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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穿越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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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真是个不谙事的,听说铁爪面开做了,一只手托着腮问,“谢大人。你先前说破王家那起案子时,说到这个面儿姑娘还会隐术,她真的会隐术吗?”
谢大人满眼慈爱地看着欧阳真,“不如我待会把面儿叫来,你自己问她?”
欧阳真拍下手掌,“好。要是她能给我表演下隐术就更好。”
欧阳真摸摸身上,他出门从不带银子,走到哪要用钱,有人帮他付钱的。可是等会人家给他表演的话,怎么都得打赏一下人家,一只手伸进大哥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放进自己衣袖里。欧阳庆抡了弟弟一眼,这小子从小以来被大家惯得无规无矩,居然当外人面从他怀里掏银票。
弹曲跳舞的姑娘被欧阳真无拘的行为逗得抿嘴一笑,欧阳庆冲她们鼓一下铜铃般的眼睛,两个姑娘连忙收敛笑容,只卖力地弹曲跳舞。
谢知县连忙去外面告诉师爷,呆会让面儿亲自送面进来。
欧阳真正了正衣襟,端正坐好,等着见面儿姑娘,观看隐术,面儿姑娘虽是个平民,有那番胆识为爹娘报仇,这在他看来便是不同寻常的姑娘。
9 同行无妒
谢府厨房里。
面儿放下背来的背篓,取出一竹箕面放在厨案上,又摆了一排小陶罐,里面都是自己配的佐料。
万厨子已经腾出一只炉灶和一口锅给她。
万厨子年约三十,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却目光高傲。作为云外楼的镇楼厨子,的确有好些绝技,不少从皇城来的大商人,都说他做的菜堪比王侯之家的厨子。云外楼的老板对他极其优厚和尊重,别的伙计都十几个人挤在杂院的通铺里,万厨子却独居一处三间的小院,除了有专门的卧房,还配有一个小厅和净房,还有人专门给他洗衣扫地。
万厨子是骄傲的。他在厨房时,除了他点名留下的人,从不允许别人在场,更不会与人共用厨房。
而此时,面儿和他不得不共用一个厨房。
万厨子和王铁爪打过交道。凭技艺吃饭的人只服技艺高强的人。王铁爪能以一门小小技艺术而家喻户晓,万厨子自然有几分尊重他的本事。
他和王面儿没甚交道。
面儿还是个尚未及竿的小姑娘,前阵装神弄鬼地帮爹娘报了仇,这个故事在青河县人人知晓。面儿的这份智慧和胆量令人佩服,而且人家凭双手艰苦地支撑着铁爪面这个招牌,这份魄力亦不容人小觊。
也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他觉得不屑于与小姑娘计较。
“面儿姑娘请。”万厨子竟然把手上的一只汤勺礼貌地递到面儿手上。
面儿有点暗暗吃惊,这个万厨子可是骄傲得很的人,听说寻常人很难看到他的笑脸。接过勺子,笑眯眯地向他鞠个躬,“请万大厨子多多指教。”
人家给你脸,你得给人家面,礼多人不怪。这是面儿前世的生存哲学,人与人之间没有谁比谁真的高贵,不过是你肯不肯给人家一个高贵的面子,再换来人家对你的支持和认可。
果然万厨子笑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懂礼,瞧她笑得眉眼弯弯,极乖巧真诚。骄傲的人也会谦逊,眼睛在那排陶罐上溜扫几转,“我还想向面儿姑娘学习铁爪面佐料的技术呢。”
这几天王家铁爪面佐料的名气渐渐扩散开来,万厨子暗中已经有所听闻。
“我先给知县大人的客人煮面交差,然后我们再交流。”面儿放下勺,走到一个盆前洗了洗手,从背篓里取出一方翠绿的花布围腰,和一块同样花纹的布包在头上,以免煮面时有头发掉进锅里。
万厨子暗中一震,从她这一连串动作看,不仅有厨师素养,还很有大厨师的份儿。他带过两个徒弟,只教这些动作和习惯,教了许久,都还是一团凌乱。
厨房里正在炖牛肉,满屋的牛肉香。面儿耸耸鼻子,吞吞口水,祟敬地看万厨子一下,“好香的牛肉。”吃货本色,不仅爱吃,还极尊敬会做吃的人。
万厨子好奇地逐一查看她带来的佐料,有的稀稀糊糊的已经和得象泥一样,还有些香葱、芫荽。
“万大厨师,你可知道贵客的口味和喜好?”
面儿不慌不忙地烧了半锅水,从一只碗柜里出了三个白色带花纹的中碗出来。一个好厨子必须了解客人的喜好,这是面儿出山以来,很快就赢得大家认可的一个重要原因。
若是换个人,万厨子懒得说话,可是这面儿姑娘很讨人喜欢,让人心情愉悦,笑道:“大公子爱吃麻辣,二公子喜欢麻辣中带点酸味。”
“谢谢万厨子。”面儿感激地看着他,又问,“别的呢?比如我在面里给他们加青菜叶更好,还是加点你炖的牛肉?”
万厨子又笑了,真是个机灵的丫头。“两位客人都爱吃烂牛肉。不过,另一口锅里有高汤,你要用吗?”他发觉面儿没带打底的汤,从她的素养来看,面铺里应有专门的底汤。
面儿又向他鞠个躬,她正要向他要汤呢,出来急了,忘了带点汤出来。一碗好吃的面,面、佐料和汤都极重要。
这时,谢茂跑进来道:“面儿。呆会煮好面,谢大人让你亲自送去。”
“好的。”面儿笑眯眯地应着,暗暗腹诽,有没有小费呀?人家的劳动很值钱的唔。
面儿开始打底料,边打边念,“鱼纹的碗给大公子,兰纹的碗给二公子,桃纹的碗给谢大人。”
四处看看,不知高汤是哪口锅。万厨子索性端着三只碗到高汤锅前,帮她打了半碗汤过来,笑道:“待会请我吃一碗,好吗?我想尝尝你打的佐料,听说大人细娃都爱吃你打的佐料呢。”
面儿咬着嘴唇,象个快乐的小孩一样,冲他直点头,“干脆,一锅煮。”面儿到碗柜面前取了只碗。
万厨子却扬扬眉,往门外瞅了瞅,阻止道,“不好,还是伺候了贵客再给我煮吧。免得不尊重客人。”
面儿点点头,还是万厨子想得周到。
锅里的水翻滚了,面儿挽了几拽面,放进锅里,拿起随身带来的竹篓子,放进锅里挂在锅边,呆会挑面要用的。
“这个牛肉,我加还是不加呢?”面儿试着和他商量。
“这样吧,呆会我们一起去,你送面,我送牛肉,若是要加让他们自己加。”万厨子不是不愿意给她加,就这样加进面里,他这道菜就成了配料呢。
面儿明白过来,笑着直点头,去菜案上抓了点菠菜叶扔进锅里,很快把菜捞起来放进碗里,接着开始挑面,跟在面铺一样,一竹篓子一碗,搭配适量的佐料,然后撒了椒粉和葱花,厨房里又弥漫出面香。
万厨子已经盛好一钵牛肉,撒了点芫荽在上面,两人各端一个盘子,万厨子走前面,面儿小心地跟在他面。
谢茂跑到前面去报信,“铁爪面和烂牛肉来了……”
谢茂的嗓门颇大,还没走到客厅,内厅的人都听到了。
欧阳真再次正正衣襟。
欧阳庆看着弟弟,有这么必要吗?不就是个卖面的小姑娘?你以为你接见大家小姐?可是自家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天真无拘的,对谁都一团和气。狠狠嚼着一块红烧豆筋,吃惯了山珍海味,有时象这种寻常的菜更觉好吃。
10 ‘表演’
“铁爪面来了。”诸葛生看到万厨子和面儿从走廊上走进来,连忙跑到内厅门口通报,
谢知县冲他挥挥手,屋里早就听见谢茂的叫声了。
诸葛生没趣地退到一边,万厨子雄风大步地端着牛肉走进内厅,把一钵香香的牛肉放在桌子中间,撤下几个吃空的碗盘。
面儿笑眯眯地跟着进来,先给大家报个安,“谢大人,二位贵爷,小民来上面,你们当心点。”
欧阳真看到一个穿桃红布衣的小姑娘,模样甜甜地笑着进来,不由跟着一笑,见她端着个沉沉的盘子,走路极小心,看着怪可怜、怪紧张,生怕她不小心会踢到,起身过来要接过她的盘子,“面儿姑娘,我帮你端。”
“别!这个滚烫。小民端习惯了,没事的。”面儿可不敢交给他,只瞄一眼,便知他是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阔少爷,肩不会挑手不能抬,虽是几碗面,没准他端不好会打翻。
欧阳真笑着坐回座位。
万厨子收掉几个碗盘,把桌子空出一方来,面儿放下盘子,略斜一眼几个面碗,放时她排了顺序,怕出错,再看了看碗身上的花纹,方把个鱼纹碗放到欧阳庆面前,“大公子爷请。”
欧阳庆看她一眼,不过是个寻常的小姑娘,闻到面香,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面儿把兰纹的摆在欧阳真面前,“二公子爷请。”
然后把桃纹的碗放在谢知县面前,“谢大人请。”
万厨子在一边道,“刚才面儿姑娘和我说,如是把这种烂牛肉加点在面里格外好吃。”
“嗯。青州城有牛肉面呢。”欧阳真立即拿起个勺,舀了几勺烂牛肉放进碗里,和进面里,吃几口,啧啧称赞,“麻辣中带着微酸,正是我的至爱。”抬头看面儿,“面儿姑娘,请别忙走!等我吃完面,我有话问你。”
面儿低着头,不喜不悲地站着一边,不知这个富家公子待会要问自己什么。
欧阳庆看一眼万厨子,从衣袖里摸出一锭大银子扔到他端的木盘里,“你下去吧,不用再上菜了。吃罢这碗面便差不多了。”
万厨子瞟一眼面儿,躬身退出。
欧阳庆看弟弟吃得极香,舀两勺牛肉和进面里,搅几下,呼呼地吃几口,味道的确好吃。
谢知县学他们的样子加了点牛肉,吃几口,不住地赞叹,“面儿姑娘煮的面好香。”
不一会,欧阳真端着碗把面汤都喝了个干净,然后用绢帕抹下嘴,向面儿招一下手,“面儿姑娘,请过来几步。”
面儿抱着个木盘,上前几步,茫然地看着他。
“听说你爹娘被你大伯父一家所害,他们还害过你,你大难不死,遇到一个老道相救,还教了你隐术,回到家惩治你大伯一家,可有这事?”
欧阳真比面儿大几岁,说话的样子似乎比面儿还小。
原来他问这事,面儿心中有了数,不亢不卑地道:“确有此事。这事全靠谢大人为小民作主呢。”
谢大人暗暗得意,嘴角挂起个淡笑,见欧阳庆眼皮都不抬一下,连忙严肃地道:“那是本官应作的。”
欧阳庆抬起眼抡一下他,谢大人再不出声,只呼呼地吃面。
“面儿姑娘可否为我表演一下隐术?”欧阳真双手在胸前握了握,看着面儿那弯弯的眉毛,和向上翘着的小嘴,很是天真可爱,心里咚咚地跳几下,脸一红,有点腼腆地起来。
二公子给人天真随和的感觉,面儿觉得他不象坏人,倒是他大哥,带着一股深沉、阴险的气场。这个二公子在家可能不太经事,所以十七八岁了还这么贪玩。‘隐术’的事不能泄露。面儿表情淡淡地道,“那道士说过,我爹娘大仇得报后,隐术便会消失。”
欧阳真嘟着嘴,把一沓银票往桌上一放,“你就试给我看看嘛,要是能行就行,不能行,你今天辛苦了,我还是会打赏你的。”
欧阳真太夸张,竟然拿一沓银票出来砸人?面儿瞟一眼欧阳庆,他大哥绝对精明非凡,恐怕不会让弟弟这么大把地撒钱。
果然,欧阳庆轻咳一声,他不否认铁爪面做得好吃,再好吃,不过也只是一碗面。看着弟弟期待地看着这个布衣小姑娘,腰上围着条翠绿的围腰,头上包着个翠绿的布,俨然一个俏生生的小厨娘,初次相识,对她倒无嫌恶,可是弟弟要把一把银票打赏她,咱家再有钱,不可能这样撒钱当扔废纸。
“你给我们做了面,这锭银子赏给你。”欧阳庆从衣袖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桌上,很有风度地,声音不高不低,不粗不细,却极平淡地道,“我弟弟想看你表演隐术,不论你隐术还在不在,这张五十两的银票是我弟弟打赏给你的表演费。”他拿起一张银票放到那锭银子边,顺手将一沓银票放回衣袖里。
面儿眨一眨亮晶晶的伪凤目,我该怎么样表演呢?
欧阳真以为她不愿意表演,再次请求,“面儿姑娘。你就在我面前表演一下消失,然后又一下出现吧。”
“我的隐术已经没有了。”面儿天真地眨眨眼。不能让人知道她能隐身。这世上最混得走,吃得开的人,就是扮猪吃老虎。
“你试一试,就试一次我瞧瞧。”欧阳真急得上前拉着她的衣袖直摇。
欧阳庆放下碗,拿着根牙签惕着牙齿,目光莫测地看着她。
那两个唱曲跳舞的姑娘安静下来,都好奇地看着面儿。
面儿只得抱着盘子,咬咬牙,叫一声,“我试了。隐!”
大家期待地看着她消失,可是她俏生生地还在眼前。
欧阳真失望道,“不灵了?”
面儿摇摇头,低着头道:“道士说过,仇一报,隐术就会消失。我爹娘的仇已经得报呢。”
她现在没隐术,还属正常,若真有隐术,那便真是奇怪了。欧阳庆淡淡地道,“带着赏银下去吧。”
面儿装作紧张而慌乱退出去,没有拿赏银。
“赏银!”欧阳真见她忘了拿赏银,抓着银子追上来,放进她的木盘里。
“谢谢公子。”面儿快步跑出去。
欧阳真追出去,看着她的背影从走廊外的转角处消失,嘴角挂起个笑,莫名地觉得这姑娘很特别。
11 不怕破解
青州城郊飞云峰下,一片峡谷深处,古木苍翠间掩映着一座门户高大的院落,里面建筑错落,廊桥水岸,花木葱笼,可谓深山静隐,却不失大户人家的富足和尊贵。
亥时,月光皎洁地照耀着后院的枫林里。一座六角枫香亭里,一个老者临湖而立,背后的亭梁下挂着一盏灯笼,黑漆木桌上放着十个金灿灿的元宝。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他后面掠空而来。
那老者似有察觉,却纹丝不动,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来了。”
来者一身黑装,蒙头藏面,背着一柄长剑,身材高大,向他拱下手,“剑无情见过穆太公。”
老者依然未曾转身,声音缓沉道,“阁下果然来去无声,行动不凡。”
“听说太公有一笔大买卖,在下颇有兴趣。”
老者未曾转身,指一拂衣袖似指着背后的金元宝说话,“这是一百两黄金,事成之后另有一百两黄金。”
“好大的买卖。什么人的命这么值钱?”黑影拿起一个金元宝掂了掂,足足有十两重。
“一个淫贼,一个奸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人。若能杀之,二百两黄金不是小数,但老夫很愿意。”太公的声音苍沉中带几分愤怒。
“那个人是谁?”
“青州第一商欧阳全的儿子欧阳庆。”
是他?黑影心中一愣,前一阵才杀了欧阳庆一个姨娘的舅子,现在又有人出钱杀欧阳庆,看来这人真是恶名迢迢呢。
“欧阳庆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一帮身手极好的打手,这票生意,阁下干吗?”
“干!”
黑影将桌上的十个金元宝包好,在空中抛了抛,“在下先去了。”话音还未结束,他已无声无息地消失。
穆太公转过身,看着亭外的树木风景,一双眼睛虚紧得细线,嘴唇咬得差点出血,心中恨恨地骂,“欧阳庆,我要你死!”
良久,他才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夜风吹着他下巴上的黑胡须飞舞几下,取下随风轻摇的灯笼,往花园中间走去。
**
清晨,青河县北街王家面铺,传来清脆的吆喝声,“美味面,铁爪面……”
云外楼一个伙计端着个竹箕,里面放有一只碗,急匆匆地赶来。有几个早客已经坐在铺前的小桌边香香地吃面,小娥看了那伙计一眼,穿着深蓝色的棉布衣,腰带上有绣云外楼的字样,冲他笑道,“什么风把云外楼的伙计给吹了来?”
那伙计打个躬,笑道:“万厨子昨天在谢知县家品过面儿姑娘煮的铁爪面后,今晨又想念上了,所以小的来帮他买点面和佐料回去。”
小娥慎了慎,略有迟疑,万厨子会不会没安好心,以后也想在云外楼门口摆面摊呢。
“给我称两斤铁爪面,再打十文钱的佐料。”伙计把二十二文铜子一个个地数进右面的木箱里。
面儿回头看了一眼,见小娥呆着,轻咳一声,催她:“快给人家称面!”
小娥埋头称两斤面,打十文钱的佐料给他。
“谢了。”云外楼的伙计嘴比寻常人甜,临走前不忘道声谢。
“慢走。”小娥械地应了一声,见他走远,走到面儿身边紧张地问,“你昨天说万厨子一直向你打听佐料的配方,今晨来买面和佐料,该不是想破解我们的佐料秘方吧?”
面儿扬扬眉,昨天在谢知县家的厨房,她给万厨子煮了碗面吃,他一直问王家佐料的事,面儿大大方方地把佐料名背了一大串,从黄豆、盐、花椒到葱蒜、芜荽,就是没说他最想知道佐料中给人馥郁感的是什么东西。
“不妨事。随他研究去。”面儿笑一笑,万厨子把王家佐料买回去,也破解不出来那东西的,那是极乐洞天里的,原来她以极乐洞天只是万木林的集会,没想到不少香料,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她就是说了,万厨子也找不到它。
“要是云外楼以后出个什么面的话,我们的生意会受损呀。”小娥紧张地道。
面儿摇摇头,这么大个县城,这么多人家,她这点产量本来就极不够。再则,她自信万厨子破解不了她的佐料方子,其中有几种佐料还是在极乐洞天的厨房里才炮制出来的,寻常的煎煮法根本就制不出那香味。
“面儿,麻烦你给我弟弟煮一碗杂酱面。”
罗一山有好几早晨没来吃面了,今晨罗一成抱着只大碗有点阴郁来到面铺。
面儿一边煮面,一边看一眼罗一成,顺口问一句,“罗一山生病了吗?”
罗一成一惊,正往左面木箱里落铜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你怎么知道?你那天叫他跑了半天圈圈,他出汗过多,贪了凉风,着风寒了,回去那晚一直发高烧,烧到第三天早晨才退了烧。在家吃了几天药,昨下午精神略好点,张口就叫要吃铁爪面,我们不敢给他乱吃,昨天傍晚问过大夫,大夫说吃点酸辣的不防事,我这才敢来给他买碗面回去。”
小娥笑起来,“他也是的,怎么跑几圈就跑出病了?”
罗一成白她一眼,嘟着嘴看着面儿,忍着心中的不满,“面儿,往后别这样哄我弟弟了,你不是不知他脑子不清楚。”
面儿后悔死了,一只手拦着罗一成拿铜子的手,“这碗面算我请一山吃的。”
“我不占你的便宜,你一个人支撑个铺子不容易,只是往后真别那样诓我弟弟了。”罗一成说出心中的话,心里舒服多了。一只手有力地挡着面儿的手,另只手把四文钱哗地一下放进木箱里。
他知道面儿不是故意要整罗一山,只是想哄开他好做事,所以才没和面儿见气。
“不了,不了,我再不那么哄他了。”
面儿给罗一山煮了冒耸耸一碗面,递到罗一成手上,抱欠地看着他,“一山受了风寒,所以这佐料我比原来放酸辣了一点,杂酱肉末给少打了些。”
“没什么。我只怕一山自小身子不太好,病了不容易好。”罗一成笑起来,接过面,小心地端着往自家走去。
面儿看着罗一成走远,心里再次后悔不已。
“面儿,帮我煮一碗素菜面。”卖炭的刘老头把一板车炭停在棵树下,弯着半驼的背走过来。
面儿笑着点点头,看刘老头嘴唇灰白,精神似不太好,心中有些难过,刘老头没钱,从早到晚在城外的一个坡上烧炭,每三天却要来照顾一回她的生意。煮好面时,舀一大勺杂酱肉沫在面上,端到他面前。
“面儿,你弄错了。”刘老头不安地推开碗。
面儿似恍悟过来,“是我弄错了,没事的,这肉沫当请你吃的,每次你卖木炭给我们,不是也格外有帮我搬东西的吗。”
刘老头这才接过面,不好意思道,“那我就占你一回便宜了。”
小娥看一眼面儿,她今晨怎么了?
12 惹祸
面儿想着罗一山生病的事,心里内疚得很。卖完早面,回家做面时,悄悄进极乐洞天采了些紫苏叶、板蓝根和川穹,和小娥娘泡的老酸萝卜、姜丝,加了点糖,熬了一罐感冒汤,因今天熬了药,到未时才背着面,抱着一罐药进城。
小娥接过她背上的背篓,把面小心地取出来,见她带一罐药来,不解地看着她,“你生病了?”摸摸她额头,看她粉光满脸,不象生病的样子。
“小娥看着会铺子,我去罗家一趟。”
面儿抱着一罐药来到罗家杂货铺。罗家的人见面儿来了,都怔了怔,罗家老两口几番欲聘面儿为儿媳,没能如愿,看到她心里直犯堵。
罗一成明理些,客气地和她招呼,“你有事?”
“我有个治风寒的老方,给一山熬了些药,加了点糖的,你拿进去热一热,给一山吃吧。希望他早点好起来。”面儿见罗老夫妇的眼神怪怪的,浑身不自在,把药放到罗一成手上便跑了。
罗一成叫住她,“面儿等等。”
罗一山是傻子,罗家生意虽不错,真诚的好朋友却不多。面儿的友情令罗一成心头发热,人家没计较罗家曾经几番算计她,还给一山送了药来,这可是难得的人情。
面儿脸红红地停下脚步,看着罗一成,他抱着药罐走出来,向她热情地说一声,“谢谢你了。一山吃了这药,一定会好得更快。”
面儿抿嘴一笑,心里舒服许多,罗一成还算明理,“你快给你弟弟热药去吧,我得回铺子卖面去了。”
她转身往四目广场跑去,跑得急了些,没注意,一头撞到个从博古堂里出来的人,那人‘啊呀’一声,同时“哐”地一声,一个瓷器摔碎在地,那人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四周的人立即后退数米,接着站成一圈,将面儿和那人围在中间。
面儿吓得脸色一白,只见满地碎瓷,一个粉蓝锦衣的贵公子双手着地,嘴巴张得O圆,却没有叫出声来,眉毛扬得高高地,又惊又喜地望着她。
这公子正是昨日在谢府要她表演隐术的二公子。面儿连忙拱手赔礼,“二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旁边两个深蓝色锦衣缠黑腰带吊红木牌的奴才,一个搀扶地上的人,一个拔出把剑,指着面儿恶狠狠地大骂,“走路不长眼睛?你赔得起这摔碎的古玩瓶吗?”
面儿看眼满地碎瓷,怔了怔,这瓷瓶不会真的很贵吧?
欧阳真起来,呵呵地笑着直摇手,“不妨事,不就是个瓶子。我没吓着面儿姑娘吧?”
这二公子是个好说话的人,面儿心中略略放心,想问这古董值多少钱,以后好赔他,转念一想,若真太值钱,恐怕赔不起,如果不表示欠意,又极不合理,便嘿嘿地冲二公子直笑,“这个……这个……”要赔人家古董的话不敢轻易说出来。
那骂人的长得有些粗壮,有二十六七岁,对二公子道,“二公子,你可不能心善,就这么便宜了她。这古董怎么都值三千两银!若是大公子知道古董给人打碎了,却没赔钱,还不把我和能哥一剑劈成两断?”
另个有三十岁的样子,长得尖嘴狐腮,急忙道,“二公子,就是,若是不让她赔我们钱,古董又没拿得回去,大公子非一剑劈了我和干弟的。”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
“这破瓶子要值三千银?”
“博古堂是欧阳家的,人家要说值三千银,你能怎么的?”
“可怜面儿,把自己卖了,卖十回只怕都赔不起。”
“要赔,两人相撞,一个负一半责任,不该面儿一人全赔。”
街上的人几乎都认得面儿,不少人在边上帮着她说话。
面儿心中格愣一下,二公子好说话,这对奴才却不好说话,怎么办,就是赔一半的钱她都赔不起。王久一家伏法后,她从东厢屋里挖出来的银子总共不过二百两,加上昨天欧阳真打赏上的,和自己手上流通的银子,不过三百来两。一时间,脸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陷入尴尬之中。
叫能哥的奴才名叫欧阳能,上前拉着面儿的衣袖大闹,“姑娘,你得赔我家古董的钱,若不然,我们只有见官了。”
“姑娘,你赔不赔钱?”另个叫欧阳干,是二公子的保镖,脸上的肉一鼓一动的,剑锋指着面儿,杀气毕呈。
面儿最恨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本来心中有愧,被他们惹毛了,索性耍横起来,虽是自己撞了人家,此时概不认帐起来。
甩开拉她的那奴才,后退两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只手捧着头,一只手指着欧阳真泼起来,“二公子,你走路不长眼,撞得我……我……这头痛病都发了……我的头好痛,我要死了,救命呀!呜呜……你赔我……你赔我药钱!”
围观的人不是街坊就是吃过铁爪面的人,都向着面儿,有人又起轰,“二公子撞伤了人,快赔钱。”
面儿心里一片滚烫,亲爱的街坊邻居呀,面儿今天能不躲得过此劫,全靠你们了!
形势陡然一变,欧阳干脸色一阴,尖叫一声,指着众人大骂,“一群刁民,我要让你们知道欧阳家的厉害。”
乡邻间的情谊归情谊,可是没人有得罪得起欧阳家,连县太爷都要供着欧阳家的人,何况大家这些寻常的草民?众人安静下,刚才有起轰得厉害的,悄悄离开。
欧阳真愣了一下,看面儿哭了,心中一慌,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银票放在面儿手上,“面儿姑娘,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撞到你了,这些钱是我赔你的,医馆在哪,我带你去治头痛。”
昨天他发觉不带钱很不方便时,今天出门就带了许多钱在身上。
欧阳干急得拦着二公子,脸急得扭成弯曲的苦瓜,“二公子,你疯了,你这么大一把银票给她,咱被她撞坏一只古董,还得倒贴一只给她?”
面儿呜呜地又哭又闹,听欧阳干说这把银票可以再买一只古董,灵机一动,抓过银票,边哭边道,“二公子是你先撞了我,你赔我药钱,我就用药钱赔你的花瓶,咱们两不相欠。”
围观中又有人轰叫,“好,两不相欠了。”
欧阳真明白过来面儿赔不起这花瓶,只是两个奴才讨厌,嚷着要告诉大哥,连忙道,“好吧,我们两不相欠,只是你的头痛怎么办?”
“咱穷人命贱,回去用麻火头戳几下,得好就没事,不得好只有让它疼了。我得回去治毛病了!”面儿脚底抹油,钻进人群一溜烟跑掉。
13 青山云雨瓶
欧阳真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灵活轻巧得象条泥鳅,不由咧嘴直笑,好可爱的面儿姑娘。
“二公子。这个瓶子是大公子让搬回去的,现在怎么办?”欧阳能忧虑地看着主子。
欧阳真白他一眼,不郁道,“本公子今天不好玩,这花瓶是我故意摔碎来玩的!”
二公子的怪德性要发了。
欧阳干收起剑,拉下欧阳能,示意他别再寻烦恼。
欧阳真哼地一声,冲他们小声道,“你们可知它是什么瓶子?”
欧阳能和欧阳干可怜地摇摇头。
欧阳真指着地上的碎片,挑挑如墨的乌眉,神秘地悄声告诉他们,“它是我爹要让我们带回去的青山云雨瓶。”说罢也不看他们的表情,摔袖往西门走去,似乎这件事跟他没半点关系。
“天哪!”欧阳能怪叫一声,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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