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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王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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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家,洗碗、洗衣服之类的活儿都是交给云绣干的,此前她一直心安理得,但是现在看着灶台上那些满是油污的碗筷,她却有些于心不忍了。云绣说到底也是她的妹妹,怎么能独自承担这么多?

想着云绣可爱的小脸,她不禁莞尔一笑,打来了一桶水,将脏了的碗筷全都放了进去,耐心地擦洗了起来。

要洗的碗筷并不多,不到一刻钟她便洗完收工了,“这下云儿不会再对着我摆出一张臭脸了吧!”

雪锦长吁了一口气,将碗筷放回了橱架,洗了洗手,再度回到了前院。其时筵席已经差不多该散场了,许多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满嘴胡言乱语,说着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听得雪锦直皱眉。

他们这一辈子似乎都活在鸡毛蒜皮的世界中,平生最大的事件也莫过于一年一度的籍礼,阿爸的死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反倒算是喜事了,因为在葬礼这天,他们可以放开了肚皮吃喝而不必买单。

“可恶……”雪锦暗骂一声,锁紧了眉头。

看着眼前众乡亲丑陋的嘴脸以及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桌上的碗筷和酒坛,她又气又恼,忍不住走到菖蒲身旁,低声提醒道:“阿妈,咱差不多该打发这些人走了吧!”

“那怎么行!这于礼不合!”菖蒲急忙回应道,亦是面有难色。家里本来就已经揭不开锅了,再经这筵席一折腾,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吧,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讲什么礼数?”雪锦不悦地撇了撇嘴。

菖蒲闻言一惊,旋即温和地笑了起来,拍了拍雪锦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要讲的,要讲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缺了礼数!”

说话间,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精神寄托。

而就在那一刻,乌烟瘴气的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了一道英姿勃发的矫健身影。他的身形虽然并不高大,穿着也极其朴素,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令人望而生畏。

菖蒲痴痴地看着他,无声地笑了,心底里仿佛又燃起了希望。

雪锦还欲反驳,见阿妈怔怔出神,条件反射地循着阿妈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乡长爷爷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再次站上了院中的高台,猛地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过去。

待众人皆全神贯注的仰望着他时,他才清了清嗓子,宣布道:“乡亲们,请听老朽一言,老朽虽然不才,却也愿意为平乡鞠躬尽瘁。这次平乡将要面临的灾难非同小可,亟需高人相助,老朽必须跋山涉水前去寻找高人,以后这平乡的事务将全权交由歪头来处理……”

“什么?乡长您要离开平乡?那我们怎么办?”

“乡长别走,不要抛下我们啊!歪头长成那副德性怎么服众?回头让别人见了,该给我们平乡改名叫歪乡了!”

“乡长……”

听说老乡长要走,议论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皆是挽留乡长或者诉说歪头不配接任乡长一职,请求乡长再立他人的。

而其中表现最为夸张的绝对要数大胡子和猢狲兄弟二人了,都激动得面红耳赤了,直说歪头的坏话,连歪头八岁还尿裤子那茬儿都搬了出来,恨不得将歪头数落的一无是处。

嘈杂的争吵声瞬间充斥了整间小院,炸得雪锦头皮发麻,对眼前这群愚民的厌恶感更加深刻了,抬眼再去看乡长爷爷,却见他依旧气定神闲,还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胡子。

这乡长未免也太淡定了吧!莫不是提前打了镇定剂?

待众人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又开了口,“咳咳……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老朽这次离开不会去很久,只是让歪头暂时代理罢了,很快就回来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老朽对平乡的良苦用心,团结一致,不要再争论不休了!”

“是啊,还请大家看在乡长的面子上,也看在我家乔大英灵的面子上,不要再吵了,有伤和气!之前的卦辞不是说了吗,只有大家拧成一股麻绳才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灾祸啊!”菖蒲急忙帮腔道,将之前众人深信不疑的卦辞给抬了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禁了声,小院又恢复了平静,速度之快令雪锦叹为观止。想不到占卜之术在这年头的地位竟有如此之高,看来以后得多学着点儿了,指不定会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思及此,雪锦对乡长的敬佩之情又更上了一层楼。

“那乡长您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呢?”人群中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过去。

乡长掐指算了算,直言道:“过完籍礼,老朽便离开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准,烦请大家能够耐心等待!”

“好的,乡长,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的!”歪头第一个应和道,紧张而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显然也没有意识到乡长会将如此重任托付给他,所以此刻他既期待又有些担心。

“好的,乡长,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的!切,我看你是巴不得乡长永远都不回来吧!”大胡子忍不住怪声怪调地嘀咕了几句,狠狠啐了一口,将嘴里叼着的小树枝唾了出来。

歪头愤懑地转过脸去,正好对上了大胡子满脸的不屑,心中甚是不悦,疾走两步来到了大胡子身前,喝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哼,真是可笑,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性配当乡长吗?别玷污了我们平乡的名声!”大胡子直言不讳地回应道,站直了身子,俯瞰着歪头,以示轻蔑。

在雪锦看来,他的身形足足比歪头高了二十公分,再加上这个藐视的姿态,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就连作为局外人的雪锦都想冲上前去将他狠揍一顿了。

歪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人欺负到头顶上了,哪肯罢休,谩骂了几句雪锦听不懂的脏话,也不迟疑,一拳朝着大胡子的胸口打了过去。

大胡子见对方先动了手,也迎了上去。

不到片刻功夫,二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众乡亲们大惊失色,纷纷冲上前去拉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将二人给拉开了。只是那二人依旧情绪激动,在众人的拉扯下张牙舞爪,踢腾着长腿,满眼通红,浑身上下充斥着怒火。

对骂的话语一阵紧连着一阵,一阵更比一阵肮脏,不堪入耳。

雪锦的眉头早已皱成了川字形,忍不住扯了扯菖蒲的衣袖,抱怨道:“阿妈,你看看他们,把咱家东西都打坏了,早说了要赶他们走,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唉……”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菖蒲嗔怪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老乡长的身上,见其面不改色,不由得也镇定了下来。

这还不是有奸情!

雪锦越想越气,为了阿爸,也为了这个家,她再也顾不得身份了,直接指着菖蒲的鼻子怒斥道:“阿妈,你够了!就算你平日再怎么仰慕乡长,也不该当着阿爸的面啊!你太过分了,阿爸还躺在葬台上,尸骨未寒呢!你是要让他死不瞑目吗?”

“你……”菖蒲闻言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锦,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着,似乎是在竭尽全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众人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再次炸开了锅。

第三十一章 丈夫是算卦算出来的?

众人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再次炸开了锅。

“你刚刚听到了吗?小雪的意思好像是说菖蒲和乡长有一腿!”

“天呐,他们怎么会?哎哟,看菖蒲平常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伤风败德的事情呢?”

“怎么不能?哼,她仗着是我家邻居,还老**我家大胡子呢!”

“哎哟喂,之前大胡子说的那番话我也听到了,真不害臊,估摸着都是被菖蒲那婆娘给勾搭的!”

“啧啧啧,太可怕了!我们以后可得看紧了,省得家里男人被她给勾了魂儿,我看那乔大八成是撞见了她的好事,被她给害死的,要不然怎么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呢?”

……

人群的骚动让雪锦瞬间傻了眼,听着那一声更比一声难听的侮辱性话语,她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怒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人来说三道四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为之一愣,空气仿佛被凝滞住了,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就像是被谁给按了暂停键的电视画面。

大胡子率先反应了过来,喝骂道:“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有娘生没爹教的祸害精,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人?你倒是说说看啊,难道我们说什么都要归你管?”

“有些人要拉屎放屁我确实管不着,但这是在我家,我就要管一管了!哼,你们有本事出去说啊,出去啊,滚啊!”雪锦卯足了劲儿怒吼道,也不知是过分激动还是用力过猛,竟惹了个满脸通红。

人群再次骚动了。

“小雪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中邪了吧……”

“唉,我看她八成是被菖蒲给刺激的,有这么一个行为不检点的阿妈,还害死了阿爸,天可怜见,她没晕死过去就已经很坚强了!”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再刺激她了,还是快些离开吧!”

众人纷纷议论着,看向雪锦的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怜悯,为了不刺激到雪锦“幼小的心灵”,一哄而散了。

转眼间,整间小院里就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几个人:乡长、歪头、大胡子以及菖蒲和雪锦,云绣不知何时跑出去了,再也没见踪迹。

乡长径直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大胡子和歪头二人中间,神情严肃地嘱咐道:“我走了以后,平乡就交给你们二位了,你们可要和睦相处啊!不能再打打闹闹,拿平乡的未来开玩笑了!”

“嗯,乡长,我知道的!”歪头赶忙应道。

大胡子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乡长,又看了看菖蒲,欲言又止,憋了半天都没能憋出来一个字眼,急躁得面红耳赤。

乡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义正辞严地说道:“菖蒲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视她为亲生女儿,这就是我们的关系!别的不说,我只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听到任何有关我们俩的闲言碎语了!具体该怎么做,相信你们俩都有分寸,不用我来教吧?”

“不用不用,我懂我懂!”歪头急忙点头哈腰附和道。

本来还算**的关系,被他们俩这一搅和,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大胡子始终一言不发,目光闪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空间之中。乡长微微一笑,全当他应承了,和众人轻轻点头示意后,潇洒的离去了。

雪锦目送着乡长远去,回过头来再看菖蒲,见其一直目光呆滞怔怔出神,不由得羞愧难当。虽说阿妈和乡长本来就不清不白,但是那也只在暗地里呀,现在被她这一搅和,给端到台面上来了,终究不太好!

羞愤之余,她下意识地喊了声“阿妈”,语调婉转而清亮,将菖蒲丢失的魂魄给唤了回来。

“怎么了?”菖蒲问道,竟是笑得和蔼可亲。

“你不怪我吗?”雪锦反问道,总觉得阿妈的笑容过于刺眼。

“傻孩子,我怪你做什么?”菖蒲继续笑着,温柔地摸了摸雪锦的小脑袋,眼中满是慈祥,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可……”雪锦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来一句话,深深地被阿妈的举动震撼了。若是换做别人,肯定要恼羞成怒的!但是阿妈居然都没有生气,还对她如此温柔,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天底下哪有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溺忍让到这种地步的?纵使是亲生母女,也不至于好成这般模样吧?

看着阿妈温和的笑容,雪锦的心绪乱成了一团。

“哈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下午忙完了农活儿,我再把芦苇给你们送来,记得给我留个门儿!”歪头讪讪地出声打断了母女二人的深情对视,告辞了众人,步履匆匆地走出了院门。

大胡子这才回过神来,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紧跟着歪头的步伐离去了。霎时间,小院里就只剩下了菖蒲母女俩和那一地狼藉。

“哎哟喂,这些人可真能折腾,瞧把这院儿给弄的!不是自家东西不知道心疼是吧!也不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见众人都走了,菖蒲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起来。

“阿妈,我来帮你收拾吧!”雪锦急忙说道,眨巴着眼睛将院中情况扫视了一圈,不由得愁上眉梢,“这么乱该怎么收拾啊?”

“怎么收拾?”菖蒲重复问了一句,提高了嗓门,“小雪啊,你就别瞎忙活了,赶紧去把云绣那死丫头给我喊回来,让她收拾去!她可最会干这些活儿了!”

“啊?不用吧!阿妈,这活儿我也能干,您就放心的去田里忙吧!我保证等你回来能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院子!”雪锦嬉笑着说道,将菖蒲从院子里推了出去。

“说什么呢?干这些粗活儿伤了手,会起茧子的!”菖蒲被雪锦推出了院门,还是忍不住嘱咐道,“记得去喊云绣那丫头回来啊,别什么都抢着自己干,你那双手还得留着干大事呢!”

“哎哟,阿妈,我能干什么大事啊?”雪锦无奈道。

“当然是去伺候丈夫了!”菖蒲说得格外认真。

雪锦闻言满头黑线,彻底地无语了,“难道我的手粗了,就不能伺候好我的丈夫了?”说到这里,她的脸很自然的红了。

“那是!要知道你的未来夫婿可是王子湦啊!”菖蒲较真儿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雪锦,眼里满是期许。

雪锦有些莫名其妙,“王子湦是谁?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他了?”

“王子湦就是你的周湦啊!”菖蒲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雪锦被噎得哑口无言,脸红得好似番茄。这才知道原来周湦也叫王子湦,呵呵,这古代人的名字未免也太复杂了吧!

在三国那段时期,都流行有名有字,还有号之类的,现在这会儿是流行一个人有多个名字吗?反正大家都没资格被冠上姓氏,叫什么都没关系,也没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之说![汶网//。。]

但是,她和周湦……

“阿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就这样把我嫁出去了?我和周湦那都是在演戏,你知道的啊,不是真的!”雪锦纠结了好半晌,终于红着脸尴尬地开了口。

“我知道,那都是你的命,躲不过去的!即使我们离开镐京,远走他乡,也是躲不过去的啊!唉……”菖蒲突然握住了雪锦的手,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眼神复杂得仿佛容纳了整个宇宙。

“阿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周湦有什么前世姻缘?”雪锦好奇地反问道,想着阿妈这些天的反常表现,眉头锁得更深了。

“扶……乡长曾经为你卜了一卦,根据卦上显示,周湦将是你未来的夫婿!”菖蒲直言道。

“哈?我和周湦的关系是算卦算出来的?那不是比充话费送的还要扯淡么!”雪锦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跟这古代人讲话可真费劲。

阿妈居然说乡长能算出来她未来的结婚对象是谁?这也太假了吧!分明就是天方夜谭嘛,不对,这绝对是巫术!不对不对,应该是胡说八道,信口胡诌的吧!

这种事情也能掐掐手指头算出来?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好吗!

第三十二章 公子,不要欺负小女子!

看着菖蒲笃定的神色,雪锦冷汗涔涔,忍不住说道:“阿妈,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哪儿能靠掐掐手指头算出来啊?”

“胡说!这怎么是掐掐手指头算出来的呢?”菖蒲急了,立马拉下了脸,严肃地嗔道,“那可是乡长斋戒了七七四十九天,完全按照周易之道卜算出来的呢!绝对不会错的,乡长可是神算子!”

神算子……

神棍吧!那跟掐掐手指头算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雪锦哀怨地看着菖蒲,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淌,“阿妈,咱能不开玩笑么?这里没外人,到底什么情况,你就照实说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头顶三尺有神明,你这傻孩子可不能再胡说八道了,玷污了神明,我们可担待不起!”菖蒲急忙应道,满脸愠色,竟是比雪锦说她和乡长有一腿时,还要激动。

秋风瑟瑟拂面而过,撩起了她的发丝,让她脸上的神情于凌乱中更显肃穆了,好似一个满怀着信仰的教徒,半点都容不得亵渎。

雪锦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婉转地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阿妈,我都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这就去喊云绣,保准在你回来之前,把家里收拾得妥妥的!”

“嗯,那就好!”菖蒲应了一声,欣慰地拍了拍雪锦的小手,又和雪锦交代了几句,便步履匆匆地离去了,速度快得超脱了雪锦的想象,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闪出了雪锦的视线。

“这飞毛腿是怎么练出来的?高大上啊,回头我也得学学!”雪锦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句,兀自回到小院,开始收拾了起来。

他们家也就那么一张饭桌,很多人都是端了碗席地而坐的,这会儿碗筷以及各种残渣碎屑可谓堆得到处都是,散落在狭小的院落中,极其刺眼,让雪锦深深觉得自己已然置身在垃圾场了。

而事实上很多碗筷和器皿都是乡亲们自己带来的,为了能够多蹭一口饭,他们使尽了一切手段,但是酒足饭饱后,却无一人留下来收拾残局!他们甚至连自家的碗筷都懒得洗,令雪锦哭笑不得!

“占便宜的时候跑得比汗血宝马还要快,吃亏的时候藏得比鸵鸟还要深!呵,真服了你们这群人了!”雪锦暗暗嘲讽了几句,将所有的碗筷全都拾掇到了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

打扫完院子之后,又洗了碗,她这才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了看天色,其时艳阳已经偏西了,云绣还未归来。

这小妮子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若是比阿妈回来的还晚,可不就露馅了吗!思及此,雪锦立马冲出了大门,甚至都没来得及去顾及自己的形象,彼时的她可谓是邋遢得堪比街头的小乞丐了!

秋风送爽,推动了她的步伐,转眼间她便寻到了云绣最爱的溪水湖畔,碧水青山的美景顷刻间撞入了她的眼帘,令人心旷神怡。

她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再去看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清明了许多。云绣果然在溪水边,只是身旁多出来了另一人,另一个能让她看一眼就咬牙切齿的人!

“云儿……”她大声呼喊了一句,急急走到了云绣身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抬眼再看姜仲卿,却又多出来了几分恼怒和愤恨。

“姐姐,你怎么来了?”云绣娇羞地问道,将头埋了下去,一张小脸早已涨得通红,揪着衣角,看着脚尖,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哼,我要是不来,恐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吧!”雪锦冷声说道,早已攥紧了拳头,任汗水湿透了手掌。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就是他,是他害死了阿爸!他还想打云绣的主意,云绣才十来岁啊!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颀长的身影挺立在溪水河畔,一袭白衣胜雪,面上神色复杂得雪锦怎么都看不透。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味地盯着雪锦,用他那特有的宛如X光般狠戾的透视眼,看得雪锦头脑发麻,底气又少了几分。

他似乎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战胜的对手!

这个判断一下,雪锦不由得心惊胆战,倒抽了一口寒气。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公子他又不是人贩子,还能把我拐跑了不成?”云绣娇嗔道,不满地扯了扯雪锦的衣袖。

“他的确不是人贩子,可他是杀人凶手!他害死了阿爸!”雪锦提高了嗓门,越说情绪越激动了。

“他不是……他不是……”云绣急了,连连解释,“姐姐,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二公子他真的很好很好的,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

“你凭什么说他不是?你难道亲眼看见了?”雪锦嗔道,甩开了云绣,怒气冲天地看向了姜仲卿。

那一刻,他居然……他居然笑了!笑容的幅度虽然不大,但是看在雪锦的眼里却格外的刺眼!那分明是嘲讽啊!

“可恶!姜仲卿,你到底想要怎样?有本事冲着我来啊!别搞我妹妹!别搞我家人!”激动之余,咆哮的声音也在颤抖,雪锦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就差没冲上前去掐住姜仲卿的脖子了!

“姜,仲,卿,呵呵,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挺怀念的!”姜仲卿一字一顿地说道,看着雪锦,笑得意味不明。

雪锦一愣,突觉脊背莫名寒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控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由于惊吓过度,她的双腿已经瘫软了。

“你…想…怎…样?”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无法挽回了吗,他不会要杀人灭口吧?恐惧瞬间占据了她的心灵,她吓得三魂已然丢了两魂半。

云绣呆滞在原地,看着二公子和姐姐,惊慌得不知所措,小手来回搓动着,一双大眼里满是惶恐。

“不想怎样!”姜仲卿缓缓地应道,“我只不过是要告诉你,捏死你们这些贱民易如反掌,只在于我为与不为罢了!”

轰,云绣闻言,虚脱的瘫坐在地,失魂落魄,嘴里止不住地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二公子不是这样的……”

“你……混蛋!”雪锦怒吼一声,冲向了姜仲卿。

姜仲卿随意地伸出左手抵住了雪锦的脑门,便将雪锦的所有攻势全都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然后稍一用力,雪锦就跌倒在了地上。

而情况亦是在这个时候,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你,的,头,发,是,有,多,久,没,洗,了?”看着手上沾染的油污,姜仲卿浑身都僵硬了,一直没有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掌收回,脸上写满了嫌恶的颜色,整个人神情恍惚,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洁癖?

好机会啊!

雪锦见状欣喜若狂,就地打了个滚儿,一个回旋,狠狠一脚蹬在了姜仲卿的膝盖上。这一脚她几乎使上了全身的力气,然姜仲卿依旧纹丝未动,只是机械地低头看了看。

“脏了……”他痴痴的开了口,双目瞪得浑圆,有惊慌有落寞,仿佛丢了魂魄,一动不动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至于吗?”雪锦讪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只怕姜仲卿会突然发难,赶忙窜到云绣身旁,将云绣给搀了起来,“云儿,我们赶紧走吧!”

云绣没有应答,一直看着姜仲卿怔怔出神。

雪锦也顾不得其它,二话不说,直接将云绣的胳膊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拖着云绣迈开了脚步。

“站住!”身后传来了一声暴喝,她颤抖着停下,却也没敢回过头去查看,只是屏气凝神,听着后面的动静。

“你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吗?哪有这么容易!”姜仲卿冷声说道。

雪锦心头一凉: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是指那件衣服?这不是赤果果的敲诈吗?太无耻了!比大街上故意摔倒的老奶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过这些,她显然只敢想想,并未说出口。

“怎么?刚刚不是还挺横的吗?现在说不出话了?”姜仲卿继续讽刺道,大踏步走到了雪锦面前,虎狼般的眼眸直瞪着雪锦。

第三十三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公子,该回家吃饭了!”雪锦惶恐,战战兢兢地说道。

姜仲卿一直保持着伸出左手的动作,脸上表情扭曲,“呵,不识礼数的东西!本公子是能够让你这种贱民随意耍弄的吗?”

其声狠戾,吓得雪锦魂飞魄散,噤若寒蝉。

“公子…你的手…脏了!”云绣颤抖着声音提醒道,掏出了手帕,帮姜仲卿悉心擦拭了起来。

姜仲卿手一抖,本想反抗,却被云绣拉住了。云绣耐心地帮他来来回回擦拭了好几遍,擦得他的手掌都泛红了,才依依不舍地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满眼泪花在闪烁。

“你……”姜仲卿浑身一震,收起了手,不耐烦地解释道,“你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我知道,公子,我相信你!”云绣娇羞地低下头去,看着手帕,小脸又红透了,好似春日里烂漫的桃花。

雪锦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喝道:“云儿,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只会装腔作势,逃避责任!”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二公子他对你已经很忍让了,你怎么可以再说他坏话?难道你非要让云儿讨厌你吗?”云绣怒嗔道,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看着雪锦,万分委屈。

“云儿,你别误会,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雪锦急忙解释道,灵机一动,匆匆转移了话题,“只是我们该回家了,你忘了吗?我们该去给阿爸守灵了!”

“哎呀,云儿真的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云绣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雪锦的小手,心急如焚。

“没关系的,只要我们现在回去就好了!”雪锦轻声安抚云绣道,拉起了云绣的小手,就准备离开。

“公子,再会!”云绣挥了挥手,用眼神和姜仲卿依依惜别。

姜仲卿始终一言不发,只怔怔地看着姐妹二人,若有所思。

雪锦拉着云绣,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脏缓缓走着,就怕姜仲卿突然发难。然而这一次姜仲卿并没有阻拦她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雪锦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脚步虚浮,如同行走在软绵绵的云端,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地底深渊,叫人心下忐忑,连大气都没敢喘。

冷汗已然湿透了她的手掌,一直到进了家门,并感知到背后没有人跟来,她心头的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饶是如此,她依旧紧张兮兮地极目远眺了许久,踮着脚尖,仿佛要将远处的青山看穿。

云绣见了,又急又恼,忍不住娇嗔道:“姐姐,你能不能消停些?再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二公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哼,你不要总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好不好?”

“怎么叫我总把别人想得跟我一样?”雪锦暗自琢磨着这句话,起初有些莫名其妙,旋即反应了过来,无奈道,“云儿,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那二公子真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吗?姐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云绣没来由地突然反问道,雪锦不明所以,摇了摇头,“你要说的是什么话?”

“你自己什么样子,看别人就是什么样子!”云绣认真的答道,也不等雪锦反应,直接进了屋,只给雪锦留下了一道行色匆匆的剪影。

雪锦呆在原地,兀自品味着那句话,豁然开朗,“嗬,看不出来你这小妮子懂得还挺多,都会说禅语了!中毒不浅啊!”

事实上,那句话的意思她并没有吃透,只道是云绣中了姜仲卿的蛊毒,完全被姜仲卿迷惑住了。

此时庭院已经收拾妥当了,只等阿妈回来检查。日渐西斜,又到了晚饭时间,雪锦看了看虔诚地守候在葬台旁边的云绣,长叹了一口气,独自走去了灶台,开始准备晚饭了。

家里的饭菜几乎都被用来招呼乡亲们了,这会儿哪里还有剩余啊!

看着那已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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