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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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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宇的头脑和技术了。他关了控制引擎的节流阀,螺旋桨立时慢下来,他同时启动了“自动旋转模式”。

原来一般飞机因故障或其他原因失灵时,仍可以借滑翔的方式降落,将损害减至最低,但直升机的特性和结构却使它没有这功能,可是当引擎停掉时,却可借螺旋桨的自动旋转功能而安全降落,当然那需要高度的操纵技巧和准确的判断力。

凌渡宇将循环推至最前,直升机由俯冲变成笔直下降,降速陡增一倍,螺旋桨在机速的带动下,自动旋转起来。凌渡宇这样做,最主要是减去了引擎发出的热能,使对方的导弹失去追踪的目标。刹那间,直升机成功降至两个突起地面高达百多的沙丘山之间。

凌渡宇强忍着气压骤增带来的晕眩和痛苦,将循环往后拉,所有向前的速度立时转变为主螺旋桨的能量,直升机在空中抖了几下,降速缓了下来。凌渡宇开启节流阀,飘云注入的时空流能立时重新进入引擎里,直升机在离地面二十多码的低空,呼一声前飞而去,迅速绕着左边的沙丘山急旋。

“轰!”导弹在机后的沙丘山爆炸开来,沙尘漫天,但直升机早绕到山后,迂回在沙丘与沙丘间低飞。凌渡宇知道空战才刚开始,只见雷达上两个红点已越过直升机,飞到前方,一个急旋,分左右包抄过来。一摆循环,直升机不但没有逃走,反而斜斜从隐蔽的地势里向上而冲。刚冲离沙丘,一架攻击机迎面飞来。

他大喝一声,机上的加农炮火光闪烁,震耳欲聋中炮弹雨点般向攻击机射去。这一招显然大出对方意料之外。攻击机灵活地侧旋冲上,但左机翼火光乍闪,已中了他奇兵突出的炮火,不过假若不是直升机的性能因飘云发出的时空流能致大幅改善,也不敢如此向蛙脚地面攻击机挑战。

凌渡宇将循环推前,潜水艇般朝敌后立时潜进水深处,而直升机却潜往低空去。雷达上两个红点的其中一粒迅速远去,显示敌机虽受了伤,仍能支持着逃回基地,另一个红点又从后方追来。威胁大减下,凌渡宇松了一口气,神出鬼没地在沙丘间左穿右插,使敌方难以将直升机锁定在导弹的攻击瞄准器上。攻击机几次低飞盘旋,都给他巧妙地避了开去。还有十分钟便可以飞越埃及边界,一定要支持下去。

飘云发出的流能蓦地明显减弱,直升机往下急降。凌渡宇大叫不好,要应变已来不及了。飘云发出了一声呻吟,流能重新灌注,但她脸上首次露出吃力的神色,似乎在忍受着莫名的痛苦,凌渡宇既心焦又心痛,但却帮不上忙。直升机重新飞行,速度竟再次提升了百分之二十。雷达上显示的攻击机从头顶俯冲而下,作最后一击。

凌渡宇知道若只顾逃走,必难逃对方毒手,剩下这攻击机,因有前车之鉴,自己势不能重施故伎,眼下唯有尽力周旋,只要挨过这十分钟的机程,便可安全逃离利境。他将节流阀调低,以六十里的低时速贴地迂回前飞,因为攻击机的高度若低于两百里,会因本身的高速而产生控制上的困难和疏忽,所以只能从上方攻击,这时问题便来了,借着起伏沙丘的掩护,攻击机在火力及航电装置上的优势便丧失了,而且攻击机上的“都卜勒脉冲雷达”是没有追踪时速低于一百里的直升机的能力,地形亦使攻击机任何设备没法锁定和命中目标。更重要的一点,是直升机贴地低速飞行时,发出的热能便少得多,这使攻击机上的红外线热能感应器也大打折扣。

果然,攻击机几次下冲都徒劳无功,眼睁睁看着凌渡宇闪了开去。还有五分钟、四分钟……

攻击机再次下击,像雄鹰攫兔般由上冲下,一派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姿态。凌渡宇暗赞一声,攻击机这次下击,无论角度、时间、速度都拿捏得十分准确,足证明对方也是一流的空中战士,他若再依前法躲避,便很容易给对方叼着尾巴飨以机枪炮,那时便功亏一篑了。他不慌不忙,当攻击机进入能攻击自己的范围时,一拉循环,直升机脱离低空,蓦地上升两百多码。这突变使对方完全没法瞄准和锁定发射目标。

“砰!”攻击机的惊人高速使它转瞬从直升机的下方掠过,来到直升机的前方。直升机的加农炮疯狂发射。点点红光,向攻击机追去。直升机接着再转四十五度,又再次往下沉去。凌渡宇甚至没有时间观察对方是否中弹,直升机贴地疾飞,不一会儿,已进入了埃及的国境。直升机速度增加,往发掘场飞去。攻击机没有追来,看来似乎也受了点伤。终于脱离险境。

凌渡宇舒了一口气,望向飘云。“呀!”飘云一声惨叫,整个人从座椅弹了起来,再软跌椅上,昏了过去。蓝芒消去,动力全消。凌渡宇心下大骇,连忙放下起落架,开动自动旋转模式,循环急推向前,直升机向下跌冲,快到地面时他将循环猛拉向后,直升机奇迹地减速,缓缓降下。

“砰!”直升机落在细沙上,卷起一天沙尘。凌渡宇扑至飘云的座位上,只见飘云脸如白纸,一点呼吸也没有。凌渡宇心中一寒,只觉刹那间手足完全冰冷,他早想到她情形不妙,但却想不到竟是这样令人心碎的悲剧。凌渡宇全身麻木,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涌出来,抓着她的香肩叫道:“飘云!飘云!”

她的心跳完全停顿。这从遥远时空回来的坚强战士,眼目紧闭,血色褪尽的俏脸在从机窗透进来的月色下,像透明的水晶,但却没有半点儿反应。这客死时间异乡的美女,生前和死后的美丽是同样的扣人心弦。

凌渡宇握起她的手腕,伸出二指搭在她的“寸关尺”上,脉搏的跳动完全停止了下来,就若生命的休止符。凌渡宇悲叫一声,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机外,用他所知道的每一种急救方法,施在飘云身上,直至力竭筋疲,才颓然坐下。飘云像尊沉睡了千百年的女神像,平躺在冰冷的细沙上。沙漠的寒风,吹得她衣衫猎猎,秀发飞扬。她的身体冰一般的寒冻,但皮肤和肌肉仍是非常柔软,使人难以相信她已死亡。

凌渡宇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一股悲伤泉水般涌上来,在令人欢欣的胜利后,跟随着的竟是如此毁灭性的结局。难怪飘云决定以时空流能使直升机能继续飞行时,神情是那样的悲壮,因为她早估到了这可能的下场,但她还是那样做了。…午后书社出品…

凌渡宇心中的悲哀不断聚结。这美丽的战士,像一朵飘云般来到这遥远的过去里,也像一朵飘云般突然消没。

第八章 唇枪舌战

在发掘场旁营地的会议室里,一张长方桌四周坐了四男两女,离门较远的一端坐的是国际考古学会最高委员会主席尊柏申爵士,而正对的另一端椅子却是虚位以待。他左方是一男两女。男的是法国著名的大收藏家罗曼斯先生,他的收藏除了包括林布兰在内的大师绘画外,还有一个敢数第一的中国鼻烟壶藏品。本人虽年届四十,但一身都是巴黎名师设计的时装,加上风度翩翩、一对似笑非笑的眼睛、唇上的小胡子,使他除了收藏家的身份外,也是驰骋情场的花花公子。

他旁边是夏芸博士和美艳睛丝贵妇,前者是退休了的博物馆馆长、考古学界的显赫人物,脸孔长长的,有点像巫婆;后者是西班牙贵胄之后,三年前嫁了当中一方的美国大工业家,两年前做了最富有的寡妇,年纪在三十间,风韵成熟迷人。

坐尊柏申右方第一张椅子的是白非教授,脸容古肃,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睛似开似闭,给人有点糊涂的感觉,是那种没有什么主见的人,当年惨死的奇连,便曾告知他要发表有关亚特兰提斯的论文。

最后是位气势轩昂,两眼闪着慑人精光,一身白色薄西装,头上戴着白帽的高瘦男子,在酷热的沙漠里,他手上仍戴着一双白手套,但却丝毫没有难受的感觉,幸好会议室内装了由小型发电装置供应电力的冷气机,否则更使人感到怪异。他就是马客临,著名的美国籍考古学权威、探险家、拥有数间航空企业最大宗股份的超级富豪,也是国际考古学会的副主席,声望与尊柏申不相伯仲。

时钟指着九时整。马客临淡淡道:“我们的朋友怕要失约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尊柏申道:“我们不远千里到这里来,可否等上十五分钟?”马客临有风度地一笑,不置可否。

巫婆似的夏博士以她尖锐多变的声音道:“这时代的年轻人哪还懂得守时的重要……”

旁边美艳的富有寡妇睛丝插人道:“噢!博士,请勿将我归入老人的行列。”对她来说,最大的敌人便是会令人老去的流逝的年华。

罗曼斯绝不放过任何讨好美女的机会,乘机道:“谁那样做便真的是‘老’,不过,是‘老糊涂’。”将这富有美丽的寡妇弄上手,是他目下最大的梦想。众人笑了起来,除了夏博士和尊柏申。夏博士拉长了那块满布皱纹的长脸,不悦地“哼”了一声,对于睛丝贵妇和花花公子罗曼斯两人,她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

尊柏申却在担心凌渡宇,担心他出了事,哪有兴趣附和这对风流男女的调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没有作声的白非教授眯着眼,似乎很吃力才看到墙上大钟的时间,断断续续地道:“时间到了吗?”众人泛起鄙视的神色,这白非近年来时常酗酒,不过他在委员会内的好处是不会反对任何意见,是个没有杀伤力的废人。

马客临道:“既然我们的朋友爽约,事情便简单得多,让我们投票决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白非教授叫道:“是的是的!我也要赶回波罗的海……”

尊柏申干咳一声,打断了他,冷冷道:“有没有人认为该多等一会儿?”众人均默然不语。尊柏申心内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来龙去脉,不用再多说了,现在请反对进行发掘的人……”

“咯咯!”敲门声响起。众人的注意力立时投在闭着的门上。一名埃及军士推门而人,同尊柏申道:“爵士,有位自称凌渡宇的中国人在外面。”众人大感奇怪,他们早已通知了负责他们安全的埃及特种部队,凌渡宇会到来赴会,为何不直接请他进来?

军士迎着众人询问的眼光续道:“他是被我们巡逻直升机在西面五里许的沙漠发现的,一个人独自从利比亚横过大沙海走来,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也不肯回答任何问题,只坚持要见爵士。”众人恍然大悟,但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中国的传奇人物身上,谁能步过能无情吞噬脆弱人类的大沙海?

尊柏申无论如何松了一口气,道:“请他立即进来。”军士向后面做了个手势,一位身高六尺的昂藏青年,大步踏入。他的头上、面上、衣服上全铺满了灰蒙蒙的沙层,闪亮的眼睛带着深沉的哀痛,但神态仍像往常那样潇洒从容,有种难以形容的闲逸和自信。

美艳的晴丝贵妇眼睛一亮,对凌渡宇大感兴趣,首先笑道:“爵士,还不为我们介绍这位横渡沙海来赴约的年轻人。”说“年轻人”三个字时,她加重了语气,回应早先夏芸的话。罗曼斯见晴丝眉梢眼角全是盈盈笑意,大感不是滋味,闷哼一声。

尊柏申并不是反应慢,而是心中奇怪凌渡宇眼中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他当然不知道飘云的逝去对凌渡宇造成的伤害。凌渡宇提起精神,以坚强的意志压下整夜穿行沙漠的劳累,将心中巨大的哀伤接回心灵的至深处,淡淡道:“这是我的椅子吧!”军士见机退出会议室去,顺手关上了门。’

尊柏申为他逐一介绍,逐一握手,晴丝握着他的手问道:“假如有机会,希望你能做我在沙漠的向导。”凌渡宇笑了笑,不置可否。轮到马客临时,对方并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使人感到他的倨傲和自负。

各人坐下后,尊柏申发言道:“这次讨论的议程非常简单,就是中断了的发掘,究竟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我特别请凌先生来,就是要他以高布代表的身份提供一些意见,让我们能较全面地去了解整件事。”

罗曼斯冷冷道:“假若要继续发掘,便会产生一连串的其他难题,经费上倒不成问题,但谁能保证惨剧不会重演?谁肯担当整个发掘的庞大工程?谁……”

夏芸博士插入道:“下面还剩下什么东西?轰一声强烈爆炸,什么也完了。”

白非教授道:“我也认为太费人力和物力了。”

晴丝娇笑起来,登时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晴丝道:“我这次来是专程听凌先生的提议,但直到现在,你们仍未给凌先生说话的机会。”她打一开始便维护这个使她心动的男子。

尊柏申身为主席,截断了纷纷议论,简单明确地道:“这次我们是决定应否继续发掘下去,至于如何去做或能否做到,是以后的事。好,请凌先生说一说他的想法。”众人眼光又集中到凌渡宇身上。

凌渡宇透视人心的眼神环扫了众人一遍,迅速地掌握了各人的情绪,六名委员里,主席尊柏申和夏芸都是未有定见,专程地听取自己的意见,美艳的晴丝被自己独特的气质吸引,大生好感,所以倾向于站在他那一方,只要他能拿出具有说服力的证据。白非教授是墙头草,哪边风大便会随风倒向。

罗曼斯这富有的花花公子收藏家,因晴丝对自己的兴趣而大生姑念,由一开始便不断打击他,践踏他。可是他还不是最令他头痛的人物,他担心的是马客临。此君面容古井不波,高深莫测,使人摸不透他的底子,从他闪厉坚定的眼神,可推想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敌人的要害处。

凌渡宇低沉有力地道:“各位朋友,你们现在要决定的一件事,并不是普通的考古发掘,为埃及博物馆增添已有的货式,而是一次能改变整个人类文明史的一次发掘,亚特兰提斯就在我们的脚下,等待着我们,其他一切均是微不足道的事。”

尊柏申叹了一口气道:“但问题是除了高布说过下面是亚特兰提斯外,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片沙海下埋藏了一个先进的史前文明,而且亚特兰提斯是否曾存在也是疑问。”

夏芸插入道:“我本人便绝对相信亚特兰提斯的存在,但却不应是在这里,据柏拉图说它应在大西洋上,面积略大于利比亚和小亚细亚面积之和,是一个懂得使用贵金属和含金的先进文明,岛上布满了红、黑、白石块构成的巨石建筑。”她眼中闪动着向慕的光彩,显示这一生从事古文物研究的女考古家,对古代文明的深挚感情。

凌渡宇也一直被这问题困扰,只不过这些日子来连一刻空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假若能在这点上说服他们,最少可将夏芸争取过来。他需要一点搜索枯肠的时间。罗曼斯故作幽默地道:“沧海桑田,或者大沙海以前真是个大海也说不定。”

凌渡宇虎躯一震,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进他的脑神经去。脑中浮起了一幅图像。那是放在高布书桌上的巨大地球仪,上面有几个黑点,但却与发掘场没有关系。刹那间,他终于明白了,那些点是代表地球两极的轴心。

凌渡宇一点不让自己心中的震动漏出去,眼中射出灼人的精光。当他望向晴丝时,后者耳根一热,不敌地垂下头去,最后他的眼光来到右方最接近他的夏芸博士身上。凌渡宇道:“我想大家都必然很熟悉六十多年前在西伯利亚发现的毛象尸了。”

众人都不明白他为何忽地扯上了个完全无关的问题。史前时期是人类文明记忆里的空白和盲点,每一次考古学上新发现所带来的难解之谜,至少与已经解决的问题同样多,“急冻毛象之谜”,亦是使考古学界大惑不解的一个存在事实。白非教授兴奋起来道:“这个问题我最清楚,让我来说吧。”他终于找到了发表的机会。

晴丝喜道:“请说吧!”

尊柏申心中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西伯利亚发现远古毛象,已是考古地理学界人尽皆知的大事,这甚至成了许多通俗著作夸夸其谈的题材,但晴丝这继承了丈夫一切遗产的美丽寡妇,除了穿衣花钱享乐外,其他都是一窍不通,若非看在她绝不介意捐助国际考古学会的经费上,她今天休想和他同席开会。

尊柏申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道:“我看还是由凌先生解说较为好一点。”白非对尊柏申极为敬畏,闻言立时闭上嘴巴。

凌渡宇整理一下脑内储存的庞大数据库,道:“那只毛象被发现在西伯利亚北部毕莱苏伏加河边的冻土层内,象头伸出了地面,已给狼咬得骨头也露了出来,但其他的部分仍然完整,科学家发现它的肉仍可供人食用,显示只有突然的急冻才能有这样的后果。”

罗曼斯哂道:“这有什么稀奇,在远古的某一日,一只毛象不小心掉进那里的冻土陷阱去,天然急冻直至今天,如果掉进去的是你,便是急冻人了。”

凌渡宇想不到他言辞上那样没有风度,淡淡笑道:“但你怎样解释他口里衔着的青草?金凤花和苔草,那似乎不是能在那里应该生长的植物吧?”

罗曼斯强辩道:“你怎知那时西伯利亚是什么样子?”

凌渡宇截断他道:“这正是我要提出的论点,设想在远古的某一日里,生长在热带的毛象悠然自得地在绿油油的青草地上吃着苔草和金凤花,忽然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发生了,地球改变了轴心,将热带的毛象在瞬间转移到西伯利亚的位置,急冻起来,你说这解释是否有参考的价值?”

夏芸呆了一呆道:“有什么力量能将地球两极的轴心改变?”

晴丝叫起来道:“我看过维里柯夫斯基的《碰撞中的星球》,可能是小行星的撞击,以致引起地轴的改变。”

凌渡宇道:“根据离心力学的原理,当一个球体运动时,最外一点必然是最润或最厚重的一点,所以地球转动时,向外的便是赤道,那也是地球最重最阔的地方,假设有另一个部分变成最厚重的地方,这个平衡便会被打破,不要说这绝无可能,因为两极的冰雪正在不断的累积里,当有一天两极的积雪比赤道更厚更重时,整个地球便会倒转过来,两极来到了现今的赤道,而赤道则到了原来的位置。”

众人默然不语,思索着凌渡宇说的话,他现在的议论,似乎离开了原题,但他们却隐隐感到他绕了一个圈后,仍是回到亚特兰提斯这题目上。凌渡宇续道:“这会发生怎样的情况?首先两极的冰雪会迅速融解,造成全球性的大洪水,那使诺亚要坐上避灾的方舟、大禹三年治水不归家,也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况,才能将热带的毛象在刹那间送到冰天雪地里急冻起来。”

一直没有发言的马客临微微一笑道:“凌先生只凭一件事而推断到这么惊天动地的理论,不怕够不上科学吗?”

凌渡宇悠悠道:“证据是大量地存在着,只不过有很多已随时间而湮灭了,但仍有一些被发现出来,例如在格陵兰和南极地方便曾找到一些植物化石,其中有多种植物是需要一年二百六十五天的阳光才能生长,单只这事实,便说明若非以前两极的位置在另一个方位,就是今天的两极以前在另一个位置。”

夏芸叹道:“只有地轴改变能最令人满意地解释这一切,何况西伯利亚的冻土层内,除了毛象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其他动物,犀牛、野马、巨虎、美洲狮,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它们为何那样愚蠢,一只一只前仆后继地掉进冻土陷阱去。”

白非教授道:“这和今天讨论的事有什么关系?”

尊柏申有点不耐烦地道:“亚特兰提斯是因一个大灾难而整个毁灭了,凌先生提出地轴改变的灾异说,一方面证明了能毁去整个文明的灾难确实存在着,另一方面也点出了假设地轴转变了,亚特兰提斯的遗骸就可能在任何地方,而不是一定要在大西洋里,就像赤道的毛象被送往了北极。”

凌渡宇道:“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巧合。”

众人除了罗曼斯和马客临都露出有兴趣的神色,罗曼斯是因偏见和敌意,马客临却是脸若岩石,不露半点表情。凌渡宇道:“第一个指出阿特兰提斯的柏拉图说,那毁灭了整个文明的大灾难发生在他之前的九千年,亦即是距今天一万两千年间,而据科学家为毛象以放射性碳测定年代法,找出毛象遇难的时间亦在一万两千年间,这是否说明两者都是经历了同样的灾难?”

尊柏申道:“你的推论很有趣,但怎样证明我们脚下的确埋藏了亚特兰提斯?”

凌渡宇从容道:“这世界上充满了不解的奇谜,其中一项便是埃及和它的金字塔。”他的话天马行空,绕着亚特兰提斯这题目忽远忽近,晴丝眼中仰慕之色更浓,夏芸、白非都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尊柏申做了个请说下去的手势,这政客并不是那么易被说服的人。

凌渡宇有条不紊地陈述道:“就以埃及最著名的胡夫大金字塔为例,高一百四十六米,假如是中空的话,可以将整座罗马的圣彼德大殿放进去,它是由两百三十万块巨石天衣无缝地砌叠而成,而轻自吨半重达三十吨的巨石,无不齐备。”

晴丝叹道:“真伟大!”但她的眼睛却盯着凌渡宇,令人不知她赞的是人还是塔。

罗曼斯闷哼道:“我们对金字塔的认识不会比你少……”尊柏申发挥出主席的权威,打断了罗曼斯,示意凌渡宇继续下去。

凌渡宇续道:“假设古埃及人能每天砌起十块巨石,要砌成大金字塔现在的样子,大约要六百六十四年,所以胡夫法老王若要死后立即有归宿之所,恐怕要动员以百万计的工人。以地理而论,埃及只有尼罗河三角洲及两岸狭小地带才有肥沃的农田,其他地方都是茫茫干漠,这使人无法相信它如何有余力去养活这批庞大的不事生产的工人队伍,何况它还有强大的军队、不劳而食养尊处优的僧侣、官员和穷奢极侈的皇朝贵族。”

这次连尊柏申也露出思索的神色,埃及这个列于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国家,它的文明在公元前五千年至三千年间已达到亢龙有悔的极峰,接着下来人们看到只是它的衰落,以至于今天的贫困,究竟是什么条件能令它兴旺起来?又是什么原因使它不断地走下坡路?

凌渡宇简短有力地道:“由此可以断言,埃及在公元六千年时,并不是现在这样子。”

夏芸博士愕然道:“这话怎说?”

凌渡宇道:“在埃及的叙事古壁画里,存在了大量描述在水上撑船的描写,这些壁画很多都藏在远离地中海和红海的沙漠里,显示出埃及人和湖海有很亲密的关系。”他顿了一顿,才强而有力地道:“所以从前埃及应该布满了湖和海,就像中国的黄河和长江,才能孕育出如此兴盛的文明,这是地轴转变后洪水留下的痕迹,但这万年来死湖死海逐渐干涸,海底变成沙漠,于是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伟大文明随着地理环境的巨变而衰落,亚特兰提斯在我们脚下有何稀奇?”他终于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推论,他所说的一切,大部分是由高布处得来,加上他本人丰富的想象力,连罗曼斯这充满敌意的人也为之语塞。

马客临干咳一声,表示有话要说。凌渡宇警觉地望向他,这次会议最难缠的对手不是罗曼斯,而是这莫测高深的人。马客临沉声道:“我是个考古学家,毕生都致力有系统和科学地去对待古代留下来的神话、传说、文物和废墟,以避免主观武断和错误的解释,当然,像凌先生这样的外行人来说,是不需受到正统考古学这规条限制的。”

凌渡宇心中暗叫厉害,这人一上来先不和他针锋相对,而是高高在上以考古学权威的身份将凌渡宇无情地低贬,剥夺他发言的资格。马客临分别望向白非和夏芸,同这两个同是考古学的专家道:“白教授和夏芸博士同意我的话吗?”

白教授震了一震道:“当然同意!”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似乎一点抗逆马客临的心力也没有。

夏芸则道:“有时大胆的推想也是非常重要的。”

马客临笑道:“一般人的推想就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由英格兰格索尔兹伯里平原上的史前巨石柱群、埃及金字塔、秘鲁那斯克人的线条画和图案画,以及无数古代和史前的遗迹,便有好事之徒做出各种随心所欲的想象,从消失的文明、沉没的大陆、超级文明、古代曾来访的外星人、用符号表示的神秘知识,既无节制,又没有常识,都是经不起进一步考验的驰想。爵士,你同意我的话吗?”

尊柏申皱眉道:“请你继续说下去吧。”凌渡宇冷静地等待着这冷傲的人的反击。马客临精灼的眼神注在凌渡宇脸上,缓缓道:“凌先生最主要的立论,在于地轴曾变动过,于是产生了惊天的大灾难、大水灾,又造成了地理环境的巨变、亚特兰提斯的沉没和转移,是吗?”凌渡宇点头应是,他愈来愈感到对方词锋的凌厉和思路的清晰。

马客临首次露出一个充满冷意的笑容,道:“凌先生有关两极积雪引致地轴改变的理论,有趣但却不是事实,以南极洲的冰域来说,卫星的数据显示自七十年代以来,便不断缩小,由原本的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缩小了二点八四八万平方公里,这种收缩极可能是从很久以前已经开始,现在才发现,所以积雪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白非表示同意地点头,罗曼斯见到有人做出反击,也面露得色。

凌渡宇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驳斥马客临的理论,首先,这可能是由于现今人类肆意破坏大气层,使全球气候变暖有关,例如美国地质调查局便曾在南极泰莱干谷钻洞测量,发觉温度上升了两度。但假若他出言辩论,便会陷进絮絮不休的争论里。马客临这种思辨方式是拣点出击,只要击破一点,其他的论点亦不攻自破,凌渡宇也是此中高手,已想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

他笑了笑道:“这可能是与地球温度上升有关,并非代表一万年前的情形,马先生似乎是非常反对远古曾存在着更先进的文明,只不知怎样用你的科学和有节制的思考,解释‘天狼星之谜’?”尊柏申微微一笑,既佩服凌渡宇的雄辩滔滔,又讶异他渊博浩瀚的识见。

天狼星之谜是与非洲一个居于廷巴克图以南山区的“多贡族”有关。这仍保留着原始部落社会的民族,一向是人类学家大感兴趣的目标,他们的神话和传说,明显地与非洲其他民族不同。例如他们的天狼星的传说里提到天狼星有一颗黑暗的、致密的、肉眼看不见的伙伴,那里有宇宙里最重的物质,于是他们唤这“黑暗的伙伴”为“波托罗”。“波”在土语是种细小的谷物,“托罗”指的是星。

这传说使文明人震撼地大惑不解,因为直至一八四四年,天文学家才从天狼星运行的异常轨迹推测出它有另一颗伴星,于是命名为天狼星B。天狼星B是颗不会发光的白矮星,直径与地球差不多,但质量却相等于我们的太阳,茶杯般大的天狼星B的物质重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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