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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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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空灰暗,夜幕降临。
吕家庄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那样的宁静祥和!
此刻,北侠吕不奇与中州一剑薛涛正坐在大厅中,脸色都带有一丝沉重,吕不奇白眉微皱道:“薛兄,钟儿说是三天前便已起身回庄,按理早该到了,何以……”薛涛接道:“吕老哥不必着急,钟儿向来办事沉稳,茹儿更是胆大心细,迟迟未到,或许途中有事稍作耽搁,咱们再等一等吧!”吕不奇不无忧心地道:“话虽如此,但恨天教为一霸江湖,排除异己,杀戳不断,怎不耽心?”
就在这时,两名劲装汉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道:“报告庄主,少庄主回来啦!”又望着薛涛欲言又止,“不过……”吕不奇追问道:“不过什么?”那人接道:“少夫人受伤了,还有另外一位少侠伤得更重!”
薛涛一听爱女受伤,倏地站了起来,也未细问,匆匆地朝外走去,吕不奇紧紧地跟在身后,二人刚上走廊,迎面走来四人,只见吕钟扶着薛洁茹,于素素扶着沈君梧正慢慢地朝这边走来。吕不奇做梦都未想到受伤的竟然是沈君梧,奇道:“老弟,怎会是你?”沈君梧有气无力地道:“请恕晚辈有伤在身,不能行礼!”吕不奇见他面如金纸,受伤非轻,忙道:“钟儿,快扶他到厢房!”
而此时,薛涛早已扶住了薛洁茹焦急地道:“茹儿,怎么啦?”薛洁茹摇摇头道:“女儿没事,今天多亏了二弟,要不然……”薛涛见她虽然受伤,但说话仍是中气充沛,知道无甚大碍,接道:“先别说这些,去休息一阵!”
吕钟将沈君梧扶到静室,吕不奇忙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让他服下,沈君梧只觉药丸到处,伴随着一股暖流,有着说不出的舒适受用,深知此药绝非凡品,当下不敢怠慢,盘膝而坐,默运玄功,以促药力能迅速行开!
过得片刻,见沈君梧并无什么异常反应,遂留下于素素在此照料,而与吕钟过到薛洁茹房中,薛涛早已将她安顿好,此刻正坐在一旁饮茶,见二人过来,忙道:“沈少侠怎样?”
吕不奇道:“我让他服了少林寺的‘小还丹’,应该没什么大碍!”
“小还丹?”薛涛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要知少林寺乃名垂千秋的古寺大刹,所炼丹药自是非同寻常,特别是“小还丹”更是疗伤极品,一般武人欲求一粒而不可得,故又被视为保命丹,当真珍贵无比,而此刻,吕不奇竟毫不犹豫地让他服下,自是特别眷顾了,这时,吕不奇望了一眼沉睡中的薛洁茹道:“茹儿怎样?”薛涛道:“她没事,只是中了黑白无常的腐尸掌,刚才我已将她体内的毒素排出,休息几天便好了!”
吕不奇点点头,直到此时方有暇问起途中所发何事,吕钟也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惊险处,连吕不奇与薛涛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也不禁耸然动容,对沈君梧更是刮目相看!吕不奇不无感叹地道:“此子真乃天纵奇材,假以时日,定将挤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前途未可限量,钟儿,你能与他结为异姓兄弟,真是莫大福气!”
沈君梧行功大小周天,只觉意念到处,伴随着一股暖流行遍四肢百骸,热力到处,痛楚渐消,受用之极,深知药力起了功效,当下更不怠慢,反复行功大小周天,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自我感觉差不多了,方缓缓地睁开眼来,于素素见他醒来,喜孜孜地道:“大哥,你终于醒啦!”
关爱之情溢于言表,沈君梧见此刻天已大亮,而于素素竟为了自己一夜未睡,心中顿生无限感慨:“丫头,苦了你啦!”于素素笑道:“只要大哥没事,小妹不苦!”轻咬嘴唇,欲言又止。沈君梧见状,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吗?”于素素吞吞吐吐地道:“大哥,我想问你,我爹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沈君梧心中格登一下,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也就答道:“那日在神仙谷,他给了我一块玉佩。”于素素伸出右手,慢慢松开道:“你说的是不是这块玉佩?”沈君梧点点头道:“不错!”于素素双目含泪,责问道:“那你为何要瞒我?”沈君梧道:“我不是刻意想瞒你,而是……而是咱们的仇人太厉害,我怕自己命不长久,不想拖累你。”于素素泣道:“如果这次不是你受伤,如果我不帮你收拾血衣,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沈君梧怔道:“这……”于素素一抹眼泪,望着沈君梧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白姑娘。”说毕,从脖子上取出那块凤佩,连同手中的龙佩一起交给沈君梧道:“你把这个交给白姑娘吧,我……不怪你!”
嘴上虽说不怪,但内心却痛苦莫名。沈君梧从她手中拿起龙佩道:“当日师叔将你许配于我,而师父亦是极力赞同。我沈君梧再混蛋,又怎能负他两位老人家?我答应过师父师叔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就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这块凤佩,你还是收起来吧。”于素素听他这样说,破涕为笑道:“大哥,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弄去。”沈君梧接道:“大好清晨,咱们出去走走!”刚出房门,就见吕不奇、薛涛与吕钟三人正过来探望,快步上前,走到吕不奇面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道:“义父在上,请受义子沈君梧一拜!”
吕不奇呵呵笑道:“当日你不愿做老夫兄弟,没想今日竟心甘情愿做老夫义子,真是有趣,有趣!”于素素见沈君梧行此大礼,也跟着上前拜道:“晚辈于素素,见过北侠前辈!”吕不奇将手一挥,哈哈大笑道:“这些繁文褥节,不行也罢,来,咱们去客厅叙话!”
众人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薛涛到此时方有机会相谢沈君梧道:“多谢沈少侠相救小女与外子!”沈君梧忙还礼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晚辈与吕兄乃结义兄弟,实属份内之事!”
吕不奇对于素素道:“老夫与令尊曾有数面之缘,关于龙凤堡毁庄一事,老夫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于素素听他提到先父,不觉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见他愿相助自己,心下甚是感动,当即谢道:“小女子在此代死难的家人谢过前辈!”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吕钟忽道:“爹,铁血盟开坛在即,怎不见其他几位前辈?”吕不奇眉头微皱,心中也觉奇怪,沉吟道:“是啊,按计划他们也该到了!”薛涛脸上忽地爬上了一层阴云,疑道:“风际云,雷天横既在此地出现,事情恐怕有点不太正常,他们……会不会在路上出了岔子?”
吕不奇闻言一怔,在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要知他们口中所说的几人,无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又是精得不能再精的老江湖,要让他们出事,绝非常人所能办到,但如果没什么意外,此刻也应该到了。良久才接道:“组织铁血盟一事,在江湖上虽闹得沸沸扬扬,恨天教也曾派人追杀老夫,但具体的人名,却从未对外人公布,恨天教纵算想各个击破,也无从下手才对。”薜涛道:“咱们在吕家庄结盟,江湖上人尽皆知,要到吕家庄,必过倒马关,这段时间凡是过往倒马关的成名高手,皆是怀疑对象。以仇恨天那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行事风格,一定会在各个隘口埋伏人马,以期各个击破!”吕不奇叹道:“看来咱们还是小看仇恨天了!”
话音刚落,一人旋风而至,连道:“好险!好险!”众人一看正是“足不沾尘”风无影。吕不奇道:“风兄弟,你刚才说什么好险?”风无影端起桌上茶怀一饮而尽,不留半点余渣,一抹嘴道:“刚才真他妈的好险,要不是老子跑得快,早被电惊风那老小子送进阎罗殿了!”吕不奇道:“风兄弟,能说详细一点吗?”风无影道:“我一入倒马关,便遇到踏雪无痕电惊风,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偶然路过,而是专程等我来着,他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我在他手底甚至走不过十招,好在他跑不过老子,不然就死在倒马关了!”
吕不奇道:“‘飘花剑’秦重、‘千臂人猿’杜伯当以及‘辣手仙姑’辛四娘他们三人是结伴而行,武功各有长短,特别是秦重兄弟心思缜密,除非遇上仇恨天这种绝顶高手,他们应该问题不大。‘桐柏双剑’独孤重与花解语剑术别具一格,双剑合壁,威力绝伦,亦不难脱身,老夫现在最担心的是‘长白二怪’与童家兄弟。”回头对吕钟道,“钟儿,快去准备两匹快马,为父要与薜兄弟去倒马关接应他们。”风无影道:“吕老哥,那我怎么办?”吕不奇道:“你与钟儿、沈兄弟都留在庄中,以防不测。”
待吕钟牵出快马,二人也未多说,翻身上马向东而行,未出十里地,忽见两匹快马迎面赶来,马上二人正是“桐柏双剑”独孤重与花解语,只见二人头发蓬松,满身血污,精神疲惫,显是经过连番斯杀。双方还来不及寒喧,又有十数骑追踪而至,独孤重正欲返身杀入,吕不奇伸手按住道:“独孤兄暂且作壁旁观,这几个小喽罗就交与吕某吧!”话音刚落,却见薜涛飞身而起,在空中一阵盘旋,剑光过处,鲜血飞溅,直到击杀最后一人,复飘身回到自己坐骑。后续追兵远远望见,纷纷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吕不奇道:“独孤兄暂且回吕家庄,我与薜兄还须前去接应他们。”独孤重道:“既然如此,咱们一同前往如何?”吕不奇道:“独孤兄虽未受伤,但长途奔波,又逢连番斯杀,体力损耗过巨,须及早恢复。恨天教的四大护法已到其三,大战尚在后面呢!”独孤重深知凭自己目前的体力,恐怕连恨天教的三流武士都打不过,前去只有添乱的份,遂与花解语先回吕家庄。
二人继续策马前行,走出不足三里地,薜涛忽地想到什么,驻马不前,说道:“咱们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恨天教在此地没有分坛,这些人都是从外面调来的,阻击各兄弟的,应该都是同一批人。咱们何不沿着他们的马蹄印追下去?”吕不奇道:“不错,兄弟们的武功都不错,恨天教又不可能调大批的人来,刚才那些人一定是与其他的人汇合,咱们只要跟踪上他们,就一定能接应到众兄弟!”
遂调转马头,沿着刚才那批武士的马蹄印追了下去。露过一处山坳,却见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其中有两具身穿白衣,与恨天教武士的黑衣黑裤不同。更大的不同在于他们被人割了脑袋,只剩下一副躯干。在他们的旁边散落着两副月牙钩,钩刃卷曲,可见打斗的惨烈。吕不奇望着散落在地的月牙钩,忍不住老泪纵横,因为这两副钩正“长白二怪”的趁手兵器,正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不用说,地上的两具无头尸为“长白二怪”无疑。在随后的跟踪中,又陆续看见童家兄弟、阮氏三雄、天山怪客等人的无头尸。越往下走,越觉得害怕,生怕一不小心,又看到秦重、辛四娘等人的无头尸。惊怒交加中,忽见风无影如飞而至,对着吕不奇道:“吕大哥,不用去了,秦重他们已到了吕家庄。没到的,都已经……死了!”
听说秦重等人已到吕家庄,吕不奇翻身下马,将天山怪客的尸体放在马上,随后按照原路返回,途中又将童家兄弟、阮氏三雄、长白二怪的尸体放在马背上,一齐运回吕家庄。众人均是多年至交好女,此刻人鬼殊途,禁不住悲从中来。秦重伸手摸着马背上的尸体哭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秦重无能,不能把你们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吕不奇虽然心中悲愤,但深知此刻强敌环伺,绝不是悲伤的时候。对着众人一施礼道:“各位兄弟,都是吕某考虑不周,小看了仇恨天,才让诸位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吕某在这儿先向诸位兄弟陪不是了!”杜伯当道:“吕大哥,你千万不要自责,当我们想组织铁血盟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辛四娘双目火红,泣声道:“当我们被恨天教包围的时候,分成两组突围,阮低三雄与天山怪客一组,我与秦大哥,杜大哥一组,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突围,而是截住恨天教斯杀,让我们三人苟且于世。”
听辛四娘如此说,无不义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心伤老友之逝,俱皆沉寂无声,在悲愤与仇恨中不能自拔。好半响,才听独孤重哀叹一声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巾!没想到咱们铁血盟还没开坛,便已损兵折将,苍天不公啊!”说完之后,又是一声沉沉地叹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吕不奇道:“仇恨天以为杀几个人,我们就会害怕。以为杀几个人,铁血盟就会胎死腹中。不,他打错了算盘,只要我们有一息尚存,铁血盟就会屹立于江湖。这是一笔血债,血债只能用血才能洗清,仇恨天,这笔帐吕某一定会跟你算!”吕不奇在江湖上有北侠之称,本就姹心仁厚,侠义为怀,从不滥伤人命,此刻心伤老友,不仅动了杀机,若说以前组织正义教是为了牵制恨天教与帝宫的话,而此刻,则要与恨天教抗争到底誓不两立!
众人见吕不奇说出如此愤恨之言,受他感染,群情激愤,无不摩拳擦掌,要找恨天教复仇,吕不奇沉默半响,忽对吕钟道:“钟儿,你马上疏散家人,除了门下弟子,那些武功高的庄丁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留下的咱们也不要勉强。”吕钟一时不明其意,怔道:“这……”吕不奇神色一凛,森然道:“咱们这是要与恨天教作对,迟早要离开吕家庄,留下那些武功稍低的人,只会变成第二个于家庄,于事无益!”吕钟明他心意,那敢再行迟疑,转身而去,众人知他此举乃是为了解除后顾之忧,存心要与恨天教拼个鱼死网破了!
沈君梧一旁得见,也不由暗自感叹,吕不奇的确不愧为北侠称号,自己本可安居家中,独亨晚年,却为了江湖命运,朋友义气,舍下这偌大的家业,以垂暮之年飘泊江湖,实在可歌可泣,做人如此,也无愧于天地了!
就在这时,一批劲装汉子熙熙攘攘地闯了进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吕不奇面前,齐声道:“恳请庄主收回成命,别说与恨天教为敌,就算是刀山油锅,也绝不皱眉!”这些人武功虽然不高,却如此视死如归,豪气干云,不由人不敬,望着这些忠心耿耿的家人,吕不奇眼圈一红:“你们……都起来吧……都起来!”
一名壮汉应道:“庄主若不答应,小人们就长跪不起!”吕不奇叹道:“不是老夫不答应,而是与恨天教为敌,着实太过凶险,老夫怎能让你们白白送命?”另一人接道:“我等虽然武功低微,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望庄主成全!”众人齐声呼道:“望庄主成全!”
吕不奇心中虽然感动,但深知这些劲装汉子看家护院尚可,若说到与恨天教为敌,无疑白白送死,于事何补?将手一挥道:“尔等心意,老夫明白,但生死大事,岂可儿戏?老夫心意已决,你们每人到帐房各支二百两银子,就此散去吧。”
众汉子见吕不奇态度坚决,只得谢过退下。吕不奇道:“庄里还剩多少人?”吕钟道:“除了十二名师兄弟外,还有二十四名自愿留下,武功较高的庄客。”吕不奇道:“你将他们分为四组,两组进行交叉巡视,两组去准备后事。把布置在外面做暗桩的师兄弟都叫回来,如果恨天教真是大举来犯,留在外面只有白白送命!”独孤重道:“倒马关虽不在恨天教的势力范围之内,不过恨天教的四大护法已到其三,看来今天晚上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吕不奇道:“一场大战是肯定有的,但不是今晚!”辛四娘接道:“没错,恨天教的四大护法,在江湖上各有所长,风际云的剑,雷天横的鞭,电惊风的轻功,在当世堪称一流,云在天一向神秘,在江湖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以其他三人来看,武功定然不弱,以他们在江湖中的声望地位,这半夜偷袭之事,量他们是不会做的!”
话音刚落,忽听一阵哈哈大笑,一个声音自厅外响起道:“辣手仙姑辛四娘,一向光明磊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以磊落之心度磊落之人,电惊风佩服,明日午时,准备拜访!”众人推窗望时,厅外哪见半个人影?吕不奇叹道:“此人轻功当真了得,距离如此之近,竟无所觉,真是惭愧!”杜柏当道:“此人轻功虽说不错,但与我们风兄弟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一截!”风无影叹道:“可惜风某人除了轻功之外,一无是处。”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待吃过晚饭之后,在吕钟的安排下,各自休息去了。
第三十章 同心协力拒强敌
沈君梧正在房中打坐,于素素敲门而入,轻声道:“大哥,你的伤势好些了吗?”沈君梧道:“虽未痊愈,亦无大碍!”于素素道:“我们投靠吕不奇,原想躲过龙凤堡的追杀,没想到恨天教欲置他们于死地,恨天教既是有备而来,明天的一场恶战,生死难料,大哥,如今身受重伤,留在此处亦无多大用处,咱们不如……趁黑走吧?”沈君梧道:“惜命忘义,非君子所为。行走江湖,义字为先,纵粉身碎骨,亦无惧也!”于素素见他神色坚决,叹道:“大哥既然不愿走,那咱就不走!”沈君梧道:“恨天教既然要围杀我等,一定在周围布满了眼线,今晚咱们就算想走,也走不掉。明天既然是正大光明的决战,双方的力量将都在明处,激斗之时,我一定为拼尽全力,为你杀开一条血路!”于素素道:“大哥是想让我趁乱离去?”沈君梧道:“没错!”于素素摇摇头道:“大哥若死了,小妹绝不独活!”沈君梧叹道:“傻孩子,尽说些傻话!”望着眼前的于素素,脑海中却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了白雪儿的身影,想起明日之后,也许就是人鬼殊途了,心中叹息,一丝淡淡的忧伤闪过眼际。
一夜无话,当沈君梧慢慢地睁开双眼,却见于素素双手托腮撑在床沿,静静地望着自己,遂问道:“丫头,看什么呢?”于素素轻声道:“我想在活着的时候,把你看个够,免得到了阎王爷那儿认不出你来!”沈君梧道:“恨天教虽然来势汹汹,但要将我们一举格杀,也没那么容易。丫头,走,咱们出去活络一下筋骨!”
来到院中,舒展双臂,虽觉胸口沉闷,隐隐作痛,却不似昨日那样使不得力,遂打了一套简单的“太祖长拳”。这时,吕钟出来叫道:“兄弟,家父有请!”沈君梧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与于素素来到大厅,却见吕不奇正危襟正坐在当中的主人位上,薜涛、秦重等人则坐在两旁,遂紧靠吕钟在末座坐下。
吕不奇道:“现在已是辰时,再有两个时辰恨天教便会大举来犯,沈少侠前日为雷天横所伤,武功已然大打折扣。茹儿数日前亦为腐尸掌所伤,余毒虽清,但体力未复,亦难拒强敌。于姑娘年经尚轻,实难一战,所以老夫准备了四匹快马,待三大护法现身之时,就由钟儿带着他们先撤,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秦重道:“老哥所言甚合我意,与恨天教拼命之事就交给我们这帮老家伙吧。”辛四娘也道:“两位大哥说得不错,辛四娘完全赞同!”
沈君梧缓缓站起来道:“多谢诸位前辈的关心,晚辈虽然武功低微,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古人尚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我沈君梧堂堂男儿儿,岂能输于古人?恨天教虽然来势汹汹,但高手有限,咱们未必会输!”吕钟也道:“各位前辈,二弟说得没错,我们说什么都不会临阵脱逃的。”沈君梧又道:“晚辈习的是‘雷霆剑’,丫头习的旋风刀,我二人虽远未达到刀剑合一的境界,但刀剑合壁,虽说不上威力绝伦,但自保定可无虑!”吕钟也道:“吕家庄除我们外,还有三十六名弟子,也需要我带着他们与恨天教属下斯杀。”杜伯当道:“咱们一心想成立铁血盟,恨天教却又处处围追堵截,既然这一战生死难料,咱们也不必在意什么良辰吉日,不如现在就结盟,纵算身死,也是为铁血盟而死!”风无影道:“杜大哥说得没错,咱们这半年奔走,为的不就是铁血盟吗?如果铁血盟还未成立,咱们就死翘翘了,岂不窝囊?”独孤重道:“就请吕老哥拿个主意吧!”吕不奇缓缓地站起来道:“既然诸位兄弟都有此意。那好,钟儿,摆香案!”
半个时辰过去,吕钟将一切准备就绪,将大家请至院中,来到香案前,吕不奇手持三支香,对着香案拜了三拜道:“我吕不奇本是一江湖散人,值此武林多事之秋,决心组织铁血盟,我等定以忠信为本,侠义为先,为武林之正义,江湖之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大家盟誓完毕,离午时尚有一个时辰,吕不奇道:“钟儿,上酒菜,咱们吃饱了,喝足了,再与来袭之敌一决高低!”众人齐声叫道:“好,听从盟主安排!”吕钟叫来几个师兄弟,就在大院之中,摆了六台酒席,大家猜拳划令,吃得不亦乐乎,喝得马马虎虎,毕竟大战在即,没有几个人真敢痛饮。
欢笑声中,一行人从外面走进院中,为首之人,却是黑心秀士林文峰,跟在他后面的却是风际云、雷天横、电惊风,紧跟四人的却是笑面佛杜绝,此人虽非恨天教之人,但长期住在恨天教,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协助仇恨天打理恨天教,深受仇恨天信任。在他们的身后,则站着黑白无常,每人手中还提着一个在大麻袋,胀鼓鼓的,不知里面所装何物。而其他的教众一入庭院,借四向散开,将众人围在核心。
吕不奇见来者之中,除三大护法外,还有总管林文峰,以及笑面佛杜绝,内心着实吃惊非小,看来恨天教是想一举将我等斩尽杀绝了。想起老友惨死,仇恨更炽,但身为主人,也不愿缺了礼数,强压心头悲愤,拱手道:“诸位果然准时,老夫一时贪杯,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诸位海涵!”林文峰嘿嘿笑道:“吕大侠不必客气,江湖中提起北侠大名,莫不敬仰,我等不请自来,还乞恕罪!”笑面佛杜绝挪动着他那肥胖的躯体,双目笑成了一条线,道:“吕大侠也不必惊慌,我等前来,只不过想送吕大侠一点礼物,聊表敬意,再顺但取些物事,以便回去交差!”
众人见他笑得诡异,实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此人前来,绝非好事,辛四娘首先忍耐不住,冷冷地道:“杜大侠所谓的物事,恐怕就是我等头颅吧?”杜绝笑道:“还是辛四娘聪明!”说完,忽地自黑白无常手中接过麻袋,双手一抖,朝吕不奇掷了过来,哈哈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敬请笑纳!”
吕不奇正待伸手接过,吕钟怕袋中藏有诡计,伤及乃父,忙纵身上前,接在手中,触手这即,只觉里面东西圆圆滚滚,粘粘乎乎,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急忙解开封结,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觉肝胆俱寒,双目尽赤,望着吕不奇说不出话来,原来麻袋中竟装满了颗颗人头,除去长白二怪等五人外,还有昨日出庄的劲装汉子!
吕不奇此刻看到了袋中人头,面色一变再变,面部肌肉也因为痛楚而变得扭曲,薛涛等人亦是悲愤莫名,双目赤红胜火,恨恨地盯着来人,只待吕不奇一声令下,便冲上前去,将来人撕成碎片,至于能不能如愿,众人倒没想过!
笑面佛见众人悲愤如斯,笑得更是开心,眯成的那条线此刻变得更为细长,对着吕不奇嘻嘻笑道:“吕大侠,对这份礼物可曾满意?你老人家不妨清点清点,看有没有落下一件半件的!他日杜某再给你老补上!”吕不奇怒极反笑道:“好!很好!”辛四娘狠声道:“连普通的庄丁都不放过,你们……太狠毒了!”杜绝仍是笑道:“不是我们,是我,是我让他们割下这些人的人头的。如果不送点礼物,我们怎好意思登北侠之门?”吕不奇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准备将吕某赶尽杀绝了?”林文峰道:“当我们初入这倒马关时,还真没想过要将你们赶尽杀绝。之前我们曾追踪你三个月,不但没将你授首,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伤着。这次我等来到这倒马关,以你北侠的耳目不可能不知情,原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溜之大吉,没想却率众在这庄中等死,这就怪不得我们了!”杜绝笑着接道:“要怪就要怪这偌大的吕家庄,是它让你的心中有了牵挂,就因为它的存在,你们没有选择逃亡,而是选择死亡!”
吕不奇没有说话,因为林文峰与杜绝说的都是对的,自己没有选择逃亡,的确是害怕自己走后,吕家庄会变成一片废墟,无法跟列祖列宗交待。同时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希望,希望凭着如许高手,能击退三大护法,毕竟这倒马关离恨天教总坛甚远,恨天教的一干高手,是不可能长期滞留的。当他看到林文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他低估了仇恨天要灭铁血盟的决心。对梦想着一统江湖的仇恨天来说,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潜在的对手慢慢成长的,将他消灭在萌芽状态,是最佳的选择。想到这些,吕不奇只有苦笑,望了望吕钟,又看了看沈君梧,只觉得他们还年轻,他们不应该死在这倒马关。今天说什么也护得他们周全。一边想着,一边踏上前去,每踏一步都伴随着青石碎裂之声,地上也跟着起了一个三寸多深的足印。
杜绝见他如此,心下也暗自佩服此人果然了得,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但口中仍是嘻嘻笑道:“吕大侠,你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又何必拿这些青石出气?”吕不奇也懒得与他作这些口舌之争,火红的眸子一扫诸人,冷冷地道:“废话少说,谁先出来领死?”杜绝仍是嘻嘻笑道:“吕大侠名动四海,侠名远播,就由杜某来领教高招,至于领死嘛?还言之过早,言之过早!”
吕不奇从牙缝中硬梆梆地迸出个“好”字,跟着右掌一扬,便是一记劈空掌,真击过来。杜绝虽未料到此人说打就打,好在早有所备,眼见掌力涌到,也跟着晃动右掌迎了上去,两股掌力在空中相遇,发出震天巨响,宛如晴天霹雳,掌力过处,扬起了漫天尘沙!
两掌相较,杜绝顿觉手臂一阵酸麻,拿桩不稳,倒退三步,吕不奇虽未后退,但难吃大力,身体犹自摇晃不停,不觉暗自心惊,一个杜绝便已如此了得,看来今日要全身而退除非神仙相助了。杜绝刚才吃了点暗亏,心中甚是不服,大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跟着,一记重拳直击过来,吕不奇暗自冷哼,不避不让,亮开手掌迎了过去,拳掌相较,谁都未占到便宜,齐皆后滑数步,半斤八两,互不亏欠。两次力拼,未有高下,当下谁都不愿再象蛮牛一样的拼斗,各展拳脚,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只杀得天昏地暗,不亦乐乎。
林文峰见二人斗得性起,不觉悟手痒,对着薛涛招招手道:“老朋友,别在那儿吹胡子瞪眼睛,来来来,咱们过两招如何?”
薛涛虽见此人身形单薄,一副文邹邹的酸秀才模样,但深知此人在恨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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