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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枕(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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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去,没有一刻停留,一丝眷恋。
原来他最后的眼神叫做:放手!
最终,他选择了原谅,选择了放弃,选择了用他的放手成全我的未来!
这段日子,他是恨,是怨,可他宁愿这样彼此折磨着也不想我离开他。
他知道没有了仇恨的牵绊,我不会心甘情愿在他身边,所以他想尽了一切的方法。
威胁,囚禁,包括结婚,他做这些,只为我能留在他身边。
而我却让他以为,我要跟着景逃走,不惜一切代价离开他……
我顾不上脚踝撕心裂肺的痛,一瘸一拐追出去。
我大声喊:“晨……”
他听见我叫他,可他的脚步没有一点不舍,拉开车门上车。
他狠狠摔上车门。
我跑过去,抓着他的车门把手,拍着他车窗。
“你再信我一次……”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开车!”
车开了……
我追着车子跑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我就那么睁睁地看着他远去,看着他垂着头,十指埋入头发……
我又错了!
从我挡在景的面前,不顾一切的维护景,我就等于是放弃最后的机会……
我从来没如此恨过我自己,如果我能有他一半的坚决,一半的宽容,哪怕是一半的深情,我们都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所以,我注定总会与唾手可得的幸福擦肩而过!
景抱起呆坐在马路上的我,对我说:“芊芊,忘了他吧!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刚开始吗?我怎么觉得我已经把人生能经历痛苦都经历尽了。
身体的痛苦,精神上巨大的打击,我再也承受不住,晕倒在景的怀里。
现在我总算明白韩濯晨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感情,最容不下的就是欺骗。
没有了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坐在咖啡厅里,我静静望着窗外步履匆忙的行人,其中不乏送孩子去幼稚园或上学的父母,那些孩子好漂亮,圆圆的脸上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我小心地摸着下腹,那里时时在抽痛,时时在提醒着我一个生命存在过。
我们的骨肉一定比任何孩子都可爱,可我亲手扼杀了……
看见韩濯晨的车从远处驶来,我急忙倾身趴在玻璃窗上极力地张望,生怕遗漏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他和每天一样,没有很快下车,等到后面两台车上的保镖跑上前,为他打开车门,他才走下车,用手指掐息指间的烟,丢掉。
我用手指隔着玻璃小心地摸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楼。
曾经我可以多光明正大地等着他,抱着他,如今远远偷看他一眼都变得这么奢侈。
……
几天前,我回家去找过他,守卫说他交代过:不许我再进大门。
见守卫满脸的为难,我只好坐在旁边的石阶上等待。
等到傍晚,几个人抬着一大堆东西出来,丢在不远处的垃圾堆……全部都是我的!
那个傍晚,初秋的风掀起我单薄的衣裙。
我瑟瑟发抖地跪坐在地上,流着眼泪小心翼翼地拾起垃圾箱前的东西。
他曾珍爱的画,枯萎的彼岸花,破碎的橘色台灯,还有我们睡过的床单……
每一样载满我珍贵记忆的东西,都让他当垃圾一样丢掉。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他用这么决绝的方式告诉我: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拦,同样的,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改变。
既然他已经决定,我就该尊重。
爱他,如他所愿,不再让他看见……
离开的时候,我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我的窗子,蕾丝的窗帘已经没有了。
空荡荡的房间,一如我们空荡荡的生活。
在走过上千遍的路上,我一步步挪着刺痛的脚踝……
大夫说我小时候脚踝受过伤,这一次旧伤复发,又反复刺激创伤,完全复原的可能性不大。
想起小时候摔伤的情境,我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仇恨也正像是一种骨伤,它不痛的时候,你忘了。
但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用刺痛提醒你它所受过伤,你可以用偷来的幸福麻醉痛楚,但你不能否认它存在……
他不信我是对的,我能在激情缠绵后拿起刀,谁敢保证我不会在多年后的某一个深夜又在他心上举起枪?!
也许,分离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永生不见,让爱和恨都随着时间慢慢地埋葬……
……
“这样看着他,有意义吗?”不知何时,景坐在我对面。
我也知道没有意义,我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可我真的想见他。那不仅仅是爱情,是习惯,是依赖,甚至是生活!
我睁开眼睛就想下楼和他一起吃早饭;
走到哪里都想回家;
每夜我什么都不做,坐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沙发上等他,想到再也不会见到他,我根本不想再过第二天……
所以我只能每天来这里,远远看着他来,目送他走。
景握住我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芊芊,我已经帮你联系好最好的骨科医生,机票……我买好了,下周一。”
“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我担心他。” 我还在望着他消失的门。
“你怎么知道?”
“他心情不好时总会下意识选深色的衬衫,这些日子他穿的都是黑色……他是个自控能力很好的人,别人看见的都是他的果决,其实,他也有矛盾和挣扎的时候……有事情让他很难做决定时,他就会点一支烟,放在唇边慢慢地吸……等到做了决定时,会用手指将烟掐灭……”
“忘了他吧。”
“我最担心的是,他晚上回家时,没人等他……”
我抽回手,拿起手边的笔,在早已被我写得模模糊糊的咖啡垫小心地写着:“晨,我爱你!我等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写了多少遍,反正字字交叠,一片墨蓝色,除了我大概没人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其实韩濯晨说的对,爱不是用嘴说,更不是放在心里想的。
对他来说,我对他的爱抵不过对他的恨,抵不过对景的维护。
与他对我的爱比起来,我这样微不足道爱情根本不配信誓旦旦拿出来说!
但我对他的感情不只有爱。
从九岁他将我带里那个地狱一样的孤儿院,到十八岁让我成为他的女人,他用悉心的呵护和霸道的占有填满了一个女孩儿最敏感,最迷茫的成长阶段。他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生活的全部。
离开他,我还剩下什么?
……
出国之前,我又回了一次我们的家。
保安还是那句话:“对不起,他不许你再进这个门。”
“我知道。”我将录了一夜的CD递给他:“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李嫂,帮我转告李嫂:如果他心情不好,就放给他听。”
那是我弹的钢琴,都是很舒缓的音乐,也都是他心情不好时喜欢听的音乐。
不管他是不是需要,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
离开时,我最后望了一眼这幢我们生活了八年多的别墅。
它竟是如此的华丽!
以前从没仔细看过,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他。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以前总觉得奶油蛋糕不好吃,现在回味起十八岁生日那块和着眼泪吃下的蛋糕,都是甜的……
不能回到最幸福的时刻,回到十八岁生日那个夜晚也好啊,至少我还能每天看见他,听见他的脚步声……
走了很远,我又回首看向他书房的窗子,迎着刺目阳光,我看不清里面……
但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无奈的决绝。
我扬起头没让眼泪流下来,留给他最后一个微笑。
“我走了!不再让你看见!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我只求你,千万不要想念我……”
……
走进安检口的时候,我还是不甘心地再把机场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明知他不会来,还是放不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不用挽留我,就让我远远再看一眼,让我知道你衬衫的颜色,是不是米白色……
我拿出电话,看不见他衬衫的颜色,最后对他说一句保重吧。
电话里还没传来提示音,我依稀听见熟悉的钢琴乐在远处响起,我几乎以为是他在附近,可惜电话传来的是服务小姐礼貌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接不通。
我失落地转身,深深吸气,跟着景一步一痛地走向登机口……
从此我将会一个人面对我的人生。
未来?没人能预料的东西,所以让人有期望!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未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过,对我来说未来是个太遥不可及的梦。
离开了他,绝望的痛苦中蓦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就剩下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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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无所有,但生活还要继续……
Act 1
一个雨夜,韩濯晨匆匆走进一间嘈杂的夜总会。
没有一点光的走廊,将他一身的黑暗湮没……
在走廊的尽头,他一脚踢开房门,随手拿起门边的椅子砸向沙发上的安以风。
安以风下意识用手臂挡开。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揉了揉手臂。“呦!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韩濯晨脱下身上被雨水淋湿的风衣摔向安以风,怒道:“阿豹他们兄弟俩刚出来,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跟他们拼什么命!”
安以风没有说话,抖抖手里的衣服,丢给身后的手下。
“你在黑道已经够风光,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韩濯晨揉揉额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指指房间里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问安以风的一个手下。“什么事?下手这么重?”
那个手下慌忙回道:“他是阿豹雇的杀手,阿豹给了他一百万,让他杀……”
“行了。”安以风打断手下的话:“别打了,拖出去扔海里!”
韩濯晨无声地看了一眼安以风,淡淡地吐出烟雾。
……
那个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被拖到门口,一大片阴红的血渗进满是灰尘的地面。
马上要被拖出去时,已经半昏迷的男人忽然清醒,惊惶地大叫:“我求求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女儿在等我……”
又是一个重拳打在他脸上,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他还是不放弃,手指死死地抠着地面,看着面无表情的韩濯晨苦苦地哀求:“求求你,就让我跟她说几句话……”
“让他打一个!”韩濯晨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将电话送到受伤的男人手里。
“谢谢!谢谢!”男人颤抖着接过电话拨着号码,等待音一声还没响完,电话那边便接起。
一个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响彻死气沉沉的房间:“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咬紧牙,平息一下呼吸,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平常:“爸爸有事,今天晚上不去医院了,妮妮先睡吧。”
“可是你答应过我今天带我回家的,护士阿姨刚才又给我打了很多针……好疼。”
“明天,明天一定带你回家!”
“好!”
“妮妮早点睡。”
“嗯,爸爸晚安!”
过了几秒,男人听见电话里没了声音,突然激动地喊着:“妮妮,妮妮?”
“爸爸?还有事吗?”
“妮妮长大了,以后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男人不等女儿说话,快速合上电话,用满是血渍的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把电话还给保镖。“谢谢!”
“等等。”韩濯晨起身走到受伤的男人身边,慢慢地蹲在他面前:“你认识我吗?”
男人点点头:“我看过你的照片。”
“照片?”韩濯晨皱皱眉,“你不是道上混的?”
“我是个退伍的狙击手。我为了给我女儿治病,欠了他们很多钱和利息,我还不起……”
“你女儿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叫什么,年龄,生日……”
男人惊恐地跪在地上,扯着他裤子。“你放过她吧,她才十岁,她是无辜的。”
韩濯晨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揪起来:“我告诉你,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活剥了你的皮!”
男人战战兢兢地一一回答。
韩濯晨看一眼身后的保镖,保镖立刻拿出电话,打电话核实。
核实完后俯身在韩濯晨身边说:“是真的,他女儿得的是血癌!”
韩濯晨松开手,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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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离开后,安以风对手下说:“你们去跟着他,看他有没有耍什么花样!”
“是!”
人都出去后,空旷的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安以风坐到他身边,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韩濯晨伸手接过,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我老婆跟人私奔了。”
“操!”安以风猛然起身,大吼:“真他妈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马上让人给你抓回来。”
“不用了!我刚从机场回来……”
安以风愣愣地看了几秒,说:“你他妈真算个男人!”
“我记得你说过:活腻了就干脆给自己一枪,不用天天搂着定时炸弹睡觉!”
“我也记得你说过,就是炸的粉身碎骨也不会放手……”
韩濯晨笑笑,深深吸了一口浓烟,让烟雾填补上身体里的空虚。
“可她不是个炸弹,她是个人!”
是人,就有感觉!
是人,就该有自由!
安以风曾经骂过他很多次,说他是傻了,才会被她一次次的欺骗,还一次次地相信!
他不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会爱他,因为从他杀了她的亲人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留下了邪恶的烙印。
在她的眼中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无论他如何的爱她,她也只会想尽办法杀他。
可他不在乎,不在乎她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也不在乎什么时候会死在她手里。
他就是想留她在身边,每天睁开眼能看见她,就足够了。
他固守着心底那份执念,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甚至为了让她怀上孩子,每天不顾她的感受,疯狂地占有她,抵在她身体的最深处释放欲望。
这种方法可能有点愚蠢,但那是除了囚禁,他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他相信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一种爱,这种爱一定渐渐化解她心底的恨。
可惜他错了,她根本不想让他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
更可笑的是,他还想为她修改“天鹅湖”那个古老的传说。
他将故事从头至尾反复看了几遍,才彻底想明白,公主爱的是王子,不论恶魔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
当她放下尊严跪着地上求他放过景,当她不顾一切挡在景的面前,他再也无话可说。
他能囚禁她的人,能用婚姻剥夺她爱别人的权利,但是他不能束缚她的心。
在这种永无止境的纠结里,他放开手,她才能解脱。
他绝了她报仇的执念,她才能跟着心爱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爱她,所以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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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2
“应该是这里了。”一个女孩儿抱着精美的影集站在豪华的别墅外,按照手里的字条对了一下地址,向里面张望。
哇!实在够奢华的,草坪比足球场都大,游泳池比她们家四个人住的房子还要大一倍。
她还没在高得夸张的铁门上找到门铃,一个又高又帅的守卫跑过来,很客气地问她找谁。
“有位韩芊芜小姐在我们影楼拍了一组婚纱照,我们等了好久,她也没来取,所以按她的要求送来这里。”
“照片?这……”守卫略微思考了一下,对她说:“请等一下。”
“好的。”
很快,守卫又跑回来帮她打开门,拿着红外线探测器在她身上仔细地扫了一遍,又接过她手里的影集反复看了两遍,才还给她,带着她走进去。
走进院子,她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房子里的帅哥实在太多。
每一个都那么酷,那么有型!
很帅的男人?!
凭她客户如此模糊的形容,她根本没办法知道那番话该对谁说!
正头疼这个问题,守卫在一个男人身边站住,她急忙停住脚步。
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她立刻知道客户说的男人是谁。
因为,如果这栋别墅里存在这样一个男人,别的男人完全可以被无视。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黑色西裤,坐在白色的藤椅上看着游泳池。
游泳池里面明明没有任何东西,他的眼神却那么深邃而绵长。
他身上有种非常慑人的霸气,还有种让女人难以抗拒的阴郁,这种最容易女人沉沦的气质,让他那张比明星还俊美的脸显得有点多余。
他没说话,所以她不敢说话。
他没有动,她连动都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眼扫了她一眼,她顿时被那幽深的眼神蛊惑,心口被一种力量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竟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看见他将手伸向她,她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有点慌乱地将影集从包装盒子里拿出来递上去。
“这是韩芊芜小姐一个多月以前在我们影楼照的照片。”
他接过影集放在双膝上,修长的手指放在鲜红色的水晶封面上,缓缓握紧。
松开。
又握紧……
迟迟没有打开。
“韩小姐还留了几句话……”她犹豫了一下,考虑着人称问题怎么表达更合适些。
“说什么?”他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蛊惑人心,低沉,冷漠,还有一种淡淡的情感。
“她说,她爱你!”她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为什么她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他松开握紧的手指,缓缓掀开影集。
自从照片上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他的目光就再没移开,甚至没有翻到下一页。
她缓了口气,明明记得清清楚楚的话,面对他的时候却说的结结巴巴:“她还说……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做你的……新娘……她每夜等你回家……是因为,她想等你。”
时间在流逝,树叶在飞落,微风掀动游泳池平静的水面,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流动……
而他的视线成为了永恒的静止……
等她感觉到脚有点麻,才想起自己站了很久。“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忽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这话是她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快要两个月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是她的班。“应该是上个月的九号。”
“九号?”他用手指轻轻抚摸过照片上那噙着泪水的眼睛。
似有若无地一声轻叹,“芊芊,化蝶……就是你爱我的方式么?”
……
她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看了一眼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迷人的帅哥。
他拿了支烟放在唇边,火机在他颤抖的手里怎么也燃不出火苗。
他用力将手机摔在地上,纯钢的火机弹出好高,在空中无辜地坠落。
他旁边的男人马上拿出个火机,帮他点上烟。
朦胧的烟雾里,他还在看着影集,还是那一页,还是那永恒静止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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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新月都不愿意出现的夜晚,空旷的房间漆黑得看不见一丝光。
韩濯晨独自坐在生硬的床上,凝神地望着手中的影集。
“芊芊……”
他触摸着照片上略施粉脂的美丽容颜,和那唇边醉人笑容。
她好像决心要把最幸福的笑容留给他,所以她笑得比他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恬美,娇艳。
可是眼睛里却噙着泪水……
“为什么你在爱和恨之间……宁愿选择玉石俱焚,也不能选择原谅?”
“为什么你的仁慈可以给每一个人,却不可以留给我一点点?”
他仰起头半靠在床头,一生从未感受过的疲惫。
这间房曾有过多么唯美画面。
温馨的橘灯中,她躺在他的身下,羞怯地咬着嘴唇望着他。
白玉雕像似的□,纤毫毕现,无处不是美轮美奂……
当时让他血脉沸腾,如痴如狂的一幕,现在想起来,是怎样深切的煎熬!
命运好像有意在惩罚他的罪恶,赐给他如此美好的女人,让他难以自拔地深陷,却注定要失去……
又在他已经甘心情愿接受现实的时候,让他知道她爱着他,和他一样的深爱。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她没有爱上他,她举起刀的时候心里只有仇恨,她那超过十分钟的犹豫不决不是在矛盾挣扎……那样的话她现在会跟景幸福地生活,不会和他一样在思念里度过漫漫的长夜。
他很想去英国找她,再次把她囚禁在身边,但他不能这么自私。
爱和恨的纠结一定让她过的很苦,否则她不会宁愿选择死亡,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无月的夜,思念往往最深。
韩芊芜,他不该爱的女人,为什么要出现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身心俱疲,厌倦了那看似辉煌无限,实则残酷无比的生活,毅然决然脱离了黑道,连最好的兄弟安以风都避而不见。
他从前呼后拥的巅峰退隐,心里的落差还能承受,偏偏生意非常不顺,一次又一次地赔钱,还总是面对他人质疑的眼光。
在他最空虚,最艰难的时刻,她用一份脉脉的温情填补了他苍白的生活。
每个疲惫的夜晚,她都会拖着消瘦的下颚坐在沙发上等他;
每次心情不好,她都会坐在沙发上耐心而安静地陪伴着他;
每次感到孤单的时候,她都会为他弹第一首钢琴曲,用琴声抚慰他的寂寞;
他无法抗拒地喜欢上她,喜欢抱着她软绵绵身子,摸着她肉乎乎的小手;
他喜欢喝她端给他的咖啡,尽管她从来不知道在那苦涩咖啡里加一点奶和糖;
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读她从不说出口的需求;
他尤其喜欢把她丢尽水里,让她无助地抓着他的手臂,眼泪汪汪地望着他,那种时候,他总会忍不住笑出声……
后来,他的公司在即将破产的时候,安以风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还说服几个道上的老头子把养老的钱都拿出来入股。
他度过了难关,也在失败中学会了如何用人,如何与那些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打交道。
一切都好起来之后,他更加珍惜他与她之间这份感情,他暗暗为她规划着未来的生活,他把名下的所有股份都留给她,还给美国的景提供最优越的条件,让他受最好的教育,打算让景接管他的一切。
可是,一切在不经意间脱离了轨道。
那天,他忙碌了一整天,晚上还跟人约好了谈生意。
他匆匆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无意中瞥见桌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一块不太精美的蛋糕,烛光在蛋糕上摇曳。
当他看清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Happy Birthday,他才想起那天是他的生日。
笑容不自觉荡漾在他脸上,他好奇地在光线黯淡的房间里寻找她瘦小的身影。
蓦然间,一阵轻灵如梦的钢琴乐响起。
黯淡的光,突然因她而美妙。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如黑幕一样的长发柔顺地撒在背后,越发衬托出她消瘦的双肩。
那缕柔和的光线下,一个纤瘦的背影突兀地闯进他心里从来没人进驻的角落。
他心中泛起一种特别强烈的冲动,他想要把那纤弱的身体拥入怀中,好好去呵护她。
他想紧紧牵住她的手,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留在他的视线里。
他还想——她属于他一个人,一生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弹完曲子,走到他身边,仰起脸对他笑。
她的双颊白皙里透着淡红,细若凝脂;
她朦胧的眼眸,清澈如泉,让他搅进那幽黑的瞳孔;
她的唇,仿如成熟了的樱桃,闪动着诱人的光泽,让他想尝尝它的滋味……
“生日快乐!”她对他甜甜地一笑。
“嗯!”他有点心慌地转开视线,看看表,却辨别不出时间。
她见他看表,立刻体贴地拿来衣服帮他穿上,点着脚一颗颗帮他系着衣扣。
一股少女独有的幽香将他缠绕住,那味道完全不同于浓郁的香水味。
“芊芊?”他控制不住看向她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不堪一握的纤腰,还有那看来光洁柔滑的小腿……
“你多大了?”
“十五了。”
“十五?”哎!他在心底深深地叹息。
看来他实在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居然变态到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产生了□!
那天晚上,当他无比厌烦地抽出被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搂住的手臂,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喜欢一个女人可能需要很久。
爱上一个女人,一秒钟就足够了!
Act 3
忙碌了一整天,韩濯晨在凄冷的风里走出酒店的大门。
“您想去哪?”司机问他。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去会馆?
他一看见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就会头疼。上次去,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娇媚地坐在他的腿上,他当时就有种要被女人□的感觉。
安以风说他该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有病。
他说,他不是不想,是害怕在最愉悦,最兴奋的时候,突然发现怀里的女人不是她!他受够了那种欲望发泄完之后的空虚感。
实际上,他也是不想。
试过跟深爱的女人上床,试过在□达到顶峰时被她拥吻,被她的温暖的手抚摸着身体。
身材再完美的女人都无法令他向往。
回家?
一看见那空荡荡的沙发,他的头更疼。
坐在车上他望着金碧辉煌的酒店亮起的一盏盏明灯,看着一对对相拥的情侣带着迷离的笑走进酒店,他只能听着车里的钢琴乐,一根根吸着烟。
他有如此奢华的酒店,能让无数的人在黑夜有个温暖的房间。
他还有各种娱乐场所,比如按摩馆,赌场,高级俱乐部,很多能让无数男人欲罢不能的地方。
而他在孤寂的黑夜总是无处可去。
一包香烟吸完,他的司机看来有些疲惫,车外的保镖也在车外站的僵直。
他看看对面的咖啡厅,打开车门对几个保镖说:“进去喝杯咖啡。”
自从芊芊走了之后他也很久没喝过了。
咖啡厅并不大,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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