是他能成功吗?尤其在目前他根本不能抽调人手去助的情形下,龙鹰凌渡宇只能孤军作战。

八月十日晚,日本某地一座两层的花园平房里。

千惠子“醒”了过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字眼,可是却再没有另一个字可以形容她现在这状况,因为这是超出一般人类经验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给那四名戴着防毒面具的大汉,从医院推往停车场内一辆救伤车里,保安室的四名警卫、接待处的两位女接待员昏倒地上。换了平日的千惠子,一定为这些凶徒的暴行愤怒莫名,可是她现在只觉浑浑茫茫,一切只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接着她又陷进那可怖的噩梦里。

她感到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阔的空间,身不由己地往虚空某一深处推移,她想抗拒,但却不知如何抗拒。

警号大鸣的救伤车载着自己急驰离开医院,冷血的凶徒被抛离在后方某一遥不可触的角落。

绝对的孤寂。

不知多少时间后,蓦地她闯进了一团强光里。

一个庞大的声音在她心灵中响起道:“她回来了!”

千惠子骇然四望,那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以心灵去看,就像梦中看事物。

只有令人心胆俱栗的强光,这些光并不是一片的,而是一束束、一团团的烁芒,迅速互替移动,每当光束滑过她的“身体”,一股奇怪的意念和声音便在她心灵中升起,但她却清楚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意念。

她的心灵正受到不知名的异物进侵,那是一种名副其实的思想被强奸的感觉,又像在无数陌生人前赤身裸体般难受。

“我要学习她的一切。”

深藏的记忆泉水般在心灵的大地涌出来,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这些入侵异物之前。

撕心裂肺的恐怖,使千惠子只想像风般云散烟消,可是她的灵神却被紧紧攫抓着,连思想要离开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一幅美丽的图像被解放出来,占据了这梦魇的天地。

太阳迅速地从东方升起来,给葱绿的大平原带来光和热,溪水在树林里蜿蜒奔流,草原上鹿群奔驰,千万只鸟儿从栖息的林木间惊起,以壮观的队形往远处的湖泊飞去。一忽间太阳沉下西山,放射出万道彩霞,月亮从另一边升起来,散发着金黄的清光。

一个声音响起道:“这是她的世界。”

另一个声音道:“由现在起,它成为了我们的世界,只有我们才配拥有它。”

千惠子正要挣扎,忽地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一个属于自己的念头,那念头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像在呼唤她回去,心神一阵震动下,她发觉已成功地将入侵者排斥在心灵之外。

庞大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道:“抓紧她!不要让她逃去,我们还不知她来自何处,她的世界……”

声音远去。

她的心神离开了强光,在广袤的空间旅航。

“呀!”尖叫声中,她的心神回到身体里,“醒”了过来。

有人猛烈地摇动她的身体,叫道:“醒来!醒来!”

她睁开眼来,发出另一下尖叫。

几个狰狞可怖的鬼脸,从高而下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她。

“不用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她定睛一看,原来这些人戴上了鲜艳的面谱,记忆回流到她的脑海里,想到自己成为了被掳劫的人质。

千惠子美丽的秀目骇然四望,从围着她这五名戴着面谱的人间的空隙望出去,这是间没有窗户、没有任何装饰的空房子,除了她躺着的床,只有四堵灰白的墙和一盏从天花板上垂下的摇摇晃晃的孤灯。恐惧涌上心头,她再次尖叫起来。

其中一人以沙哑粗犷的声音操英语道:“这小骚货让我来对付她。”

另一人低喝道:“不要碰她,纳粹人吩咐谁也不能碰她一个指头,你若想得到你那一份,给我乖乖的。”

沉重的喘息声,在那沙哑声音的人处响起,充满狂乱的情绪造成可怕至极的气氛。

千惠子望向那人,只看到他是个棕红头发的粗壮男子。不知为何心中窜过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就若兔儿见到饿狼,绝望悲伤涌上心头。

无论在现实或梦里,她都是人质。

她已无路可逃。

第二章 巧得线索

八月十一日下午,日本东京。

凌渡宇将打赏塞进侍应的手里,侍应连忙鞠躬表示感激,直至退出房外,门关上前还再次鞠躬,令凌渡宇担心他的前额会撞在门上。

凌渡宇来到酒店房间的中央处,盘膝坐在地毡上,在一轮慢长绵细的呼吸后,心神进入自在的禅定状态,这是他休息的方法,他必须争取一刻一秒,好找寻末日圣战团。

他并不是个普通的人,只是他的身世便足以使人瞠目结舌。他母亲是个美籍华人,在一次往西藏的旅行遇上年届八十的灵达喇嘛,灵达在神庙里和他母亲合体交欢后圆寂,自此他母亲留在西藏,产下了凌渡宇,他自幼便受密宗苦行瑜伽和禅定手印的锻炼,直至十五岁才随母亲回美国接受现代的教育,成为两个博士学位的拥有者,酷爱冒险的他,有着别人梦想不到的离奇经验。

两个小时后,凌渡宇睁开眼来,心灵圆净通透。

他缓缓站起身来,来到窗前,阳光漫天下的东京楼宇林立,无有尽头地往四方八面延伸。他宁愿在非洲的黑森林狩猎一只斑豹,也胜比在这样的超级大城市去追捕一个人。

从行李中取出高山鹰交给他的文件袋,打了一个电话,他才离开房间,到地库的酒店水吧里,叫了杯饮品,翻阅袋内的资料。

他看得很仔细,虽然关于末日圣战团的数据非常少,但仍给他把握到这恐怖集团行事的风格,那就是有组织、有计划和绝对保密。

所以这集团的人数不会太多,否则便难以保密,可是为何要吸纳像疯汉葛柏这类行为乖张的好杀狂徒?而葛柏为何要参与这种自杀自毁性的团体?这其中的关键,可能是侦破这团体的重要因素。想到这里,他心中已有一个大概。

既然隐者能拍摄到那张相片,那也是说要找到他们并非没有可能的事。

一位花枝招展的艳妇摇曳生姿地来到凌渡宇台前,向他来个九十度的鞠躬,将水吧里十多名顾客的目光吸引到凌渡宇那处。

凌渡宇愕然艳妇阳光般笑起来,使人想到夏天盛开的玫瑰,她伸出雪白的手,软软地递给凌渡宇道:“我是昭菊,田木先生遣我来接你的。”

凌渡宇将玉手握在掌中,笑道:“我以为田木正宗派来的人一定是雄赳赳的彪形大汉,岂知竟是像你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儿。”

田木正宗是凌渡宇在“月魔事件”中结识的肝胆相照的朋友(事见《月魔》),是日本最有势力的黑道大豪,无论黑白两道,都是那样吃得开。

昭菊笑得似春花盛绽,眼光在凌渡宇俊伟的脸上有兴趣地打量着,道:“田木先生在等待着你,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动容地想见一个人。”

凌渡宇放开她的手,和她并肩走出酒店外。

一辆银灰色的三排座平治房车驶了上来。

昭菊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娇声道:“请!”

凌渡宇坐进车厢里,身形雄壮的田木正宗坐在另一边,像座崇山般一动不动,冷冷看着他。

凌渡宇把想伸出相握的手缩回去,门关上,车子开出。

两人凌厉的目光在车厢内交锋。

田木正宗沉声道:“凌先生,今次来日本有何贵干?”

凌渡宇淡淡道:“我并不是专诚来探访阁下。”

田木正宗岩石似的冷硬脸孔,忽地绽出【文】一丝笑意,就若阳光在乌【人】云后射出来,接着欢畅地【书】笑起来,巨掌一下拍在凌【屋】渡宇肩膀上,道:“不要怪我,你是我最惧怕的人之一,所以只想你做我的朋友,而不想你做我的敌人,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找我绝不是叙旧那么简单,所以我才紧张起来。”这是田木正宗式的奉承。

凌渡宇苦笑道:“我也绝不想做你的敌人,希望现在你不是载我往屠场。”

田木正宗收起笑容,回复冷静和沉着,从容道:“好了,说吧!”

凌渡宇的手指用力叩在后座和前座两排座位间的防弹玻璃上,坐在中间的昭菊和最前面的司机和另一名大汉却完全没有反应,证实这后座的声音并不外传,才道:“我想找一个人。”

田木正宗自负地道:“只要这人在日本,我便有方法找他,就算他把自己埋在地底,我也可以掘他出来。”

凌渡宇道:“真喜欢听你这么说,我要的是疯汉葛柏。”

田木正宗呆了一呆,道:“这个国际级的职业杀手并不好惹,不过现在我却要为他祈祷,因为他惹上了更不好惹的人。”

凌渡宇道:“他只是冰山的一角,不过找不到他,我便找不到那座冰山。”

田木正宗眼中闪过警惕的神色道:“看来你手上的事非常棘手。”伸手在椅背一按,一个电话现了出来,田木按了一组号码,传声器立时响起一个声音道:“老板!找我有什么事?”

田木正宗道:“我要在毫不张扬下找到疯汉葛柏,立即给我办。”他的声音充满着黑道大豪的威严,使人甘于遵从。

那接令的人道:“是的,老板。”

田木正宗挂断了线,道:“来!让我带你参观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

凌渡宇哂道:“听说这美丽城市的经济正在衰退中。”

车窗外车水马龙,行人道上挤满熙来攘往衣着入时的男女。

田木正宗听到他语中的嘲讽,平和地道:“近年来日本的经济的确出现了反复,可是那并不影响日本人。国家虽然有边界,经济却没有。”

凌渡宇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这是日本人才能有豪气说的话,武的不成来文的,美国、德国、法国这些名字只有名义上的意义,真正的权力操纵在跨国的大公司里,而日本正积极地建立这种跨国界的经济王国。

田木正宗也叹了一口气道:“只要有人,便有竞争;只要有竞争,便有成王败寇,人类的进步因竞争而来,也因竞争而走上绝路。”

这几句话发人深省,凌渡宇不禁想起矢志要毁灭世界的末日圣战团,他们认为“整个人类文明是错误”的想法,未尝没有道理,问题是谁也没有权将其他人铲除,生命是每一种生物的权利。

“嘟!”田本正宗按动接话器,好让凌渡宇和他一同聆听。

刚才那个声音以日语道:“老板,找到了葛柏的档案相片,发了出去,除非他一到日本便躲起来,否则这样一个目标明显的外国人,定会给我们找到。”

凌渡宇不禁由衷地佩服田木手下的效率,要做到这样的效率,田木必须有一个计算机化的庞大数据库,里面的信息亦须是国际级的和最应时的。

田木正宗道:“将这件事列作最紧急来处理,一有消息,立即让我知道。”

他的手下犹豫了半刻,道:“老板,大野隆一今晚宴请沙地王子的晚宴取消了。”

田木正宗明显地愕了一愕道:“是谁通知你的?”

手下道:“是他的私人秘书。”

田木回复平常道:“好!知道了。”

通讯中断。

田木正宗向凌渡宇微笑道:“我们的确有缘。来!今晚让我为你洗尘,若我估计不错,你亦应在那时得到有关葛柏的消息了。”

凌渡宇微笑答应。

田木正宗吩咐了司机,车子停止了在东京的繁忙街道绕圈子,往城东驶去,田木有点沉默,不知思考着什么问题。

凌渡宇何等精明,道:“大野隆一的问题还在困扰着你?”

田木正宗道:“你也知道他吗?”

凌渡宇道:“名列世界十大富豪内的人物,他手上拥有的公司,包括了……”他忽地皱起眉头,中断了说话。

这次轮到田木正宗奇怪起来,问道:“这个问题只会困扰我,与你有何相干?”

凌渡宇眼中奇光闪现,正容道:“老兄,麻烦你一五一十地将你心中想到有关大野隆一的事告诉我。”

田木正宗沉吟片晌,道:“要我将心里的事告诉别人,并不是我的惯例,不过你是个例外。”

凌渡宇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要获得一生在枪嘴刀尖上打滚的田木正宗的信任,便像捞起水中之月那样渺茫困难,现在明月却在他手中。

田木正宗道:“首先,如此仓促地取消这样一个重要约会,并不是事业野心极大的大野隆一会儿做的事。其次,以他与我的交情和对我的尊重,应是他亲身致电给我,而不是通过他的秘书。所以他一定有天大的麻烦,而且是令他措手不及的突发事件。”

凌渡宇道:“怕是和我此行的目的有关。”

田木正宗道:“这话怎说?”

凌渡宇道:“大野隆一手里有几间高科技的大公司,能生产太空卫星通讯系统和核子设备,是吗?”

田木正宗点头。

凌渡宇道:“所以他可能成为一批狂人的目标,希望我的猜测不正确。告诉我,大野有什么亲人?”

田木正宗道:“你是说掳人勒索?”

凌渡宇道:“这可能性太大了。”

田木正宗仰首深吸一口气道:“大野最爱他的妻子和女儿。噢,你没有见过他的妻子禾田稻香,那是我平生所见最优雅的美女,他的女儿千惠子也非常漂亮,是他前妻所生。好了,兄弟,告诉我你到日本来干什么?我要所有细节,因为大野隆一不但是我生意上的拍档,也是日本的荣誉。”

“丁!”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午後書社出品…

田木正宗豪迈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不是你们中国人的金石良言吗?这里虽不见明月,却有美女相陪,亦是人生快事,这一杯就祝你马到功成。”

凌渡宇环顾陪侍在地左右的两名穿着和服的日本美女,他也是风流潇洒的人,哈哈一笑,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

昭菊换上和服,和另一名美女分坐田木左右,也举起酒杯,向凌渡宇道:“凌先生,也让我敬你一杯。”

凌渡宇见她笑靥如花,哪能拒绝,再尽一杯,到现在他还弄不清楚她和田木正宗是什么关系。

田木正宗并没有一般日本人酒后的狂态。但他的确明显轻松起来,凌渡宇知道其中一个原因是这间高级的艺伎馆内外,最少有十二名田木正宗的一流好手在护卫着。

凌渡宇举酒向田木正宗道:“你是我第一位黑道朋友,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为你从未沾手贩毒、杀害无辜干一杯。”

田木正宗眼中射出凌厉的神色,冷森森地道:“好胆色!从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但由认识你第一天开始,你便是如此不讨人欢喜,也是如此讨人欢喜。”

凌渡宇道:“我深信众生平等,没有什么话我是不敢说的。”

田木正宗摇头道:“人一生出来便不平等,贤愚富贫,你若没有本钱,根本不能在这里和我平起平坐,说什么众生平等,哈……”仰天狂笑起来,顾盼生威。

凌渡宇道:“无论富贵贫贱,都是一种生命的经验,谁高谁低,岂能断言?”

昭菊眼中射出崇拜的神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田木正宗如此对话,而且这人是如此英武潇洒。

田木正宗沉吟不语,咀嚼他话中的含意。

凌渡宇微笑道:“老兄,有没有子女?”

田木正宗脸无表情地答道:“没有!不要以为我不能与人道,你可以问她。”说到最后那句,他再次露出平和的微笑,望向右手边的女子。和凌渡的对答令他感到新鲜刺激。

那女子露出娇羞的神情,那是回答田木正宗最好的答案。昭菊等都脸红红地低首窃笑,从这举止,凌渡宇看出昭菊和田木并没有情人的关系。

田木正宗续道:“也不要以为我怕仇家拿我的子女来报复,我不要子女的原因,是我认为这世界并不是个好地方。以我为例,目下虽是名成利就,但我快乐的时间却很少,甚至不知什么才是快乐,物质已不能带来任何的刺激,我只是一副解决难题和无休止地工作的机器,停下来的日子,就是我垮下来的日子。”

凌渡宇默然无语,田木正宗自有其浪漫纯真的一面,否则也不会助红狐从埃及偷窃幻石,险些闯下弥天大祸(事见《月魔》)。

物质文明愈进步,知道的真相愈多,精神便愈空虚。傻瓜远比智者幸福快乐。

“嘟!”电话响起。

昭菊拿起电话,连应几声“是”后,向田木正宗道:“荒岛先生要向你亲自报告。”

田木正宗道:“让他进来。”

荒岛的模样一点也不似黑道人物,反像纵情酒色的花花公子,但凌渡宇却从他精明的眼神里看出他是个人物。

荒岛坐在门旁,和他们保持一段明显的距离。

田木正宗道:“女人们暂避一会儿。”

那三名女子顺从地离开,只剩下昭菊。荒岛道:“老板,两件事均有点眉目了。”

田木正宗鼻孔唔的一声,不置可否。凌渡宇认出荒岛是今午车内和田木正宗通话的人,这荒岛应是他的得力属下。

荒岛道:“一星期前,疯汉葛柏在东京从一个军火走私商以巨资买了一批军火,这是他的购物清单。”将一叠文件递给田木。

田木正宗做了个手势,文件来到了凌渡宇手上,凌渡宇迅速翻阅,以他的冷静也不禁吃了一惊。清单包括了十挺自动武器、足够的弹药、两台肩托式火箭炮发射器,这将使末日圣战团变成可怕的武装力量。

荒岛续道:“据葛柏对那军火商说,这批武器将转往泰缅间的金三角地带,保证不会在日本使用,葛柏在国际间的声誉一直非常良好,那军火商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

凌渡宇心中一动,这或者是末日圣战团需要葛柏的原因,因为没有现成的渠道,要偷运军火入日本比登天还难,但只要葛柏出面,仍然可以得到需要的东西。

田木正宗显然也有同样想法,怒道:“这混蛋,居然敢到日本来撒野!”

荒岛道:“葛柏最后一次被发现是在横滨附近一个小镇的超级市场里,那是五天前的事了,他和另一白种女人,据说还相当风骚冶艳,购买了大批粮食和日用品,足够十多人数月之用,最令当地店员印象深刻处,是葛柏不断试图亲近那女子,而那女子却显得对葛柏相当厌恶。于是我们彻查当地的旅馆、旅行社、飞机场,但都找不到丝毫痕迹,目前葛柏就像空气般消失了。”

凌渡宇心想这才是正理,否则末日圣战团的人早成了狱中的囚犯,他们保密的方法应自有一套。

田木正宗道:“大野隆一方面又如何?”

荒岛道:“肯定发生了事,我曾联络警局里的线人,特别侦察科的人和大野隆一夫妇于昨天傍晚时分飞往京都去,地点列入机密,连我们的线人也不知道。但我们从另一方面追查下,发现大野的千金千惠子小姐入住了京都一所昂贵的疗养院,而疗养院昨日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有人受了伤,不过并没有被揭发出来,新闻界还未知道。”

田木正宗和凌渡宇交换了一个眼色。

田木正宗沉吟一会儿,向荒岛道:“由现在开始,停止一切搜索葛柏或调查大野的行动,这事至此为止,除非我有新的指令。”

荒岛和昭菊齐感愕然,田木正宗这样一百八十度转变,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凌波宇若无其事,就像这是最应该做的事。

凌渡宇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问话机会,望向荒岛缓缓道:“大野的千金入住哪所疗养院应是极端保密的事,是怎样查到的?”

田木正宗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这句话问在骨节眼上,任何绑架行动,最重要的是掌握被绑者的行踪,荒岛从什么地方得到这绝密消息,也可能是绑匪得到消息的同一来源。

荒岛道:“那也是来自警局的线人,特别侦缉科里设有一个保安小组,专责政要和显贵的安全,所以千惠子小姐的行踪他们了如指掌。”

凌渡宇皱起眉头,显然在大伤脑筋。

田木正宗点头道:“你可以出去了。”

荒岛躬着腰退出房外,好像田木正宗是神而不是人。

田木正宗望向凌渡宇道:“你知否我为何要绝对地完全退出这件事?”

凌渡宇笑道:“当然知道,大野若要你帮忙,自然会找你,但若你插手此事,一个不好触怒绑匪,将千惠子撕票,大野不和你拼命才怪。”

田木正宗大笑起来,状极畅快,道:“和你交友真是痛快。”

凌渡宇感激地道:“不过你亦帮了我很大的忙,由大海捞针变成小池捞针。”

昭菊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笑道:“凌先生的比喻真怪。”

田木正宗神情一整道:“不过你要小心特别侦缉科的主管横山正也,这年青人极不好惹,他曾是大野夫人禾田稻香的同学,不少人栽在他手里,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凌渡宇暗叹一口气,他不但要应付末日圣战团的人,可能还要应付日本警方,想想已叫人头痛。

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站起身来道:“我也要走了,时间愈来愈急迫。”圣战团随时可取得能完成发射核弹的设备,这世界目下正濒临在万劫不复的边沿,没有人知道这批狂人想干什么,从他们高度效率和组织化的行动,已可推知他们不是在闹着玩。

田木正宗站了起来,用力拥抱了凌渡宇一下。

昭菊低头道:“凌先生,让我送你出去。”

凌渡宇潇洒一笑,推门往外走去,昭菊赶了上来,将一团东西塞进他手里。

凌渡宇轻轻握拳,原来是个纸团。

昭菊红着脸轻声道:“我的电话,车子在门外等你。”一阵香风转身走了。

凌渡宇苦笑摇头,他哪还有时间享受温柔。

崎岖的前路正等待着他,不过总比连边儿也摸不着好。

第三章 旧爱新愁

八月十二日晨。

“啪!”门被推开。

千惠子警觉地望向门的方向,门虽打开了,但一时间却没有人进来。

她在惊疑之际,一个人闪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倚在门上盯着她,但见这人喉咙突了起来,咕嘟一声吞了一啖口水。

正是上次被警告不准碰她的棕红发粗壮男子,面上仍戴着鲜艳的脸谱,露出的眼睛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她。

千惠子畏缩地移往床侧靠壁的一面,直到背脊碰上冰冷无情的墙壁,才蜷曲起来,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以英语道:“我不知你说什么,但那并不重要,你是处女吗?我从未尝过像你那么高贵的女人。小骚货,不用装了!”

千惠子听着他粗浊的呼吸,看着野兽般的狂乱目光,精神到了崩溃的边沿,忍不住尖叫起来。

那人一步一步迫前,狞笑道:“叫吧!这处有最好的隔音设备,没有人会听得到的,他们都出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