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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洒黄沙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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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迁没动,眨动了一下耗子眼,道:“小子,你莫非要耍什么花样?”

金大龙微笑说:“不敢,也没什么花样好耍,老人家,我不让你时你非要走,等到我让你走了,你却又动了疑,这话从何说起?”

苗迁凝注了金大龙片刻,微一点头,道:“好吧,我老人家这就走,小子,在我老人家未走之前,我老人家要问你一句,适才我老人家本不能说的那番话,对司空神医的仇,可有点帮助么?”

金大龙摇头说道:“老人家,恕我直言,没有一点帮助。”

苗迁一怔摇头,道:“看来我老人家这番话是白说了,这露丑的事是白抖了,金老哥,小子,我走了。”

说完了话,他迈步向外行去。

金大龙突然说道:“老人家原谅,小龙,接人。”

飞起一指点了出去,苗迁大惊,但他连念头都未及转,便两眼—闭软了身子,金小龙闪身而至,其快如风,正好扶住了苗迁要倒的身形。

金老头微笑摇头说道:“明早少不了费一番口舌。”

金大龙微微一笑,道:“小龙,扶他到我床上去。”

金小龙应了一声,扶着苗迁进了东厢房。

这里,金大龙目注金老头,道:“爹,您看……”

金老头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有了线索……”

金大龙道:“那一天已然称死匿迹,恐怕欧阳畏他……”

金老头道:“他是不是其中的一个,目前还不能下断。”

金大龙点了点头,道:“那么以您……”

金老头道:“绝不放弃任何线索,总是要去一趟的。”

突然之间,金大龙皱了眉,道:“我就奇怪,他们眼看着慕容奇身死人土,明知消息不可能走漏,为什么他们之中有几个已称死匿迹,而且她为什么至今也没有音讯……”

金老头摇头说道:“大龙,世间事变化很大,虽在短短几年之中,那变化也令人难以捉摸,耐着性子慢慢的来吧!”

金大龙恭谨应道:“是,爹!”

金老头抬起了手,道:“我要睡了,扶我进去。”

金大龙应声跨步上前,扶起了金老头,缓步向西厢房行去。

第二天,的确,金大龙好生费了一番口舌,方始把九指神偷苗迁说的没了脾气,也着实赔了一番不是。

快晌午的时候,金大龙跟苗迁出了双龙镖局,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才往柳府驰去。

柳府,座落在城郊僻静处,朱门,高墙,石狮子,庭院深深,带着那有钱的大老爷富绅样子。

车抵柳府大门,那两扇朱红大门紧闭着,门口不见人,静悄悄地,空荡荡地。

苗迁车内探头看了看,道:“小子,柳之夫别真溜之乎了吧!”

金大龙笑了笑道:“我想不会,他还等着双龙镖局的地契呢?”

双双跳下了马车,金大龙径上了石阶扣了门环。

一阵砰砰响动传出老远,半晌才听得门里响起了步履声,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自门内:“谁呀?”

金大龙道;“我,双龙镖局金大龙。”

门内那人“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金局主……”

门栓一阵响起,两扇朱门豁然而开,当门而立的,是个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望之不似庸手。

门开处,他一怔,目光凝注苗迁:“这位是……”

金大龙:“我的父亲,请来帮忙的……”

中年汉子“哦”了一声,金大龙接着问道;“柳老可在家?”

中年汉子忙点头说道:“在,在,老爷候驾多时了,请,二位请。”

金大龙一句:“有劳管家。”

与苗迁并肩进了大门。

那中年汉子前面带路,金大龙与苗迁却打量上了这座既深又广的大宅院。

这是个好居处,长安城里挑不出几家,然而,看不见那如云【此处缺一页】

那中年汉子应声而去,转眼带进来六七个仆从打扮的壮汉子转入灵堂之后,合力小心翼翼地把棺木抬了出来。

那是一口既深又大的棺木,明眼人不难看出那是上好的木料制成,棺木落了地,柳之夫招手说道:“金局主请过来看看。”

于是,大伙儿都走近了棺木,柳之夫一声吩咐,那几个仆从抬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躺着一位服饰整齐的老妇人,也许柳之夫在棺木里放了些什么药材香料,尸骨不但未见腐朽,而且闻不见一点异味。

柳之夫神色虽难掩悲凄地道:“金局主,请点点东西。”

金大龙目光一扫,已将棺木里陪葬的东西尽收眼底,老妇人的服筛,还有身边摆放着的,无一不是珍贵的金银玉器珠宝,委实是价值连城,能引起宵小觊觎。

旋即,他一点头,道:“柳老,行了,我点过了。”

柳之夫没多说,一抬手,那几个仆从抬上了棺材盖,当即柳之夫又吩咐封棺。

在那几个仆从七手八脚着实忙了一阵,封过棺后,金大龙起身拱手,道:“柳老,我这就走,柳老还有什么吩咐?”

柳之夫自袖底取出一封未封口的信,道;“金局主所去的地方,跟接灵人的姓名都在这封信里,请金局主把这个带着。”

金大龙接信在手,一名仆从又捧来一个黄绫包袱走来,近前双手捧上,金大龙讶然问道:“柳老,这是……”

柳之夫道:“这包括局主的一路吃住跟这趟镖的酬劳,请局主先行收下。”

金大龙道:“柳老,一路的吃住,那归我自己……”

柳之大道:“就算老朽请局主喝酒了,如不嫌少,尚请笑纳。”

金大龙道:“柳老真是太客气了,既如此,我就敬领了。”

伸手接了过去。

在甄世贾等一路顺风声中,那几个仆从抬起了棺木,但,刚抬起,不知是哪位手一滑,砰然—声,棺木一头着地摔了下来,的确是好木料,好手工,一点破损也没有。

柳之夫大惊叱骂,金大龙连忙走了过来,双手到处摸了摸,然后,他轻吁了一口气,说道:“还好……”

那几个仆从吓白了脸,甄世贾站在一旁,脸色有点不对。

一阵叱责之后,那几个又弯腰去抬棺木,这一抬不要紧,糟了,好好的一口棺木,底层全碎了,象朽木。

棺材一碎,怪事立现,哗啦一声,那棺木的底层中,直挺挺地滚出了个人,竟会是那位雪艳芳。

她也一身服饰整齐,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恍若酣睡。

满厅齐都色变,金大龙“哦”地一声,抬眼望向柳之夫,说道:“柳老,莫非雪姑娘要跟尊夫人一起……”

倏又摇头说道:“不对,不对,那位姑娘容毁惨死,这位雪姑娘怎好好地酣睡未醒,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的,苗迁咧着嘴直笑。

柳之夫一张脸涨得发紫。

甄世贾的脸色铁青。

那几位富绅则个个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几位仆从目中有异采,逼视金大龙,似欲……

突然,柳之夫长吁大气,挥了手:“金局主,你高明,老朽认栽就是……”

金大龙倏然一笑,道:“好说,有道是:‘人有失神,马有乱蹄’,卞老这只是一时的运气不佳,碰上了还不算太傻的金大龙。”

一声“卞老”叫得柳之夫脸色又复一变,他叹道:“好吧,我承认,全盘俱墨了。”

苗迁残眉一竖,方待张口。

金大龙那里一摆手,笑道:“那么,都请入座,咱们从头谈起。”

柳之夫头一低,甄世贾却突然说道:“金局主,没什么好谈的了,该要的老朽不要了就是,老朽无颜再留,告辞了。”

他一拱手,便要走。

金大龙抬手一拦,道:“甄老,请屈驾片刻,听完我的话再走。”

甄世贾脸色微变,道:“金局主,甄世贾领教了你的厉害,该要的不要了,难道你金局主还不依不饶么?”

金大龙笑道:“甄老,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

甄世贾脸色复一变,冷哼了一声。

他哼声甫起,那几名仆从之中扑过了两个。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苗老人家,请代我挡一挡。”

苗迁咧嘴一笑,道:“小子,你倒会支使人。”

他身形滴溜一转便到了金大龙的面前,快捷似电地单掌一挥,六奇毕竟是六奇,那两个大叫抚腕暴退。

那另几个勃然色变,手方探腰,金大龙已然笑道:“眼前这位是风尘六奇中的九指神偷,哪位不怕这块招牌的尽管上。”

那几个一惊,手停在腰际,没敢动。

甄世贾冷然说道:“金局主,你打算干什么,长安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

金大龙笑道:“甄老倘愿意,我可以马上陪甄老上衙门去,再说,彼此都是武林人,衙门恐也不喜欢多事。”

甄世贾微微一惊,敛去怒态,道:“那么,金局主……”

金大龙道:“请坐,我没有别的意思,仅是跟甄老谈个条件。”

甄世贾目光一转,道:“金局主,你尽管开口……”

金大龙道:“甄老,此地是柳府,并非双龙镖局,何妨坐下谈?”

甄世贾不再说话,转身坐了下去。

他这一坐,那位化名柳之夫的大骗子卞百假也跟着落了坐。

另外那几位富绅,神色惶恐而紧张地道;“金局主,老朽等想……”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没诸位的事,诸位倘不愿留此尽管请。”

有了他这一句话,那几位立即三脚并为两步,走个精光。

望着那几位富绅出了大厅,金大龙向着卞百假一伸手,含笑说道:“卞老,请先把房地契还我。”

卞百假一语不发地递过了房地契。

收好了房地契,金大龙转望甄世贾,道:“现在我先跟甄老谈谈……”

甄世贾道:“金局主要多少,请尽管开口就是。”

金大龙摇头笑道;“甄老莫把金大龙当成黑吃黑,也别以为金大龙乘机诈财,我乃是向甄老要几样东西,商量点事。”

甄世贾淡然一笑道:“由不得我不好说话,金局主请讲。”

金大龙微微一笑,道:“甄老是个怎么样的人,在长安干的是怎么样的事,那全关甄老自己,我不管……”

甄世贾神情微松,道:“谢谢金局主……”

金大龙道:“甄老别跟我客气,我现在先跟甄老商量头一件事,威远、武扬两家镖局的债务,可否看我薄面一笔勾销?”

甄世贾双眉微轩,道:“金局主,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金大龙笑了笑,道:“我站在镖局同行立场,不能坐视甄老侵占他人产业,至于甄老侵占他人产业的目的,我可以不问。”

甄世贾哈哈一笑,道:“金局主太爱管闲事了,老朽答应,不过,老朽只能答应威远镖局那一椿,至于武扬的债务,那不关老朽。”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甄老,倘若我挑了那家赌场,甄老管不管?”

甄世贾脸色一变,旋即摇头而叹,道:“金局主委实是既高明又厉害,老朽点头了。”

金大龙道:“多谢甄老,那该都字据,请甄老把字据交给我。”

甄世贾道:“字据倒有,但不在老朽身上。”

金大龙道:“那容易,请甄老派人回府取一趟。”

甄世贾向着那几名仆从一摆手,道:“去一个。”其中一名应声飞步而去。

金大龙道:“如今,我再向甄老要点东西!”

甄世贾道:“老朽说过,金局主尽管开口就是。”

金大龙笑道:“甄老莫要误会,这跟钱财无关,我要是解药。”

甄世贾脸色微变,愕然说道:“金局主,什么解药?”

金大龙笑道:“甄老可知聋哑双残漆雕兄弟?”

甄世贾神情一震,点头说道:“老朽知道……”

金大龙道:“那么甄老就该知道这解药二字何解?”

甄世贾道:“老朽明白了,但金局主,你是否管的太多了些。”

金大龙摇头笑道:“我倒没这种感觉。”

甄世贾捋着胡子笑道:“金局主,贵局日后还要在长安……”

金大龙淡然说道:“金大龙父子三人,一座镖局,任凭甄老,我可以告诉甄老,要是怕,我当初就不管了。”

甄世贾目射异采,哈哈笑道:“金局主令人佩服,好,老朽也答应,容老朽派个人……”

金大龙及时抬手说道:“不忙,甄老既点头,稍时再取不迟。”

甄世贾目光深注,道:“金局主高明,这样老朽就奈何他兄弟不得了。”

金大龙道:“金大龙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我料稍时莫、井二位跟漆雕兄弟必起来护卫甄老,到时候他兄弟在我眼前,就不怕人再施阴谋了。”

甄世贾面现惊容,嘿嘿一阵干笑:“金局主令老朽五体投地,”

“那是甄老夸奖。”金大龙道:“如今我要向甄老要最后一样,请甄老把那位惨杀无辜弱女的狠毒凶手交出来。”

甄世贾脸色一变,笑道:“金局主管的事委实是太多了。”

金大龙淡然笑道:“交不交任凭甄老,不过我可以告诉甄老,基业创之不易,倘甄老拒不交凶手,一旦此事宣扬出去,那对甄老今后在长安的作为,可是大大的不利。”

甄世贾笑道:“金局主厉害,竟然威胁起老朽来了……”

金大龙道:“甄老当知这是实情。”

甄世贾点头说道:“这个老朽知道,只是此事若无人说出来,谁会知道?”

金大龙道:“那很简单,杀我灭口,交出凶手,甄老请择其一”

甄世贾目光凝注,笑道:“金局主,老朽奉劝……”

金大龙道:“多谢衷言,说过的话,我如今再说一遍,金大龙父子三人,镖局一座,任凭甄老。”

甄世贾摇头笑道:“看来老朽是不得不选择后者了……”

金大龙道:“多谢甄老。”

甄世贾笑容微敛,道:“金局主,请等适才老朽派出那人回来后。”

金大龙点头说道:“可以,就是他么?”

甄世贾道:“倘老朽有欺瞒金局主之意,可以在眼前这几个人之中,随便唤出一个,金局主焉知真假?”

金大龙点头笑道:“说得是,甄老,如今你我间事已了,请听听苗老与卞老间事……”转望苗迁含笑说道:“苗老,请吧!”

苗迁拇指一挑,道:“小子,有你的,你是我老人家所见第一人,此事了后,老老人家要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金大龙道:“谢谢苗老,我受宠若惊。”

苗迁道:“小子,我老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你别跟我老人家嘻皮笑脸耍嘴皮……”霍地转注在卞百假,道:“老卞,你怎么说?”

卞百假强笑道:“偷兄,什么怎么说?”

苗迁道,“老卞,我偷儿现在心平气和,你可别惹我。”

卞百假双手一摊,道:“偷儿,我确不知你何指。”

苗迁残眉一耸,道:“那么我告诉你,你一个人跑到长安来,助纣为虐,兴风作浪,坑害白道,惨杀弱女……”

卞百假忙道:“偷儿,你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那可不是我……”

苗迁瞪眼叱道:“那跟你有什么两样。”

卞百假一震,脸上变色,摇头说道:“偷儿,你说的对,但那坑害白道……”

苗迁道:“我指的是卫振东与申一鸣。”

卞百假道:“助纣为虐……”

苗迁道:“以你在长安的作为,算不得助纣为虐么?”

“对!”卞百假一点头道:“算得,算得,我助纣为虐,我助纣为虐!”

苗迁道:“承认就好,我问你,你是为了什么?”

卞百假一摇头道:“偷儿,我不为什么?”

苗迁道:“老卞,我再说一遍,我如今是心平气和。”

卞百假耸肩一笑,全没当回事儿,道:“好吧,我告诉你,为了雪花花的银子。”

苗迁残眉一竖,道;“他给了你多少?”

卞百假道:“不多,每月一万两。”

“不少。”苗迁冷笑说道:“一万两银子就买了你的天良。”

卞百假双手一摊,道:“偷儿,相交多年,我这个人你知道,只有人出高价,我连命都卖,我连自己的爹娘都骗。”

苗迁冷哼说道:“一点不差,你确是这么个人。”

金大龙突然笑道:“苗老,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苗迁转脸问道:“小子,什么?”

金大龙道:“卞老的骗术绝骗不了你。”

苗迁一怔点头,道:“不错,我忘了,谢谢你,小子。”

卞百假为之脸色一变,但他没开口。

苗迁转回了脸,冷冷一笑,道:“老卞,咱六个可是多年的知交。”

卞百假忽然“哈哈”地一笑,道:“知交那亲得过爹娘?”

苗迁脸色一变,道:“老卞,有理,我不放在心上,只是,说。”

卞百假愕然凝目,道:“偷儿,说什么?”

苗迁道:“你是想抓破脸么?”

卞百假:“偷儿,你我这张脸,今日势必抓破不可。”

苗迁两眼一瞪,道:“老卞,这话……”

卞百假一摇头,道:“偷儿,我不能说。”

苗迁道:“为什么不能说?”

卞百假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苗迁道:“老卞,你抬手摸摸良心……”

卞百假笑道:“偷儿,盗也不道,你偷儿或许有良心,任何人或得讲良心,我卞百假不能讲良心,也没有良心。”

苗迁话声忽起颤抖,道:“老卞,我再问你一句……”

卞百假道:“偷儿,千百句也是枉然,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看在多年知交的份上,你该曲谅一……”

苗迁颤声说道:“老卞,多年知交的情份快到头了。”

卞百假神情一震,口中却淡淡说道:“偷儿,是么?”

苗迁道:“我偷儿不擅骗人。”

卞百假道:“你是要跟我划地绝交?”

苗迁道:“老卞,不只我一个,你要三思。”

卞百假摇头笑道:“偷儿,我老卞自来长安至今,不止三思了,你几个如执意非绝交不可,那你就划地吧,好在我并不孤单寂寞。”

苗迁脸色陡变,身形剧抖,道:“是啊,你还有这么多好朋友……”

卞百假摇头说道:“不,偷儿,我不是指甄老他们。”

苗迁道:“那你是指谁?”

卞百假道:“那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苗迁沉声说道:“我要问。”

卞百假沉吟了一下,道:“偷儿,并不是我不说,这我可以告诉你,只是我一旦说出来,你绝对不会相信……”

苗迁道:“你说说看。”

卞百假道:“偷儿,你真要问?”

苗迁叱道:“废话。”

卞百假苦笑说道:“偷儿,你又何必非多伤一心不可……”

顿了顿,道:“酒鬼。”

苗迁脸色一变,倏又冷笑说道:“老卞,你说对了。”

卞百假道:“偷儿,我说对了什么?”

苗迁道;“我的确绝不相信。”

卞百假摊手一笑,道:“我本来就这么说,偷儿,那在你了。”

苗迁道:“可是还没完没了。”

卞百假道:“偷儿,你还要干什么?”

苗迁道;“我今天到柳府来的目的,就是找你要人。”

卞百假道:“偷儿,你找我要谁?”

苗迁道:“你装什么糊涂。”

卞百假道:“你找我要酒鬼?”

苗迁道:“你知道就好。”

卞百假摇头说道:“偷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么?”

苗迁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卞百假道:“我不孤单寂寞。”

苗迁道:“我字字听得清楚,可是我的话你也该听见了,我绝不相信。”

卞百假轻叹说道:“偷儿,世上的人与事,变化是很大的……”

苗迁道:“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卞百假道:“朝秦暮楚,不讲情义,偷儿,事实上世上有很多人跟我一样。”

苗迁道:“老卞,你说穿了舌头,磨破了嘴我也不信,除非日出西山,铁树开花……”

卞百假一笑,说道;“铁树开花马长角,古来愚人何其多,荣华富贵享不尽,情义良心值几何?偷儿,以你之见。”

苗迁身形一抖,道:“好话,老卞,叫他出来我当面问问。”

卞百假道:“偷儿,你何必多伤一次心?”

苗迁道:“已伤透了的心,何在乎多伤一次。”

卞百假道:“偷儿,你是多此一举。”

苗迁道:“千里迢迢的找朋友来了,多一举又算得什么?”

卞百假道:“偷儿,你真要……”

苗迁厉声叱道:“老卞,你少废话,你骗不了我,拖延时间也没有用。”

卞百假摇头苦笑,道:“偷儿,你这是何苦……”

顿了顿,自嘲接道:“我卞百假一生就说这么一次真实话,天奈人家不肯信,真实话又如何,看来倒不如虚假……”

吁了一口气,接道:“说来也怪我,谁叫我一辈子骗人……”

抬眼望向甄世贾,道:“甄老,如何?”

甄世贾脸上没有表情,目中却闪漾着异采,猛一点头。

卞百假喝道:“去一个,请独孤老先生。”

一仆从应声飞步而去,有顷步履响动,他领着一人进了大厅,那位,正是癫狂醉客独孤朋。

独孤朋如今毫无醉态,入目厅中的情景,先是一怔,继而一转平静,咧着嘴笑道:“没想到偷儿来了,金家小子也在座……”

说话间走近,冲着甄世贾一拱,转身在甄世贾身边坐下,苗迁一双眼紧紧凝注独孤朋,没说话。

金大龙却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独孤老人家,多日不见,没想到在这儿……”

独孤朋一摇头,笑吟吟地道:“小子大概早就料定了我老人家会在这儿,所以顺便把苗老偷儿带了来,可对?”

金大龙笑道:“独孤老人家法眼高明,一语中的,老人家,柳府可安适?”

独孤朋点头笑道;“安适,太安适了,几乎使得我老人家乐而忘返,甚至于连来长安的目的都忘了。”

金大龙道:“找到卞老了么?”

独孤朋道:“你小子装什么呆?卞骗子不就在眼前么?”

金大龙笑了笑,倏转话锋,道:“老人家是为寻卞老而来,苗老则是为寻卞老及老人家而来,如今彼此当面,我把苗老交给老人家了。”

独孤朋道:“小子,我老人家谢谢你……”

转注苗迁道:“有朋自远方来,偷儿,你好!”

苗迁道:“我偷儿一年四季,百病不生,如今是活的很好,酒鬼,有朋自远方来,听你的口气,似乎是以主人自居。”

独孤朋笑道:“此地是柳府,老卞是柳府的主人,我自然也算得主人,如若你偷儿愿意,也可以当个主人。”

苗迁残眉微耸,道:“酒鬼,何解?”

独孤朋笑道:“很简单,偷儿,我问你,当初我来长安,是来干什么的?”

苗迁道:“废话!”

独孤朋道:“我来了有乐不思蜀,忘却来意之感,如今你偷儿也来了,谁敢说你不会跟我有同样的感觉?”

苗迁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走了?”

独孤朋道:“你偷儿也未必会愿意再走。”

苗迁道:“酒鬼,我问你。”

独孤朋摇头说道:“偷儿,我正准备让人给你几个带个信儿,老卞在这儿过的很好,我也想在这儿静享余年……”

苗迁道:“酒鬼,你别开玩笑……”

独孤朋摇头说道:“我说的是如假包换的实话,又何曾跟你开过玩笑!”

苗迁脸色一变,道:“这么说,你真不打算走了?”

独孤朋道:“当然是真的!”

卞百假突然插口说道:“偷儿,如何,我没有骗你吧?”

苗迁冷哼一声,望着独孤朋道:“酒鬼,你可知变节移志四字何解?”

独孤朋点头笑道:“懂,只是,偷儿,我厌倦了武林中的恩怨纠纷,想在老卞这柳府中静享余年,这能叫变节移志么?”

苗迁道:“那固然称不得变节移志,可是你知道老卞他在这儿都帮人干什么事?做些什么样的勾当?”

独孤朋哈哈笑道:“明白,明白,自然明白,只是以我看,那要比动则血腥的武林事要好得多,偷儿,你以为然否?”

苗迁冷哼一声说道:“坑害白道,惨杀弱女,这就是……酒鬼,我懒得跟你多说了,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当真……”

独孤朋截口说道:“偷儿何其婆婆妈妈的罗嗦?”

苗迁瘦小身形倏颤,道:“酒鬼,你常说我罗嗦,但听入耳中往日今天大不同,酒鬼,你难道忘了咱六个数十年知交?”

独孤朋道:“偷儿,我跟老卞都对得起朋友,我两个昨天还商量,要把你四个接来此处,共享荣华富贵,同……”

苗迁哑声说道:“酒鬼,你要有良知,如果还想要朋友,就跟我走。”

独孤朋愕然说道:“偷儿,这话怎么说?”

苗迁道:“你该知道,一个人总是一个人,不能兼顾两头。”

独孤朋“哦”地一声,道:“偷儿,我明白了,那么我告诉你,我愿意拆伙,我跟老卞都愿意从‘风尘六奇’中除名,从现在起,风尘六奇中没有独孤朋跟卞百假这两个。”

数十年知交,闯荡半生,得来不易的名号,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勾销了,看来此中……

苗迁既悲又怒,可没留意那么多,他还想再说。

金大龙突然笑道:“苗老,他二位心比铁石坚,事已无可挽回,多言何益?且等我办完事后,咱们就走吧!”

苗迁颤声说道:“小子,你说的对,我老人家不再多说了……”

须发皆动,霍地站起,垂指下挥,“嗤”地一声,那花砖地上一道指痕横于座前,然后他抬掌斩去一角衣衫丢在地上,往下一坐,一言不发。

卞百假面有异色,独孤朋笑得勉强:“偷儿,你这是划地割袍,绝了交?”

苗迁没答理。

独孤朋一笑又道:“偷儿,此举嫌得太早,这划地割袍,你该在稍时决定离去之后再做,这话你明白么?”

苗迁冷然说道:“独孤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我苗迁会跟你两个一样么?”

独孤朋摇头笑道:“这我不敢,不过,偷儿,世上的事跟人,变化是很难预料的,就拿我来说,我就……”

苗迁道:“那是你!”

“好吧!”独孤朋道:“我跟老卞都不勉强,稍时之去留任你……”

人影闪动,快捷似电,大厅中一连扑进了六个人来,那是那位仆从,长安客栈的帐房莫怀玉、长安酒楼的帐房井立、赌场的老板、聋哑双残漆雕聪、漆雕言,还有那位美艳的漆雕嫣红。

金大龙一笑说道:“我没料错,诸位都来了。”

那几个没人答理,齐向着甄世贾躬下身形:“见过东家。”

甄世贾一摆手,含笑说道:“莫、井二位贤弟,几张借据带来了么?”

莫怀玉应道;“回东家,带来了。”

甄世贾点了点头,道:“上前交给金局主。”

莫怀玉应了一声,大步行来,近前自袖底摸出两张借据,含笑说道:“金爷这就是。”

双手递向了金大龙。

金大龙含笑谦逊站起,也忙伸手去接。

当他刚接过那两张借据,莫怀玉一笑说道:“金爷恕我!”

双掌一翻,闪电一般向金大龙当胸印去。

金大龙毫无惊态,笑道:“莫帐房好身手,阴怪阴气掌我消受不起。”

双掌各出中指,正好点上莫怀玉掌心。

他是一点即收,莫怀玉却如遭电击,机伶一颤,惊骇暴退,双掌倏垂,再也抬不起来。

金大龙微笑说道:“莫帐房恕我。”

欠身坐了下去。

井立勃然色变,揉身欲进,甄世贾目射惊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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