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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剑仙-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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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平天抬头望向浓云密布的天穹,掐指捏算起来,陡然间他脸色微变,诧异地看向身旁的男子,转尔笑了起来
“你在城中布下了杀局,想要对付谁”
“一个年轻人,法天上品的修为”
“哈哈哈”
闻言,平天君圣仰头大笑了起来,神色古怪无比,良久他止住笑,上下打量着大唐国师,揶揄地说着
“灭杀一个法天修炼者也要如此大动干戈,竟将你养在轮回界中杀手都召了出来”
“就当是大战前热热手罢,养了他们那么久,也该出来见见血了”
大唐国师沉声道,冷然的目光飘向宫殿高处,青烟袅袅,从唐宫之巅燃起来,幽香倾散开来,风起云涌将青烟远荡向熙熙攘攘的长安城里
驾云而行,半个时辰后周继君已来到长安城前,城池雄壮高耸,青苔密布,乌云裂开逼仄的豁口,一线阳光刺破云层落到城墙上,流转开来,斑驳陆离
思索片刻,周继君望向城门旁,在那贴着十来幅人像,却是大唐的海捕令,上面不是恶贯满盈的大盗就是反贼逆臣,当先的那幅画中赫然是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不是周继君又是谁
白衣荡开,周继君走到城门前一把将那幅人像揭下,旁边的守诚兵将纷纷看来,尔后神色大变
“大盗君公子在此,休放在了贼人”
长剑飞出,银光划过天际,守城的兵将们难以置信地摸着脖颈,鲜血溢出,刹那后头颅纷纷跌落异变突生,长安城外一片混乱,来往百姓呆若木鸡地看着暴起行凶的白衣男子,前一刻他还是翩翩君子的模样,可手起剑落,他的神色陡然一变,暴虐之色涌出,漫过城墙,顷刻间,长剑再次劈下,重重地斩向城墙
屹立在这片土地上数万年未倒的城墙剧烈摇晃起来,转眼后轰然坍塌,方圆数里的城墙皆化作碎石粉末,空空如也尘埃扬起,杀意宛若燎原大火涌进长安城,无数强者纷纷被惊动,释放心神射向立在废墟上的白衣男子,惊疑不定
“碧华,我来了”
深吸口气,恶君子道意流转而出,周继君眸子赤红如火,爆喝一声手持君子剑向皇宫方向飞去
数万年来,即便有过被敌军深入腹地的险情,可长安城始终固若金汤,守护了一代又一代百姓的城墙一朝坍塌,却化作浓浓的阴影笼罩在长安子民心头,不知不觉间,天头的乌云又浓了几分雷雨般的铁蹄声从皇宫方向传来,间或还夹杂着破空声,周继君手执长剑,目光冰冷,见一人杀一人,但凡拦于身前者,皆被他斩于剑下
雷声响起,墨色的浓云隐伏波澜,下一刻,天降暴雨,浑身是血的周继君眯起双眼看向由远而近的那几个气息强大的修士,冷笑一声,跃下云头冲进铁骑之中战天宵出,转瞬间,近千士卒被轰碎成肉泥,血水混着雨珠游散开来,将万年古都长安城染得猩红疾飞而来的唐神卫按下云头环视四周,上千铁骑溃败如斯,血流成河,却寻不着一具完整的尸体,将士们胆战心惊,可那一个挥剑斩千卒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长安城庞大无比,方圆二十里不止,城中巷陌环绕,市坊连绵,一处青灰色的小巷中,满身是血的男子凭空出现,却把那些往来接客的姑娘们吓了一跳
遥望向城中央那座高大雄伟的宫殿,周继君深吸口气,缩地成寸飞走而去
半柱香不到,周继君猛地止住身形,皱起眉头环视周遭,缩地成寸一步百多丈,可走了这么久周继君却陡然发现,自己还在这一方巷子里,巷陌中愈发冷清,只剩下他一人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森严的府邸,突兀地出现在巷口,隐约透着几分离奇古怪,周继君也不多想,正欲驾起云头飞离此地,就在这时,府门打开,一抹火红飘出,却是个穿着红裙的冷艳女子
“公子欲往何处”
“你是何人?”
目光凝滞在女子身上,周继君沉声问道
“妾身名叫红线”
女子淡淡地说道,尔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卷,周继君目光所及,就见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唐传奇
“欲出此巷,只有一条道,便是这节度使薛府,也是红线一生所在之地不知公子敢还是不敢”
“有何不敢”
周继君冷声说道,腾身追着女子进入府邸府邸空旷冷清,第一进的墙壁上却雕刻着一副图画,内中景致人物栩栩如生,待到周继君回过神来,身旁的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红线”
周继君回头看去,原先的府门也随着女子一同消失,只剩下那本唐传奇
挥袍卷起卷,周继君凝起眉头,翻开页
唐潞州节度使薛嵩家青衣红线者,善弹阮咸,又通经史,嵩召俾掌表笺,号曰内记室
魏博节度使田承嗣想夺取薛嵩的领地,薛嵩听说后,日夜烦忧红线窥得到薛嵩的担忧,笑而请命,愿为薛嵩分忧红线梳乌蛮髻,上插金雀钗,身穿紫绣短袍,脚踏青丝轻履,胸前佩带文龙匕首,额头上用朱砂写着太乙神名,飘然而去
薛嵩关门,忐忑地等待忽闻号角悲鸣,一叶承露而坠薛嵩惊起,就见红线已回到屋内薛嵩急忙询问,红线取出一只金盒,道:“田承嗣罪不当死,所以只取其床头上的金盒以示警戒”
薛嵩大喜,派人将金盒带给田承嗣使者到的时候,正见到田承嗣合府都在搜寻金盒使者用马棰使劲敲门求见,田承嗣立即命人带入,一见金盒,面如土色,急忙隆重招待使者,大加奖赏,求使者带信给薛嵩,他再也不敢打薛嵩封地的主意
薛嵩知道红线是异人,极为宠信但红线却不愿继续留在薛府,自请离去薛嵩知道无法挽留,就大摆筵席,为其送别席中清客冷朝阳献歌云:“采菱歌怨木兰舟,送客魂消百尺楼还似洛妃乘雾去,碧天无际水空流”薛嵩不胜悲痛,红线也泣下沾襟红线装醉离席,不知所终
目光游离在卷上,周继君眉头微蹙,半晌抬首扫视四周府邸空旷冷清,壁画上的人物活灵活现,可观之绘画却非染墨,而是一种很奇特的手法君子采百家之长,对于绘画一道周继君也微有涉猎,虽无法如当世大家般作出美轮美奂的画卷,可对于绘画的手法还是了解通彻薛府中的绘画非染墨非火绘,无印文阳文,却仿佛贴在墙壁上般,笔墨简单,寥寥几笔就将内中人物景致刻画得入木三分壁画长约二十丈,前后衔接,仿佛在记叙一段故事
“这天地穹宇间从未出过什么节度使,墙上的壁画也古怪无比这到底是在哪儿”
心中微微恍惚,周继君收回目光,就听耳边传来琴箫声,悠悠扬扬,不绝于耳
不再多想,周继君顺着琴声向里院走去,走过第二进方见着侍女奴仆,他们穿梭在庭院中,见到周继君都是恭敬地一拜不多时,周继君已来到内宅,就见院中宾客如云,散乱纷座,正中的高台上,几名身着丝缕的女子奏琴**,微有发福的中年男子坐于主座,捋着胡须悠然自得地赏听
“君公子来了”
也不知是谁先叫了出来,无数道目光纷纷射向周继君,有的惊叹,有的猜疑,而坐于主座的中年男子则哈哈一笑,起身迎向周继君
“君公子,久仰大名”
“阁下是?”
周继君疑惑地看向中年男子,就见他脸上浮起古怪之色,尔后哂笑一声,挽起周继君的臂膀向内宅走去
“莫非红线没和公子提过?哈哈哈,不才正是薛嵩”
“原来是节度使大人,在下眼拙,莫怪莫怪”
没来由的,周继君口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却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仿佛早已安排好了一般深吸口气,周继君稳住心意,环视四周,就见府宅内金碧辉煌,陈设物件精美华丽,可做工却从未见过,下意识的,周继君心中又生出几分恍惚,就在这时,沓沓的脚步声传来,门帘掀起,身形高挑的女子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这女子正是红线,就见她头梳乌蛮髻,上插金雀钗,身穿紫绣短袍,脚踏青丝轻履,胸前佩带文龙匕首,额头上用朱砂写着太乙神名,见状,周继君陡然回过神来,她这番打扮模样正应和唐传奇中的描述
“夫君久候了,妾身已邀来君公子,凭我们二人之力,此行定不会失手”
“好,好”
薛嵩拊掌而笑,他看了眼红线,又转望向周继君,捋须道
“那田承嗣觊觎吾潞州久矣,今日杀之,以免后患”
“夫君不可,那田承嗣杀不得”
“为何?”
“他欲夺夫君领地,失其大义,若他未有行动夫君先杀之,则夫君失大义,以此为藉口,那些节度使定会出兵潞州,到那时夫君危矣”
“那如何是好?”
“红线自有良策”
听得两人一席话,周继君不动声色,待到随红线驾云飞出薛府方才冷声问道
“之前你说过出巷之路就在这薛府中,现如今又要随你去窃金盒,红线你究竟意欲何为?”
看了眼周继君,红线面色平静,道
“公子勿急,等了结了这桩事,公子自可出府”
深深看了眼红线,周继君不再多眼,片刻后,两人驾云来到田承嗣的府邸,轻而易举地获得金盒,尔后回转潞州
马到功成,翌日,薛嵩大摆筵席,为两人庆功酒过三巡,红线突然起身,朝着薛嵩作了三拜,拂袖离去薛嵩拦而未果,兀自长叹,泪洒前襟席中清客冷朝阳献歌云:“采菱歌怨木兰舟,送客魂消百尺楼还似洛妃乘雾去,碧天无际水空流”
周继君自坐席间,时不时有人前来敬酒,酒水下肚,周继君心情渐渐烦躁起来,仿佛有什么事亟待去做,可又无法记起来入夜时分,酒席罢了,众宾客散去,一轮皎月升上树梢,周继君对月而饮,醉意熏熏
又一日,周继君正在庭院中散步,就见一侍女急匆匆地跑来,朝他磕头道
“公子,老爷有请”
随着那侍女走进内宅,就见薛嵩哈哈一笑,朝他走来,正在这时门帘掀开,沓沓的脚步声响起头梳乌蛮髻,上插金雀钗,身穿紫绣短袍,脚踏青丝轻履,胸前佩带文龙匕首,额头上用朱砂写着太乙神名,来人正是红线周继君怔怔地看着红线,心头生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却模糊不清少顷,薛嵩朝他拱手而拜,周继君也不多想,自随着红线飞向田承嗣处
“一世轮回就已难辨真假,何况是被我重炼制的千百小轮回,生生世世,只在一个故事中轮转我倒要看过他能撑过几个轮回”
溪水流深宫,宫苑凄凄凉凉,一身黑袍的大唐国师看着溪水中的画面,面色淡漠
“竟然是他”
耳边传来平天微微惊讶的声音,大唐国师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平天
“你认识他”
“当初曾被移山隔着沧海万里击杀,不料还活着,倒也有趣”。
龙骑剑仙第302章:无风翻飞正文
………【第302章:无风翻飞(下)】………
嘴角浮起玩味之色,平天君圣目光游走在水镜中的人影上,淡淡地说道【“f”获取多章节】
“我赌你今日杀不了他”
大唐国师眉头微皱,尔后笑了起来,他刚想说什么,就见天头的大雨愈发猛烈起来,团团乌云从西南方向涌来,九条金龙现,精美的銮驾出现在天头如雷如潮的声响从西边传来,细细听去却是万马奔腾的声音如柱红光从南面一地射出,直扑天穹,仿佛燃天大火,烧了许久也未曾熄灭
“不肖子”
平天冷哼一声,眸中寒光乍闪
“都来了,长安城破,那些早已虎视眈眈的势力再按捺不住了”
大唐国师拂袖扫平溪水中的画面,掐指捏算起来,面色阴晴不定
“不用算了,天地穹宇大战终于开始了,这第一战就在大唐”
磅礴大雨从天而降,雄壮的男子负手而立,雨水漫过周身渐渐凝聚成一柄巨刀,手执巨刀,平天君圣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双目一闭一合,天头雷光大作,将他的身影照得通彻苦等了数万年,岁月流逝,沧海桑田,可心头的热血却从未冷却过,当年曾令天下群豪拜服身下的男子站在大唐皇宫中,手持巨刀直指天穹,陡然破裂开来,化作一柄柄短刀射向四面八方
“这样就宣战了吗”
大唐国师皱眉望向平天,眸中波澜不惊
“还不是因为你没算出今日之变,大战即将掀开,不宣战则失先机再说了,真正的大战来临前,也需热热手”
闻言,大唐国师脸色微变,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宫殿庭院,落到西市上翘着二郎腿的小贩身上,眸子冰冷
“好一个陆压道人,这一局却是他先布下的竟在我眼皮下施展诡道”
“他这是在向你宣战呢,上一轮天地大战,天下诡道你独得其六,让他这个前辈坐卧不安了通风,你可要接战”
大唐国师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良久,他从怀中掏出一柱香,弹指点燃,青烟袅袅升腾,内中景象变化万千
“他以盘古幡换得大唐灭国,我已失先手,不过若真玩诡起诡道来,我通风又何曾怕过谁,接战又何妨”
数万年前的穹宇诡道第一人今日的大唐国师幽幽说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通风君圣一隐就是数万年,坐拥大唐,游戏轮回,和平天一般等候着一轮天地大战,如今战事终于打响,他也不用再做龙蛇隐伏
“平天,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通风君圣喃喃说道,他抬头望向天穹,云层之后,棋盘布局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眸中精光乍现,通风君圣猛地伸手举天,青烟飞流而上,化作奇长无比的绳索将那些层出不穷的棋局串联在一起,手指轻弹,天头无数棋局竟也随之翻覆衍变
西市上冷冷清清,天降豪雨,大多摊贩早已收摊回家,店铺零零落落,掌柜学徒愁眉苦脸地望着天头,间或打量着周遭的异状硝烟滚滚,杀伐惨烈的气息传来,可大唐子民平安泰然的日子过惯了,只当是有流窜而来的盗匪,又怎么会察觉到一场剧变即将笼罩长安城,乃至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大唐王朝
翘着二郎腿,鼻下的两撇胡子向旁边翘起,陆压道人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法宝,这些法宝都是封神轮回中流传出来的奇宝,每一件都倾国难换,可在他手中却只是略有意思的玩具罢了
“通风、平天占据天元,西南有来福客栈之主,西边大周已发兵百万,南有火焰山的红孩儿,东海海域也蠢蠢欲动着,只差东洲修炼宗门和南面妖王群山了无趣无趣,势力竞相争夺,和从前的大战毫无两样”
陆压道人乏味地打了个哈欠,端起手中的铜镜细细打量起来,这铜镜也是一样法宝,却可照出世间万物,镜痕宛若水影波荡开来,渐渐浮起一副画面,画面中白衣银发的男子无数次夺取金盒,无数次归饮而醉,然后却在那处府邸中越陷越深,沉溺如斯
“还是你稍微有趣些,那些只手遮天抬脚断山的大人物再厉害,也不过比谁杀的人多罢了,而你却犹如小虫挣扎其中各方巨头降临大唐,你一个区区法天境界的修炼者也牵扯其中,啧啧,就算真是一只小虫,身处乱局中也有它的作用,何况你身怀封神法宝那可是真正的法宝呢”
陆压自言自语道,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遍数穹宇天地间的强者,鲜有比他活的长者,孔宣算一个,尚未出场的五大远古军阀也算,人活得越久,心思越发复杂,岁月将他们深埋沉淀,连他们自己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或许只是游戏世间,看着那些永远不会厌烦的人情故事品读历史卷,比如陆压道人
大雨越下越急,一条黑影游走在坊市中,间或还传来一声重过一声的咳嗽
“又来一个,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目光落到骑着黑虎由远而近的男子身上,陆压淡淡一笑,一颗晶莹剔透的巨珠光泽流转
头梳乌蛮髻,上插金雀钗,身穿紫绣短袍,脚踏青丝轻履,胸前佩带文龙匕首,额头上用朱砂写着太乙神名,红线掀起门帘,笑盈盈地走出周继君皱了皱眉,仿佛十分厌烦一般,就见红线牵起他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道
“夫君,我们这就去”
“预祝两位马到成功,将那田承嗣斩杀”
“大人放心,明日此时,我们定会奉上田承嗣的首级”
闻言,周继君眸中露出古怪之色,眉头皱成川字
“君公子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薛嵩哈哈一笑,拍了拍周继君肩膀问道
“无他,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罢了”
眼见周继君满脸困惑之色,红线嘴角微翘,眸中精光乍现,转瞬即逝,轻笑一声安慰着周继君道
“夫君无需担忧,定是近日里修炼太急,伤了心神待到杀了那薛嵩,我们就回山静修去”
闻言,一旁的薛嵩脸皮微微抖动,看向红线的目光中多出几分贪婪和不舍
深吸口气,周继君脸色恢复平静,淡淡一笑抄起红线柔韧的腰肢,驾云而去
到田承嗣府邸前,夜色已昏,两人点晕侍卫,潜入府中内宅灯火摇曳,面色阴鸷的男子正在挑灯夜读,周继君和红线相视一笑,匿身进入君子剑出,周继君眸中浮起暴虐之色,低喝一声向田承嗣劈去,剑光如雪,劈碎烛光,红线嘴边的笑容陡然僵硬暗沉的房间中,银剑分成百来柄,从四面八方射进紫绣短袍的女子身子
纵声跃出内宅,周继君眺目望去,就见红线站在树下,怔怔地望向他,泫然欲泣
“夫君为何如此”
“夫君?”
周继君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面色渐冷的女子,不屑地说道
“你以为区区轮回幻境就能蒙蔽住我的心意?”
良久,红线从腰间摘下龙文短匕,眺望向远处的皎月,轻叹口气道
“这可不是什么幻境,而是真正的轮回你是怎么识破的”
“识破?我从一开始就记着你那本唐传奇中的故事,我隐忍不发只是为了找出轮回的出口罢了,你修为比我高,若真动起手来,再加上这一方轮回,我定然吃亏,如此,只有找出你的弱点”
“这么说来,从一开始你就没上当”
红线玩味地看着周继君,掩口而笑起来,风情流转
“你既然动手,那就是说已经找到我的弱点了,不妨说来看看”
望向镇定自若的红线,周继君心中生出几丝狐疑,转瞬散去手持长剑,直直盯着红线,周继君悠悠开口道
“你这方轮回依照唐传奇所炼制,故事前后虽可有出入,但主线皆是窃取夺金盒,以震慑田承嗣我只要保住那金盒不失到天亮,自然能破去这方轮回”
“金盒?”
红线扑哧一笑,促狭地看向周继君手中的金盒,摇头叹气道
“你虽也修炼轮回之道,可对轮回的领悟太浅太浅,你或许还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骗你”
冰冷的话音传入耳中,周继君心头一惊,隐隐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不好,田承嗣”
周继君猛地回头,就见男子趴倒在血泊中,月光拂落,田承嗣的尸身竟一寸寸的消失不见
“现在明白已经晚了这轮回之局的局眼正是他田承嗣,一切故事都和他密不可分也因他发展,若你在我之前将他杀了或许还能破去此局,可现如今他被我所杀,如此,你只能”
阴恻恻的话音飘来,周继君只觉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将自己笼罩,整个人仿佛陷入泥潭,一寸寸的沉溺下去
“只能取而代之,成为的田承嗣,从此以后和我这方唐传奇轮回密不可分,再无脱离之日”
周继君心头大惊,他低头看去,就见一衫白衣渐渐变成墨色的长袍,和之前穿在田承嗣身上的一般,体内道力精气也飞流逝着
“唐传奇中的故事周而复始,却是主公炼制的一方小轮回君公子对了,你如今已是田承嗣了,你的使命就是当那魏博节度使,意图攻占潞州,尔后丢失金盒,如此周而复始,扮演你的角色,哈哈哈哈”
女子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周继君心中一阵冰寒,全身僵硬几无法动弹,脑袋里却流水般掠过一段文字
——
“唐潞州节度使薛嵩家青衣红线者,善弹阮咸,又通经史,嵩召俾掌表笺,号曰内记室魏博节度使田承嗣想夺取薛嵩的领地,薛嵩听说后,日夜烦忧红线察言观色,窥知到薛嵩的担忧,笑着请命,愿意为薛嵩分忧世有奇人君公子,白衣银发,好行侠义公子陷于田府,红线取金盒出,薛嵩大喜,派人将金盒带给田承嗣一见金盒,田面如土色,急忙隆重招待使者,大加奖赏,求使者带信给薛嵩,再也不敢打薛嵩封地的主意田怨公子,命人鞭尸三日,尔后五马分尸,枭首高悬”
唐传奇的故事涌入脑海,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一寸寸僵硬,周继君咬紧牙关,努力运转道力精气,可陡然间却发现他竟找不到藏象和道丹,别谈道力和先天精气了
“莫在挣扎了,徒费力气罢了,这唐传奇的故事是国师大人为这方轮回亲自撰写的,一旦陷入再不可能解脱出去”
耳边传来红线的冷笑声,原本已然模糊的意识却被“国师”两字唤醒,夜色下,周继君颤抖着身子,死死盯着红线,随后嘴角浮起一丝寒意红线微微一怔,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下一刻就见周继君猛地拔出田承嗣的腰刀,低吼一声
“想要破去这轮回,还有一个方法”
刀光银亮,突兀地出现在夜色下,红线心头咯噔一下,脸上浮起惊慌之色,施展身法就向周继君扑去,可为时已晚血花溅洒,那柄长刀反刺入周继君的胸膛,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若田承嗣死了,唐传奇的故事被颠覆,这方轮回也不攻自破了”
周继君冷笑一声,嘴角微翘,面色惨白,额上汗珠连连,刀尖每一深入一寸,他的意识就愈发清醒,等到刀尖刺破心脏,或许就能完全醒转,然而到那时周继君也免不了一死,却是玉石俱焚
“你休想”
红线怒喝一声,手持龙文短匕飞射向周继君
刀尖又刺入一分,周继君的意识愈发清醒,身体也渐渐发生着变化,左臂的黑袍变成白色的袍袖,却是一半田承嗣一半周继君,在凄凉的夜色下透着几分古怪
弹指刹那后,红线已到近前,而那刀尖离周继君的心脏只剩半寸,猛地抬起头,周继君眸中浮起阴霾之色,左手悄然探向红线
“你以为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吗怎么可能”
冷笑一声,左手贴上红线的小腹,周继君眸中浮起一黑一白两只漩涡,张口暴喝红线还未回过神来,就觉体内道力一股脑地倾泻而出,流向周继君的左手红线满脸惊恐,却是发现突然间自己动弹不得,身前男子一脸迷茫之色散去,身形相貌也渐渐变回原先的模样
唐传奇中每个人物都缺一不可,如今田承嗣生死,的田承嗣未出,这段周而复始的故事终于出现漏洞,再难以为续田府颤抖摇晃,转眼后坍塌成废墟,月光不存,夜色倾散,周继君只觉身前景物陡然一变,转眼后又回到了大唐巷陌中,薛嵩府邸也在旁边,可却少了那几分特别的气息,墙上的壁画也失去了原先的光泽,片刻后碎裂,洒落一地
周继君心中微微恍惚,正施展着的万类臣不由得一缓,就在这时,红线陡然间长啸一声,张口吐出一柄飞剑刺中周继君的左臂,抽身而退
“君公子,下次可得小心了”
红线站在府顶上,脚踩瓦砾,满脸愠怒地盯着周继君,冷冷说道,尔后伸手招来云座就欲离去她一身修为玄天下品,虽在周继君之上,可此时寄身无数载的轮回被破去,锐气尽丧,心中的战意荡然无存半只脚刚踏上云座,红线就觉眼前景象陡然一变,山川瑰丽,江河奔腾,山河景致延绵千万里,宏伟壮丽如斯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红线哪敢停留,驾起云座疾飞离,可转眼就被一股磅礴的吸力收入那方遥无尽头的山河之中
大雨从天降,浇灌在青灰色的巷中,周继君低咳着收回山河社稷图,衣襟潮红,胸口处鲜血不住往外涌周继君深吸口气,盘膝而坐,先天精气从藏象生出,修复着胸口处的伤痕吞噬了红线三成道力,体内道力已近饱和,周继君的修为也突破到法天巅峰,离那玄天境界只差一线然而玄天境界却是要悟出独属于自己的道意法则,周继君虽行君子道意,可此时心绪烦躁,一时半会间如何能修悟出逆转天地之道的法则约莫三柱香的功夫,伤口虽未愈合可鲜血却已经止住,周继君张口吐气,白气凝成线,悠悠荡开
从封神轮回中带出的两样法宝——山河社稷图与通天神火柱已被周继君当成最强后手,本打算进入皇宫后面对那高深莫测的大唐国师时用,可在那唐传奇中走了一遭,周继君蓦然发现从刚进入长安城起,自己就已陷入大唐国师的布局之中,一路走下去,玄天强者定然层出不穷,若再藏拙则会像适才那般陷入绝境身负重伤
伸手按住胸口的伤痕,周继君站起身来,刚抬脚,泛黄的卷从怀中掉落眉头微皱,周继君将卷吸,卷指翻开,卷第一页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关于红线盗金盒的故事仿佛昨日云烟,消散一空
“既然是唐传奇,那定不只这一个故事,像红线这般执掌小轮回的玄天强者还有几人”
周继君喃喃低语着,眉宇间掠过一丝暴虐之色,尔后微微一怔,就见卷第一页随风化作齑粉,原本一片空白的第二页上浮出一行行篆
隋朝末年有奇人,名号虬髯,时天下方乱,欲起事中原,于旅邸遇李靖、红拂,与红拂认为兄妹,因李靖得见太宗,以为“真天子”,乃遁去悉以其家所有赠靖,以佐真主临行云:“此后十年,当东南数千里外有异事,是吾得事之秋也”贞观十年,南蛮入奏:“有海船千艘,甲兵十万,入扶馀国,杀其主自立”靖知虬髯客成事,归告红拂,沥酒贺之
“虬髯客”
周继君目光掠过那三个字,隐隐约约间,脑中浮起一个满脸虬髯的雄壮男子
暴雨如珠,从四面八方席卷向周继君,周遭火光大起,周继君心中浮起疑惑,射出心念飞至天穹上空,扫视四周,周继君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就见长安城之西的两座府城前,百万铁骑大行杀戮,剑指长安,大旗上的“周”字赫然醒目长安西南,九龙驮銮驾,繁花散落,正是半月多前周继君在来福客栈所见的那位天帝东边海水漫过崇山峻岭,虾兵蟹将时隐时现正南方向,一团火云降临天头,火云之后,却是修士与妖王大军对峙着
“各方势力齐聚大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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