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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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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至亲至疏是夫妻

红烛双泪垂,这就是燕洛雪此时的心情写照。她毫不犹豫拒绝了陪伴她十五年的师兄明嘉诩的深情,却转身就和一个根本不了解的陌生少年拜了天地。刚才在厅堂之上,“恭贺庄主,愿庄主和夫人白头到老”的高呼声还响在耳畔,这新房窗上红色喜字,案上欢跳的烛火,婚床上红枣花生,还有她头上的红盖头,无不在讥讽着她的反复。

她就这样被缠住套牢?这也太丢脸!崇尚恋爱自由,婚姻自主的她竟被一个陌生少年欺负,还被软硬兼施拜了堂,成了亲!真是应了古语所说“好女怕缠郎”,秦慕萧缠功绝对一流!

非卿不娶?骗鬼!他心机那么深沉,凡是谋定而后动,这样的人会有一见钟情的浪漫?可是她被他困住,若不顺着他演戏,她如何能使他放松警惕,再说,她若强拗下去,怕是贞洁不保,到那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哭都没地方哭,岂不更亏?

现在,她已经和他成亲,他可以将她名正言顺留在身边的理由已经成立,不管他有何目的,他们日日相见相处,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出逃;反正,他答应不圆房,相信他不会那么快就自食其言,而且他如此自负,也未必会强迫她这个弱女子。

话虽如此,可还是让人不放心,浴室里秦慕萧折磨人心的一吻,让燕洛雪的脸又燥热起来,难道,就要日日忍受他的毛手毛脚吗?

“庄主!”侍女叫道。

“退下吧。”秦慕萧的声音有些暗哑,但很冷静。

燕洛雪的双手不由自主搅在一起,她坐得笔直,垂着眼帘,看着地面。一双黑色软底靴进入她的视线,秦慕萧就站在她的面前,应该是居高临下,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紧张。

“你这样正襟危坐不累吗?”秦慕萧一声戏谑,她的红盖头应声而落。燕洛雪抬眸,看见一身新郎吉服的秦慕萧望着她,似喜非喜,似笑非笑,一缕黑发,垂在额间,烛火映着星眸,幻化无限心曲。燕洛雪竟然觉得此时的秦慕萧如皎皎月华般温柔惑人。

“不行!”燕洛雪摇摇头,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我绝不能被他惑了心,若失了心,自由可就遥不可及了,他这是在使美男计!”

燕洛雪起身,正正经经对着秦慕萧客客气气施了一礼,唤道:“夫君!”

燕洛雪只想表现自己的冷静,自己的大方,自己的合作,她哪里会知道秦慕萧对她的行为有着另一番解读,她那含羞带怯的一礼,她那甜蜜蜜的“夫君”二字让秦慕萧的心跳停了一摆,霎时间闪了神儿。

秦慕萧抿唇一笑,伸手扶住她,说道;“你我夫妻,何须多礼。”

秦慕萧将燕洛雪带至床边坐下,转身拿过案上备好的美酒,递了一杯给燕洛雪。燕洛雪自然知道这是要喝交杯酒,忙将胳膊伸了过去,秦慕萧但笑不语,一饮而尽,然后冲燕洛雪眨了眨眼。燕洛雪没喝过酒,但万事总有第一回,于是她也学着秦慕萧的样子,将酒倒入口中,酒的辛辣味一下子冲进喉咙,她惊跳起来,被秦慕萧挽住的手臂一下子带回,倒在了秦慕萧的怀里。秦慕萧顺势吻上了她的红唇,一杯酒涓滴不剩,都进了燕洛雪肚里。

醉人酒香!酒香醉人!燕洛雪被醉晕了头,任秦慕萧吻了她的唇,又吻了她的脖颈,又吻了她的耳垂儿,当秦慕萧微微发凉的手指,探进她的胸衣时,她清醒了,她叫了一声,推开了秦慕萧。这声音似撒娇,似呻吟,她红了脸,坐在床脚,不知所措。

傲人的定力,你在哪里!

“过来!”秦慕萧叫道,声音还带着某种欲望。

“不!你答应我了!你不能言而无信。”燕洛雪全身进入战备状态。

秦慕萧斜过身子,长臂一伸,将燕洛雪拽了回来,说道:“你是我的夫人呢,防我像防贼可不好!你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怕管不住你自己?”

燕洛雪哪敢回答,僵直着身子,脸颊就要冒烟了!

“当真是鲜妍无双啊!难怪我会心猿意马。”秦慕萧喃喃着,叹了口气,“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定会说到做到,但是,你总不至于把我撵出新房吧?我那帮属下会怎么看我?”

燕洛雪听他说得可怜巴巴,知道他又在做戏,但是实情也确实如此,只得说:“那好,那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对我这样。”

“好,你若乖,都依你,这几日我一直在忙,也没有睡好,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秦慕萧爽快答应,边说边抱起燕洛雪,将她放在床里,说道:“你住里面,为夫住外面。”一把,将红色喜幔放下。

不一会儿,燕洛雪尖叫,嫁衣被抛了出来,不一会儿,燕洛雪又叫,秦慕萧的吉服被抛了出来;再后来,安静了!还好还好,秦慕萧果然定力非凡!

一宿安眠,无梦无惊,燕洛雪拥着被子坐起,有些羞意,有些怔忪,窗影扶疏,雀鸟欢鸣,已是日上栏杆,秦慕萧并不在室内。

燕洛雪翻身下床,见地上仍堆着她的红色嫁衣,昨夜情景浮现,她的脸突然又染上了烟霞,她快速穿上了了床头上的淡紫色纱衣。

一名侍女端着水盆进来,对着燕洛雪行了一礼,笑着说道:“鸣蝉见过夫人!庄主让鸣蝉服侍夫人梳洗,庄主正和庄中主事商量事情,一会儿就会回来陪夫人用餐。”

鸣蝉淡黄色襦衣,淡黄色裙装,娇俏可人,年龄与燕洛雪相仿。此时笑语妍妍,看着燕洛雪。燕洛雪自幼没有同性友人,如今见了鸣蝉,怎会不起结交之意?她也笑了,说道:“你将水盆放下,我自己来就行啦,你今年多大?”

“回夫人,奴婢今年十六。夫人不必客气,实际上夫人见过奴婢的,当时在顺安王府您失足落了水,就是奴婢服侍您的,奴婢为您换湿衣服时,您还抱着奴婢哭呢,您不记得了吗?”鸣蝉果然善鸣,还没等她问,她就像倒豆子说起来,果真是个妙人。

可是,鸣蝉给她换湿衣?不是秦慕萧?好你个秦慕萧,如此奸猾!你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

燕洛雪已经学乖了,生气只会使自己丧失理智,吃的亏更多,现在的她应该韬光养晦,装傻作憨,暗暗观察,以窥时机,将来一击而中,逃出生天。

燕洛雪很配合,让鸣蝉服侍她,只在鸣蝉为她绾发时说了“不”,她本性好动,梳那种繁复的发式岂不是自找罪受?

在鸣蝉的话中,燕洛雪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她此时身处人称江湖第一庄的“无情山庄”。

无情山庄?是真正的冷血无情?还是道是无晴却有晴?还是情至浓时情转淡?燕洛雪心生感慨,是什么人如此绝望,将山庄起名为“无情山庄”?

燕洛雪是听过无情山庄的,但她只知道它富可敌国,而且庄内高手众多,庄主不应该叫耿云吗?难道这耿云也是秦慕萧的替身?

“为什么会叫无情山庄?你们庄主都冷酷无情?”燕洛雪问道。

“以前的老庄主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庄主人虽然冷冷的,不爱说话,但心地很善良,我们四姐妹都是他救的,当时我爹被处死,我娘自尽,我们四姐妹要被送去做官妓,庄主他出现了,教训了那个狗官,当时啊,庄主才七岁,我五岁。”鸣蝉回忆往事,双眼发亮,满是神往。

那人是秦慕萧?一定是儿时还很纯真!一定的,后来是什么改变了他?

“哈哈哈!”鸣蝉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当时那狗官要欺负我大姐,庄主就将他全身剥光,丢到猪圈,说那肥猪才是他老婆!”

嗯,我说呢,他善良不到哪吧,不捉弄人怎么会是秦慕萧?

“什么事这么高兴?”秦慕萧走了进来,脸上有一层薄汗,似乎练功归来。他看看燕洛雪,又看看鸣蝉,问道。

“回庄主,奴婢在向夫人介绍我们山庄。”鸣蝉敛了笑容,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答道。

“出去,在西花厅摆饭。”秦慕萧冷冷说道。

“是!”鸣蝉乖巧应道,快速走了出去。

“你真无情,亏她一直念你的好,你怎么这么冷漠。”燕洛雪受不了秦慕萧颐气指使的态度,为鸣蝉打抱不平。

“冷漠?我一向如此,你总不至于要求我每天像个弥勒佛吧?”秦慕萧淡漠回应,他将身上袍子换下,拿出一件簇新的穿上,说道:“你,是我的夫人,一定要习惯这样的我才是,我一向不爱讨别人喜欢,也不喜欢别人改变我,知道吗?”

燕洛雪冷了心,点点头,哼!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想改变你,你想做冰棍儿,做好了。

燕洛雪转身,却一下子被秦慕萧抱住,燕洛雪冷淡问道:“干什么?”

“但如果你主动讨我喜欢,我也不反对。你知不知道,昨夜里你就像个僵尸一样,一动都不敢动,弄得我也不自在,全身酸痛呢,你应习惯为夫怀抱才行。”秦慕萧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才不想习惯冰棍儿?”燕洛雪说道。

“哦?你是嫌我不够热情吗?”秦慕萧坏坏挑眉说道:“我是怕烧着了你,你会哭呢。”说完,作势要吻她。

燕洛雪使劲挣开,说道:“我饿了,想吃饭。”

“好,正巧有一人你应该见一见!”秦慕萧松了手,说道,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惦念你爹娘吗,这人给你带来了你爹娘的消息。”

第十二章 别有居心设宴席

燕洛雪刚梳洗完,又兼秦慕萧调笑,脸上如上了一层胭脂,粉嫩得吹弹可破,眼眸清亮,当真是清雅无双;她袅袅婷婷,发过腰间,淡紫色纱衣映衬,更显柔美婀娜。秦慕萧本来面容俊秀,犹如娇娇好女,那一身贵气亮紫色织锦束带袍子,袖口领口均绣着飞鸟,衬得他更是神采飞扬,两人一路逶迤向西花厅行来,庄丁们一个个都直了眼。

秦慕萧冷眸一扫,庄丁却还是没反应,秦慕萧说道:“雪儿这功夫可不得了,一个眼神,点人成石,哪还用得着武艺?”

燕洛雪调皮一笑,回敬道:“旧时有潘安,美姿仪,檀郎玉貌就是赞他了,他少年时每次出门,都会有‘掷果盈车’之待遇,你确定他们只是看我,就没有你的份?”

秦慕萧拉了她的手,说道:“这人倒没听过,但也知雪儿对为夫的相貌甚是满意?”

燕洛雪一甩手,说道:“若是忠厚些更好,前面就是西花厅吗?”

秦慕萧点头。西花厅,青砖墙,琉璃瓦,翘檐立柱,大方古朴,远观觉其粗犷,近看才知匠心,燕洛雪又一次感叹这个时代建筑的灵秀之美。

秦慕萧带着燕洛雪进入西花厅,等在那里的秦慕萧的下属们纷纷起立向他们见礼:“见过庄主,见过夫人!”

燕洛雪难免局促,却不得不回礼,就在她低身屈膝之际,她一眼瞥见主位右侧下手,一人僵立,痴痴呆望着她,她的身体一下子也僵住了。

那人身材高大,面孔微黑,浓眉虎目,是个亮眼的青年,但是却神情疲惫而惨淡。此人,燕洛雪非常熟悉,他,是师兄明嘉诩。

燕洛雪看着师兄眼神一点点从狂喜到悲怆,又从悲怆到狂乱,再从狂乱到如一潭死水。再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难堪,更让她愧疚,更让她厌恶秦慕萧!

师兄,不是应该随他叔叔明月回南凤国明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无情山庄?此时此刻,她,该怎么面对师兄质疑的眼神?

她,是不爱他,但,她绝不想让他受伤!

“雪儿,他们都等着,还不过来。”秦慕萧清冷的声音唤醒了她,也让她将涌上的眼泪咽回了心里。

燕洛雪低身施了一礼,微笑说道:“诸位见笑,我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刻见到我师兄,失了礼数,对不住。”

说完,她施施然走到秦慕萧身边,翩然落座。然后,又一次将目光投向明嘉诩,冷静不动声色问道:“师兄不是随明叔叔回明家了吗?怎么会……”

明嘉诩眼神一黯,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庄主夫人,我……”

“师兄!”燕洛雪叫道,心中微痛,说道:“你是我师兄,任何时候都是!我始终都是你师妹,对吧,阿萧?”燕洛雪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一声“阿萧”让秦慕萧抬起了酒杯,他浅酌一口,嘴角挑起,说道:“雪儿说的是,别人叫夫人,师兄怎么能跟着叫,在这里,雪儿就你一个亲人,你若如此见外,岂不是我这个作妹夫的太无情?”

明嘉诩听后面如死灰,他说道:“妹夫既然这么说,兄从命就是。”

燕洛雪暗骂秦慕萧冷血,但也不愿意明嘉诩继续受秦慕萧明嘲暗讽,忙催促道:“师兄,你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娘?你可知我爹娘现在哪里?”

明嘉诩见洛雪一脸忧色,忙习惯性安慰:“师妹莫急,师父师母安好。”

燕洛雪的心放下大半,她望着明嘉诩,突然不知是否该继续探问。

明嘉诩却自己说了下去:“我与叔叔去了南凤国人的秘密住所,无意中听说了他们的阴谋,我不知我叔叔是怎么回事儿,竟会是行动的主谋,当时通知师父师母已不可能,我只好将计就计,悄悄跟踪叔叔,结果,他们在枫岭深处伏击师父师母,我就出手了。但在我看来,他们也无意要师父师母的性命,因此并未下狠手。”

“后来呢?”燕洛雪问道。

“后来,无情山庄的人出现,救了我们,我们才知师妹在无情山庄,师傅怕你……让我到这里,到这里保护你,师傅……”明嘉诩看看她,又看看秦慕萧,说不下去了。明嘉诩此时心情五味杂陈,他一见秦慕萧和师妹璧人般站在一起,再回想师傅明显对秦慕萧的欣赏,怎么说得清这一切?怎么甘心说清一切?

“我爹娘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燕洛雪见他吞吞吐吐,有些不解,有些失望。

“这个属下知道!”无情山庄一位白袍老者站起来,一抱拳,“属下看见一个身穿道袍,翩翩如仙的老人和一个贵气十足的十七八岁男孩子出现,那男孩儿自称南凤国太子爷凤夜澜,燕重垚叫那老人师傅,他师傅让他们回离山,守护忘忧谷。”

“这回可放心了,我可真是一直在帮你。”秦慕萧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将筷子递到她手里,亲昵说道:“刚才不是还喊饿,见了你师兄就问东问西,快吃吧,饿坏了,为夫可会心疼。”

燕洛雪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明嘉诩苦笑,眼中仿佛有什么碎裂了,他默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慕萧问道:“师兄有何打算?”

“打算?师父命我……”明嘉诩看向燕洛雪,“明嘉诩此生都会誓死保护小主人!”

“雪儿是我的妻,我,自会保护她!师兄大才,智谋、忠勇令人钦佩,上将之材做一保镖,岂不可惜?”秦慕萧称赞师兄,有何意图?

“庄主过奖,明某一介武夫而已,若时势与我,我或可为南凤国效力,如今我背国弃家,已是报国无门,我只求完成师父所托,决不为他国卖命。”明嘉诩掷地有声,燕洛雪也为之动容。

“师兄误会了,我无情山庄向来经商为主,各国各地皆有商埠,俗话说商场如战场,师兄在此也可大有作为,我想在西秦国都城咸安城开一茶庄,起名‘忘忧’,你做老板,负责从离山进货,其他的事我会另派人协助,不知你意下如何?”

“忘忧茶庄?离山?你是说……”明嘉诩有些了悟,但觉得难以置信。

“对!雪儿思念爹娘,久无消息怎么可以?这件事师兄代劳最为合适!对吧,娘子?“

“又摆什么迷魂阵?”燕洛雪心里嘀咕,毋庸置言,这确实是与爹娘联系的好办法,可是,她不想和秦慕萧牵扯太多啊;但,她又拒绝不得,只得打个哈哈,“如此,多谢夫君。”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师兄且休息几天,善文兄,你带师兄去‘晓云楼’,那里的书若有师兄喜欢的,尽管捡取去读,不必归还。”秦慕萧语气亲切,殷勤备至。

“多谢庄主!”明嘉诩站起说道,“如此,我先告辞,师妹保重!”说完,快步离席而去。

其他属下也借机纷纷告辞,偌大的西花厅只剩下了秦慕萧和燕洛雪。

燕洛雪冷冷看着秦慕萧,而秦慕萧也眼神冰寒,高傲地回望着她。

燕洛雪垂下眼帘,拿起面前的调羹勺,无意识地调着银耳羹,飘忽一笑,又迅即隐了,她不抬头,轻声问道:“我师兄是何时来到无情山庄?”

“就在昨夜,我们拜堂之时。”秦慕萧直截了当。

“果然!当时我就察觉有人……”燕洛雪声音扬了起来。

“那又怎样?是!他是得知你我就要成亲才奉命回来阻止,那又怎样?我为什么就得听?不要说是他来,就是你爹娘来也无济于事!”秦慕萧一脸狂狷,站起身,将坐榻踹开。

燕洛雪见过他冷漠,见过他冷酷,见过他无赖,见过他耍宝,也见过他的热情如火,却没见过他怒气勃发,此刻见他似乎真正在生气,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只呆呆看着他逼近自己。

“我说过不会给他一丝机会,你以为我只是说说?依我看,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此刻这样又为哪般?不是见他出现,就想利用他逃跑吧?”秦慕萧将她拽起来,阴沉着脸说道。

“我对他无男女之情,你知道还……简直不可理喻!”燕洛雪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对你有!他以为和你朝夕相处,终有一日会近水楼台,他想得美!刚才他看你,他看你的眼神……若不是我不想得罪明家,我当时就戳瞎他的眼睛。”秦慕萧一径说着狠话。

“他怎么得罪你了,他是我师兄,而你,你才见到我几天,对于我来说什么都……”燕洛雪脸上露出不屑。

“住口!”秦慕萧喝道,“你若为他好,就离他远远地。”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以为,我会真以为你爱我,我会以为你在嫉妒。”燕洛雪推开秦慕萧艰涩说道。

“嫉妒?你会真以为?”秦慕萧重复着燕洛雪的话,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玩味,他突然笑了,但笑容苦涩,笑意也未传到眼中。他说:“你为什么不这么认为?这么认为也许会好过很多,女人应该糊涂些才更可爱,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太糊涂了,才会被你骗来。”燕洛雪嘟囔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在别的女人眼里,我这是足智多谋,是个可以依靠的好郎君,他们个个崇拜我!”秦慕萧似乎有些失落,慢慢坐回榻上,说道,“可在你这小傻瓜心中,我却只是个骗子,你可真是个妖孽!”

他在演戏!他不会真的爱我!绝不会!燕洛雪站在那里,暗暗坚定着自己的心,静静看着秦慕萧自斟自饮。

秦慕萧看了她一眼,眼微微眯了眯,笑了起来,神情颇为无奈,终于不可抑制笑了起来。

“过来!”他招了招手。

她不动,她摇头。

“过来!”他语声带了威胁。

“过去就过去!”她不情不愿,走到他身边坐下。

秦慕萧笑着说道:“你这样子像个小刺猬,满身长刺就等着扎人,那双眼珠子骨碌碌,要多可笑又多可笑。”

“谁要你看!你那样子就好吗?一会儿老虎,一会儿狐狸,更不是东西!”燕洛雪一早上积累的怨气发作,真想伸手去堵秦慕萧的嘴。

秦慕萧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你瞧,你就是这样子,别人稍一撩拨,就受不了,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人,就似一碗清水,非要复杂,怀疑这怀疑那,不累吗?”

“你是在说我不是你的对手,是吗?”燕洛雪想拽回手,秦慕萧却不放。

“好,你愿意胡思乱想就随你,不过成亲三日后需回娘家,你娘家人就有你师兄,我又不愿意你见他,怎么办?”秦慕萧换了话题。

干什么,要我思乡啊?燕洛雪心里迷惑。

“我,决定带你去见天机老人,在信里你不是说要追随他左右吗?他算上是你半个娘家人,你也许不知道,他是你爹的师叔呢。”秦慕萧说道。

第十三章 初露端倪显抱负

“秦慕萧,你站住,把话说清楚!你和天机老人是什么关系?”燕洛雪停在一块山石边,高声叫嚷着。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那老家伙像个孩童,他什么都会告诉你。”秦慕萧转身,看着燕洛雪,故弄着玄虚。

这个人真是!为什么这么别扭?让人云里雾里,猜来猜去,什么心理!

“那你告诉我哪里好玩儿,我自己去!”燕洛雪说道,让她整日呆在房里,装淑女,描红刺绿,她会疯掉;另外,她还要寻找那个“晓云楼”,无论如何她都要和师兄再见上一面,这事情非常重要。

“让鸣蝉陪你。我这会儿需要布置一些事情,不能陪你。”秦慕萧的语气就像哄小孩儿,燕洛雪听了白了白眼睛。

秦慕萧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转身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喜欢听你叫我阿萧,或者是夫君,记住了,下次不要叫错,雪儿!”

燕洛雪一扭头,秦慕萧笑着离开,心情似乎不错。燕洛雪环顾周围,却见鸣蝉静静站在一边,她是何时出现,燕洛雪竟无所察。这无情山庄真是卧虎藏龙,连个侍女似乎都身怀绝技。

“鸣蝉,庄主让你服侍我?”燕洛雪表情严肃问道。

“是,夫人,夫人有何吩咐?”鸣蝉恭恭敬敬,回答燕洛雪问话。

“那你是不是听我的话?”燕洛雪更加严厉。

“当然!”鸣蝉毫不犹豫。

“好!你现在带我去‘晓云楼’,我要去见识一下。”燕洛雪直接提出要求,她相信,秦慕萧不一定让属下知道他忌讳明嘉诩。

鸣蝉脸色变了,很为难。

燕洛雪问道:“是庄主交代不许我去?”

“不是这样,夫人。‘晓云楼’是无情山庄重地,非特殊时间,非庄主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别说奴婢没有得到允许,即使得到允许,奴婢也过不了里面的机关。”鸣蝉说着,颇感遗憾,不知是因为帮不了燕落雪,还是为了自己能力不行。

燕洛雪只得作罢。鸣蝉带她去了东剑阁。东剑阁实际是练武场,那里是无情山庄武士会武之地,每半年举行正式角逐,十五岁以上,无论男女,均可参加,优胜的前五十名可获得奖赏,有些会被派往各地商埠进行护卫任务。燕洛雪想起秦慕萧在西花厅称赞师兄的话,不禁心生疑惑,这样严格的帅选,只用于商业?

东剑阁南边二十多米处,有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着几间草庐。鸣蝉说那草庐是为会武中前五名准备,他们要在草庐中苦读两年,同时接受严格的各种技艺的训练,将来通过测试,大多都任分舵舵主,被派往各地主事,独当一面,而测试的内容之一,就是独立通过“晓云楼”。

原来如此!师兄进入“晓云楼”是意味着师兄得到了秦慕萧的赏识,秦慕萧惜才,有意招揽?他不是厌恶明嘉诩吗?

“既然‘晓云楼’意义重大,那为什么我师兄可以去。”燕洛雪决定不打哑谜,直接问就是。

“明公子那日不仅独立闯过‘晓云楼’,还过了天机大阵,十年来,过这两者的只有我们庄主和明公子,庄主当然会给予十分礼遇,更何况明公子是夫人的师兄。”鸣蝉娓娓道来,对明嘉诩十分钦佩。

闯晓云楼,过天机大阵!燕洛雪暗暗咬牙,若师兄不是文武全才,岂不是九死一生?

“夫人,您别误会庄主!”鸣蝉见燕洛雪脸色有些难看,忙解释,“晓云楼,天机阵虽险,但旨在困人,验人才学与机变,而非伤人,真的。”

“不会伤人是吧?那我闯闯也无妨,反正师兄会的我也会了不少。”燕洛雪暗暗盘算。

鸣蝉又带她走了几个园子,她装作很投入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当然,很不着痕迹探听到了晓云楼的所在位置。她借口要午中小睡,回了卧房。她知鸣蝉必会在门外守候,就说自己要先梳洗,将鸣蝉支走。

燕洛雪像出笼的小鸟飞向“晓云楼”,沿途当然有人看见,看见就看见,她去见师兄,又不是见不得人,她就是让秦慕萧知道,她才不会在意他。

“晓云楼”竟是一个清幽之地。白色理石围栏形成一个院落,“晓云楼”就在东南角,亭亭玉立,精致玲珑,就仿佛一个美丽女子独自凭栏远眺。这种美感与它的功用之杀伐真是强烈的对比。

燕洛雪笑笑,扬起下巴,给自己鼓劲。“爹,娘,你们教我的,我从没有检验过,这回就看我行不行!”

燕洛雪豪情万丈,上前去推门,门没开!燕洛雪退后,正要去撞门,破空声传来,她一惊,伏地一滚,两粒石子呼啸而过,打在门上,碎成粉末,门,开了。她抬腿进入,门应声而关。

燕洛雪不敢大意了,她感觉就象到了旷野,头顶广袤犹如苍穹,屋外光线射在棚顶折射回来使屋中更显宽阔。屋地却风格迥异,竟是一幅巨大的牡丹争艳图。图中有的牡丹吐蕊,艳色无双,有的含苞待放,娇羞无限。细看之时发觉这牡丹如活的一般,透着邪气。

她正看着,棚顶泄下轻纱,向她袭来,她一跃而起踏在轻纱之上,轻纱怎能久站,她足尖轻点,身子弹起,想直接跃向二层,哪知轻纱似有意志,卷向她的小腿,她闪避过去,又回到了地面,再看地面已不是初见模样,牡丹图原来竟是一座迷宫。

燕洛雪想起爹爹曾经讲过,他在北燕三皇子府中设下杏花阵,莫非同理可证?她试探着按着爹爹所受,依样画瓢,嘿!有惊无险!过关!一道门,开了,楼梯露了出来。

燕洛雪拾级而上,竟然没遇阻碍,不禁回头去瞧,这一瞧吓得她花容失色,她上一级台阶,下没就没一层,天啊,这可不是韩国电影“神话”啊,她大叫一声飞身旋起,想要快些逃离这种恐怖,哪知她落脚之地突然裂开。她尖叫着急剧下落,这一下真要粉身碎骨吗?

没有!她活得好好地,一道轻纱挥下,卷住了她,将她一下带到了三楼。

“师妹,你没事吧?”是师兄明嘉诩救了她。

“师兄!”燕洛雪欣喜叫道,“我这样算不算过了‘晓云楼’?”

明嘉诩煞白了脸,勉强笑笑,说道:“自然也算,不过,师妹你也太顽皮,这里怎么可以随意进来!”

“我来见师兄,一定要知道师兄平安无事才行。”燕洛雪定了定神儿,缓缓说道。

“我,是你师兄;而你,是庄主夫人,谁会为难我?”明嘉诩松了轻纱,落寞而又淡淡说道。

“师兄,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长,是我的亲人,你不要怪我!”燕洛雪知道,决不能再给明嘉诩任何希望。

“我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嫁给他,是当真喜欢他吗?”明嘉诩直视着她,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吸引我,他阴阳怪气,古里古怪,有时还令人讨厌,但是没有喜欢,哪来讨厌?爱恨总是连在一起,不能分开。”燕洛雪也说不清她对秦慕萧的感觉。

“你这道理也古怪得很,你总是说些我不懂的话,或许你和他真的更合适。”明嘉诩似乎接受了现实,他历来都是赞同她的任何决定。他叮嘱道:“师妹,你要照顾自己,别冒冒失失,你接触人少,不知世上凶险,一定要谨言慎行。”

“师兄何时成了我爹?”燕洛雪心里有愧,但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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