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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痴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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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先生亲自找上门了,想必是阿发的花瓶不小心又摔破了,他老早知道找她帮忙是天大的错误,但临时又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老先生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脸上的皱纹阵阵晃动,看来要说的话不少。

“半年里三更半夜才看到你的人,今早众目睽睽之下你躲在这里睡觉,你投资在俱乐部里的钱我不过问,但我不容许你为一个女人日夜颠倒、罔顾正事!”

幸好睡过一觉后的严森精神好多了,所以有足够的力气与之战斗。

“我承认这段时间有些失常,也承认确实有你说的那个女人存在,不过欢场之交沉沦也只是一阵子,我很快就会甩掉她。”

“是这样吗?”老先生射出一道严峻的目光,“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她并非欢场中女子,而且有个杀人犯兄弟不是吗?”

老先生调查得可真清楚碍…但严森也不是省油的灯。

“有何不同?同样要钱。”

“要钱的话好解决,要命的话我可不同意!你多久没看看自己的样子,足足瘦了一圈,你的领带是歪的,眼眶发黑,皮鞋底下则沾满泥土,她会吸你的血?”

没想到老先生也会开玩笑……严森回以冷冷一笑。

“好久以前你沉迷工作时不也是这样?但工作结束后你只想回家,不是吗?”

老先生大笑起来,不愧是严家的儿子,希望他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好,我不过问贺之云的事,但想回家的人总要有个家吧,你对陈老的女儿有何打算,晓如对你的感情,不必我多说。”

他佩服老爸,连贺之云三个字都记到了,而他也只听到这三个字而已。

“放心,我会娶一个女人,只要你喜欢的女孩子我都会考虑,反正结婚就是那么一回事,白头偕老才重要。”

“但是你总不能让人家等到白了头吧。”老先生露出担忧之色。

所以他说老爸挺有幽默感的。

“我现在三十二岁,答应你在三十五岁之前结婚总可以了吧。”

“而且要是正派的女人,我喜欢的女孩子。”

“我答应你。”

严森一口承诺下来。

“最好不要有弟弟。”

严森大笑起来。

送走老先生,接下来就是一大堆公事要处理。

想开之后,严森觉得很快活,体内有无穷的体力待发泄,他想要把握现在的每一分秒,尤其晚上和贺之云在一起的时光,既是用钱买的就不可以浪费。

但是他浪费一桌官场上的满汉全席,他要副总代他参加。

而且时间一到,他套上外衣就立刻奔往山上。

这次开门的人是阿发,严森先把她拖出来臭骂一顿再说。

然后他看见他的女人,她正在布置晚餐,虽没点上粉红色蜡烛,但灯光照着她的脸就是一种浪漫情调。

他忍不住探过头。

她露出优雅的微笑。

“不是我做的,阿发她说你今天会回来吃晚餐。”

阿发可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碍…,八成在家里说错话急着想赔罪。

说来也怪,每次在贺之云面前严森就觉得自己很粗俗,老早就把说过的狠话忘得一干二净,对自己出尔反尔的心态甚不了解。

明明想羞辱她一番以泄恨的,每每话到嘴里却变成温柔的惊叹,严森真是被自己打败了。

他凝视着她,当然不能把心里感觉直接说出来,只好绕圈一周再回来。

“今晚的你好像又跟昨晚不一样。”

“是吗?”

她解下发圈,让长发披泄下来,举起发圈给他看,好像说她不过是把头发绑起来而已。

“昨晚的你又跟前晚不一样。”他忍不住又叹道。

仿佛想起那天出糗的姿态,她显得有些靦?,低下头抚弄衣褶。

“你一直都这么温柔吗?不管你做什么事,想什么事,什么情绪,什么表情,看起来都是平静安详,教人伸手不及,教人手足无措,教人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碰触你心里真正的感情,因为男人很贱,宁愿选择化过妆的面具,不愿被真实情感所伤。”他喘一口气说:“抱歉,我喝了酒了,所以话很多。”

其实他滴酒未沾,不然找不到借口说这些话。

她略略震动了一下,但庄严之色依旧没变。

“你是否有点在欺骗自己,事实上在你面前的我非常普通。”她轻轻想点醒他的梦。

他摇头,肯定自己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真实的情感。

“你不普通,否则那个冤大头不会为你意乱情迷。”

--还有我。

他原来要说的,硬是吞到肚子里。

“因为爱。”

她抬起脸正视他,心里有点慌乱,感到危险,必须尽快点醒他的梦。

他继续说下去。

“但你不爱他,你说过无法再爱上任何人,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才二十二岁的你,不能就此决定你的未来。”

她张起防卫盔甲,当有人想刺探她的内心,她就会变得充满敌意。

“爱是一个形容词,人类情感的代言,有深有浅有浓有重,分成很多种,同情之爱,朋友之爱,亲情之爱,感官之爱,爱人或被爱,付出的若收不回来就变成恨了。二十二年来我所遭遇的挫折感消耗了我全部精力,我不想让爱变成恨,宁可选择众爱之中最浅的部分,一份安全感。”

“所以可以忍受跟一个讨厌的男人在一起。”他愤恨不平,意指那个冤大头,同时想到自己。

“我不讨厌成超。”

--那就是我啰?

他不想再莽撞地乱发脾气,只想要把握每一分秒快速弄清自己的思绪。

“也愿意跟他结婚,生子,共度白首?”

“那是女人最好的选择。”

“说你好不好。”

“的确是我最好的选择。”她乖乖听话。

他的视线跳上窗口,感觉自己真是星空之下的可怜虫。

“我惨了,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半天静默,他不想看到她的表情。

可是更不想逃避了。

“从国中时代起,我就很有男孩子缘。”她突然说着不相干的事。

他聆听着她慢慢说道。

“早上我骑脚踏车上学,后面总会跟着一些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我到工厂上班,总是谣传谁喜欢我,谁又对我有意思等等,后来我尝试跟男孩子交往,才发觉我根本无法使他们快乐,他们总是跟着我苦,跟着我的生活运转,这不是爱情,不是两个对等个体燃放的光芒,我只是他们心里存在的脆弱罢了。”

他半天才开口。

“你想告诉我什么?”

她像念一首诗……“我是你心里存在的脆弱。”

他居然……无言以对。

试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不管如何想抵抗她的吸引,但还是输给自己的脆弱。

“我的确很伤脑筋……,好吧,对于一个对你意乱情迷的男人,你有何建言?”

“取消我们的交易,送我回家。”

“不要钱了?”

她摇头,发梢随虽之飘动,她并未为此焦虑,仿佛小有准备。

“我的生活里不只这个难关,如果真的没办法可想,我会放弃。”

“不怕你的家人因此恨你?”

她笑得很苦涩。

“我们对贫穷的恨意早已超过亲情之变,这是你无法想像的事,不会因此而改变。而我所努力的,是消除我对自己的恨意,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会恨自己,但我做了而做不到,我就能忍受他们对我的恨意了。”

他们不再说话,默默进餐,但美酒佳肴早已失去味道。

饭后,他坐在客厅看电视,一部枯燥乏味至极的老故事,他却甘之如饴,因为身边有她陪伴。

后来放映一出疯狂闹片,他笑得好大声,足以吓退山林里之魑魅幽魂。

在电影演到最高chao的时候,当他笑得最大声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去。

“我爱你。”

电影里哗然笑声一片,几乎压住了所有的声音。

他继续看电影,但是不再笑了。

直到终了。

他关掉电视,屋子里静得令人窒息。

他撇过脸,发现她瞪着电视萤幕不动,豆大的泪珠自脸上不断落下。他走过去,停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想替她擦掉眼泪。

“别,它是美好的东西,我想保留。”

她不眨眼,不激动,不改变表情,连呼吸都缓慢下来,一切皆在静止状态。

他不明白,不懂,不能猜测,不能忍受,她所有惊人的言语、惊人举动。

“你为我流泪?”

她不说话,每掉一滴泪,他的心就滴一次血。

“因为我说的话,我爱你,我可以再说一百遍,因为我不想再折磨自己。我爱你,不管是你说的那一种爱,不管你如何拒绝我,不管我以后要做什么,我的心里都只剩下这种感觉,我爱你……”

她咬着嘴唇好久,最后闭上眼睛。

眼泪无休无止地流下来,是一种惩罚,是一种虐待,是人类无法忍受的酷刑,他用力把她纳入怀中。

“我爱你,我爱你,让我一直一直说下去,不然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已经快疯了……”

等待好久,等待她的体温将他的心掏空,她终于停止流泪。

当她抬起头时,他跳开来,没命地摇晃头颅。

“别说任何话,我怕我承受不祝”

他掉开头,眼光直直落在地板上,似在自言自语“真可怜,总是耻笑别人爱得死去活来,自己竟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不想骗自己了,同时也阻止不了……,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所以别说停止交易的事。”

她没有打扰他,让他继续自言自语下去,也不说任何刺激或安慰的言语,她深知一不小心战争就要爆拨,不论他的或她的。

“交易继续进行,但是你自由了,我不想再把你囚禁起来,你可以选择回家或到任何地方,更可以大声骂我,或讨厌我,但请不要阻止我的行动,至少给我一点时间适应,我会很快恢复过来。”

他想办法对她一笑,无奈又是心碎的一击。

“你知道吗?你竟然让我不敢抱你,不敢吻你,不敢侵犯你,你让我变成纯情少男了,只想单纯的品尝爱人的滋味,你八成真的有特异功能。”

她笑不出来,为什么事情老是变成这样,她不想伤害他碍…“好!就这么办。”他拍一下大腿站起来说:“我送你回家,而且我也要回家一趟,否则要引起父子革命了。”

他伸手要拉她起来,但她并未听从。

“我想留下来。”

他有点楞住,既而想起什么似地大拍额头。

“也对,住在这里也很方便,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就好。”

“完成交易。”她没听他说话,连接自己上一句的答案。

他被用力打了一拳,既已退步到如此,为什么还要伤他……换她说了。

“虽然很残酷,但我还是要说,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法回应。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想解除你的梦靥,同时也替自己找借口,我需要你的援助,但不想欠你太多,也许不到一个月你就会恨我了,当你回到你的王国你就会恨我了,当你恨我的时候你就解脱了,所以找不要消失无踪让你以为拥有过一个美丽的梦,我要留在这里让你亲睹恶梦的真实面貌,我要你恨我。”

为什么她说的话总让他觉得很玄妙……“我只会带给你痛苦,当你受够了痛苦后你才能释放我。”

为什么她说的话这么残酷……“所以刚才的眼泪是假的,你只是在可怜我。”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是这么的彷徨无助。

她吸一口气。

“是的,我在可怜另一个薛成超,现在的他想必也很痛苦。”

他冲上去抓住她的肩膀,忍无可忍拚命摇着她,眼中射出愤怒的火花。

“我真想杀了你,为什么你能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当我在痛苦的时候你还能想到另一个痛苦的男人,因为我向你示弱的关系吗?所以你又踩在高高之上,口口声声说要释放我,却一而再地打击我!”说完后,他用力推开她,像抛开毒蛇一样心有余悸。

然后变成虚弱的申吟,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像个失魂落魄的人。

“我差点上了你的当,差点又生气了。我不要蹍你争吵,不想再听你说冷酷无情的话,我要走了,不然我真的会撕烂你,我真的会……”他说不下去,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最后他像逃开地狱一般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很久以后,直到肯定他不会再回来之后,她的眼泪决堤般冲了出来。

她终于可以尽情哭泣了。

因为她说了生平第一次谎言……她的眼泪。

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竟然为一个男人流泪了。原来以为早已干涸的地方,再度涌出生命之泉。

夜。

可怜又可悲……可怜的人是他,可悲的人是她。

不明白她会带给他恶运,可怜。无法阻止自己会带给他恶运,可悲。

她只能祈祷他快快清醒过来,否则她将无法度过他带来的无尽又漫长的夜。



第七章

严森并未清醒过来,反而越陷越深,几乎到了乐不思蜀的地步。

他已经拟定好所有计画,只待一步步实现。

首先他替她买了一部车,适合女人开的漂亮跑车,当车子停在小木屋时,她确实吓了一跳。

他快乐的把钥匙交给她。

“这是你的了。”

结果她并无他所料的欣喜若狂,反而奇怪地看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有了这部车你可以遨游全世界。”他夸张地说。

而在她眼里,他只是个疯子。

“我不会开车。”她冷冷说道。

“我可以教你。”他嘿嘿笑道,一点也不以为意。

“拜托你别制造我的困扰好吗?以后我拿什么开车。”

“钥匙埃”

他抓住她的手硬塞给她。

她更冷了。

“我根本不会用车。”

“那么卖掉它,买你会用到的东西。”他轻松地说。

“你……”

本来不想说的,但她居然忍不住说出来。

“你简直就是疯子。”

没想到结果是--他被骂得好爽。

因为这又是一个惊奇的挖掘,她--动怒了。

后来,他看她老是一件白色罩衫和牛仔裤,于是自行替她挑了几件衣服,说是几件还是送来两大衣箱。

“你在干什么?”

她看着衣箱里琳琅满目的华贵衣服,全是走在巴黎前端的最新行头。

“每个女人都喜欢穿漂亮的衣服,你一定也是。”他自信满满。

她面无表情,悄悄喘口气。

“我根本没有机会穿。”

“当然有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带你到最高级的Pub去狂欢一晚。”

他划一圈绅士般的邀请动作。

谁知她不领情。

“我不愿意。”

他并不气馁。

“不喜欢这些衣服?”

她大力喘气。

“我不愿意为了这些衣服而去狂欢。”

“我懂了。”他弹一下指头。

按着,他像早有准备似地取出另一只皮箱,从里面挑出两件后换上。

她不得不惊讶……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同式样的白色罩衫和牛仔裤,他变成简单朴素的年轻男子。

“偶尔这么穿也很舒服,走,我们去狂欢!”

“我……”

她没有再说,虽然危险讯号不断闪烁,但是她已经无法再拒绝他了。

下一次他坚持去游泳,她还是那句老话。

“我不会游泳。”

但是却跟他到了海滩。

秋天的海非常冷,他却游得满身大汗。

她则坐在一边欣赏海景。

蓝天白云之下,当秋风徐徐飘过耳畔,她已经忘了还要坚持什么。

在夕肠缓缓落下之际,四周呈现一片灿烂的金红色,在昏醉眩目的世界里,他亲吻了她。

毫无防备之下,他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她被施了魔法,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们沉默地坐在沙滩上,直到月亮上升。

直到夜风吹来寒意,他穿上衣服,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过沙滩。

她被施了魔法,再也无法抗拒。

因为夜色太美好了,她悄悄告诉自己,因为被点了魔法,所以才会让醉意延伸下去。

他途她回到小木屋,但却不停留,像个温柔有礼的绅士。

而她,几乎逃命般奔回小木屋。

以后都是这样,他们忍受痛苦继续玩着危险的游戏。

后果会变成怎样,她不管了。

他却不能不管。

因为严老先生已经快要跳上他的桌子上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答应我要甩掉她的,但是你却像个恋爱中的小伙子一样整天往她那里跑,而且茶不思饭不想,有空的时候就坐在那里傻笑,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严森其实想过如何应付老先生,大不了嘻皮笑脸一阵就算了,可是他居然做不到,他没办法忍受旁人污蔑他心中的女神,就是自己的父亲也一样。

“目前--我做不到。”

幸亏他加了个“目前”,不然老先生可能将桌子劈成两半。

“什么叫做目前?是说你现在离开不了她,是说你真的爱上她,以后还想干脆娶她回家……,我看你痴人说梦话,真的想活活气死我!”

请到这里,老先生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我严重警告你,如果你玩女人我可以原谅,但是你休想跟她有什么结果,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先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不要面子可以,我还要我这张老脸皮!”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直觉该说什么挽回劣势。

“我爱她。”

但一说出来,老先生差点气昏倒地。

“你爱个屁啊你,你想活活气死我啊!别忘了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如果你真的要跟她在一起,我会收回你全部的财产,然后把你像个野猫一样丢回街上,看你是爱情第一还是钞票第一!”

但我终究是你的儿子吧,你能绝到什么地步?严森心里冷冷地想。

严森虽这么想,心情还是受到十分影响,如果老先生果真冻结他的财产,那游戏同就真的玩不起来了……他相当明白贺之元和他玩的是一嘲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金钱游戏,失去薵妈的他就真的如老先生说的--你爱个屁碍…所以现在绝不能决裂父子关系,他要忍耐。

同时忍耐一心想嫁给他的陈晓如。

晓如和之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若说之云是白色女神,那晓如无疑就是黑色厉鬼了。

其实这是严森嘴巴缺德,身为独生女的陈晓如,她的境遇自是与一般女子不同,所背负“财大气粗”又是旁人无法想像的重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要经营像陈氏企业这么大块领地,想要温柔都温柔不起来,要是不先骑在别人的头上,马上就会被压在五指山下。

她和严森同年,到了令人紧张的岁数,所以陈老会半威胁老先生催促严森做进一步交往,而二老的进一步交往指的就是马上结婚。

原来严森颇为欣赏晓如,她有着女强人精明尖锐的气质,习惯用命令语气说话,以及不时拿权力左右他人的感觉,甚至连终身大事都可以建立在商业利益上,这些都跟他很像,两个人简直就是绝配。

但现在这个女人变成厉鬼一样缠住他不放。

她等他到很晚,不只是她,寝室里的老先生也一样,阿发则躲在厨房里发抖。

好像他回来以后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晓如却不以为意,高高抬起削尖的下巴看。

“你大概知道我来这里干嘛了。严叔要我过来劝你,听说你最近痴恋着一个女人。”

他丢下公事包,心里盘算如何应付她。

她自顾自说下去。

“我自己地想来看看你,既然你不请我,我只好自己来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很忙,虽然两个人忙的事情不一样……不过该说的话总要说”

“你不是已经一直在说了。”严森坐下来,无法掩饰脸上不耐烦的表情。

她勉强做出笑脸。

“我要你尽快跟我结婚。”

在如此惊人的言语之下,严森总算有点精神了。

“你在向我求婚?”他充满浓浓的兴趣说。

她可不被打倒。

“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看谁先开口。”

没错,她说的一点都没错,犯不着以此做为找麻烦的借口,他们相识的机缘本来就是以结婚为前提。

看他久久未开口,晓如自行打理。

“我喜欢你严森,不论你的外貌、学识、家庭、成就,我都非常欣赏,我不跟你说爱,你比我更懂得在我们之间除了爱之外更要什么。也许你痛恨这样的组合方式,但不能否认这是两家事业结合最好的方式,对你也好,对我也是,我们有着相同环境和处事应对的能力,只有我才是你人生中最理想的伴侣。”

严森几乎被她说服了,他无法反驳……确实也是如此,除了爱之外,她没有任何缺点。

他略浮起笑容,倾过身仔细看她。

剪着流行的短发,平滑脸上找不到三十二岁的痕迹。皮肤保养得也很好,就算不化妆也是个好看的女人,身材也不错,剪裁合身的套装非常适合她,重要的是她的头脑好,精明透顶而且条理清淅,个性更好,固执,自信,甚至泼辣,娶到这样的女人不必付出,只管收获。

“我好像别无选择。”他笑着对她说。

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你必须选择我,离开她。”

他略扳直身子,眼神戏谑不变。

“我以为两个都可以拥有……”

“你作梦!”

她终于垮下脸,凌厉的眼神扫过四周之后回到他身上。

她压低声音对他说。

“但毕竟我还是个女人,绝不容许另一个女人侵犯我的权利!当然,没结婚前我管不着你,但结婚之后你最好认份一点,否则所得的下场,非你现在想像得到!”

她不只在逼婚,而且在威胁他未来的命运……他欣赏她!

严森举起双手投降。

所以在百忙之余,他还得抽点时间跟她约会,就当做看猴子演戏,否则如何对得起众人的目光。

但不得不佩服严森,就算他再累再忙再会演戏,在贺之云面前仍能谈笑风生。

而贺之云的态度也软化许多,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敌意。

他们去国宾看电影,结果大爆满,队伍足足排满两条街,本想换一家电影院,但她笑着说:“我以为不在国宾看电影就会失去看大萤幕的乐趣。”

他同意了,但冗长的等待令人难受,而且他怕她瘦弱的两腿支撑不住,她又不肯到店家歇着等待。

他想去买黄牛票,她又有话说。

“你不觉得排队也是看电影的乐趣之一。”

他懂了,足足排队两小时才买到下一场电影的票。

然而收获不少……不需要任何借口,他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闻着她的发香,量着她的睫毛有多长,偶尔回眸一笑,时而引领顾畔,对他而言都是大丰收。

他觉得平静,安详,以及自在,他觉得越来越能体会等待中的乐趣,等待她给的所有惊喜,一种暖暖、温柔、踏实、安全的喜悦滋味。

他在看一个好看的画面,但不是萤幕上播送的那一幕,而是栩栩如生的贺之云。

在他的凝视下她不再退缩了,有时看到紧张的地方她会轻轻拉住他的衣角,但却不知道对他造成多大的震撼。

天!黑暗中他无声呐喊,他对自己扯了一个大谎。

他根本就已经离不开她了。

不只是他,她,老爸,还有晓如都一样,他欺骗了所有的人,他根本就离不开她,不是一个月,是一年,一百年,一辈子,他要永远待在她身边。

他不能再装模作样下去,他想要坦诚,对之云,对晓如,对老爸,他要坦诚面对每一个人,他不要跟晓如结婚,不要只做金钱的奴隶,不愿再做一个畏头畏尾的胆小鬼,不想再污蔑内心深处圣洁的灵魂,他对她的爱……一声叹息惊扰了他,黑暗中两颗星闪闪发光。她也明白了吗?他心里那个圣洁的灵魂……她不明白。

不想猜测,不愿多想,只希望在黑暗的世界里紧紧牵住他的衣角,因为她知道只有他才会拉她一把,从死亡的恐惧抽出身来。

很久,黑暗乍亮,他们一齐眯起了眼,一齐转过头,一齐相视微笑。

“满好看的电影,可惜你没看。”她略低下头说。

“谁说我没看,我昨晚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她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到他自信满满的样子。

“因为我知道今天一定看不下去,所以先恶补过了。”

她依然瞪大一双黝黑透明之灵魂之窗,不再轻易伪装自己。

“为什么?”她喃喃问道。

“怕你考我埃”他说,按着站起来才说:“万一你很喜欢这部电影,那我岂不错过了一件你喜欢的事。”

长长的眼睫微微煽了一下,她的心一阵疼痛。

排了两小时队伍,受尽人潮拥挤和黑幕寂寞,就为了一场看过的电影?

为了她……她真想大声阻止他继续犯下愚蠢的错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事都做不出来,只能任他引导,尾随他寂寞的背影而去。

他们来到一家新开幕的钢琴酒吧,古典意味浓浓充满整个店。

有点嘈杂,有点酒味,有一点点心醉和喜悦,他爬上舞台,经朋友烘闹之下,他弹起吉他唱了一支歌。

他的手指并不灵巧,生的姿势也不正确,而且经常停顿和中断,他还是唱完了这支奇怪的歌。

很短的歌。

以前我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时间一周很容易就忘掉。

现在我做了一件事,恐怕到了世界末日也不会忘掉。

我实在很差劲,不会写诗也不会唱歌。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现在做的那件事。

为你痴狂,为你痴狂,为你痴狂……今后的人生只剩下四个字,为你痴狂。

唱完了,他走回来。

一条很长的路,必须强忍着泪才能迎接他的到来。

四周的掌声,闹烘烘的声音,杯酒齐飞的声音她全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的灵魂躲在暗处哭泣……他如此潇洒的挥挥衣衫,把吉他丢回原来的地方,接受朋友酒客不断的喝采,开心,快乐,神采飞扬,尽情发散属于他的光芒。

她就要迷失在他的光芒之下了。

他回到她身边。

继续着无言凝望……她怕了,很怕他的眼光,很怕他下一步动作,她必须先打破寂寞。

“我不知道你会唱歌。”

“当然不会,小学音乐老师曾警告我,说我五音不全,别唱歌吓人。”

他笑着说。

她凝视着他……为什么?

他似乎听到她心底的呼唤。

“恶补来的,你应该听得出来,吉他也一样。”他停一下说:“一百零一首歌,其他的全不会。”

“奇怪的歌。”

她闭上眼睛说。

“歌名叫做“为你痴狂”,有够俗气吧。”他盯着她看。

她张开眼睛,心里平静许多。

“很好听。”

“我写的。”

她愣了一下,连他都感到她的心跳。

“随便乱写的……”他又停一下,带着苦笑,“认真写的,想着你的人,想着你在我脑里所有影像。”

“别再说了。”她又闭上眼睛,心脏跳得更加快速。

“我要说,我爱你,我要你,不只一个月,不只晚上只能作梦想你,我要生生世世永远跟你在一起。”

他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张开眼睛,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燃烧熊熊的生命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厉害的话来吓阻我,我不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阻扰我,我也不怕,只要一无所有的我还有勇气,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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