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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遮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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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无心神色黯淡,少年时的痴情绝恋如今看来,竟只是像笑话一样。他甚至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避风的港湾,只能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中去。每每想来,不觉黯然神伤,独坐到天明。
“那么她呢?”顾念轻轻放下茶杯,淡淡问道:“你可曾问过她是如何想的?她是否已经想好了和你过这样的生活。”
“呵呵。”言无心收回视线,惨笑两声:“人生在世总会有几分不如意。柳家向来讲究的一夫一妻,夫妻之间更是和乐,我若是以现在的情况去对待依依,未免混蛋了一些。连专一都给不了她,我还能怎么办。我曾经想过,若是放弃怀安世子从此同依依浪迹天涯如何。但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只能……”只能委屈了依依。自古情义两难全,他既然选择了孝义,就只能放弃自己的爱情了。
“我曾经说过,越是富贵的人生,所要面对的生活就愈发艰难。人不能一味的拥有而不付出,而付出有时候就代表着,你将会失去一些。”
“所以我决定放下依依。”再美好的青梅竹马,也有被时光退远的一天。言无心选择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不像我,满身的负累。情情爱爱这种事情,真真是碰不得啊。”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对女子并无感觉。”
言无心听完,一脸调笑的说:“难不成你喜欢的其实是男子?啊呀!”他惊呼一声,一副双手捧心颇受惊吓的模样。“那像我这样英俊的美男子岂不是很危险。”
顾念挑了挑眉稍,不答反问道:“若是怀安王不反对的话,倒可一试。”他的表情正经认真极了,让言无心打了个激灵,连忙拖着椅子后退了好几步。“不过——”顾念又说:“你的肤色太黑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言无心一边庆幸,一边也脱口道:“我哪里黑了!若是像你一样,那才可怕!哪个男人要生的白白嫩嫩的!”
肤色白皙一直是顾念的痛,幼年时曾经被自家那无良师兄试药,以致于有了一身无论如何被阳光暴晒,始终不会变黑的皮肤。
看到顾念脸色骤然一黑,言无心大为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阿念你也有今天,这幅模样真是有趣极了。”
两人谈话间,忽听到隔壁包厢的门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王掌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公子,今日可要用柳蒿芽烩面?”
王掌柜的声音不大,但竹制墙壁隔音效果并不好,再加上二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内力。言无心还需要勉强才听的,倒是以顾念的耳力,听的十分清楚。
这王掌柜的语气很是恭敬,令言无心纳闷不已。“不知今日是来得什么客人,竟劳王掌柜亲自接待。便是我父王,也从未有过如此殊荣。”
他话音刚落,隔壁便响起一个声音:“不了。我近来胃口不好,劳烦掌柜的让人准备些方便消化的,再加上一碗陈皮粥吧。莫叔最近劳心费神,劳您给他准备一盅乳鸽汤。老人家啊,适当的补一补也是应当的!”
第十五章 雾里探花
“咦?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轻轻柔柔听着舒服的紧,不似男子的低沉,隐约还有几分悦耳。言无心皱眉想了想,还是没有收获。
顾念执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微凉的香茶,语气淡淡。“便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百花君。”
“哎?!”言无心一惊,随即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若是他的话,倒不奇怪了。”早就听人说过,这百花君于会春楼的掌柜的有一个天大的恩情,即是恩人那么亲自接待便也不奇怪了。只是……他眉角微挑,略有奇怪的问道:“不过,你是从何而知他便是百花君的。”
顾念表情不变,眸光仅微微闪烁罢了。“昨日听你说过,便去了百花楼瞧过。”言无心注意他话语,自然是无从看透他的目光。因而,也就错过了这一茬,到日后才后悔莫及。
听闻顾念竟意外的对百花君有几分兴趣,言无心便也兴致盎然的说道:“这百花君本名为楚南晴,约莫是四五年前来到临安的,而后便在临安河边上的一幢小楼住下。平日里鲜少见人,故而被人传的极为神秘。他为人谦和,待人有礼,只是可惜了一双眼睛却是看不到了。”说到此,他忽然想到昨夜顾念所言,不禁惊呼道:“你说的那个眼睛极为出色之人,莫非便是——”
“怎么?”顾念似笑非笑道:“觉着很奇怪?”
言无心下意识的想点头,但看着顾念的表情,还是选择了摇头。“我同楚南晴并不熟,倒也未曾仔细看过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确实是顶好的。”顾念似乎是有些怀念的说,末了竟还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眼睛却是盲的,倒真是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我想看看他的眼睛能否医好。”
顾念是名大夫,尤其是对于各种疑难杂症更是好奇不已,甚至为了研究一个稀奇的病症数日不眠。言无心身为顾念好友,自然对他的喜好知之甚详。想到此,对于顾念竟偷偷去百花楼一事也不觉得奇怪了。
“我偶然听人说过,楚南晴的眼睛好像是从出生就瞎了的,怕是胎中带疾,并不属于病症的范畴。”认识顾念后,言无心也多了几分见识,知道了许多奇怪却几乎无法治愈的病症,其中许多都是由母体中带来的,有的新生儿有三只眼,或是一条腿,也并不觉得奇怪。
“如此,倒是麻烦了。”顾念一脸思索的表情看着言无心。“你以为以你的性子,这临安城大半人都是你的朋友了。”
言无心挥挥手,不好意思的说:“我不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嘛!说起来这楚南晴倒也奇怪,明明是那么个温顺的性子,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近的,简直像个大家闺秀,更是不曾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或是亲戚,连家人也只有一个被称作是莫叔的管家。”
两人正交谈间,店小二敲响了房门,二人忙止住谈话,招呼起了小二。饭菜很快上桌,二人吃的畅快,倒是将楚南晴一事给抛在脑后了。
春日已至,温暖柔和的气息便渐渐笼罩了整个江南。较之北地更加温暖的气候让这里的冬日并不严寒,偶尔会降下几片零星雪花,也属罕见。并无凌冽的西北风,这春日就让人觉得更加适宜了。
草木们早早就由安眠中醒来,各个舒展着身子,迎接着温暖的到来。
小楼上百花竞相开放,景色甚是迷人。男子一袭素淡碧色袍服,衣角出沾染了一些浅黄的花粉,倒像是一朵朵丝线绣成的花纹一般。
顾念远远在屋顶上观看,倒觉得那在花丛中繁忙的男子有点儿似烦劳的蝴蝶了。他还从未见过有哪一个男子会这样喜欢侍弄花草,喜欢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清晨的阳光并没有那样热烈,虽人们早早起床忙碌了起来,却无人探头看一眼屋顶上是什么风景。不然,以顾念和言无心这两个大男人,早就引起众人的围观或是尖叫了。
言无心抬手打了个哈欠,今晨起的早了,人还在被窝里睡的香甜,就被顾念挖了出来,倒现在都不甚清醒。抹了下眼角沁出的泪滴,他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百花楼中那个忙碌的声音,对顾念问道:“怎么,对这楚南晴这么好奇?”
“我来问你。”顾念不答反问,语气淡淡:“你觉得身有残疾之人是否会怨怼上天的不公。”
言无心仔细想了想,轻轻点头,“应该会吧。想想看,因为他们的身体有缺失,自然会在心里觉得自卑,难免会生出几分自厌的心思,或是怪怨老天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你觉得楚南晴如何?”顾念又问。
言无心看向下方,楚南晴正满脸微笑的给一株他叫不出名字的高大花树浇水,那架势倒不像是对着一个不能言语的植物,而像是对着自己的情人一般。“他倒是奇怪的很。看不到,还偏偏喜欢侍弄花草,而且总是一副乐观的模样,真叫人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顾念行医,见过不少身有残疾之人,其中眼盲之人也不在少数。但还从未见到过,像楚南晴这种从不怨天尤人,且享受生活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积极的面对生活,甚至连自己的眼盲都毫不在乎你?顾念看不懂,却好奇这其中所蕴含的奥妙。他一直认为,人类是一个很神奇的物种,他总是想了解更多。
“连你也看不懂吗?”言无心一脸奇怪,笑眯眯的说道:“我还以为是没有你不不知道的呢。”
闻言,顾念睇了他一眼,道:“我非神佛,怎么可能什么事都通晓。”
两人年纪相差几何,也不过是两三岁的差别。但言无心自从在幼年结识顾念后,便对他不由佩服起来。顾念不仅在医学上极有建树,甚至通晓乐器,熟读兵法。较之自己,更是厉害非凡,言无心总认为世间没有比顾念更加优秀的男人了。而顾念一向骄傲,让他说出一句近乎是认输的话语,倒是有趣了。
第十六章 花中君子
两人在屋顶上相谈甚欢,却不知在下方,一双晶亮的双眸虽并未看向这里,却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
楚南晴发觉,自从她目盲之后,倒是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尤其是对气味,对声音和感觉,她虽看不到,却比以前得到了更多。就像现在的情景,若是她能看得到,怕是绝对不会注意在那方屋顶上,竟有两个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这里。而正因为她看不到,才对他人的目光尤为敏感。
轻轻放下手中的花壶,楚南晴拂了拂衣袍上沾到的花粉,才小心又坚定的向着楼梯走去。这里她住了三年,摆设熟悉,焉有踏错的道理。
只是她这一走动,倒是将屋顶上那二人给惊了一下。
言无心也曾遇到过盲人,却从未见到像楚南晴这样比正常人看起来还要正常的盲人了。“阿念,他到底能不能看见?”明明前面就有一个水洼,他竟然能毫不犹豫的避开,而非踏入。这楚南晴,倒真是神奇的很。
顾念抿了抿唇,回道:“我确信,他看不到。”即便楚南晴同普通人无异,但盲人的行为举止较之普通人还是不同的。这其中最大的差别,便在于眼球的转动。寻常人的眼球很是活泼,而盲人的眼球则是呆板平静。
“如此,倒……”言无心也想不到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只能以:“神奇。”作为结束。
楚南晴提着袍子,走上二楼,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中并未敞开窗子,幽静的很。
楚南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便轻声唤道:“初一。”
话音刚落,一名穿着黑衣短打,面罩黑巾的男子便出现了。此人正是楚南晴的暗卫,当年随同她一起去往秦家的初一。
“少主,可要属下将外面那两人拿下。”初一一向对楚南晴敬重的很,前几日被派去别处,昨夜才刚刚归来。他也听莫乾说过,有人曾窥探过百花楼,心里便安静不下来。适才发觉那屋顶上竟有两人窥视,着实将他给吓坏了。
“不需拿下,那二人并无恶意,你且去警告一下,让他们莫要再来了。”楚南晴对其中一人的目光很是熟悉,故而才说了一个‘再’字。
“属下遵命。”初一应下,便悄悄潜出房间,从后方绕向了那处屋顶。这两个贼人好生大胆,这青天白日里竟偷窥他家少主!
“少主,这等情形以前可从未遇过。”莫乾从隔间走进,奉上热茶,略有担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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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只是近来百花楼名气大了。”楚南晴笑笑,接过莫乾递上来的茶杯,搁在了一旁。“近来商铺的生意如何?”
莫乾忙笑道:“都不错的。入春了,人们便闲不住了,尤其是那揽翠楼的生意更是好的很。”揽翠楼乃是在花街上的一间花楼,当初莫乾也不赞同楚南晴一个女儿家去插手这等腌臜的地方。但拗不过她,只能随了她。不想,这揽翠楼的生意竟然如此的好。
“如此,我便放心了。告诉崔妈妈,揽翠楼得换些新鲜的脸孔,不然可要被别的楼子给比下去了。还有,那几名头牌每日一定要泡花瓣浴,花粉也要记得吃。”楚家经营花卉生意,最不缺的便是花瓣了。而楚南晴一向不浪费,总是将快要开败的花收集起来,阴干了用做花瓣浴的原料。故而,这揽翠楼人们都说,这里的姑娘们似是自带体香,却无人知道原因在哪儿。
“属下省的,少主莫总是操心这些杂事,好好修养才是。”莫乾一脸担忧,对楚南晴的身体总是不见好转,很是忧心。
“都是些小事。我那里有些桃花丸子,你让人送去翠香居去。”
翠香居是去年才开的香粉铺子,是楚南晴盘下了一间本要倒闭的铺子,好生打理后了,才有了如今临安城最受欢迎的翠香居香粉铺。
“桃花丸子?可是少主说的那秘炼丸子?据说能调养肤色,令肤色白嫩并有桃花般颜色?”
“正是此物。”楚南晴轻轻一笑,说道:“记得叮嘱铺子里的掌柜,这桃花丸子装在特殊的木盒里贩卖,连同去年的桃花酒一同,价格可不要订的低了。”桃花丸子搭配桃花酒最是适合,便于送服,而且还有巩固的作用,这是楚南晴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老方子,只是早已失传,不想却给她捡了个便宜。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初一已经攀上了屋顶。初一自小便是被当作暗卫来培养,十分擅长隐匿的功夫。
只是,顾念常年生活在雁荡山,感知的能力可非一般人能比。因而,当初一靠近,便已经觉察到了。
初一也察觉对方武功在自己之上,便坦荡荡的言明:“我家少主让我来警告二位,以后莫要再来这屋顶上窥视百花楼,不然决不会像今日这样客气。”
甫一听到初一说话,将言无心吓了一跳,不想这附近竟然有人如此的接近自己。但听到初一话语,又觉脸红。在此处窥探人家已经实属无奈,而且所观的还是一名男子,若让人知道了去,难免会被人拿住话头啊!连忙扯了袖子,遮挡自己的脸。
初一早就识出了这穿着一袭锦衣的年轻男子,便是这临安城中小有名气的风流世子,顿时没好气的说:“言世子难道是改了口味,喜欢了男子不成?我家少主何等身份,岂容的你亵渎,若是言世子不弃,不如由我来做东,请你去小倌馆一叙如何。”
饶是言无心脸皮再厚,被人这般说教,也难免会不好意思,故而忙扯顾念袖子,低声道:“阿念,快点走吧。”
顾念本是对楚南晴好奇不已,便来此观察,如今被初一一打断,也觉面上无光,遂同言无心很快就离去了。
初一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返回百花楼后便将此处增派了暗卫。他的心里从刚才一直就一种感觉,方才那名穿着白衣的男子,似乎还会继续来此。
第十七章 忧思忧心
夜色渐沉,夜枭拍打着翅膀,飞速的从一条阴暗的小巷里衔起一只肥硕的老鼠。
百花楼也在夜色里陷入了沉睡之中,四周静谧极了,能听到的似乎只有风的声音。
一阵轻缓的足音响起,蹬蹬蹬蹬……是缓慢走下木质楼梯的声音。软底的靴子并没有在楼梯上留下过于嘈杂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倒像是有什么小兽踩踏着软软的肉足踏在上面。
素色的袍角划过,缓缓向着小院行走着。
惨淡的月光下,那一抹淡雅的影子,愈发的清瘦了起来。一头散开披在身后的乌发随着夜风轻轻舞动,看样子是在睡梦中起身的,青色的袍服是随意系上,素白的里衣若隐若现,似乎和月光相互映衬一样。
这是一张在男子中,甚是清俊秀雅的容颜,若是换作女子,大抵只能算是清秀了。翠竹一般的身姿挺拔纤细,看似被一阵微风就能吹断,却坚韧不拔始终屹立在山间。
那样清雅的容颜上,却端着一张邪肆的笑脸,瞬间冲淡了那本来柔和的笑意,只剩下令人恐惧的陌生。
仿佛是丈量着脚下的土地一样,靴子小心的挪移,几乎踏遍了任何一块没有被阻挡着的石板。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扶着楼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后,便是木床吱呀响了一声,随后便是清浅的呼吸声了。
如此,才令一直守在屋外的几人齐齐松了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惊扰到屋中人的睡眠。
是夜,百花楼里却亮起了灯火。
莫乾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经凉了多时的冷茶,灌了下去后,才觉得心口不再怦怦跳的吓人了。
初一今日不曾覆面,却仍是一袭黑色劲装,露在外面的一张平凡而年轻的脸上很是凝重。“少主这样多久了?”
莫乾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说道:“自当年少主从昏迷后清醒并得知自己失明后,偶尔会出现。只是次数不多,但近年来却愈发的频繁了。你不常在临安,故而不常见过。”
“这是否是当年少主所中之毒残留在身体内所致?”不然,初一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在瞬间变成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性格。
“我也不清楚。”楚南晴可是莫乾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身体出了问题,他自然担心的很。但无奈的是……“少主她说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所以拒绝请大夫来诊治。就连类似今夜发生过的事,我也不曾对少主说过。”
“可恶!”初一握紧拳头,低咒一声:“这个秦湘漓简直枉为一个男人,自己要报仇却来算计人家的女眷,算什么男人!做这等阴险小人行径,真真让人看不起!若非是因为他,少主又如何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就连少爷也不至于卧床至今!”
莫乾对于秦湘漓的恨并不比初一的少,但人已经死了,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还从未见过有报仇报错了,还死不悔改的。少主当初是抱着什么心情,才能将自己心爱的人杀死的莫乾不得而知,可他却心疼的很。那一年少主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就遭受到这样的打击。引狼入室,害了幼弟和自己,而且自己的所以为的良人竟只是伪装,甚至同自己甜蜜之时,已经还同他人有了白首之盟。
“虽然从未听少主说过,但当年秦湘漓一事,确实让少主彻彻底底寒了心。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恨上自己,当年怎么不好好调查一下这秦湘漓,竟让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男人出现在少主身边!”
“事已至此,再后悔已经晚了。”初一叹了口气,看向莫乾说道:“当务之急,是赶快寻一名厉害的大夫好好为少主诊病才是。”每到夜色深沉,竟变了一种性格,初一认为本无大碍。只是,那变的另外一种性格却是阴狠毒辣,这就是大大的问题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为难着。少主自然是不愿意有人为她治病的,就怕咱们把大夫找来,也于事无补,到时候肯定是会被少主轰出去的。”正是这一点,才让莫乾如此的为难。
“倒也是。”初一一脸了然的点头应道:“现在的少主同当年相比起来,真是太过于温和了。只是突变的那个性格,同当年的少主虽十分相似,却添了几分狠毒,真让人喜欢不起来。”在初一心中,楚南晴一直是一位合格的家主。尤其是在生意场上披荆斩棘,更是让他这个男人都对这样的女人敬佩了起来。忽然,初一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莫叔,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楚南晴已经习惯了天不亮就起床,但今天当她清醒时,竟听到了窗外鸟鸣阵阵,显然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一边穿衣,一边纳闷,她的身体最近时常觉得困乏,尤其是清早总会起的晚了。可她夜里睡的香甜,也习惯早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此事楚南晴并未多想,很快穿衣洗漱,没一会儿就将此时抛之脑后了。
她每日最主要的事就是处理一些账册,和精心照顾自己养的珍贵花草。而账册,除了非常重要的,一般都是交给莫乾去处理。可以说,她一整天都清闲的很。
这日,她吃过午饭后,决定小睡一会儿。不过盏茶时间,就已经困顿到了极致,掀起被子钻进去,很快便睡的人事不知了。
房梁上,初一看到下方的情景,才放心的从梁上一跃而下。上前探了探楚南晴清浅的呼吸,才出门对早已等候多时的莫乾说道:“已经办妥了。”
莫乾看着内室,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昨夜,他同初一商量过,可以适当的给少主下一些迷药,让她以为是自己困倦。有这个时间,应该也够大夫来诊脉了。只是,第一次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相较于此,初一就显得平淡了许多。为了少主好,哪怕手段卑鄙一点,又怎么样。
“莫叔,大夫找好了吗?”他随口问道。
第十八章 乔装改扮
临安乃是江南重镇,在这城中的名医也不在少数。不过想要寻找到一个口风紧,而且医德高尚的大夫,则就不那么容易了。好在莫乾在城中多年,也有自己的路子,还真让他短时间就找到了一位。
清晨,顾念从怀安王府来到了城中的和安堂药铺。昨夜他为王妃诊脉,判断她最近精神不济,偶有失眠,便开了方子,准备为王妃制药。王府内药材齐全,却独独缺了一味天麻,只能出门来买。和安堂是临安城内数一数二有名的药铺,不仅药材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更因为这里坐诊的大夫从未诊错过一次脉,对病人病情也守口如瓶,才有了今天的声誉。而怀安王府更是和安堂最大的主顾,府中请的大夫一律都来自于和安堂。
言无心对药铺和不感兴趣,尤其是不喜欢问这药材的味道,就在门口等待,而顾念则一人走进药铺。
药铺的药童早就看到了言无心的到来,见顾念同他同行,便猜测二人关系必定亲密的很。他在这里待了两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怀安世子有哪个交好的年岁相当的朋友呢!
顾念径自走进药铺,同伙计要了些天麻,细细看了看,买了合适的剂量,正准备离去。然而,他的脚步一顿,装作观察这店内的摆设,实则是偷听店内的讲话。
约莫一刻钟后,顾念提着药包走了出来。
言无心看他虽面上不显,眼中却一片喜色,不由问道:“你在药铺里有遇到什么好事不成?”
顾念神秘的摇了摇头,颇有几分禅意的说:“佛曰,不可说。”
“……”言无心嘴角一抽,差点儿拎起扇子敲上去。
顾念回到怀安王府,很快便将药材分好,又将煎药的注意事项告知了王妃的贴身丫鬟,返回自己的小院中,不多时就离开了。
言无心听到小厮一说,一脸纳闷和不解。难道这临安城里有什么难得的病患不成,阿念竟是带着药箱离开的。
正午刚过后不久,一名背着药箱年岁大约五旬的老者和一名十来岁的药童正沿着小巷里的阴凉处走着。
忽然,前方有一道人影向他们走来。
居于礼貌,老者往旁边让了让,请过路人先行过去。只是,那人不行,却偏偏停在了他的面前。
老者一脸不解,抬头一看。春日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还未看清那人的样貌,就觉得眼前一黑,耳畔仿佛能听到他那僮儿的尖叫声。
小药童战战兢兢的看着对面身形高大的男子,嘴唇颤抖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想,想对我们做什么?”
那人唇角微勾,笑答:“只是请你们刚一个忙罢了。若是不想这位老大夫死的话,就听我的话。”
午后,天气炎热。百花楼守门的小厮轻轻将后门打开,看着门外站着的两人,问道:“你们可是和安堂的?”
青衫男子轻轻点头,应道:“我姓顾,称呼我顾大夫就好。身边这位,是我家僮儿。”
春日的日头并不灼热,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极了。满眼的都是茂密的花丛,百花间穿梭着的蝴蝶蜜蜂更是乐此不疲。
莫乾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直到见一高一矮的两人从小径走来。“可是和安堂的大夫?”他见那名青衫的男子面容年轻,不由如此一问。
那青衫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的模样,蓄着短须,倒是有几分架势。一双眼睛闪动着温柔的光华,看到莫乾后,浅浅一笑,道:“在下名为顾念,乃是和安堂的大夫。徐大夫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同我说过了,对待眼疾我还是比较在行的。”
徐大夫可是和安堂数一数二的老大夫,同莫乾十分熟悉,只是他擅长的并非于此,便对莫乾说,给他举荐一名合适的。莫乾看到顾念,便想当然以为是面前这位年轻的大夫,也未曾多想。
不想顾念是拜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探听到二人在内室的讲话,这才起了心思。他本就对楚南晴十分好奇,听说能上门来为她诊病,便悄悄跟在那名老大夫身后,将人打昏冒名顶替。他对自己的易容本是自信,相信熟人也无法识破,更遑论从未与他接触过的莫乾了。他现在想到即将为楚南晴诊病,就不由激动起来,唇角的笑意也愈发的柔和了。这便是易容的精妙所在,纵然不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但仅是改动你脸上突出的部分,再改变说话的方式语气,以及一些寻常的习惯,便能彻彻底底的变作另外一个人。
顾念性子中不乏清冷,平日里笑意也少得多,像今日这般温柔,怕是他二十几年人生中还从未有过的。即便是言无心现在站在他的面前,怕也绝对不会认出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好友顾念。
莫乾一路将人引向小楼,轻轻推开门后,才道:“我家少主的眼睛并非自幼如此,而是几年前遭歹人陷害,才看不到的。”
顾念观察过楚南晴的眼睛,便问道:“可是中了毒?”
莫乾一惊,随即便一脸佩服:“不愧是和安堂的大夫啊!”
顾念笑笑,说道:“我曾偶然见过楚老板一次,观他的眼睛,并非像是被外力所伤,故而才如此猜测。”
屋子里的装点的甚是雅致,摆设不多,略显空泛。绕过了外间的珠帘,走向内室,便看到靠窗的花几上摆放着一只紫铜香炉,里面燃着的是用于助眠的苏合香,房间没有开窗,房间里尽是浅淡的香气。
顾念目光并未偏移,看向靠墙摆放着的一张雕花红木大床。床上幔帐微垂,恰好遮挡了里面的全部风景。在大床旁,一名黑衣男子正定定看着众人。
初一看着随莫乾一同进入房间的两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怎的派了这么个年轻的大夫过来?”
看来他并没有认出自己。顾念笑笑,说:“所谓术业有专攻,在下不才,对眼疾颇有研究。”
第十九章 竟是佳人
莫乾当日去和安堂并未讲明楚南晴的病情,只说请人过来帮她看看眼睛。楚南晴夜间发病时,判若两人的性格在他们看来已经离奇,和安堂毕竟是外人,若是以鬼神之说行事,怕可就不妙了。因而,关于此事,他必定会守口如瓶的。
“少主已经睡下了,顾大夫现在可以诊脉了。”莫乾说着,上前将床帐轻轻撩起,楚南晴酣睡中的容颜便落入了顾念眼中。
床榻上睡着的年轻男子,因沉睡容颜中多了几分稚气,少了几分柔软,倒似一名娇俏的女儿家似的。顾念暗忖,也不知道这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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