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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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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罔顾天命何所求

眼前的凤夜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幽默不羁的少年,而是背负了父亲强加于身上的仇恨与使命的未来君王,他对燕洛雪的情谊虽在,但却改变不了南凤国与北燕国已经结下的血海深仇,也改变不了与西秦国随之而来不可避免的敌对,燕洛雪为凤夜澜悲哀,为凤夜澜无奈,她望着凤夜澜,说道:“我只当你是我的表哥,表哥既然来了,何不一同进山,也好探一探这晓宁楼的底。”

凤夜澜立刻点头答应了,不知是认同燕洛雪的提议,还是对燕洛雪本人恋恋不舍。

临淄王古怪地一笑,走到燕洛雪身边,状似悄悄说道:“你要施展美人计吗?”

秦慕萧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厌恶地抿着嘴唇,临淄王笑看着惠昌公主,惠昌公主浅笑着摇头,说道:“不是要做大事?怎还如此调皮。”

临淄王正要答话,哪知突然脸色发白,出声呻吟,明嘉兰抢上前扶住了他,惠昌公主急声问:“你怎么啦?”

秋月怜走过来,说道:“这是报应,你若扳不住你这张嘴,我这颗缓解疼痛的药你就不用吃了。”

临淄王勉强对惠昌公主说:“没事,别担心。”声音断断续续,身子打颤,那还有刚才的精神头儿。

惠昌公主惨白了脸,她揪住了秋月联的衣襟,厉声问道:“你这恶毒女人,给他吃了什么?”

“没什么?一丸药而已,此药唤做‘天惩’,是我专门为老天都看不过眼的人配的。”秋月怜也不甘示弱,脸凑近了惠昌公主,阴沉着脸说道,“不要惹我,不然也赏你一颗。”

惠昌公主大怒,临淄王感受到她的怒气,颤巍巍说道:“是我自己同意服下的,不怪她,秋姑娘,把你的解痛药给我吧。”

秋月怜哼了一声,甩开惠昌公主,走了过来,将药塞入临淄王的口中,片刻,临淄王不再呻吟,只躺在明嘉兰的大腿上,喘着粗气,只望着惠昌公主,而明嘉兰一脸担忧,痴痴望着临淄王的侧脸。

燕洛雪转过身,舒了口气,这临淄王为了到这女床山,真是不顾一切了,女床山?怎么从来没有听孟久襄说过?她又一次满腹疑虑看着秦慕萧,秦慕萧被她看得发毛,问道:“怎么啦?”

燕洛雪说道:“我有些闷,想离开,走远点。”

没等秦慕萧说话,惠昌公主却喊道:“不许走,他为了你受苦,你还想一走了之吗?”

“呃?”燕洛雪愣住,“为我受苦?”

临淄王有些难堪,挣扎着站了起来,对惠昌公主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她哪里值得我为她受苦?我是为了你受苦,只要你平安无事,只要你活着,我什么苦都能吃。”

这是什么状况?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兄妹,燕洛雪几乎以为这是热恋中的情人间的真诚表白。这么认为的显然不止燕洛雪,凤夜澜立刻皱起了眉:“这也太兄妹情深了吧。”

临淄王危险的目光冷冷扫过凤夜澜,然后落到燕洛雪精致的秀脸上,悠然一笑:“她,只配做我的宠物。”

燕洛雪拉住欲上前的秦慕萧,说道:“别理他,我们去那边说话。”

秦慕萧只得拉着燕洛雪走开,临淄王看燕洛雪的眼神就如同猎人见了上好的猎物,充满着兴味与征服的欲望,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会意识不到那目光的含义?他更不能忍受的是燕洛雪对临淄王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这关注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存在的千丝万缕的牵扯。

走到安静处,秦慕萧撂开了燕洛雪的手,燕洛雪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七百年前孟久襄是怎么死的,葬在何处?”

燕洛雪这直截了当的提问让秦慕萧的脸变得冷冽起来,他瞪着燕洛雪,好半天都不说话,燕洛雪说道:“告诉我,我知道你很清楚。”

“是,我是清楚?你是向我兴师问罪吗?”秦慕萧隐忍着怒气问道。

燕洛雪没料到秦慕萧会如此激烈,她急忙摇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不过是想知道这女床山是不是孟久襄当年的往生之地,这也不行?”

秦慕萧眼睛闪了一下,闪过一丝羞恼,他说道:“当年孟久襄助秦墨阳挑拨离间,致使凤长天与秦珍儿之间产生误会,凤长天为了让秦珍儿回心转意,设计抓住了他,谁知造化弄人,秦珍儿根本没机会听凤长天的解释。”

“招魂术可是孟久襄实施?”燕洛雪问道。

“是,但凤长天为此答应了极苛刻的条件。”秦慕萧说道。

“可是我却看到一个白袍老者,并没有看到孟久襄?”燕洛雪说道。

秦慕萧急忙握了她的手,问道:“你看到,你怎么看到?”

燕洛雪摇头,“没什么,你告诉我。”

“那人叫陆海川,是巫族的长老,秦珍儿没见过的。”秦慕萧说道。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燕洛雪终于将疑问说出,她殷殷注视着秦慕萧,希望听到合理的解释。

秦慕萧轻笑一声,脸上神情却犹豫,燕洛雪想抽手,秦慕萧却握得更紧,他说道:“上次我在幽冥谷得到了凤长天写的《幽冥录》,那书详细记载了凤长天与秦珍儿的点点滴滴,还有实施了招魂术和将来如何与秦珍儿相认的事。”

“什么?《幽冥录》?你竟然将这件事瞒下了?”燕洛雪质问道。

“当时他们两人尸身不见,《幽冥录》也消失了,我就知道了,可你当时很恨凤长天的样子,我怎么敢实话实说?”秦慕萧攥着燕洛雪的手,不肯放松。

原来如此。燕洛雪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那日秦慕萧前后态度大变,却原来又是欺骗了自己!想到这,燕洛雪的委屈涌了上来,眼圈变红了,秦慕萧见了,说道:“雪儿,你是我的,不要再想那个孟久襄了。”

燕洛雪从哀怨中回过神,忙问道:“你还没说孟久襄是怎么死的?是因为实施了招魂术吗?”

秦慕萧有些无奈:“是,凤长天是欠他天大的情,孟久襄死在巫族先祖之地,《幽冥录》中没有具体描述,是不是女床山,我也不知道。”

这么说,祭神坛昏迷之时的情景就是真的了,燕洛雪心中寒凉彻骨,孟久襄真的能有通天本领,左右人的生死吗?他究竟想干什么?只是想要与凤长天再次争夺秦珍儿的爱吗?不,不会!在孟久襄的眼中,从始至终巫族才是第一位!

现在,巫族三大家已经重聚,孟氏,林氏明显是一条心,而殷氏?水茵儿失去记忆时多半不知道其中利害,那么清醒之后呢?从柳儿是晓宁楼的楼主来看,柳儿极有可能就是殷晓晓的女儿,她会臣服于孟氏?多半是合作。那么陆氏呢?南凤国陆氏已经归隐,他们会再次归到孟氏之下吗?还是临淄王千方百计叫自己前来,就是为了代表陆氏?

燕洛雪始终想不通的是晓宁楼明明只有半份地图,为什么还来赴这个约?是他们不知道另外半份地图的存在,还是想借机剪除其他各部的力量?

燕洛雪正想得出神,周善文过来叫叫他们上路,燕洛雪回到队伍当中,见临淄王对她促狭一笑:“想出什么好点子没,说来听听?”

燕洛雪没有避开他的魔眼,问道:“你认为晓宁楼会和你分享成果吗?晓宁楼素无信义,若他想借机消除巫族的其他势力,你该如何应对?”

“她不敢。”临淄王笑容中隐着得意,“她,有求于我。”

燕洛雪心中一动,能让柳儿有求于这位正邪难辨的临淄王的事情会是什么紧要事?为私利?亦或是为情缘?

“你就能保证一定会成功?”燕洛雪面露怀疑。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临淄王问,“你是担心救不出水茵儿反搭上你们,还是担心我得到我所想要的之后不守信用,不把巫族双手奉上?”

燕洛雪说道:“我担心你找不到你想找的地方。”

临淄王大笑:“这点你放心,晓宁楼不但带来了地图,还带来了识图之人,那人就是水茵儿的父亲殷宁。”

殷宁?殷晓晓的哥哥?燕洛雪立刻想到了她爹娘曾提及的有关殷宁写给殷晓晓的信,殷宁应该是被迫让出晓宁楼楼主之位的,那么按道理,他绝不会真心服从柳儿的命令,殷宁来了,柳儿会不会亲自来呢?

燕洛雪在路上把这些疑问悄悄告诉秦慕萧,让秦慕萧暗自戒备,思考应对柳儿和晓宁楼的计策,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将另一半地图交出,要知道,殷晓晓已死,殷宁毫不知情,若见了地图,说不定会以为是燕洛雪他们杀了殷晓晓,尤其是秦慕萧还是无情山庄庄主,身负寻找殷晓晓,为耿云报仇的重任。

众人逐渐深入女床山腹地,却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奇鸟怪兽,只是越至谷底,雾色渐浓,相隔不远,便看不清人。秦慕萧紧紧攥着燕洛雪的手,吩咐众人小心,临淄王的声音传来:“穿过这片雾森林,便到了。”

迷雾中影影绰绰,燕洛雪有些紧张,秦慕萧说道:“别怕,这雾没有阳帝山的雾浓,这谷底应是刚下过雨,因此才会如此,很快雾就会散去。”

“太子爷孤陋寡闻,这雾森林乃是女床山最神秘之处,据说是我巫族先祖孟久襄在此设下的结界,阻止贪欲之人妄闯圣地。”临淄王嘲讽道。

“贪欲之人?那王爷是哪种人?”燕洛雪问道。

“本王取自家东西,如何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倒是你,进入圣地,目的不纯,当心先祖怪罪,你要不要我在先祖面前替你求情啊?”临淄王话语中满含戏谑,但燕洛雪听了,一丝笑意也无,反僵直了身子,手心都出了汗,这让秦慕萧更加担心。

一声号角响了起来,呜咽着,之后是沉闷的鼓声,这声音震颤着众人的神经。临淄王说道:“是我的人在给我们引路,我们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

循着这鼓声,迷雾终于渐渐淡去,一缕阳光将最后雾色劈开,燕洛雪见到一座巨大的神像严厉地俯瞰着众人,她的左手臂,向前平举,好似要抚摸朝圣者卑微的头颅,那眼神敛着阳光,似乎悲天悯人,又似乎要不顾一切,罔顾着天运。

第一百零三章 真真最毒妇人心

神像的肃穆庄严并没有让临淄王虔诚地顶礼膜拜,他只是静静看着众人面上的震惊,然后露出了诡异笑容,他偏着头,似乎有意炫耀,看着天机老人,说道:“前辈,这是先祖设下的第一道机关,您要试试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神像硕大的身躯竟完全阻碍了去路,身躯之上还刻着几个大字:擅入者死,原来不是神,而而似恶煞。临淄王平静说道:“先祖允许,方可进入,否则,杀无赦。”

激将法!天机老人虽近耄耋,但却仍很好胜,立刻就要上前,秦慕萧一把拉住了,燕洛雪也喊了声“慢着”。临淄王看了一眼燕洛雪,笑道:“要不,你试试?”

燕洛雪一看见那神像的眼睛就明白了,那神像与祭神坛上的四座神像如出一辙,眼睛就是聚光引火装置,神像内部应该装有火药之类的易燃物,想要破解,就不能让这眼睛离里面的装置太近。她走到近前,努力伸着脖子向上看,秦慕萧不知她想干什么,问道:“让我来,你先歇着。”

燕洛雪摇头,她看向临淄王:“王爷既然事先知道此神像的古怪,一定也知道祭神坛的事了?”

临淄王眉目一闪,说道:“是,又怎样,实施阴谋的人可不是我,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可这样一来,你父皇不也很危险?”燕洛雪问道。

“这个不需你来担心。”话虽说给燕洛雪听,但眼睛却看着惠昌公主,惠昌公主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又似欣喜,又似感伤。

燕洛雪没有再问,临淄王心底里对他父皇相当不耻,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难道临淄王就因为这个,会不顾他父皇的死活吗?她看着临淄王,又一次感到临淄王的深不可测。

祭神坛的机关是一次性的,需要临时操作,而这个志在阻人,那么应该是机关一直是启动着的,只看你运气如何,若临淄王所说不假,直接越过这神像,里面很可能杀机四伏,所以,必须要赌上一把才行。

燕洛雪脑子飞转,使劲回忆着秦珍儿与孟久襄的过往,眼睛仔仔细细观察着神像,对了,那是什么?神像胸前横托着的手心里是什么?燕洛雪向周围看看,燕洛雪向后退开些,纵身高高跃起,就在这一瞬间,燕洛雪看清了,神像的手掌心,是一朵血红的相思花。

孟久襄实施完招魂术,回到了女床山!那相思花只长在离山,有缘人才能得见。孟久襄把这相思花放到这里,是什么意思?相思花对孟久襄有什么意义?这机关针对秦珍儿吗?

不对!机关不可能只针对秦珍儿!他不说的很清楚吗?不许人擅自闯入!这时秦慕萧已经紧紧拉住了燕洛雪,生怕燕洛雪再贸然动作,伤了自己。燕洛雪轻声说道:“他手心里托着一朵相思红。”

“什么?”秦慕萧似乎没听清,他的呼吸有短暂的停顿。而临淄王却激动问道:“你知道那花的名字?”

燕洛雪和秦慕萧不知道临淄王为何如此激动,他们互相对看了一眼,又各自移开了目光,临淄王说道:“先祖遗言,识花者出入自便。”

临淄王说完,跃起,将相思红取下,交到燕洛雪手中,说道:“这是你的了。”燕洛雪低头垂眸,血玉雕就的相思红静静躺在手心,燕洛雪好似看见相思红化作血雨,,她闭了闭眼睛,真想将相思红丢开,可她没有,这会激怒临淄王。

燕洛雪将花收起,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当然。”临淄王笑道,他站在神像左手下方,举起手,笨拙地向上跳,去碰神像的左手,燕洛雪恍然大悟,这情景似曾相识,那是秦珍儿与孟久襄在争抢东西时孟久襄惯用伎俩,当时秦珍儿年纪尚小,被孟久襄耍得团团转。

“一,二,三,四!”果然是四下,四下之后,神像的左手徐徐落下,侧身,然后慢慢消失于地下。燕洛雪心中有些酸意,孟久襄这又是何苦,当年他那种混着私利和野心的情感让秦珍儿选择了对她一见钟情的凤长天,他还记着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秦慕萧只知道不太对劲,但又不明所以,上前拉住还在发呆的燕洛雪,说道:“他们都进去了,我们快点赶上去吧。”

燕洛雪跟了上去,秦慕萧边走边发着牢骚,说那机关如此,可见设计机关之人心肠歹毒,临淄王说道:“这里本来就是禁止人来,不厉害能防得住你这样的的小人吗?”

天机老人犹自觉得可惜,叹没有机会深入研究一下那神像的全部机关装置,秋婆婆笑道:“还是留着你这条老命为好,可不要瞎折腾。”

话音未落,众人眼前一花,四名身穿淡粉色宫装的女子从前面林中闪出,出现在众人面前,躬身行礼:“王爷,奴婢奉林总管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临淄王点头,说道:“还不见过公主。”

那四名侍女赶紧向惠昌公主行礼,惠昌公主微笑颔首,拉过明嘉兰说道:“这是明姑娘,你们也要向尊敬王爷一样尊敬她,知道吗?”

“这是为什么?”其中一人冷冷问道。

明嘉兰脸色僵住,凤夜澜的手扣在了剑柄之上,临淄王却面色如常,哂笑着说道:“楼主真是心急,竟亲自来了。”

燕洛雪和秦慕萧吃惊地看着缓缓揭去人皮面具的柳儿,一时间似乎都没了呼吸。柳儿她真地来了,而且竟然堂而皇之以真面目出现在凤夜澜面前,她这是有恃无恐,得到南凤灵帝的允许呢?还是又要施毒计,司机暗害凤夜澜呢?亦或是凤夜澜也顶不住南凤灵帝的施压,不得不与晓宁楼妥协合作?

秦慕萧和燕洛雪他们有一种被重重包围的感觉。

柳儿纤指指着明嘉兰,问临淄王:“她是怎么回事?”

临淄王耸耸肩,“她与太子爷出游,救了我的皇妹惠昌公主,所以就跟着来了,救命恩人嘛,理当尊敬,不是吗?”

柳儿眼神复杂,看着明嘉兰,说道:“这样会让我很为难,我还想与王爷长期合作。”

“你可以不用考虑她,她是我皇妹的人,与我无关。”临淄王无情说道。明嘉兰的眼神霎时死寂一般。燕洛雪看明嘉兰如丧考妣的表情,明明是个万分爽朗的,怎么在临淄王面前就这般没了志气。

柳儿没有再做纠缠,杏目扫过众人,目光在燕重恩脸上短暂停留,脸上露出失望表情,但还是风情万种地略低了低身子,权作施礼:“这一定是四王爷了,耳闻不如一见,你的眼睛与主人很像,只少了三分温煦的神韵。”

燕洛雪听了这暧昧话语,不禁心头冒火,这柳儿难道真如临淄王所说对她爹燕重垚因爱生恨?

燕重恩骂了一声“妖妇”,便拔剑在手,柳儿温柔一笑:“四王爷是在怪我吗?我这可都是为了主人好,主人早已为了爱妻舍弃了北燕,而南凤国迟早都会与北燕国交恶,到时主人左右为难,柳儿怎不心忧,所以柳儿拼着留下千古骂名,也省得主人难以抉择,不是吗?谁知主人丝毫体会不到柳儿对他的情谊!”

燕洛雪大怒,这柳儿当真是巧舌如簧,知道燕重恩因父皇母后及亲人之死必迁怒于燕重垚,尤其是对出身南凤国长公主的荣华公主更会满怀怨恨,故而一见面便上前搬弄是非。燕洛雪冷冷笑了:“柳姨真这么好心?怎忘了我娘待你如同姐妹,你身为奴婢,对主人不忠,诟杀主家;身为姐妹,妄图勾引姐妹的夫君,柳姨真好心人!”

柳儿蓦地大笑:“姐妹?笑话,我耿倩柳会当她是姐妹?服侍她不过是因为能够日日见到主人,谁知这点她都不能满足我,要把我留在西秦国,要将我嫁给秦柯,嫁给秦柯的应该是她,却要我来当替罪羊,要拆散我和主人,我偏就不如她的意。”

“你胡说!我娘才没有!”燕洛雪喊道。

“不要上当。”秦慕萧安抚燕洛雪:“你难道忘了当时她怎么挑拨我的吗?她嘴里没有真话。”

柳儿挑动柳眉,笑吟吟看着秦慕萧:“我险些就成了你的娘啊,你知道吗?还好,我早有准备。小子,你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吗?你想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啊?”

秦慕萧淡淡一笑:“耿倩柳,是吧,还真是你!殷晓晓呢?现在哪里?叫她出来见我。”

柳儿的脸色有些难看,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怎么,你要为我爹报仇吗?多谢了,这个仇,我自己报了,倒是你,占了我的无情山庄这么多年,现在是不是应该还我了?。”

她自己报了,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燕洛雪想起荣华公主说过的话,柳儿她娘被南凤灵帝杀了,这话几分真假?殷晓晓很有可能直接或间接死于柳儿之手了,柳儿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只是误杀?听她的话语,似乎不是!

秦慕萧显然也没有料到:“你真是条毒蛇,连自己的娘亲都不放过。”

“小子,你懂什么?”柳儿不屑说道,她指着秦慕萧身后的人,问道:“这些人是不是无情山庄的人啊,他们本来是我的。”

秦慕萧冷笑:“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不配得到他们的忠诚。”

柳儿大笑,这个样子才像珍宁寺中见到的女子,那女子头上有血痣,现在看来,也是装扮而已,她当时为什么好巧不巧地去哪里呢?去那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清江坊?她在西秦国安置清江坊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还有,她离开无情山庄之时年仅两岁,如何能知道无情山庄的事情,是殷晓晓说的?还是在抓住了殷宁之后,从殷宁嘴里的得知的?所以才没有打无情山庄的主意?

这真是一头乱麻,哪里是头?哪里是尾?怕只怕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理清,柳儿明显有备而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盛气凌人啊。

临淄王上前说道:“楼主,你今天不是想讨旧债吧,本王可没工夫奉陪。”

看来临淄王也很反感柳儿压人一头的态度,秦慕萧冷淡冲临淄王点了下头,说道:“王爷,请带路。”

一行人随着临淄王和柳儿又穿过一片密林,钻了几个山洞,终于视野开阔起来。这谷底分布着几座古朴的神庙,神庙外墙颜色有红有青,风格也各异,一看便知不是同时代的产物。

临淄王指向正中,那座神庙高大,使得门前站着的人显得如此渺小,但燕洛雪还是看出来了,那人是代表巫医的林总管。

第一百零四章 人生就是一出戏

林总管脱去了惯常的太监服饰,换穿了普通常服,没有胡须的经历风霜的脸上带着焦虑,看着众人缓缓走近,燕洛雪对林总管始终有种恐惧,她忘不了他在仪凤镇中那奇快无比的身手,更忘不了他为水茵儿报复燕重烨的手段。林总管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林总管在看秦慕萧,眼神中含着审视与不屑,也许还有厌烦,是因为秦慕萧曾经威胁过水茵儿吗?秦慕萧对着林总管的傲慢并没有还击,毕竟他救了水茵儿,是敌是友,还有待于观察。

柳儿对林总管笑了笑,林总管冷冷别过头,并不理睬,而是对着临淄王和惠昌公主一低身,说道:“王爷,殷宁他见了女儿,但似乎还是不为所动。”

临淄王摆摆手:“进去再说。”

众人跟随,进入神庙,这神庙里面很是空旷,也很陈旧,发着陈腐的气息,显示着香火不济,鲜有人来,正前方是巫族的几位先祖像,神态各异,燕洛雪看了看,孟久襄并不在其中,像前是龛桌,摆着几样供果,看那颜色,应是刚刚换过,巫族的先祖可能没有料到,远离尘嚣若许年,竟有人来勾引他们要重入凡尘。

燕洛雪看了看临淄王,问道:“王爷既是巫族后人,怎不为几位先祖上上香?”

临淄王妖冶一笑:“怎么如此迫不及待,我敢打赌,我祭奠祖宗的方式你绝不会喜欢。”说着,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几眼秦慕萧。

秦慕萧也悠然笑道:“你几次都败在我手下,你既然不信邪,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看到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胜?”

临淄王转身,神情愉悦,却看见凤夜澜一脸沉思,看着他与惠昌公主,便勃然变色道:“太子爷以为这里是东宫吗?任何女子都任你赏玩?你若再如此无礼,我就让人挖了你的眼珠子。”

凤夜澜只对他拱了拱手:“王爷与公主兄妹情深,令人羡慕不已,本宫不过是心有所感,怎敢对公主无礼,王爷这般,莫不是关心则乱?”

凤夜澜因见他冷落明嘉兰而对自己的妹妹态度暧昧而心生不耻,所以话里有话,句句讥讽,燕洛雪对着凤夜澜使了个眼色,凤夜澜却装作没看见,惠昌公主却宽洪笑了:“太子言之有理,隽儿你怎么可以对太子无理,他是嘉兰的表哥,替你保护嘉兰,你应该多谢他才是。”

又是这种语气,不似对兄长,对了,以前惠昌公主与临淄王之间都称呼皇兄,皇妹,可这次,惠昌公主一直都是叫临淄王隽儿,隽儿,好像叫恋人,好像叫孩儿。

燕洛雪对惠昌公主疑窦重生,因为她突然间想起了临淄王在南凤国受伤时在山洞中那声声不断的痛苦的呓语:巧悦姨,是我害了你。巧悦姨,孟巧悦,孟巧音的幼妹,孟巧音逃出西秦国时带走的幼妹。算起来,她的年龄不会比临淄王大太多才是啊。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秦慕萧问到。

“没什么。”燕洛雪忙摇头,那是临淄王自己的事,与她无关,对,不要想了。

临淄王领着他们穿过正中轴线上几座殿宇,来到了后面工人居住的精舍院落,院中四下,均有人守卫。水茵儿和殷宁,应该在这个院落中了。

守卫一见到他们进来,忙昂起胸,打起精神,一领头的跑过来,对柳儿见礼:“楼主,殷宁还是不说。”

临淄王看着柳儿,说道:“楼主,本王可是完成了任务,该请来的人都来了,可你的任务完成的似乎不太顺利,却是何故?”

柳儿冲那手下一摆手,手下进了一间精舍,从里面推推搡搡推出一人,那人身上衣饰还算整齐,只神情委顿,面色惨白无华,似乎多日不见阳光,他一见柳儿,眼中有了光彩,但随即熄灭,变得死气沉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凝望着柳儿,似乎有千言万语。

柳儿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想我娘吗?你透过看我,看我娘吗?”

殷宁眼神变得迷蒙:“当然不是这样,你没有一丝一毫比得上晓妹,你的无情,阴损,晓妹哪里及得上你。”

“啪!”一声脆响,柳儿一掌甩在殷宁脸上,“住嘴,你没有资格提我娘。都是因为你,我娘才会死。”

殷宁已经知道殷晓晓死了?殷宁与殷晓晓究竟是什么关系?

殷宁大笑,随即大哭,“晓妹,你在天之灵可看到了,我们的女儿就这样对待她的亲生父亲,她以为她姓耿,她以为她是耿云的女儿,就为了这个,她杀了你!”

殷宁和殷晓晓是夫妻!柳儿是他们的女儿,不是耿云的!

“你胡说!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柳儿手中突然多了把短刀,燕洛雪一眼认出,这把短刀,和杀死燕季麟他们的是一对,看来,那短刀应该是柳儿有意扔下才对,由此可见,南凤灵帝对柳儿的行为至少是默许的,那当时凤夜澜在哪里呢?

“你,舍不得杀我,杀了我你就找不到那个地方,找不到那个地方,你就得不到想要的。”殷宁疲惫笑了,“可惜,我说的是真话,我只有这半份图,那半份图,自始自终都在晓妹手里,晓妹死在哪里,地图就在哪里。”

柳儿愤怒举起短刀,“不要!”一人大声喊道,阻止了她,是水茵儿。

林总管的脸上立刻露出柔和,他几步到了水茵儿身边,说道:“你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水茵儿转动着水眸,目光与秦慕萧相接,秦慕萧心中有难以言表的酸楚。但水茵儿没有走向他,而是走到了柳儿身边,问道:“柳儿,你要疯狂到什么时候?十八年前你就疯了,你疯得不认姐妹,不认爹娘,就为了一个从不把你看在眼里的男人,值得吗?”

柳儿短刀转了方向,指向了水茵儿,说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落到今天如此地步?都是你,还有你!”柳儿拿着短刀指着林总管,“当年你没护得了她,就来追杀我,我受寒潭水的浸泡,终身都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你说这个仇我不该报吗?”

水茵儿摇摇头:“你自作孽,不可活,还来怨人,你害我一生孤苦,受尽欺凌,我又找谁诉说?”

“欺凌?孤苦?我教你踏花之舞,假扮荣华,得到了你所爱的人的宠幸,我送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儿子,我送你万人欣羡的贵妃地位,你还有什么凄苦?”柳儿咯咯笑着,望着水茵儿,又望着秦慕萧。

秦慕萧难过地闭了闭眼睛,原来真像是如此不堪。燕洛雪拉住他的手,秦慕萧低声痛心说道:“我差一点就杀了我娘。”

燕洛雪没有看他,只盯着得意的柳儿清晰说道:“这是柳儿的诡计。柳儿如此精明,她怎么会这般疯癫,你要留心,别乱了心神。”

是啊,来时就知道水茵儿很可能是自己的娘亲,不是吗?柳儿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勾引他出手,相救水茵儿?然后呢?捉住他?

秦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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