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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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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望着沈君梧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管这丫头的闲事?”沈君梧道“在下沈君梧,南天一剑的弟子,鬼刀于七的师侄,也就是这位丫头的师兄。请问尊驾,这还算是管闲事吗?”那人面部肌肉一阵抽缩,狠声道:“既是鬼刀于七的师侄,今晚同样留你不得。大家跟我操家伙上。”说毕,双钩一错,冲将上来,沈君梧暗自冷哼,剑鞘一伸,压住那人双钩,手腕一振,长剑弹出半截,抵住那人脖子。冷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复仇?不想死的,就带着他们跟我滚!”那人武功虽然低微,人却相当硬气,冷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啰嗦!”沈君梧稍一用劲,将那人推离三尺开外,笑道:“好骨气,沈某暂且不杀你。”

其他人也未想到沈君梧有如此武功,虽极想报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但就此离去,确实心有不甘。鬼刀于七在江湖上滥杀无辜,好好的旋风刀亦被人讹传为鬼刀十八斩,他们要找丫头报仇雪恨,原本也无可厚非。正寻思着如何才能不伤彼此全身而退时,又有两人翻墙而入,却是那日在开封有过一面之识的追风刀与玉面虎。

那日在开封,碧玉箫为风无影所夺,此二人亦是参与者,自然识得沈君梧,追风刀孟庭方略一拱手道:“沈兄别来无恙?”沈君梧道:“客套话不必多说,两位来意沈某明白。”孟庭方道:“我与鬼刀于七有杀父之仇,正所谓父债子还,希望沈兄莫怪。”玉面虎韩阳道:“没错,父债子还,我与鬼刀于七亦有杀师之仇,岂能不报?”沈君梧冷笑道:“师叔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从不隐姓埋名,诸位跟他有血海深仇,为何不在他生前寻仇?如今整个于家庄被毁,一百多人死于非命,诸位不去主持江湖正义,却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质女流寻仇,当真是仁义无边,英雄了得。”

孟庭方道:“沈君梧,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以鬼刀于七的武功,以他嗜杀的本性,我等别说寻仇,就是稍有复仇之念,也难逃全家灭门之祸。如今天道循环,我们岂能容她再活世上。”沈君梧摇摇头道:“盖孟尝号称仁义满天下,兄台此番话语,真让沈某心寒,也为令师不值。孟兄执意寻仇,沈某奉陪就是!”回头对于素素道,“丫头,借你的刀用用!”

于素素虽不知沈君梧借刀何用,依然将刀递了过去,又接过沈君梧递回来的长剑。沈君梧长刀在手,对着孟庭方道:“沈某今日就用这旋风刀,不,鬼刀十八斩来会会孟兄的追风刀。看看是我的鬼刀索命,还是你的追风刀追魂!”

孟庭方当然知道沈君梧最厉害的武功是雷霆剑法,此刻见他弃长不用,胆气一壮,挺刀横削过来。沈君梧淡然一笑,一招“风举云飞”,长刀向下一插,架住对方刀势,跟着向上一拖,划出半道圆弧,刚与对方肩平之时,左手按住刀臂,向前一送,刀锋已抵住孟庭方的脖子。孟庭方只吓得一身冷汗,不敢动弹分毫。沈君梧冷冷地道:“沈某不想杀人,识相的,就趁早给我滚!”

玉面虎见追风刀受制,本想从后面偷袭,沈君梧单刀一拖,跟着一招“风轻云淡”,刀尖从玉面虎的胸膛划过。玉面虎只觉胸膛一线冰凉,低头看时,才发觉衣服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刀尖虽然帖肉而过,却并未受伤,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此等刀法,不但镇住了玉面虎,也镇住了在场诸人。还未等沈君梧出声,便纷纷翻墙而出,逃之夭夭。只剩下玉面虎呆呆在站在院中,他做梦都未想到,平时满口仁义的追风刀,会在自己危难之时,舍却自己。见沈君梧不杀自己,一言不发,走出院外。

沈君梧见众人离去,深知此地已然暴露,不宜久留,对于素素道:“丫头,咱们也走吧。”于素素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忽地跪到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中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随后,便与沈君梧一道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十三章 忘忧八式露端倪

白雪儿在忘忧谷中,晚间随无名老人练功,日间却四处游荡,寻找出路,但见忘忧谷四处环山,处处皆是悬崖峭壁,无疑天然屏障,出谷之路也的确只有一条,便是那条通道,虽试过几次暗中出谷,但每次都被人挡了回来,眼见八月十五日渐近,不由暗自心焦!

一日,白雪儿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怔怔出神,小翠气喘嘘嘘地跑过来,叫道:“白姐姐,今天有人闯谷!”白雪儿“哦”了一声道:“什么人?”小翠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未进谷内,便退了回去,咱们的一个药人都被他们打伤了!”白雪儿奇道:“药人?什么药人?”小翠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白雪儿道:“怎么?你不知道?你成天都想出谷,竟连药人都不知道,真是怪了!”白雪儿眉头暗皱,问道:“他们武功很高吗?”小翠笑道:“还记得那日你闯谷所遇到的那个人吗?他便是其中之一,你说武功高不高?”

白雪儿禁不住摇头苦笑,那日闯谷不成,后来又听那老妪讲了无名老人的故事,也没多大胆量去打探忘忧谷的内幕,害怕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反倒不美,因此不知药人之事,极为正常。

这时,又听小翠续道:“药人就是专门为我们守谷的人,他们自小就被谷主挑选出来,用药水浸泡,经过特殊的训练,因此他们的武功都很高,只是脑袋有点不大灵光,神情呆滞,入眼便知,而且他们对谷主绝对忠诚,在你进谷的那条通道上,每天都有五人把守着,见人进谷,并不拦阻,只是向谷主报讯,如果有人想出谷,那是绝对不能!”

白雪儿追问道:“每天真的只有五人把守吗?”小翠点点头道:“是啊!”白雪儿接道:“如果把他们五人一一打倒,是不是能够出谷?”小翠摇摇头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武功都很高,绝不在谷主之下,你武功再高,恐怕也不能一口气打败五人吧?”白雪儿也知道不能连败五人,心中本来升起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除非……除非有那无名老人的帮忙,或许有点希望!

小翠见她半天不语,明亮的眼睛眨了眨,道:“白姐姐,你还想出谷吗?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其实,那条通道上不但有专人把守,而且还有机关,厉害无比,你是闯不出去的!”

白雪儿望着远方,双眼朦胧,喃喃地道:“我一定要出去,只要能在八月十五前出谷,任何代价都愿意!”小翠偏着脑袋,不解地道:“白姐姐,为什么你一定要出谷,难道你不怕死吗?”白雪儿用手轻摸着小翠的头,苦笑道:“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的!”

只要一想到八月十五,便不自然地想到那场约会,白雪儿的心都禁不住阵阵绞痛,一个是自己的最敬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其中任何一人稍有差池,都将令她痛悔终生,如果沈君梧因此死了,她白雪儿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小翠只有十二三岁,对她的心思自难明白,见白雪儿神色凄苦,禁不住问道:“白姐姐,怎么啦?”

白雪儿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爹什么时候能来,到时我就可以出谷了!忘忧谷,有进无出,哼!好神气!”

是夜三更,白雪儿待小翠睡着后,又悄悄地来到禁地,无名老人早已等候多时,一把拉过道:“来,小姑娘,咱们今晚练最后一式‘无忧无虑’!”白雪儿奇道:“晚辈有点不明白,前面几招都是什么‘杞人忧天’啦、‘忧心仲仲’啦、‘忧心如焚’啦、还有什么‘忧郁成疾’啦,怎么这招突然变成了‘无忧无虑’啦?”

无名老人笑道:“这套掌法既叫‘忘忧八式’,没有忧,又怎能忘?前面几掌只不过是他的铺垫,真正厉害的却是最后这招,你看仔细了!”

说毕,忽地窜起身形,挥舞双掌,宛若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看似无甚威力,但着物之处,碰者立摧,只瞧得白雪儿瞠目结舌,暗想世上还有如此武功,自己的“飘来忽去掌”虽说也是含劲待发,但仍有迹可寻,功力高低,一望便知,不象此招,劲力极度隐晦,只有着物之时,突然发出,令人防不胜防!无名老人一招使完,又详细地讲解了一遍,便让白雪儿自行练习。

而自己则坐过一旁,吃着白雪儿带过来的鸡腿美酒,边吃边看,入眼之下,不由大为光火,只见白雪儿使来使去,身形僵硬,出掌笨拙,神色忧郁,哪有半点“无忧无虑”的味道?当即叫她停下手来,不满地道:“这招无忧无虑讲究的是身形潇洒,掌走轻灵,内劲含而待发,随心所欲,浑然天成,犹如行云流水,前面几招,见你学得像模像样,入木三分,怎么到了这招却如此不济?”

白雪儿自入谷以来,心境就从未开朗过,而这“忘忧八式”的前面几招,正合她的心境,学来自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但这招“无忧无虑”,刚好与她心情相背,学来自是事倍功半,见无名老人责问,惟有苦笑!

无名老人见她神色苦闷,眉头暗皱,问道:“小姑娘,有何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老怪物替你排解排解!”白雪儿道:“晚辈进谷日久,意欲出谷,不知前辈能否相助?”无名老人面色一变,为难地道:“这个……这个……你是知道的,老怪物是不能越过那块石碑的,又怎能助你出谷,实在无能为力……实在无能为力!”说到这儿,语气一变道:“小姑娘,其实这忘忧谷也没什么不好?你又何必一定出去?来,笑一个,咱们重练这‘无忧无虑’!”

白雪儿神色忧郁,摇摇头道:“不,晚辈高兴不起来,练不成这招!”无名老人内心大急,双手直搓,不知如何是好,瞧在白雪儿眼中,既是好笑,又是感动,自己与他只不过萍水相逢,却蒙他如此关心,不出谷则已,如有机会出谷,定将带此老同往,当下问道:“前辈,你真的不能越过那石碑吗?难道你从未想过出谷?”

无名老人望着那块石碑,眼神已没有初见时的恐惧,叹道:“老怪物在此生活了几十年,除了武功之外,只记得不能越过那块石碑,每次见着它就心惊肉跳,是你让我恢复了神智及部份记忆,但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出谷吗?”

白雪儿与他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已习惯了他那怪异的外貌,此时听他提及,才特别注意起来,只见他除了双眼黑黑放精光,还象个人外,其他地方都长满了绒毛,晃眼望去,就象一个大马猴,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真的走到外面,不骇死几个人才怪,知他出去的确多有不便,一时沉默不语。

无名老人见她神色凄苦,怜惜之心大起,柔声道:“小姑娘,你只管休息练功,不要着急,出谷一事,老怪物会给你想办法!”

白雪儿见他语气松动,也不似先前愁闷,深知今夜是无论如何也练不好功了,只好先行告辞,一连几个晚上,虽夜夜苦练,却始终不得要领,这时,正呆在房中出神,小翠忽地推门而入,叫道:“白姐姐,上次闯谷的人又来了,还增加了好多,他们都守在谷口等谷主召见呢,看样子如果谷主不答应,便要大举侵犯了,还有哇,带队的跟你一个姓,叫什么白……白什么天……对白啸天!”

一听到“白啸天”三字,白雪儿忍不住弹了起来,捧着小翠的脸亲了又亲:“小翠,永别啦!”说完,飘身而出,径直朝谷外跑去,小翠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不知她要干什么,跟在后面,边追边叫:“白姐姐,你怎么啦?”引得全谷皆惊,纷纷跟来,一看究竟!

白雪儿此刻只顾狂奔,一心想出谷与爹爹相会,哪管身后诸人?刚到谷口,一人闪身拦住去路,冷喝道:“回去!”白雪儿此刻正值高兴,见有人拦道,好不气恼,想都未想,冷叱道:“滚开!”跟着右手一挥,正中那人胸口,看似轻飘飘的一挥,那人竟然吃受不住,倒飞三尺,拿桩不稳,坐倒在地,白雪儿也不由暗自惊诧,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挥,竟能将此人击退,其实她那里知道,刚才那一轻飘飘的一掌,正是“忘忧八式”中的“无忧无虑”,这一招,她学了几天都未学会,没想到此刻一高兴,竟不知不觉地用了出来!

这时,忽听一人冷喝道:“‘无忧无虑’,‘忘忧八式’,左右护法,还不快将此女拿下!”说话间,忘忧谷主如飞而至。

向文龙与白头翁本来早到谷口,见白雪儿一掌推倒药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时,闻谷主厉喝,方清醒过来,相互一打眼色,分左右攻了上来,这时,那位药人也自地上弹起,从后面攻到,白雪儿武功虽也不俗,对付一人尚可,此刻在三大高手夹击下,又怎能挥洒自如,没过几招,便为三人所制。

忘忧谷主凤目带煞,盯着白雪儿厉喝道:“这‘忘忧八式’你从何学来?”白雪儿亦知刚才在狂喜之下,不小心露了底,虽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仍是傲气十足,冷哼一声,冷冷地看着忘忧谷主,不发一言!忘忧谷主冷笑道:“别以为不说本谷主就不知道,‘忘忧八式’天下间除本谷外,只有一人会使!”说到这儿,语锋一转,厉声道:“说,你是不是到过禁地?”此言一出,全谷哗然,白雪儿自知隐瞒不过,冷冷地道:“多此一问!”

“好,很好!”忘忧谷主怒极反笑道,“左护法,你跟大伙说说,擅闯禁地,该当何罪?”向文龙神色一正,朗声接道:“擅闯禁地,烈火焚身!”

“擅闯禁地,烈火焚身!”下面的人也跟着吼了起来,白雪儿何曾见过这等声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渐渐感到害怕起来,回头见着小翠也是惊恐不安,虽有相救自己之心,却无相救自己之能。忘忧谷主将手一挥,道:“左护法,先将她押到议事厅,右护法,你着人搭刑台!”说毕,也不理众人,转身而去。

众人簇拥着来到议事厅,忘忧谷主将手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待众人散尽,又上下打量着白雪儿,道:“白姑娘,咱们做个交易如何?”白雪儿此刻身不能动,小命朝夕不保,不知她出此言语是何用意,双眼睁得大大的,瞪着谷主道:“本姑娘既落你手,要杀要剐还不是谷主一句话?有什么企图就趁早说来!”

忘忧谷主问道:“白姑娘,自你入谷以来,本谷可曾亏待过你?”白雪儿接道:“谁说没有?你始终不肯放本姑娘出谷,那便是最大的亏待!”忘忧谷主叹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忘忧谷,有进无出,是几百年来订下的规矩,岂能在本谷手中毁之?白姑娘,只要你答应本谷的要求,那擅闯禁地之罪,本谷可既往不咎,饶你不死!”

白雪儿见她说得慎重,心中好奇,自己与好素未交往,不知有何事相求自己,接道:“说来听听!”忘忧谷主叹道:“说来那也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当年赵剑南意欲出谷,偷学了‘忘忧八式’,先师一怒之下,便毁了秘芨,因而本谷所学,全赖先师口授,谁知……谁知当学到最后一招‘无忧无虑’时,先师突然暴病身亡,因而……”

“因而谷主想让本姑娘将此招传授于你?”白雪儿飞快地接了下去。忘忧谷主点点头道:“不错,只要你将最后一招说与本谷知,本谷自会设法放你一条生路!”白雪儿道:“谷主能放本姑娘出谷吗?”忘忧谷主怔道:“这……”白雪儿冷笑道:“你别自欺欺人了,别说放本姑娘出谷,就是饶我性命,恐怕现今也由不得你!”忘忧谷主无可奈何地道:“你说得不错,每条谷规,都是大伙定下来的,本谷自不能轻易毁之,不过,本谷虽不能放你生路,但却可让你痛痛快快而死,免受那烈火焚身之苦,你不妨考虑考虑!”

白雪儿冷笑道:“左右是个死,何种死法都不相干,再者,说到痛快而死,难道本姑娘不会咬舌自尽,不会自断经脉?又何须谷主费心?”这时,白头翁闯进来道:“启禀谷主,刑台搭好!”忘忧谷主双目盯着白雪儿,作最后征询,白雪儿自知难逃一死,将头一偏,未加理会,忘忧谷主不无遗憾,沉沉地道:“带过去吧!”

演武场四周早已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叽叽喳喳说过不停,见三人过来,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只见场中草草地搭起了一个木架,略有一丈来高,四周堆满了柴草,木架的上方,则立着一根木桩,白头翁提着白雪儿一个箭步,纵身跳上木架,将她绑在木桩上,随后,跳下高台,跟着走出十来个大汉,每人手中都执着一根燃烧着的松枝,将木架团团围住。

忘忧谷主盯着白雪儿道:“白姑娘,本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白雪儿望着那一支支火把,心中也自害怕,只盼着爹爹等人能早点入谷,眼下只能拖一刻是一刻,闻言恼道:“你反正都不会放过我,让我好好想想不行吗?”忘忧谷主道:“好,本谷就给多你半柱香时刻!”

早有人搬过香炉,点燃了三支檀香,白雪儿望着那点点火星不停地下走,而忘忧谷中却未见丝毫骚动,深知父亲等人尚未入谷,心中自是焦急万分:爹爹呀,你们快来呀,沈大哥,你们快来呀……但盼来盼去,直至香尽火灭,非但没见父亲等人前来,连一向要好的小翠此刻也不见了踪迹,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慢慢地袭上心头!

却听忘忧谷主问道:“白姑娘,时辰已到,考虑得如何?”白雪儿深知自己说不说都难逃一死,闻言接道:“你别这样小气好不好?给多半个时辰不行吗?”忘忧谷主嘴角忍不住一阵抽缩,知道白雪儿只是在拖延时间,说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只得将心一横,右手一挥道:“行刑!”

十人早等候多时,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火把丢在柴草上,火势上窜,烈焰熊熊,照在白雪儿那明艳的脸上,更显得凄艳绝伦,眼见火势渐渐地窜上木架,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恐惧,大叫道:“你们快放了我,否则,我爹定将忘忧谷夷为平地,杀得鸡犬不留!”

忘忧谷主冷笑道:“是吗?本谷倒要看看,令尊有多大修为,怎样将本谷夷为平地!”白雪儿叫道:“你们不相信是不是,我爹是帝宫主人,他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忘忧谷主冷冷地道:“帝宫?没听说过!”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听说过吗?”众人足不出谷,对外面的世界当然一无所知,忘忧谷主续道,“那,你都看见啦,少拿什么帝宫来唬人!”说到这儿,语锋一转,厉声道:“别说你来自帝宫,就是来自天宫又能怎样?这儿可是忘忧谷!”

白雪儿深知这些长期与外界隔绝,夜郎自大惯了,说什么都是白搭,不停叫道:“爹,快来呀,沈大哥,快来呀!你们快来呀!”忘忧谷主冷笑道:“叫爹也好,叫爷也罢,就算天神老子,此刻也救你不到!”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刺耳的长笑,划破长空,响彻云霄,似鬼哭,是狼嗥,说不出的恐怖,白雪儿在木桩上远远瞧见一人蓬头垢面,快逾流星,如飞而来,忍不住心头狂喜,大叫道:“无名前辈!”

不错,来人正是无名老人,刚才接着小翠报信,自道雪儿有难,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不早不晚,刚刚合适。众人眼见无名老人电闪而至,虽不知什么路数,但是敌非友,却是无疑,纷纷吆喝着上前拦阻,无名老人一声怪笑,足尖一点,从众人头顶平掠过去,直扑刑台,忘忧谷主见状心惊,急忙出掌从背后打到,无名老人头也未回,反手一掌打出,两掌相碰,身形更急,上得刑台,抱住木桩,猛喝一声:“起!”顿时连人带桩,腾空而起,避过忘忧谷主,从另一个方向脱离而去,直奔谷口!

白雪儿被无名老人带着,只觉双耳猎猎生风,宛如腾云驾雾一般,转眼便来到谷口,无名老人扯断绳索,道:“小姑娘,你走吧,老怪物替你挡住来人!”白雪儿摇摇头道:“这条通道上有极厉害的高手把关,晚辈一个人闯不出去,赵前辈,咱们一道出谷好不好?”

无名老人怔道:“赵前辈?你说老怪物姓赵?”白雪儿点点头道:“是啊,你真名叫赵剑南!”无名老人搔了搔头道:“老怪物幽居日久,忘记得太多,这姓氏对老怪物已没多大意义,还是叫我无名的好!”朝身后望了望,见忘忧谷主正带着众人渐渐逼近,无奈地道:“好吧,咱们就带着小翠一同闯出去!”

小翠?不错,这个时候怎能丢下她不管?忙问道:“她在哪儿?”无名老人道:“她留在禁地!”白雪儿道:“那好,咱们先回去,这些人武功虽然不错,但轻功却不怎能样,咱们也用不着与他们正面为敌!”

这时,忘忧谷主等人已来到身前,对着无名老人道:“赵剑南,你不守信诺,私出禁地,也不怕人耻笑!”无名老人嘿嘿冷笑道:“赵剑南在四十年前便已死了,什么信诺,老怪物一概不知!”忘忧谷主冷哼道:“本谷不管你生也好,死也罢,总之,在这忘忧谷中,也由不得你耍横!”

“是吗?老怪物偏不信这个邪!”说毕,右足一踢木桩,挟着一股劲风,呼啸而去,忘忧谷主眼见来势迅猛,本想侧身避过,又怕伤及他人,只得硬着头皮,力贯双掌,猛地拍了上去,左右护法怕她有失,也跟着抢上,分左右两侧,击向木桩,闻得一声巨响,木屑纷飞,满天飞射!

无名老人趁机一拉白雪儿,越过众人头顶,朝谷内掠去,满以为众人定将恼羞成怒,舍命追来,谁知回头一瞧,后面竟空无一人,忘忧谷主正调兵遣将,在谷口附近,占据有利地形,不禁哑然失笑,忘忧谷,仅此一条出路,自己朝谷中奔去,他们自然不用追赶!当下不愿再浪费力气,放慢身形,来到禁地,小翠见白雪儿安然无恙,自是欢喜无限,白雪儿道:“他们守在谷口,严加防范,再想出谷,恐非易事!”无名老人接道:“既然闯不出去,咱们又何必出去?呆在这儿不是很好吗?”

白雪儿道:“要我留在此地,还不如一死了之!听小翠讲,我爹他们就在谷外,如能通知他们进谷接应,我就不信这小小的忘忧谷还能挡得住咱们!”无名老人叹口气道:“你既执意出谷,老怪物只好陪你走一遭了!”

当下带着小翠又朝外走去,路过演武场,只见烈焰熊熊,火势漫天,映红了半边天空,想起刚才情形,饶是她胆大妄为,也不由心底生寒,呆立半响忽道:“有了!”纵身上前,自火堆中拾起两根松枝,一枝握在自己手中,一枝递给无名老人道:“前辈,咱们先四处放火,引开他们,再趁乱出谷!”无名老人默不作声伸手接过,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小翠忙拉住她的衣袖,边摇边道:“白姐姐,不要……”

白雪儿心中一叹,深知小翠自小在谷中长大,自不愿看到这忘忧谷化为一片火海,自己条命为她所救,对她的要求自不能置之不理,当下将松枝一扔道:“好吧,咱们另想办法!”无名老人忽地豪气大发,朗声道:“小姑娘,你护着小翠,老怪物就不相信,这小小忘忧谷,还能困得住咱们!”白雪儿见他如此,精神也为之一振,一拉小翠道:“咱们走!”

第二十四章 内外合力同闯谷

这时,谷口早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密密匝匝地将谷口围攻得水泄不通,见三人来到,每人都是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小翠心中害怕,藏在白雪儿身后,不停地发抖。忘忧谷主双目一瞪,冷喝道:“小翠!”

小翠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慢慢地探出头来,怯怯地应了一声,抖得更加厉害。白雪儿捏着她的小手,柔声道:“小翠,别怕!有白姐姐在,他们奈何不了你!”

忘忧谷主又是一声冷喝:“小翠,本谷待你不薄,你竟敢吃里扒外,见了本谷,还不束手就缚?”小翠对她一向敬畏有加,此刻见她发怒,心中害怕,躲在白雪儿身后不敢出来。忘忧谷主见状,回道喝道:“左右护法,还不快将这吃里扒外的小家伙拿下!”

二人领命而出,直扑过来,无名老人双掌一错,厉喝道:“谁敢!”精目如电,瞪着二人,不怒而威,二人见他全身毛绒绒的,心中本就有点害怕,此刻见他发威,更是半人半鬼,你望我,我望你,畏惧不前!

白雪儿望着忘忧谷主道:“咱们出谷,誓在必行,谷主何必一意孤行,多造杀伤,徒增白骨?”忘忧谷主冷冷地道:“忘忧谷,有进无出,凡本谷中人,违者,杀无赫!”白雪儿道:“规矩是死的,人却活的,谷主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再说,本姑娘并非贵谷中人,这谷规是你们的,并非本姑娘的,识相的,就让开一条道,否则,这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倍添无数白骨,岂不大煞风景?”

忘忧谷主冷哼道:“大言炎炎,进蛙窥天!白雪儿,聪明的话,就自了断,本谷或许会留你一个全尸!”白雪儿懒得理她,对无名老人道:“前辈,请用千里传音,告诉我爹,就说‘雪儿有难,请速入谷’!”

无名老人应了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雪儿有难,请速入谷”八个字,语气并不高昂,却浑厚沉实,穿破长空,远远地送了出去,山谷中,传来阵阵回音,经久不绝,过了半响,谷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与此遥相呼应,白雪儿闻声大喜,高叫:“成了!”

反观忘忧谷主,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深知此人既能以啸声相应,武功绝不会在无名老人之下,因为一般高手,啸声绝穿不过这条通道,更何况如此清晰,当机立断:“六七八九,将眼前三人拿下,死活不论!”

话音刚落,自身后跳出四位中年汉子,神色古板,目光呆滞,正是十大药人之四,六七八九则是他们的代号,而且数字越小,武功越高,四人一窜出,便倏地分开,六七扑向白雪儿,而八九则攻向无名老人,左右护法也不怠慢,配合八九,围攻了上来。无名老人一声冷笑,展开“忘忧八式”与他们游斗,虽在四大高手全力围攻之下,仍能挥洒自如,胜敌固然不行,但自保则绰绰有余!

反观白雪儿则没那少幸运,这十大药人的功夫,的确同小可,向文龙与白头翁虽名列左右护法,但说到武功也仅与八号药人相当。白雪儿的武功虽然入谷之后大有进展,但面对眼前药人则仍有不足,更何况是两大药人联手,更遭的是带着小翠,身形大打折扣,更是苦不堪言!

这些药人,每一招都是平平无奇,但每一招都是威力奇大,白雪儿虽然仗着“忘忧八式”支撑,但毕竟年纪尚轻,功力不足,这套掌法,威力固是奇大,但却极耗内力,几招过后,便是香汗淋淋,左支右绌,吃力异常,当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掌势一变,展开“飘来忽去掌”与二人游斗,这套掌法,自小练习,使来自是得心应手,一时间,顿觉压力减轻了不少,而小翠则围着白雪儿转来转去,险象环生!

无名老人见白雪儿势危,也是万分焦急,本想上前救援,但眼前四人则将他紧紧缠住,摆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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