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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小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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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蝉立刻止步:“我不回去。”又紧张地东张西望了一圈,案发现场不宜久留,她可不想被卷入祸事,趁着还没人发现,她立刻反手拉住楼溇急吼吼地催道:“我们快走。”
眼见目的达成,楼溇暗自开心不已,摸摸她的脑袋道:“好。”
锦绣小镇相亲会
距离翘家已有三日,两人抵达一处热闹的锦绣小镇。望着满街繁华,云蝉欢欣地冲楼溇喊:“到了。”
这是个秀美的古镇,往来的旅客不少,她以前也和夏意来玩过许多次。路边商铺林立,货摊上的小贩们也都热情,一见到楼溇云蝉这对外来的俊俏男女就热心地介绍道:“公子小姐是来游玩的?今晚咱们镇上有烟花会,可一定不能错过。”
云蝉闻言,更是喜笑颜开。
见她这么开心,楼溇也不由地挑眉:“你一定我要陪你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云蝉不答,只拿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瞅他。
她那日清晨离开飞云堡后,曾先去传书香里留了口信,让千钧来这里的锦绣客栈等她。她原先计划这次出来是想跟着千钧混的,只是没想到一出乌城就遇到了楼溇。
遇到了正好。嘿嘿,当初她听说千钧要找如意郎君,就很想让千钧见一见楼溇了。怎么说呢,楼溇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绝对拿得出手啊。就算千钧再怎么眼高手低,见了也会叹服吧。
她越想越得瑟,连前几日遇到青图教所产生的不安一时也都烟消云散了,心里已经在开始计划要拿晚上那什么烟花会撮合撮合他们。
楼溇却被她笑得发毛,怀疑道:“你笑什么?”
云蝉咳了一声,故意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颇为满意地点头:“本姑娘累了,我们先去前面的锦绣客栈歇一会儿。”
锦绣客栈虽小,但是格调还挺高。一楼的大堂是客人们吃饭的地方,竹制的帘子,白漆的小桌,墙上挂着各式山水画,装饰得颇为典雅。
这地方一看就适合美人们相亲啊,自己可真有先见之明。云蝉一脚踏进门,就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大笑,然而才笑到第三声,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满堂的客人里有一个显眼又熟悉的红色身影,带着张扬肆意的傲慢,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云蝉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自从和夏意那次闹翻过后,这还是两人多日来的第一次见面。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相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拽着楼溇胳膊的手也忘记松开。
夏意神色冷冷地望着门口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胸中有气血翻涌。
就算早已知道她是出来找楼孤雁的,但是亲眼见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有掀桌的冲动。
当千钧风尘仆仆地踏入锦绣客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景象——夏庄主眼神冰冷的与一个好看的白衣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是满满的敌意,似乎一触即发。而丑丫头独自在旁满脸心虚纠结,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三人中只有好看的白衣男人在笑,那笑容流光溢彩,望着夏庄主的神情里分明带着挑衅。
千钧脑子一转,立马就自我脑补出了眼下的情况——哇!丑丫头竟然这么大胆,背着夏庄主和小白脸幽会,结果太笨了现在被未婚夫抓个正着?!
美丽的千钧摸了摸头发上的海棠簪——丑丫头,看在簪子的份上,就让姐姐我来帮你解围吧。
她当下转动袅娜的身姿,众目睽睽之下就一把扑上了楼溇,紧接着开口的声音更是柔媚地可以滴出水来:“死冤家,等奴家很久了吧。”
于是,原本三人间的诡异气氛就这么被更诡异地给打断了。
客栈内的其他客人早就察觉到这两男一女之间有些不寻常,纷纷竖着耳朵想听一出好戏,没想到现在中途又杀出来个如此妖娆的大美人,真是精彩纷呈!众人不由偷眼围观得越发起劲。
云蝉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一脸诧异地转头看着千钧和楼溇,刚刚想好要对夏意讲的话都在一惊之下抛到了脑后。
什么情况啊?千钧你和喽啰原来是认识的?——云蝉眨着眼睛询问千钧。
丑丫头,你情人我帮你挡着,你快找夏庄主解释去。——千钧眨眼示意云蝉。
这一边两个女人间正做着牛头不对马嘴的眼神交流,那一边的两个男人也不爽了。
楼溇瞟了眼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千钧,原本上扬的嘴角沉了下来,果断一运内劲就震开了她,千钧猝不及防,差点被震得内伤。
——他妈的,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长的好看了不起啊。
千钧心里勃然大怒,更加坚定了要撮合云蝉和夏庄主的决心,于是再次飘动身形死死贴上了楼溇,娇嗔道:“讨厌,死冤家,几日不见就对人家这么粗暴。不过,奴家喜欢哦。”
云蝉望着千钧与楼溇之间纠缠不已的情形,当场石化。
与此同时,夏意也看着云蝉,眼神越发冰冷。
——她的目光始终停不在他的身上,哪怕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明明已经吩咐了暗卫一路保护她,却还是不放心,担心她在外面会不会吃苦,会不会受委屈,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来见她。
可她却不看他。
漂亮的桃花眼里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愤怒,夏庄主终于冷哼一声,拂袖转身走向掌柜,表情阴狠地要了一间客房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吓得哆嗦的小二离开了。
听到身后之人离去的脚步声,云蝉的身体顿时又僵了。
隔了这么多日不见,原来死夏意已经到了见面都不想再和她说话的地步了吗?
云蝉呆呆地站在原地,耷拉下了脑袋。千钧见状,立刻一把放开楼溇跳到她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敲着她的脑袋:“丑丫头,你怎么不和夏庄主去说话。”枉费她拼着受内伤的危险为她掩护!
云蝉勉强笑道:“他走了啊。”
千钧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你不会拦着他?”
云蝉被千钧狰狞的表情吓到,后退两步便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千钧,你们已经认识了?”手指指向楼溇。
千钧瞟了一眼刚刚她纠缠半日的白衣男子,坦然道:“不认识。”
“呃?”云蝉傻了,“那你刚刚是?”
千钧暴躁了,老娘刚刚是在帮你打掩护解围啊你看不出来吗蠢死了!
注意到大美人表情不善,云蝉强打起精神,慌忙拉过楼溇介绍:“他就是楼孤雁啊,好看吧?”
千钧却一点都不在意眼前的美男,只顾推搡着云蝉:“他是很好看。可是你这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是要怎样?真那么介意的话你快去追夏庄主啦。”
沉默许久的楼溇听了两人的对话,神色终于也崩了,他盯着云蝉问道:“你一定要带我来这里,原来是想要我见她?”
云蝉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准确的说,不是想让你见她,而是想让她见你。
楼溇盯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再不多问,转身自顾自问掌柜要了一间住宿的房,也沉着脸走了。
“哎?都走了呢。”千钧挠头,这个……该不是她害的吧?
她转向云蝉:“丑丫头,忘了问你了,你找我来是干嘛的啊?你……没事吧?”
“没事。”云大小姐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死夏意,要滚就滚好了,谁稀罕和你说话呢!她朝着周围偷眼窥看多时的围观群众一阵爆发,“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就挖了你们的眼!”
受到恐吓,众人立刻转头,喝茶的喝茶,扒饭的扒饭。
云蝉拉着千钧气势汹汹地走向掌柜:“给本姑娘两间上房!”
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掌柜就连续收到三个面色阴沉的人的恫吓,只觉得分外苦逼,忙不迭就冲小二喊:“快,带两位姑娘去梅院二号房和四号房!”
锦绣客栈的档次不差,给客人住宿的房间还是带有院落的那种。而那掌柜也不知是太有眼色还是太没眼色,竟然将夏意、楼溇、云蝉和千钧四人安排在了同一个院落的四间房里,而且还是呈一男一女一男一女排列状。
夜幕降临的时候,梅院的四间房里四种心思,无人入眠。
云蝉从床头滚到床尾,终于,她枕头一扔,还是决定去找那个傲慢的大混蛋谈一谈。趁着勇气未退,她当机立断滚下床,急匆匆地推门就要出去,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喽啰?”她呆了呆。
楼溇的表情原本是不太高兴的,结果看到她的呆样又展颜了:“晚上有烟花会,你不是想去看吗?”
云蝉郁闷,本来是想撮合你去和千钧看的啦。她想了想,朝门外的人说了句“你等我下”,便噔噔噔跑回床边从包裹里挖出了化功散解药,然后走回门边说道:“走吧。”
见她肯去,楼溇眼里溢满笑意:“好。”
云大小姐跟着楼溇走得轻快,几步就出了梅院外,自然就听不到她隔壁房间的门在随后被砰地一声踹开。夏大庄主站在门口抿着嘴,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面容肃杀。
然后嘎吱一声,隔壁再隔壁的房门也开了,千钧美丽的脑袋从门口冒出来探头探脑,见到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夏意,便咋咋呼呼跑上来打招呼:“丑丫头的未婚夫,你怎么不去追?”
夏意理都不理,冷冷地就要关门,没想到转身时眼角却忽然瞥见千钧的脑袋。他的脚步顿时硬生生定住,望着她一言不发。
千钧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本妖女天姿绝色,终于勾引到男人了?可是夏庄主是丑丫头的未婚夫,这样好像不太好哇。
她还在自我陶醉和自我纠结,夏意已经出手如风,狠历地向她袭来。
千钧大惊,连忙脚下后退堪堪避开。一招过后她还来不及喘气,却发现自己的头发散了下来,凌乱地落在肩上。她又惊又奇地朝夏意望去,却发现他手里赫然握着那支海棠簪!
千钧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也不顾对方手中迎面刺来的剑,头脑一发昏就向他冲了过去:“那是丑丫头送我的!还给我!”
冒着森冷杀意的剑尖在她脑门处刹住,夏意单手握剑,不带表情地提问:“你和她,关系很好?”
瞄了瞄那还在翁然鸣动的剑刃,千钧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不由地双腿打颤花容失色:“我和丑丫头关系好得不得了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杀了我她一定恨死你。”
恨死他?
夏意的面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寒。千钧不禁咽咽口水,就在她以为那剑要刺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收剑,转身就要进屋。
所谓大难不死得寸进尺,千钧大着胆子冲他的背影喊了句:“喂,簪子还我啊……”
凭你也配戴这支海棠簪?夏意回头,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随手折下身旁的一根树枝抛给她:“用这个。”
树枝!竟然是根树枝!强盗,抢了她的簪子,还要她堂堂千钧美人头上插根树枝?!
………
云蝉跟着楼溇在街上走着,她正想向个路人打听烟花会的地点,忽然就被身边的男人熟练地拎起,风驰电骋地就是一阵疾驰。
到了远离人群的一处偏僻草地,楼溇将她拎上了一棵树,舒展眉头道:“总算甩掉了。”
莫名被拎到这里,云蝉本想发火,听到他这句话后却不解了:“甩掉什么?”
“你不知道?”看了看她一头雾水的表情,楼溇决定挑拨离间,“你那个未婚夫,这几日里一路都派了夏明山庄的人跟踪你呢。”
云蝉愕然。
怎么只是吃惊?楼溇挑眉:“你不生气?”
云蝉反应慢半拍地接话:“呃,为什么生气?啊不,我当然生气!死夏意,竟然派人跟踪我监视我?!”
脸上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云大小姐的心却在刹那间百花盛开,笼罩内心多日的乌云顿时消散无踪了。
原来死夏意,没有不理她啊。起码,他没有不理她的死活嘛。
记得小时候,叛逆期的云大小姐常常一个人偷溜出家门玩,结果有次玩脱儿了迷路了,差点被山贼掳去,没想到危急时刻有个青衣人凭空出现,唰唰唰地就解决了那几个山贼,自那次过后,她便认识了夏明山庄的影卫青麒。之后,她死性不改又数次遇险,结果每次都有人来救,于是她又逐渐认识了青蛛青鲛青狸等等,夏明山庄上下总共十二号影卫,就这样被她认识了个遍。
也曾气呼呼跑去质问过那个大混蛋怎么派人监视她跟踪她?
结果一向傲慢的死夏意竟然红了脸来了个死不承认:“谁理你啊少自作多情了。”
“那小子从小对谁都凶,独独对你可是宝贝得紧。”
——离家前日罗寿对她讲的话,此刻忽然不知怎的蹿入了她的脑海。
云蝉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对她的好,其实她是知道的啊。
等下回去后,还是主动去跟他和好吧。
看到傻丫头突然抿着嘴傻笑,楼溇就知道挑拨离间完全起到了反效果,他于是不爽地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烟花会开始了。”
远处有礼花升空的轰鸣声,云蝉果然回神,坐在树顶远远望去,只见黑沉沉的夜空里接二连三地绽开了一朵朵灿烂的花,一如她的心情。
她乐颠颠地询问身边的男人:“喽啰,你觉得千钧怎么样啊?”
楼溇不甚感兴趣:“你说在白天客栈里的那个女人?”
“是啊是啊,她很美吧?”看你还稀罕不稀罕。
“是很美。”楼溇答得直接,话锋转得也直接,“不提这个,我们聊别的。”
可是不提这个我们好像就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啊。唉,长得好的人就是个个都眼高手低的。云蝉就算再迟钝也明白楼溇看不上千钧了,红娘当不成,她有些失望。想了半天总算找到另个话题:“你是一个人夺回墨阁的?”
楼溇点头:“是啊。”
“这不行啊。喽啰你要学会用人,多培养几个心腹手下才好嘛。总是一个人,出了事都没人照顾。”
“习惯一个人了。”楼溇不甚在意,又忽然笑了,“要不然你来陪我?”
云蝉对他的调戏已经免疫,只自顾自继续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你好歹也是个阁主。放眼江湖,哪个掌门啊教主啊帮主啊的手下没几个跟班的?我看上次来找你的那个紫衣服的姑娘对你挺忠心的,你考虑下多重用重用她?”
“不需要。”见云蝉一脸不赞同,他无奈,“墨阁不是你们名门正派,无所谓忠心不忠心,有的只是弱肉强食,能者居之。”
云蝉仍是不服气:“可你是老大,底下一帮子手下要来干嘛用啊?”
“也不是不能用,只不过失势的时候不敢用罢了。我现在既已恢复阁主之位,当然可以让他们办事了,但是之前不行。”
“……真的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想了想,她迟疑着发问,“你上次说,你的家人……”
“都死了。”察觉到这个话题也不怎么愉快,楼溇转过脸看着她,问道:“你要我来这里我也来了,接下来你要去哪里?”要跟那个夏意回去吗?
云蝉受到提醒,连忙拿出化功散解药边递给他:“接下来我想去望舒城玩儿一圈。呐,这是解药,你快服下去吧。”
不和夏意回去吗?楼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顺手接了药:“好,我陪你去。”
云蝉吓一跳:“啊?为什么?解药已经给你了,你不用再陪我了啊。”
男人拿药的手立刻顿住:“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瞧这话说的,什么喜欢不喜欢在一起的。怎么说他也是断过她手指,外加杀起人来像切菜的墨阁老大,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会很神奇地发展到并肩坐在一起看烟花的情形,但她内心对他还是有疙瘩还是害怕的啊。
现在解药一给,他俩就该彻底恩怨两清了啊,还要一起同路干嘛。
云蝉还在思量该怎么接话,楼溇的眸中却已经笑意渐冷,他抬头将瓶中解药一饮而下,然后丢开药瓶就跃下树去,竟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云蝉傻了:“等等啊喽啰,把我一起带下去啊!”
你也知道这么高,以本姑娘的轻功下不去的啊啊啊!!
两木头与两美人
云蝉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半夜。天可怜见的,烟花没看到多少,下树倒下了个惊心动魄。
她在自己的房门前站定,思前想后,终是吐出了一口气,抬腿朝着隔壁房间走了一步,正打算迈第二步,旁边阴影处忽然蹿出了个人来,她连惊叫都来不及,就被那人推进了自己屋里。
踉跄了两下,云蝉总算看清来人,诧异道:“千钧?你干嘛?”
千钧反手锁上门,抬脸就控诉:“你家那个果然是混蛋。”
虽然这话云蝉自己也常说,但是从别人的口里听见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呢?
云蝉刚要撇嘴,忽然注意到千钧披头散发的样子,心中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个混蛋抢了你送我的簪子,还叫我用这个。”千钧举起一根树枝,气愤得直发抖。
“呃……”云蝉顿时心虚,立马附和道,“他神经病,从小就喜欢抢别人东西的,你以后躲远点儿就是了。”
千钧也有些后怕:“真是神经病,他还想杀我呢。”
云蝉皱眉:“死夏意虽然是混蛋了点,但是要杀你还不至于吧。”
“真的,我绝对感受到杀意了!”千钧哆嗦了一下,复又怀疑,“你那簪子很值钱?他为什么要抢?”
“……都说了他有毛病的嘛。”云蝉搪塞,急急地从包袱里翻出一条新的丝绸发带,然后拉过千钧就开始给她绑头发。
从未和师傅以外的人有过这么亲昵的接触,被按在梳妆台前的千钧一怔之下,心里觉得暖暖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必须要说的:“总之我讨厌那个夏庄主,他太危险了,相比之下还是楼孤雁好多了,丑丫头,你还是跟楼孤雁在一起吧,顺便气死你那个未婚夫!”
为什么变成了是千钧在撮合她和喽啰了啊。
“看来千钧你也看不上他了。”云蝉叹气,将手里的丝绸发带绕了几个圈后打上一个结。那丝绸发带光润华丽,与美人滑顺乌黑的长发实在是说不出的相配。
云蝉欣赏了美人一会儿,感慨:“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楼孤雁他多好看啊。”多养眼的两人,怎么就互相看不上呢。
千钧照照镜子,随口说道:“他很好看吗?我觉得一般般啊。气质过于温润了些,太爱笑了些。”
姑娘你眼睛真是长头顶上的!云蝉嘟囔:“那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你的眼了。”
“我要求也没那么高啦。”千钧捧着镜子开始出神,“要正经一点的,君子一点的,剑法也要好。嗯,古板一些也可以,调戏起来会脸红也很可爱啊。”
听描述怎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云蝉思忖,好像她认识的人里就有这么一号人?想了一会儿,她终于兴高采烈地开口:“那个源清派……”
千钧忽然挥手打断她:“太晚了,我回去了。丑丫头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美人瞬间离去的身影,云蝉呐呐地补完后面半句话:“……的沈耀好像符合你的要求。”
千钧一走,房里就空寂了下来,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也退下去了。云蝉滚倒在床上又缩起了脑袋。还是等明天早上再找大混蛋和好吧。
一夜辗转反侧。
终于等到清晨鸟鸣声起,云大小姐砰地推开门就跑到隔壁拍门:“死夏意是我,开门!”
门很快地就开了,走出来的却是客栈的小二,客客气气道:“这房里的客人昨晚就走啦。小的是来收拾房间的。”
“走了?”云蝉的手僵在门上,心渐渐又沉了下去。
隔壁房的千钧听到声响探出了脑袋:“丑丫头怎么啦?”
云蝉失落地呆站在门口。
走了就走了吧,只不过是恢复到原计划而已,接下来她便跟着千钧混,才不要大混蛋管,可是鼻子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死夏意走了。”
千钧闻言大乐,飞快地跑到她身边:“走了最好。你可以直接去和楼孤雁浪迹天涯了嘛。”说完,拽过她就往楼溇房间走。
一旁还杵着的小二适时地插嘴:“若是两位姑娘要找梅院一号房的那位姓楼的客人,他昨晚也走了。”
又来同时不告而别?
只不过这次解药已经给了,云蝉就懒得多管,她转脸看千钧:“我跟你混。”
千钧头疼嫌弃:“我是要去找如意郎君,很忙的,带着你个拖油瓶做什么?”
“当你的陪衬啊。”
“……”
………
介于骑马不能显示美人曼妙的身姿,千钧坚持徒步。徒步没意见,可是能不能走着走着就飘啊!知道美人你的轻功出神入化,也不要这么显摆吧。
可怜的云蝉在千钧身后追得气喘吁吁,跟都跟不上。
眼看天黑也没走到下一个镇,千钧也没耐心了:“丑丫头你好没用啊。等到了下一个镇还是给你搞匹马吧。”
“我骑马了,你呢?”
“我徒步也跟得上。”
云蝉泪目,喘着气羡慕:“你的轻功这么厉害?”
“当然,本门轻功天下第一。”千钧单手叉腰一撩长发,“你要学吗?”
云蝉愣:“你教我?”
武林中各门各派一招一式均不会轻易地外传,尤其是这么绝世的轻功,怎么有人这么大方随随便便教给外人?
千钧却以为她是怕学不会,安慰道:“放心啦。本门的轻功叫做‘莲步生花’,是专为女子所创,不难学的。而且轻灵无比,练好了还能踏水而行呢。”说完抬头看看天色,估计今晚左右是要露宿了,她索性又道,“不如现在就开始学吧。”
云蝉再次感动:“千钧,你真好呢。”
“只是发带的回礼啦。”
云蝉连忙摆手:“那根发带可没这么值钱。”
谁说的,这发带可比什么武功典籍都值钱多了。千钧咳了一声:“还不是丑丫头你走得实在太慢,我可不要带个累赘。别啰嗦了,快学啦。”
“哦。”
然而三盏茶之后,千钧就后悔了。
“心法都念给你听了三遍了三遍了,怎么还是记不住。”
“才三遍啊,那么长的一串,再来三十遍还差不多。”
“……算了,不管心法了,先来练步法。”
“哦。”
又过了三盏茶。
“不就是将六十四卦按顺位走一遍,走的时候再带点飘逸再带点袅娜再自由发挥一下而已,你怎么这么笨!”
云蝉苦着脸:“我还是明天买匹马骑吧。”
千钧抬脚就踢她:“不许,快再练一遍看看。功夫这么差,你要怎么在江湖上自保。”
云蝉无奈,只好扭着腰又走了两步,忽然被千钧一把拎了起来。
泪,轻功好了不起啊,一个个都喜欢把人拎来拎去。
千钧带着她躲在树后,严肃:“有人来了。”
果然很快有马蹄声接近。
两个女人悄悄从树后探出脑袋观望。天色已黑,荒郊野外,隐约可见四个人带着腾腾杀气策马而来。快接近的时候,其中一人忽然凌空而起,与另三个人斗成一团。
云蝉瞪大了眼睛,怎么还是沈耀和那拨黄衣人,竟然还没打完?
很快又有一个黄衣人被结果掉,余下的两人见状发了狂,攻势越来越狠。
千钧观望了一会儿,转头问云蝉:“源清派救过你的吧,你要不要去救他?”
云蝉大手一挥:“没事,他可是英雄会的魁首,对付区区这几个人,你以为还需要旁人出手……”
她话还未说完,前方的沈耀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这么不给面子?云蝉冷汗。
其中一个黄衣人站在倒地的沈耀面前哈哈大笑:“你这几日杀了我这么多兄弟,我就等这一刻。还道你当着防得滴水不漏,最后关头也还是大意了。源清派的小子,软筋散的滋味如何?”
沈耀撑剑跪地,不发一言。
树后的云蝉立马缩回了脑袋,低声问道:“那个,千钧,你打得过他们吗?”
“好吧,既然丑丫头你要我救,那我就去救吧。”最后那个“救”字还未说完,千钧已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喂喂等等,我只问你打不打得过他们,哪句话说要你去救了啊你回来啊啊啊。
黄衣人正要挥剑落下,忽然听到空中飕飕作响。有暗器射来,两个黄衣人立刻旋身躲开,惊疑不定地转头望去,却看见一个美丽惊人的女子立于树上,手中抛着石子。
沈耀失了力气,本以为必死无疑,哪想到这妖女会突然冒出来。他大感意外,竟然也怔住了。
一个黄衣人打量了下千钧,见她貌美,便以为是沈耀的同门,问道:“芙蓉仙子?”
千钧立刻怒目,不假思索便挥手将手中石子全数掷出:“我长得哪里像谭诗瑶那个丑八怪了!?”
她的暗器功夫极佳,虽是以石子做暗器,但对准的都是敌方要害,两黄衣人不得已被逼得退开沈耀身边几步。
可是好不容易才设计成功了沈耀,对方如何甘心白白放过这个机会,眼见千钧暗器功夫虽然好,但也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不足为惧。两个人当下对望一眼,瞬间一人袭向沈耀,另一人向千钧欺身上来。
千钧轻功卓越,一升一落间便已避开了来人闪身到沈耀跟前,她挥环挡住另一个人的剑,语气有些急:“木头,怎么不跑?”
沈耀神色复杂:“你走。”
黄衣人冷笑:“那小子中了爷爷的软筋散,动不了了。小娘子长这么标致,杀了可惜,不如跟爷爷去了。”
千钧大怒:“丑东西!姑奶奶也是你们能轻薄的!”当下转守为攻,毫不客气地挥掌出去。
云蝉在树后看得心惊胆战,可又怕自己出去真的只能拖后腿,一时想不出办法,只慌张地转头四处张望,期望着青麒青蛛青鲛青狸或者某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忽然耳边响起千钧一声尖叫,云蝉连忙回头,惊骇地看见千钧被刺伤了肩头,血流不止。
飞云堡的女儿,就算明知是一死也不能不讲江湖义气。云蝉再不犹豫,立刻抽出随身的短剑冲上前,一招“行云流水”就递了过去。剑法本身虽然精湛,云蝉使得也算是熟门熟路,但她内力浅薄,又从未真刀真枪临阵对敌,奇迹到底没有发生。
被袭之人轻而易举地躲开,回手就震飞了云蝉手里的剑,随后毫不犹豫地一剑朝她颈间刺去。
以自己的身手这下绝对避不开。云蝉心脏狂跳,本能地闭眼。
耳边似有一声叹息拂过,她忽然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听到了黄衣人的闷哼声。
云蝉战战兢兢地睁眼,只见两个黄衣人皆已倒地死去。她立刻回头看向救她的人,嘴里喜道:“死……”
四目相触,后面的两字被云蝉硬生生吞回了肚里,喜悦变成了意外,她瞪眼:“喽啰?”
楼溇放开云蝉,抬手自然地摸摸她的脑袋,笑了:“明明这么胆小,还要跳出来救人。该说你是有骨气,还是太笨?”
云蝉难得地没有反驳,乖乖知恩图报:“谢谢。”
似乎是不喜欢她这么客气,楼溇继续激她:“还能动,这次倒没吓得四肢发僵了。”
云蝉果然恼怒:“本姑娘什么时候被吓得不能动过。”她拍开楼溇的手,转身就要去看千钧,却见千钧美人捂着肩头的伤,朝着沈耀走了过去。
走到了沈耀跟前,千钧弯腰似是要扶他起来,没想到对方却侧头避开,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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