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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王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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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阿爸……你睁睁眼啊,不要不理云儿……云儿会害怕,阿爸……”
她的哭声嘹亮震耳,带着小女孩特有的清脆尖利,勾动了旁听者的心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事实上,她也是一个不常哭的孩子,但是就这几天,她却是日日痛哭,几乎都要把自己的眼泪全都流光了。
然而阿爸还是没能够醒来,他已经听不到她的呼唤了。
雪锦心里堵得慌,听着云绣的哭诉,眼泪更是奔流不息,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来曾经的那一幕幕悲伤画面,每一幕都足以赚尽她的所有眼泪,眼看着亲人一个个的从身边离去,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助和悲恸谁人能懂?
“原来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到哪里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命运的作弄!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悲痛至极,她竟一反常态,开始怒斥苍天了。
“嘭——”滔天惊雷适时降下,震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母女三人皆为之一颤,噤若寒蝉。
雪锦猛然受惊,心脏跳乱了节奏,再也没敢口出狂言了,大叫一声躲进了阿妈菖蒲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阿妈,就像是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云绣附在雪锦的身后瑟缩成团,亦是被吓得够呛。
唯有菖蒲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还能够抽出心力去安慰怀中惊吓过度的雪锦,“小雪乖,没事了,不过就是打雷而已,别怕别怕,有阿妈在呢!阿妈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她说“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而不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一个“再”,且语带愧疚,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眼里复杂的哀伤神色越来越浓,怎么都抹不去,宛如她那永远都掩盖不了的曾经,始终挥之不去。
那一天,她想了许多许多,多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
那一天,雪锦姐妹俩哭了许久许久,久到最后直接昏睡了过去,依旧眼泪婆娑……
第二十七章 不是亲生的
第二天雪锦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聚满了人,都是前来吊唁阿爸乔永的。阿妈和云绣早已起身,里里外外窜来窜去,忙得不可开交。
雪锦揉了揉红肿的双眼,看着一道道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有些头晕目眩。
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无一人停歇,更无一人多看雪锦一眼,他们的眼里仿佛根本就没有雪锦的存在,就好像雪锦和他们处在两个世界。
雪锦莫名有些懊恼,急急拉住了菖蒲的衣襟,低声询问道:“阿妈你怎么不早些喊醒我?害我睡过头了!”
“嗨,你这孩子不是嚷嚷着说头疼吗?再多睡会儿也没关系的,阿妈这边忙得过来!”菖蒲温和地拍了拍雪锦的小手,又去忙了。
“哦……”雪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更觉头疼欲裂,犹如被无数个小人在脑海里挫骨一般,咯吱咯吱,又是耳鸣又是胀疼,各种不适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脑袋上,有些头重脚轻。
站立于她而言愈发的困难了,眼前就像是被谁蒙上了一团黑布,视线也被遮挡住了,嗡嗡嗡,她颤抖着手,艰难地扶住了身旁的墙壁,这才堪堪稳定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阿妈,你偏心,为什么姐姐可以去睡觉,我还要搬东西?这些木材又笨又重,我哪里搬得动嘛!”云绣娇嗔的声音传来,进入雪锦的脑海里竟是变成了一段段古怪至极的音节。
雪锦努力地摇了摇头,眼前的黑雾这才慢慢地驱散了。云绣嗔怒的容颜就在不远处,有意无意地瞪了她一眼,她猛然受惊,心脏骤缩,赶忙走上前去安抚云绣道:“云儿,我来跟你一起搬吧!”
“嗯!”云绣闻言立马喜笑颜开,欢喜地拽住了雪锦的胳膊。
雪锦锤了锤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些,又瞅了瞅后院里的那些木材,心下不由得一阵暗叹:这古代的葬礼习俗未免太复杂了吧!
先是要在前院燃起篝火,七天七夜不能熄灭,是为长明,据说能够引领亡者灵魂拜别家人、走向正途,好转世投胎。再者是要为亡者穿上丧服,将其置于特制的葬台上,为其守灵七七四十九天,等过了头七之后,才能够将亡者入殓下葬。
还有许多细节方面,雪锦也不是很懂,她只知道这些都是必须遵守的,否则视为不吉,将给活着的亲人带来灾祸。
虽说是迷信,但死的人是自己的阿爸,她也不由得加强了警惕,详细地问清楚了所有的忌讳以及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加入到了葬礼的准备队伍,院前院后忙活了起来。
阿爸乔永平日里最喜助人为乐,谦逊待人,以故深得人心,来帮忙的人不少,很快所有的丧葬事宜便安排妥当了。
雪锦这才歇了一口气,去灶台舀了一碗水喝。
“小雪,感觉好些了吗?头还疼吗?”菖蒲走上前去,担忧地探问道,“忙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不饿?”
“阿妈,我没事!”雪锦艰难地扯出来了一个浅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云绣热切的眼神,又补充说道,“肚子嘛……倒是有些饿了!”
“是该饿了,阿妈这就给你做饭去!”菖蒲言罢,着急忙慌地去张罗膳食了,只给雪锦留下了一个步履匆匆的背影。
“姐姐,阿爸死了,云儿怎么办?阿妈这么偏心,根本就不喜欢云儿,只会使唤云儿,让云儿做粗活儿重活儿,迟早有一天,云儿也会累死的,就跟阿爸一样!云儿,云儿不想就那样死掉,云儿还没做天下第一的大美女呢……”云绣仰着头,满脸委屈。
“小傻瓜,别瞎说!”雪锦急忙蹲下身子,安抚云绣道,“云儿长得这么漂亮,将来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大美女,而且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嘻嘻,这些都是神仙偷偷告诉姐姐的哦!”
云绣闻言眼前一亮,急忙抓住雪锦的衣袖,追问道:“真的吗?姐姐,你都见过神仙了?神仙都跟你说什么了?”
“天机不可泄露,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雪锦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云绣的耳旁,低声耳语道,“神仙说只要我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能够交上好运,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真的吗?真的吗,姐姐,那我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样我就能跟二公子在一起了!”云绣欢欣雀跃,站起身子,在后院里来回转圈,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雪锦呆呆地看着,欲哭无泪,心里不断地哀叹:呃,本是好心,却又促成了坏的结局,看来以后必须要谨言慎行了。
菖蒲端了山菜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又急又恼,忍不住呵斥道:“云绣,你这死丫头干什么呢?阿爸还躺在葬台上,尸骨未寒,你就在这后院里又蹦又跳,成何体统?不孝女啊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
言罢,她大步流星的逼近了云绣,也没给云绣解释的机会,直接拿着手上的竹筐朝着云绣的后脑勺呼了过去。
嘭的一声,云绣毫无防备,猛地向前栽倒,摔了个狗啃泥。
雪锦惊慌失措,急忙走上前去拉住了菖蒲,“阿妈,别这样,云儿是无心的,对于阿爸的死她也很难过,所以才会如此激动的……”
“哼,她的确是无心,无的是良心,哎哟喂,我看她就是巴不得我们全家死光光,才称心!”菖蒲指着云绣的鼻子又是一通数落。
其时云绣因为受惊过度,瑟缩在地,半晌都没有起身,战战兢兢地看着菖蒲,竟是连解释求饶都忘记了。而就在那恍惚间,雪锦分明看到云绣在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得她汗毛倒竖。
她心头一紧,连忙转向菖蒲,为妹妹云绣辩驳道,“阿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云儿虽然还小,不懂事,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有那种狠毒的想法啊!您对她太苛刻了,会造成她的逆反心理,她日后若是翻脸不认人,那也是您逼的啊!”
菖蒲闻言浑身一震,痴痴地看着雪锦,哑口无言。云绣亦是目瞪口呆,望着姐姐急切的模样,噤若寒蝉,半晌都没有动作。
雪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些,尴尬之余,燥红了脸,“对……对不起,阿妈,我刚刚也是……太着急,才说错了话,你罚我吧!”
“傻孩子,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罚你做什么?阿妈也是一时糊涂才动手打了人,以后不会了!”菖蒲一反常态,竟是下了保证书。
“嗯,阿妈,我们还是赶紧去做饭吧!外面的那些叔叔婶婶们还等着呢!”雪锦赶紧岔开话题,将阿妈菖蒲领到了灶台边上,前前后后帮着张罗了起来。
云绣怔怔地坐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起身,看着阿妈和姐姐忙碌的身影,无声的笑了,笑得异常扭曲,放在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显得尤其不和谐。笑过之后,她默默地走向了里屋,隐没在了人群中。
雪锦一直留了心思在云绣身上,见其一言不发,步履蹒跚的离开,不由得忧心忡忡:这孩子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唉,一定要想办法堵住她那种悲观逆反的思维才行,要不然迟早会出大事的!
但是阿妈对云儿的态度根本就是个死结嘛,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她这边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念至此,雪锦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妈,您就不能对云儿好点儿吗?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她不是!”菖蒲冷声应道,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火。木柴被灶火烧得劈啪作响,通红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更显苍凉。
雪锦呆若木鸡,止不住地喃喃,“她不是?她不是……阿妈,你这话什么意思?云儿她不是您亲生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会生出那种妖孽!”菖蒲应道,情绪愈发激动了,回眸看向雪锦的眼神复杂得仿佛包含了整个宇宙。
“那她……她是?”雪锦断断续续地追问道,心乱如麻:云儿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阿妈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孽?还是用那种愤愤不平的语气!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第二十八章 玉坠的秘密
“她是姬友和狐狸精生的孽种!”菖蒲愤愤地应道,用烧火棍拨了拨灶火,拨得火花四溅。
雪锦受到惊吓,脸色大变,不禁暗叹:基友和狐狸精生的孽种?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基友是谁?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狐狸精又是谁?什么来头?居然能让阿妈说得咬牙切齿,想来应该是情敌吧!
那阿爸和基友难道是同一人?还是基友中的一个?
雪锦想着想着,脑子开始混乱不清了,却听得阿妈菖蒲又继续补充说道:“你脖子上带着的玉坠本是她的!”
“她的?她是谁?云绣吗?”雪锦万分不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项间挂着的玉坠。这东西分明是周湦给她的,跟云绣有什么关系呢?
“是那狐狸精给云绣的!”阿妈说话间,幽怨的视线转移到了雪锦嫩白的勃颈上,目光灼灼,似是要将那玉坠给烧穿。
雪锦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避开了阿妈灼热的视线,莫名其妙地反问道:“阿妈,你…怎么了?基友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玉坠是郑伯的吗?怎么又变成基友和狐狸精的了?”
“你……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连郑伯名唤姬友都不知道?唉,作孽啊!当初若非姬友逼迫,我们何至于沦落至此!”菖蒲长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卖起了关子。
“阿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雪锦急得都要抓狂了,不自觉地凑近了菖蒲。
“唉,天意弄人啊……”菖蒲又是哀声又是叹息,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摒弃了雪锦的问话,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了起来,“命运天注定,我们只能遵从!”
遵从你妹啊!不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吗?
雪锦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热切地询问道:“阿妈,我们以前的生活很富裕吗?是被郑伯祸害了,才流落至斯的吗?”
“哎呀,糟糕!饭该糊了!”阿妈并没有回答雪锦的问话,反而大叫了一声,暴跳起来,走到大锅前,揭开了锅盖,将锅里的米饭盛了出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顿,完全将雪锦给忽略了。
雪锦自知无趣,扯了扯头发,哀怨地看了阿妈一眼,见其没什么反应,只好暂时作罢了。阿妈的警惕性太高,一直在跟她绕弯子,压根儿就没打算将实情告诉她吧!
不过云绣并非阿妈亲生这事儿应该不假,只是不知道云绣的亲生父母是谁,同阿妈有什么过节呢?是仇人吗?那阿爸阿妈为什么还要帮他们养着云绣呢?家里明明都揭不开锅了呀,哪能再养闲人?
唉,看来真相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思及此,雪锦锤了锤脑袋,强令自己镇定了下来,腆着脸继续探问道:“阿妈,你和郑伯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和周湦又是什么关系呢?实话告诉你好了,我脖子上的玉坠不是云绣的,是周湦给我的!”
轰,菖蒲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雪锦,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这玉坠是周湦给你的?怎么会……那他……呵呵,看来姬友是打定了主意要力保周湦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换上了疑问的口气,“既然这只玉坠是周湦给你的,那你原来的那只玉坠呢?难道弄丢了吗?”
“原来的那只玉坠?”雪锦忍不住反问道,如坠云里雾里。自打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如果真有另外一只相同的玉坠在她手上,她怎么可能会没印象呢!
所以,她敢很肯定的说,那只玉坠根本就没经过她的手!
“真的弄丢了?哎哟,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呢!”菖蒲见雪锦一脸茫然,很是可惜地说道,不过语气里并没有责怪雪锦的意思。
“抱歉,阿妈,我真的不记得放哪里了!”雪锦抓耳挠腮,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傻笑了几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张口问道,“阿妈,这玉坠既然是云绣的,怎么会在我手上?”
“呵呵,既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自然要交给你来保管了,就算弄丢了,也是咱自己弄丢的,是咱不稀罕那物件,没什么大不了!若是放她手上,哼,光想想我就浑身难受!”阿妈夸张地嗔道。
雪锦汗颜,这才发现阿妈如此护短,不由得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不是捡来的孩子!但是以后该怎么去面对云绣呢?要是让云绣知道自己不是阿妈亲生的,还不得闹翻天啊!
一念至此,雪锦不禁起了恻隐之心,急忙嘱咐菖蒲道:“阿妈,虽然云儿不是您亲生的,可您到底养了她这么多年,也不希望最后变成仇人吧?您……您还是对她好点儿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这孩子做什么总想着好处?我反正就这样了,想想要给姬友和狐狸精的孩子好脸色,就浑身不自在!”菖蒲急应道,打了个哆嗦。
若是放在平常,换做是一个小萝莉或者小正太,雪锦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在恶意卖萌,但是阿妈这张脸实在是成熟有余,完全达不到卖萌的效果,只让人觉得分外寒碜。
“阿妈,您和基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雪锦眼眸一转,顺势问道。
“我和他可没关系,只是替姐姐不值!”菖蒲叹息道。
“姐姐?是基友的妻子吗?”雪锦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
“是啊!可……哎哟,瞧瞧我这嘴巴,老管不住,跟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作甚!”菖蒲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连拍打脑门,再也不去搭理雪锦的问话了。
雪锦无奈,只好收起了好奇心,转而再次嘱咐道:“阿妈,云绣这事儿你可得保密啊!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
“那是自然,这事情关系到我们全家的命运,我岂会乱说!”菖蒲应道,脸上的神色又开始紧张了,“小雪,快往灶台里加点柴火,别的就甭管了,你只要知道阿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行了!”
“哦……”雪锦幽怨地看了看阿妈,往灶台里送了一根木柴,听着烈火烧柴噼里啪啦的声响,思绪飘飞,心乱如麻。
云绣是郑伯姬友的女儿,被阿爸阿妈收养了,有一个玉坠为凭证。而这玉坠周湦也有,阿妈说这代表郑伯要力挺周湦,那周湦会是什么人呢?还有郑伯又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他们家呢?阿妈为什么要收养仇人的女儿呢?又为什么要执意对她隐瞒真相呢?
好乱,真的好乱……
雪锦怔怔地往灶台里添加着柴火,一直到阿妈走上前来说了句“别再浪费柴火了”,她才停了手,望着阿妈,艰难地笑了笑。
其时外面的众人早就已经等急了,派了歪头前来查看。
歪头见菖蒲准备了好些菜,忙热情地帮着端去了前院,嘴里直说,“好嫂子太客气了,我们平日里哪吃得到这些好东西啊!”
“你这说的哪里话,亏得有你们来帮忙,要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还不知道该咋整呢!”菖蒲笑眯眯地讨好着歪头,也端上了两盘菜。
雪锦呆呆地看了看说客套话的二人,又将灶台上摆出来的菜色来回巡视了一番,不自觉地瘪了瘪嘴。也就是一些青菜萝卜,哪里算得上好菜啊?只是比平常多了些分量罢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肯定又要惹来闲言碎语吧!
雪锦小心掂量着,乖乖闭上了嘴巴,和阿妈对视了一眼,忙着收拾起了灶台。收拾完毕后,她才拖曳着步伐,缓缓踏进了前院。
宴席还没散场,众人都在哭诉,说着阿爸乔永的好。
其中表现最夸张的人居然是大胡子,雪锦走近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喝醉了,满嘴跑火车,“乔大啊乔大,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你走了以后,我怎么办?呜啊,以后谁来跟我比赛打猎插秧收稻子?谁来跟我抢菖蒲大妹子啊?呜哇……”
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大汉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是涕泪横流,将络腮胡子都湿透了,就跟死的是他亲爹一样。
雪锦万分不解,却见麻衣心急火燎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大胡子的耳朵,喝道:“好啊,你这挨千刀的,果然一直惦记着别人家的婆娘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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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借占卜蛊惑人心
别人家的……婆娘?雪锦满头黑线,猛然想起了“臭婆娘”一词,总觉得这话是骂人的,下意识地瞪了麻衣几眼,却也没有出言怒骂。
“哎哟哎哟,你轻点儿,轻点儿……”大胡子被揪住了耳朵,忍不住痛呼了起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回荡在灵堂里显得极不和谐,雪锦莫名有些懊恼,拧着眉头扯了扯菖蒲的衣袖,低声耳语道:“阿妈,他们这是对阿爸不敬,我们快把他们都赶出去吧!”
“胡说,丧葬大礼岂可儿戏?你乖乖地坐着就好,可别乱说话!”菖蒲急言嘱咐道,将雪锦拉到了身后,生怕雪锦胡说八道,破坏了乔永的丧葬大礼,带来不吉。
雪锦讪讪地闭了嘴,扭过头去,正好看到一大群人急匆匆地冲进了院子,为首之人赫然是那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乡长。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衣,显得分外沉重,面色复杂,满是忧伤,脚下的步子也比平时加重了不少。一进门,他便直接奔向了葬台,扑倒在了乔永的身旁,语带忧伤地哭诉了起来。
“乔大啊,乔大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让我这老家伙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啊?乔大啊……”
菖蒲见状,急忙走上前去搀住了他,劝慰道:“乡长,您别这样!您老要是再哭下去,我家乔大泉下有灵也会走得不安心的!”
“乔大啊……乔大啊……”乡长又哽咽着声音哭嚎了几句,才慢慢止住了哭腔,扶着菖蒲,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自乡长进门起便一直全神贯注在他身上,现在他突然停下了哭诉,众人也是屏气凝神,一时间全场竟是鸦雀无声。
乡长沉默了半晌后,挣脱了菖蒲的搀扶,走到了院中的高台上,大声说道:“老朽前些日子卜了一卦,得下下签,卦辞上言明,平乡将遇到大灾祸。果不其然,乔大就这么走了!然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可怜可怜啊!”
“乡长,那卦辞有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灾祸啊?我们要怎样才能够躲过呢?”歪头嘴快,急急追问道。
“唉……”乡长长叹了一口气,沉痛地说道,“破解之法倒是有,可惜啊可惜,老朽修行不到家,看得也不甚明白!”
“卦辞上怎么说?”不知是谁又问了一句。
乡长转动着眼眸,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又掐了掐手指头,陷入了冥想,过了好半晌才神神叨叨地开了口,“卦辞说,骨肉亲情深似海,千里报讯佳音来。莫道前路雾蒙蒙,从来和气可破灾。”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大胡子率先反应了过来,问出了声:“乡长,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朽兀自参谋了许久,料想这卦辞应该是说,有位贵人将为了骨肉亲情从千里之外赶来,给我们传报佳音。适时我们只要众志成城,拧成一股麻绳,就能够破除所有的灾祸!”乡长铿锵有力地说道,威严且激情的声音鼓动了人心。
人群立马沸腾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有人提出了质疑,“那位贵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为了骨肉亲情来我们平乡?”
“是啊是啊,那贵人是谁呢?”余下众人也跟着附和道。
雪锦静立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迷信活动,也有些懵了,似乎除了她以外,再无第二人对乡长的话持怀疑态度,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虔诚,只等待着乡长进一步的阐释(妖言惑众)。
那一刻,雪锦甚至在想,这些乡民已经中毒太深了,就算乡长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吧!
思及此,她不禁暗自叹息了起来,“唉,愚昧单纯又好骗的平乡人啊,这种蠢话你们居然也信!”不过这话她只是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如果老朽猜得没错的话,那贵人应该是乔大的儿子石林,因为只有他离开了平乡,尚未归来!”乡长冷不丁地宣布道,犹如在雪锦的头上敲了一记闷棍,惹得雪锦呆若木鸡。
乔大的儿子石林不就是路石林那坑货吗?乡长是不是疯了?居然说路石林是拯救平乡的贵人!那不是坑爹吗,坑的还是尸骨未寒的亲爹!
“阿妈……”雪锦不安地拽了拽菖蒲的衣袖,菖蒲迅速给了她一个请安心的回眸,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更加忐忑了:这一切该不会都是阿妈和乡长计划好的吧?饶是如此,那也得等路石林回来啊!要不然……
“乡长,这是真的吗?乔大的儿子什么时候有那般能耐了?”人群中果然有好事者提出了质疑。雪锦循声望去,见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小个子男人,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那人名唤猢狲,乃是大胡子的堂兄,长得尖嘴猴腮,人也跟猴子一样精明好算计,从来都不肯吃半点儿亏,平日里大家见了他都会退避三舍,因为不避一避就会被他占便宜。
这会儿他开口,明显是来找茬的!
“事实上老朽也不敢确定,但是大家团结一致总是没错的!”乡长继续语重心长地鼓舞着人心。
“是啊是啊,乡长说得很对,人多力量大,要应付灾祸,我们就必须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啊!”歪头第一个出言力鼎乡长。
“没错没错,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人多力量大!”很快便有人跟着附和了起来,余下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雪锦见状,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对乡长刮目相看了。如此简单的一番训话,就能够让人言听计从,将整个平乡的居民团结到一起,真是绝了,恐怕也就只有乡长才做得到吧!
嗬,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啊!要是乡长再年轻个几十岁,考虑考虑让他做个备胎也是极好的!雪锦望着乡长,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小雪,该吃饭了!”菖蒲见雪锦一直愣在原地痴痴呆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伸手在雪锦的眼前晃了晃。
雪锦猛然受惊,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对上了菖蒲的眼眸,故作无邪地问道:“阿妈,这是怎么了?”
“喊你吃饭呢!傻孩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菖蒲好笑道,将饭碗递到了雪锦的手上。
雪锦小心翼翼地接过饭碗,干笑了几声,掩饰着内心里的尴尬,拿了筷子,再去餐桌上夹菜,这才发现所有的盘子都已经被扫荡一空了。
她不禁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那碗白米饭,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儿,讪讪地扒了几口,便准备放下碗筷了。
菖蒲适时走近,将她拉到了一旁,悄悄地又递给了她一只碗。
雪锦见了立马喜笑颜开,因为那只碗里装满了她喜欢吃的菜肴,虽然也不是什么上好的菜色,但是在她看来这就已经足够了。
“谢谢阿妈!”她欣喜地道了声谢,拿着碗筷蹲在墙角大快朵颐了起来,吃得好不痛快,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蹲在墙角用餐有什么不适之处,似乎早已习惯了。
早已习惯了平乡的生活!平平淡淡,略带清苦,也有小小的幸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绣哀怨的眼神又投了过来,成了她哽在喉间的鱼刺,窘迫之余,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云儿,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儿?姐姐这里还有……”
“吃你的吧!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呢!”云绣怒喝一声,扭头便走,娇小而倔强的身影很快便淡出了雪锦的视线。
雪锦心头不畅快,将鸡骨头咬得嘎嘣作响,这餐饭可以说是她来平乡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顿了,碗里还有肉。阿妈那么小气的人,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杀了两只鸡,看来她对阿爸的葬礼真的很重视呢!
思及此,雪锦的目光很自然地移到了阿爸乔永的身上,这个她喊了三个月“阿爸”的男人也曾不止一次给了她家的温暖,可是现在他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英容笑貌,再也听不到他关切的声音了,说不难过肯定是骗人的,直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揪着疼呢!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任眼泪流下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还要活下去,还要让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第三十章 停不下的闹剧
让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活下去,这理想说起来真的好简单,但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哦!想着以后的日子,雪锦的心里又是一阵莫名苦涩,也许吃完这一顿,就再也体会不到饱腹感了!
唉,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碗里的食物还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着雪锦的味蕾,雪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将心思收了回来,又开始大快朵颐了。
不多时,碗中的饭菜便被她一扫而光了,竟是连菜汁都没有剩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走到灶台前,将碗筷放下了。
在他们家,洗碗、洗衣服之类的活儿都是交给云绣干的,此前她一直心安理得,但是现在看着灶台上那些满是油污的碗筷,她却有些于心不忍了。云绣说到底也是她的妹妹,怎么能独自承担这么多?
想着云绣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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