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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大天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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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面上微现异色,下令道:“我亲自去擒拿这些敌人,你等压住阵脚,勿要使其走脱了!”说罢催开黑焰驹迎上前去。
朱家父子看到李靖率兵拦路,脸上神色也有些古怪。五兄弟中的老大朱铎催马摇枪上前拦住,与李靖厮杀起来。
李靖摆画戟荡开朱铎银枪,反手一戟刺出,低声问道:“朱兄,前次多有得罪,不知金灵前辈可将事情交代清楚?”
朱铎脸上现出苦笑,几天前深陷牢笼的五兄弟忽见师父定光仙从天而降,如入无人之境地将他们救出牟山关。兄弟五个正要拜谢并求师父为自己出气报仇,却见眼前的定光仙摇身一变,竟变作一个金冠黄袍的窈窕女子。此女他们当初在师父门下学艺时也曾见过一次,正是师伯金灵圣母。
在五兄弟满头雾水之时,金灵圣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闻仲是自己的徒弟,此次率兵东征不仅是为朝廷平息叛乱,同时也是为师门完成一件重大任务。五兄弟逆势而为与闻仲作对,其罪本当立即诛杀,但闻仲日后还有用到他们之处,遂才给了五人一个机会,故此她分出一元神化身幻作定光仙形象将五人救出,便是要征询他们的意向,看看五兄弟是否愿意戴罪立功。
金灵圣母说是征询,但五兄弟素日常听师父说起这位圣母师伯的为人行事,知道自己只要开口说个“不”字,只怕立时便会被她随手碾死绝不留情,只得怀着满腔的不甘捏着鼻子满口应承。
金灵圣母这才满意,将一番话吩咐了五人之后,散去这具元神化身。
五人在见识了金灵圣母神通手段之后,也丝毫没有事后反悔的打算,返回营中,秘密将此事告知父亲。
朱登老谋深算,日间见到定光仙被金灵圣母痛打之事便知大势已去,正为日后的出路发愁,如今听说儿子竟与闻仲那边搭上关系,登时大喜,叮嘱儿子们勿要尽心竭力做好此事,日后一家人不仅性命无碍,甚至可以保住富贵不失。
此刻听了李靖之言,朱铎便知他亦是之情之人,当即横枪推开画戟,在抖枪回刺之时低声答道:“金灵师伯亲自吩咐,我们兄弟自然唯命是从,日后若有消息,我四弟会让他那只灵兽‘火翼铁鸦’送来。此刻还要烦请李将军网开一面,放我们父子离开。”
李靖再还一招,低声道:“朱兄放心,稍时风起,你们便可趁机离开。”
朱铎微微点头,舞枪与李靖再战。
两人假打了三五个回合,李靖默诵法诀,以巽相风属真元引动天地之间的风之元力,用了一个唤风的术法,霎时间平地便起了一阵狂风。这阵风正从商军对面吹来,卷起无数尘沙直扑人面,吹得商军将士二目难睁。
朱铎见机不可失,提气向身后大喝一声:“快走!”
后方的朱登等人见状一起催马狂奔,趁着敌军在风中不得睁眼,往斜刺里冲了出去,夺路而逃。
稍时狂风平息,李靖带着些懊恼之色回归本阵,方弼上前道:“师父,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一场狂风,竟凭空逃走了朱家父子,我们是否要去追赶?”
李靖摇摇头,指着那在起风时蠢蠢欲动,却被方氏兄弟挥铜柱力毙数人震慑住的俘虏道:“此刻我们只有三千人,而俘虏却近万数,若再分兵追赶朱登等人,只恐他们一旦趁势作乱,剩下的人马镇压不住。我们只能顾全一方,便容朱家父子多活几日罢!”
这一战直杀到天明时分,十五万叛军的大营瓦解冰消,约有半数或死于乱军之中,或趁乱溃逃无踪,另外的一半近八万人都做了俘虏。
诸将纷纷来向闻仲献功,李靖先烧了敌军辎重,又献上近名万俘虏,轮功劳只有魔家兄弟堪与其媲美。
闻仲命掌记官将各人功劳一一登记在册,只待得胜回朝后呈报朝廷,以此为据赏官授爵。
第七十二章截教群英
在闻仲一举将叛军中路十五万人马荡平之后,不过数日之间,另外的两支人马亦送来捷报。
姜桓楚本就受到闻仲的特别照顾,不仅选了实力最弱的一路叛军要他去对付,还借了两大门人吉立和余庆到他麾下效力。大军开到白浪关后,连战连捷,打得十万叛军节节败退。最后一战,姜桓楚用吉立之策,在将敌军迫到一片低洼之处,而后掘开白浪河的河堤引水灌之。一夜之间,十万叛军尽成泽国鱼鳖,遭姜桓楚一网成擒。
经此一役,姜桓楚声威大震,真正树立起他东方诸侯之长的威信。
黄飞虎那边却经历了一番波折。攻打日照关的胶州侯海庆龙英勇无比,凭掌中一柄“猎鲸叉”、胯下一头“分水兽”,在战场之上与黄飞虎斗个平分秋色,到后来更以喂毒的飞叉暗器伤了黄飞虎的手臂。
幸好在分兵之前,闻仲因黄飞虎是初次独当一面,只恐他在疆场有失,送了三粒保命丹药给他藏在身边。黄飞虎带伤败回日照关后,取了一粒丹药一半外敷一半内服,毒伤即刻痊愈。
一旁有部将黄明借机献上一条假死、诈降的连环之计。黄飞虎依计而行,先令全城举哀,假称自己已经毒发身死。而后黄明趁夜出城投到叛军大营面见海庆龙,巧舌如簧地说明自己本是饿虎岭寨主,被黄飞虎剿灭山寨后不得已投降,心中怀忿已久。如今主将黄飞虎身死,他情愿偷开城门献了这座日照关,一则偿还当日灭山之仇,二则以此作为投诚的进见之礼。海庆龙信以为真,大喜之下与黄明约定破城之期。
到了约定的日子,海庆龙亲率一万精兵夜袭日照关。悄悄掩至城下后,黄明果然如约打开城门。海庆龙一马当先杀入城内,却不料后方军士只跟进数百人,城门上方便下了千斤闸板,将后面的大军拦在城外。而城门内侧还有一座瓮城,海庆龙与数百人马尽被困在瓮城之内。
城头上黄飞虎亲率大批弓箭手现身。海庆龙虽知中计,却已后悔莫及。随着黄飞虎的一声令下,城头箭如雨发,可叹海庆龙这员勇将在乱箭之下亡其性命。
海庆龙既死,这一路叛军不攻自破,不到数日工夫,便被黄飞虎彻底击溃。
闻仲览捷报后喜不自胜,即令姜桓楚和黄飞虎左右两路齐发,自己亦率众路人马进兵,去收复叛军占领的各处城池。
这一路之上虽是势如破竹,但每一处城池攻下后都有整理府库、安抚百姓和重新派驻兵将等一堆事务需要处理清楚,因此等将所有城池收复之时,已经到了这一年的入冬时节。
闻仲受到消息,说此次叛乱的元凶首恶朱登已经在五子保护之下,席卷了无数的财宝粮秣,率领一支人马去投奔“九夷盟会”。当即派使者送去一封书信,信中措辞颇为强硬,除了要求“九夷盟会”的盟主羿天行即刻将朱家父子及一应钱物送回,并要他亲自前来就收留大商叛臣一事做出解释。
羿天行的反应极为激烈,当场将使者斩杀,命从人将使者人头带回,以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闻仲见到使者人头后大怒,本欲即刻起兵,挟大胜之势继续东进。后来考虑到天气转寒,终于还是决定就地休兵一季,待到来年春暖花开,再行起兵讨伐。
在商军休兵的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人来军中面见闻仲相投。
最先来的一人与闻仲关系至近,却是他师兄“一气仙”余元门下弟子余化,此人骑一匹火眼金睛兽,善用一杆方天画戟,武艺颇为不凡。此外更有余元赐下的一件旁门异宝“戮魂幡”,幡动时有条条黑气垂下,摄魂拿人,屡试不爽。
稍后又有一对夫妻来投,此二人与闻仲同为截教三代弟子。丈夫名唤张奎,骑一匹独角乌烟兽,使一口古月象鼻刀武艺绝伦,又善地行之术,一日能行一千五百里;妻子唤作高兰英,骑一匹桃花马,使两口日月凝霜刀,身边藏一只红葫芦,葫芦内有日光精华凝练的七七四十九根太阳金针,放出后专刺人双目。
此后又有丘引、张桂芳、彭遵、梁鄯、尹赤嶟、叶煌等截教三、四代弟子前来,缕缕行行共聚了三十余人。这一班人或身具异术,或携带奇宝,闻仲有的相识,有的素未谋面,一一量其才具酌情安排职位。
殷受见到这许多奇人异士纷至沓来,心中大是欢喜,他知道自己日后执掌天下之时,此等人才当是越多越好,因此着意拉拢,倾心相交,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用尽手段款待截教众门人。
这些人都是截教为扩大在俗世的影响而收的外门弟子。他们下山之时,都曾被自家师长告知此生仙道无缘,日后要在红尘之中求取富贵。如今见这未来的天下之主如此看重自己,亦都投桃报李,或明或暗地表示了效忠之意。
殷受自然大喜过望,每日里与众人盘桓相聚,或切磋武艺,或谈论兵事,却渐渐将闻仲叮嘱他好生结交李靖一事抛至脑后。
李靖对此毫不在意,每日里除了到闻仲身边听候差遣,便是在自己的营帐中用功修炼。经历了与定光仙的一战,他才知道自己的这点修为实在不足为恃,因此修行愈发刻苦。同时原本存于心中的骄矜之气尽出,心境重归于清明,前些日子进境缓缓的修为日渐精进。
这一日正逢冬至,是一年中阴极之至,阳气始生之时。李靖在帐中盘膝而坐,心中无思无想,以无意之念感应着天地间渺渺茫茫的阴阳变化至理,八脉之中乾天、坤地、离火、坎水、兑泽、艮山、震雷、巽风八相真元天然流转,渐渐地契合于天地之正、六气之变。
蓦然间,李靖感到体内传出天崩地裂般一声大响,八脉之内充盈至近乎爆炸的真元如决堤洪水般奔流而出,刹那间行遍全身经脉,最后百川灌流,尽归沧海,在丹田之中重新汇聚,化作一片完全由真元形成、横无涯际的浩瀚大海。
良久之后,李靖体内沸腾的真元归于平复,他缓缓的张开双目,登时便有两道晶亮如电的精芒射出,长及三尺,持续片刻才即消散。
“终于到了筑基期的圆满之境!”李靖有些兴奋的收功站起,正想试验一下修为的进展,忽听到帐外传来匆匆的脚步之声。
“李将军,”一名士卒面带惊惶之色闯进帐来——由于战功卓著,闻仲已经将其职衔提升至将军之列,开口便道,“两位方爷和魔家四将起了争执,眼看要打起来了!”
第七十三章冲突
听到那军士之言,李靖稍稍愣了一下。他升为将军以后,已经调出闻仲的亲卫营,如今独掌一支为数三千的人马。今日适逢冬至,军中依例要犒赏所有士卒一餐酒肉。李靖一早便命方弼和方相带了一队人前往辎重营搬取酒肉,却不知怎地竟会与魔家四将起了争执。
“你且休急,慢慢地将事情说清楚。”李靖向那军士道。
军士定一定神,脸上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
原来方氏兄弟带人到了辎重营后,本来已经顺顺当当地领取足额酒肉,装好几辆大车后便要回返。才到辎重营的营门处,魔家四将忽地带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对方氏兄弟说今日太子殿下要到他们营中与将士同乐,偏偏这一批酒肉已经罄尽,下一批要等黄昏时分才能送来,所以要方氏兄弟将领到的酒肉让给他们。
方氏兄弟心思单纯,自来只信服师父一人,旁的莫说太子,便是天王老子也浑不放在心上。师父既然派他们两个来取酒肉,那就必须要将足额足量的酒肉运了回去,哪里肯因旁人一言便拱手相让?
一边一定要拿,一边笃定不给,其结果自然是声音越来越大,场面越来越僵。在这名头脑还算机灵的军士见势不妙跑回来报信之前,双方都已蠢蠢欲动,眼看便要动手了。
李靖听罢微微皱眉,直觉此事有些蹊跷。军中一应供给自有定数,方氏兄弟一早便去辎重营领取酒肉,怎会恰好轮到最后一份?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己如论如何都须过去一趟,其中到底有何曲折,总有弄清楚的时候。
想到此处,他走出营帐,俯身在地上捏起一撮尘土,望空中轻轻一样,身躯虚化借土遁形,眨眼间便来到辎重营的营门处。
这时方弼、方相已经和魔家四将打成一团。总算他们在军中多日,多少懂得一些军法,不敢当真以命相搏,所以都弃了兵刃,只抡着两个拳头互殴。
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方氏兄弟大占便宜。他们的身量气力都远胜四魔,又练就一身刀箭难入的横练的功夫,四魔的拳头打在他们身上,虽然“碰碰”作响,但两人只当作解痒一般。可是他们那四只沙钵大小的拳头落在四魔身上时,却是打得四魔筋骨欲折,剧痛不已。初时四魔还仗着皮糙肉厚硬撑了几下,到后来见方氏兄弟拳头过来,纷纷闪身躲避。渐渐地方弼和方相虽是以二对四,却能大占上风。
李靖借土遁赶到时,恰好看到方相在乱斗中一拳砸在魔礼寿的面门之上。这一拳之力,直打得魔礼寿鼻塌唇裂,满脸开花,并且整个两丈四尺高的巨大身躯离地向后飞出四五丈远,落地时摔作滚地葫芦。
魔礼寿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登时被一股怒火冲昏了头脑,从地上爬其后双目喷火地狂吼一声:“姓方的欺人太甚,魔爷今日与你不死不休!”说罢探手进豹皮囊中,将那只“花狐貂”掏出祭在空中。
小松鼠一般玲珑可爱的花狐貂感受到主人的怒火,在空中发出“吱——”的一声尖叫,摇身变作一头体如白象、肋生双翅的狰狞巨兽。它在空中摇动双翅,转头扑向地上的方相。
“这是你自己寻死!”方弼和方相见魔礼寿居然起了杀机,同时大怒喝道。他们兄弟同心,一起抬头向着花狐貂怒瞪额头双目。
自从得妞妞传授了远祖“天目族”的修炼功法后,两兄弟也是昼夜用功,如今已能自如运用天目神光的异能,只是因为修为尚浅,每天最多只能使用三次。
两道火红、两道冰蓝,各有手指粗细的光线分别从方氏兄弟额头双目之中发出,同时射在花狐貂的身上。
花狐貂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半边身子蓬地燃起熊熊火焰,半边身子却唰地覆上一层坚冰,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眼看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眼见得兄弟赖以建功的异兽重伤濒死,魔礼青、魔礼红和魔礼海也难捺怒火,不顾一切地反手摘下青云剑、混元珍珠伞和琵琶三件宝物,遥遥对着方氏兄弟。
“住手!”李靖见事情即将演化到不可收拾的境地,厉喝一声闪身而至。
方氏兄弟素来将师父的话奉若纶音,听到他喊了一声“住手”,却是不管对方会不会住手,自己老老实实地住手后退。而魔家兄弟虽看到李靖,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各自手捏法诀口诵真言,便要发动法宝的威力。
李靖心中恚怒暗道:“此事的起因,固然有方弼和方相实心眼不知变通的成分,你们兄弟难道便没有一点责任?方才明明是魔礼寿先动了杀机,方氏兄弟重伤花狐貂也是为了自保。如今你们一起动用法宝,真当我李靖是可欺之人不成!”
心念电闪之间,人已到了场中。他先欺近仗青云剑指向方氏兄弟,口中念念有词的魔礼青,左手急如闪电地搭在他持剑的手腕之上,用了一个分筋错骨的擒拿手段,“咔”的一声轻响便将他腕骨错开。
魔礼青手腕使不出力道,握剑的五根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青云剑“当”地掉落在地上。他心中惊骇之余张嘴欲呼,李靖已经挥出右手一掌拍在他的小腹之上。魔礼青只觉自己的小腹似乎被一头狂奔的犀牛撞上,一下剧痛之后整个人腾云驾雾地离地飞出七八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后双手抱着似乎肝肠寸断的肚子蜷成一团,像极了一只特大号的虾米。
一招放倒魔礼青后,李靖半刻不停,身形斜飞冲向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发力准备将混元珍珠伞撑开的魔礼红。右手在伸向前方的珍珠伞前端一按,身躯借力飞起,在空中左腿如一条巨型钢鞭般横扫千军,正中魔礼红的左太阳穴上。魔礼红顿觉耳中钟鼓齐鸣,眼前金星乱窜,庞大的身躯如一通石碑轰然仰倒。
李靖身形下坠,用左手一撑地面,腿前身后贴地滑出,双脚狠狠蹴中手捧琵琶五指扣弦正要弹奏的魔礼海的脚踝。魔礼海登时向前扑到,李靖反手一掌切在他的后颈处,在将其击昏的同时借力起身站直。
若是战场交锋或比拼法宝,魔家兄弟或有与李靖一搏之力,但说到近身相搏,双方实是天差地远。几下快击势如兔起鹘落,周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魔家三人已经倒地不起,个个惊得瞠目结舌。
第七十四章辨溯曲直,小人现形
李靖退后一步,望着古怪艰难无比地从地上爬起来的魔礼青道:“现在可以说一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罢!”
“还有什么可说的!”魔礼青身边凭空多了一人,却是张奎借地行之术赶到。他看了魔家兄弟的惨状,素常本就冷峻的面上阴冷如冰,沉声道,“截教门下,岂能容人欺辱?张奎不才,欲领教李将军高明武艺!”说罢向腰间伸手,将佩戴的一口龙鳞宝刀拔出鞘来。
此刀是殷受新近所赐,刀长三尺六寸,千锤百炼的刀身上密排着鳞片般的云纹,刀锋挥金切玉,吹毛可断。
李靖的脸色亦冷了下来。他知道此人的武艺在截教众门人当中首屈一指,见对方亮刀,自己也不敢大意,探手从腰间的百宝囊中将一对子午钺取出左右分持,喝道:“张将军,今日之事是非曲直尚未分晓,况且军中私斗乃是大忌,我劝你三思而行!”
张奎冷笑道:“人你已经打了,再说此言有何用处?看刀!”纵身上前挥刀照李靖面门便斩。
李靖双钺左守右攻,急架相还。
张奎将这柄龙鳞宝刀使开,其势如狂风骤雨,迅雷疾电,正应了一个“快”字。所谓“无坚不破,唯快不破”,他的刀法并不如何精妙绝伦,招式间甚至不时现出处处破绽,只是因为出刀实在太快,所有破绽都是一闪即逝,根本不容人乘隙而进,则破绽也就不成为破绽。
面对这一路快刀,即使以李靖之能也要先采守势以求不失。他平心静气地将繁复无比的“翻天十二支”钺法施展开来,双钺如飞鸟扑翼,蝴蝶穿花,绵绵密密风雨不透,张奎刀法虽然迅捷狠厉,却也越雷池一步。
两人交手数十招后,张奎锐气稍泄,刀势不由自主的慢了一线。李靖看在眼里,目中精芒一闪,手中双钺开始发力,渐渐放出“翻天十二支”中的进手招数,不知不觉间便压制住张奎的长刀,令其愈来愈不得施展。
便在此时,忽听到一阵急骤的马蹄之声霎时间由远而近,数十匹战马旋风般奔驰而来,却是截教众门人众星捧月般簇拥这殷受赶到。
先前魔家四将之言倒也不假,今日适逢冬至,军中赏下酒肉,殷受邀了截教众人齐聚魔家四将的营中,想要和大家一起欢饮一番。魔家四将作为东道主,亲自带人到辎重营来取酒肉,殷受和其他人便在他们的营中等候。一群人正在闲谈之际,忽有跟随魔家四将的军士回来禀报说道四位将军和李靖将军的手下起了冲突。张奎便请大家随后赶来,自己则仗地行术快先一步到了。
等殷受等人快马加鞭赶到时,却见不仅魔家兄弟已被人放倒,在众人中武艺称尊的张奎也被李靖用一双古怪的兵器压制在下风,眼看形势渐转窘迫。
高兰英与张奎夫妻同心,见丈夫不敌对方,娇叱一声提起一对日月凝霜刀便加入战团,夫妻联手双战李靖。他们夫妻两个自幼同门学艺,后来又结为夫妇,动手时自然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默契,联手之力绝对不是一加一的简单叠加。这一来局面再次扭转,两夫妻的三口刀迫得李靖重采守势,似乎落到了下风。
“师父!”方弼和方相见师父似乎不敌对方二人,大吼一声抡起青铜蟠龙柱便要上前。
李靖双钺不停,口中喝道:“你们两个给我老实呆着,不要添乱!”
见李靖不仅顾得上说话,而且声音中气十足丝毫不见衰弱之相,显然是犹有余力,张奎和高兰英心中大为震惊。
喝住了方氏兄弟后,李靖又扬声道:“太子殿下既然到了,是否该说句话了。再打下去,末将可就不敢留手了。一旦出现伤亡,怕是难以收拾。”
此言一出,截教众门人无不惊骇。李靖分明正与张奎和高兰英夫妇激战,但这番话却说得流畅自然不显一丝滞涩,若是闭上眼睛去听,竟与日常闲话毫无区别。仅从这一点,便知他话中“留手”之语绝非虚言。以此观之,这年不过十八岁的李靖未免厉害得实在过分。
殷受则脸上微微变色,他关注的却是李靖话中之意。因为早年的一点心结,他确是有些乐于见到李靖受些挫折,所以在到场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制止这场乱事,甚至默许看高兰英上前与张奎联手夹攻李靖。但此刻李靖已将事情点破,若自己依旧一言不发,只怕要贻人口实。日后闻太师乃至父王得知此事,怕是要对自己生出看法。想到此处,殷受终于开口道:“三位将军住手!”
李靖和张奎、高兰英心中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各自收兵器撤步抽身。
“李将军,你来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殷受大步上前,站在遥遥对峙的双方中间,面色不善地质问李靖。
李靖先躬身施礼,而后不卑不亢地答道:“事情的经过如何,末将也正想弄个清楚。末将赶到之时,正看到魔礼寿向我这两个劣徒放出花狐貂,方弼和方相为图自保,遂施重手伤了那畜生。魔家另外三位因此大怒,各自取出法宝要下死手。末将不得已之下,便出手将他们三个制服。这时张奎将军赶到,不容分说拔刀便与末将厮斗。后来的事情殿下应该都知道了。”
魔家四将都只受了些皮肉之伤,在敷用了随身携带的灵丹后便即痊愈。重伤的花狐貂也被魔礼寿以丹药稳住伤势后,收回豹皮囊内修养。他们听到李靖三言两语之间,将所有的责任推到自己兄弟头上,心中大是不忿。
魔礼青出言争辩道:“若非方相伤了我四弟,他又如何会放出花狐貂?”
李靖淡淡地道:“军中都是烈性汉子,彼此若有矛盾,拳来脚往打得鼻青脸肿也属寻常之事。可是打不过人便骤下狠手欲取人性命,就有些过分了罢?”
魔礼青无言以对,愣了一会儿才强辩道:“即便如此,今日之事的起因也是方氏兄弟的不是,谁教他们不肯将领到的酒肉让出了给我们?”
“魔将军此言好没道理!”李靖哑然失笑,“先来后到的规矩人尽皆知,方氏兄弟先来一步已经将酒肉领了,凭甚么就该拱手相让?”
魔礼青理所当然地道:“今日太子殿下要来我兄弟营中,酒肉自然该紧着我们先……”
“咳……”殷受见事情扯到自己的身上,干咳一声打断魔礼青的话,心道若被人知道这场乱子的起因是魔家兄弟为给自己争一餐酒肉,岂不成为天大的笑柄,忙开口转移话题,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尽可自己去领酒肉,何必一定要方氏兄弟的?”
魔礼青双手一摊道:“管事的人告诉我们这批酒肉已经领完,下一批要等黄昏时才会送来军营。若等到那时,岂不误了款待殿下,也显得我们兄弟太过无能?正在犯愁时,那管事人好心提醒我们,可以去向刚刚领到酒肉的方氏兄弟拆借一二,谁知他们如此不给面子!”
李靖见殷受脸上先是现出错愕之色,随即似想起什么又现出些怒气和尴尬,心中一动,问道:“敢问魔将军,那告诉你们酒肉已经尽,又提醒你们来找方弼和方相的管事之人是谁?”
魔礼青答道:“那人我见过几次,以前似乎跟在是殿下身边的,叫做尤浑!”
第七十五章斩,怨
听到“尤浑”这个名字,李靖心中顿时明白大半,眼望殷受似笑非笑地道:“太子殿下,事情会弄到这地步,似乎与那尤浑有着直接的关系,是否该将他找来问上一问?”
殷受稍一犹豫,刚要开口说话,忽听四周的士卒们叫喊:“闻太师来了!”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闻仲和黄飞虎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今日他们两人去巡视各处营寨,返回时听说了这场乱事才匆匆赶来。
“有谁能告知老夫,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闻仲从墨麒麟上下来,大步走到场中,森冷如电的目光向四周扫视一周,语气冷得几乎要凝成冰霜。
感受到闻仲处于爆发边缘、随时会喷薄而出的怒火,在场众人连同殷受在内都噤若寒蝉。一时间全场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垂首避开了闻仲冷厉的目光。
见众人都沉默不言,闻仲心中益怒,转脸看到和众人一样垂首做出惶恐之态,却能清晰感应到他呼吸心跳都不曾紧骤半点的李靖,冷喝道:“李靖,听说你今日威风得紧,三招两式便将魔家四将打得倒地不起,怎么此刻不敢说话了?”
李靖闻言抬头,先瞥了面色有些不好看的殷受,淡然道:“既是太师要问,末将不敢隐瞒。”随即便将事情的始末缘由详细叙述一遍。最后又道:“末将有两个疑问,其一,军中供给素来计算务求精准,为何说好今日发放的酒肉会出现数量不足的纰漏?其二,那负责发放酒肉的尤浑挑唆魔家四位将军来找刚刚领取酒肉的方氏兄弟是何居心!”
闻仲略一沉吟,转向黄飞虎道:“飞虎,老臣记得那尤浑应该是殿下身边的一名属官,因何会在军中主管分发酒肉的事务?”
闻仲一直着力培养黄飞虎作为接替自己的掌兵之人,平日将许多军中事务交给他处理。因此黄飞虎虽担着一个先锋的名头,职权却远远不止于此,辎重营便是闻仲指给他管辖的。
在听李靖说到尤浑之时,黄飞虎的一双蚕眉便已不可控制的一阵跳动。此刻见闻仲问到自己的头上,他的一张赤面登时又红了几分,张口欲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殷受在一旁大为尴尬地开口:“太师不要责怪飞虎。尤浑确是本王属下,前些日子他向本王提出愿意到军中做些事情。是本王看他平日在处理帐目上颇有些本事,便向飞虎讨了个人情,将他安排来辎重营管事。”
“原来如此,”闻仲点头,像殷受拱手道,“殿下,那尤浑虽是你属官,但此刻入了军中任职,便该归属老臣管辖。老臣欲将他找来,当着众将之面询问清楚,殿下以为如何?”
殷受有些迟疑,虽然那尤浑平日办事得力又极会说话,算得是身边除费仲外最合心意之人,但弄出这样的事情后,他自己也恨不得将此人宰了。然而无论如何尤浑都是自己的人,若是当众处置发落,不仅对自己的颜面都大有妨碍,更重要的是一个“识人不明,狎近小人”的名声便扣实在自己的头上。
他正想说些什么,抬眼却见闻仲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自己,心头微微一颤,不得已点头道:“军中之事,一切由太师作主!”
“来人,”闻仲面沉如水地传令,“去将尤浑带到此处!”
“喏!”立时便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卫答应一声,闯进辎重营去,霎时间将一个浑身肥肉筛糠般颤抖的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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