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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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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停笔,说道:“随他。周卿不必为此忧虑,他这么做正和朕意。你去吧,和东齐使臣接触要小心,东齐此回胃口不小。”

周化风领命告退。秦柯站起来,望着殿外快要枯萎的繁花,喃喃自语:“荣华,我也不知我在干什么,也不知对还是不对,可是我已经蹉跎了十八年,我还有几个十八年,人说几次重逢,便已迟暮,我们多少年未见了?我把萧萧放在顺安城,心中自也存着一丝侥幸,你说你喜欢游玩,而枫岭风光你向往已久,都说母子连心,他在顺安城那么多年,你竟一眼都未见吗?你怎么忍心,那燕重垚就如此重要?现在萧萧大了,要调查此事,我就让他查,因为我也想知道,你究竟为了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十八年够久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若还不出现,我就逼你出现!到时,你不要怪我。”

突然殿外传来吵闹声,秦柯停下笔,走至殿门口,见吉安公主秦慕霜与卫兵正在吵闹,嚷着“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秦柯说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让她进来!”

秦慕霜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秦柯面前,喊道:“父皇,你去看看母后吧,她淋了雨,现在昏迷不醒,您去看看她吧,我听您的话,我会听您的话和亲东齐的,你不要怪母后!”

秦柯听了,俯下身将秦慕霜扶起,说道:“霜儿,父皇平日对你如何?”

秦慕霜抹着眼泪说:“父皇自然是极疼爱霜儿的,对霜儿历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秦柯微笑:“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无论做什么父皇都不会怪你,知道吗?你母后啊,她就是心事太重,想得太多,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女儿?霜儿放心,朕这就去看你母后,你先回宫去吧。”说完立刻吩咐摆驾永福宫。

皇后病重昏迷,永福宫人人自危,皇上驾临更使得宫人人仰马翻,秦柯脸一沉,手一摆,宫人走了个干干净净。秦柯望着脸红红的皇后胡敏,心里滋味很是复杂,半分无奈半分愧疚。

当初相逢,胡敏也是一个单纯婉约的可人儿,大多数男人都会心动,大多数男人都会爱若珍宝,可她偏偏嫁给了他。他给她衣食无忧的奢华生活,他给她一呼百应的皇后地位,但单单不能给的只有他的心,为此他很愧疚。因为愧疚,他原谅了她父亲暗地里搞的小动作,因为愧疚,他无比宠爱着秦慕霜,因为愧疚,他甚至没有追究她对秦慕萧一个六岁孩子的无情迫害。但是他知道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他很无奈。

秦柯看着胡敏眼角泪水流出,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伤心事。他做到床边,伸手擦掉胡敏的眼泪,哪知她流得更多,他见胡敏嘴唇干裂,忙取水为她滋润唇喉,宫人欲进来帮忙,又让他轰出,他就这样在胡敏床边,过了一夜,照顾了胡敏一夜,胡敏的烧终于退了。他放下心来,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胡敏悠悠醒来,张开了眼睛,见秦柯伏在床沿睡着,不禁有些不信,有些疑惑,更多的则是惊喜。她想起身,动了动,惊醒了秦柯,她不敢再动,看向秦柯,见秦柯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她,仍是心思难测,不由心中难过:“他对我也只能如此!”

秦柯见胡敏要起身,忙上前扶她,胡敏趁机紧紧抱住了他,他僵住。胡敏说道:“皇上,今后臣妾都听你的,求你不要让霜儿……”

秦柯用手将胡敏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着胡敏,说道:“敏儿,你历来善解人意,心思敏捷,难道你真不知让霜儿和亲的用意吗?”

“臣妾就是知道,才觉得,才觉得……皇上要用霜儿做棋子,搅动天下一池静水,这怎么可以,她是您的亲生女儿!”胡敏喊道。

秦柯听了嘴角略弯,有些冷酷,胡敏缩了缩肩,秦柯见了,无奈一笑,说道:“朕送霜儿和亲,无外乎两种情况,一临淄王痴傻,霜儿不愿,她必想办法出逃,但朕不会让她在西秦逃脱,若她得手,必在东齐,东齐将公主弄丢,就给了西秦口实;二临淄王不傻,霜儿愿意,那临淄王就是居心叵测,必要与太子一争高下,东齐幽王厌恶太子很久了,临淄王有西秦暗中相助,必会成功,那时霜儿自然是一国之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胡敏越听越心惊,越听越不是滋味,“皇上就没想过那临淄王若利用霜儿,可还会有真情?”

秦柯默然,望着胡敏,胡敏也不害怕,与她对视。

终于胡敏让步,说道:“皇上所想虽是周全,怎知天有不测风云,霜儿时时处在风口浪尖,万一……”

“朕不会让这万一发生,朕已在各国布了各种暗桩,无论霜儿作何抉择,都会有人相助,霜儿身边有暗卫贴身日夜陪护,霜儿本身机智聪明,才干不输男儿,终生养在深宫岂不可惜?你放心,和亲尚未谈妥,即使谈妥,真正成婚也在一年后,你和霜儿有足够的时间思考。”秦柯似胸有成竹。

胡敏心中无奈,说话也就没了顾忌:“皇上将女儿抛出,就不怕将来控制不了局面吗?世道大乱,生灵涂炭怎么办?”

秦柯起身,踱了几步,回头看着皇后,说道:“你以为这世道还没乱吗?世道已乱,百年来四国间暗流涌动,台面上你争我夺那一天少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缺的不过一个契机罢了。朕不想等了,也不能再等!”

胡敏心中哀婉,说道:“皇上非要一意孤行,非要这天下大乱,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柯愣住,眼神有些凌厉。

胡敏说道:“皇上这样,她就会出现?”

秦柯依然无语。

胡敏避开秦柯的注视,幽幽说道:“北燕,南凤,都有她的亲人,她可会原谅你?”

秦柯听了,露出一丝苦笑,却也带了一丝狠劲,说:“对,你说的都对!可是,总比没一点机会好!皇后醒了,朕叫人来服侍你。”说着转身欲走。

胡敏唤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要问。”

秦柯站定,却不转身。

胡敏说道:“皇上,您若没遇着她,可会可会……‘

秦柯回身,深深看着她,慢慢说道:‘敏儿,人生在世又何来假设,若能假设,我愿我从未见过她,可是我若没见她,就不会想成为皇上,我若不想当皇上,就不会想到要娶你。你不要想太多,我啊,所求不过是再见她一面,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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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上,一艘富贵华美而又不失精致的商船慢悠悠行着,一名美貌贵妇倚着船舷,望着清江水,幽幽说道:“主人,你可知我这些年过得好苦,以前你眼中虽没有我,但我日日可见你;自你走后,我日日思君不见君,还要强颜欢笑,主人,你该怎么赔我?”

贵妇脸上有泪,脸色哀怨至极,但身后站着的丫鬟婆子无一人上前劝解,甚至脸色苍白。那贵妇回身看着他们,吼道:“你们说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丫鬟婆子都跪下,声嘶力竭喊道:“是那叫荣华的小贱人!”

贵妇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额上红痣也跟着一抖一抖,她正是那个白衣蒙面女子。

她肃然止住大笑,说道:“那傻小子去找你了,主人,你可要挺住啊,我倒要看看,当你的爱妻被人说成是淫娃荡妇时,你还会不会窝在离山不出来。”

第四十七章:清水哪堪浊水滴

南凤国都城凤凰城。

凤凰栖息凤凰城,凤鸣酒香处处逢,一杯饮尽展情深,忘却原是异乡人。此诗道尽南凤人好酒,此诗道尽南凤人好客。明嘉诩带着无情山庄四大护法,走在凤凰城中,闻着凤鸣酒香,即使明知身后有一群讨厌跟班,还是在青云酒楼前止了脚步,决定品尝一下家乡的美酒,慰藉自己思乡之情。

几人走进酒楼,寻了一个圆桌,坐了下来,点了一壶酒,几样小菜,老神在在,细嚼慢咽,呷饮轻尝,吃得是有滋有味。这可急坏了那几个跟班。明嘉诩轻慢眼光扫过门前,那几位探头探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明嘉诩明白,这几个晓宁楼喽啰并非高手,看来这晓宁楼应该是针对秦慕萧一人而已。他不禁为师妹暗暗担心。

“陈兄,最近可听说了一桩奇事?”邻桌一位胖乎乎的书生摇头晃脑,卖弄着关子。

“有何奇事,快说快说!”另一个瘦瘦的书生催促着。

胖书生神秘地一笑,环视周围,见周围人都似乎被他掉起了胃口,面露得意,说道:“你还记得荣华公主吗?”

“荣华公主?谁不记得?荣华公主美貌冠绝天下,更胆识过人,在西秦国为质子十一年,南凤国才有今天,她是我南凤国的护国公主啊。”那姓陈的瘦书生对荣华公主大加称赞。

明嘉诩会心一笑,但随即蹙眉,这两人竟然在这天子脚下,妄议皇亲,胆子不小。

“嘿,恐怕你要大呼上当了!我听说荣华公主靠的不是才智胆识,而是美貌多情,她勾引了西秦国的四皇子秦柯,也就是现在的武皇帝,你还记得吗?当年荣华公主秘密回国,秦柯一直追到了清江边,还伤心得吐了血。”那胖书生说的活灵活现,好似当时他就在现场。

“这确实不知,那他二人是有私情的了?那也没什么,秦柯爱慕公主,可公主心系南凤国,公主真是……”陈书生看见胖书生脸上淫邪表情有些说不下去。

明嘉诩早已脸色铁青,虎目阴沉地敛着,无情山庄的四大护法也颇为尴尬。

“哪有那么简单,秦柯守着公主这个大美人,怎会不动心思,最近人传,荣华公主回国前给秦柯生了一个儿子,此子长得和秦柯一模一样。”胖书生说道,“可笑燕重垚头戴绿帽不自知,还把公主当宝。”

“你,你胡说!我不信!”陈书生摇头,但明显听出语气不坚。

明嘉诩气极,站起身,就要出手教训,突然,从楼上射过两个东西,快如飞箭,射向那胖书生眼睛,哪知又有两粒珠子从侧面飞来击落了那两件东西,人们惊呼声响成一片。在惊呼声中,一声软语娇笑响起:“怎么,要杀人灭口吗?丑事做出,还怕人讲吗?”

明嘉诩抬头,只见楼上楼梯两侧,各站着一人,南面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少年身穿紫色贵气袍子,头戴银冠,腰系玉带,唇红齿白,目似清水。明嘉诩为难,这人他认得,正是南凤国太子殿下凤夜澜。北向那位明嘉诩却是不认得,那是一名衣裙艳丽的女子,那女子面若桃花,柔媚浅笑,眸光掠转,摄人魂魄。

凤夜澜正瞪着那女子,喝道:“大胆刁女,竟敢阻拦本,”凤夜澜不想失了身份,给人留下欺压百姓恶名,及时收了话头,回身对手下喝道:“来人,将那两名妄议皇亲者,送到官衙,严加审问,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你们就忘了荣华公主的功德了?”

那女子却不领情,讥讽一笑,慢慢缓步下楼,后面跟着两名侍女,那女子经过凤夜澜身边,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可以抓他们,杀他们,但你如何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她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凤夜澜脸色极差,想了一会儿,说道:“嘉兰,你去跟着她,探探她身份。”

嘉兰?明嘉诩听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叔叔的女儿明嘉兰吗?明嘉兰做了凤夜澜的暗卫?

凤夜澜下楼,一抬眼,见明嘉诩盯着他,一脸沉思,他大喜,就要上前,明嘉诩一摆手,说道:“兄弟们,我们酒足饭饱,该上路了。”

说完,大摇大摆,在凤夜澜张口结舌中走出了酒楼。他说道:“我们也去会会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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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并未走远,游客一般,缓缓步行,观赏着凤凰城街景。而明嘉兰就在五步之遥的地方不紧不慢跟着,明嘉诩过去,拍了拍明嘉兰的肩膀,说道:“妹妹安好,兄嘉许有礼!”

明嘉兰吃惊望着明嘉诩,半晌想起了自己任务,一转头,不见了那女子踪迹,明嘉兰一拱手,说道:“妹有急事,改日叙旧。”说完就要跑,明嘉诩拽住她,说道:“不急,我的人跟上去了,我们在这略说说话。”

明嘉兰将信将疑,明嘉诩笑道:“妹妹一身男装,真是英武,只是女子做暗卫,苦了你了。”

明嘉兰健康的麦色脸庞现出红晕,说道:“不苦,爹说明家的孩子都要为国出力,嘉许哥哥护卫小郡主,我就去护卫太子。”

明嘉诩点头,问道:“皇上真的改变了想法,不抓小郡主了吗?”

明嘉兰说道:“太子殿下是这么说的,但皇上的心事谁也猜不透,皇上表面上给太子很多权利,但却在朝里朝外都不掩饰对二皇子的偏爱,姑姑为此甚为忧心,你回到公主身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一声。”

明嘉诩点头答应。四大护法回到明嘉诩身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明嘉诩愕然问道:“当真!”

四大护法异口同声:“千真万确,那女子进了醉月坊。”

明嘉诩点头,回身告诉明嘉兰:“你回去告诉太子殿下,让他彻查晓宁楼,刚才那女子与晓宁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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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坊内歌舞不休,羁旅商人,文人墨客,都来此附庸风雅。但貌美女子来此还真是少见,尤其还带着自己的侍女。那女子毫不忸怩,落落大方,甚至还对着一个对她流着口水的矮胖商人抛个媚眼儿,那商人当时身子就酥了,动弹不得。

坊内妈妈出来迎接,将那女子热络迎进去,来到一座阁楼之上,阁楼内,香烟缭绕,内间帘幕低垂,外面的人见不到里面。那女子站在外间,对着帘幕施礼,说道:“见过楼主。”

帘幕内传出一声女子轻叹:“好个绝色女子,奈何心如毒蝎,你来找我,可是知我的规矩了?”

“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不是吗?楼主为人也甚妙!我很是欣赏。”这女子受了奚落,却不甘落于下风。

“有意思!”帘内女子笑了,“或许的确如此。说出你的秘密。”

那女子笑道:“那得烦请楼主现身,不然如何确定?”

帘内没了动静,那女子说道:“本宫是东齐国的惠昌公主!屈尊降贵前来,还不能得窥楼主尊容?”

帘内仍悄无声息。

惠昌公主说道:“本宫乃男扮女装,我本是东齐国临淄王,楼主不见,如何确认?”

帘中“哦”了一声,“这可真是想不到!”

帘子拉起,一白衣女子蒙面坐在榻上,额上红痣殷红,一双杏目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

临淄王手一抬,将一物件扔给榻上晓宁楼楼主,并将头上发簪抽出,手在喉结处抹了几下,又探手入怀,将胸前物件取出,果然是如假包换一青年。

晓宁楼楼主连声感叹:“闻听临淄王痴傻,哪知竟是人精,佩服配服,不知王爷前来何事?”

“寻人?”临淄王很快再度恢复女人装束,简短说道。

“晓宁楼只管杀人!”晓宁楼楼主微微调笑。

“杀人无趣,我要她生不如死!”临淄王恨恨说道。

“欲寻何人?”晓宁楼楼主来了兴致。

临淄王从怀里拿出一卷东西,递给楼主,楼主展开,吃惊得站了起来,喊道:“荣华公主!”

“不,不是荣华公主,是她的女儿燕洛雪!”临淄王眼内迸发出滔天恨意。

那楼主哈哈大笑:“天助我,荣华,你可曾想到有今天!好,这桩买卖,我接了!接得心花怒放!不过可请王爷提供线索,燕洛雪怎么得罪了王爷?”

临淄王美丽面容扭曲,他幽幽说道:“她使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天不抓到她,不折磨她,我就睡不着觉。”他闭了闭眼睛,似乎难掩疲惫。

“燕洛雪不在南凤国,东齐国应是她最可能出没的,王爷没在东齐国寻找?”楼主问道。

“她从东齐皇宫逃了出去,和一个木姓公子在一起,木公子是她夫君。这几个月我去了北燕国,去了西秦国,都不见其踪影,我想她终究要见自己爹娘,于是才来求助楼主。”临淄王耐心解释。

“木公子,你确定?还回南凤国了?好!极好!我就又多了一份筹码,我真应谢谢王爷呢。”楼主又是一阵猖狂大笑。

临淄王面无表情,等她笑完,他开口:“还请楼主为本王保守秘密,将来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定会不遗余力!本王会在南凤国逗留一阵子,有事就去让青云酒楼的老板传信于我。”

楼主点头:“好说,不如我两人击掌为誓!”

两人击掌,临淄王道声“告辞!”悠然步下楼来。

第四十八章 山间风云多变幻

燕洛雪和秦慕萧在晓宁楼杀手跟踪下,一路风尘,过西秦符禹山,入南凤国,向西到了离山地界。离山山脉绵延起伏,峰峦叠聚。山中奇花异草,巨木怪树,各种虫鸟走兽,不胜枚举。道路更是曲曲折折,神秘诡异,如果没有当地人带领,简直寸步难行。

燕洛雪对着离山百感交集,既觉得熟悉,就又觉得陌生,更有些前路未卜的不安。一路上秦慕萧对她若即若离,态度高深莫测,也让她心生疑窦,神秘女子的话在她耳边响起,秦慕萧的父母究竟是谁?为什么从那天起,秦慕萧对她就变了?秦慕萧答应向她解释,可是每当她有意探寻,秦慕萧却总是左顾而言他,他瞒她什么?她知道,秦慕萧内心也在煎熬,多次,她夜半醒来,秦慕萧站在她床前,望着睡梦初醒的她,一脸哀伤。

他们在一向导带领下,进入离山,来到了千里镇。千里镇地处离山内半山腰一处宽阔地带,居高临下,很有些遁世的意味,民风淳朴,景色怡人。千里镇向南行再下行至山底,就是忘忧谷的入口。

他们住进了千里镇中唯一的客栈,从千里镇的居民闲谈中,他们得知忘忧谷机关重重,谷主燕重垚禁止生人打扰,谷中出入皆有定律。

燕洛雪听了,谴责目光看向秦慕萧,秦慕萧冷笑:“你怨我?这回可是你那忠厚师兄挟怨报复,他明知如此,却只字不提,安的什么心?”

什么心?自然是考验你,自然也想给你下马威!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燕洛雪沉闷中起了几分雀跃,笑道:“这回你试试我爹的手段,看看你是不是他的对手?”

秦慕萧没笑,目光却柔和,叹道:“若如我所愿,就是地狱我又有何畏惧。”

燕洛雪在他注视之下,脸微微发红,扭头避开,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一贯捉弄人,下地狱是应该,我可是乖乖的,为什么要陪你?不如这样,我到忘忧谷谷口高呼三声,本姑娘回家来了,说不定就让我进了,你一人独自作战吧!”

秦慕萧仍没笑,站了起来,说道:“你试试,一声就行,南凤国人立刻就会将你碎尸万段!”

燕洛雪也站起来,强辩道:“我就不信,师兄说南凤国皇帝改变主意了。”

秦慕萧脸色更加不屑,径直出了房门,甩过一句话:“我去下地狱,一会儿回来接你。”

燕洛雪跑上前拽住他,“我和你去,我想快点见着我爹娘。”

“不行!”秦慕萧一口回绝,“你呆在房间,善文兄就在隔壁,他会保护你,放心,我从小就在制机关破机关中长大,忘忧谷我还没放在眼里,你爹的机关意在防人,不再杀人,没什么可担心。”

秦慕萧拉起她的手,想要亲吻,却又放下,轻吁一口气,走了出去。秦慕萧来到忘忧谷谷口,这是他第三次来此观察了,他在这千里镇客栈一住就是三天,这三天天天至忘忧谷谷口徘徊,流连。他就是引起想谷中人的注意,谁知谷中竟无一人外出。

他来到忘忧谷边的一个山洞里。这山洞似乎专为想要入谷却找不到通路的人打造:洞内有石桌,石椅,石床,石枕,甚至石桌上还有一摞书籍。秦慕萧翻看一下,竟有一本《神仙传》,不禁微笑,这燕重垚到有闲情逸致,以为自己一家是神仙吗?

秦慕萧看着山洞顶壁的斑斑驳驳,想起了在洛家庄山洞堵住偷听他和属下谈话的燕洛雪的情景,当时二人共处一个山洞,燕洛雪既害怕又虚张声势的可爱模样浮上心底。唉!如今他身单影只为来到这深幽洞府,只为追寻他死也不愿承认的旧事。据无情山庄人员汇报,忘忧谷入口甚为隐蔽,且与谷中相通,你一旦触动入谷机关,谷内人立刻便会知道。燕重垚心有九窍,他如何敢轻易出击,他若出击,必一击得手,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闯入谷中,方是上策。即便是如此,怕也要被燕重垚怪罪,其中大不敬之责是免不了的了,谁让他先斩后奏娶了燕洛雪呢。

他在洞中敲敲打打,试探着,摸索着,寻找着机关。他上了石床,躺在那里,然后又一跃而下,脚步踏在地上,落地之时听到脚下土地似有空旷回音,秦慕萧得意一笑,山洞果然另有玄机。他环顾周身,四处搜寻,未发现特异之处。他蹲下身,用紫玉箫敲打地面,地下传来空空之声,这下面显然是空的。他目光落在石桌上,他用手细细抚摸,上上下下,并无机关,随后查看石椅石床,都没什么发现。对了,这石枕倒有些奇异。石枕被人镶嵌在石床上方中央。秦慕萧用力压下,并无动静;秦慕萧使巧力向里推去,它竟真地动了。秦慕萧立刻松手,石枕又恢复到原处。

秦慕萧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回身走出山洞,很快,他回到了客栈,急急进了自己房间,燕洛雪却不在房间,他出来,叫道:“善文兄!”

周善文立刻出来,秦慕萧问道:“夫人呢?”

周善文脸色突然苍白,问道:“不在房里?属下令人一直在门外附近看守,夫人并为外出啊。”

秦慕萧心往下沉,又回屋,细细观察,包袱还在,人却无踪!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之上,地面上竟有一道划痕,床似乎被移动过。秦慕萧手攥住床柱,微一用力,将床移开,秦慕萧紫玉箫扬起,又骤然落下,地板应声碎裂,只见一条狭窄暗道露了出来,秦慕萧钻了进去,这密道直接通到相隔三间的另一个房,这房间内地上竟放着燕洛雪穿在身上的男装,秦慕萧双手发颤,拿起燕洛雪的衣服,蹲在地上。连周善文来到他身边都没有反应。

周善文从未见过秦慕萧失魂落魄,一时间不知如何劝解,他试探说道:“庄主,你来离山三天了,燕重垚一定知道了,会不会是他接走了夫人?”

“对!一定是这样!”秦慕萧觉得魂魄仿佛又回来了,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忘忧谷,你在这里监视晓宁楼,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对了,万一,有人送来夫人消息,夫人若有危险,你就秘密传信南凤国中所有庄众,想出办法,一定要救出夫人。记住决不可让南凤国朝廷觉出异样。”

秦慕萧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的心一点也没底,但当务之急,就是确认燕洛雪究竟有没有进入忘忧谷。秦慕萧快速奔向山洞,跳上石床,推动石枕,石枕动了,可秦慕萧也动了,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下坠去,坠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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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洛雪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昏厥中清醒,她惊跳起来,却被两人粗暴按住,一人竟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她想大叫,可是嘴却被堵住。她吓坏了,双手猛向外推去,一人被推开,一人扬起手,作势就要打,一声暗哑的“住手”及时阻止了那人的凶狠动作。

燕洛雪止住了泪水奔流,泪水化作了无边恐惧,她向里缩啊缩,眼睁睁看着一脸诡异且娇媚笑着的惠昌公主靠近,蹲下,伸手擦掉她脸上泪水,将嘴里白布拽出,又迅速将一丸药塞入她口中,强迫她咽下。她竟无一丝反抗能力。

惠昌公主挥手,两个施暴的侍女走了出去,惠昌公主说道:“你不想让我的侍女替你换,你想让我替你换吗?”

燕洛雪心中暗暗数数,深吸一口气,说道:“怎敢劳顿公主,我自己换好了。”

惠昌公主似乎很失望,收起笑意,深深看着她,说道:“你如此防我,究竟为什么?”

燕洛雪极力让自己镇定,说道:“公主之言,洛雪不懂,洛雪只是不喜和人太近,不只是针对公主。”

惠昌公主冷笑,眼神魔魅,伸手抬起燕洛雪下颌,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疑我是临淄王?你夫君不是给我留了封信,说得很清楚?”

燕洛雪心都哆嗦了,头一摆,避开惠昌公主的手,眼闭了闭,又深吸一口气,双臂抱着肩,努力抵御着冷水带来的寒冷。她说道:“夫君做事,洛雪从不过问,当时逃出宫中。本就顾不上什么,怎会想到其他。”

“你夫君甚是聪明,他所料竟是丝毫不差,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本王竟会将你捉回,我倒要看看,他的女人成了我临淄王的女人会有何反应?”声音带着阴狠,也透着得意。

燕洛雪听他言语,他竟坦言是男子,竟还意图染指他,心中更是凄惶,不禁对秦慕萧生出埋怨:“我说和你一起去,你非不让,这可好,惹上这难缠的临淄王,怪不得一直觉得他可怕,原来直觉真是对的。”

临淄王站起,一指床,说道:“去换衣服,本王还有要事在身,暂且还没有心思与你温纯。”

燕洛雪默默起身,上了床,将床帘放下,背过身,换上临淄王准备好的女装,她没有回头,也知临淄王一直在看,她心中气恼,眼泪流的更多。

燕洛雪穿好衣服,下了床,静静看着临淄王,临淄王也在看她,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恨意,燕洛雪说道:“公主,洛雪不过是想和夫君远走高飞,你知道我的身份又能怎样?你留我在东齐国,南凤国若得知,只会认为你居心叵测,你能有什么好处?你若将我放了,我全家都会念你的好,你又何必为自己树敌?”

临淄王呵呵笑了,拍了拍手,说道:“果然是尤物,转瞬之间就要讨价还价,不过,你可能要失望,本王要你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本王我,是真正正正的喜欢你呢,喜欢到你一天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就难以成眠,你的那首琴曲,也不起作用了。”

第四十九章 好心人以德报怨

燕洛雪想起摇篮曲,想起当日情景,问道:“王爷总是做公主吗?”索性叫他王爷好了。

临淄王眼波荡漾,笑得更加灿烂,说道:“那可不一定,只要需要,我扮作谁都无破绽,直到遇见你这个小妖精。”

“小妖精”让燕洛雪想起了秦慕萧,秦慕萧也常叫她“小妖精”,可秦慕萧的声音里带着调侃,带着温柔,似丝绸滑过心尖儿,搔到你的最痒处,而不像临淄王这样不怀好意。燕洛雪眼泪上涌,眼圈红了,仰头想止住泪意,却见临淄王冷着脸,狠狠盯着她。

燕洛雪颇觉无奈,说道:“王爷,你恨我,对吧?我不知你因何事这么恨我,但我问心无愧,我发誓我从未对任何人说出你的事,夫君也只是怀疑,并未确定,不过,你现在行为,一旦被我夫君探知,他立刻就会明了,只怕到时你就再无秘密可言,东齐那位太子殿下恐怕不会容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软的不行,就来威胁了,只是本王不是被吓大的,本王没工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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