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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之霸上女军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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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惊雷一声声接触而来,大雨打落在衣帽上的声音又大,听见她吼声的少之又少。
  雨落片刻,本就视线不良的夜晚,更是触目所及一片黑暗,只有在闪电滑过照亮夜空时,才能看见深山林中的景象。
  这场大雨来得太突然,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顾林抓着危慕裳的手,任由大雨打湿她们。
  “淳于蝴蝶!淳于蝴蝶你在哪儿?”突然的惊雷,突然的大雨,紧接而来的慌乱、视线被阻,此刻危慕裳才想起淳于蝴蝶来,慌忙喊着她名字,唯恐弄丢了她,出了什么意外。
  “我在这儿!”听见危慕裳的声音,后面的淳于蝴蝶向她跑来,随后时朵朵也跑了过来。
  四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雨水打在脸上从下巴滑下,哒哒哒地往地上坠。
  雷声闪电依旧,豆大的雨滴咚咚咚的打在头顶,一会儿亮一会儿黑的视线,让他们心里蒙上层层黑暗,闪电的亮光下,抱头痛哭的新兵一大堆。
  都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孩,何时遇过此情此景,又阴又暗的感觉袭上心头。此刻,什么特种兵什么基地早被他们抛诸脑后,脑中只想着离开这里,回到家,回到温暖的父母亲身边。
  三十分钟后,大雨惊雷依旧缠绵的不死不休,新兵们东一堆西一堆的抱坐在地痛哭出声,我想回家的声音伴随着哭喊在雷雨声中飘飘荡荡。
  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着这一凄惨景象,凄凉感瞬间袭上危慕裳心头。
  特种部队的军官估计也没算到这场雷雨,深山野林,雷雨天气,又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就是想救也力不从心,再者都过去三十分钟了……
  若雷雨不停,难不成他们得在雨中淋到脱虚么。
  当年,母亲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雨夜离开她的,她站在雨中,无依无靠孤立无援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脑中回忆与现实交加,一瞬间,丝丝绝望的情绪涌上危慕裳的身心。
  察觉到危慕裳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顾林心中一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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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5 被挤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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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危慕裳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顾林心中一凌,淳于弘跟她说过,他第一次遇见危慕裳是在一个狂风肆虐的雷雨天气,年仅五岁的危慕裳,不知道在大雨中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最后晕倒在他的武道馆前。
  害他于心不忍之下,抛下性感熟女,整整照顾了发着高烧的危慕裳一夜。
  谁知危慕裳天亮之际醒来后,高烧没退的情况下就狂奔而出,淳于弘没拦住又不放心她,于是就跟过去,这一跟就跟了整整十年。
  跟着年仅五岁的危慕裳去了医院,淳于弘才知道是她母亲去世了,那个时候的危慕裳,用淳于弘的话形容就是行尸走肉,他一度以为危慕裳也会跟着她母亲去。
  虽然没亲眼看见,但顾林能想象的出危慕裳当时的绝望,她还那么小,却要面临唯一至亲离去的无能为力。
  更明白母亲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她们认识那会儿,最开始打雷下雨时,即使白天危慕裳都不敢一个人呆着,后来才慢慢好起来。
  这会儿,看她有些飘忽的眼神,估计是忆起她母亲了。顾林不由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只感觉一片冰凉。
  “慕子!”在危慕裳耳边大声喊着,顾林想将她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这样下去,万一危慕裳走火入魔可不是好玩的,天气如此恶劣,她们还得自救才行。
  “慕子…慕子…回神!”喊了一遍无用,顾林紧揪着她手一遍一遍喊着,直到危慕裳听见她的声音看向她。
  恍惚的看着眼前一暗一亮的山林,窜窜直泻而下的雨珠中,母亲离去,世界瞬间倾塌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危慕裳知道,对于母亲的去世,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从未放开过。
  从有记忆开始,她的世界里只有母亲,温柔美丽的母亲,那时候的她不知道一个人还应该有一个父亲,她只知道母亲好好,很爱她,好吃的往她嘴里送,好穿的往她身上穿。
  那段时光温馨美好,母亲的笑容一直都那么满足,幸福。
  可慢慢地,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虽然对她笑得还是那么美,那么满足,但小小的危慕裳却能感觉到,她眼里的痛苦与空洞,那时的她不明白母亲眼中的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不好的,不应该出现在美丽的母亲身上,不应该夺去母亲的笑容。
  渐渐地,身体本就不好的母亲,健康状况日渐日下,她依然在母亲面前笑得天真烂漫,可她每天都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她怕,她怕母亲离开,世界上那么多的人,她只有母亲一个人,她不要她离开。
  最后在医院的那段时光,母亲跟她说了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她知道故事里的悲情女主是母亲,可她不知道父亲是谁。有一次她在医院碰到一个贵气的少妇从母亲的病房出来,看着她,小小的危慕裳突然揪心起来,赶紧向母亲跑去。
  病房里的母亲明显哭过,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口口声声说着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危慕裳,是她对不起他的家人。
  那时的危慕裳隐约知道母亲口中的他,是她的父亲,他不觉得父亲有什么好,母亲这么美丽温柔的人都舍得抛弃,还让母亲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伤,是他的错才对,母亲怎么会有错。
  可当天夜晚,母亲就走了。
  她的世界瞬间一片黑暗,医生说母亲走了,她不信,在门口看着母亲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她甚至没敢进去,摇着头说不可能就从医院跑了出来。
  在马路上狂奔着,脑中只有母亲走了,不要她了的信息,等她回过神来时,瓢盆大雨早已打湿了她小小的身体,震天的雷声就跟她的心情一样,她好想朝天。怒吼,为什么要让母亲离开,为什么要带走母亲留下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当时的她在想什么,只知道雷一直在响,电一直在闪,雨一直在下,然后是一片黑暗。
  等她再次有意识时,只觉得头重脚轻,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转瞬想到母亲的她,跳下床就往医院跑去,跑出门时隐约听见有少年在喊:你干嘛,别跑。
  后来在料理母亲的后事时,一直有一个人影在她身后晃动,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影是淳于弘,再后来,她去了孤儿院,遇到了顾林。
  突然一股大力将自己一拽,危慕裳瞬间扑倒在顾林身上,飘忽的神智些许回神,抬起一双空洞疼痛的黑瞳。
  “慕子!你清醒点……”抓着危慕裳双肩使劲摇晃,顾林担心的朝她大喊着,犹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每个下雨打雷的夜晚,小小的危慕裳抱着她就放声痛哭,哭得那样伤心、绝望。
  她不知道当初的危慕裳是怎么样挺过来的,但挺过来了不是么,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不能让危慕裳再回味一次。
  听着顾林的声声呐喊,闪电下淳于蝴蝶也发现了危慕裳惨白的脸空洞的眼,心中震惊不已。在她眼中,危慕裳就跟变形女金刚一样强悍,虽然低调但性格里暗藏的是张狂不羁,她怎么也想不到危慕裳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但这样的她让人揪心,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打倒她一样。
  身体被摇晃的如拨浪鼓般,飘忽的思绪被摇晃的一片混沌,眨了眨眼,危慕裳看向顾林的眼中些微清明起来,却仍有些空洞。听到顾林的呐喊,感觉到她的摇晃,却好像神经短路,这些感觉还未传至大脑,身体与脑袋隔绝,反应不过来。
  “娘的!”见危慕裳还是反应不大,性子本就有些急的顾林咒骂一声,握拳就朝危慕裳腹部打去,“你丫给我回神!”
  一下被击倒在地,危慕裳黑瞳中的痛色渐渐褪去,略显空洞的眼睛瞥到顾林又一脚朝她踹来,脑中回荡着闪躲的词,身体却没听到指挥,生生挨下顾林的狠辣一脚。
  “顾林你干嘛!”见顾林又在攻击危慕裳,淳于蝴蝶手一伸却没拉住她。
  “唔……”身子被踹的往旁边一侧,空洞瞬间散去,疼痛霎时从臀部传来,手刚捂上屁股,眼一扫又见顾林回收的腿再次朝她踢来。
  危慕裳身子连忙在满是水洼的杂草丛中一滚,险险避开顾林的第二腿。
  一躲开顾林的脚,危慕裳滚动的身体一停,动作敏捷的一跃而起。对着顾林又一次踢到眼前的脚就是一踹,劲道十足!
  “哦……”顾林单脚跳立,双手捂着右小腿一阵哀嚎,“啊…这么狠!你丫恩将仇报啊…”
  “我这是以牙还牙!”危慕裳捂着屁股也龇牙咧嘴起来,刚才顾林那一脚估计是出了全力,踢得她半边屁股都麻木了。
  淳于蝴蝶傻眼,无语的瞪着各自喊疼的危慕裳与顾林,暗想不是她不正常就是她们不正常。心中决定,以后她们就是拿刀子捅对方,她都绝不说一句话,更不会出手相劝。
  “你们干嘛?”四人的小圈突然闯进一个人,本远远的站在危慕裳身后,谁知一转眼就见顾林在打危慕裳。借着闪电的亮光,祁覆二话不说就朝她们奔来。
  “没事。”看他一眼,危慕裳扫了扫沾到身上的草屑淡然道。
  本来就没什么事,她不过是想起了过往的事而已,谁知顾林瞎操心,出手这么狠。
  ……好吧,其实危慕裳心里还是感谢顾林那一脚的,关于那些痛苦的回忆,除了徒增烦恼外别无他用,其实她不想去想起。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这雨不定下到什么时候呢。”一直没出声的时朵朵,见危慕裳没事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她们几人出声道。
  “真没事?”上上下下看了危慕裳一眼,祁覆又深看了眼顾林后,还是不确定的问着危慕裳。
  “没事!”轻缓却坚定的语气,危慕裳微挑着眉看祁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我有事,我脚痛。”幽幽的,顾林单脚着地靠着危慕裳道,她范什么错了,为嘛她的脚要受罪。
  “你丫滚蛋!”危慕裳说着又踹了下她吊在半空的脚,她下脚有分寸,装屁装。
  堪堪躲过危慕裳雪上加霜的第二脚,顾林一个蹦跶就跳到了时朵朵身后,双脚利索不已。她觉得吧,时朵朵虽然沉默寡言,但还是比危慕裳可靠的。
  “要不我们冒雨前进吧。”看了眼依旧凶猛的雷电,祁覆看着危慕裳道,在这儿也不一定安全,绕着大树走还可以有点希望。
  “可雨这么大,前方十米就已视线模糊看不见丝毫景物,根本就辨认不了方向,怎么走?”危慕裳何曾不想继续前进,这种瞎子般的天气,走错路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万一走错方向更惨。
  “或者你能在这种天气下辨认方向?”目光一闪,危慕裳满怀希望的看着祁覆,貌似祁覆的能力实力一直不错,或许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本事。
  但是,她失望了。
  “……没有。”雨帘中那双直直看着自己的黑瞳令祁覆心动,此刻他懊恼起自己的无能,敛下眸缓缓道。
  “那就只能等。”等雷不响,电不闪,能辨认方向的时候才能走,不然就死守在这里。
  *
  特种基地。
  曲封运回来的弹药刚入完库回到宿舍,罗以歌就被震天响的雷声惊了惊。之前测得今晚天气良好,并没有打雷下雨这等恶劣天气,从窗外看了眼银光闪闪的夜空,罗以歌立马冲出了宿舍。
  推开一号办公室门的瞬间,瓢盆大雨倾盆而下,闪电怒雷交错不停。
  “一号。”阴沉着脸,罗以歌跟一号打了声招呼,走到曲封对面阴戾的看着他。
  “二号,今晚天气这么好,我是真没想到会有雷雨。”见罗以歌进来,曲封赶紧向他解释着。
  将一群参加选拔的战士仍在大山里,本来也没什么事,可这一打雷下雨就不一样了,各种危险系数递增,真要出了什么事,他还真担待不起。
  一号的脸色也有些不对,他同样没料到今晚会有雷雨,可现在雷声阵阵,闪电无数,他们的飞机也不能上天,那个方向的崎岖山路根本就驶不进车辆。
  现在他们除了干着急还真做不了什么。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知道这不是曲封的错,但一想到危慕裳在这种雷雨下还处在深山里,他就揪心,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去。
  “你最好祈祷这雷雨快点过去。”否则若危慕裳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敢保证会对曲封做出什么事来。
  “一定!一定!”虽然比罗以歌年长,但从排名上就能知道罗以歌实力比他强,其实他们都知道,在这里,罗以歌的实力若排第二,没人敢排在他前头,各种军事技能与综合素质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再者曲封知道罗以歌这么反常是因为什么,故而处处示弱讨好。
  若是将罗以歌媳妇儿弄没了,他家媳妇又要缠着他给罗以歌介绍媳妇儿了,到时苦的可是他。
  在沉默中渡过了三十分钟,最后罗以歌受不住想念危慕裳的煎熬一个起身,扔下一句话就朝大门走去:“我去找他们。”
  雷雨天气对别人或许没什么,但对危慕裳的意义不一样,他不可能不担心。
  “等等!等等……”曲封一惊,几个箭步上前拉住罗以歌,“你想干嘛!难不成你想开飞机去找?看看这雷打的电闪的,你不是找劈么!”
  拖住罗以歌向外走的身影,曲封激动的指着门外的闪电雷鸣,就算他们是特种兵,那也不能跟雷公电母这等大自然气候抗衡啊,那可是不长眼的东西,管你是兵还是鸟,一个雷劈下来照样见阎王去。
  罗以歌也知道危险性,但这样什么都不做他难受,生怕危慕裳发生点什么意外,这样他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虽然天气恶劣,危险性也有,但也不是必死无疑。二号,你镇定点。”罗以歌训练完战士回来,就紧锣密鼓的着手女子特种兵选拔的事宜,一号早看出猫腻了。
  现下罗以歌这一反常态的不淡定,更印证了一号的想法,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最起码罗以歌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他们也就不用瞎操心了。
  “镇定个屁!”听着一号无所无谓的话语,罗以歌回身就朝沙发上的一号吼,“要是我把你小娇妻扔到狼窟去,你能淡定的了!”
  一个个只知道劝他淡定,淡定有个屁用。
  “不能!”罗以歌话音一落,一号就赶紧摇头否定道。
  开什么玩笑,他家小妻子又不是军人,扔到狼窟还不死定,谁敢扔他跟谁急!
  一号虽然已有四十多岁,但他妻子才三十岁,足足小了他十多岁,再加上他妻子娇媚的样貌温柔的性格,都说大男人疼小女人,用在一号身上是一点也没错,他家妻子在他心里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你现在去明显是送死,别到时你升天了她还好好的,白白便宜了其他小子,还是再等等吧。”
  罗以歌想将曲封甩开的手,在听到便宜了其他小子的时候停下,抿紧嘴唇,脸色黑了又黑。心中衡量一番,曲封说得对,危慕裳不一定有事,但这天气他开着飞机出去十有八。九连人带机报销掉,到时还真便宜了其他小子。
  于是,罗以歌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忍着。
  曲封见罗以歌有些动摇,赶紧将他拉回一把按在沙发上。
  罗以歌刚坐下一号的手机就响了,一号偷瞄了眼罗以歌,果断的跑到里面窗边去接电话。
  即使雷声阵阵,也能听到一号偶尔传来的柔情蜜意的轻柔声音,越听罗以歌的脸色就越黑,一边是你侬我侬,一边是查无音讯,这不明显是刺激他么。
  煎熬着又过了二十分钟,雷声终于小了下来,觉得差不多了,罗以歌窜到门口看着天空的小雷,回头看一眼一号仍在煲电话粥的伟岸身影,果断的向外走去。
  “二号,我也去!”见罗以歌出门曲封赶紧起身道,罗以歌这时而火爆时而淡定的性格,他还是跟着比较好。
  听见曲封的声音,一号一回头只来得及看见他飘出门外的身影,连忙唤道:“注意安全你们!”
  喊完上前关门,一号继续跟他小娇妻浓情蜜意去了。
  *
  人就像浸泡在水中般,脚下的雨水都漫过脚掌,往小腿上涨了,大雨依然下得滋滋有味,狂风扫过时阵阵寒风冰冷刺骨,直感觉肌肤上的雨水针刺般往肉里钻。
  搓着手臂给自己取取暖,危慕裳看着瑟瑟发抖的战士们,暗想:出不出的去是一回事,这情况就是出去了肯定也得大病一场。
  “慕子,我冷……”抖着身体,顾林一头钻进危慕裳怀中,磨蹭几下后转身背靠着她,让危慕裳帮她阻挡身后的寒风,之后还不解冷,一把扯过淳于蝴蝶抱在怀里,这下她就成夹心饼干,前后安全了。
  时朵朵见此情形,默默的走到在淳于蝴蝶身前,紧紧靠着,虽然军服是湿的,好歹体温是暖的,抱在一起总比四面着风的好。
  抱着顾林,危慕裳前面是无风,可背后嗖嗖嗖地依然肆虐着她背部。
  渐渐地,好像后背的狂风小了,危慕裳一回头,赫然看到祁覆站在她身后,不紧贴却也不远离,高大的身躯足以阻挡住最狂肆的那股风。
  深看着祁覆帽檐下的脸,却只能看到他唇鼻,窥见不到他眸中的丝毫神色,微张开唇瓣半响,危慕裳轻声道:“谢谢。”
  回过头去的危慕裳,没看到祁覆一向冰冷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渐渐的,在闪电的亮光下,两百多名战士因寒冷而挤在了一起,不管男女,战士们围成一个大圆,一个个往里挤着取暖,里面的人免受寒风的侵袭,最外围的因太冷而使劲挤挤挤。
  外围的挤了进去里面的人又被挤了出来,挤出来太久太寒冷的人又使劲挤,挤进去一人又出来一人。
  只有最最里面的人得以安全,可是,免受寒风的侵袭了却又有另一番苦恼。
  “哦…哦…慕子,我快被挤扁了。”刚开始顾林庆幸,她终于不用再吹冷风了,可时间越长围过来的人越多,不用十分钟,就全聚集过来了。
  然后,她就开始悲催了。
  外面的人死命往里挤,最里面的人死命往外推,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推挤的热血沸腾,寒冷自然就少了。
  挤得太紧的两人,胸膛与背部紧贴的地方,不稍片刻就积了一个小水洼。两人一散开小水洼就哗得一声摔落在地。
  祁覆片刻不离的守在危慕裳身后,要是有男兵挤过来他就不声不响伸手推开,将危慕裳护在自己的臂弯内,推挤锺两人的身躯自然会碰撞到一起,一碰上危慕裳微热的身体,祁覆心跳就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嘭嘭嘭的心跳声连他自己都震惊,唯恐被危慕裳听到又赶紧后退,撞撞退退,风雨中祁覆就这么谨慎的煎熬着。
  相互慰籍取暖半个钟后,闪的人心如死灰的闪电终于停了,大雨仿佛在一个闷锤下突然就停了。狂风也收敛了不少,轻轻扬扬的吹拂着。
  寂静中,不知谁挣扎着吼了一声:“都散开,我快没气了!”
  紧接着拥簇在一起的战士就一蜂窝散了开来。
  雨停了,吵囔声也响了起来,战士们嗡嗡的叫唤着。
  乌云散去,天空些许银白,危慕裳看了下时间,好样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雷雨整整下了一个钟,现在都快六点半了。
  被大雨洗涤后的山林一片清新气味,阻饶视线的朦胧也散去大半。危慕裳凭着记忆看向基地山峰的方向,黎明的微亮下可以隐约看到那座山峰。
  “现在可以继续前进了吧。”祁覆也看着那座山峰道,虽然视线不算太明亮,但行走完全没问题。
  黑瞳恢复一片淡然平静,危慕裳严谨的看着失去镇静的其他战士,思索一番道:“我觉得行,你们觉得呢?”
  说完看着顾林与淳于蝴蝶等人,她们在这里耽误了一个钟,想要在十点前回到基地,估计是不可能了。
  “我也觉得行。”昏暗中突然冒出一道温和的男性嗓音,微微眯眼,危慕裳看到一张满脸雨水的温润脸庞,西野桐。
  “野桐。”见是西野桐到来,祁覆朝他点点头打招呼。
  “覆。”嘴角微微一勾,温润的脸庞一片温和,令人如沐春风,一瞬间仿佛雷电天气也春光明媚起来。湿透的军服贴在身上,让他的身材更显修长,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依旧,一点也不显狼狈。
  淳于蝴蝶美目一眨,凑到危慕裳耳边轻声兴奋道:“哇,帅哥!”
  嘴角一抽,危慕裳无语的丢给淳于蝴蝶一个卫生眼,范花痴也不看看时间。
  将战士再次聚集在一起,伴随着雨水从树叶落下的滴答声,祁覆跟大家分析讲解着利弊,争取大家都同意一致前进的步伐。
  “兄弟们,我们被迫停留在这里一个多钟了,现下雷雨已停,我们得抓紧时间前往基地,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么?”
  雨虽已停,但之前的雨水像倒在祁覆头上一样,豆大的雨滴从发上帽上落在他脸上,随着他张合的唇蜿蜒进他的嘴里。站在最前方面对大家的他,突就生出一股领导者的气势,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服从的气场。
  危慕裳深深的看着祁覆,不得不说,祁覆是优秀的,足以令人侧目。
  一场雨像是打湿了战士们的自信,脚踩在及小腿的雨水中,有小声回应好的,有垂头丧气丧失意志的,有沉默看着祁覆的。
  他们估计都知道,十点前他们肯定是到不了基地的,据实到不了一样出局,反正都要回老部队,还不如在这儿等着,何必去走那么多无用的山路。
  意外的没听到回应,危慕裳回头看去,一个个蔫了似的了无生趣。当下心里那个恼火啊!一场雨就打飞了他们想进入特种部队的信念,这还是军人么。
  军人是什么,哪怕无一丝希望也要爬着前进的人,更何况是现在还有希望的情况下。
  “你们这群废物!”祁覆旁边有一块大石,危慕裳一个跨步踏上去就朝他们吼,“不就是一场雨么!你们这就败给它了?你们还是男人么!还是军人么!这点小雨都扛不住还想当什么特种兵!”
  “滚蛋!活该一个个都滚回去,就你们这孬兵样别说特种兵了,就是当军人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不走你们想在这儿等死么?啊?万一特种部队没派人来找,你们除了暴尸荒野还能怎样?还没去争取就放弃,你们真是好样的哈!”
  危慕裳叉开腿站在石头上俯视着他们,凌厉的目光扫描仪般透视着他们,看得他们无地自容,阵阵怒吼激醒他们的同时,更激起他们的男性自尊。
  “你一个女人凭什么说我们孬!别以为你军事技能突出就能这么侮辱我们!”竞技一战后,危慕裳在这群战士里估计没人不认识,但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年轻气盛的叛逆男孩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场反驳道。
  “就是!你别以为你多了不起,能打枪很厉害啊!”
  “你一个女流之辈,瞎嚷嚷什么!”
  “……”
  女兵都默不作声,男兵一个个指着危慕裳不客气道,七嘴八舌说得欢快,雄纠纠气昂昂的要为自己的男性尊严讨个公道,刚才的丧家犬惨样烟消云散。
  他们群起攻之的姿态危慕裳不以为然,继续跟他们咆哮对峙着:“怎么?说几声还不服气了?男兵很了不起啊,一场大雨后我一个女兵还有勇气往前冲,可你们呢?口口声声说女兵不如你们男兵,可结果呢?还不是孬兵样窝在这里不敢走!”
  “你们也就只敢说说而已,敢说不做真英雄假孬兵!”高昂着下巴,危慕裳目光鄙视的看着他们,眼里的讥讽任谁都能感觉的到。
  她就是要告诉他们,她一个女兵就比他们强怎么了,她就是看不起孬兵怎么了,有本事你就别做孬兵。
  “tnnd!谁说我们只敢说不敢做!不就是跑到基地么,谁不跑谁孙子!”
  “对!谁不跑谁孙子……”
  “……!”
  一声反击响起,阵阵附和传来,他们都将危慕裳当成了敌人,争相着要打倒她。
  “那还愣什么,有本事你们就跑啊!”右手一伸指着身后遥远的高山峰,危慕裳厉声吼道。
  一瞬间,一个个男兵被激得拔腿就跑,向着基地气势汹汹的冲去,仿佛那就是危慕裳,只有踩倒它,才有可能拾回自己的男性尊严般。
  “你们赶紧接上去啊!”男兵跑走后,女兵仍怔怔的看着大石上的她,危慕裳不禁又一阵大吼。
  等他们都跑走了,危慕裳暗叹:她这是在干嘛?她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像这种劳什子麻烦事,在以往她肯定瞅也不会瞅一眼。
  这一定是战士连做班副时落下的病根。
  看着魄气十足,英姿飒爽的危慕裳,祁覆闪了闪眼,好像不论何时何地,她总能这么耀眼,吸引着他的目光。这样的她,连他都忍不住想要臣服。
  祁覆与西野桐相视一眼,接着女兵的尾巴向前跑去。
  看着留在原地等她的顾林、淳于蝴蝶与时朵朵,危慕裳重重呼出一口:“我们也走吧。”
  为防止他们跑错方向,危慕裳越跑越快,与祁覆等人跑在最前面领着路。
  脚步不停的跑了一个多钟,被雨水打湿的军服还未干,又被汗水打湿,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男兵们看着遥遥领先跑在最前面的危慕裳的背影,才突然惊觉他们被耍了。
  什么狗屁孬兵,那是危慕裳的激将法啊!
  可此时他们跑都跑了,难不成还能蹲在地上不跑么。就像危慕裳说的,万一特种部队没派人来找他们,那他们不是只能等死。
  于是,战士们边喘气边挪动着脚步,继续向前跑着。
  *
  罗以歌开着运输机在天空搜寻着战士的踪影,天际渐渐泛白,太阳缓缓升起,被大雨洗涤后山林清晰可见。
  飞机一直往前飞了四五十公里,罗以歌与曲封才看到一条绿色长队伍在山林间穿行着。
  “在那里!”一直向下张望的曲封突然指着右下方的某点,兴奋的跟罗以歌道,总算找到了,他提了一晚的心可以放下来些了。
  罗以歌向下扫了一眼,朝着哪个方向缓缓下飞。
  前后蜿蜒的队伍中,不知是谁往天上看了一眼,惊喜的发现一架飞机,当即停下脚步神采奕奕的指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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