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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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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楼的暗亏,又何必在这时增加秦慕萧对他的忌讳,于是将到嘴边的话咽回。

但也不能放过他,燕洛雪说道:“我知道你要打听的那个人的名字。”

临淄王瞪圆了眼睛,燕洛雪故意缩了缩头,说道:“那幅画就摆放在桌上,不是你故意让我看的吗?你以为我不识字吗?还有你那个什么姨!”

“好,算你赢了,我可以告诉你,晓宁楼楼主是个女子,但我并未见到她的真面目,她白纱覆面,额上有一颗殷红血痣。”临淄王一甩手说道。

“果然是她!”秦慕萧低呼一声,“这女人一路跟踪,处心积虑,还挑唆,她想干什么?”

“对了,我上次去见晓宁楼楼主时,在凤凰城的青云客栈听到了有关荣华公主的传言,说荣华公主和西秦国皇帝生了……”临淄王本意想提醒他们,却不想燕洛雪和秦慕萧听了都变了脸色。

燕洛雪生气喊道:“你这坏人,明知是传言,还说!不知谣言止于智者吗?”

秦慕萧脸色很快复原,他说道:“这样看来,这个晓宁楼楼主我日后说什么也要见一见,但现在是不行了。”

秦慕萧目光落到临淄王身上,他说道:“娟儿姑娘身上有伤,就不要和我们去凤凰城了,一会儿我的属下就会来,他们会护送你回去。”

临淄王也不推迟,淡淡说道:“如此多谢,不过,若日后相见,我们可能还是对手。”

秦慕萧洒脱一笑:“对,有些人生来就是对手,永远做不了朋友!”

周善文带着几个手下赶来,甚至还带来了两名女子。秦慕萧低声吩咐,不一会儿,临淄王就在隐秘地方换好了衣衫,成了一名装扮扑通的小家碧玉,临淄王走过燕洛雪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下次被我逮到,我就再不放手。”

秦慕萧将燕洛雪扯到自己身边,临淄王挑眉示威,神气活现地走了。林中剩下周善文和秦慕萧、燕洛雪。对了,俘虏怎么处置?秦慕萧说过几个时辰穴道自解,燕洛雪这才放心,安心随秦慕萧踏上去南凤国都城凤凰城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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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凤国凤凰城皇宫,碧霞宫。

碧霞宫景色依旧,阶前梧桐树影摇曳,屋中摆设一应俱在,好似主人从未离开,飞华真是有心,好似确实对她颇多愧疚,要不是忘忧谷一场蹊跷大火,若不是一到宫中,就将她与燕重垚生生分开,荣华公主可能会大为感动。

荣华公主本欲先去拜访灵帝皇后明瑜,当年事发突然,不光带走了凤夜澜,还连累她身处冷宫,荣华公主对此深深愧疚。哪知明皇后却已率领宫中妃嫔来看她这位有徒有其名的长公主。荣华公主心中虽对南凤灵帝凤飞华很不谅解,但她对明皇后就如自己妹子,喜爱得很,一见面忙携了手,絮絮说个不停。明皇后为她一一介绍飞华的妃嫔,她的视线一下定在一名女子身上。

那女子柳眉微蹙,杏目传情,鹅蛋俏脸,瑶鼻粉唇,衣着更是华美,大红色描金丝的衣衫在明皇后面前也丝毫不逊色。,

那是她旧日侍女柳儿,是她以为丢了的十六年来杳无消息的柳儿。

没用明皇后开口介绍,柳儿已哭跪在荣华公主面前。荣华公主眼前一阵恍惚,想到惨死的翠儿,她回过神忙将柳儿扶起,二人昔日情同姐妹,十六年未见,竟已物是人非。昔日自己的贴身侍女竟成了弟弟枕边爱妃,这缘分,真是玄妙。

二人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明皇后虽也有些体己话要对荣华说,但也不急于一时,于是带着其他妃嫔离了碧霞宫。

荣华公主本就为柳儿悬了十六年的心,如今可算得见,怎会不细细询问?她正要开口,柳儿又跪倒在她身边,默默垂泪,荣华公主将她拉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你我姐妹重逢高兴还来不及,只哭什么?你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年你去了哪里?怎会一去不返?又怎么成了飞华的妃子?”

柳儿听她连珠炮似地发问,觉得有趣,破涕为笑,便用手抹着眼泪便说道:“公主,我这些年过得好苦!”

第五十五章 长袖善舞美人心

柳儿未语泪先流,荣华公主忙伸手为她擦了,柳儿委屈说道:“当年东齐太子齐远行动诡异,公主你察觉后,就令我到东齐,暗中监视齐远。因探听到东齐太子齐远欲暗中与北燕太子燕重烨在单孤山会盟,缔结密约,我孤身一人一路跟踪,中途却被齐远发现,齐远派一侍卫擒我,那人对我穷追不舍,我逃进深山,等我用尽力气终于将他摆脱,已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我乔装改扮返回西秦,公主早已离开,回返南凤国。我一路南行,要回南凤国找公主,却遇上了一群悍匪,那些匪徒正是当年掳走我娘和我的那伙匪徒,一个匪徒要对我,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终于挣脱,跳进一条大河,谁知水流太急,我被冲晕过去,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发现是在一江湖郎中家里。那郎中上山采药,在一瀑布下的寒潭发现了我,将我救起,他说我周身大穴遭寒气侵袭,一生都难以摆脱畏寒的毛病,并且今生恐难生育。”柳儿说到这,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荣华公主又为她拭泪,将她搂在怀里,不断安慰,想她如今为飞华贵妃,却终身不能生育,命运岂不可悲?

柳儿继续说道:“我在那郎中家养病,一住又是一年多,郎中医术很好,对我亦好。我初时腿脚皆不能动,他每日为我施针,并教我活动之法,我才慢慢好转,那郎中将我带到凤凰城,原来他是工部侍郎的独子程心宝。”荣华公主点头,十多年前工部侍郎确为程广,柳儿提的定是他了。

“程心宝将我带回家中,本想对他父母禀明要娶我过门,我却不肯,我不能生育,他是家中独子,他父母怎会答应。他苦苦劝我,我就是不应,无奈他只得认了我做他义妹。我当时身体不好,又失了武功,心灰意冷,虽知道公主就在京城也没去找,我那个样子,找到公主,留在公主身边又有何用?”柳儿将心中苦闷对荣华倾诉。

荣华公主摇头叹息:“柳儿你怎会这么想?你真是不该!你可知我为你悬了十六年的心,为了找你,我们那两年派人四处奔走,你若早回,我们或可寻名医为你诊治。”

柳儿惋叹一声,接着说道:“八年前,皇上小恙,不知怎么听说程心宝懂些疑难杂症,竟亲自登门,在后花园见到了我,我们小时也并不经常见面,他竟还认出来我,他听说我的遭遇,非要我入宫,我不同意,他便拿皇权压人,我没办法才入了宫门。公主,我不能生育,在这深宫就是笑柄,好在皇上对我好,这也让有些人嫉妒,但我生活中好不容易有了抹亮色,那些小事我也就不去计较了。”说到最后,眼神有些迷离,还有些甜蜜,荣华知道她对飞华有了感情,又为她高兴,又为她辛酸。

荣华想起那伙匪徒,就问:“你说那伙匪徒害你娘和你,可有特征,可告诉了皇上?”

柳儿怔怔点头,说:“是啊,我告诉了皇上,皇上派人为我报了仇,可我宁愿没告诉他!”

荣华不解,见柳儿脸色惨白,眼露恐惧,似在忍着什么,突然她泪如泉涌,扑到荣华怀里,失声喊道:“我娘死了,死了,我害死了我的亲娘,我不知道她还在那伙人手中,皇上派人闯进他们的巢穴,将人斩尽杀绝!”

荣华公主惊呆,动弹不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不知是同情还是恐惧。

第二日,荣华公主还未从震惊中恢复,柳儿遭际堪怜,亦可悲,报了仇,却害了娘亲。可想而知柳儿心中会装有多少泪水,可想而知柳儿为何会面带忧郁。

正叹息着,明皇后单独前来。明皇后性情温淑开朗,深明大义,对荣华公主也很坦率,直接说道:“皇姐,你好不容易回宫,就和程贵妃谈了些什么啊?那么久,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皇姐就不想我吗?我也有一大堆的话要对姐姐说。”

荣华公主笑笑,和她打趣:“你啊,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怎还这样?”

明皇后神色不太自然,涩涩说道:“做皇后又怎样,有儿有女又怎样,我已不再是他的唯一了,现在他心中最重的只有他的心珠,他的乐贵妃,姐姐,你听听,乐贵妃!我朝可有这封号?只因她不爱笑,他便是尽心思,让她笑!怕将来是要烽火戏诸侯呢!”

明皇后醋意满天,荣华公主早已料到。昨日柳儿话中亦漏了口风,明瑜飞华自小感情就好,虽有上次风波,但感情未伤,一人突然生变,另一人怎不伤心,以二人个性,必有一番争执。荣华公主叹了口气,劝道:“瑜妹妹,宫中只你一人有所生养,可见皇上对你恩宠,皇上对你不会冷酷无情,程贵妃她实在可怜,又无子女,绝不会有非分之想,你看在皇上面子,看在姐姐我求你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你啊,入了宫门,应知皇家多事复杂,我知我这话不一定中听,但你既然选择了宫廷,选择了飞华,你计较也是无益,怕还要被人说辞,徒惹是非。”

明皇后神色突然腼腆,笑道:“情况正如皇姐所说,我去吵去闹,皇上反倒不爱理我,这男人对你好时海誓山盟,变了心就心如铁石,毫不留情。”虽笑着,眼圈却红了。

荣华公主见她如此,忙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单是我的弟弟,我的话他也未必会听。我们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祭祖,有些话是不好深劝的,原因你也知道,你平日虽不能干政,也要让他无后顾之忧,少为宫中琐事操心。”荣华公主语重心长,明皇后连连点头。

明皇后爽快应道:“皇姐皇姐夫人虽不在朝廷,心里到底还是念着这个弟弟,念着南凤国,只不知道皇上自己是怎么想的。不过,皇姐你放心,程心珠若本本分分,不来挑衅,我绝不会动她分毫,我啊,只是气不公罢了!我怕你们都被她外表骗了。据我看她内心相当阴暗。有一次,韩昭仪和别人闲聊,言语略略冒犯了她,她竟将韩昭仪最为珍爱的鹦鹉给毒死了!”

荣华公主修眉一挑,问道:“你亲眼所见是她亲自下手?”

“虽未亲见,也确定无疑。我身边嬷嬷是亲眼见到她宫中女侍往笼中倒水。”明皇后言之凿凿。

“宫中险恶,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更何况是他人传言,况且也不是她亲为。”荣华公主就事论事。

明皇后努努嘴,摇摇头,又跺跺脚,抱了荣华公主撒娇:“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和皇上说得一模一样,我就是担心,皇上一片痴心,到头来被她矫情蒙骗,尽付了流水。”

荣华公主无奈摇头,说道:“你也太小瞧皇上,皇上自幼失母,外人怎样对他,他历来十分敏感,怎会分不出真假?你与他朝夕相处,还不了解他吗?”

明皇后黯然,然后自嘲一笑,说道:“是啊,我就是太了解他,才什么事都依着他,他才会如今日这般对我。皇姐皇姐夫耄耋情深,我非常羡慕,虽知是种奢望,但也默默期盼。别的女人虽也很美,很温柔,也多才多艺,皇上却从不多看一眼,只这个程心珠!皇上死活让其入宫,那个程心宝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也没让他收回成命。皇上最重老臣,当时却一意孤行,我就知道,皇上的心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可有什么办法?他是皇上,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竟会那么毫无征兆,还以那么让人难堪的方式。”

荣华公主无语,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愁苦尽在此中,冷暖自知。有谁会了解烈火油烹的鼎盛背后隐着多少无奈?这个中滋味荣华公主绝对不想品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怎么能开口再劝明皇后要泱泱大度。那个负心之人是她的弟弟,所爱之人却是她的挚友。这,真是一团乱麻,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再说她就是劝,如今的飞华也未必会听啊,在他心中,她全家都是危害南风江山社稷的大逆罪人,只是怕犯众怒,不敢公开宣扬罢了。

荣华公主无从劝解,只得将话题岔开,打听明皇后和南凤灵帝的孩子。太子凤夜澜自然见过的,二皇子凤夜歌十四岁,只都是仪表不凡,每日随朝中袁太傅攻读诗书子集,非常勤勉,皇上很满意;长公主凤夜花十四岁,和凤夜歌为双胞兄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皇上视为掌上明珠。荣华感慨:“真是妻贤子孝,和和美美,为何单多出一个柳儿?也真难怪明瑜伤心。”

明皇后派人将她的孩子接到碧霞宫,孩子们在母后面前更多了一份拘谨,明皇后摆摆手,示意凤夜澜带弟妹退下。

不到片刻功夫,姐弟们却匆匆奔回,进了碧霞宫,直嚷着说碰到古怪之事。明皇后脸一板,说道:“什么古怪?大白天见鬼吗?夜澜你说,怎么回事?”

太子凤夜澜犹豫再三,终于说道:“我前段日子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假山洞穴,今日带弟妹们去玩儿,不了还没到洞口,就见一人从洞中飞出,跃到树上,转眼就不见了。我们有点吃惊,就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就大着胆子进了洞。”

明皇后、荣华公主都有些紧张,问道:“洞里有什么?”

凤夜澜摇摇头,说:“没人在了,但洞中留有香气,应是宫中女子常用的香粉。”

明皇后问道:“那飞出洞外之人可是女子?”

凤夜澜没答,凤夜花说道:“不是,母后,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身材魁梧,穿棕色常服,是个男子,轻功厉害。”

荣华公主、明皇后感到事情蹊跷,又问:“然后你们就回来了?”

凤夜歌咧嘴一笑,说道:“没回,我们装作回了,实际上一出那园子,我们就上了远处的夜星楼,皇兄说一定可以看到究竟是何人鬼气森森?”凤夜花也是满脸崇拜,仰视着凤夜澜,凤夜澜想板起脸,却化作了得意一笑。

明皇后瞪他一眼,说道:“还卖什么关子,学什么不好,非学这种装模作样?快说,见到谁了?”

凤夜澜顽皮地眨了眨眼,搓了搓手,张望了一下,假意哑了嗓子,说道:“母后,你绝猜不到,那人就是姑姑的闺中密友,听说昨日还哭哭啼啼的柳儿,程贵妃!”语气无一丝恭敬,可见凤夜澜对柳儿观感不佳。

荣华公主虽极不情愿,但心中悄悄对柳儿起了一份异样,心想见到燕重垚后定叫他好好调查一番,毕竟,与柳儿十六年未见,斗转星移,人心变换,柳儿一人之言不能尽信。

深宫多罪恶,善良单纯的人不会在深宫久存,若柳儿为求在宫中立足,以她昔日精明与能力,与宫外之人勾连合作也未必就无可能,但荣华想到宫中人多嘴杂,就顺势约明皇后前去祭祖,以便路上得空询问。

第五十六章 劳心费力却为谁

燕洛雪跟着秦慕萧和周善文在山林里穿行,渴了,饮些溪水;饿了,吃些果子;累了,倚树而眠。很快,他们就离开了离山地界。三人迅速赶路,入城镇,走官道,坐马车,快马加鞭,三日后就到了南凤国都城凤凰城。秦慕萧带他们进了一家药铺“回春堂”,这药铺是他在南凤国新增的分舵,专为他在南凤国搜集情报,是他为了燕洛雪才建,只和他一人联系。

药铺主人名叫黄齐,二十多岁,人长得清秀,行事斯文有礼,说话诙谐风趣,见了秦慕萧进来,也不十分惊讶,态度恭敬中有着几分亲密。这黄齐应是秦慕萧信任之人吧。

黄齐把秦慕萧三人让进后院,并唤出内人与三人见礼。燕洛雪一见黄夫人,便知黄齐是谁了,黄齐应是鸣蝉的某位姐夫吧。果然,周善文腼腆地叫了一声三姐。鸣蝉的三姐叫鸣风,与鸣蝉有六七分相似,因有孕在身,有些发胖。

鸣风为秦慕萧三人安排好住处,秦慕萧就派周善文秘密出去联络分布在凤凰城中的无情山庄的人员,另派黄齐出去打探,打探南凤皇家祭祖路线,时间,及随行人员,并写给了他一份名单。燕洛雪越看越心惊,那名字后面写着身份,竟都在南凤皇宫或者各大衙门,燕洛雪知道秦慕萧有野心,但他如此布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才十八岁!

黄齐走了,秦慕萧抬头,看见燕洛雪若有所思,知她心中所想,说道:“无情山庄是江湖第一庄,当年为秦徵太子所用,秦徵太子死后,耿云便脱离了西秦皇家掌控,直到我遇见耿云,救了当时身受重伤的他,他临终托我寻找他的妻女,并为他报仇,条件是无情山庄完全服从于我。我答应了。”

人脉是那时布下的吗?饶是如此,秦慕萧当时以弱冠之龄接手无情山庄,短短几年便使无情山庄上下臣服,可见其能力与魄力。燕洛雪想起他的戏言:我是想让你为我生下皇儿呢,这在于秦慕萧也未必都是戏言吧。他是西秦武帝秦柯的独子,将来要继承西秦国的大位,势必要做一国之君啊。

那她呢?

燕洛雪摇摇头,想把脑中纷乱的思绪抛开,她问秦慕萧:“晓宁楼楼主认识西秦国皇帝,认识我娘,你想她会不会是他们身边的人?”

秦慕萧从桌边站起,躺在床上,以手当枕,说道:“不好说,也不好查,我因为厌恶秦柯,三年前曾花力气调查秦柯与你娘之间旧事,结果发现,自你娘离宫那天起,秦柯就遣散了你娘寝殿中的所有人。至于秦柯身边的人又怎么数的清?”

燕洛雪沉静下来,秦慕萧以为她泄气,便说道:“你不用愁,山不来就佛,佛不会去就山吗?我们无从查起,她却等不及要现身,你看她出现在西秦国就应知道,她苦心筹划了这么多年,等不及要来看看效果了。”

事虽如此,燕洛雪却是当真了解晓宁楼的狠辣,临淄王和晓宁楼明明有交易,晓宁楼楼主却转瞬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以为她和临淄王难以活命,竟狠心杀死无辜的侍女。她爹娘此行凶多吉少,一方面要防南凤灵帝,另一方面还要应对晓宁楼的偷袭,更要防他们联合。这都是因为她,为了她能安然逃脱,她爹娘却要身犯险境,燕洛雪从未有过像此时一样厌恶自己,若她爹娘为她枉送性命,她有何面目存活?

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能躲在人后,她一定得为爹娘做些什么。

周善文回来了,他告诉秦慕萧明嘉诩果然带走了四大护法,在凤凰城中可以参战的手下约四十左右人。秦慕萧点头,说道:“人多易坏事,挑十名高手设伏,全部白纱罩脸,方便辨认,且与晓宁楼杀手相区分,其余在设伏处附近接应,准备相同样式车马四辆,我们只求救人,不能久战,我们不会城中,一定不会出乎他们意料,这就缩短了我们隐藏时间,我们在南凤国凤凰城外围暗桩将全部撤出,兵分三路,返回无情山庄。你带一路,先回顺安城,去见我师公。四大护法一路,直接回无情山庄,黄齐一路,带着全家回西秦国找吴元举,不要参加这次行动。”

“那庄主和夫人呢?”周善文问道。

“救出岳父岳母后,我和夫人会尽快回到无情山庄,事成之后你们直接走,不需要管我们,我们也不会在南凤国再找你们。”秦慕萧详细对周善文做好部署。

燕洛雪在旁听着,也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不免有些心浮气躁,总觉有些不是滋味。她站在窗前,窗前一架上摆着一张瑶琴,她无意识拨动一根琴弦,琴声暗沉悠远,她心底为之一震,她爹燕重垚天琴魔音名动江湖,可制敌于先机,但若手中无琴,可怎么办才好?

正沉吟间,黄齐在门外求见,周善文起身开门,黄齐一脸惊讶色,说道:“庄主,听说今夜就要全城宵禁,我们一切安排都要提早,属下听说,明日凌晨,皇家祭祖队伍就会出城。”

“好,路线图可弄到手了,周围环境你可清楚?”秦慕萧问道。

“都清楚!”黄齐从怀中掏出路线图,铺在桌上。

秦慕萧看着非常详尽的路线图,两条浓眉紧皱在一起,良久他说道:“取这路线图可费力?”

“还算顺利。”黄齐轻描淡写说道。

“南凤灵帝绝不会不利用这次机会,他应得到离山那边的汇报了,知道守株待兔没成功,他一定会利用荣华公主和燕重垚做诱饵,钓我们上钩,这路线图应是他故意放出。他所料不错,我们会去吃那个饵,但却要避开钩子,因为他的钩子不能太明显,这就不够锋利。”秦慕萧一番话说得信心十足,但燕洛雪却是心惊肉跳,这仿佛就像是一个赌徒在搏命一般。秦慕萧,秦慕萧!究竟是谁在利用谁啊?

“这里!”秦慕萧指着一处,“晓宁楼多半会在此处设伏,我们设想一下,若南凤灵帝不识晓宁楼,那晓宁楼杀手出现,他一定会把晓宁楼杀手当成我们以与还击,而且绝不手软;第二种情况是南凤灵帝和晓宁楼有所勾结,那他就会虚张声势,或者偷偷安排大臣们喊护驾护驾,卫士自然顾着皇上,燕重垚和荣华公主就暴露了。”

很有道理!但若他们不在一起会怎样?燕洛雪提出疑问,秦慕萧目光一闪,说道:“极有可能,南凤灵帝多疑成性,总会想着法子制衡,另外还要注意,到时也可能辨别不清楚你爹娘究竟在那辆车,不过,你别忘了,还有你师兄,他一定会在他们周围照应的。”

再怎么周详的计划总要接受检验,有时还人算不如天算。周善文如影子般飞走,黄齐为秦慕萧和燕洛雪弄来了白纱,当燕洛雪吞吞吐吐说要把那把瑶琴背在身上时,秦慕萧怔忪了一下,目光闪过激赏,他说道:“好,不过你得穿上这个。”

秦慕萧将外袍脱掉,将里面的天蚕丝衣脱下,让燕洛雪穿上,燕洛雪自然不可以推辞,秦慕萧能允许她跟着,就已经是做出了让步,她不能太执拗,太拘泥。

一切都做好准备,秦慕萧说道:“走吧,我们先到凤凰城外围附近,探探风声,来个捕蝉在后。”

凤凰寺是南凤国的皇家寺院,里面还有南凤国君王的宗庙祠堂,供奉历代先皇之灵位,平日都有皇族之人守卫,一般人不得随意靠近。这凤凰寺在凤凰城南十里凤还坡。望凤亭却不在凤还坡,它距凤还坡还要三里路程。地处一个三角地,两边林木茂密,确为伏击佳所。

皇家卫队一路所行只有这一处地势稍稍复杂,南凤灵帝之意相当明显,这一处一定要变成燕洛雪的葬身之地。

他们赶在关城门前出了凤凰城,在城外吃饱喝足,然后在附近暗中观察,大约丑时,只见一大群黑影影影绰绰,往望凤亭方向掠去,人数少说也有七八十人,这些人夜间出城,城门守卫会没发现?秦慕萧与燕洛雪对视一眼,心中有些了然,或许得到了南凤灵帝默许,或许此幕后之人也大有来头。

秦慕萧率十余人尾随在晓宁楼杀手后面,其余在远处隐藏。他们来到望凤亭,见晓宁楼杀手倚仗人多势众,只简单隐身在附近灌木丛中。那些杀手杀气腾腾,夜色都难以掩盖他们周身戾气,有几人面目凶狠,言语猥琐,但那领头的一声令下,也乖乖闭了嘴。

秦慕萧举起手臂,手指向天,那十人心领神会,纵身隐藏在高数枝叶间。他拉着燕洛雪跳上一棵大树,隐身于此,若无人上来,就绝无被发现之可能。他在此俯瞰,一来监视下面动静,二来可为来人预先示警。

望凤亭的深夜真的来临了,静悄悄,也无风声也无雨,真是朗朗夜空啊,但似乎虫子也不叫了,也没有蝉鸣蛙声,难道他们也像燕洛雪一样害怕得几乎忘了呼吸?

第五十七章 天琴魔音动江湖

辚辚车声在群星散尽的黎明隐隐传来,同时大批人行走时的足音也似踩在了人心头,燕洛雪的呼吸又浅了起来,秦慕萧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抚,他垂下眼帘,望望下方的晓宁楼杀手,杀手们表情狰狞,满是跃跃欲试。他极目远望,一队颇为讲究但又不显奢华的车队缓缓而来,前方皇家禁卫军银衣亮甲开道,燕洛雪手伸了过来,手指指向卫队后方,一人身穿白色绸衫,头顶发髻用白玉簪竖起,目光含着一丝漫不经心,正与旁边之人轻声交谈,他是燕重垚。

她爹果然没有和她娘在一起。身上也没有琴。旁边的人是南凤国神风大将军明月。明月,他究竟是敌是友?

已没有时间深思,两辆精致马车驶了过来,旁边有骑马的禁卫军护卫,秦慕萧在这群护卫中见到了凤夜澜的身影,凤夜澜似乎颇为警觉,眼睛一直扫向周围灌木丛。两辆马车之后,很明显是南凤灵帝和皇后的御用大轿,后面又是众多禁卫军。荣华公主应在一辆马车中。

下面杀手们有了行动,有几个杀手站了起来,同时不知将什么甩了出去。就只见那东西燃起黑烟,向马车飞去,正落在车顶,卫士们一阵喧哗,却见车顶车帘燃起了火,突然,一声娇喝,一辆车上,一名素衣女子揽着一个娇弱女子高高跃起,然后平稳落地,燕洛雪低呼一声,那素衣女子可不正是她娘吗?她正护着的女子是谁?她好像未曾见过。

凤夜澜就在另一辆车边,他挥剑划开车布,从车上拉出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喊道:“去父皇那里。”然后就奔向晓宁楼杀手,哪知途中却被燕重垚喊叫拦下,:“太子,敌情未明,还不去保护皇上。”

凤夜澜听了,知道燕重垚在提醒自己,忙急回身,持剑快速回返,护在一脸震怒的南凤灵帝身边,南凤灵帝目光阴冷,望了望脸上已现冷汗的凤夜澜,说道:“皇家祭祖,竟有匪徒生事,众将听令,将匪徒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晓宁楼杀手全部现身,武器竟齐齐指向荣华公主身边,燕重垚此时从马上跃起,足踏好几名匪徒,向荣华公主身边冲来;而荣华公主身边的卫士显然武艺极高,剑剑不留情,看情形,应是明嘉诩。燕洛雪心头略安,看向秦慕萧,秦慕萧擎起紫玉箫,吹了几个箫音,守候在树上的无情山庄的高手从树上直扑向战场中心,落在了车上,手起剑落,顷刻间晓宁楼杀手有多人送了性命。

南凤灵帝的表情很精彩,仿佛是遇见了不可思议之事,但也是一瞬间的事,他龙袍一掀,竟稳稳坐了回去,还将始终一声不吭的明皇后抱在怀里,喊道:“将这些乱党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他为什么将明皇后抱在怀里,真的是与明皇后生死与共吗?燕洛雪看向凤夜澜,看向明月,甚至她还看了看明嘉诩,这三人无一例外,脸色都有些凄然,尤其是明嘉诩,挥剑的手臂沉稳有力,但脸上表情却非常痛苦,他嘴里在嘶喊着什么,燕洛雪突然想起了明嘉诩杀了南凤国国师的情景,她这位师兄是多么不忍心伤害人命啊。

荣华公主已上了车,可死死缠着她的那个女人是谁?,周善文几次将她撕开,她却又死活回到荣华公主身边,荣华公主边对抗着晓宁楼杀手边喊道:“柳儿,你不要管我了。”

“柳儿”,不是她娘丢了的那个侍女吗?正在这时,传来南凤灵帝疯狂喊叫:“明月,快救救朕的爱妃和皇姐。”

明月发狂向车边冲来,那些卫士也跟着,秦慕萧在树上皱紧眉,说道:“南凤灵帝是想限制你爹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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